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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捕本色-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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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青云的心微微一沉。

她永远都难以忘记,那年京城的大雪。大雪纷纷之中,京城巍峨的城墙料峭陡峻,父亲的背影萧索清俊。

她和青岚跟随着父亲,一路南下,却无数次被大雪所困。

皑皑的雪,有时深及膝盖,苍茫一片,放眼之下,只有无尽无垠的白。路上只有一些匆忙赶路的人,还有流浪困窘的旅人。

自己的腿疾,便是那时落下的。

父亲重病,高烧不退,身为医者,他却无法自医。青岚只为父亲简单的把了脉,用笨拙的医术和有限的经验,为父亲开了方子,便要到前方的小镇之中为父亲抓药。

“青云,你等着我,我抓了药,很快就会回来。”青岚推开破旧的庙门,风雪瞬间从破败的风中吹刮进来,那扇陈旧发朽的木门,仿佛就要被狂风撕裂了。

成青云哆嗦着身体,慢慢地拉住他的手,“我跟你一起去。”

他的手冰凉,甚至冻僵了,连活动十指都十分的困难,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她的手扒开。

他说道:“你在这里等我,天黑之前,我一定回来。你看,爹需要你照顾,姨娘需要你照顾,你不能离开的。”

青岚走了,成青云守着爹,还有母亲的贴身丫鬟,抱着缩成一团的身体,一直等到天黑。

天黑了,青岚还没有回来。

她迷迷糊糊的醒了,摸着黑,急得团团转,终于忍不住出去找他。

一片漆黑之中,唯有地上的茫茫大雪是白的,还有她的脸是白的。她一脚踩出去,雪没过了她的膝盖。她一路向着镇子的方向前进,走了许久,才走出一两里路。但就是这一两里路,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最终,是被赶回来的青岚背回去的。

据青岚说,她当时被冻得没有意识,僵着膝盖站在雪里,若不是雪深,没过了膝盖,又把她给冻僵了,否则她就倒下去了,倒在雪地里,雪下大了,会把她埋了,就算青岚回来时经过,他或许也看不见她了。

他说,她不知道她哪儿来的毅力和韧性,竟然可以生生地站着不倒,青云,从来都是平步青云,从不曾弯曲过自己的膝盖。

“青云……”

有人在唤她,声音既轻且柔,好像能穿越风雪。

成青云蓦地回神,一抬眼,便迎上南行止漆黑深邃的眼眸,他的眼眸深如星辰浩淼,很远,可又很近,近得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还有自衣襟之中,散发出的淡雅气息。

她一怔,微微后仰,与他拉开距离。

“你方才在想什么,如此入神?”南行止目光如炬,探究地看着她。

脑海之中的风雪似乎还未褪去,她闭了闭眼,干涩地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想到我这腿疾,怕是永远都好不了了,所以有些担忧罢了。”

她说的漫不经心,却让南行止脸色微微一凜,蓦地蹙了眉。

隐约之间,似听见淡淡雨声,滴落在瓦上,琮琮凌凌,起伏飘渺。刑部的庭院四四方方,庄重肃穆,被这细雨笼罩晕染,竟显得婉约轻柔。

湿润柔软的光影落在南行止衣袂之上,泛着柔软的涟漪和暗纹。

他凝眉问道:“祛风膏用完了吗?”

成青云摇头,“没有。”

“既然没有,可见你根本就没有按时用,”南行止似隐忍着愠怒,声音也比窗外的秋雨更加的冷,“本世子给你的祛风膏,是缓解痛风的良药,一旦开瓶,药效短时期内就会消退。你放着不用,是想糟蹋本世子的药?”

成青云垂下眸,一时间被他训得有些发憷,她咬着牙,喃喃地说道:“我只是忘了用了。”

“忘了?”南行止不怒反笑,“难道本世子没有叮嘱过你,这祛风膏需要每日涂抹两次,长此以往才可有效的缓解膝盖的疼痛。成青云,你该不会是只有等到膝盖痛的时候,才会想起用祛风膏吧?”

成青云缩了缩肩膀,轻声说道:“你怎么知道?”

