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户小媳妇-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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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阳卫所因气候问题，流放到这儿的人并不是很多，但能回去的也很少，可杨总旗自认为看人有一套，便是那程潜虽然只是流放的，可是小小年纪诗书礼乐皆精通，品性又好，比之宋家的那位卖姐求荣的宋云泽要好太多了。

他知道程潜对她妹妹差点成吴贵林的妾不仅觉得不光荣，甚至羞耻，平时千叮万嘱生怕妹妹做了妾，便是这份心气，就让人看得上。

杨秀梅在此事上并没有发言权，跺了跺脚表示不服气，杨吴氏却对韩氏使了个眼色，意思很明了就是让韩氏去劝她的女儿。

韩氏无奈只得跟上。但韩氏心里却颇不以为然，那杨秀梅是个什么性子她是最清楚的，虽然没相处多长时间，可小姑子眼高于顶，却并无任何出挑之处，让她觉得蠢笨如斯，反而那程潜翩翩少年郎，若不是被流放，怕是杨秀梅连见都见不到这样的，可她作为嫂子，还得硬着头皮去劝。

不过，这世上的事情不好说，杨家没当上百户，不过是个总旗而已，林氏便打消了这份心思，毕竟杨家不是百户，自家儿子并不能获得推荐，那还不如让这事缓一缓，她儿子品性好，人有出色，还怕找不到好女郎吗？这样一想，她病都好了几分。

对方冰冰来说，谁当百户都对她没什么大的影响，不过她因着是小旗夫人，也有旗里的一些事情要处理，比如王婆子的大儿子成亲礼。

王婆子家里穷，她本人又是吝啬的，除了对那位读书的小儿子舍得之外，其他的孩子都当草芥一般，便是连王大郎成亲她也是抠抠搜搜的。

ps：小鲁今天休息，先更一章，待会儿还有二更。

☆、第六十一章　可怜人（二更）

这不王婆子就找上方冰冰了，“家里没有余钱请厨子了，便想着大家伙儿街坊邻居的，要是田妈妈能帮我的忙就好了？”这就是白让田妈妈过去帮忙了，方冰冰哪里肯干，“哟，这要是平时的话帮忙倒也没什么了，只是如今我月份大了，家里还有两个娃要顾着，怕是没时间去，你去请旁人吧。”对于这样的小人，方冰冰也不会随意得罪，又许诺，“我们家还有昨儿没卖完的米糕，正好你来了，拿回去放席上也是主食。”

王婆子虽然觉得田妈妈没去是遗憾，但是得了米糕也心满意足的走了。她走后，田妈妈啐了一口，又有些不满，“夫人也太好性儿了，这王婆子最是个不要脸爱占小便宜的，可不能让她得逞。”

方冰冰嗤笑，“那白米糕不过给个两三碗，浅浅的装着端过去便行，她这样的人好打发，知道自个儿要的什么，总比在这个儿闹好了，再说，我跟她闹僵了又有什么好处，不过是一点点东西，若是多的我也不给。”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这话无论是放在古代还是现代都是有道理的话。

田妈妈想了一会儿也想明白了，“您说的是，她这样整个旗走遍，旁的人推三推四最后还是要给点东西她，还会被她骂小气，还不如咱们自家主动提出来，她也没甚话好说。”

说完，田妈妈这才去做饭，而方冰冰把自己做好的小衣服满意的看了看，这才收在衣柜里。煜哥儿和耀哥儿也已经被展翔接回来了，展翔现在几乎都是在这边住下了，晚上他便与耀哥儿一起睡，白天主动去接这两个娃儿回来。

当然，他吃饭也是在方冰冰这里吃。

方冰冰见两个小娃儿回来，又见他们耳朵鼻尖都冻红了，连忙让他们先去炕上暖和暖和，这才一人拉着香了一口。因肚子有些凸出了，煜哥儿便要跟肚子里的弟弟说话，耀哥儿也不甘示弱。

