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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春色-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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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王一直沉默着。

过了好一会,他终于开口了。

“阿瑜。”

他唤了她的名字,用那么动听那么温柔地声音唤她的名字。

郑瑜慢慢抬头,双眼晶亮而又渴望地看着他。

兰陵王唇动了动,却又犹豫了,直过了好一会,在郑瑜鼓励的眼神中,才低低地说道:“阿瑜。阿绮她,是个苦人儿。”

郑瑜的双眼瞬时睁得老大。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她因屏气太久,胸口已有点闷痛。

兰陵王显然有点难以措词,他缓慢而低沉地说道:“阿绮她,从小便无人可以依靠。因此想事时,未免偏激了些。”

因此呢?因此呢?

郑瑜的双眼眨得很快,她发现自己的双手在哆嗦,因紧张而哆嗦。

兰陵王的语速越发地慢了,他喃喃说道:“她也不如你能体谅人,不如你看事看得远,心胸宽宏。”

他抬起头,不由自主地转眼看向远方的黑暗中,他自己的马车处。

温柔地看着那遥不可见的马车,兰陵王的唇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一个笑容,他低低地说道:“阿绮她有很多很多不如你的地方。可是阿瑜,我的阿绮,她只有我一个人了她也只想靠着我一个人我不能负了她”

最后几字落地,郑瑜猛然向后退几步,扑通一声软倒在地。

望着蹲跪在地上,双手捂胸泪如雨下的郑瑜,兰陵王犹豫了一会,终是没有上前,没有伸手把她扶起。他只是在那婢女的怒目而视中,继续地说道:“阿瑜,这事她是任性了些。可事已至此,你的父母,断然不会允我许了你之后,还留她在侧……阿瑜,我也不知怎地,明知道她做得不对,就是无法恼她。至于放开她,我光是想想,这胸口便绞闷得慌。阿瑜,你还是忘了我吧,你这么善良聪慧,定然有比我更适合的良配”

他望着泣不成声的郑瑜,无声地叹息了一下后,毅然决然地转身,转眼间,他的身影便消失在明亮的林荫道后。

第126章不可以么?

半个时辰后,兰陵王回到了马车中。

张绮正趴卧在塌上,她手撑着下巴,昂头眺望着对面的星空,那小巧的足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见车帘掀开,她慢慢转头,月色中,灯火中,她的双眸明澈如水,清得可以看到他自己的面容。

总是这样,不见她还罢了,一旦见她,他的心便满满的了。

四目相对,他朝她伸出了手。

张绮一翻而起,欢喜地握住了他的手。

十指相扣,兰陵王纵身上了马车。一把把她搂在怀中,将身倚在车壁上,兰陵王道:“这几日*光好,阿绮,明儿我带你去玩玩罢。”

张绮娇软地“恩”了一声,双手玩着他的襟领,漫不经心地说道:“我看到你与郑氏阿瑜见面了。”

兰陵王低头看向她,表情严肃。

张绮却是嘻嘻而笑,“我跟你说啊,你们说了什么,我全都猜得出来,你信不信?”

这倒有意思。

兰陵王向后一仰,伸手抚着她的秀发,“那你猜吧。”

张绮屈起一根白嫩嫩的手指,慢慢说道:“刚刚见面,她必是流泪的。那泪水不但欲流不流着,她还一脸的脆弱和悲伤难受地看着你,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无比绝望的那种。”

……这泪流凶了,眼泪鼻涕糊成一把的,难看得很。只有这般欲流不流的才能动人。

兰陵王一怔。

张绮歪着头,眉目如画,美得发光的小脸上一脸严肃,她屈起第二指手指,接着说道:“然后,她会跟你说,她一直尊重你爱你,更能助你。如在内,她能与夫人们交流游治,在外,她的家族能帮你关注朝堂的变化,替你逢凶化吉。”

这个不难猜,她要突出她的优势,才能把自己击溃这一下,兰陵王睁大了眼。

张绮玩着自己的手指,月色下,却是冷冷一笑,幽幽叹道:“这高家的男人还真是惨啊,有个什么事,非得借由妻族来说话……也对,长恭若是无能也就罢了,万一长恭再立几场战功,惹来全民倾慕呢?这有个得力的岳家,可是连皇帝也做得哦。”

这话大逆不道

兰陵王眉头大蹙,他紧盯着她,想要呵斥,最后却只是一声低叹。

张绮慢慢屈起第三指手指,娇软地说道:“剩下的无非是继续流泪,或者再告诉长恭,她很宽宏大量,愿意与你一起善待我。可惜我自私愚蠢,不但不知感恩,还恃宠而骄,置你的前途于不顾,容不下郡王你娶正妻”郑氏已被她逼得只能使出这一手了……真要说起来,这些都是她玩剩下的在兰陵王瞪大的双眼中。张绮在他怀里翻了一个身,懒洋洋地抱着他的手臂,像只猫儿一样晃来晃去,嘴里则懒洋洋地说道:“这女人与女人之间,便如长恭沙场征战一般,阴谋阳谋通通得使出,一时屈于形势退后半步算得什么?先占了对方领地再说。得了势做了主人,谁生谁死还不是挥挥手而已?”

