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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春色-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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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顺声望去。

这一看,张绮呆了呆。

离她不过百步远的桃树林中,一个白衣少年整仰头而笑,他衣袂飘飞,长袍广袖,俊美斯文的脸上,因为常年的养气和自信,有着一种正经世家子才有的从容和气度。

这气度这相貌映在漫天花瓣中,越发衬得他唇红齿白,挺拔温润,可不正是萧莫?

他竟然真来了!

而且看他这气色,这表现,这笑容,哪有半点沮丧落寞阴郁之相?

分明一个处于极度自信和自在中的如花少年。

张绮有点怔住了。她觉得,这萧莫越发看不懂了。

他还在呆怔间,张锦已欢喜地连蹦带跳,冲过弯弯曲曲的花间小路,出现在众郎君面前。

人还没有到,她已甜甜地唤了一声,“九兄!”

萧莫向这边看来。

对上张锦的目光,他灿烂的一笑,露出满口雪白的牙齿。得到他的笑容,张锦刷地一下红了脸庞。

这时,萧莫的目光越过张锦,看向张绮。

张绮依然低着头,穿着不甚合身的张氏淑女裳服。见他看来,她也抬头迎上。

萧莫笑了笑。

他毫不犹豫地转过头去,不再像张绮看第二眼。

张绮从他的眼中看到了陌生。

他放开她了。

是了,本来只是少年情怀,本来只是被她的姿色所动。如今,她的脸色泛黄,眼睛又被额发罩住,便是她自己,也会忘记她本来的相貌,何况是一个月不见她的萧莫?

一个月的时间,天地都可以改变,何况是人心?

张绮轻松的一笑。

她轻松了,一侧注意着他们两人的张锦,也得意了。她欢快地冲上去,抱着张轩的手臂叽叽咕咕地说了起来。张锦虽缠上了张轩,目光则时不时地悄悄看向萧莫。

她以为她做得隐晦,可在旁人看来,分明看得出,张锦那满眼的相思。看她这摸样,直恨不得旁人走尽,只剩下她与萧莫了。

笑声不断传来,桃花中,到处是美丽如花的歌妓们。

这时刻,没有人注意张绮。张轩也罢,萧莫也罢,目光不是追随着桃花美姬,便是忙着与同伴嬉游。张绮感到很自在。

又等了一会,见真没有人在意她是去是留,她轻提莲步,朝着一侧的桃林中钻去。

不一会,她来到一处小溪旁。汩汩溪水从几块巨石中流出,春风吹来,一瓣瓣花朵从枝头吹落溪水中,溪水又那般清澈,几条巴掌大的鱼游治其中,特是自在。

张绮看了欢喜,便在石头上坐下,弯下腰伸手抓向那游鱼。

鱼滑溜得很,饶是她从小便在乡下长大,可哪里捉得到?

鱼从掌心钻过,痒痒的甚是有趣,张绮不由抿着唇小小声的笑了起来。

正当她笑的欢快时,突然一个人从桃树林中窜了过来。那人冲到她身后,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右手便那么一推!

张绮哪曾注意到?当下她哎呦一声,整个人向下一滑,扑头扑脑地坐在溪水中。在她被溪水溅了一头一脑,脸眼睛也蒙住了时,一个有点熟悉的,带着讥讽的笑声飘来。然后很快便消失了。

张绮湿淋淋的从溪水中站了起来。

她闭着眼睛,伸袖用力拭去脸上的水珠。溪水混合着她涂脸的药水入了眼,十分刺痛,她直试了几次,眼中才舒服些。

张绮的眼睫毛扇动几下,费力地想睁开眼睛。可每次才睁开一眯眯,便又是一阵刺痛涩痛,泪水长流,令得她不得不眯起眼睛。

无奈,张绮只得低下头,双手掬起溪水,认真地洗了几把脸。这才抬头。

刚刚抬头,手臂便是一暖,接着,她整个人被人横抱而起。张绮尖叫着,挣扎着想要睁开眼。可她的脸被按在一个怀抱里,她睁开了眼,又哪里看得到?

那人抱着她快速奔跑起来。

张绮又怕又惊,她不停的手打脚踢的,那人硬扛了几下,一生气把她的手脚都重重挟住。

他跑了一阵后,进入一个黑暗的所在。然后放下了张绮。

张绮一得到自由,便急急退后几步,抬头看来。

这一看,她呆住了。

背对着她,正弯腰从山洞里取出一件裳服的白衣少年,可不正是萧莫!

怎么又是他?