等程杨回来便是见两个小娃儿趴在方冰冰肚子旁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程杨先考教两人功课后，这才坐方冰冰旁边。

“今儿身子可舒坦些了？”

方冰冰柔声道：“还好。”她又帮程杨理了理衣裳，想起他今日出门，不知道田里的事情怎么样，“田里怎么样？”

程杨不会拿这种事情来烦她，“也还好，永业田种了一些，我们自家田里便是种的杂粮，只天气实在是太不好了。若是好点儿也可以犁田。”他对农桑事很上心，只是他本来就不是农户子弟出身，实际操作不大会，虽然和那些老把式请教过，可真正的实际操作是没有的，程杨很希望天气晴好了他要出去耕田。

这事方冰冰觉得很可行，毕竟永业田是要上交军饷的，反正他们只试一试，若是没有种出来便折成银子交，但若是种出来了，也省了一笔钱。方冰冰对做吃食的生意彻底歇了，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即便是做了很好吃的东西，也没几个人会买，不是不爱吃，而是没钱。但若是自给自足，也是不错的。

她手里的钱是有点儿，但以后给煜哥儿读书便又是一笔钱，肚子里还有个孩子也是要花钱的，也是愁人，她也不想跟远在临安的父母要钱，不在方志中夫妇身边孝顺已然是不孝，还老是伸手要钱她便是脸皮再厚也不行。

“番薯和那玉米都种得，还有高粱都可以，掺着白米做饭吃的也香。”也不想想后代的人都觉得吃杂粮很健康，方冰冰并不排斥吃杂粮。

可对古代生活的程杨来说，吃杂粮很是委屈方冰冰，他那一副委屈你了的表情看向方冰冰，方冰冰摸了摸他的额头，“你呀，老是怕委屈我，我跟你在一起哪里会委屈？”这话说的让程杨更加心疼方冰冰。

两人正在腻歪，田妈妈端了菜过来，方冰冰连忙招呼孩子们吃饭，这俩孩子连忙帮着拿筷子，田妈妈也是夸道，“不是我说，我就没见过这么听话懂事的娃儿，还是夫人会教。”方冰冰又让程杨去喊展翔来吃饭，展翔倒是准时，程杨还没出去他就过来了，还吸了吸鼻子，“今儿做了五花肉，我爱吃。”

“你鼻子尖，今儿多吃些，婶子听说你下月要去参加亲兵甄选的，这些日子让田妈妈好好给你补补。”方冰冰好笑的说道。

展翔也不客气，嬉皮笑脸的道：“多谢程三婶，我就不客气了。”他要去亲兵选拔能选上也是没什么悬念的，毕竟他从小习武，又是延请名师，当时是准备参加御林军选拔的，嫡母为了他算是非常尽心的。想到嫡母，他心里疼了一下，尽管嫡母不是生他的那个人，可对他教养尽心尽力。

这世上有那苛待庶子的女人，也要如展翔嫡母这般可敬的女人，展翔又看了看正在高兴吃着饭的耀哥儿，不由得眼神一暗，弟弟这样小，恐怕早就忘记母亲的样子了吧！但幸好有程三婶这样慈爱的人，他便是去了卫指挥使府里，他也放心。

王婆子家的王大郎终于娶上媳妇了，也是隔壁穷军户袁家的女儿，那姑娘十八了还未嫁，也是因为家里太穷了，嫁过来连一口箱子都没有，不过是一个破包袱带着，王婆子不欢喜的很，但新娘子做活是一把能手，听说在家里种田劈材挑水都是她一个人在做，这王婆子也是打的这个主意。

王大郎两口子若能多做事，以后跟小儿子多攒点钱，也让小儿子能更好的读书。

方冰冰也是第二天看到袁氏的，袁氏生的很瘦，手上骨节很大，王婆子带她进来的时候，她整个人蜷缩着的，身上一件棉袄，棉絮都出来了，还烂了一个大洞，方冰冰看着可怜，便把自己半新不旧的一件棉袄给了她，“王婆你也真是的，这样冷的天还让新娘子穿这样的少，我这里正好有件棉衣，让她先披着，别着了凉。”

