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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春色-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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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底下,她一双手绞得发白,可在无边的愤怒中,她依然浅笑盈盈,似乎四周的嘲讽讥笑,都与她无干。

这时,兰陵王已牵着张绮走得远了。

两人着一样的黑裳,又是并肩而行,看起来便似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光是站在那里,哪怕一个字也不说,也可以令得所有对他们心存企图的人自形惭秽郑瑜四周的笑声更响了。

一个贵女更是对着她笑盈盈地劝道:“阿瑜,我看你还是放手吧。有那个张姬在,他兰陵王看得到你吗?人家鸳鸯成双,你插在中间成个什么样?”

她插在中间?

郑瑜气得哆嗦起来。她唇动了动,还是没有反唇相讥。倒是另几个贵女齐声附合道:“就是,还把自己打扮成一个首饰架子呢。”“嘻嘻,她这是想用太后来压人。”“可惜,人家不着一物,也比有些人显得尊贵”

……

乱七八糟地嘲讽声中,郑瑜再也维持不了脸上的笑容,她急急提步,在两个婢女地扶持下,朝着大殿匆匆走去。

目送着她的背影,又是一阵笑声传来。

张绮和兰陵王,来到了大殿门口。一到这里,张绮便从怀中掏出一支金钗来。这钗子尖端呈棱角,锋利无比的同时,在灯火下散发着金光。

他们来得有点晚,殿中人头涌动,权贵们来了大半。

看到两人踏入殿中,四下静了静。

对上一双双瞪大的眼,兰陵王握紧张绮的手,含着笑低语道:“总算知道,阿绮为何要如此妆扮了”

不,他不知道的

张绮笑了笑,突然说道:“到了殿中,不管我有什么异动,你不可插手”

这是什么意思?

兰陵王诧异地看向她。可是,张绮显然没有解释的意思。黑衣白肤的她,在通明的灯火下,格外显得清冽和凛然兰陵王静静地盯了她两眼,点头道:“可以。”她做事向来有分寸,且由着她吧。

再说,这是张绮来到齐地,来到邺城后,参加的第一场宴会。在这场宴会后,她的形像她的一切,将会以最快的迅速传扬出去两人低语间,一阵大笑声传来。

笑得爽朗,越众而出的,不是今日的主人河间王,而是那美得阴柔苍白的广平王。

广平王大摇大摆地走到兰陵王面前,挡住他的去路后。他朝着张绮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转向兰陵王嘻嘻笑道:“还是孝瑜有面子啊,他一请,长恭就来了。而我呢,请了两道,长恭却只顾着与美人儿欢愉。”

嘻笑到这里,他也不等兰陵王回答,而是转头看向张绮,咧着雪白的牙齿,突然笑道:“小美人儿,其实本王也很美貌,更且温柔难得。不如,你跟了我吧?”

张绮却是淡淡一笑,她晃了晃衣袖,漫不经心地拿出藏在袖间的那支金钗。

见她对自己视若无睹,广平王有点不高兴,正准备再次开口时。却见张绮玩着玩着手中的金钗,突然间,她右手拿着金钗,朝着自己的虎口重重一插钗尖锋利如剑,这一插几乎穿过了大半个手背。在四下惊乱地喧哗声中,张绮也不抽出那金钗,她似乎很是享受这种疼痛,在众人地注视中,漫不经心地抬起手,用唇嗫着那伤口。

鲜血从金钗旁喷涌而出,却一一被她吞入腹中。雪白的肌肤,嫣红的唇,金黄的钗尖,还有夺目的血光交映在一起。

张绮漫不经心地把伤口的鲜血吞下,似是才听到广平王地问话一样,她抬起头迷茫地问道:“你说什么?”一缕鲜血顺着她的唇角流下,张绮似是毫无所觉,她眨着眼睛,清软地说道:“啊,你是要我跟着你。不,我不跟除了长恭,我谁也不跟如果长恭死了,我就自刎了陪他。”

她天真地笑了起来,“其实死一点也不可怕的。我试过哦……”

她眨巴着眼,很是认真地看着广平王,那模样,似是努力地想让他相信。

广平王自是相信,不止是他,在场所有的男人都相信大殿门口,雍容而来的陛下,以及落后陛下几步的郑瑜等人,也都相信被金钗刺穿大半个手背还浑若无事人一样的女子,吞着自己的血如饮美味的女子,哪里是寻常稚女?

