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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事录-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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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还是直愣愣的看着我。

“昨天下午我在家里看电视,重播的《幸运52》,我看完了,就去网吧上网,一直上到你们找我……”我极力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不信可以问网吧的老板,而且昨天下午的电视我还记得内容”

我不说了,因为我看件警察的表情,他完全相信我的辩解。

“你们监视我……”我吃惊的说道:“你知道有蹊跷。”

“我们也知道不是老施干的。”警察说道:“因为老施根本就不愿意出去,一直呆在这里。”

“他不敢出去。”我顺着警察的话头:“你们为什么不赶他出去呢?”

“因为,他出去一天后,就跑回来了,一直坐在我们院子里不走。”

“所以蒋医生死了,你们就来找我,”我说道:“就因为我说过会出事。”

警察沉默,他估计也在后悔当初没听我的。

“你们为什么不去问老施。”我说道:“他知道的事情可比我多。”

“因为……”警察把话说了半截,转开话题,“这就是我们找你来的目的。他老是在说你的名字。”

我跟着警察去见老施。

我一看见老施,就完全明白了。

老施已经疯了。手里拿着扑克牌,嘴里念叨着:“徐云风,我的卡,我的卡。”

我看见他的手上捏了一大把扑克牌。

回头一看,警察的手上,拿着几张银行卡。

“你能跟他说说话吗?”警察问我。

我走近老施,仔细的盯着老施看。探知他的记忆,发现老施真的疯了。他的思维一片混乱。

但是我看到了他的记忆片段:那个中山装,已经是个正常人的模样。老施很怕他,以至于怕到精神崩溃。这也是中山装期望的事情。中山装在老施的记忆里,是个走远的背影。老施绝望了,然后……老施的记忆开始混乱……然后一片空白。

我走到老施面前。对老施说道:“老施,你还记得我么?”

老施抬头把我看着,“出来了。哈哈,哈哈。出来了。”

老施认不出我了,看了一下,然后说道:“我死定了,我死定了。”

我回头对警察说道:“我帮不了你们。他已经疯了。谁也不认得。”

又回到警察的办公室。

警察把手上的信用卡拿着给我看,“这写银行卡,我们查了,都是同一个户头,名字是张光壁。”

“张光壁是谁?”我问。

“你真的不知道是谁?”警察好奇的说。

“真的不知道。”我没有骗他。

“年轻人,以后少和这种事情掺合。”警察对我说道。然后放我走了。他知道蒋医生的死跟我没关系。也在我这里什么都问不出来。

我走之前,问了警察一句:“蒋医生到底怎么死的?”

“跳夷陵大桥死的。”警察面无表情的说道:“可是,她身上没有任何外伤,也不是溺水身亡。”

看见我的表情不惊诧,警察接着说道:“她的尸体挂在大桥的栏杆外侧,根本就没掉下去……头发绞在栏杆上。”

我没有再跟警察答话,走到街上。

我把手里的银行卡,拿在手里,心里明白,这个钱,我可没勇气给取出来。那个中山装,迟早回来找我的,等他精元恢复后,绝对不会放过我。也许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顾不上找我。

我发现自己处境,实在是不太妙。可是谁也不会来帮我了。

我惶惑不安的等了好几天,每天晚上睡觉,就觉得床边有影子出现,肯定是中山装回来找我了。当我凝神静气,却又发现是我的梦魇。我这段时间,连门都不敢出。

但是赵一二“五七”这天,我怎么都要去一下西坪。

赵一二西坪的房子已经拆了,留下一片狼藉的砖头。山梁的尽头,就是他的坟头。这是赵一二要求的地方。

我和刘院长陈阿姨站在坟头,给赵一二烧纸焚香。

刘院长和陈阿姨的表情都是一样的,都流露出对赵一二命运的不值。

我问他们策策怎么不来。

“这丫头,现在跟谁都不说话了。”陈阿姨说道:“还不如调皮捣蛋的时候。”

我无奈的想到:策策这丫头太聪明,聪明的小孩肯定是很敏感的,她知道了这么多事情,这些变故,那个小孩能承受得起。

炸鞭之后,刘院长夫妇要下山。

我正准备和他们一起回宜昌。可是看到一个人从山下走上来,就对刘院长说:“你们先回吧。我还呆一会。”