☆、第六十二章　提点（三更）

王婆子见那棉衣虽然不是崭新的，但一点没破，看着还挺暖和的，她想留着自己穿，但当着方冰冰的面有些顾忌，只骂她那儿媳妇：“你这蠢女子，蒙得程小旗的娘子看中，你还不快谢谢人家。”

袁氏讷讷谢过方冰冰，方冰冰笑的和蔼，“你快穿上，大家都是街坊邻居的，不要这么客气。”袁氏不知道说什么好，贫穷的日子已经压得她不像正常年轻女孩子该有的活泼朝气，即便还是新娘子的她整个人都显出一种暮气沉沉的感觉。

她这样和蔼可亲，袁氏有些感动，谁不是看到她一脸嫌恶的样子，可袁氏并不知道如何表达，她嘴半张着，眼里却是很着急的样子。王婆子见了方冰冰后，还准备去杨总旗家里，自然不好耽搁，又把袁氏喊走了。

袁氏这样可怜，便是连田妈妈也心生可怜，但又为她以后担心：“这是先脱离了虎穴，又入了狼窝。”王婆子为人在这旗里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坏人”，便是之前她的大女儿出嫁的之前还要没日没夜的做事，小女儿被卖了，大儿子稍微比女孩儿们也好一些，但也好不了多少，王大郎不过二十的年纪，看着比同龄人显老很多，一看就是没日没夜操劳的人。这操劳也是指体力上的活儿。

成了王婆子的儿媳妇，在王婆子眼里便是外人，那不得可着劲儿的折腾，田妈妈这个外人都为袁氏感觉不妙起来。

方冰冰不免有些意兴阑珊，还好这个时候韩氏过来了，韩氏毕竟出身千户所，又曾经委身于某高官，知道的多了一些，但她的心思也多上许多，寻常妇人怕都比不上她，她也是养了不少日子流了的身子才好了，还要瞒着那杨总旗说是风寒，幸好她年轻，恢复的也快，现下出来看着虽然弱柳扶风的，但是精神头却是极好的。

韩氏知道新来的百户没几天就要到任了，不免又与旗下交好的夫人们，比如方冰冰，多说一些新来的百户的新闻，但该有的寒暄还是要有的。

“哟，这站起来做什么？我们是再熟悉不过的人了，你且好好坐着，你月份也大了，可不能久站。”韩氏还要扶方冰冰去炕上，方冰冰哪敢真的让她扶，连忙拉着她一道坐炕上去。

她还连忙吩咐田妈妈把杏仁茶冲了一杯递给韩氏的小丫头，名儿叫莺儿的，年纪虽然小，但是人还算伶俐的很，不敢坐着，接过田妈妈递的杏仁茶，才稳妥的放韩氏手上。方冰冰见她这样，还夸她一句，“你这丫头倒是真能干。我家里还有些之前做的小点心，田妈妈拿来与莺儿一起去吃，还有些宋三妹妹送过来的花样子你也拿去与莺儿请教。”

毕竟方冰冰是望族儿媳妇出身，见识不会比韩氏少，当然韩氏本是庶女出身，能混的不错，不比嫡女差，本身修为也挺厉害的，“方姐姐也真是周到的很，莺儿小人儿家的，哪里还要劳动招待。”不过韩氏表情看得出来很满意。

方冰冰先谦虚一番，又正色道：“听说您之前身子也不大舒爽，您虽年轻，也要保重好身子。若不然年纪大了，也不是开玩笑的。”

