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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心理研究所-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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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小民大声回答:“我可不能全听你的。我得回家,还得睡觉。一切事儿,都得明天办。”

老者显然生气了:“你如果不听指示,我马上废了你!”

冯小民却再也不理他了。老者显然也无可奈何,再也没来短信。

冯小民觉得,她们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很显然,她们已经把宁宝兰释放了。她们肯定威胁过宁宝兰,说她如果报警,冯小民就会被撕票。所以,宁宝兰即使有千般委屈,回到家后,也不敢声张。

而冯小民,现在就要跟她们动动心智,好好斗一斗。

当然,最好现在让师傅知道,她会想出好的办法,也许会巧妙地派人来跟他接头。但是,现在自己被监控得死死的,如何能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信息传递给师傅呢?

他决定,先偷偷地写一封信。

开车回到家,进屋,需要马上洗浴。其实左臂包着夹板,不适合洗浴,他也顾不得了。洗浴的地方很简单,只是在卫生间里,紧挨着便桶挂了一块塑料帘子,里边有淋浴头。这应该是最佳的写信场所。

冯小民在里屋脱光了,只是左胳膊处被纱布缠着。他心里恨恨地想:江如慧,你是熟悉老子的身体的,而冷然则不熟。臭冷然,你先看看老子吧!他在屋里装作找毛巾,光着身子乱翻一通。他在抽屉里找到了一小截钻笔和半张纸,裹在毛巾里,毛巾握在右手上,脖子上的监控器应该看不到。他进了卫生间,站到淋浴头下,把帘挂上了,让淋浴头的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他的两只手躲开水,右手往上举,头却低着,脖子上的那个圆坠儿的监控器只能照着对面的墙壁。他的手一直伸到墙壁上方,在水淋不到的地方,那里有个搁板,是平时放毛巾的。他把纸和笔放在搁板上,而把毛巾拿下来,搭在肩膀上。他举起右手,拿着笔,把纸垫到墙壁上,用笔在白纸上写字。淋浴头哗哗的水声隔断了写字的声音。

冯小民写道:

我被通灵教的人抓住了,他们把宁宝兰也抓住了。他们以宁宝兰的生死威胁我,让我去与一个老者见面。我见到老者,他身高约一米七左右,不胖不瘦,但他的外形很像六十多岁的老汉。他用药弄昏了我,给我安装了项链式的温控监控器,说里边有炸药,只要离开我的脖子便立刻爆炸。他还说,这监控的时限只有三天,大约是从昨天半夜时开始算的。他给了我一张写着“國”字的纸,和一把保险箱钥匙,说都是从宁宝兰家里搜来的。他让我找宁宝兰商量,破解“國”字的含义,弄清保险箱的藏匿之处。我现在在家里,把“國”字那张纸,以及钥匙都放在床头柜上。半夜十二点半时,我会把监控器蒙在被里,你们可以采取行动。冯小民

写完了,他草草地擦了身子,注意擦干了手,把写的那张纸窝在手心里。他离开卫生间,很期盼能有他信任的人来。

他进了房间,把团在手心里的纸偷偷塞进枕头下面。他坐在桌子前,把老者拿来的塑料袋打开,里面有面包、香肠、炸鸡翅、小菜等等。他饱饱地吃了一顿,然后上床。他在床上看钥匙和那张纸,装出深深思考的样子。其实,他什么也没想,只是让正在监控他的老者看见。然后,他把钥匙和密码纸放到床头柜上,把手机充上电也放在床头柜上。他把那张写好的纸条又握在手心里。他盼望有奇迹发生,能够有人来找他。可这种奇迹,能发生吗?

三百零九、或、霍同音

突然,楼道里响起喊声:“看水表了,看水表了!”

这是个女人的喊声,声音尖溜溜的。可冯小民马上听出来,这不是冰狗的声音吗?冯小民心里一喜,可他装着很讨厌的样子,咕噜了一声:“这个时间看水表,不是纯粹找事吗!”故意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冰狗真能折腾,挨个房间敲门,一直敲到冯小民的屋门前。冯小民装出很不情愿的样子,手里握着那张纸条,慢慢起身,过去打开了门。冰狗打扮得像个小女孩儿,客气地说:“先生,看水表。”

“要看就快看!”冯小民很不耐烦地说。冰狗越过他的身子,往屋里挤时,他趁机把纸条塞到冰狗的手里。冰狗若无其事地进到卫生间里,看看水表,告诉冯小民:“六个字!”便出门了。

