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边缘-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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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来花了不少时间，可跑出去只用了不到一分钟时间，一些人已经看到影魔，在后面追着，可是根本追不上他们。

街口的人都冲进去了，空无一人，但是有车，这条路是禁止汽车通告的，快车道旁设有只允许行人通过的护栏，一辆桥车驶到路口，突然急转，撞破护栏冲向他们，后面的几辆车也是一样。

周鱼没有停下来，等车开到面前，轻轻松松从车顶上跃了过去，接着又跨过了第二辆车，影魔也学着他跳，但是高度没有掌握好，落地晚了，一脑袋撞进第二辆车的挡风玻璃里，第一辆车紧急刹住，第二辆加速撞了上去，又把影魔撞进了第一辆车的后玻璃里。

影魔屁事没有，撞破车顶站起来，移到周鱼身后。

周鱼已经停下来了，仍扛着艾丽，面前站着另一个艾丽。

潜意识出现了，但是她的表情明显和曾经遇到的潜意识不同，一脸茫然，好奇的向周鱼问道：“为什么……会有另一个我？她是谁？你是谁？那是什么？”

她分别问了艾丽、周鱼和影魔。

周鱼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潜意识没有觉醒，他分辨不出哪个是织梦人，哪个是梦境之源，肩上这个艾丽一直和他相处，但不代表她就是主意识，崔西的潜意识也一直和他相处，直到因为惊吓醒过来。

任务提示呢？两个艾丽都出现了，分辨潜意识的任务提示应该也出现才对，可他找不到。

“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得先问你一下，你知不知道自己是谁？”周鱼想到了他先前和艾丽脑补的那些“小说题材”，莫非猜中了分裂的事？

“我是伊丽莎白·米勒，你可以叫我艾丽。”她自我介绍道。

看来是猜错了，周鱼想了一会，指着肩上的艾丽问道：“她是不是你弄晕的？”

面前的艾丽点了点头：“我有挫甲刀，就不拿出来给你看了，免得你也失去意识，她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挫甲刀？你什么时候得到的？”周鱼皱了皱眉，他清楚的记得肩上这个艾丽曾经把挫甲刀当匕首刺他，分明已经回收放并在房间里了，为什么这个艾丽还有一把？

“我刚回收的，怎么？”艾丽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我脑子有点乱。”周鱼揉了揉眉心，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和时间有关的东西，都是很让人头疼的。

两个艾丽都不是潜意识，而是不同时间点上的艾丽，时间线被打乱了，不同时间线上的艾丽就相遇了。

还有多少个艾丽？哪个艾丽的时间线是对的？不可能所有艾丽都是主意识，主意识只可能有一个，否则就是人格分裂了，如果没弄错的话，正确时间线上的艾丽才是真正的主意识。

失忆可能就是因为遇到了不同时间线上的自己，物件一直不能收集齐的原因也能大概猜到：要么是物件的唯一性被打破了，每个时间点的艾丽都有重复的物件，回收后在房间里重置，相同的物件归为一个；要么是收回的物件又回到了不同时间点的艾丽手里，这样就无论如何都无法收集齐。

物件的事无所谓了，关键是如何找到正确的艾丽。

“不对，你刚才把这个和你一样的人弄晕，应该是在夜市里面，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周鱼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艾丽不可能比他跑得快，怎么可能出现在他前面？

“不……不知道。”面前的艾丽迷惑的说道。

“围攻我们的人不是你控制或影响的吗？”周鱼又问。

“我……”面前的艾丽说着，脑袋突然剧烈摇晃，频率之快根本不是人类能达到的程度。

周鱼退了两步，等她停下来，见她又是一脸茫然，问道：“为什么……会有另一个我？她是谁？你是谁？那是什么？”

第二五七章房间（二十）

面前的艾丽似乎坏掉了，脑袋剧烈摇晃，像是恐怖片里的女鬼，等停下来，又重复了几分钟前才问过的问题。

周鱼看得毛骨悚然，如果不同时间点的艾丽失去的只是某段记忆，那么肩上的艾丽忘了和凯文的约定也就解释得通了。

问题是潜意识跑哪去了？能控制那些人围攻影魔，说明潜意识就在附近，梦境里的角色是一种“环境”，能控制人就能控制别的环境，已经知道影魔是个巨大威胁，为什么只让一些炮灰去杀它？既然已经开始动手，没有停下来的理由。