背对着她的萧莫,把姑子上裳下服中医亵衣一件一件拿出,低沉斯文的声音有点沙哑,在洞中徐徐响起,“我长到十七岁,见过的美人不知凡几,怎么会被一个小姑子给迷了魂魄?明知大庭广众当中与广陵王争持,对我有百害而无一例,却还是跟了上去。这种蠢事,我萧莫是第一次做来!”

他从一个肚兜中拿出一条毛巾,把它扔给背后的张绮,还在说道:“这一个月里,我养伤,我深思再三。直到今日,我想自己放开了,便来到政府。”

听到这里,张绮明白过来,她用毛巾紧紧包着自己,喃喃说道:“刚才是你的人把我撞倒水中的?”

萧莫一笑,没有否认,只是说道:“我想看看,完全露出面容的张氏阿绮,是不是会让我再一次痴迷!”

他转过头来。

他静静地看着张绮。

此刻的张绮,墨黑的长发湿淋淋的滴着水,白的纯净,白得通透的巴掌小脸上,双颊隐有晕红。

是真的精美。

眉如远山,大眼雾茫茫的,于灵秀中透着几分慵懒,小小的红唇因为寒冷在哆嗦着。

整个人通透着灵秀,灵秀中隐藏着媚色。

竟是比以前更美了二分!

萧莫一只手抓住张绮的手臂,另一只手,扯去了她裹着身子的毛巾。

湿淋淋的,兀自滴着水的裳服下,少女刚刚发育好的曲线如山峦起伏,美得让人喉头发干。

这样的姿色,又岂是那些脂粉堆出来的女子能比?

萧莫把张绮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直直地打量了好一阵后,他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他的双眼闭得很紧,紧的眉心成结。

张绮手臂被抓,无力从他的掌握下逃脱,只能这样呆站着迎上他。

见他如此模样,她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就在这时,萧莫睁开眼来。他突然双臂一伸,把张绮紧紧搂在怀中。

他搂地如此紧,如此紧,直紧得张绮低声叫痛。

萧莫手臂放松了些。

他把她搂在怀中,一只手抚着她的腰背,低哑地说道:“我却是高估了自己。”

只是一句,他又加重了力道。

被他强行搂在怀中,被春水冷得直哆嗦的张绮感觉到了温暖,她牙齿停下叩叩声,只是垂着眉眼。

这时,一只手抬起了她的下巴。

接着,她的唇瓣一暖,一个温暖的唇覆在其上。就在张绮紧张得身体僵直时,吻着她的少年停止了动作。

他只是覆着她的唇,只是这般搂着。

过了一会,他低哑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佛家总是说劫数,我原先不懂的……”声音苦涩莫名。

他慢慢放开了她。

让她得到了自由,他拿起毛巾,温柔地说道:“来,把水拭干,我衣裳都给你备好了。”

第七十一章求娶

拭干水?在这里?当着他的面?

张绮牙齿再次叩叩地相击起来。

她的牙齿叩得很欢快。脸也白得很可怜。

萧莫只是看着她,一双黝黑的眼直直地看着她,毫不动摇。

张绮低下了头。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她会失身的。

于是,她一把拿过毛巾,紧紧地捂着自己,带着哭音说道:“萧郎,你出去。”

大颗大颗的泪珠挂在她长长的眼睫毛上真个哭得梨花带雨。见萧莫还是那般盯着自己,她哽咽着说道:“你出去我才换。”一边说,一边狠狠地打着寒颤。

她已下定决心,这次便是把自己折腾得生了病,也不能让他看下去。

萧莫低低一笑,他伸出手,温柔地搭上她的肩膀。哪里知道,他刚刚碰到她,张绮便是向下一滑,接着,她像个孩子一样一屁股坐倒在地,啕啕大哭起来。

一边哭的眼泪鼻涕大把飞,她一边嘶声叫道:“你出去,你出去!”