这时的广平王,直觉得眼前的美人在绝色外,还有着蛇蝎之恶。他猛然向后退出一步,拱了拱拳,强笑道:“是本王说错了。”

他看了一眼兀自插在美人虎口处,随着她移动还一晃一晃的金钗,又胡**待了一句后,急急退了回去。

兰陵王牵着张绮的手继续朝前走去,众人听到他在说着,“把伤口包一下吧。”

“我不”张绮的娇嗔声又软又脆,她娇慵地说道:“我喜欢这样痛着呢……”

这话说得

兰陵王瞪着她,有点想笑,却发现胸口似是被什么堵着一样,满满的,酸酸的,暖暖的,令得他眼中很是酸涩,根本笑不出来……他的阿绮,他花儿一样娇弱,一伸手指便可取了性命去的阿绮,在用这种方式宣告她的凛然不可侵犯宣告她的此心不二

第124章美人锋利二

这时,大殿安静了些。

却是陛下来了。

权贵们齐刷刷地站起迎上时。张绮也跟着站起,她似是没有察觉到那一双打探的目光,老实地低着头,趁陛下被众人迎向他的塌位时,悄悄伸手,把虎口处的金钗“叭”地一声抽出。

金钗一起,一串鲜血喷出,有几滴溅在了张绮的白玉般的下巴上,给那份玉色,添了几点妖艳的血红。

她这个动作自以为做得隐密,可在钗落血出时,不管是陛下,还是广平王,还是郑瑜,动作都僵了一下。

特别是看到低眉敛目的她,做出这个动作不但没有半点怯意。甚至在血珠飞溅后,那小巧嫣红的舌头还舔了舔唇角,露出的浅笑,更带上了几分惬意时,他们的心里更冒出一股寒意四下嗡嗡,慢慢的,众人的注意力终于从张绮的身上移到了陛下那里。

兰陵王转眼看向她,“可以了。”他伸手按住她那伤口外翻,鲜血兀自汩汩而出的虎口,沙哑地说道:“以后,不可这样”

他的声音很哑很涩。

张绮抬眸,她看不到他眸底的复杂。眨了眨眼后,张绮软软地说道:“如果有需要,还是会的。”

……

这话一出,按着她伤口的手陡然用力。见张绮“咝”地呼了声痛,他迅速地松了开来。唇抿成一线,他从中衣下撕了一块布帛,抓着她的手包扎起来。

这过程中,兰陵王面无表情,张绮也没有吭声。

良久良久,他哑声道:“你要我如何做来?”他的声音有点焦躁。身边的妇人,总是能轻易地让他失控。

你要我如何做来,你才愿意安安份份地跟我过日子,不再折腾这些有的没的,也不再时而拒我于千里之外,时而捅自己一钗来骇我伤我……

终于问出这句话了。

张绮垂眸,静静地说道:“别成亲……如果要娶妻,便娶我好了”

如此平静,如此简单,如此的理所当然兰陵王腾地抬起头来。

他有点想笑,事实上,他应该觉得好笑,可嘴角刚刚扯了一下,他却有点笑不了来:她是认真的便似那日在陛下书房外的表白一样,她非常地认真也不知过了多久,兰陵王才低低的解释道:“阿瑜不会伤害你,她说过,会与我一道爱你”

他的声音堪堪一落,便听到张绮“哧”地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恁地讥嘲,似乎他所说的,是天地间最可笑的笑话兰陵王严肃地盯着她。他有点生气,他很想生气。怪不得世人都说,妇人最易恃宠而骄。你给她一分,她总是要求三分,给你她十分,她会连你的身家性命都想控制可饶是这般气恼,看着灯火下,黑衣凛然的他,他却发现自己厌恶不起来。不但无法厌恶,他还软言软语地解释道:“阿瑜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也本分安静,阿绮,你可以试着相信她。再说,以后你们也不会住在一起。我会带着你四处征战,她只是守在邺城郡王府,帮我留意一下朝堂里的诸事变化。”

他握紧她的手,用一种他也没有发现的语气求道:“你们可以相安无事的,相信我”

相信他?