南行止沉沉地吸了一口气,终究无言沉默。

雨越下越大,成排的瓦当之上,雨水汇成珠帘落下,在庭院之中汇成流淌的湖泽般。

成青云将自己的匣子收拾好。南行止唤来了秦慕铮,让他准备宽敞的马车。

片刻光景之后,秦慕铮将马车准备好,胡柴也驾着马车,停在了刑部门外。

“走吧,今日先送你回去。”南行止对成青云说道。

成青云将匣子挂在肩上,与南行止一同离开。他撑了雨伞,扶着她上了马车,随后自己坐进来。

马车宽敞,车内还熏着小火炉,她腿上的疼痛缓解不少,还可以将腿伸直,慢慢地用手揉捏。

胡柴驾着马车辚辚而行,穿越雨幕。街道之上少有行人,所有的建筑和瓦舍,皆在大雨之中变得模糊朦胧。

南行止将马车门窗关好,以免飘进雨来。他转头看着成青云,说道:“青云,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成青云怔了怔,好一会儿才回想起他方才的问题。

她摩挲着袖口,轻柔而缓慢的说道:“我的腿,的确是因为受了冻,才落下的腿疾。”

“成都温暖怡人,也很少下雪,你的腿疾是怎么落下的?”南行止并不满意她似是而非的回答。

“不是在成都落下的。”成青云蹙眉,这一点,根本就瞒不住南行止,她轻垂的睫毛不住的颤抖,隐忍而挣扎,唇紧紧地抿着,终究还是说道:“世子,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怀疑什么,但是……我能否今后再告诉你原因。”

南行止轻蹙的眉紧了紧,深深地凝睇着她,片刻之后,才轻轻地点头。

成青云顿时松了一口气,她掀开车帘,看向窗外,似想找一个出口,可以立刻宣泄此时压抑的情绪。

南行止终究没再追问,但修长的手指略显烦躁又无奈的轻轻地摩挲着袖口。

成青云也静静地听着窗外的雨声,两人一时陷入沉默。

作者有话要说:

青云在慢慢地成长,她终将会成为出色的女官。

小剧场:

寒冬入夜,京城变得粉雕玉砌。

成青云打算早早地上床睡觉,一想到受寒膝盖疼,她便将成青岚为她准备的热水袋放进被子里,这样可以睡得舒服,也可热敷膝盖,缓解酸痛。

南行止见了,冷哼一声,伸手将热水袋拿走。

成青云蹙眉,乜着他,“世子,那是我用来暖床的。”

南行止厉声反问:“你有本世子暖床还不知足?”

说罢,他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威迫地看着她,“还不快上来?”

啊啊哈哈,突然想到的小剧场,献给亲爱的读者们,希望你们喜欢。

第87章 雨下杨柳

马车辚辚而行,窗外雨声淅沥潺潺,胡柴将马车驾驶得四平八稳,丝毫不见颠簸。

行到一处街面上,马车突然停下,突如其来的停止让成青云身体往前倾倒,南行止及时伸手,稳住她,欲将她轻轻地按在车壁之上。

成青云却来不及收势,一头重重地撞在了他的怀中。再颠簸,就被他紧紧地贴在了车壁上。

她闷哼一声,怔忪一瞬,连忙推开他。

南行止怔愣,缓缓地坐直身,平静地看了她一眼,理了理衣裳,看向车外,问道:“发生了何事?”

胡柴的声音夹着雨声传来进来,“世子,前方水渠边上的柳树倒了,刚好倒在街面上,挡住了路,马车过不去了。”

南行止掀起车帘,推开车门往外看。

潺潺雨幕之中,勾栏瓦舍排闼而开的街道中央,横着一颗碗口粗的柳树。柳树树根的一端断裂,还连着树干,但树干枯萎泛黄,想来是有些年头的老树了。秋日枯萎,再加上风雨侵蚀,终究还是倒了。

“怎么办?”

那颗树横在路中央,马车根本就无法前进,成青云不由得蹙眉,说道:“要不然换一条路?”

南行止定了定,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说道:“让人及时将这棵树搬走,重新种上新柳,”他关上门,重新坐回马车之中,只在这短短的片刻之中,他的衣袖和发丝就被倾斜的雨水浸湿。

成青云轻轻地咬唇,看了看他湿透的衣裳,想着胡柴在雨中驾马甚是辛苦,便说道:“拐回去,往朱雀街走,先去锦云教坊避雨吧。”

南行止略微惊疑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说道:“也好,等雨停了再走。”

胡柴立即照搬,将马车掉头,前往朱雀街。

虽说是倾盆大雨,可朱雀街依旧繁华热闹,街边店铺勾栏,瓦舍商旅,依旧熙熙攘攘,门庭若市。这街道两旁的房屋之下,都建有宽敞的屋檐,许多行人便坐在屋檐之下避雨,闲来买些饮子小吃,或者喝完热粥热茶,雨中依旧一片喧嚣图景。

胡柴将马车停在锦云教坊之外,教坊之中立刻有人打着伞出来迎接。

南行止扶着成青云下了马车,撑着伞进了锦云教坊。

教坊中的小二已经熟悉了成青云,知道她与楼三娘关系还算不错,为两人找了雅间,安排人上了茶点,还热情地推介教坊中的姑娘。

“两位爷,可要听听曲子,我们教坊之中,有会弹琵琶的、弹古琴的、弹古筝的、弹笎琴的、弹箜篌的、吹笛子的、吹箫的,吹埙的、击鼓的,唱戏的……还有会做磨喝乐的师傅哟!”