影魔在身旁，硬币在身上，周鱼现在还是有信心和潜意识一战的，如果能杀死潜意识，找不找主意识都无所谓了，可潜意识不现身的话，就只能找到主意识，再让主意识帮着找潜意识。

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周鱼向面前的艾丽问道：“你能不能感觉到在某个地方或某个方向，有一个特殊的存在，你每时每刻都能感觉到那个存在，就像是……传说中双胞胎之间的那种联系？”

艾丽微微蹙眉，摇了摇头，刚想说话，眼睛突然转向了周鱼侧后方。

那是影魔所在的位置。

“来了？”周鱼猛的回头，本以为会看到艾丽的潜意识站在影魔身后，或是地面、墙壁把影魔困住了。

可他猜想的情况没有出现，身后什么也没有，包括影魔。

影魔不见了，周鱼立即开启【盲目】，可是目所能及的地方都没有它的身影，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虽然好奇心极旺盛，跟个熊孩子似的，但它在遇到周鱼之后从来不会跑太远，至少不会完全消失，就算偶尔跑远也会马上回来。

不仅是影魔，雾魔和魇魔也是这样的，它们都知道要离开这些梦境必须依靠周鱼，所以它们就算对梦境再好奇，也会等周鱼来到月城后才和他一起进入梦境，遇到周鱼后也不会离开，直到离开梦境。

可这一次影魔不知什么原因离开了，周鱼慌了。

他一直在飞速进步，可昏迷梦境不是他一个人能应付得了的，没有梦魇帮忙他连倒置月城都去不了，要是遇到潜意识，他有九成九的可能性要死。

“走。”他扛着肩上的艾丽，从面前的艾丽身旁走过去，快步往仓库所在的那条街走去，离开德明市最快捷的方法就是回房间，然后开着门，用东西抵着不让门关上，这样的话潜意识就算能从某个时间点的艾丽那里拿到钥匙，也没办法开门进去。

后面一直没有动静，影魔没回来，潜意识也没有出现，没有昏迷的那个艾丽跟在周鱼后面，不知道他为什么跑，但是想从他那里得到答案，她失去的只是见到周鱼之后一段时间的记忆，还记得之前见到的一模一样的自己，这个问题必须弄清楚。

往前跑了两百来米，周鱼突然停下来，又往后看了一眼，把手伸进了口袋里。

影魔还是没有出现，潜意识也没有，夜市里冲进去两辆车后也就没什么动静了，没有人追出来，周鱼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张金色的车票。

离开德明市最快的方法不是回仓库门，而是用车票，只要用车票拍一下脑门就能回到汽车旅馆前的那条街了，他把车票带在身上就是为了逃跑用的，只是一直没想起来，拿着车票他就不用那么虚了。

“你也……”艾丽追到面前，看着周鱼手里的车票，把她的钱包拿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一张车票，她也一直带着车票，这是避免钥匙被抢的最好方法，没有钥匙，就算去到那条街也进不了10号房间。

“我也有，呃……”周鱼抬起手来，想晃一晃手里的车票，却发现车票不见了。

车票一直夹在他指尖里，不可能滑出来，也没有滑出来的感觉，只是单纯的消失了，仿佛瞬移到了艾丽的钱包里。

看来物件的唯一性并没有被艾丽的“多样性”打破，在艾丽打开钱包之前，车票在周鱼手里，她打开钱包，车票就回到她钱包里了。

因为周鱼手里的车票也是她从钱包里拿出来的。

艾丽呆呆的看着周鱼的手，她已经彻底糊涂了。

“可以借给我吗？具体原因晚点跟你解释，这里有危险，我们必须非常小心，随时准备离开。”周鱼无奈的向艾丽伸出了手。

“不行，我不认识你。”艾丽合上钱包，捏在手里。

周鱼想了想，又问：“那你把我们送回去吧，你自己也来，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说。”

艾丽回头看了一眼，不明白哪里来的危险，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先把她送回去，反正摔不坏。”周鱼把肩上的艾丽拿下来，双手托着。

看到容貌、身材、衣物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艾丽皱了皱眉，叹了口气，把车票轻轻拍在那个艾丽的脑门上。