张绮有点好笑。事实上,她的嘴角也噙出了一朵笑容。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张绮轻轻地说道:“郡王何必跟我说这些呢?”她轻轻抽出自己的手,低头打量着自己的手指甲,微笑着说道:“其实阿绮先前说的,要郡王娶我的话,只是玩笑而已……郡王只记着一条,如果某一天,有人伤害了阿绮,哪怕只一次,郡王也要给阿绮人手钱财,让阿绮离去”

兰陵王盯着她。

通明的灯火中,一身黑的美人儿,已没有了一分往昔的软弱,在那下巴处,不曾拭尽的血珠点缀下,多的是妖艳,决绝他看着她,看着她,这般陌生的,胆敢哧笑于他,不像对主人,倒像是与他平起平坐的张绮,他无法厌恶,不但无法厌恶,他还忍不住有点心疼。

……也许是在沙场上拼杀惯了,连带这眼光也变了也许是只因为她是阿绮,所以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他只感觉得到欢喜。

兰陵王苦笑起来。

看到他转过头去,张绮也见好就收。她乖巧地把头倚在他的肩膀上。感觉到她的动作,兰陵王身子沉了沉,在让她更舒服地靠上自己后,他搂上了她的腰。

……她那么不知好歹,怎么自己,就无法记起她的可恶之处?

兰陵王又苦笑起来。

一个内侍走了过来,他朝着兰陵王低声说道:“郡王,陛下令你带着张姬过去。”

“是。”

兰陵王应了一声后,牵起张绮的手便向陛下的方向走去。

两人这一起立,又是无数双目光嗖嗖地投来。

兰陵王大步来到陛下身前,行了一礼后,在陛下地示意中坐下。

他坐下后,张绮没有如往时那样安静的,乖巧地伏在他的膝旁蹲下。而是坐在他旁边的塌位上,浑然不顾陛下在场,懒洋洋地偎进了兰陵王的怀里。兰陵王低头看了她一眼,没有把她推开……这种宴会,本就是不用拘礼的。张绮的举动虽然不够温驯,却也不唐突。

可饶是如此,周围的声音还是安静了几分。

英俊冷峭的,比兰陵王大不了几岁的陛下,挑了挑眉,他转眼看向张绮。

盯着眉目如画般清透艳美的张绮,陛下慢慢地说道:“张氏,你不怕朕?”

张绮眨着灵动的双眸,天真地说道:“怕啊。”这两字,她当真回答得干脆又流利。

年青的皇帝怎么会相信?不他冷笑了下。在她下巴处的两滴血珠上着重盯了几眼后,他低沉地说道:“张氏,当真是胆量过人”顿了顿,他又说道:“不但胆量过人,还心比天高。”

说出这一句似褒实贬的评语后,陛下举起酒樽,轻抿了一口,盯着她微笑道:“朕要给你家郡王指婚了,张氏想哪位贵女做你的主母啊?”

陛下这话问得荒唐。

可张绮地回答更荒唐,只见她眸光流转地瞟了兰陵王一眼后,转向皇帝嘻嘻笑道:“陛下不是说阿绮心比天高吗?阿绮哪,任谁做主母都不喜,阿绮自己要嫁给兰陵郡王”

这话一出,哄笑声四起。

在四周纷纷而起的嘲笑,讥讽,戏谑还有惊讶,厌恶的目光中,张绮置若罔闻,她依然笑得甜美而天真,“你们别笑,阿绮说的是真的哦。”

再也忍不住,皇帝也笑了起来。

他哈哈笑了一声后,突然笑容一收,道:“以张氏的地位之卑,胆量之大,怕是难得善终啊”

这一句话,冷冷而出,沉沉而来,直有森寒之气兰陵王心下一紧,正要代张绮说两句,对上陛下警告的眼神,那话又缩回去了。

陛下还在盯着张绮。

他是要张绮自己回答。

张绮的回答有点漫不经心,她从怀中掏出那染了血的金钗,一边玩弄着,一边安静地说道:“阿绮知道啊。”

她笑得天真,“阿绮知道自己身份不显,又生得这般模样,所以啊,早就准备好了。”

在众人的不解中,只见张绮从袖中甩出一样物事。把那东西顺手放在几前,张绮笑得纯稚,“看,阿绮都随身带着呢……家里还有很多哦。”

这是一包砒霜

这是一包所有人都识得的砒霜

没有人能想到这一幕

没有任何人能想到,眼前这个小小年纪,便现出绝代风姿,美丽得不可方物的少女,这个顺风顺水,一直被兰陵王宠得上了天的少女,竟然随身带了包砒霜看她这样子,听她这语气,哪里是对死亡有半点惧怕的模样?

