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户小媳妇-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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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这下可好了，我家相公还得去赔礼道歉。”韩氏也后悔自己当时怕家丑传出去，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却没想到丢丑的还是自家。

方冰冰咋舌，“这说起来那吴蓁蓁年纪小，手段却不少啊！”这哪是十二岁的小姑娘做出来的事情，能身无长物嫁到百户家，还使出这样的手法，瞧着也是有几分厉害。

“可不是，胡家夫妇没有儿女，都是把她当成女儿来看的，听说胡家嫂子跟她借钱去做嫁妆的，毕竟嫁的是陈百户家，这样的有钱的人家可不得好好准备。”韩氏是新妇，她家里跟她准备嫁妆准备的其实也不多，但她之前跟的那高官送了不少东西，这才让她嫁妆看着非常丰厚，所以她对嫁妆这种事倒是门儿清。

难怪这些日子没胡家的人找茬呢？方冰冰见她把话题扯远了，又连忙拉回来，“那你们打算怎么办？你那小姑子年纪可不小了？”她这些日子与韩氏熟悉了一些，又加上程潜的事情，所以希望杨小娘子还是尽快嫁出去才好。

说起这个韩氏又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说出来也不怕方姐姐你笑话，这事还真是个老大难的问题，可怜天下父母心，我婆婆如今也是操碎了心。”

方冰冰表示理解，两人正准备说话的时候田妈妈回来了，莺儿一见田妈妈回来便凑上去，韩氏笑骂：“这小蹄子见着吃的就走不动道儿。”

方冰冰道：“她年纪小嘛！”

如此说了几句韩氏才告辞，田妈妈搬着小板凳过来方冰冰跟前摘菜，她神神秘秘道：“您瞧昨儿为何煜哥儿耀哥儿都被那林夫子训了？”方冰冰摇头。

田妈妈算是跟那些送孩子的家长混熟了，也跟林夫子周围的村民混熟了，再加上煜哥儿和耀哥儿两个娃儿穿的整齐，长的又可爱，那些村民有时候逗孩子难免会跟田妈妈说几句，田妈妈不屑道，“说起来之前那林夫人还去咱们小摊上拿过饼子，看着不像是那种人，可却设计了连举人的闺女，又没得逞，她家儿子还被连举人动用关系从县学开除了，若不是大伙儿看着林夫子为人还不错的话，哪还会在她那里读书。”

原来孩子们的老师也是一大烂摊子问题，方冰冰吃了个果子，田妈妈也准备去炒菜，却见程杨和展翔回来了。

擂台准备得也挺累的，程杨算是深受杨总旗信任的人，他们这小旗青壮年还算多，所以准备这个擂台赛累是累了点儿，可是搭台子也快的很。

展翔脸色明显很是兴奋的样子，程杨先问方冰冰身子如何，方冰冰便道：“一切都好，你们先坐下来喝口茶，这过几日擂台赛就开始了，咱们旗的人有几成把握？”

对于这个问题程杨是很有信心的，他不在意的道：“你就等着看结果就成，你就安心养胎罢了。”

方冰冰一向在外人面前非常给他面子的，也就顺着他的话岔开话题：“肚子里的这个可调皮的很，今儿踢了我好几脚，欢喜吃什么我让田妈妈再去加个菜？”

程杨笑道：“展兄弟爱吃红焖肘子，不如去买点肘子回来做。”

方冰冰忙不迭答应，又拿了几个大钱让田妈妈去屠户家里买肘子去。

等中午田妈妈接了孩子们回来，耀哥儿早就听煜哥儿炫耀昨儿跟肚子里的弟弟说话，他便立马趴在方冰冰肚子上打招呼：“小弟弟你好，我是你耀哥哥，你知不知道我啊？我今儿多吃了个菜包子，味道儿好好吃的，等你从娘肚子里出来我就攒一个给你吃，好不好？”

煜哥儿也不甘示弱，“小弟弟我马上去跟你拿书来读，我读书读的可好了，今儿林先生还夸我了。”

大人们看着小孩儿童言童语的也忍俊不禁，众人都笑着，却不曾想到程睿来了，他已经有段时间没过来了，方冰冰对这程睿也是淡淡的，不亲近但同时也不刻意疏远。程睿跟程杨道：“我是来跟杨弟你说一声，陈百户那里要让我去教他儿子读书，这不，我要去那边了。”

程杨真的为程睿感到高兴：“睿大哥这可好了，你若是真的能去那边也算是不错了，陈百户是商户出身，为人也磊落，弟弟这里就祝你日后高升了。”