来的人是金仲。

刘院长的车下山了,从金仲的身边开过的时候,还停了一下,估计是相互打了招呼。

金仲到了赵一二坟前,就开始布置道具,开始做法事。哼哼唧唧的唱了好大一会。然后才跟我说话:“跟我去宜城吧,我师傅要见你。”

金璇子要见我,他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呢?我正想着。

“他要死了。”这句话不是从金仲的嘴里发出的。他直接透过意识告诉我的。

我也不客气的探知他的思维,金仲本能地想抗拒,可他做不到。我仔仔细细的把他的记忆看了个遍。

——金璇子和金仲在赵一二办丧事的时候来奔丧,被王八折腾一下。金璇子元气伤了,回宜城就卧床不起,现在在苟延残喘。

我想了想,同意跟金仲去见金璇子。

金仲对我招手,“我们走吧。”

我走进金仲,金仲冷不防把我的耳朵拎起来,我霎时知道他要做什么。连忙用大拇指抵到他的印堂,嘴里威胁,“你敢!”

“你以为我愿意吗?”金仲手上不停,嘴里说道:“不是师傅交代,我可不愿意多管闲事。”

我的手松了,金仲把那个伥鬼,从我身上扯出来。揉到赵一二坟前的纸灰里,用酒水给喷了。然后纸灰腾出火焰,伥鬼消散。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道。

金仲冷眼把我看着,“你做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想不知道都难。你现在又偷又抢,也不管别人的死活,什么都不顾忌……”

是啊,我现在的作为,和金仲有什么区别。这个伥,改变了我的心智,让我变得狡诈且无原则。

金仲倒是好心,替我清除。

我又明白了,当然不是他本意,他只是听金璇子的。

金璇子的住处在宜城的一个乡下。

我以为他的住处会和赵一二一样,要么在高山,要么在水边,或是什么僻静清幽的山林深处。

当金仲带我走进一个普通的农家院子里的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这就是金旋子的住处。

金旋子要死了。

我一眼都看得出来。虽然他精神尚可,看见我了还给我打招呼,示意旁边的下人给我泡茶。可我看到他的脸上已经隐隐印出黑气。

我看着不忍。

金旋子笑了笑,“跟王抱阳没什么关系,我的寿数也快到了。”

屋里进来几个人,金旋子一一给我介绍,一对二十多岁的夫妇,是楚大的门徒。他们给我行礼,很谦恭,行的是下辈的礼数。我连忙站起来回礼,嘴上说:“这我可受不起。”

我想到我曾经对付过楚大。不免尴尬。

楚大的男弟子说道:“徐师傅没有对我们师傅赶尽杀绝。一直都很感激。现在当面谢谢你了。”

夫妇又对我拜了拜。

我觉得受之有愧,如不是楚大在电影院帮了我一把,现在我肯定被中山装控制了。

楚大的弟子退了出去,做农活去了。

金仲的两个弟子也进来,一个是十五六岁的男孩,看见我了,把我盯着看,眼珠滴溜溜的转动。脸上笑嘻嘻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把东西还回去!”金仲喝道。

那小男孩被吼得吓了一跳,连忙把手上的一本书,递给我。我一看,是我放在身上的那本《黑暗传》,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小男孩给弄去。

金仲的另外一个小徒弟,还不到十岁。被金仲叫来,给我行礼的时候,很扭捏。行了礼,脸都红了,然后飞快的跑出门。这小孩子非常害羞。

金旋子要起身。金仲把他扶了起来。

金旋子把放在床边的一口棺材指给我看:“还是我们这里好,不需要拖到火葬场里去。”

我想说几句话安慰金旋子。却又想到,这个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何必在他面前这么虚伪。

我看见棺材的木料上乘,都上了几道漆了,看样子就等着金旋子吊气,涂最后一道红漆。

金旋子看见我手上的《黑暗传》,向我伸手。我把书递给他。金旋子随手一翻,我看到的地方,折起来做了记号的,所以他一下就看到了我正在看的地方。

“无有乾坤无有天,

只有古祖他在先,

自从洪水泡了天,

渺渺茫茫无自然,

山中十万八千年,

才出昊天老神仙。

讲起古祖来出世,

提起昊天老祖母,

一无父来二无母,

你看怪古不怪古?

