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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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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声大喊,辰涅也不管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人,径直朝着木屋门口奔去,那里的木门大敞,还有光,这简直就是她这么多天以来唯一盼到的期望。

她不管不顾,拿出最快的速度奔跑,身后有方言喊叫的声音,她已经跑到了门口,就在她要冲出去的时候,突然的,一个人影背着光站立在门口。

她撞在那人身上,尖叫,她想逃出去,可那人拽着她的领子。

她大喊:“放开我!放开我!”

那人却一把提着她,拖着她的领子将她拽到门外。

阳光刺得她眼睛生疼,她本能地闭上眼睛,却突然听到那人用蹩脚的普通话低声在她耳边道:“我帮你。”

辰涅瞬间安静了。

他拽着她拖行了一段距离,离那件屋子远了些,又低声说:“是我。”像是怕她听不明白,解释道:“水和吃的。”又说:“你装晕,或者我把你打晕。”

辰涅不用装晕,她早就虚脱,最后一点力气拼完,没听清对方的话,脖子一歪,彻底昏睡了过去。

年轻的女孩儿被扔在地上,脚步声响起,屋子里两人追了出来。

男的捂着血迹斑斑的额头,朝地上看了眼,抬眼时的目光却闪烁不定,女的搓了搓手,皱眉,侧目看向一边的树林子,也没吭声。

站在他们面前的厉承却像洞悉了一切,他平静地说:“叔,她真是你们救的?”

女人要开口,被男人腕了一眼,他放下捂着额头的手,露出猩红的额头,犹豫着说:“小承……”

厉承却没看他,弯腰将地上的女孩儿抱起来,扛在肩膀上,沉默着就要离开。

女人追上来,怒目瞪眼看厉承:“你哥都想卖山了,你也想学你哥和整个村子的人翻脸?他走了,你又不肯结婚生孩子,我们给你找个女娃你还和我们翻脸!?你要肯传宗接代,你叔还要花这个冤枉钱!” 

在山外,十五岁的男孩儿还在上学,还是家里的孩子,有父母为他们遮风挡雨。可在山里,十五岁就是男人。

厉承十七岁,是男人,不是孩子。

他顿住脚步,目光转过来,锐利地盯着女人:“她不是你们救的。”他平静冰冷地陈述:“你们都疯了吗。”

@

辰涅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眼睛上蒙着布,不紧不松,她拽不下来,那绕了几圈的布条也不会压着她的眼睛。

黑暗一片。

和第一次醒来相比,她现在冷静多了,联系前后的遭遇,她多少能猜到自己遭遇了什么。

她现在已经不那么害怕,只是觉得麻木。

躺在那里,她无不卑怯地想,果然是贱命一条。命贱得老天都不开眼多看她,竟然让她遇到拐骗这种事。

她空洞地躺了一会儿,手动了动,摸到身下的棉胎,这才意识到这不是先前那间黑暗的小屋子,这里有床有棉被,很暖和。

有那么一刻,她天真地想过自己是不是得救了。但她明白不太可能。

如果她得救了,为什么眼睛被蒙着?

对,她手脚自由,大可以想办法把脑袋后面的结扣解开,她可以这么做,也许顺利,一下子就能解开。

但她没动。

解了又怎么样?

她很累,年纪小小,心底坚硬冷漠,她活得不太容易,在社会底层挣扎得有些艰辛,可说到底也不过十六七岁。

她一直没动,就那么躺着,甚至麻木地想,床好暖和,要是能一直这么静静的躺着就好了。

好像是老天再次漠视了她卑微的奢望,下一秒,脚步声由远及近。

虽然意识放弃了挣扎,身体却本能地僵直,辰涅意识到有人走到床边。

她没吭声。

“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厉承说。

辰涅还是没动,她记得这个声音,是拽着她衣领将她拖出木屋的男人,也是那个自称会帮她的人。

厉承手里端着一碗粥,皱眉站在床边,他说完,等了一会儿,见她不动,又说:“你醒了,就起来。”

三指宽的黑布蒙住了那双眼睛,床上平躺的女孩儿侧头,就好像透过黑布在看他。

他以为她要问在哪儿,他是谁。

可是她却问:“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他回她:“不要你做什么,起来吃点东西。”

说这话的时候,厉承转身从床边拖了一把凳子,坐下来。他觉得很意外,也很奇怪,这个女孩儿没有像之前那样大喊大哭,仔细看她的脸,神色也没有多少起伏。

厉承记得他哥说过,山外的女孩儿和山里不太一样。

他想着难道这就是不一样的地方吗?