冯小民如释重负,倒到床上,心里想,师傅真聪明!她猜测自己这一天都没回话,一定是有了什么事情,所以把冰狗派来了。现在,纸条已经到了冰狗手里,他冯小民就没什么可怕的了。冯小民身子一歪,竟把脖子上的项链前面那个疙瘩压在身底。

手机响了,是来短信的声音。他不接,佯装睡着了。来短信的声音一遍又一遍。他似乎被吵醒了,在迷蒙的状态中生起气来,拿起手机,看了看,只见老者写的是:“你不要把监控器压在被里。”一连几封短信都是这样写的。

他大声说:“你不想让我睡觉了?不睡觉,我明天怎么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睡起觉来,谁还能注意到你监控器的位置?”

随后,他装出睡不着的样子,很恼怒,便把另一侧床头柜的音乐播放器打开,屋里便响起轻柔的音乐声。他按动了播放时限,在音乐声中慢慢地闭了眼睛。

短信再次来了,不用看,就知道是老者发来的,肯定是让他不要放音乐,因为放音乐会影响监控器的窃听。冯小民这回再不理他,而是翻了个身,再次将监控器压进被里,装作睡熟了。可他的耳朵里,听到老者一边发了三封短信,这才不发了。他心里乐了,可以想见到老者那种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半夜的时候,他虽然没听到声音,但知道屋里进来了人。他用全部精神,注意到先后进来好几个人。一个人先进来,装作小偷,全屋溜,像是在寻找值钱的东西,其实是查看还有没有其他的监控设备。后来,他可能发了信号,屋里又进来两个人。这两个人来到冯小民的身边。冯小民便微微动了动身子,用被把监控器的镜头蒙得更紧,而把脖子上监控器其他部分都完全露在外面。凑到他身边的是公安局的两个技术人员。他们仔细地观察监控器,并用照像机拍照下来,又把床头柜上那张写着“國”字的纸与钥匙拍照下来。由于屋里响着音乐声,微小动作所产生的声音全部都淹没在音乐里了。

所有的人都走了,冯小民翻了个身,把监控器完全露在被外。再过一会儿,音乐播放器到了他所预定的播放时限,音乐声停止了,屋里变得十分安静。冯小民的心一下子平静下来。他心里想:江如慧、冷然,想跟老子玩阴的,你们还嫩了点儿!这回,老者应该没有怨言了吧?

他有些得意,可又有些轻浮,他本性就常常有些轻浮的。后来,他还是慢慢地睡着了,临睡前脑海里翻涌的最后一句话是:“可恶的臭老娘们,你们就等着钻进圈套里吧!”臭老娘们这句话,是他当小痞子时用的,今天晚上无所顾忌地说出来。他也知道这很不文雅,不符合他现在的身份。可他觉得只有这么骂,才最解恨。

冰狗取走纸条以后发生的事情,是冯小民后来知道的。

整个过程如下:

当天晚上,冰狗是奉枝姐的命令来探查冯小民的。枝姐说:“冰狗,你小民哥今天不对劲儿,电话竟然是别人替他接,他不是被限制住了,或者遇到巨大的困难了吧?”

冰狗说:“我去看看。”

枝姐说:“你别急。”想了想,找到一个保安,那保安的媳妇是收水费的,正好认识冯小民那片居民区的收费员。冰狗便代替了那收费员,经过一番培训后,前来查看水表。拿来冯小民给的那张纸条后,他交给了枝姐。枝姐觉得事情重大,立刻给吴荟华打了电话。吴荟华带着几个警察,连夜从省城赶来,潜进冯小民的屋里。

搜集完必要的证据后,吴荟华与警察们住进了安城市公安局长尚昆德给他们找的一间屋子里,开始研究案情。省厅里来的两个技术专家,说冯小民脖子上的那个项链是当前很先进的监控器,真不知道犯罪嫌疑人是怎么弄到手的。这监控器一旦戴到身上,除了用对应的遥控器解开之外,其他的解除方法都带有一定的危险性。

此事当即上报,寻求更科学稳妥的卸除办法。

随后,大家又把目光盯向了那张纸和钥匙。当即决定,把这个钥匙复制一把。同时,责成吴荟华接近宁宝兰,研究这个“國”字的含义。当然,宁宝兰现在很可能处于严密的监控中。这需要拿出智慧,巧妙与宁宝兰沟通。