黑黑暗暗,混混沌沌,

渺渺冥冥,昊天此时生,

只有昊天圣母生得恶,

头上长出一对角,

打败黑龙平洪波。

洪水泡了天和地,

提起灵山虚妙洞,

昊天圣母一段情,

圣母原是金石长,

清水三番成人形。

石人得道称圣母,

名唤昊天是她身。

……”

金旋子对着书开始唱起来,唱到一半,就把书交还给我,自己接着唱。看来他对这个书非常的熟悉。

我边听他唱,边看着书上,金旋子唱的词,和书上没有半点出入。

金旋子唱累了,金仲连忙扶着他到床上休息。

金旋子却摆手,示意不要睡床上。金仲明白他的意思,把棺材板推开。把金旋子搀扶到棺材里躺着。

棺材很厚,里面还铺了床褥。金旋子躺在里面,舒展了几下,脸上露出惬意的表情。金旋子看见我有点诧异,对我笑着说道:“别奇怪,我死了就永远睡在这里,当然要先试试睡的舒服不舒服。”

金旋子躺在棺材里,继续唱着《黑暗传》的歌词。

我看见他如此看淡生死,内心走神,思想开始飘忽。觉得自己这个俗人,在他面前,自感惭秽。把手里的书给盯着看。不跟金旋子照面。

“我还是不相信他,他在我面前,装神弄鬼,做了这些花招,我虽然看不破,但肯定是假的……算了,我还是跟他去吧,反正天下之大,已没有我容身之地。他说要带我见他的师父,说他的师父,肯定会愿意收留我。”

我看到赵一二写的日记,心里想着,赵一二当年的处境,可比我现在要倒霉得多。就是不知道,他在日记里一再提起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指着书页上的日记,对金旋子问道:“赵先生当初在书上写的这些往事,您听说过吗?”

“他当年落魄得很,心里空有一番抱负,英雄末路,我看见了,就想拉他入诡道,这也是缘分……”

“什么缘分!”金仲在一旁愤愤的说道:“他却不惦记你的恩惠,出师了,就跟你抢螟蛉……都忘了你当年是怎么收留他的。”

我一听,恍然大悟,把自己的脑袋狠狠敲了一下:这么明显的事情,我竟然没有想到。赵一二日记说的那个人,不就是我面前的金旋子吗?

金旋子看我的表情,笑着说道:“是的,当时我跟他一见如故,当时就想办法让他安心跟我上山……他脾气太倔强,血气方刚,很多事情他都看不惯。可是我师父挺喜欢他,该教的都教了,不该教的也教了。他出了师,就凭着自己的义气行事,得罪不少的同行。师父后悔,就把螟蛉传给我……可他等师父死后,又从我这里给抢了过去……呵呵……他就是犟得很。”

金旋子说这些的时候,轻描淡写。可我知道,当年的事情,绝非如他现在说的这么轻松,不知道有发生多少惊心动魄的事情。赵一二学艺后,肯定率性妄为,导致师徒反目,师兄弟交恶,可是他最后还是凭借自己的本事和机智,抢到螟蛉。一个无神论的大学生,最终沦为一个神棍,其中的经过,那里会一帆风顺。

可惜这些具体的事情,金旋子是不会说了,看他的样子,早就把这些往事看淡。

我随即想到,金旋子死前,把我叫来,就是想跟我说这些吗?我只是个外人而已。跟我说这些干嘛。

我想到这里,抬头看金旋子。他却已经睡着。

我和金仲慢慢退出屋子。走到院子里。我和金仲相互看着,都无话。

我无聊的抽起烟来。

金仲突然对我说:“若是我师父,要你进诡道,你答不答应?”