韩氏微微一笑，“您说的是。我婆婆多心疼我，再也没有想不到的慈爱了，只我自己身子骨儿不争气。”这是夸她婆婆慈爱，方冰冰也随着多说了几句，但之后韩氏话锋一转，又道：“说起来你家里也要准备点子礼，过几日新的百户就要过来了，总是要见见咱们的。”百户下辖十个小旗，那小旗夫人肯定是要见的，而韩氏这个总旗夫人也一定要去的。

这算是提点了，方冰冰又问：“不知道准备什么合适？”

韩氏这下又有些俏皮的说：“我给您出了主意，您可怎么谢我？”

方冰冰捂嘴笑，“你若是看上什么，我有的都给你，只怕你看不过眼。”这就是开玩笑了。

韩氏还是出了主意：“金银之物却浪费银子，绣个其他的也费时间，不过送些布匹倒是可以的，也不用太好的，普通绸缎就行。”

这话说的实在，方冰冰听了心里也觉得不错，她这才放下心来，“我可放下心来了。”

话带到了，韩氏也要去旗下旁的小旗家里去说了，自然不会像与方冰冰说的这样仔细，但意思也带到了，能够做小旗夫人的，基本家里条件还是不错的，韩氏倒也不担心人家什么东西都拿不出手。

韩氏走了，方冰冰也不敢马虎，中国人送礼就是一门大学问，她如今只是个小旗夫人，送礼要平常些才好，不能太抠搜，也不能太出挑。这么一想，她就想起当年宋氏走后送给她的布，普通绸布就行。她娘家去年也给她寄了布匹毛料，但那俱是上好的，送人不大好。

方冰冰正打发田妈妈找装绸缎的盒子的时候，程杨回来了，他把衣裳上的雪粒子抖干净了，这才上炕上，又见田妈妈似乎在找东西，便随口问了一句，“找什么呢？”

方冰冰呶呶嘴，“杨总旗家的那个专门来跟我说新来的百户要来了，让我们准备好礼，这不正找盒子呢？”

程杨小心翼翼搂住她，这才道：“我今儿也去问了杨总旗了，新来的百户背景可不小，是黑河那边有名的乡绅，新来的百户先前在先锋营里做过，年纪也不大，这不，听说成婚没几个月，是个有点子本事的人。”

这个背景不是指出身背景，而是指个人能力不错，纵使那杨总旗曾经是卫指挥使的亲卫，但新来的百户还上过战场，明显高一个层次，不是军户出身，现下却得了百户，刚成婚证明年纪还轻，倒也算是个人物了。

“等几天咱们就都见到了，本刚把关系做熟，如今倒是又要再重新开始处关系了。”方冰冰有些感叹，本来嘛，杨家基本算是内定的百户，方冰冰与她们家婆媳二人都处的不错，但新来的就不太了解了。

☆、第六十四章　胎动

杨吴氏看了看还在撒泼的女儿，喝道：“住口，你胡闹什么，大好的亲事被你个不中用的丢了，如今倒是好了那孤女。好容易你哥哥看上程家那小子，人家现下也不同意了，怕是人家也知道你干过的事儿了。你且跟我安分些，若是再出去胡闹，看我怎么收拾你。”她吩咐伺候韩氏的吴婆子把门锁好，这才安心出门。

杨家是没有下人伺候的，但韩氏嫁过来却带了两个伺候人，莺儿年幼些专门伺候韩氏，那吴婆子便被韩氏吩咐伺候全家人，杨吴氏对这个媳妇的孝敬和识趣心里舒坦许多。

杨秀梅不满的坐在房内，虽然她满肚子火，但也不敢再大声吵闹，只心里焦急，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那卫指挥使林大人？若是能见上一面或许林指挥使还真的能看上她，宋家那个狐媚子日后看她怎么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韩氏回来便听吴婆子说了小姑子的事，摇摇头，却不发表意见，她有吴婆子在杨吴氏身边伺候，对于杨吴氏的行踪也知道一些，杨吴氏去找了姚氏去探林氏口风，那林氏却不搭话了，虽然大家心里清楚是杨总旗没当上百户闹的，但人家林氏理由却很多，比如光上杆子做妾这一条谁敢要？

