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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捕本色-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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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在浸湿的道路上印上浅浅的车辙,在阡陌纵横的街道上蜿蜒伸展。成青云再次陷入沉思,片刻之后竟到了卫宅,马车停了下来。

南行止推开车门,掀起车帘,成青云怔了怔,看到卫宅的大门,这才恍惚地回神。

想要起身,可顾忌膝盖依旧有些难受,便起得慢了些。南行止向她伸过手来,她扶着车壁,怔愣了一瞬之后,才虚虚地扶着他的手臂下了车。

“这京城,你还未曾仔细逛过吧?”南行止突然对她说道。

成青云不解其意,可回想如今自己到了这京城,倒是很少有机会到处走走看看,便下意识点头。

“你恐怕不知,这京城,旁门左道的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不在各党派的眼线之中,恐怕在市井流言中。”南行止别有深意地看着她,口吻之中带着暗示。

成青云自然明白,做捕头那些年,她有时候查获消息,不靠一分一钱,也不浪费过多的人力,在市井之中稍作打听,听到的旁门左道的消息,或许有参考价值,甚至能成为破案的关键。

“天凉,你早些进去歇息吧,”南行止对她说道。

成青云这才进了卫宅,刚关上门,便听见马车辚辚远去的声音。

天气依旧阴凉,她进了屋子,屋内无风,稍微暖和些,正欲换件厚些的下裳,突然听见清婉的声音。

“先生,您回来了吗?”清婉站在门外问道。

成青云赶紧重新系好下裳,说道:“回来了……”她顿了顿,说道:“你进来说话吧。”

话音刚落,清婉便立刻将门推开了,她手中捧着两个圆圆的鼓鼓的东西,她将东西放在桌上,对成青云说道:“这是方才你回来之前,成侍郎着人送过来的,我没瞧出所以然来。”

成青云走到桌前,拿起圆鼓鼓的布囊,说道:“这是装热水的水袋。”

“啊?”清婉顿时感觉稀奇,“我还从来没有见过。”

成青云轻笑,摸了摸水袋的皮,说道:“这水袋,内囊是用牛胃做的,表面一层裹上兽皮。”她轻轻地摸了摸,触手柔软熨帖,“这是鹿皮吧?”

“这装水有什么用?”清婉不解,“奴婢看不懂,奴婢以前见过胡人装水的袋子,比这个厚实。这个水袋,装了热水,恐怕会烫手。牛胃可薄了。”

成青云淡淡地笑了笑,“就是要烫手才好,”她慢慢的坐下来,将水袋递给清婉,说道:“你去帮我装些热水进去,烫些才好。”

清婉愣了愣,依旧照搬,片刻之后,用布巾托着两个水袋进来,放在桌上,说道:“先生,装好了,可是很烫手,只好用布巾裹上了。”

成青云小心翼翼地托着水袋,隔着布巾,温热柔软,她把水袋放在膝盖上,阴冷的酸痛慢慢地缓解了不少。

“哦,”清婉顿时明白这水袋到底作何用了,她新奇地瞪大了眼,“若是冬天抱着这么一个水袋,就不怕冷了啊。”

“正是,”成青云点点头。

“到底是谁想做这水袋的,简直太聪明了!”清婉赞叹不已。

成青云用下裳遮住放在膝盖上的水袋,轻声说道:“的确是个很聪明的人啊。”

她在雪中冻伤了膝盖,从此之后,一旦天气阴冷或者到了冬天,膝盖便会受寒酸痛。一开始,成怀谷给她吃药调理,冬天甚至烧热水让她泡一会儿,但如此实在麻烦,久而久之,成青云便坚持不住,药也经常忘了吃,热水也经常忘了泡。

到后来,成怀谷的身体渐渐不好,终于没有多余的经历照顾成青云,如此,照顾她的事情,便交给了成青岚。

第89章 人约黄昏

那年成都极冷,冷得树上都结了霜。

成青云窝在被窝里,房内烧了炭,却依旧无法缓解她膝盖的酸痛。她固执地想要起床玩耍,却被成怀谷制止,成怀谷因成青云冻上了膝盖自责不已,每每知道成青云膝盖疼痛,便痛心疾首懊悔不已,见她走一步,都觉得是踩在自己的心尖儿上。