兰陵王蹙眉,正要辩解两句,张绮却在继续说道:“那日在酒楼中,郑夫人才骂了你半句,便能被郑瑜及时制止。郑夫人身为她的继母,都对她言听计从,可见郑瑜实是一个聪明有手段的女郎。这样一个聪明人,岂能甘心做自家夫君“宠妾灭妻”中的妻?”

俗语云:“聪明齐颈,要人提醒”,现在时机成熟,她终于可以说出这类直指人心的话了……

兰陵王显然真呆了

他搂紧张绮,双眼无神地看着车顶,久久没有说话。

对郑瑜,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十年前,那个天真纯稚,被人欺负了也不还手,被人伤害了,还在他面前替那人求情的小姑娘身上。

……十年了,她长大了,样貌变了,人也变了么?

第二天,果然是个大晴天。

站在池塘边,依然一袭黑衣的张绮照了又照。

……原来她穿上黑衣,还是能有一分威严的,张绮是尝到甜头了。

一身劲装的兰陵王,远远便看到了对着池塘水搔首弄姿的张绮。他扬了扬唇,大步走到她身后。

看着池塘中与自己并肩而站的兰陵王,张绮抿了抿唇,不高兴地娇嗔道:“长恭你没有着黑裳”

还着黑裳?昨晚不够显眼么?

兰陵王苦笑了下,他伸手扯过张绮的手臂,把她拦腰一抱后,大步走向马车。

他们这一次,是趁着春和日丽,前往游园看桃花。

游园又叫铜雀苑,是曹操所建,他还在铜雀苑西侧的西城墙上修筑了三座高大的台榭,由南向北依次是金凤台、铜雀台、冰井台。曹魏之时,那里是建安文人的重要活动场所。

马车来到游园时,游园中笑声一片,衣着华美的女郎,年轻俊秀的世家子,勇武健壮的鲜卑勋贵,举目皆是。春风三月,正是人间好时节。三月三的游水赏花节虽然过去了,可那些无所事事的权贵子弟,却还沉浸在那曲水流觞的余韵里。

见到张绮眨着眼,表情中不掩向往,却迟迟不下马车。兰陵王低低地说道:“无妨的,下来吧。”

张绮嗯了一声,伸手扶住了他的手。

她走下了马车。

先是一两个朝这方面看来,渐渐的,凡是看过来的人,都不曾回过头去。于是四周越来越寂静。

兰陵王瞟了那些人一眼,牵着张绮的手,缓步走向前方的桃树林。

直到两人的身影渐渐隐入桃林,才有一二人率先回过神来。

“吁——那便是张氏?”“真是个绝代佳人。”

“昨晚上的事听说过没有?她居然对陛下说,她自己想做兰陵王的妻。”

“这也是兰陵王太宠她了,一般的姬妾,谁敢有这种念头?”

“真是美……若是我,怕是无法不宠她。”

……正是无法不宠她。如此佳人,令得满林桃花都失了颜色,哪个丈夫能狠下心不宠她怜她?

一袭黑裳的张绮,流连在嫣红fen白的桃花梨花中,走到哪里,哪里都是一片寂静。

指着前方,兰陵王道:“那就是铜雀台了,当年的邺下文人,就喜欢在那里饮酒欢乐。”

张绮抬头看去。

这一看,她骇了一跳。她一直以为,所谓的铜雀台,不过是容得数百人聚一聚的土台。哪曾想道,这铜雀高达十丈,台上建了五层楼,离地约27丈。那楼顶置铜雀一只,高约一丈五,舒翼若飞,栩栩如生。而台下另一方向,滚滚奔流的漳河水经暗道穿铜雀台流入玄武池,那水面又宽又深,足以操练水军仰头望着台上楼阁里,望着那里面隐隐绰绰的人影,兰陵王眸光流醉,他俊美绝伦的脸上荡着笑,“阿绮,若有机会,愿在此处为你舞剑”

愿在此处为你舞剑

张绮瞬时回到了那个他喝醉了的晚上。那晚,他为她吹笛,她为他春舞,他们是多么的快乐。

当下,她嫣红着脸,轻轻地“嗯”了一声。伸手搂着他的腰,她把脸依恋地靠在他胸膛,软软地唤道:“长恭,阿绮真想这样过一辈子。”

兰陵王低沉地说道:“这有何难?”