一时之间,四下只有一阵倒抽气的声音此起彼落地传来。

面对众人的惊愕,注视,张绮兀自玩着她那血淋淋的金钗。

这几日,她想透了,也实是想开了,因此才有了今日的举动……天下间,再没有第二个人比她还要知道,这齐国的权贵有多荒唐,这齐国的皇帝,更是一个比一个禽兽。

日渐长开的她,已经被皇帝,或许还被广平王看中了。

退路还没有铺好,虎狼已眈眈而视。

这个时候,谨小慎微已毫无用处。

不,也许这世道于她,根本就没有退路,不管她是如何努力,都不会给她半点退路皇帝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地试探,得的是这样一个回答。

看着灯火下,散发着幽冷光芒的砒霜,看着那偎在兰陵王怀里,提起死亡像提到回家那般简单的张绮,他突然发现,自己不知说什么好了

老子第七十四章云:“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眼前这绝色美人儿便是这样,她连死也不怕,天下间还有什么可以威胁到她,伤害到她的?

绝对的安静中,站在不远处的郑瑜,脸色已由白转青。

她直直地看着兰陵王,看着他貌似平静的眸光底,那一抹无法掩抑的疼惜和宠溺。她也直直地看向张绮,看向这个身份卑微,等同玩物的姬妾,无所畏惧后所表现出的华美张扬,突然之间,一种难以形容的空空落落,占据了她的心房。

……一个男人,这一生拥有过张绮这样的美人,那颗心还可以容得下别的女人吗?

第125章他说,不相负

这个念头刚刚泛起,郑瑜便马上冷笑一声。

她把目光从兰陵王和张绮的身上移开,提步回到自己的塌上。

今日秋公主没来,与郑瑜一起坐着的,是她同父同母的四妹妹郑妍。郑妍性子安静而聪慧,不喜多话,可每一次说的话,都一矢中的。

见到郑瑜落坐,郑妍把目光从张绮身上移开。她轻声说道:“阿姐,你那三天祠堂白跪了”

郑瑜放在膝上的手指,慢慢收紧……

郑妍叹道:“她真敢说啊。这样一来,阿姐,她与你之间,兰陵王只能选一个了”

郑瑜突然感到上唇一痛,却是被她自己咬出了血……

上一次,她跪了三天,终于让家族同意退让一步,允许兰陵王把张绮收做外室。虽然后来的谈话时,母亲逼得太甚,与兰陵王不欢而散。可以郑瑜对兰陵王的了解,自己在他离去时说的那一番话,肯定是打动了他的。

……这几天,兰陵王不顾自己的前途,与张氏没日没夜欢娱的事,已传遍了都城。众人在嘲笑兰陵王没有出息的同时,也在同情她。说她还没有入门,便失了丈夫的心。

可她想通了,这只是孝瓘初尝美色,一时放不下而已,时间久了,他会明白取舍的。因此,她做好了万全准备,只等着后日的赐婚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在今晚的宴会上,陛下居然会当众问张氏,想哪个贵女做主母。而张氏,更给出了那么一个荒唐地回答。

张氏这么一回答,再加上她又是这么副狠毒疯狂的性子,她的家族,是万万不能再容忍得下的。不止是她的家族,便是整个邺城的权贵世家,在兰陵王没有处理这个张氏前,只怕也不愿意与他结亲了。

那个自私又自以为是,不替孝瓘考虑丝毫的妇人,难道竟是遂了愿了?

本来,以张氏的美貌,便是不跟兰陵王,也有人愿意许她荣华富贵的,说不定还能飞上枝头成凤凰。可现在,她把她的恶毒呈于世人面前,让她除了攀附兰陵王之外再无退路。她是想逼得孝瓘与她同进退吗?

这一边,张绮丢出了那包砒霜,皇帝在一阵震惊后,率先回过神来。

他看向兰陵王。

眉头皱了皱,皇帝想要说句什么,话到了嘴边,却只是一声冷哼。只见他挥了挥手,“下去吧。”

“是。”

兰陵王牵着张绮,回到了自己的塌位时。

这时,原本落在张绮身上的众多目光,已收回泰半——美人虽好,有毒而又疯狂的美人,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落坐后,兰陵王一直没有说话。

他有太多的话想问张绮,却发现没有一句话说得出口。

他想问,张绮的砒霜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还有,她为什么要胡说,说什么府里处处备有这等毒物?她是在防着什么?不错,陛下是对她感兴趣,可陛下向来深明大义,不喜为人所难。她用得着防到这个地步吗?

他也想问,她知不知道她那句想嫁他为妻的宣言,有多大的威力吗?