成青云那段时间,大部分光阴,都与成青岚耗在一起。只有他放了学堂回来,她才终于可以有人说话。

她总是向成青岚抱怨,如果膝盖可以不用疼痛,可以暖和一点,就不会那么无聊了。

也不知道成青岚哪儿来的灵感,没过几日,就带了个牛胃回来。那牛胃没处理过,成青云十分的排斥。

好在成怀谷觉得牛胃中灌热水敷膝盖的方法不错,当即就将牛胃处理了,用鼠皮包裹,灌了热水,用布巾包住,给成青云热敷膝盖。

从此那牛胃做的热水袋,便成了成青云寒冬雨天的必备之物,烧热水的人,也年年是成青岚,直到成怀谷去世,成青岚上京城。

做捕头那三四年里,成青云东奔西走,总是忘了热敷膝盖,若是有时间,便自己灌热水,若是忙了,便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清婉依旧叽叽喳喳地赞叹这牛胃的热水袋很不错,寻思着自己也要一个。

成青云见她出了门,这才扶额,微微摇头。

来了京城,入了刑部,当了一个小官,有个南行止那般严苛的上司,有个成青岚那样的兄长,有卫则风这般的同僚,回到家中有清婉这般知暖知热的体贴人,京城的日子,似乎也是很不错的。

……

京城繁华富庶,自与成都杭州不同,成青云入了京城以来,还未曾好好地逛过京城,南行止难得兴致大发,要带着她逛京城的夜市。

自本朝开国以来,城市经济发展,百姓安居乐业,城中防卫与建设已非前朝可以,故而已经取消了宵禁。虽然京城布局还保留着前朝坊间的习惯,但坊间之间的夜间活动,已经不受限制。连百姓临街设摊位,开店铺,也只需不过朝廷设置的表木线即可。

成青云穿梭于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摩肩接踵的人流险些让她好几次与南行止失散。

南行止今日只穿了一件青白色的深衣,衣袖广大迤逦,儒雅谦和。墨发束以玉冠,腰间配白玉。京城之中,属他对衣食住行最讲究。

街道之上灯光逶迤,蜿蜒朦胧,流照他衣襟甫畅,飘逸轻灵,好似落在凡尘之间的一抹云。

成青云跟上他,转眼看见卫则风与钟灵郡主也兴致勃勃地跟了上来,两人欢声笑语,来往于各个围拥的人群之中,欣赏着各种杂耍戏法,连连拍手叫好。

南行止自顾自往前走,避开拥挤摩擦的人群,偶尔回头看看成青云,见她依旧还在自己身后,不由得淡然一笑。成青云连走好几条街,额头有些冒汗,温和的光影,映在她脸上,被深色粉末改变容颜的脸颊,露出娇嫩的红。

“跟上,”南行止轻声说道,便转身继续往前。

成青云一急,前方人群拥挤过来,她连忙伸手去抓,好不容易抓到南行止的衣袖。

南行止脚步一顿,却是慢慢垂手,任由她抓着。

“世子,我……我怕走丢了。”

南行止瞧着她细细的手指,似依附般抓着他的衣袖,不由得晃了晃神。

成青云走到他身前,离他近了些,川流不息的人群一一而过,终究好似成为他们两人的背景。

“我会一直看着你,”南行止放缓了脚步,“及时你不见了,我也会去找你的。”

“万一找不到呢?”成青云蹙眉,“街上的人那么多,随时都挤来挤去,人中找人,最是困难。”

南行止若有似无一笑,“你以为这街上,便只有你和我还有这些市井百姓?”他抬手指了指,“至少还有胡柴和秦慕铮。”

成青云顿时明了。

两人到了一家茶坊,茶坊之中热闹非凡,人声鼎沸,喧嚣起伏的锣鼓声和欢声笑语,连绵不觉得涌入耳中。茶坊之外也有不少趁着夜市开市前来摆摊的小摊贩。

“走吧,先进去歇息。”南行止带着她进入茶坊,找了个不算太起眼,但视线还不错的位置坐下。

成青云粗略地将茶坊之内的情况扫视了一遍,见大部分人一边饮茶,一边看着戏台子上的表演。

这茶坊为了吸引人,也下了一番功夫。戏台子上的表演,也不是高雅白雪的戏曲歌舞,不过是写市井百姓爱听爱看的鸡毛琐碎。两个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人,在台上演滑稽戏,说笑之间调侃,侃着侃着,逗人一笑,甚至那朝廷之中的官员作为噱头,或是嘲弄,或是幽默的调侃,语言幽默逗趣,诙谐搞笑,都弄得茶坊中的人一阵一阵地笑着。

“他们拿朝廷中的官员打趣,朝廷也不怕这些话有失官员体面?”成青云笑了一阵之后,一本正经地问南行止。

南行止倒了一杯茶,也不喝,只是用来暖手指,似是嫌弃这茶坊的茶盏太粗。

他淡淡地说道:“我先皇在世时,有个官员叫做弥远,在元宵节日,被请进宫表演的一对兄弟调笑。弥远被调侃得无地自容,甚至上奏让先皇禁止民间调戏朝廷官员,禁止民间再表演滑稽戏,但先皇没准奏。”