成青云只觉得这小二说话撒豆子一般,突然听到做磨喝乐,立刻想起卫则风那日带回来的那个磨喝乐。她立即对小二说道:“你们这里当真有做磨喝乐的师傅?”

“当然有!”小二顿时眉开眼笑,“爷,您到其他地方去买磨喝乐,得要一千五百文钱,在我们这儿买,只要一千文钱,绝对划算,而且,做工绝对精美,全京城都比不上。”

“有意思,”南行止说道:“平日里,皇宫中要磨喝乐做摆饰,也难得请到会做磨喝乐的师傅,不如就让那师傅过来。”

“好咧!”小二喜笑颜开,立刻招呼着两人去雅间,一边让人去请那做磨喝乐的师傅。

成青云与南行止入了雅间,雅间之中,早有弹琵琶的艺女坐在帘后,见两人进来,连忙行礼,自报姓名——白檀。南行止说了声自便之后,那摊琵琶的艺女便信自坐下,低眉信手拨了拨琴弦,弦音铮然婉转,珠圆玉润。

“今日楼三娘,也去蒋府排舞去了吧?”成青云随口问道。

帘后的艺女白檀说道:“是,”她一边说话,一边拨着琴弦,“蒋老夫人的寿辰快要到了,三娘的事情更加忙了,这几日,排练舞蹈很是辛苦。”

“她是要单独跳舞,还是要带上你们教坊的人?”成青云问。

白檀摇头,“奴婢不知道,三娘每次排舞,都不让人看,否则动作都让别人看过了,可还有什么新鲜呢?”

“如此,”成青云漫不经心的点点头。

房中暖香怡人,成青云看了看南行止浸湿的衣衫,便轻声对他说道:“世子,不如你先去换一件衣裳吧。”

南行止穿着湿透的衣服,也很是别扭,那艺女白檀一听,放下琵琶掀起帘子走了出来,看到了南行止湿透的衣裳,顿时歉然又惶恐,“是奴婢疏忽了,奴婢这就带公子去换衣裳。”

“去吧,”成青云对南行止说道。

南行止随白檀出了雅间,去换干净的衣裳。

他刚刚离开,小二便带着那做磨喝乐的师傅来了。

成青云一见那做磨喝乐的人,稍稍惊诧了一瞬。她原本以为,这样的民间手艺人,多半是如余麻钱一般的精明计较的人,或者是那种满身匠气精炼专业的中年人。

可眼前这个男人,一身长衫,儒雅温润,神态矜持得体,他端正地站立在成青云身前,背上背着一个箱子,见到成青云,他连忙拱手行礼,十足的书生气息。

没想到被人叫做“师傅”的,却是这样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

见成青云愣住,男人似是有些窘迫,他低头搓了搓手,抿紧了唇,再次拱手向成青云行礼。

成青云这才回神,尴尬地笑了笑。

“前些日子,我来过锦云教坊,并未见过你。”成青云找了个话题,随口闲聊。

“在下也是前几日才被楼三娘请过来的。”男人腼腆地笑了笑。

成青云挑眉,故意问道:“这锦云教坊里死过人,出过命案,你难道不怕?”

男人脸色微微一沉,手似乎轻轻抖了抖,说道:“他人性命与在下无关,在下只想靠着手艺,养家糊口罢了。”

“如此,”成青云让他坐下,分了一些茶点给他。

男人连忙推辞,说道:“在下不能要客人的东西。”

“无妨,我请你吃的,”成青云摆摆手,又问道:“你是如何与楼三娘认识的?”

男人身形僵了僵,轻笑道:“在下与兄台并不熟,不知兄台为何打听在下与楼三娘的关系?”