张绮却是低低一笑,“这啊,这是天底下最难的事……”

兰陵王想要反驳,不知想到了什么,却只是一声低叹,伸臂搂紧了她。

就在两人拾阶而上时,楼阁中一阵骚动。当两人来到楼阁之下,阁门大开,十几个世家子弟,鲜卑勋贵迎面走来。

这般正面相遇,少年们陡然一惊,同时止了步。

在众人痴痴望向张绮时,众少年身后,传来一声冷笑,“不过是个狠毒愚妇,不过是个好色庸徒,哪值得诸位看傻了眼?”自建安以来,这地方文人荟萃,无形中,这里被有些人奉为文化圣地。

而张绮和兰陵王虽然一个人才出色,一个兼是皇室宗亲加出色的武将,可在儒士眼里,却算不得什么。在别的地方,或许无人理会他们,到了这里,那就由不得他们了。

说话际,一个长袍大袖的世家子弟越众而出。这个世家子的身后,也跟着一群少年。而这些少年中,有一个俊秀明澈的郎君先是一惊,转眼瞪大了眼,再转眼,他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苍白,失魂落魄。

这郎君的眼神引起了张绮的注意,她瞟了一眼,终于想了起来,他不是自己在周地宇文护的府里遇到过的那个五郎吗?

那世家子的讥讽一出,兰陵王脸色一沉,嗖地抽出了佩剑见到他拔剑,那世家子不退反进,他仰着头哈哈大笑道:“怎么?堵不起世间悠悠之口,便想取某头颅?来啊,杀了某啊”

兰陵王冷笑一声,当真扬起剑而这时,聒噪声四起,众士人齐刷刷走上几步,呈四面八方围上兰陵王。纷纷而起的喝骂叫嚷中,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怒目而视,颇有匹夫之怒,可流血五步的架式就在这时,张绮伸出手,她按在了他的剑鞘上。把兰陵王的剑缓缓按下后,张绮淡淡地瞟了那世家子一眼,温柔说道:“我伤的是自身,药的也是自身,何来狠毒一说?至于兰陵郡王,天下间敢说他是庸徒的,怕也只有阁下一人。”

她向兰陵王浅浅笑道:“有所谓夏虫不可语冰,长恭,我们走吧。”

便想越众而出。

那世家子一怒,喝道:“站住”他盯着张绮,冷笑道:“你一小小姬妾,枉想为人正妻,还有理了?”

他这话一说,张绮还没有反应,那五郎已猛然抬头,脸上泪水横溢。他怜悯而痴慕地看着张绮,喃喃说道:“正妻算什么?早知道你是她,我便是舍了一切也要求娶……正妻算什么?”

他显然无法相信,自己心心念念,无时或忘的佳人,在自己心中,理应得到世间男人最好的一切的佳人,只为了一个正妻之位,竟受到他人如此嘲讽围攻张绮缓缓回头。

她的眸中有泪。

阳光下,那闪动着光华的泪水,令得众少年直是傻了。便是那出言不逊的世家子,那围着两人不放的文士们,也给呆了去。

张绮眨了眨眼,微微侧头,让从东边吹来的春风吹干眼中的湿意,在安静中,她轻柔地说道:“我爱他怜他,不可以么?我想与他在一起,一生一世,生同塌死共陵,不可以么?我不想做个玩物,不想年老色衰后,一块破席包着扔到了乱葬冈,不可以么?齐地的贵女,人人都可以独占自己的夫君,我不过出身低了些,怎地要爱他守他,就千夫所指了?”