“为何?”成青云不解。

南行止淡淡地说道:“先皇说,越是被伶人调侃的官员,说明越需要引以为戒,若只一味的禁止,当官的却不知改正自身,有何用?况且,百姓也不过图一乐,若是禁止滑稽戏,坊间不就少了许多乐趣?况且,坊间自有约定,不会调侃功臣,不调侃明君。”

成青云慢慢地呷了一口茶,“想不到,先皇还是挺开明的一位君主……”她声音低沉,似含着几分嘲弄。

南行止微微蹙眉,明显察觉她话语之中的讥讽,审慎地看向她时,她却已经转过头,全神贯注地看着戏台子,好似方才的话,不过是随口一说。

那对表演滑稽戏的人已经下台了,节目换成了说书。

那说书人摆开桌子,布置好锣鼓,手中拿着竹板,轻轻敲打,左手醒木一拍,全场立即聚精会神地听他开讲——

“列位看官,今日小老儿为大家讲讲那皇城中央的稀奇事。这事儿,若是放在百年之后,可怕是千古奇案啊!”

话音一落,顿时引起全场注目,连成青云也放下茶杯,好奇地看过去。

自古帝王皇城,便是坊间说书戏曲创作的最佳素材,更别说这是千百前来的一桩奇案。

“千古奇案?”台下有人起哄,“是什么奇案?若是不奇,我们今天可要砸了你的场子咯!”

说书人花鼓一打,说唱道:“客官你别急,闲来听一听,太极宫,有奇案,千古冤魂在城中。”

“太极宫?”成青云看向南行止。

茶坊内喧嚣鼎沸,人声起伏,南行止似从而不闻,只淡淡地看向窗外。夜色弥漫之中,灯影交错之下,皇城巍峨峥嵘的轮廓若隐若现,似一头蛰伏在暗夜中的野兽。

他只慢慢地摩挲着茶盏,眸色平静。片刻后,才转过头来,轻轻地看着成青云,说道:“那是禹王曾住过的宫殿,如今已经成为一座废弃的冷宫了。”

“禹王?”成青云微微侧首,“我好像,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位王爷。”

南行止慢慢地抬手,沉缓的饮了一杯茶。深衣广袖遮住他半张俊颜,却挡不住他眼底讳莫的黑和暗。

成青云只觉得那瞬间,他的眼睛似封了冰一样,冷得刺骨。

“禹王已经被削除爵位,贬为贱籍。”他只低沉地说了这么些,便不再多言。

恰在此时,戏台子上的说书人也开始弹唱禹王的故事。

“想当年,禹王与先皇,一同征战四方,功德无量,甚至与先皇情同手足,半生风光无限,荣显至极。”说话人说道。

立即有人与他附和,“然也!禹王一生功德赫赫,平藩王、战戎族、治水患、垦荒野,将大半个江山治理成一片锦绣,深受百姓爱戴。相传,先皇子嗣不息,多年没有太子,朝堂之中甚至传来,先皇会传位于禹王,可为何禹王,依旧一朝不慎,被先皇打入天牢,甚至满门抄斩,连妻妾所生的孩儿,也被流放了呢?”

众人听得唏嘘不已,心也随着那顿挫的声音起伏不定。

成青云惊愕,“连孩子也没放过?”

南行止面无神色,却是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先皇本不想斩尽杀绝,只传令将其子女流放。可当时,禹王的子女皆年幼,在流放的途中,大多都病死,没有病死的,到了那疾苦之地,也没有撑几年,过世了。”

成青云的心顿时一沉,阻塞难受。

这便是帝王家吗?眼见他高楼起,眼见他大厦倾。

浮华繁荣不过一时虚幻,就算再荣耀显极,也会落得惨淡的下场。

就如禹王。

第90章 往事已矣

茶坊之中的人顿时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有人说道:“或许是那禹王功高震主,让先皇嫉妒,先皇便随便找个由头,把他给杀了。”

“也不对啊,就算是嫉妒,直接找个理由贬黜即可,何必灭了他满门?”

“这先皇未免也太过无情无义,既然情同手足,为何还杀了禹王全家?他以前与禹王的情同手足,恐怕都是装出来的吧?”

“禹王到底犯了何罪?非得落到这样断子绝孙的下场?”