吴荟华一大清早到了唐明洋前女友小芬的家。小芬与男友住在一起,还在睡眠中被吴荟华叫醒,从此人到了客厅,均都瞪着一双吃惊的眼睛听吴荟华讲话。吴荟华先讲了保密原则,接着讲了宁宝兰的现状。小芬义愤填膺,马上表示完成这件有些危险性的任务。

吴荟华给她带上必要的仪器和一张纸条,小芬便赶往宁宝兰家。一进门,小芬就哭了,说她被现在的男友欺负了,被打了。宁宝兰只能尽力安慰她。小芬所带的仪器显示,屋里确实有监控器,但卫生间没有。小芬说自己肚子疼,拉着宁宝兰到了卫生间,把门紧紧地关上了。小松鼠出示了吴荟华所写的纸条,宁宝兰大吃一惊。

纸条上写的是:

宝兰:你被劫持、冯小民被胁迫的事儿,我们都知道了。冯小民已经从罪犯手里取得了关键证物。你妈藏匿古董之处,有个密码:“國”字。你帮助想想,这是什么意思?时间紧迫,快快快!

吴荟华。

“國”?

“这是什么意思?”

小芬低低地说:“我现在传达警察们的猜疑:这肯定是你母亲设的密码,通过这密码和钥匙,应该能找到那对小金马。但是,这个密码确实挺特别,这也许只有你们家里人才能理解。这个‘國’字到底什么意义,你家里与此字有关联的都有些什么?难道它指的是国有银行,国有保险公司?你们家在这两类地方都设有储存箱,或者还有其他的亲人吗?另外,如果把这个字拆解开来,可以分成‘或’和‘口’两个字,这两个字都代表什么?”

吴荟华通过小芬,提出了一长列可供破解的引语,但宁宝兰一时之间却理不清头绪。

小芬说:“警察们讲,犯罪嫌疑人手里还握有两件东西,一件是你爷爷的关于小金马的遗嘱,另一件是你母亲的遗嘱。犯罪嫌疑人以为你们不知道这两份遗嘱,不知道这个‘國’字的重要性。因此,他让冯小民做的,只是弄清这个字的含义,这样就会出现两种可能:一是这个密码破解之后,在你们还不完全知情的情况下,他率先取得小金马。二是即使冯小民得到小金马,为救自己的命,也得乖乖地交给他。所以,破解这个密码迫在眉睫,而只有你们家里的人才能破解,因为你的母亲特意留下这个字,其实就是留给你的,以防意外。你想想,如果没有发生这个案件,而是你的母亲意外死亡,你们为找到遗嘱上的东西,势必绞尽脑汁。你们的母亲真是聪明,她相信你们一定会破解开的。”

宁宝兰忽然有些激动,低低地说:“对了,如果单提这个‘或’字,我倒想起一个人来,那就是霍科长。”

小芬说:“你是说与你母亲走得挺近的那个原来是教育局人事科科长霍凌峰?就是在你母亲的葬礼上,哭得非常伤心的那位老人家?”

“对,就是他。这几年,他一直与妈走得很近。我猜测,白天的时候,他其实是与我妈呆在一起的。我们白天都忙,也没太注意。我曾经劝过我妈,霍凌峰老伴已经去世,虽然比我妈大了六七岁,但人很健康,性格也好,又与我妈一起工作十几年,具有一定的感情基础,不如就搬到一起过。我妈便笑了,但我看出来,那是很亲切的笑。我妈说:‘啥老霍啊?他就应该叫老或,或者的或。’我问,为啥叫老或?我妈说,‘他办事有时犹豫不决,或者这个,或者那个,不叫老或叫什么?宝兰,你以后私下里,就管他叫老或。你记住了吗?老或,或者的或,指的就是他!’”宁宝兰随即摇头:“能吗?难道我妈会把小金马藏在他家?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啊!”

小芬思考一阵:“你妈和他到底好到什么程度?”

宁宝兰犹豫一下:“我还真说不好。但我看我妈的神态,已经在心里把他当成自己的依靠了。”

小芬沉思一阵:“老或?或?或字外面是口,难道指的是房子?是老或住的房子?”她蓦地抬起头来:“宝兰,很可能是这样啊!”

小芬用自己的手机发了封短信:“或、霍同音,找霍凌峰。”

三百一十、墙里的古董

吴荟华接到了小芬的短信,对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取得了进展大为振奋。她马上只带着一个人,前往霍凌峰家。

警察登门,霍凌峰挺惊讶,长叹道:“这些日子,我其实一直没睡好,翻来覆去的。”说罢,语不成声:“我想她啊!我和她都好了五年了,我老伴去世的第三年,我就开始与她好了!”