成青云若无其事一笑,轻咳一声,说道:“实不相瞒,其实……其实我是仰慕三娘。可三娘平日里并不见外客,所以我一知道你竟然能被三娘请过来,便好奇地问问。”

男子脸色微微泛红,局促地低头,“原来如此,是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顿了顿,“可在下与楼三娘相识不过偶然,并不会……并不会耽误兄台仰慕三娘。”

“哦!”成青云眯了眯眼,看来这男人是不会吐出什么实情了。

不管她怎么打听,他就是不回答,要不然顾左右而言他。

再问下去,显得十分刻意,成青云便安静的吃茶点,让这男人随意做了个磨喝乐,便等南行止回来。

这男人的手艺十分精妙,巧夺天工,更是娴熟无比。

那箱子中,装着各种颜色的黄蜡,还有各种缩小的朱钗裙带之类。他十指翩飞揉捏,毫无形状的黄蜡便在他手中鲜活起来。他很快捏出巴掌大的人偶,神态栩栩如生,眉眼顾盼生辉,巧笑更是勾人心魂。

只不过,他捏出来的,是一个裸体的磨喝乐。成青云看见他手中的磨喝乐,不由得脸红。

好在,他捏好之后,为磨喝乐穿上衣服,配上钗裙,穿上小鞋,一个灵动美貌的吹笛艺女,便诞生在他手中。

恰在此时,南行止换好衣裳回来,那男人低着头,将磨喝乐放在桌上,谨慎地行礼,便躬身出了雅间。

成青云讶异地看了那男人一眼,南行止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成青云也没多在意,说道:“刚才那做磨喝乐的人,一直低着头,你看清他的模样了吗?”

南行止也是怔了怔,“没有,”他蹙眉,“他何以一直躬身低头?难道容貌丑陋,怕我看见?”

“不,他不丑,”成青云摇头,“他是一个俊俏的书生。”

南行止眼眸微微沉了沉,轻哼一声。

成青云暗自腹诽,或许不是那人长得太丑,而是世子长得太吓人,人家不敢抬头看。

重新坐定,大雨依旧没有停歇,琵琶艺女也重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成青云听了几首曲子,有些困乏,便打起精神,问道:“方才那做磨喝乐的师傅,你可知道他姓甚名谁?”

白檀放下琵琶,说道:“他啊?他叫白司琪,原本是个穷苦的书生,家里是做磨喝乐手艺的,很是贫苦。一家人为了供他读书,连棺材钱都花进去了,可惜……”

“可惜什么?”成青云问。

“只可惜,他有个更苦命的妹妹。我听人说,他的妹妹,前段时间,不知为何去了一趟兵部尚书大人府上,便从此没有再出现过。”那艺女压低了声音,又有些迟疑,“又有人说,他妹妹没有进兵部尚书府,而是路过,反正后来很惨……”

成青云心里一惊——兵部尚书蒋洵的府上最近才发现一具女尸!

“具体情况,奴婢也说不清楚。我也不过道听途说,反正,他妹妹出事之后,他连考试都放弃了,从此一蹶不振,为了养家糊口,做回了老本行。他爹辛苦一辈子,总盼着他能考取功名,但是他如今却不能做官,故而气死了爹。”白檀轻声一叹,又说道:“还好他磨喝乐做得不错,被楼三娘发现,三娘兴许是可怜他,才让他到这里来做生意的。”

第88章 往昔温情

白檀的声音珠圆玉润,清晰悦耳,可说起白司琪,口吻也难免低沉沙哑。似是感叹,又似是哽咽。

成青云蹙着眉,手中的一块糕点慢慢被捏变了形。

南行止轻轻地放下茶盏,杯盏相撞的叮铃之声让她倏然回神。她抬起头来,看了南行止一眼,南行止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杯盏,看向白檀。

白檀立即低眉,随意地抚弄着琴弦,竟是被南行止看得羞涩了一般。

南行止问道:“白司琪是何时被楼三娘请入锦云教坊的?”

白檀沉吟了一瞬,斟酌地说道:“大约半月前吧……奴婢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白司琪的妹妹,是何时出的意外呢?”南行止继续问道。

白檀轻轻摇头,“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大约是很久以前。反正,我们在白司琪面前是不敢提他那个妹妹的,一提的话,他就会伤心不已,甚至会拿刀刺人,还刺自己,很吓人的。”她心有余悸地抚了抚胸口。

一盏茶的光景,一曲红绡渐渐散去,窗外淅沥的雨水渐渐停歇。成青云拿着磨喝乐,递给南行止。

南行止挑眉,挑剔的打量着这磨喝乐,“我已经有了一个小人,这个磨喝乐便不要了吧。”

成青云知道他说的那个小人是泥人儿李做的人偶,那人偶,还是照着自己的模样做的。

可那用糯米泥做的人偶不过几文钱,这磨喝乐可是要一千文,她根本就付不起这个钱。这一定要送给南行止的!