萧莫徒然惊醒,是了,今天她可是着实给自己惊住了。又受惊又着凉的,可别弄出病来。

他不敢再相强,便温柔地说道:“好,好,我出去,我出去。”

无奈地苦笑着,他慢慢退出了洞中。

这是一个假山,他背对着洞口叫道:“我出来了,你快点换衣裳,免得着凉。”声音当真温柔无限。

张绮抽噎着止住哭声,悄悄朝外瞅了一眼,见他面对着外面,不曾偷看。

便连忙贴着角落处、三两下脱去衣裳,快速地抹干身上的水渍,然后换上萧莫早就备好的裳服。

这些裳服十分合身,不但合身而且舒服无比,显然布料很好。可仔细看来,这裳服不管是式样还是料子,看起来分明就是张氏庶女们常穿的那种。

张绮垂下眸,把裳服整理清楚后,又把湿淋淋地头发打散,细细抹干。她低下头,眼珠子咕噜噜地看着地面,想寻得一些泥灰什么地抹在脸上,却有觉得在萧莫面前,有点多此一举。

就在她犹豫之时,一个轻细的脚步声传来。接着,一只温热的大掌结果她手中的毛巾,转到她的背后,他给她拭抹起湿发来。

男性的,温热的手掌拂过她的秀发,颈项,他的动作轻细如春风,力道不轻不重,真真给人一种被呵护的感觉。

张绮垂下了眉眼。

萧莫一边细心地帮她拭着水珠,一边放低声音,温软地唤道:“阿绮。”

张绮没有应他。

萧莫苦笑起来,“还真生气了?”他低下头,在她的秀发上轻轻印上一吻,低声问道:“嫁衣准备好了么?”

嫁衣?她有资格穿嫁衣么?

张绮想冷笑,最终,却只是低着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身后,萧莫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湿发,他低沉的声音含着笑,宛如春风,“我明天就向你家主母提亲。阿绮,若是她们执意不肯,你随我出逃,好不好?”

他的声音低低的,哑哑的,充满着诱惑,他抚着她的手,那紧靠她的身躯,更是无处不散发着浓厚的男性魅力。

“阿绮,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会对你很好很好,比谁都好。你先在我准备的院子里呆着,等生了孩儿,木已成舟,再把你迎进府中,让我们的孩儿有一个姓氏。”

他伸臂从背后搂住她,低低的,靡靡地说道:“阿绮,你我的女儿,一定很美,很美。比所有的贵女都美,若是男娃,定也是极聪明极可爱,便如阿绮你一般让人喜爱。”

声音真真如春风,吹得人一荡一荡的。

张绮茫然地看着前方,竟是想到:父亲当年,也是这般骗母亲的吧?骗着她与他一道欢愉,骗着她怀了孩儿……骗着她没了青春,没了性命!

她垂下眼来。

见她低头不语,萧莫低低一笑,把她反转过来搂在怀中。紧紧抱着她,他幸福地吁了一口长气。

又过了一会,他低缓的,温柔至极地笑着问道:“阿绮,你还没有回答我好不好呢?”

张绮慢慢抬头。

她的眸子晶莹一片,看着他,两滴珍珠般的泪水滚落于面颊。迅速地低下头,张绮用力拭去脸上的泪水,低哑的,却有冷冰冰地说道:“阿绮便是私生女!”

萧莫一怔。

张绮慢慢的,却有坚定有力地推开他的手,越过他,她朝外走去。

“阿绮!”

萧莫抓住了她的手臂。

张绮没有回头,只是喃喃地说道:“我母亲当年便是这样,萧郎不知道么?”

她甩开他的手,径自朝外走去。走到洞口时,一缕阳光照耀在她白透得灵秀得惊人的脸上,而一滴又一滴的泪水,正顺着她美丽的小脸缓缓滑落于地。

他伤了她的心了!

萧莫连忙上前一步,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低声道:“阿绮,我,”他的声音有点涩,“我不是故意的。”

说到这里,他唇抿成一线,有点焦虑地看向萧府主院的方向。

好一会,他坚定地说道:“我今天就去求娶你姐姐。”

张绮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她只是低着头朝外走去。走着走着,萧莫把她一扯,一手扳住她的下巴,另一手在太的脸上抹了好几把,涂了点什么上去。

然后,他低声温柔地说道:“好了,快点回去在脸上重新上过药。”他松开她的手。

张绮低下头,向他福了福,缓缓退后。看到她要走,他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张绮回头,诧异地看着他。

萧莫却有慢慢地松开了手,“去吧。”

这一次张绮脚步加快,很快便消失在他的眼前。

走了一阵,张绮回头看了看。原来萧莫抱着她前来的这地方,还是萧府西院。

东拐西拐转了一阵,张绮终于走出了西院。

她回到房间时,张锦还没有回来。挥推婢女们,把自己重新扮回原来的样子后,张绮趴在几上,无精打采地看着外面的天空。

如萧莫怀疑的那样,她也怀疑他是她的魔障。明明一切都了结了的,怎么却牵扯得更深了?