说书人安静却兴味地听着,待众人稍稍安静之后,才继续说道:“诸位所说的功高震主是一桩,但其实,这其中还另有隐情啊。”

茶坊内顿时再次安静下来,众人全神贯注侧耳倾听,那说书人不胜唏嘘,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道:“诸位可知,先皇虽然子嗣不济,但毕竟还有有一位太子的。只是,那太子自幼身体虚弱,有太医甚至说,他活不过二十岁……当时朝堂乃至天下之人,都以为先皇会将皇位传给禹王,却不想,太子的母亲皇后不允,联合朝中大臣,逼迫先皇写了圣旨,言明皇位只能传位给太子。可不料,这一做法,激怒了禹王……”

座下有人困惑,“为何?”

说书人顿时眉头一挑,醒木一拍,扬声道:“有些东西,虽然不是自己的,但世人都说是自己的,便是不属于自己,也会下意识地占为己有!”他轻叹一声,说道:“虽然禹王从未言明过要皇位,但是常年来,潜移默化地已经把皇位当成自己的囊中之物。先皇如此一举,便激怒了他!他一怒之下,竟设计,毒杀了太子!”

“啊?”座下之人大惊,“可当真?”

“自然是真!”说书人抑扬顿挫,滔滔不绝,说道:“据说禹王暗中毒杀太子,太子毒发时,七窍流血浑身抽搐,不过一会儿,便全身溃烂流脓,气绝而亡啊……”

满堂顿时一片哀叹,众人也被这故事渲染得心有戚戚,也有人觉得很是新奇,就当鬼怪之事一般听了。

成青云嗤然摇头,“真是不通。禹王功名赫赫,应该不是蠢笨的人,怎么会这么容易露出破绽?这未免也太笨了!”

“说书人只管故事离奇,哪里会在乎什么合理不合理?”南行止淡漠地笑了笑,平静地看着周围的人,“何况,这些人,不过听时一时气愤感慨,事后谁会细想这其中的不合理之处?又有谁,会在乎一个王爷的生死冤屈?”

成青云深深地看着他,见他唇角压着笑意,但眼中却丝毫不见笑容。口吻之中,也带着淡淡的嘲讽和讥笑。

那戏台子上说书人讲到禹王一家满门抄斩,禹王悲愤之时,竟提剑杀了自己的妻儿,将妻子的尸身砍得血肉模糊。砍完之后,他仰天长啸,痛苦不已,只叹为何自己要生在帝王家,为何儿子要投胎成自己的儿子,为何妻子要嫁给自己做妻子?若是没有如此种种,也不会落得被他牵连的下场。

那日,禹王被囚车关押着,由重兵看守送到刑场。刑场之外人山人海,满京城人百姓都来看禹王斩首,每人手中都拿着吃食,甚至美酒,来送禹王最后一程。

甚至无数人自发跪到皇城之下,恳求先皇刀下留人。

可先皇,终究没有回心转意。

这一场风波,牵连无数官员,禹王一党,被斩的被斩,被流放的被流放,被贬黜的被贬黜,京城之中,一片惨淡。

禹王当日跪在刑场上,等待刽子手落下斩刀。却不料,天突然飘起鹅毛大雪,雪厚得无法视物。

当刽子手的斩刀即将落下时,禹王突然大喊,喊了一声“冤!”便人头落地,血溅三尺。

据说,那一年,是昭熙十八年,大雪连下了三个月,甚至一向温暖的南方也冰冻三尺,千里白雪,万里冰封。

说书人将那雪说的格外夸张,夸张得成青云都觉得自己的腿有些冷了。

她揉了揉膝盖,轻轻一叹。

说话人这一说下来,众人的情绪也稍稍显得低落起来。他很是会调节氛围,当即话音一转,唱了一段《花鼓戏》,将茶坊中的人带出悲伤沉郁的氛围。

成青云慢慢地喝了几杯茶,吃了些茶点,与南行止闲聊几句。也正在此时,钟灵郡主的人来告诉南行止,钟灵郡主与卫则风到街上看戏法,不进来吃茶,南行止吩咐了几句,那人领了命令便走开了。