在一片鸦雀无声中,张绮低下头。随着她低头的动作,一滴,二滴,三滴泪水,在阳光下泛着七彩的光芒,然后溅落在地板上,消失于尘埃中。

没有人说话,一直到她慢慢转头,一直到兰陵王掏出手帕,帮她拭去泪水,牵着她走得远了,一众文士还是没有说话。

……

目送着张绮两人远去的背影,急急赶来相堵的秋公主等人,也止了步。

表情复杂地望着张绮消失的方向,好一会,一个贵女才低声说道:“她,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这些人,受人所托,特意赶来游园,想扳回一些局面。哪曾知道,不用她们开口,已有人替她们教训了那毒妇。可更没有想到的是,那毒妇只是几句反问,一滴眼泪,便令得她们自己,也心软了。

也许,这世间,一切都可辩,一切都可指责,唯有那真情流露时,发自肺腑的一滴泪,让人无法不动容。

也许,换了一个人,她没有张绮的倾城之色,也没有她着上黑裳后的那抹凛然,她不曾携带砒霜,不曾在皇帝在众权贵面前谈笑雍容风华绝代……她便是流露了这种真情,也不过小丑作怪。

可偏偏,说这话,流这泪的人,有着这般风华,这般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狠辣,所以她那泪水,那苦楚,越发地让人心碎不知不觉中,兰陵王握紧了张绮的手。

他握得太紧,直紧得她生痛。在张绮的闷哼中,他急急放开了她。

连忙低头,他拿起张绮的左手,看着昨日被金钗刺伤,今日只余一个伤口的小手,低哑地问道:“还很痛?”

“好些了。”张绮的声音有点俏皮,“我听大夫说过哦,这虎口是一穴位,伤得最深,也容易痊愈的。”

兰陵王不是要听这个。

他慢慢地抬起这手。

把它小心地放在唇边,他闭上双眼,低低的,沙哑地说道:“阿绮。”

“恩。”

“情非刻骨,便不可再说这种话。”别让他陷得太深,太深,他害怕……

张绮低下头,许久许久后,她侧过头,看着天边的流云,呢喃道:“只要郡王愿意,阿绮生也随君,死也随君。”她低低强调道:“只要郡王愿意”

在兰陵王的沉默中,她嘴角噙起一朵笑容,灿烂地说道:“我们从这侧门上楼吧,我想站在第五层楼上看漳河水。”

却是打破了沉默。

兰陵王点了点头,牵着她的手步入楼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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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胆大

站在铜雀苑五楼上看漳水,只觉河水滔滔,浑浊而宽广,那气势逼人而来。

张绮双手技着栏杆,黑衣裳服在风中猎猎作响。那风卷起她的秀发,吹起那深紫色的坎肩,似乎下一秒,连她的人也会被风卷入河中,再不复见兰陵王瞟了她一眼,突然伸手扶住了她的细腰。

感觉到他身体的温热,张绮回眸冲他一笑,继续专注地看着下面滔滔而去的河水。

“你在看什么?怎地如此专注?”

“没什么。”张绮唇角荡起一个笑容,懒洋洋地收回目光,“长恭,我们回去吧。”

兰陵王深深地看着她,他发现自己变得很是无稽,竟想知道她每一个不曾说出来的心思。

过了一会,他说道:“还是再走走吧。”

“恩。”

当两人站在冰凤台顶上,看完了四周的景色,正准备返回时。只觉得一阵笑语声从下面传来,转眼间,一行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这是一群贵女,走在最前面的,是秋公主,李映二女,她们正与身后的伙伴说笑着。看到兰陵王和张绮,她们同时止步。

就在这时,一个温柔地清唤声传来,“阿秋,阿映”

叫唤声中,提着裙套,跑得脸红红的郑瑜,和一个英俊的青年,同时出现在楼梯间。

这青年风神俊悟,容止可观,举手投足间都雅秀逸,俨然一副贵公子模样。

这青年叫杨静,是刚刚逝去的宰相杨愔的次子。杨愔在李太后和娄太后的胡汉之争上站错了队,虽执政多年,在朝野中备受称赞,却也被杀了。

不过,杨愔既死,罪不及家人,现在继位的皇帝高演又是个宽宏有大志的,便重用了这个不论是外表还是声望才学上,都像足了他父亲的杨静。

因家世所累,杨静以前所定的亲事已被退去。现在年已十八,却没有成亲。而此刻,他这般亦步亦趋地跟在郑瑜身后,俨然一副痴慕于她的模样。

郑瑜来到众贵女身侧,才看到兰陵王和张绮,瞬时,她目光一僵,转眼她垂下双眸,朝着兰陵王无声的一福,在引得他看来时,安静地退到一侧。

见她神色惆怅,杨静在其后温柔唤道:“阿瑜。”他急步上前,站在她面前,关切地问道:“怎么啦?”