我愣住了。过了一会,迟疑地问金仲:“诡道不是说长房收两个徒弟,幺房收一个徒弟。这是千年流传的规矩,我想进,也没人收我当徒弟啊。”

金仲慢慢的说道:“我们诡道,曾经有过不拜师入道的先例……但是这种人要对诡道有点贡献。”

“什么意思?”我说道:“我没听懂。”

“比如当年的黄裳,就没拜师。”

我明白金仲的意思了,黄裳不是诡道,但是跟诡道有很深渊源。诡道这么多年的执掌信物,就是黄裳杀尽恶鬼的法器。

“我什么都不会,看样子我没机会了。”我说道。

“不。”金仲反驳我:“从来没人能把五种算术都学会。”

我不做声了。原来金氏师徒,叫我来,是这个目的。

“你把张光壁放出来了——”金仲说道。

“不是我放的!”我连忙打断他:“他随时都可以出来,他只是想附在我或者是方浊的身上,他一直在找人选,所以迟迟没有出来。”

“我们知道。”金仲说道:“可是天下的道门都认为是你放的他。你没得退路。”

我大汗淋漓。是啊,这个事情不管是不是我的作为,都要我自己来面对了,我躲也躲不掉。那个中山装的行事方式,我已经见识过,他以后绝不会善罢甘休,而且,金仲的意思很明显,这个事情还真就着落在我身上。

我怎么能承担这么重的负担。

诡道是做什么的?我非常明白,金旋子知道金仲肯定是无法对付张光壁的,他也信不过王八,王八现在和老严已经是一路。他们的人选就只有我。

金仲走开了,他留我一个人在这里选择。

我坐在院子里,有一根无一根地抽烟。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楚大的女弟子来招呼我进去吃饭。

席上大家都不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饭吃完后,金仲对我说道:“如果你想好了,师父在屋里等你。如果你想走,我骑车带你去附近的镇上去住旅社。”

我站起来,对金仲说道:“给我个漏斗。”

金仲支派楚大的女弟子从厨房里那了个倒油的漏斗,给了我。

我把漏斗仔细的竖在吃饭的八仙桌上。然后倒了一碗水进去。对楚大和金仲的四个徒弟说道:“你们过来,我教你们,怎么不让水漏出来。”

我把漏斗举起,漏斗的下方出口,水珠一滴一滴的慢慢掉落。

他们都会水分,所以看得懂,我在做什么。

金仲的小弟子,小心翼翼的把漏斗捧着,水哗哗的从漏斗里漏完,把他的裤子鞋子都打湿。

我笑了下。走进金旋子的屋里。

金旋子仿佛知道我会进来。他坐在棺材里,对我说道:“你也明白,我没多少时间慢慢跟你讲了。我现在只给你说三件事。第一件事,你已经知道了,你这种人很少见,你可以行诡道,但可以不入门。你甚至可以收徒弟,来跟我的门人争螟蛉。但你不能做执掌。”

我点头,我对诡道的执掌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我要去面对张光壁,这是无法逃避的事实。

金旋子咳嗽两声,接着说道:“第二件事情,我告诉你老严和王抱阳现在的那个部门的来历。”

我听了,身体紧绷。这是我一直好奇的事情,现在金旋子说起,那当然是跟我有莫大的关系了。

“无论哪个朝代,都很忌惮民间的宗教派系,因为只有会道门派,才能用最方便的途径,培养信徒,在民间发展势力。会道门派的势力大了,对政府就会形成威胁,若是在乱世,就不仅仅是门派这么简单了……这个你读过书,应该比我懂。”

我慢慢回想历史上的农民起义,无一不是依靠宗教的号召,发展起来的。最为典型的就是东汉末年的黄巾军“黄天当立,岁在甲子。”还有宋朝的方腊。

甚至元末的农民起义,都是韩山童父子将白莲教和摩尼教合二为一,组织起红巾军,和元朝的政府对抗。以至于后来的汉王陈友谅、吴王朱元璋都和红巾军有莫大的渊源。

“道衍”我脱口而出。我忽然想起,道衍也是诡道的人物。

“你终于想到了,”金旋子说道:“朱棣性猜忌,但是他一直都很放心一个人,就是道衍。因为道衍终其一生,都在帮助他剪灭威胁明朝的各种势力。”

我接口说道:“道衍不打仗,他没有任何军功,但是他的地位却比那些助永乐得国的将军更高。”

金旋子点头微笑:“读过书的人,就是明白的快一些。”

我现在没心思跟金旋子解释自己读书其实是乱七八糟。

我主动说道:“道衍帮助永历对付的势力,都是民间的神秘组织。因为朱元璋和朱棣都亲眼看到民间的宗教组织,若是任其坐大,会有什么结果——他们自己就是靠这个起家的。”

金旋子说道:“但是道衍一生,还是做错了很多事情。”

我把金璇子看着,心想,道衍这么牛逼的人物,也会失手?