她已经不害怕了?

他把粥放到一旁的桌上,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如果她问,他就接话。

他靠着椅子,打量床上的女孩儿。

不像他哥描述的山外女孩儿,她皮肤黄,虚胖,个子也不高,脸上肉嘟嘟的,看上去很普通。

似乎还没山里的姑娘水灵。

他沉默地看了一会儿,辰涅突然开口了:“你在看我么。”

厉承挪开视线,“嗯”了一声。

他以为她要说什么,可她竟然又说:“那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这声询问让厉承一愣,他这才反应过来,她应该是已经猜到什么了——女孩儿、女人身形娇弱,她们不是劳动力,唯一的最有价值的,是她们的肚子。

厉承看着床尾,为这件事觉得丢脸羞恼,想着一定要早些想办法把她送出去。

然而辰涅喉咙一哽,声音微颤:“我会……老实的。”

不要训斥她,也别动手教训她,她怕疼,胆子小,也怕死。过去那么多年,活得如蝼蚁,现在……也许就是换了个地方继续卑微的生活吧。

可她的内心厉承并不懂。他看向她,只觉得她是真的吓到了,胆子小。

他不知该如何安抚,又重复道:“我会想办法送你走。”

“真的?”她轻轻问。

“真的。”他郑重答。

作者有话要说:  我承哥~

☆、第十三章

蒙着眼,她从床上慢慢坐起来,靠着床头。

没有外套,只有一件衬衫,领口斜侧向一旁,扣子崩掉两颗,露出白皙的肩膀。

厉承觉得那肩膀白的扎眼,沉默端着粥,错开视线。

但他却下意识的想,为什么她脸上黄,肩膀会那么白。

辰涅挪出被子,才觉出肩膀露在外面,抬手去拉衣服。

厉承抬手过去,轻轻一挑,把被子盖在她身上。

又低头看手里的碗,拿勺子舀粥,递到她嘴边。

动作太直接,勺子磕在辰涅嘴唇上,她看不见,侧头避开,有些慌。

厉承想了想,说:“是粥,你看不见。”又说:“我喂你吧。”

辰涅在被子里拉好衣服,伸出手:“我自己来。”

她说她自己来,厉承便把碗送过去。

她的手在空中摸索,碰到温热的触感,手心朝上去捧。

厉承松开了手。

碗是热的,并不烫,辰涅端在手里刚刚好,她摸到勺子,别在碗边,低头喝粥。

这是厉承第一次仔细观察一个女人吃饭时的模样,太文静了。

她喝得很慢,一小口,一小口,可那碗那么小,要是厉承喝,一口就能闷完,她一口好像只能喝一小点。

十分钟后,碗终于见底,厉承还没有回神,辰涅将碗递过去。

厉承下意识问:“还要么?”

辰涅手腕颤了一下。

她长这么大,有记忆开始,从来没有人在她吃完后再问一就,还要么?

她发现她一直以来需要的温存,现在竟然来自这个未知的陌生人。

辰涅突然有些想哭。

她想哭的时候一般都会哭,因为这是她为数不多可以随心所欲不计成本做的事。

但她今天没哭,她确实害怕,但她又不想看上去更狼狈。

她于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还要。

厉承立刻站起来,转身去盛粥,还放了些小菜。

辰涅在黑暗中仔细辨认,他没有出门,还在屋子里,他又很快回来,把粥递到她手边:“吃吧。”

他的普通话很蹩脚,辰涅要仔细听才能听明白,但她有一种感觉,他有特意矫正自己的发音,想让她听明白,听清楚。

第二晚粥喝完,她没有饱,但也没有再要。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敲门声。

那人在门外喊了句方言,辰涅僵着后背,床边的厉承却侧头看向外面,用方言回道:“等一下。”