她十分坚持,把磨喝乐放到南行止手中,恳切地说道:“这磨喝乐做得如此精致,里面还有机括,比那个死板的泥人偶好多了,你不如收下吧。”

南行止兴味地看着她,“哦?你是要送给我?”

成青云的手一顿,“不”字还没说出口,南行止已经欣然收下了,“如此,多谢了。”

胸口顿时一闷,成青云双手颤抖着,死死地抠住桌子,指尖都泛白了,才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唇笑了笑。

两人辞别白檀,起身出锦云教坊,付钱时,成青云对南行止说道:“世子,请稍等片刻。”

她将管账的拉到一旁,付了部分定金,好说歹说地才让管账的同意让人去卫宅取剩下的钱。

上了马车,她有些头晕,靠着车壁闭目眼神,其实是有些不愿意见到南行止。

她本以为南行止是个不错的上司,可如今看来,他简直就是一个周扒皮。

“怎么了?”南行止担忧地看着她,可嘴角噙着淡然的轻笑。

成青云沉缓地睁开眼,口是心非地说道:“只是在想案情。”

“哦?”南行止似笑非笑,“说说看。”

成青云蓦地一惊,愤恨得胸口沉郁滞闷。她随口一说,其实根本就没有在想案情!如今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又不得不赶鸭子上架,飞快地在脑海中整理案情和线索。

她坐直身,没找到可以记录整理的笔,只好伸出手指,扒下一根,说道:“案子是从蒋子逸院中被碎尸的女尸开始的。我一直在想,凶手杀了人,还将尸体碎成一块块,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南行止顺口问道。

成青云慢慢地凝了一口气,说道:“其一,我猜测,凶手和死者之间,定是有深仇大恨,以至于杀了死者还不泄恨,所以干脆分尸!”

南行止轻轻地点头,“还有呢?”他习惯在她分析案情时慢慢地追问,仿佛有种拨云见日的畅快感和新鲜感。

而她带给他的,远远不止这些。

“其次,便是想要毁尸灭迹,凶手杀了人之后,都会在尸体之上留下印记,仵作一验尸,便能推断出许多线索。或许,凶手是怕人从尸体上查出什么不利的线索,所以干脆毁尸灭迹了。”

她抬头看了眼南行止,目光蓦地撞进他炽热却温柔的眼神里。她不由得一愣,心头蓦地悸然。片刻后,赶紧低下头,急促地喘了几口,才说道:“最后……最后,就是,凶手想要隐瞒死者的身份……”

南行止舒缓惬然地靠在车壁之上,他舒展着双腿,而她也因为天气阴冷,不能曲腿而将膝盖伸直。

马车辚辚而行,车身轻轻颠簸摇晃,两人的腿随着这颠簸的幅度慢慢地靠在一起,甚至偶尔轻轻地触碰着。

成青云惊愕,立即曲腿,用手抱住双腿,将头放在膝盖上。

南行止沉了脸,却不动声色,仿佛根本没有发现方才亲密的接触。

而成青云也立即意识到自己方才反应过激,不由得显得自己很是矫情,也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分析案情和线索。

“起因,便是在兵部尚书之子蒋子逸的庭院中发现了碎尸。第二个疑点,便是锦云教坊中的白司琪。”

南行止点点头,见她脸颊泛红,如羽的睫毛微微的颤抖,不禁扬起唇角,说道:“据白檀所说,白司琪的妹妹与兵部尚书府有关,但是她的妹妹,如今消失了。所以,常人都会以为,那女尸,便是……”他欲言又止,没有说透。

没有证据的臆测,他从来不会肯定。

“所以,我们需要弄清楚白司琪与兵部尚书府的关系,并且,需要找个时间,会会这个白司琪。”成青云低声说道。

南行止坐直身,收起双腿,给她留出空间伸展双腿,伸手将她的腿放平,轻声说道:“万事小心,记得带上胡柴。”

“我会的,世子。”成青云的双腿被他放平,她顺势舒展膝盖,缓解阴冷的疼痛,微笑着说道。

车轮在浸湿的道路上印上浅浅的车辙,在阡陌纵横的街道上蜿蜒伸展。成青云再次陷入沉思,片刻之后竟到了卫宅,马车停了下来。

南行止推开车门,掀起车帘,成青云怔了怔,看到卫宅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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