他有很多问题,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宴会到得这时,已是歌舞喧天。饮了一樽酒后,陛下先行离去。

他今日来,本是有话要跟兰陵王交待,只是被张绮这么出乎意料的一搅,那些话便不好说了。

陛下走后,被众人盯得很不自在的兰陵王,也告辞离去。

张绮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地走着。

两人刚刚跨过殿门口,便听到一个内侍尖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萧尚书到”

声音一落,一个俊美青年出现在台阶上,与他们狭路相逢着。

正是萧莫。

与在陈地一平,萧莫依然是一袭雪白的晋裳。与往时不同的是,他戴冠了。

玉冠绾发,大袖翩翩的萧莫飘然而来。看到他,张绮怔怔地想道:原来他满二十了啊?

萧莫也在看向她。

他的目光扫过她的眉眼,便看向她垂在腿侧的伤手。

在兰陵王与他擦肩而过时,萧莫嘴角一扬,吐出的声音却有点沉冷,“你无法保护她,让我来”

兰陵王嗖地转头,怒目而视。

萧莫的唇角仍然带笑,他风度翩翩地迎上兰陵王的目光,冷冷说道:“你无法许她的,我可以许”把话丢到这里,他朝张绮深深地凝视了一眼,提步跨入殿中。

他的声音虽轻,可不管是兰陵王还是张绮,都听得分明。

下了台阶后,兰陵王显然有点生气,他的脚步越来越快。

一直带着张绮来到马车旁边,他朝几个侍卫吩咐了句,“看着她。”然后转身离去。

他这是去做什么?

张绮正琢磨间,看到大殿方向,走来两个娇俏的身影。

那身影很快便迎上了兰陵王

迎上兰陵王的,正是郑瑜和她的婢女。

仰头望着他,郑瑜的眼眶中泪水隐隐。她倔强地咬着唇,美丽的脸孔上,有着悲伤,还有着凄然和难以形容的痛楚。

她把她此刻复杂的心情,以及她对他的感情,清清楚楚地显露在脸上。

看到这样的郑瑜,兰陵王心下一软。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低声道:“阿瑜你?”

“孝瓘,我可以与你说说话吗?”她含着泪,声音带着沙哑,“只一会,好不好?”

她楚楚动人的,一脸渴盼地看着他。

这个样子,让他想到了他们小时候时,那个可爱的,被人欺负了也只会悄悄躲起来哭的***。

点了点头,兰陵王低声道:“走这边。”

他带着她,来到左侧的花园里。

一直来到一处安静的所在,兰陵王才停下脚步。他低头看着郑瑜,月光下,她盈盈欲泣的脸,有着他熟悉的无助。

不知不觉中,兰陵王放柔了眼神。

郑瑜痴望着他,望着望着,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才一流泪,她便迅速地低下头,连忙从怀中掏出手帕拭了拭泪,郑瑜沙哑地说道:“孝瓘,我是真想与绮妹妹交好的,真的,你要相信我”

她的声音急迫而不安,仿佛无法承当他的任何怀疑。

兰陵王低声说道:“我知道,你一向与人为善。”

听到他这么说,郑瑜含泪灿烂一笑,转眼,她想到了伤心事,又哽咽起来,“孝瓘,阿瑜很小很小的时候便发过誓,你保护过我,我长大了也要保护你。”她清了清嗓子,坚定而明亮地说道:“而阿瑜现在就长大了,可以保护孝瓘了”

似是怕他不信,她流过泪的目光特别清亮,说的话也特别清脆,“孝瓘,你别笑我,我说的是真的……你喜欢征战,会常年出兵在外。有所谓三人成虎,不管是在邺城还是在朝堂里,你都需要有人替千里之外的你说话,在他人诽谤你伤害你时替你分辩。”

兰陵王沉思起来。

郑瑜的声音这时却带上了几分伤痛,“这几日里,他们都说我还没有入门,便被你弃于一侧,还说你根本就不想要我……我也不管,我只想着,我的孝瓘能好好的。”

说到这里,她泪如雨下,“孝瓘孝瓘,我只是想与阿绮一道服侍你,一道让你后顾无忧,助你做个青史留名的名将……孝瓘,便是这样一个愿望,怎么这么难?”

她哽咽声声,竟是伤心得再也说不下去了。

她的话中,没有一个字指责张绮,却每一个字都在指责张绮。她用自己具有的能量来反衬张绮,指责她对他的事业毫无益处。她用自己的大度来反衬张绮的狭隘,指责她为了满足独占他的私欲弃他的利益于不顾。

一阵风吹树叶哗哗声传来,它伴着声声抽泣在寂静中传响。

兰陵王一直沉默着。

过了好一会,他终于开口了。

“阿瑜。”

他唤了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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