“你和王抱阳去武当山收了少都符。”金璇子说道:“帮了老严。”

“这和道衍有什么关系。”我说道,忽然想起,玉清宫的废墟下,有道衍布置的痕迹。

“武当派在道教,是后起之秀,可是在明初,突然大放异彩,超越太乙全真,成为道教最鼎盛的一支。这不是张三丰凭一己之力能过做到的。”

“你的意思是说,道衍动用了明朝国力扶植武当派。当年道衍就是想依靠这个势力,来控制天下的道门。也许镇住少都符,就是其中的一个条件。”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少都符在张三丰的石像里面。

“但是后来,武当派渐成大宗,明朝的政权稳定。道衍放弃了对武当派的控制,转而培植一个隐秘的机构。这个机构原属锦衣卫,道衍将这个机构分离出来,自己控制操作。用于对付天下有反叛苗头的宗教派系和神秘组织。”

“老严的那个研究所,从明朝就有了!”我大奇。

“从明至清,从清朝到民国,民国到现在,这个机构从来没有消失过。”金璇子说道:“白莲莲教,三太子,洪门,太平天国……这些斗争,都有这个机构的影子。”

“还有一贯道!”我说了出来。

“张光壁就是一贯道的道首。”金璇子说道:“当年他在四川下落不明,外界都说他暴毙。”

“其实是被老严的前任给压制了?”我听到这些陈年的秘闻,不禁心寒。

“不是老严的前任。”金璇子说道:“就是老严!”

“老严到底多大?”

“我算算,”金璇子闭上眼睛,“他一九年出生的,现在应该有八十五了吧。”

“老严当年肯定没有完全镇压住张光壁……”我说道。

“应该是把张光壁压制到那边,却又没有让他魂魄消散。”金璇子说道:“现在,他回来了。”

“老严最忌惮的人,就是他了。所以他想尽一切办法,培植势力,就是要对付张光壁,那他肯定和王八做好准备,等着张光壁找上门来。”

“就是这样。”

“当年老严做不到事情,你认为王八也做不到,是不是?”我说道:“所以你找我。”

“这个……”金璇子迟疑的说道:“对付张光壁,必须要有个能过阴的人。不是普通的过阴,而是能够任意游离两界之间的人。这个人选,王抱阳不合适。”

“为什么他不合适,他可比我有毅力,性格也坚强。”

“他牵挂太多。”金璇子笑起来:“你比他想的事情要少。”

“聪明上进的反而不行。”我也忍不住想笑:“傻瓜却可以。”

“你不傻,你只是比他放的开。”金璇子说道:“诡道也是道家,过阴走的也是道家路数,你的性格比他更适合道家的路子。”

“这么说,我是一点选择都没有了。”我对金璇子说道:“那我该怎么做?”

金璇子眯着眼睛说道:“这就是第三件事情了。”

我不说话,等着金璇子说出什么来,前面两件事情,我算是明白了,原来老严的那个机构,和诡道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现在负责人改换成了茅山的领袖,毕竟创始人就是诡道的道衍。怪不得老严看到我和王八,就想拉拢。老严的机构和金旋子赵一二的诡道做的都是一样的事情,只是一个隶属官方,一个流落民间。

而我,注定要和那个中山装纠缠下去,而且还真得跟黄裳一样,做个诡道的编外人员。

前两件都是跟我休戚相关,估计第三件事,也不例外。我看金璇子说出什么东西来,再让我诧异一下。

金旋子说话的声音变得小了些,他估计在赵一二死前,就已经开始病了。现在在勉强支撑,和我说了这么久的话,体力有点跟不上。金仲在门口探头,看见金旋子在勉力的喘气,连忙端了一杯茶水进来。金旋子喝了水,又休息会,才继续往下说:

“每年的三月十九,七眼泉(这个地方在宜昌那里,我在帖子里就不仔细说了,该避讳的要避讳一下)会有很多门派的能人在那里聚会。相互交流切磋,大家都趁这个机会相互认识沟通一下。这个规矩由来已久,只是这几十年来,知道的人越来越少,渐渐的,就只是四川湖北湖南几个地方的神棍道士每年来聚一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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