怪事就在这时发生了，当车票与艾丽的脑门接触的那个瞬间，强烈的白光从接触点释放出来。

周鱼“啊”的惨叫了一声，双眼被强光刺得生疼，仿佛抱着个太阳一样，他用力闭着眼睛，感觉手上一轻，忍受着双眼的疼痛打开【盲目】，仍是什么也看不见。

他伸手往前摸去，可是没能摸到艾丽，又不敢乱走，只能站在原地，开启【磐石】和【烙印】保护自己，用臂甲护住咽喉和小腹，仔细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什么也听不到，周鱼打了个响指，终于有了声音，但一点也不轻脆，反而显得沉闷，仿佛有人在擂大鼓，嘴里很苦，鼻子里闻到了怪异的气味，眼睛受到的伤害似乎连他的听觉、嗅觉和味觉影响到了，不知是错觉还是真实的。

没有受到攻击，这是件值得庆幸的事，他就这样站在原地，【盲目】仍看不到什么东西，取消【盲目】的话倒是能看到血红色，只有血红色，应该是视觉神经受伤了。

大约站了五分钟左右，【盲目】视野里终于有了模糊、扭曲、跳动的线条，乱得要命，但是跳动的幅度正在减缓，能看到东西了，只是看不清楚。

他在一个房间里，房间里有个人，缩在屋子角落里，房间外什么也看不到。

所看到的一切仍在扭曲着，线条的跳动幅度已经很小，但是频率很高，一切都在抖动着，不用【盲目】的话又只能看到红色，能感觉到房间里的光线极暗。

“是谁？”周鱼握起拳头，退到另一边墙角，向那个人问道，他看不到那人的样子。

对方似乎动了一下，也可能是轮廓线条的抖动造成的，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站在屋角。

地上有很多东西，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周鱼见对方没有冲上来，继续站在角落里等待着，他的零力颇高，受伤之后恢复速度很快。

“为什么我会受伤？”他在思考这个问题，物件人是不损的，在森林里的时候用臂剑都无法刺破手掌，眼睛居然会被强光刺伤。

再抬起手，轻轻碰了一下臂剑，手掌被刺破了，微微有一丝疼痛，伤很快就恢复了，却也证明了他会受伤了。

会受伤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已经不再是物件人，二是他回到了房间。

这里是房间吗？周鱼四处看了看，看起来像，可没有床、没有衣柜、没有桌子椅子，如果这是房间的话，只可能是被收藏家打劫过的房间。

视力正在恢复，抖动的轮廓线条已经变成了蠕动，地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已经有一部分能够分辨出来了，有饼干筒、球拍、破掉的篮球、没有破的橄榄球棒球、球棒、衣服、手套、书、水壶、枕头、手镯、电视机、哑铃、人偶等等，满地都是，能想到的、想不到的东西都有。

就是没有生物的尸体，这像是个废弃的仓库，或是垃圾房，不说老鼠，也应该会有蟑螂、潮虫、蛾蚋一类的常见昆虫，可这里除了那个人外，看不到任何生物。

视力也恢复了不少，除了红色外，能看到光了，来自于一扇门，靠近那个人所在的角落，光从门下方的缝隙以及门锁位置的圆孔照进来，并不强烈，无法借着光看清屋里的东西。

“你到底是谁？不说话我会把你当作敌人的。”周鱼又对那个人说道，他现在已经有信心应付敌人了，除非那个是潜意识。

对方仍没有说话，像是在害怕，一直缩在墙角里。

周鱼无奈的继续等待，而这份等待是值得的，在【盲目】视力大概恢复之后，他看到了艾丽。

艾丽看不到他，应该是从声音判断出了他的位置，往这边看着，眼睛不停的游移，无法确定他的具体位置，她看起来很害怕。

“艾丽。”周鱼叫了一声，不知道这个艾丽是哪个时间点的，没办法认出他的声音来，肯定是没见过他的。

她身子猛的一颤，脸上除了害怕外，又出现了惊讶的神情。

“别怕，我不是你的敌人，不会伤害你的。”周鱼确定这个房间里没有危险，向门的方向走去，不小心踢中了一个塑料袋。

塑料袋里装着半瓶矿泉水，飞过去碰到了艾丽的脚，她被吓得尖叫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五八章房间（二一）