胡思乱想了一阵,张绮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她是在阿绿的摇晃中清醒的。对上睁着迷糊大眼的张绮,阿绿连跌声地说道:“阿绮,锦姑子叫你过去。”

“哦。”张绮做起,她随意拨弄了几下头发,“我就去。”

来到张锦的房间时,张锦却是呆呆地坐在几前,人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嘴里还念念有词的。

看着她时喜时恼的摸样,张绮倾听可一会,也没有听清她到底念的是什么。

看了一眼旁边的阿蓝,张绮压低声音,陪着笑脸问道:“阿蓝,锦姐姐怎么啦?”

阿蓝瞟了她一眼,冷冷说道:“不知。”

受了一个白眼,张绮笑了笑,低下了头。

这时,张锦回过头来。

她看到张绮,双眼一亮,兴奋地说道:“阿绮,萧郎刚才向母亲提亲了。他要娶我了!”

可怜的张锦,这种无上的喜悦,她除了与张绮分享,已找不到第二人。

她站了起来,冲到张绮旁边,握着她的手说道:“他来求亲了,你听到没有?阿莫前来提亲了!他要娶我为妻!”

见张绮浑浑噩噩,她端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道:“你放心,我出嫁时会把你带过去。如果你表现好,我会把你抬为妾室的。”

语气中,满是居高临下的施舍。

张绮垂下眉眼,她没有说谢,更没有露出感激涕零的表情。

张锦正处于狂喜中,也没有注意到她的无礼。倒是一侧的阿蓝,见状多看了张绮几眼。

张锦放开张绮,伸手捂着红透的双颊,喃喃说道:“萧郎提亲了,他要娶我了!”

这个时候,这个少女是如此快活,那是一种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恨不得狂歌狂舞的快乐。

张绮看了她一阵,突然好奇地问道:“锦姐姐,母亲如何回答的?她答应了没有?”

一句话,把张锦由天空拉到了人间。

张锦回过头来。

看了张绮一眼,她摇头道:“我不知道,母亲不许我听,把我赶出来了。”不止如此,她记得,当时母亲的第一句话是:“如此大事,怎么是你自己开口?你父母可有知道?媒人何在?”

她听得出来,母亲的语气是不快的,那表情,更是少有的严厉!

怔了怔,张锦发现心中那无边的狂喜在飞快地逝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忧虑和不安。

咬着唇,她突然说道:“我去看看母亲。”说罢,她已一阵风般冲出了房间。

张锦一走,阿蓝也是跟上。张绮连忙跟着走了出来。

在两女冲向张萧氏的院落时,张绮走向自己的房间。

走着走着,她脚步一顿,脸色微变!

她的湿衣裳和那几块手帕,都落在那山洞里了。她知道,以萧莫的能干,那些东西他肯定会妥善处理掉。可问题是,那里有她精心刺了一二个月的手帕啊,她还指望着换一些金银呢!

呆了一阵,张绮苦着脸,无精打采地回到院落里。

第七十二章曲折心意

看到张绮无精打采地进来,几婢相互看了一眼。

懒懒地重新倒入榻上。

不一会,阿绿破门而入,她冲到张绮身边,关切地问道:“阿绮,你怎么啦?是不是出事了?”

张绮抬眸看她,摇了摇头,道:“没事。”

阿绿瞪大眼看着她,压根不信的样子。

张绮抱着头呻吟一声,“只是掉了些钱。”

“啊?”阿绿比张绮还痛,她圆脸都皱成一团了。不一会,却听得她蹬蹬蹬地跑入侧房。

当她再回来时,手里捧着一个手帕。把那手帕小心地交到张绮手里,阿绿皱着包子脸,依依不舍地瞅了一阵后,极为坚决地说道:“阿绮别伤心,这个给你。”

张绮一怔,看向手中的手帕。

嗯,手帕上绣的是一副梅花,绣的有点惨。

张绮打开了手帕。

里面是一些散碎的铜子和金钿等小首饰。见张绮不解地看着它们,阿绿说道:“这是阿绿得的赏金月供,阿绮,你就别伤心了。”

这孩子!