他站起来,看了床上的女孩儿一眼,见她抿唇不语,便转身朝外走。

拉开门,只留一条门缝,侧身出去,又立刻将门带上。

太阳已落山,外面漆黑一片,只有院子里闪着昏暗不明的光。

霍云山站在外头,额头上包着布,看着有些滑稽。

他见厉承有所防范地开门,想了想白天的事,皱眉道:“小承啊……”

厉承指了指一边,抬步走过去,离门远了些。

霍云山下意识转身跟过去,说:“里面那个女的,怎么样了。”

屋檐下有几根木柱,厉承靠着其中一根,回道:“醒了。”

霍云山啊了一声,浑浊苍老的眼睛盯着厉承:“那给她喂点东西。”

厉承:“吃了。”

霍云山想了想,把手里的布包递过去:“你婶子准备的一些衣服。”顿了顿:“她先前说的那些话,你别放在心里。”

厉承点头,接过布包:“没有放在心上。”

和霍云山的苍老不同,厉承个高精瘦结实,他就算靠着木柱,后背到腰也笔直地像一杆枪。

厉家男人一贯如此,厉承的父亲是,哥哥也是。

霍云山有些犹豫,但还是道:“你也猜的出来,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大家都希望你能早点安定下来生个娃。”

厉承看着霍云山,黑眸开始展露属于男人该有的沉稳:“那为什么做这种事?”他不明白,他朴质的族人为什么会选择用钱买来一个女人。

钱可以买吃的、衣服、日常用品,怎么可以买人?

霍云山叹口气:“小承,你爸爸结婚生你哥的时候,和你一样大。你哥早该结婚,现在都出去两年了,村子里大家意见都很大。你是厉家的男人,你有你的责任。”传宗接代就是最大的责任。

厉承点头:“我有我的责任。”但他又说:“把她送走吧,我会把钱还给你。”

霍云山的耐心快要耗光了,有些急道:“那不行。小承,不是只我一个人花了钱,那个女孩儿,不是我一个人买的。”

厉承站直,眼睛盯着霍云山:“不是你一个人?”

“大家一起出的钱,每家出一些。”霍云山也不绕弯子了:“你这一年多,能相的女孩儿都相了,你一个看不上,大家都觉得,你跟着你哥,觉得山外好,所以才给你买了一个。”

听了这话,厉承把包放在廊下,一把拉住霍云山的胳膊,把人拽远了一些。

他们全都疯了!

厉家确实和别家不同,祖上建了村子,又世世代代供奉祠堂,在族人眼里,凉山护佑他们,厉家的血脉和他们的祠堂也同样庇佑村子。

所以让厉承传宗接代,是无比重要庄重的一件事。

厉承心里明白这点,正是如此,厉兆当年离山,才引起族人的不满,要不是还有他留山,他哥肯定出不去。

但他万万没想到,村子里急成这样,竟然伙同起来一起出钱为他买了个女人!

霍云山被拽远了些,解释说:“大家觉得你现在有点像你哥,怕你也出去,索性帮你找个外面的。”又说:“你看,山下那些镇子里的女人你也见过,还有你屋子里的,和咱们山里的有不一样吗?还没我们自己的姑娘漂亮。”

言外之意,女人如此,其他也一样,山外没什么好看的。

“够了!”厉承皱眉,凝眸看霍云山:“叔,钱不能买人。她在外面也有自己的家,她没了,她家人也会着急。”

霍云山愣了愣,慢吞吞说:“可是……她就是被家里卖出来的。”

厉承愕然。

霍云山皱眉说:“我不骗你,是真的。”

没有家,她就没有地方跑,也许对她好了又生了孩子,安定下来了,她也愿意好好留在山上生活。

厉承突然明白了,厉家没有长辈,厉兆不在山里,族人铁了心准备好让他承担传宗接代的责任。

他们甚至想过,如果买来的女人有家,她会想办法跑出去,所以他们想要的,是一个没有家的。

厉承侧眸看向那间屋子。

她没有家。

那他送她离开,她又能去哪里?