郑瑜没有回答,只是抬眸看去。而杨静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时,终于见到了兰陵王,以及张绮。

见到倾城绝色的张绮,这杨静连眉毛也不动一下。他只是朝着兰陵王点了点头,雍容笑道:“长恭好雅兴。”

说到这里,他又转向郑瑜,表情神态中尽是温柔痴慕,只见他伸手牵向郑瑜的手,“阿瑜,我们到那边去看吧。”

郑瑜没有回答,她只是牵着他的手,跟着杨静走向一侧。在兰陵王身前经过时,没有人注意到,她眼眸一转,悄悄地朝兰陵王看来。

……与她期待中不同的是,兰陵王便是看到了她和杨静相握的手,也是神色不变……他淡淡地瞟了杨静一眼,冲着郑瑜略一点头后,便搂着张绮,越过众贵女,朝楼下走去。

这两人乃绝代人物,站在一起气场惊人。随着他们提步,众贵女不由自主地让出一条道来。两人下了一层楼后,也不知那张氏说了一什么,逗得他哈哈大笑起来。眼睛的余光中,郑瑜看到兰陵王把张氏拦腰一抱,两人亲亲密密地下了玉凤台。

郑瑜面无表情地甩去杨静的手,走向一侧。而这时,李映从贵女中走出,凑到她身边后,不安地说道:“阿瑜,我不知道会这样……”

郑瑜凄然一笑,她低语道:“我早知道没用……他这人便是如此,一旦舍弃,便是全舍,从不曾犹豫不决哪怕明知我于他前途有利,于很多男人的前途有利”这个杨静,说起来还是获罪之身。要想恢复到他父亲时的荣光,巴上自己无比重要……这些整个邺城的人都知道,都传遍了,自己的家族中,也透露过与杨静结亲之意的……可他亲眼见了,还是无动于衷李映见她笑得凄然,想了想后终是说道:“长恭如此沉迷美色,便有大才,也会废了。阿瑜,你舍了他吧。他不值得你如此”她骄傲地说道:“我们的阿瑜,只要大丈夫”

舍了他么?

郑瑜看着楼梯下面,久久没有说话。

兰陵王两人从游园离开后,便直返王府。

刚刚回到府中,方老管事便急急赶来。也不知他说了什么,兰陵王带了十几个护卫,便策马匆匆离去。

一个时辰后,一行人来到了郡王府外。

对着方老管事,一个内侍走出,尖声唤道:“张氏可在?”

竟是特意来找张姬的?

方老管事一愣,行了一礼道:“在的。”

“奉太后旨意,见过张氏。”

方老管事心里一紧,应道:“是。”

领着这群人浩浩荡荡来到正院,召来张绮后,那内侍朝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突然命令道:“来人,给这妇人掌嘴十五下”

什么?

方老大惊,四周的郡王府护卫,丫环婢女侍卫,也是一怔那太监朝左右阴阳怪气地瞪了一眼,尖声道:“怎么?太后的命令,你们也敢不听?”

一阵惊骇中,早有两个高大健壮的仆妇,在大摇大摆地走出,直直冲向张绮而去就在两个仆妇来到张绮身前,伸手扯向张绮的手臂,准备拿住她时。一直安静在站在那里,便是听到掌嘴命令,也无半分惊异慌乱的张绮,静静地开了口,“郡王说的话,你们敢不听?”

语气竟是与那太监的话一模一样……不止是从容,简直是嚣张张绮所命令的,自然是一侧的王府护卫郡王说过的话?

众护卫一凛,同时从太后的威压中清醒过来。是啊,他们郡王爷治军,那可不是一般的严。他的命令一旦违背,怕是离死不远想到这里,他们齐刷刷上前一步,四面八方地护住了张绮。有两个护卫更是重重扯开那两个仆妇的手,还把她们朝后一推两个仆妇踉跄着站好,脸色同时变得铁青那太监更是不敢置信的尖喝道:“你们,你们竟取抗旨?”他又转向张绮,尖锐地叫道:“张氏,别活路不讨走死路”现在还只是掌十几个嘴,敢违抗,那可是连命也不一定保得住的面对那太监的愤怒,众护卫齐刷刷脸上变色,而一侧的方老,更是慌得白了脸。

就在这时,却见张绮静静地挥了挥手,示意侍卫们站在她身后后,她上前一步,定定地看向这些宫中来人。

望着他们,张绮福了福,一袭黑裳在春风中飘扬,“还请公公回禀太后。便说我家郡王说过,他是皇室宗亲,行军打仗不过是兴趣所在。有它,可以驰骋沙场,一偿宿愿,无它,天下间也没人能短了他一口饭吃”

逾越的,自作主张地代替兰陵王说到这里,张绮又严肃地说道,“我家郡王还说,自古以来,君臣相得最是难能。他身为齐室之臣,有了君王厚爱,还要那高门大阀的妻室何益?”

这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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