当装着半瓶矿泉水的塑料袋被周鱼踢出去，击中了这个房间里的艾丽后，她被吓得尖叫起来。

尖叫凄厉、刺耳，像是带有某种魔咒似的，让周鱼呆立在原地，保持前进的姿势，却半分都没有移动，脸上只剩下了惊骇的表情。

这声尖叫……他曾经听听过。

“9号房是闹鬼的房间。”

他想起了艾丽曾经说过的话，这句话就是在一声尖叫后说的，就是这声尖叫。

此时外面没有声音传来，但周鱼仿佛听到了他和艾丽的对话声——那个和他一起去了地铁站、游乐园、修道院、德明市，最后被他扛在肩上的艾丽。

那个艾丽已经不见了，这个艾丽已经顾不上了，他立即冲到门后，弯腰从那个圆孔看出去。

他看到了自己的脚后跟，迈进了10号房的房门。

果然是在9号房里，艾丽口中的“女鬼”是她自己，一个不知道什么时间点的艾丽。

周鱼糊涂了，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该做些什么。

他试着拉了下门，门纹丝不动，连晃都没有晃一下，再握拳用臂剑刺门，可用力全力也没办法刺进去，拼命撞击也没用，门似乎和墙壁连为一体了，根本不是活门，而整间屋子连同墙壁在内，都无法破坏。

他退开，看向墙角的艾丽，问道：“你困在这里多长时间了？”

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了如野兽低吼般的声音，从锁孔射进来的光线照在周鱼手上，手背护板上的正三角形浮雕被照得格外明亮，她用警惕的目光盯着臂甲。

“看来是相当久了。”周鱼点了点头，收回了11。

长期独处，没有交流，人会出现三种情况，第一种是像疯了一样和想象中的人说话，《荒岛余生》中的Chuck就有一个叫Wilson的“朋友”；第二种情况就是渐渐忘记了如何说话，也就是不能很好的控制声带发出自己想发出来的声音；第三种是长声不用声带，导致声带严重萎缩，连发声都很困难，但后两种情况并不是彻底失去了说话和发声能力，通过练习是可以恢复过来的，

艾丽明显是第二种情况，她能尖叫，说明声带没有问题，只是不能很好的控制声带而已说话，周鱼最好奇的是她为什么能活这么久。

他刚才刺手掌是能刺破的，也就是说物件人的不损特性在这里是没用的，艾丽都被关到不会说话了，她是如何不进食活到现在的？

“我刚才说了，不会伤害你的，你应该能听懂我说的话吧？能听懂点点头。”周鱼用尽量低沉的声音说道，低沉的声音有安抚作用，所有动物都不喜欢高亢尖锐的声音。

艾丽犹豫了一会，微微点了一下头。

“那就好，那就好，你别害怕，。”周鱼从地上捡起一个咬过一口的苹果，凑到锁孔前仔细观察，地板很脏，苹果上粘了不少灰尘，但是可以看出来苹果非常新鲜，像是刚被咬过似的，苹果的汁液甚至还会反光。

他又捡起那半瓶矿泉水看了一眼，水质清澈，塑料瓶子没有胀或瘪的迹象，像是刚把瓶盖拧起来一样。

这看起来像是个时间停止的房间，但时间停止的地方又不太可能出现灰尘，周鱼想不明白，干脆不去想，又向艾丽问道：“你能不能感觉到在这个世界上有某个特殊的存在，你不知道那是什么，但至少能感觉到那个存在所在的方向。”

他话音刚落，艾丽猛的睁大眼睛，用力点了点头。

“哦？”周鱼也激动起来：“一直都能感觉到？很清晰，不是幻觉？”

艾丽又点了点头。

“这就有点意思了，外面的全是假货，真货被困在这里了？”周鱼思考了一会，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很有信心的对艾丽说道：“我一会就带你出去。”

说完，又重新捡起矿泉水，拧开瓶盖浇了点水在右手上，再在地上乱摸乱抹起来。

艾丽低头看着他的动作，不明白他在干什么，但她很清楚他们是不可能从这里出去的，这个房间的门打不开、墙打不破，声音可以传到旅馆外面，但是传不进10号房，其他物件持有人——包括别的时间点的艾丽在内——都是通过钥匙回房间的，极少有人用车票，就算听到他的喊叫、敲门声也只是认为在闹鬼，况且门也没办法打开，努力了一段时间，她也只能放弃。