霍云山最后叹息,拍拍厉承的肩膀:“她走不掉的,你不喜欢……那也没关系,让她留在山上吧。”

@

辰涅靠在床头,等了没多久,听到门被推开。

厉承提着布包进来。

辰涅谨慎地侧头。

她刚刚试着去拉后脑的结扣,拉不开,是个结实的死结。

她又听到椅子拖动的声音,知道是那人在床边坐下。

黑暗中,她听到他说:“知道为什么要蒙着你的眼睛吗?”

辰涅想了想,开口说:“怕我看到你们。”

厉承沉默地看她:“我想送你走,你什么都没看到,以后回去继续生活,也不想你记恨我们。”又说:“什么都看不到,反而安全。”

他原本也不想知道她的名字,他想她一走,再无瓜葛,知道了能怎么样。

现在却问:“你叫什么?”

她没有开口。

厉承想了想:“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你叫什么?”

“辰……涅。”

厉承没有听清,说:“辰念?”

她想随意吧,辰涅,辰念,都好。

他起身说:“我找人给你洗澡换衣服。”

@

来的是个小姑娘,听声音很甜,年纪应该不大。

她听到搬动木桶的声音,还有水流声,不久后屋子里安静下来,门关上。只有咯噔咯噔清脆的脚步声。

辰涅在黑暗中,感觉到被子被掀开,自己的手被拉住,又被拽了一下。

小姑娘会说普通话,说得很好,好奇地问:“你是哥哥的老婆的吗?”

辰涅动了动嘴角,没说话。

小姑娘天真地说:“我知道,你肯定就是的。”接着再没说话。

用热毛巾擦了几遍,洗了头发,再换上干净的衣服,身上终于利索了一些。

开门声再次响起,小姑娘喊了一声哥,朝外的脚步声嘀嗒嘀嗒。

不多久,门被关上,屋子里又安静了。

辰涅心中的恐惧已逐渐平复,她猜进来的是那个男人。

果然,又是拖椅子的声音。

她坐在床尾的桌边,厉承坐在她面前。

她侧耳,脖子绷出一条弧度,是在警惕。

厉承对她道:“别怕。”

辰涅说:“我不怕。”

厉承:“想家吗?”

辰涅:“想离开这里。”

厉承在思考。他想霍叔的话是不是真的,她又知不知道真相,如果她不知道,这么送她离开,她回家后又会面临什么。

他其实可以不必想这些,她在山外的生活与他无关,直接送她离开,一了百了。

可他总觉得,不能就这样。

而且现在也走不了,人如果是大家一起凑钱买的,这个山里,所有人都会盯着她。

厉承抬眼看辰涅,她洗了头发,披散在肩上,换了条黑色长裤和蓝色长袖上衣。袖子不长,衣服肩膀却宽了,领子也大,露出白皙的脖子和锁骨。

屋子里有温热的水汽味道,萦绕在鼻尖下,只有他们两人。

厉承从未置身在这种环境中,一时有些晃神,反应过来后,立刻站起来,对辰涅道:“我出去了。”又说:“你别跑,山里路你不认识,跑不出去。”

原来是在山里。

脚步声走远了些,男人的声音再次传来:“床头有铃,有事你拉一下,我能听到。”

经过这几天,尤其是今天,辰涅觉得很累,身体很虚。

门被关上后,她便摸着床边爬回去,没敢脱衣服,合衣盖着被子躺下。

她不敢相信任何人,却又希望那个男人会帮她,可躺在床上,她又觉得,也许他的话只是在哄骗,哄着她,让她觉得安心了,就一天一天留在这里。

屋子里太近了,门外也没声音,迷迷糊糊的,辰涅睡着了。身体弓着,是防备的姿态。

可突然的,她被惊醒,大门轰一声被什么推开,很多人聚在门口,说着她听不懂的方言。

她惊得坐起来,团起身体,缩到墙根。

门口都是女人,好像也没进屋,就站在门口,她们说什么她不懂,但侧耳听,屋子里进来了一个人!