但这是家丑，杨吴氏不说给她听，她就不能出主意，人家还没把她当自家人，她也不能太表现自己了。

也不说这边，却说起吴蓁蓁家里有喜事，那便是陈百户的二儿子看上吴蓁蓁了，胡嫂子身子也好了不少，还亲自备起嫁妆来，乡下定亲也简单，没什么太多的繁文缛节，胡大郎也送来喜帖，不过是递到程杨手上的。

田妈妈会做个小吃食，又兼方冰冰对田妈妈也是当半个家人看的，故而田妈妈做了个小吃食会拿给同是仆人的吴婆子和莺儿吃。那莺儿口风也不紧，年纪也小，再加上韩氏平时也不拘着她，韩氏睡个午觉什么的时候那莺儿就到这边来串门子。

田妈妈从莺儿口里也知道些消息，便告诉方冰冰：“说起来胡家那位的侄女儿还是抢人家的亲事，偏偏杨家那小娘子也是个傻的，现下还天天还要把吴蓁蓁这小女人当救命恩人。”

吴蓁蓁年纪不大，但心计手段都有，现下又要嫁去陈百户家里，就是不知道会怎么对付自己？那胡大郎和胡嫂子都以为是自家耍了手段把他们的小旗位置抢了，可徐总旗是古百户一系的，古百户都被抓了，徐总旗也卸职了，胡小旗要上位全看日后的造化了？

吴蓁蓁此时攀上陈百户一家方冰冰不管，但若是还想对付自家，那就别怪她了？

这件事先压下不提，新的百户吴天诚带着妻子柳氏正式进驻到辽阳卫所里的百户所里，韩氏便带着旗下的夫人们过去请安。

吴夫人柳氏生的细眉细眼的，端看行事却是大家作派，利落的很，说话虽然有些呛人，但是不是个不好相处的人，比如见方冰冰大着肚子还吩咐她身边的丫头扶着点儿：“你既有了身子便好好休息罢了，这样兴师动众的若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有喜的人最不爱听的便是出事，但因这人是百户夫人，方冰冰心里不悦，但也不敢在面上多说，而韩氏这样柔弱的人也被那吴柳氏说身子骨儿太单薄了，还有另一位年长的总旗夫人年纪大了点儿她却以上官夫人自居，连椅子都不赐，这不免让大家伙儿觉着有些不舒服。

出了门子，大家都感觉这个上司夫人不太好，但韩氏毕竟是千户千金，如今又是总旗夫人，她看这吴柳氏这样的性情，心里倒是高兴起来，若她相公也是个混不吝的，那这百户所他们干不了几天就会被大家厌弃。

可男人们对这吴天诚评价挺高的，那吴天诚虽然是上官，但是为人和气，不摆架子，说话也是真心实意的，程杨反而觉得吴天诚比杨总旗为人好太多，杨总旗人虽不错，但总是想压旁人一头，那吴天诚第一次见面，就要推荐旗下亲兵，他不推荐自己人但要大伙儿推举自己旗下武艺不错的，都可以参加，不限名额，但会设个初选擂台，这就很公平了。

回家后，夫妻二人交换情报，方冰冰笑道：“看那摆设也知道柳氏出身不错，但说话爽利的很，不独独说我，却是连旗里的人都说了，虽然年轻，但是看得出来是个掌家厉害的妇人。”

程杨却夸起了吴天诚，同时还安慰方冰冰：“反正咱们只是小旗，即便她要找人说话最多也是找总旗的夫人们，你不出头就行，再者你有身子的妇人，即便不出门，大家伙儿也不会说你什么。”

夫妻俩交流完情报，却见徐三爷进门来，程杨连忙起身去迎，那徐三爷得了消息，他便是来问关于比武的事情，这是正事，程杨便把他带到书房去，田妈妈则过来摆饭，又看了看天色，脸上喜色多了点，“这也天要放晴了，也可以晒被子了。”