☆、第六十五章　又被发配

程睿随即面有难色，“只是你嫂子不能跟我一起去，她一个人在家我也有些不放心，这要劳杨弟和弟妹多照顾一些了。”程睿还算了解自己的妻子，心思细密人又特别敏感，又一直没有儿子这样的心病。本来他是打算带妻子一起去，可人家只让他去，他如今又算是在旗人士，也不能夫妻俩人一起去，遂过来拜托程杨。

虽然他知道方冰冰和苏韵有矛盾，他觉得责任大部分应该在方冰冰身上，看那方冰冰对自己也不亲近不说，还让程杨也不和他接触，他是有些不爽的，同时对程杨也有些看法了，这么多年的兄弟感情竟然比不上方冰冰这个粗俗妇人。

程杨自然答应：“这是自然的，我让方氏以后多去看看。”

程睿因为要赶着去陈百户家，也不多说，他向程杨抱拳一下立马离开。程杨见他离开才对方冰冰道，“这可是大喜事，我就说睿大哥不是池中之物，日后嫂子那里你也多照看些。”程杨史珍为程睿高兴。

只是方冰冰觉得不妙，如今朝廷皇位之争并未结束，程睿乃三皇子一脉主力，不知道多少眼睛看着，他又是典型的穿越男，不得不说肯定又会有许多发明，若是不连累他们还好，要是真的连累她们，这就不是流放的问题了。

不过程杨看上去这样高兴，方冰冰也不好兴头上说些不好的，便淡淡道，“她跟大嫂子她们住的近，我如今又挺着大肚子，有空的话我让田妈妈去看看就行了。”她这话也没有拒绝，程杨也表示理解。

一时间等田妈妈做好肘子端上来了，展翔入座便吃起来了，大家也知道展翔要参加亲兵选拔，程杨把肉都端在展翔前边，展翔也不推辞，闷头狂吃起来。男人们吃完饭又出去了，不料周氏带了妞妞过来，方冰冰家里有两个孩子，正好那妞妞伶牙俐齿的，煜哥儿和耀哥儿俩个便与她玩在一起。

周氏笑着对方冰冰道：“说起来还真要谢谢您家，我家那个调皮的很，这不，自从上了学堂，人听话了不少。”这话有恭维的成分，不过周氏一贯聪慧的很，能拍这个马屁，看起来她心情也着实不错。

方冰冰不免谦虚一番，“瞧你说的，这都是看个人。”

周氏俏皮眨眼，“那也多亏了您推荐的好。”

果真是美人儿，一颦一笑皆让人目不转睛。方冰冰心里有些了悟，恐怕周氏日后已是准备脱身了，但见她这样，方冰冰意有所指道：“这下可好了，日后他们父子皆有出息，也不枉你如今这样的辛苦。”

“承您吉言了。”周氏笑嘻嘻的，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方冰冰有所了悟，但是却没曾想到周氏的愿望不仅没有达到，反而还被放到寻山那里，而展翔毫无疑问的自然选上了卫指挥使的亲兵。方冰冰不免有些疑惑的问程杨，程杨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他道，“都是夺嫡惹得祸。他们家是勋贵，朝廷有不杀勋贵的惯例，但是东北主政的胡贵林却是大千岁的人，你瞧现下大千岁又得了当今的重用，自然要找这些敌对的人报仇，可不，永宁侯府就被报复了，不死也没得什么好下场。”

都是这夺嫡闹的，方冰冰很是同情他们，可是再同情，自个儿也无法，反正永宁侯府的日子不好过，她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幸好，程杨只是被牵连罪，若是那种冒出头的程睿家里的，恐怕也是不太好过了。

“只他们被拉过去巡山了，那我们这一旗不是少了一丁了？”

程杨这才展颜，“正好把大哥他们调过来，这点子面子上头会给我的。”又说起展翔，“我想着你让田妈妈整一桌好菜跟展兄弟权当庆贺。”

程姚和林氏要搬过来也是正常的，程姚早就天天说要搬到他小兄弟的旗里，他年纪也不小了，儿子程潜以后单打独斗的没个人帮衬，若是跟程杨亲热一些，以后在这块地方也不会形单影只的。况且程姚不比程杨年纪轻，林氏又是个病歪歪，程玫更不用说，在家属于啥事不做的，比起燕飞来说动手还少。

程潜基本每天在程杨家里蹭饭，程姚见程杨家里饭菜好不说，方冰冰还单独有个下人伺候，他自然想过来这边，不过，要迁过来也没这么快。方冰冰想着跟展翔开一桌才是重要的。却没想到展老婆子唧唧歪歪的过来了，她也不客气的很，看着方冰冰就道，“我们家的事哪里劳烦你这个外人操心，我来跟我们翔哥儿办个庆贺的席面儿。”