张绮感动莫名,她轻声一笑,把手帕包好,轻轻放在阿绿的手里,嗔道:“痴子!我才不少这个呢。”

张绮摇了摇头,她向后摔倒地软在塌上,望着屋梁喃喃说道:“我只是……”她没有说下去,而是拉过阿绿,在她耳边低语道:“没事去锦姑子的院子外转一转,看看萧家郎君提亲之事结果如何。”

这个也是阿绿感兴趣的。她双眼大亮,笑嘻嘻地一跃而起“好啊好啊。”二话不说,转身便冲了出去。

半个时辰不到,阿绿便回来了。她跑到寝房,小心翼翼地把房门关上,凑到明显有点紧张的张绮身边,低声说道:“锦姑子在哭呢,很伤心。”

张锦在哭?看来是不成了。

张绮笑了笑,慢慢站了起来。她低声道:“原来还是不行。”昏暗的寝房中,她的双眼清亮的惊人。

见她心情甚好,阿绿也是咧嘴一笑。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婢女的声音,“姑子,有人送来一个木盒。”

“谁?”阿绿打开了房门。

阿月站在房外,对上依然笑笑呵呵地阿绿,她却不敢像最开始那般轻视了。低下头,她双手捧过一个木盒来,“说是轩小郎送来的。”

阿绿接过那木盒,重新把门带上,走到张绮身边。

张绮接过盒子,在阿绿睁大的好奇的双眼中,打开了盒盖。

当中空空荡荡,只有一张折成双飞燕的帛纸。

伸手拿过这纸燕,只听得“叮”的一声,一粒老莲子从燕腹掉了下来,滚落在几上。

帛纸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这么大一个盒子,只有一只双飞燕,一粒莲子。

看到张绮敛了眉眼,嘴角挂起一个笑容。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有点嘲讽,阿绿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轩郎君为什么送这个来?”

张绮摇头,她低低说道:“这不是九兄送的。”

在阿绿不解的眼神中,她慢慢站了起来,轻轻说道:“它是萧莫送的。”

“萧郎?这是什么意思?”

张绮回头,她朝着阿绿笑了笑,轻细地说道:“莲子“怜子也”,他送我一颗老莲子,是告诉我,他怜爱我,愿白头偕老。那双飞燕也是如此,他的意思是说,他虽是富贵人家,却愿与我像民间有情人那般,成为双飞燕。”

燕子择窝时,不挑剔富贵与贫穷,民间相爱的男女,常以燕子作喻,愿同双飞。萧莫这意思是告诉她,他随不能给她荣华富贵,却有一颗真挚的心吧?他还是想着,她放弃一切,与他一道双宿双飞,不图名份与富贵的做个外室吧?

阿绿扁了扁嘴,道:“这么难懂。”

“不难懂。”张绮低声说道。

是不难懂,至少讲过学堂的姑子们都懂得。

南北朝与汉不同,与后面的唐宋亦是不同,这个时代的文人墨客,相思男女,都爱用双关的隐喻来表达心境。他们喜欢曲曲折折地抒发自己的情怀。那曲折越多,意思越隐晦细致又精确,便越发为人称道。

低下头,张绮把帛纸丢入炭炉。彼时还是春日,天气中有着清寒,张绮的房中一直备着炭炉。

纸入火中,腾地一声火焰升起,转眼便把那白亮干净的纸烧成了灰。

阿绿在一侧轻叫道:“这么贵的纸,阿绮真浪费。”

张绮嘴角扯了扯,低声说道:“贵又如何?一捅便破,一烧便成灰,轻贱得很!”

语气中,终是浓浓的郁怒。

刚准备把那莲子也扔进去。转眼张绮想到,现在还是春天,这莲子分明是去年存货。现在自己弄没了,万一萧莫问起,想找个替代的都没有找处。

便又顺手扔给阿绿,道:“帮我收起。”

“恩。”

阿绿收好莲子后,凑到张绮身后,还是好奇地问道:“阿绮,你刚才不是很开心吗?”

张绮回头看向她,低声道:“萧莫被拒了婚事,这一转眼便送我这个。他既是想安我的心,也是不死心。”

虽然她已经知道,萧莫不会轻易对她放手,可看到自己在假山洞里,那一番眼泪和哭诉,根本没有打动他,他还是想把自己变成他的外室,她就烦躁起来。

在房中踱了一阵,张绮咬唇道:“外面明月刚好,阿绿,我们走走罢。”

“好嘞。”

外面确实明月刚好,今天正是十五,一轮圆月挂在天空,照得天地间一片透亮。走在月光下,春风吹来时,一股花香随风而溢,让人说不出的舒坦。

走了一会,张绮心情明显好转。阿绿见状,也咧开嘴欢笑起来。

正在这时,一阵似有似无的笛声幽幽而来。张绮侧耳听了听,寻着那笛声追去。

那笛声,是从张轩惯常呆着的亭台处传来。此刻的亭台上,站着四五个少年郎君,其中一个郎君手持玉笛,正对着明月吹奏。笛声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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