展翔也带着两孩子从学堂回来，田妈妈摆了饭，饭毕，程杨便出去了，展翔也跟着出去，煜哥儿人恹恹的，耀哥儿精神也是有点萎靡，方冰冰便问他们发生什么事了。煜哥儿虽然聪明，但毕竟是小孩子，话说的也不是很明白，只听他嘟囔：“林夫子今儿对我们特别严，背了诗经又看了注释，但夫子还是不满意，老是说我们，有个师兄都被骂哭了，煜哥儿也害怕。”

方冰冰对田妈妈使了个眼色，又抚慰两个小娃儿：“快来娘旁边坐着，娘今儿帮你们梳头发好不好？”煜哥儿很快依偎在方冰冰旁边，耀哥儿也不甘落后，她先帮煜哥儿理头发，再轻柔的按摩头皮，再帮耀哥儿也做同样的动作，两个小孩子每天早上早起上学，现下被母亲按摩的舒舒服服的，煜哥儿还眯着眼睛跟方冰冰说话，那耀哥儿已经睡着了。

煜哥儿靠在方冰冰身边，小手放方冰冰肚子上，突然方冰冰肚子上突了一下，把煜哥儿吓的眼睛都睁开了，方冰冰也有些惊喜，但还要安抚自家儿子：“乖儿子，这是你弟弟跟你打招呼呢？”

煜哥儿把眼睛睁的大大的，手还小心翼翼的放方冰冰肚子上，“娘亲，你说小弟弟能听到我说话吗？”

☆、第六十四章　去处

“自然可以听到啊，所以你作为哥哥要经常读书给弟弟听，这样弟弟以后从娘肚子里出来就会认得你这个哥哥。”方冰冰把煜哥儿小手拉着轻声说。

煜哥儿连忙就要去拿自家的蒙学书过来念，方冰冰则阻止他：“耀儿还在睡觉？你先乖乖的趴在娘肚子上小声和弟弟打招呼好不好？”煜哥儿乐颠颠的点头，轻声在方冰冰肚子里说些童言童语，方冰冰则有些困了，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等她醒来时，却发现煜哥儿和耀哥儿都不在身边，她吓了一跳坐了起来，黑暗中有个人却点起了灯，方冰冰睁大眼瞧了一下，原来是程杨，她这才松了一口气。程杨坐在炕边，温柔道：“怎么醒了？可是被我吵醒的？”

方冰冰顺势靠在他怀里，嘟囔一声：“不是。你怎么也不点灯？”程杨很清瘦，又是少年人，难免显得有几分单薄，方冰冰觉得他锁骨很突出，有点咯人。

程杨没回答，只又温柔的拍了拍方冰冰的背，示意她继续睡。也许是怀抱太温暖，方冰冰一觉睡到大天亮，等她起床的时候，两个小孩也去学里了，田妈妈还没回来，方冰冰便自己梳洗好了，叠了被子，这才去厨房找吃的。

因田妈妈留了粥和小菜还有馒头，方冰冰一样吃了点，吃饱了这才站起来准备拿个花样子打发时间，却没想到韩氏带着莺儿过来了，韩氏也不是个爱道人长短的，可她那个小姑子却真的是愚蠢至极，韩氏不吐不快，这才来方冰冰这里诉苦。

“方姐姐你是不知道，但凡她若是老老实实的，我也不会这样。可她既不聪明又爱自作聪明，这样好的一门亲事却被那吴家那个抢去了。今天人吴家那个送了她礼物，陈百户家的儿子来了，她见了一面，又大喊后悔，还要吴蓁蓁再找。那吴蓁蓁却利用她这做派告诉了陈百户的儿子，这下可好了，我家相公还得去赔礼道歉。”韩氏也后悔自己当时怕家丑传出去，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