当下,那说书人唱完花鼓戏,又说了几句下次即将会讲的内容,竟然是与兵部尚书府有关的。

成青云与南行止无声对视一眼,轻轻地点点头。

那说书的收拾好东西,拿了许多赏钱,便走出了茶坊。

南行止对一旁的秦慕铮使了个眼色,秦慕铮便跟着那说书的一起出了门。

“外面的戏法摊子和杂耍的都出来了,不如去看看吧。”南行止放下茶杯,起身便往外走。

成青云顺手拿了几块糕点揣进怀中,立刻跟了出去。

街道之上,围着许多人,杂耍也不过是喷火、顶缸、踢弄、打硬等,没什么新奇的。

还有些表演皮影戏的,成青云在成都时,便见过这些市井技艺,并不觉得有什么新鲜。

她目光在街道上逡巡了一番,想找点好玩的,最终却落在了一处街角的摊子上。

那个摊子边几乎没人,只有一个孤单书生模样的人守着,书生手中揉捏着黄蜡,很快便捏出小鸟的模样。再用细细的刻刀雕刻羽毛,黏上眼珠,点上翠玉。书生小心翼翼地把小鸟放在摊子上,动一动机括,小鸟的翅膀竟是会飞的。

“过去看看。”南行止对她说道。

他走在前头,成青云立即跟上,两人到了磨喝乐摊子前,低头摆弄磨喝乐的白司琪立即起身,拱手向两人行礼。

成青云随意拿起那只刚做好的小鸟儿,转了转尾巴上的机括,两只翅膀便轻轻扇动。

“两位可随意看看,这里的磨喝乐,比锦云教坊的便宜,”白司琪的声音低低的,温润清浅,带着些许涩然。

这只鸟全用黄蜡制成,并没有其他的珠玉绫罗修饰,自然比锦云教坊的便宜。成青云看了眼摊子,小小的竹摊做得精致结实,上边的磨喝乐摆放得整齐有序,丝毫不杂乱。

“你不是在锦云教坊做生意吗?怎么晚上还出来摆摊?”成青云问道。

白司琪微微垂首,说道:“家中拮据,若是能多赚些钱,能够多少贴补些。”

“如此,”成青云见几只小狗做得可爱,忍不住都拿起来看看,虽然一时没有买,但白司琪也不恼,只是热情又殷切地看着她。

她有些不好意思,将蜡狗放下,状似不经意问道:“对了,我听说,你家中还有一个妹妹。”

借着街道上弥漫交织的灯光,她明显察觉白司琪顿时愣住,他似恍了一瞬,才轻轻地点头,“嗯,在下的确还有一位妹妹。”

“白兄如此玉树临风,想来令妹也是位佳人。”成青云微笑道。

白司琪轻轻地垂首,只淡淡一笑。

南行止随手拿起方才成青云看的磨喝乐,放入衣袖之中,付了钱。

白司琪双手接过钱,轻声道谢。

“听闻兵部尚书府上,需要一个祝寿用的观音,蒋尚书的公子是请你做吗?”南行止问道。

“是,”白司琪谨慎地将钱放在钱袋中,“蒋公子听闻在下在锦云教坊中做磨喝乐,又想到蒋老夫人一心向佛,所以便让我做一尊观音,待蒋老夫人寿宴那日,送到蒋府府上,好给老夫人一个惊喜。”

“我听说,令妹曾在蒋府遇到些麻烦,不知道是否为真?”成青云轻声说道。

白司琪惶恐又不安地垂下眼,轻轻地摇头,说道:“这不过是流言而已,在下的妹妹如今病重在家,许多日子没有出过门了,一些爱搬弄是非的人便胡乱猜测。说我的妹妹是在蒋府做错了事情……”他欲言又止,“总之,我的妹妹如今很好,只要她病好了,一切都好了。”

成青云轻轻点头,“如此,便祝令妹早日康复。”

白司琪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多谢。”

两人又随意逛了些摊子,看了会儿杂耍,便悄然地离开这条繁华的街道。

行到街尾,行人渐渐稀少,南行止见秦慕铮站在街边,秦慕铮见他与成青云你一同出来,便无声地对两人点点头。

“如何?”南行止问秦慕铮。

秦慕铮拱手行礼,“人已经请到楼上了。”

“如此,便去听听。”南行止示意秦慕铮带路。

一行人进了一家酒楼,秦慕铮已经将人安排在了雅间。南行止与成青云一同进入,合上雅间的门。

雅间之中安静恬淡,隔绝街道之上喧嚣热闹。中央置放着一扇琉璃绘花鸟屏风,一道人影,淡淡的映在屏风之上。

听到有人进来,屏风后的人立即起身行礼,南行止说道:“不必多礼,你且坐。”

那人迟疑又谨慎地坐下,好奇又忐忑地看着屏风,可屏风并不透光,他根本就无法看清南行止与成青云的模样。

“今日请你来,不过是想单独听一听你弹唱。”南行止拿起桌上的茶壶,慢慢地斟了一杯茶,递给成青云之后,又为自己斟了一杯。

他脸色平静,目光清浅淡漠,只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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