吴荟华端来水,拿来毛巾,他喝了水,擦了脸,才平静下来。

“老或?对对对,她就是这样称呼我的。三年来,她再也没称呼我老霍,就是称呼老或。她说这样很亲切。”可他看着那个“國”字,有些迷蒙了:“这是啥意思?在我家里藏东西,那是不可能的!她也不会在她租的房子里藏东西啊!”

吴荟华叫起来:“租的房子,在哪里租的房子?”

霍凌峰叹息:“唉!曾凡……”他叫出宁宝兰母亲的姓名,可马上晃头,瞧着警察:“我平时就是这么称呼她的。她在外面租了房子,可不让我随便说呀!事到现在,我不说也不行了。三年前,她为了便于与我呆在一起,在南岗小区租了套七十平米的房子,租金都是她付的。我当时不同意,说就到我家来呗,可她不愿意当着我死去媳妇的像片与我相见。她千叮咛万嘱咐,租房子的事儿不能告诉任何人,因为两个七老八十的人,在外面租房子住,传出去,不好听啊!她不愿意给儿女们脸上抹黑。这房子她一直租了三年。她死之后,我去了那房子,收拾一下。其实屋里只有一套被褥,我拿走了,也算留下个念兴。临走之前,我在屋里留下一张纸条,告诉出租人,我们再不租住了,又在外面门上方留下小纸条,告诉钥匙在物业。我把钥匙给了物业,让他们转交给出租方,我就再也没去过。”

“走,马上去南岗小区!”

几辆警车带着霍凌峰,直奔南岗小区。小区的门卫拿出了钥匙。

吴荟华问门卫:“你知道这房屋的主人是谁吗?”

门卫回答:“我不知道,资料都在物业办公室里放着呢,你明天可以来查询。但咱这房子,建成五年了,房产部门也没批,说不合法,连房产证都办不下来。”

一行人进到宁宝兰母亲租住的房子里,用探测器一扫描,发现卧室的墙壁里有金属物。刨开墙壁,里边放着一只小小的保险箱。用复制出的钥匙,再用宁宝兰母亲的生日做密码,保险箱被打开了,里面有一个文件袋,还有一个小木箱,小木箱里正放着那两只小金马。

全屋沸腾。

那两只小金马,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显然宁宝兰的母亲经常拿出来擦拭,黄澄澄的,显出一种与身份相符的富贵。尤其小马四周以及底下,还有很多文字,都是篆字,古香古色的。

人们欣赏着,把玩着,赞不绝口。

把文件袋打开,里边竟然是房屋买卖的合同。表明此房屋的主人名叫杨志洁,把房屋以二十三万元的价格卖给曾凡,钱款已付清二十万。并言明,此房屋正式办理产权证时,杨志洁会配合前来办理转让手续,余下三万元,待产权办理完后再付清。

吴荟华道:“这是个人的私下转让,没有法律效力。”

霍凌峰恍然大悟:“原来这是曾凡买下的房子?哎呀!我可真傻,一直以为是她租的呢!”

小金马暂时留在公安局,待案件破了之后,再送还宁宝兰。

警察们们经过商议,决定了一条引蛇出洞的计策。

吴荟华先找到枝姐,向她说明情况。枝姐给冯小民打了电话。

此时已经八点多钟,冯小民刚刚起床。枝姐说:“小民,你咋回事呀?昨天打电话,竟然是别人代替你接的。你出啥事了吗?”

“没有,没有,我很好。”

枝姐说:“那就好。我没啥事儿,只是问个平安。现在韩娜很安全,警察把一切事儿都处理好了,可以说滴水不漏,你放心吧!”

“好的,师傅。”

电话撂了。冯小民一阵兴奋。枝姐说“警察把一切都处理好了,可以说滴水不漏”,就是告诉他,他传递出去的消息,警察已经知道,并做了安排,让他放心大胆地行动。

“嘿!江如慧,刘冷然,我看你们能蹦达到哪里去!”

手机传出来短信的声音,拿起来看看,是老者发给她的:“已经八点钟,你为什么还不动身,难道等着被炸弹炸死吗?告诉你,你时间不多了。”

冯小民摆出流氓地痞的架式,大声说:“你个老东西,逼死人哪?我不休息够了,怎么去完成你的事儿?你如果再罗嗦,我把手机关了!”