方冰冰笑道，“您办是您的心意，我们家和展兄弟一向关系不错，我们三爷又吩咐我办席面，这各人的心意不同。”

展婆子冷哼一声不再说什么。

可展婆子却立马去找展翔了，她埋怨道：“方氏不是个好的，必是贪你的钱，你平时在这儿，她便是面上光，但你去卫指挥使府上了，谁还知道这方氏怎么做的。我们就不同了，耀哥儿是我的亲孙子，我只盼着他好的，怎地会盼着他差。你交给我，我自然让你放心。”

展翔心里也没底，不过他对方冰冰比展老婆子还要信任几分，他立即道：“耀哥儿可跟我不同，他于读书上有天分，程家又是有名的书香门第，程三叔年纪轻轻便已是举人功名，我便是出于他为了他前途好也该放在程家。”

展老婆子铩羽而归，归根结底，这展翔做了亲兵了，身份也不能同日而语了。

方冰冰打发田妈妈去向农家买菜，那程四姐和周氏俱是来告别的，程四姐哭哭啼啼的看起来好不可怜，“三弟妹这可怎么是好？那深山老林的我们怎么活下去啊！你们可不能见死不救，日后要多去看看我们。”程四姐先前还想着怎么联合苏韵把方冰冰斗倒，如今却想着方冰冰她们什么时候能去看看她。

周氏脸色苍白，但却依然强撑着对方冰冰道：“日后还要您多多关照。”

☆、第六十六章　沆瀣一气

看着这样的周氏，方冰冰也是心有戚戚焉，同时又觉得造化弄人，她安慰了几句，无非是：“别管在哪儿，自个儿要过的好才行。”周氏心里觉着方冰冰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是面上却一副感激的样子。

程四姐几乎是泣不成声，方冰冰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了，还是田妈妈力气大，听从方冰冰的吩咐把程四姐周氏等人的行李一并背着送她们去山里。那俩人是一步几回头，让人瞧见也不免唏嘘。

程四姐当年可是永宁侯府的世子妃，又是首辅的孙女，父亲亦是大官，只要她愿意，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捧着，但如今却是这幅样子。

田妈妈回来后，心有不忍，“大人们忍忍也就算了，但是小孩子可怎么好过，这个时节山上比我们山下冷多了，而且那里方圆几十里别说人了便是连只鸟儿看见的都少。徐家的那位**奶当场就晕过去了，那周氏拉着我的手不放，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她虽然想帮，可她自己都是个奴婢，尽管方冰冰对她不错，可那程杨可不是个好惹的。

这话说起来大家也不过感叹几句，因程姚一家又要搬过来，方冰冰不免又要过去帮忙，只是她大着肚子，林氏等人也不敢让她真的帮忙。那程玫倒是懂事了不少，跟着忙里忙外的，燕飞一向活泼的很，也是忙的不亦乐乎。

那程氏竟然也跟着来了，她家里没一个顶事的，晏晖是不错，可毕竟晏晖是个男子，家务活做的肯定也不会多。程氏手里拿了方帕子，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随即把那方帕子甩在林氏头上，林氏气了个倒仰。

“林氏，你养的好女儿，竟然做了这样的勾当，你瞧瞧这方帕子是不是你那女儿的？”

林氏看向程玫，程玫却默不作声，她不做声，方冰冰等人皆一惊，看来程氏也不一定是信口开河的。但林氏便是要把女儿嫁给晏晖也不会让自己女儿名声受损的嫁进去，她先把那帕子快速的折进自己的袖口，又淡淡说道：“这乡野地方，捡一方帕子又算是什么，谁知道你在什么地方捡的，你们家那云柔还独身跟那王二郎拉拉扯扯，那你女儿又算什么？”

程氏虽然不要脸，但智商不够，听这话她便火了：“我们家云柔那便是懂事，小小年纪就知道操持家务，可不像你那女儿，胆子也忒大了，幸好我们晖儿是个君子，若是个小人捡了你家女儿的帕子，你那宝贝女儿早就在外头不知道被糟蹋成什么样了。”

“哟，这么说起来我们还得感谢你呀！你还没说你这帕子哪里来的？”林氏冷冷道。

方冰冰也插话，“晏夫人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谁不知道我们玫姐儿是个好姑娘，你要是不说个子丑寅卯的，我们可不会罢休。”方冰冰是小旗夫人，她说话的份量比林氏还要重一些，那程氏吱吱呜呜的却不说话。