不过周鱼已经可以出去，他用【盲目】看不到外面，肉眼通过锁眼看外面时又无法使用【空白】，可手指头是可以从锁眼伸出去的，也就是说只要他够细，或是够扁，就能从锁眼或门缝里挤出去，而【促狭】就能让他做到这一点。

可这个艾丽是主意识，那就不一样了，他没办法把她变扁，只能用另一个办法。

把手弄得脏兮兮的，周鱼站起身来，又对艾丽说道：“一会我让你别出声的时候，你千万别出声。”

他很想问问艾丽被关了多长时间，可她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肯定没办法计算时间，都已经不会说话了，时间肯定是以年来计算的。

艾丽从喉咙里挤出一个怪异的声音，又试着用气声说话，可说出来的东西周鱼还是听不懂。

虽然在月城和梦境里，人类是用意识交流的，但交流的表现形势还是说话，不存在语言障碍，只要常识和知识量相差不大，相互间就能理解对方的意思，可还是得把话说出来，相当于一个关卡，自己所想的不会轻易被别人听到，在人多的地方也不会听到杂乱的声音。

艾丽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发出来的声音不成语言，连她自己都没办法听懂，周鱼也就无法理解，不过她在练习，寻找着说话的窍门，相信很快就能说出词语或短句了。

练习说话的声音很吓人，漆黑的房间里回落着诡异的声音，时大时小时高时低，真像是闹鬼一样。

直到周鱼嘘了一声，她才停下来。

“嚓！”

臂剑的剑尖刺进了墙壁里，拉出来一条斜口，接着收回去，又过了一会，剑尖再次刺进来，又拉出一条斜口。

周鱼捋起袖子，开启【迟缓】，集中精神等待着，当墙壁被刺出来一个三角形的口子后，他猛的把手伸出去，抓住了臂甲的护腕，把隔壁房间的那只手往这边拖。

现在最重要的是计算时间，如果他动作晚了，手掌就会被臂剑砍断，如果早了，臂剑就无法穿过他的手砍有臂甲上。

回忆着自己当时的行动，周鱼在适当的时间使用了他新学会的【莽撞】，这个梦符能让人脱离任何束缚，能在开启的一瞬间虚化，所以剑刃才能穿过他的手，他才能成功装“鬼”。

离墙很近，【莽撞】一使出来他就撞在墙上，以极快的速度往后退去，身后的墙离着不到十米，他又撞在那面墙上，弹回来，再撞中正面的墙，往后弹，这才停住。

“钥匙在不在身上？”

周鱼听到了自己的说话声，说不出来的怪异，等这句话再重复一遍，他猛的把手从三角形的窟窿伸出去。

接下来的事他就不知道了，那个时间点的他和艾丽在屋外呆了一段时间，没敢进来，也正是他和这个艾丽脱离的时间。

9号房的墙壁无法破坏，但是10号房的墙壁可以，他立即唤出11，握起拳头用臂剑破墙，门关上后那个窗帘就立即复原，并没有夹断他的手臂，而是使那条手臂变成了墙壁的一部分。

周鱼划出来一个窟窿，对艾丽说道：“快！快爬过去！但是不要离开，听我安排！”

这个窟窿是关门后划出来的，所以不会重置，艾丽立即从窟窿里爬进了10号房，周鱼把另一只手臂从窟窿里探出去，把连着他手臂的墙壁划出个圆圈，这才缩回手来，也从那个窟窿里钻了出去。

艾丽没走，在10号房里等着他。

周鱼还有几分钟思考时间，他不敢去和另一个时间点上的自己说话，他怕见面之后会引发蝴蝶效应，使得未来发生改变，他现在掌握着未来，一旦改变，说不定自己也会出问题。

看到的未来就是可以改变过的未来，经历过的未来也是一样，二者虽然有区别，但先前——他自己时间观念里的先前——和卡西莫多讨论未来时说过，未来是一把双刃剑，很可能会害了自己，对待任何与时间相关的东西都必须格外谨慎，但就算如此，一不小心还是会出纰漏。

严格说来他是从未来回到现在的人，如果改变现在，未来的他很可能会被时间抹杀。

必须保证这个时间点的周鱼和艾丽进行着相同的事，不被他自己或别人打扰。

“我们去游乐园。”周鱼想了一会，伸手到口袋里一摸，硬币已经不见了。

和车票一样，车票会回归到艾丽的钱包里，他身上的物件在回到房间后，也会回归到房间里。

他回忆了一下，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