他站到镜子前,做了个恶狠狠的鬼脸。他心内暗笑:老者一定能通过镜子看到他的表情的。

随后,他在屋里走来走去。他想,事情其实很简单,老者这帮家伙既然把宁宝兰抓了来,详细问她一下,这“國”字到底是什么含义,不就很清楚了吗,何必还要拐这么大一个圈儿,让冯小民来完成呢?难道,他们是怕宁宝兰不说实话?

他最后做了判断,一定是这样的。如果宁宝兰不告诉他们,这“國”字的真实含义,而跟他们绕圈圈,他们也确实无可奈何。而现在,把冯小民的命押上,宁宝兰就不会没有顾虑了。

冯小民判断完毕,却也不想走,仍然在屋里转悠着,他其实在吊老者的胃口。老者果然沉不住气了,发来短信:“你磨蹭什么?赶快走!”

冯小民大声回答:“急什么?你在我身上放了炸弹,还不允许我看屋子?我在这屋里住了多年,有感情了,这也许是我最后到这里!”

他磨蹭了好一会儿,才真的走了。

他下楼,进到院子里,车就停在路边。他上车,直奔宁宝兰家去。他敢断定,警察一定找过宁宝兰,所以他和宁宝兰即将开演的这场戏,一定要演好。

他进了宁宝兰的家,宁宝兰正在侍候孩子。邱吉昌的这个后代,果然长得相当壮实,也相当精神。哭闹的时候,震天动地的。宁宝兰好不容易把他安抚好,这才把冯小民拉到另一间屋里,与他说话。

冯小民把写着“國”字的密码和保险箱钥匙拿给她看,她脸上一头雾水。

“这是啥意思啊?我不懂。不过,这个‘國’字,倒使我想起了老或。”

冯小民疑惑地说:“老或,谁是老或呀?”

宁宝兰说:“我说出这个人,你肯定知道。前几天,我还在街上看见了老或。我妈去世时,我看他非常痛苦,这使我很感动。”

冯小民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个老或,但知道宁宝兰的话,一定是警察安排的。难道宁宝兰想以此话题,谈下去,把老者等引入歧途?冯小民作出了沉思默想的样子,猜疑地说:“你说的这个老或,到底是啥人呢?”

宁宝兰叹息一声:“你肯定认识。老或对我妈确实好。其实,前几年,我一直在劝妈找个老伴,妈都不同意。后来,她与老或偷偷摸摸地好了,我却压根儿不知道。白天,咱们都忙,我妈她自己一个人,孤孤零零的,家里又用不着她做饭洗衣的,能找个老伴也算是有个安慰。”

冯小民终于想明白了:他要顺着杆儿爬上去,跟着宁宝兰忽悠一通,把正在监听的老者弄糊涂,把他们引进圈套里去。他故意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想起来了。老或,就是他呀!我见过,见过。那次去你家,他正帮着你妈干活儿,那不就是老或吗!”

“对,就是他!我妈死的时候,我只看见老或哭得伤心,可从来没看见他跟妈呆在一起。如果他们早说,两人单过,那该多好,我妈也能过几年安稳的日子。”

冯小民假装犹豫一下,谎话编出来了。他放低声音说:“宁老师,我告诉你的话,你一定要保密。其实,你妈早就跟老或在一起生活了,她在外面租过房子。”

“啥,租房子,可能吗?我没看见我妈离开过家,在外面过夜啊!”

“你妈租房子都是留着白天用的,她和老或没少到租住的房子去。也巧了,我的朋友老蔫撞见过。你妈租的房子就在老蔫住的小区里。你不是认识老蔫吗?有一次,我和老蔫在酒店里喝酒,正好碰到你,我向你介绍过。”

“噢!我想起来了。那个老蔫,说话挺逗的。你是说,我妈租的房子就在老蔫家小区里?”宁宝兰假门假寺的,装得很逼真。

冯小民信心越法儿足了,说:“那当然!不仅仅是同一小区,还与老蔫是同一楼房,东面第一个楼洞,二楼西侧。老蔫曾经在楼上,亲眼看见过老或和你妈到那套房子去。当时老蔫跟我说时,还逗我,说你最崇敬的宁老师的妈妈,是不是有老伴了?我当时没太注意,只以为是去串门的。可现在想,你妈确实是在外面租了房子。”

宁宝兰脸上现出怀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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