恰好那晏云柔跑过来，拉着程氏道：“母亲，侄儿高烧了，您快回去看看。”她看程氏还要再辩，又道：“侄儿身上滚烫的很，只要母亲，这可如何是好？”

这下程氏才拔腿走，方冰冰见程玫松了一口气，她不想管这个闲事，只借口身子不舒坦先出去了。姚氏燕飞见方冰冰出来也没有多待，找了个借口便家去了。

暂且不说林氏和程玫母女如何，苏韵一个人住在旗里担惊受怕了几天，便搬去和苏夫人一起住，苏夫人孤儿寡母的没个依仗，正好程睿看着有了出息，苏夫人巴不得苏韵过去一起住，到时候也好有个照应。

苏韵是人逢喜事，搬过去苏夫人那里不久便竟然怀上了孩子，这无疑对苏韵来说是天大的喜事，她心心念念的便是孩子这件事，为了孩子不知道喝了多少苦汁子，甚至因为自己肚子不争气，还动过抢旁人孩子的想法。以前她见了旁人总觉得自己没生孩子矮了一截，如今她也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

“娘，这头三个月何其重要，我又是第一次怀孩子，难免有不足的地方，我这里有夫君送回来的银钱，您帮忙炖点保胎药，日后等您外孙子出来我让他孝敬您。”

苏母知道自个女儿盼这个孩子实在是太久了，她心下酸楚，自己这个长女容貌性情理家都是顶尖的，京里的闺秀就没几个赶得上的，可唯有这一条没儿子便让这个女儿输了旁人一大截，这下好了，女儿有了孩子，在程家也算是完全站住了脚跟。

“你放心我这点事还是办的好的，我虽然不中用，可也养了你们几个，我让旗里的人家给你妹妹带了口信，让她回来也沾沾你的喜气。”

苏韵爱听这话，假意对苏母嗔道：“瞧您说的，还巴巴把妹妹喊回来，下林村过来又不近。”她早就想跟苏雅炫耀了，现下苏母这样说正合她的心意。

苏母笑道：“你妹妹也关心你，二姑爷又是打猎好手，吃点东西进补也是好的。”

方冰冰听说苏韵怀了孩子，也觉得是好事，苏韵看方冰冰的那眼神都渗人，现下苏韵怀了孩子了，方冰冰也松了一口气，随即又跟田妈妈道：“你拿一篓子鸡蛋过去给睿大嫂，家里还有青菜也拿点过去，她们家没菜地，想吃把青菜也不容易。”

田妈妈叹道：“您身子也大了，这些鸡蛋也攒了不少时日，都是咱们自家的跑地鸡，全给了她们这可不好。”

方冰冰却觉得这是小事：“不送东西也不好，睿大哥去陈百户家的时候还专门过来我们这里拜托过我要照顾她，现下不过是给一篓子鸡蛋罢了，今天就拿去吧！”

即便这样，苏韵依然不高兴，还对苏母道：“那方氏也太小气了，一篓子鸡蛋就打发了，我说那程杨也是个小没良心的，先前他自己到京里的时候我们爷是如何照看他的，可现在跟方氏竟然沆瀣一气。”

ps。上班偷偷写的。

☆、第六十七章　私情

苏母也有些愤慨：“程杨这小子是真没良心，先前看他还不错，可自从大家遭难了，他便弃我们于不顾，算我们先前看错他了。说起来你妹妹也是傻，先前还对他有些想法，可看着方氏娘家现下很好，那程杨也对方氏巴结的很。要我说，男人大多都是势利眼，你也不要掉以轻心，大姑爷虽然好，可耐不住外头的狐媚子勾引。”

这话又让苏韵紧张了起来，不过转而又笑：“我肚子里有金疙瘩还怕什么。”

苏母听了也觉得有道理，便不再多说。

亲兵选拔结束以后，春耕要开始了，杨总旗那儿领了两头牛，但一个总旗有十个小旗，真的轮到自己这一旗就很麻烦了，田妈妈本就是农户出身，做农活当仁不让，这接送孩子的事便落在程杨身上，而方冰冰也要承担一部分家务了。

方冰冰想承担做饭，但程杨不让，他搂住方冰冰，有些害怕的看着她的肚子：“你肚子这样大了，便不要再操劳，田里的活有我和田妈妈就好了，若是心里烦闷了便告诉我，我陪你说说话。”

“你就够辛苦了，怎么还能让你操心我呢？还是拣正经的事情去做。”春耕时期最重要的便是耕牛或者自家拿铁犁去翻地。可牛的头数是有限的，少不得要程杨自家去干活，程杨本身就不是魁梧型的，看上去还有几分单薄，因此方冰冰很是担心程杨伤身子的。

程杨忽然坏坏的埋在她颈边啃了一口，邪笑道：“我辛不辛苦你不知道吗，宝宝。”

方冰冰听了也是羞红了脸，这程杨年纪比她小，可是没人的时候也是甜言蜜语说个不停的，什么宝宝，乖乖的，说的让她都有些招架不住。果然人家都说读书人花花肠子多，她不由得拧了他一把，“又是不正经的。”

程杨把方冰冰搂着坐在他腿上，忽然听得敲门声，程杨按住方冰冰香了一口，这才出去开门，却是刚搬过来这边不久的林氏，林氏急的不行，一边走一边对程杨道：“三弟妹在不在家？我有事要跟她说。”

程杨似有所悟，不过，他也不好贸然插手女人家的话题，平时还算很尊敬林氏这个大嫂，便避了过去，方冰冰迎了林氏进来，林氏急道：“三弟妹这可如何是好？晏辉那个竖子竟勾了我们玫姐儿去，如今玫姐儿有了身子，这可如何是好？”

方冰冰看了林氏一眼，见她虽然着急，但也不是那种走投无路的样子，倒也知道林氏的想法，只附和道：“现下只能嫁给那竖子了……”

林氏一看方冰冰明白过来，便道：“那程氏虽说跟我们是一族的，可她的为人你是再清楚不过的，我们玫姐儿又出了这样的事情，这不是一进门就要受她轻视。”

事情都做了，还让旁人怎么做？可程玫到底是自家人，方冰冰当着林氏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劝道：“既然说了玫姐儿怀了孩子，那就是金疙瘩，程氏如今只要一个孙子都没人照顾，玫姐儿此时进门正是时候。”

晏晖前面还有一个孩子，程氏又是那个鬼样子，程玫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幸好晏辉本人还算是靠谱的，程杨在偶尔的言语中也经常会说这晏辉本人非常不错，有才有智，相貌才学都是一流的。

林氏吱吱呜呜道：“弟妹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玫姐儿嫁了个鳏夫，程氏又不是个好相与的，那嫁妆什么的我们也没多少，弟妹比我能干多了，我也不要十台八台的，你们做婶婶的至少三台嫁妆要跟我们准备着吧，若不然玫姐儿出门子丢的也是我们程家的脸。”

现在才说玫姐儿丢程家的脸，方冰冰不由得冷笑，还三台嫁妆：“大嫂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玫姐儿自个儿失了身，我这个做婶婶的本也不想多嘴，可晏家是什么情况，咱们家也不会过的比他家好，若我说，有多少银子办多少的事。”

“弟妹话可不能这么说，做父母的哪个不希望自家女儿嫁妆多有底气，现在不能跟江宁的时候比我也认了，如今杨弟又是小旗，玫姐儿好歹是小旗的侄女，你也不忍心她两手空空的出门子吧！”林氏语气还有仿佛真的撒手不管了。

可方冰冰平生最恨的就是旁人威胁，她想也不想便道：“现下都是军户了，大嫂怎么还这样讲究，现成的例子不就放眼前，杨总旗的娘不就是一口烂箱子就到杨家了，可现在过的比旁人都好。那胡嫂子倒是嫁妆多，可现在过的连普通军户都不如，还成天担惊受怕的，生怕古百户的事情找上她家了。要我说玫姐儿自个儿看中的人，以后自然会过上好日子的，现下还在乎什么嫁妆。”

这席话把林氏气了个倒仰，她指着方冰冰道：“先前还说你变好了，现下看来你就是故意在杨弟面前做做样子的，没想到你心机这样的深，连侄女儿也不放过。”

林氏说完，见方冰冰准备开口，她又怕把事情闹大，便急匆匆的走了，程杨当然从隔壁听到了只言片语，他进门后见方冰冰眼圈微红，连忙亲自拿了帕子过来帮她擦眼泪，便问道是何事。

方冰冰皱眉：“这事我没怪大嫂教女无方就算了，大嫂竟还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让我们多给玫姐儿陪嫁。你知道玫姐儿这个孩子吗？竟与晏辉有了私情还怀上了孩子，偏偏这种丑事又不能闹大，这样大的事情大嫂还总想着你是小旗便要咱们家当冤大头，若不是玫姐儿这样的不守规矩，咱们也不会被晏家看轻。”

“什么？”程杨一下子站起来。

方冰冰连忙道：“那么大声音做什么？你是想让旁人都知道吗？”

程杨恨恨道：“我要去找晏辉问个清楚……”

方冰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