黑暗让这一切显得分外恐惧,辰涅下意识就去抬手去解绑着眼睛的布带,解不开,用力去拉,还是拉不下来。

“别动!”

她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

屋子里那个人,是厉承。

作者有话要说:  我兆哥……也跟着改了姓QAQ

☆、第十四章

〃然后呢?〃孙小铭躺在床上,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接下去的事。

她想也许那个男的受不了族人的胁迫,最终妥协了,毕竟女孩儿与他没有关系,再说了,那么年轻,血气方刚,面对一个特意买来送他床上的“老婆”,那根本就是别人送到他嘴边的肉啊。

辰涅靠着床头,发现手机还是没有信号,她没有抬头,回道:“然后……男人就把族人都赶跑了。”

现在是晚上七点,距离他们进山时间刚好过去了12小时。他们在下午抵达第一个小村落,两人一间住进了旅馆,辰涅和孙小铭一间。

孙小铭觉得不可思议,17岁啊,又住在山里,这得是多正的是非观才能把持得住。

她索性爬了起来:“后来呢?男孩儿把女孩儿送走了?”她并不知道这些事曾经发生在谁身上。

“嗯,找了一个机会,让一个认路的小男孩领着她出山。”辰涅平静地回答,好像她只是在转述别人的故事一样。

孙小铭感慨:“真是个爷们儿。”

在辰涅的叙述中,从头到尾都只有女孩儿的视角,她如何醒来面对未知的恐惧,如何攥着石头等待机会,所以孙小铭并不知道这故事里的女孩儿其实是被家人卖掉的。

但辰涅自己猜到了。

她当时她可能是被卖了,印证猜测,则是她离开之后。

孙小铭觉得这故事很有意思,又迫不及待想知道后续,但她职业病发作,在问辰涅之前自己说道:“那女孩儿后来呢?她离开,安全回家了?不过我听你话里说的意思,那女孩儿被拐之前估计也过得不好吧。”

辰涅放下手机,看向她:“是不好。当时男的照顾了她几天,找机会把她安全送走。不过……”

孙小铭瞪圆了眼,一脸好奇:“不过什么?!难道没走得了,又被那些山民抓回来了?”

“不。”辰涅抬眼,她为孙小铭描述这个故事的时候一直很平静,但此刻,她眼底有暗沉的澎湃:“她后悔了,她不想走。”

“我的天!”孙小铭惊讶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一个女孩儿,被拐进山里,撞了大运遇到愿意救他的本地人,最后她竟然不走了?

她犯了什么病!

孙小铭盘着腿坐在床边,隔着窄窄的走道看另外一张床上表情闲散的辰涅:“不是,她不走?然后呢?她就真的又回去了。她到底想什么,回去不管怎么样,五年十年之后等她成年好好工作赚钱,她还可以过自己的生活啊。那么穷的山里回去干什么!生孩子养猪?”她要气炸了。

真是怒其不幸,哀其不争。

这样的评价,当年周玛丽也曾经有过,只是周玛丽知道故事的女主角是谁,所以直接瞪眼看着辰涅,抬手指着她,都不知道该骂什么,最后只能叹口气,伸手抱了抱她。

但辰涅最明白,十年前的自己有多麻木多卑怯,被拐进山里之前,她咬着牙挣扎生存了很多年,她没有钱、缺少关爱,内心敏感又脆弱,为了生存硬装作冷感。

小时候,陌生人邻居给予一些关心关照还能温热她年幼的心,长大之后,她开始洞悉人情冷暖,体味险恶人心。

为什么不走?

十年前的厉承也如是问。

“不知道,我就是想回来。”这是辰涅当时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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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承是亲眼看着秦微风领着她离开的。

那天刚好山里晒春,家家户户几乎都没人。

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就在眼前,他当然不会放过。

从白天到晚上,太阳下山前秦微风都没有回来,厉承猜测是因为蒙着眼睛,脚程不快的原因,却没料到日落天黑后,院子里冲进来秦微风,推门大喊:“承哥!不好了!”

厉承站在廊下,见十二三岁的男孩儿甩着八字步冲进来。

他快步迎上去,按住秦微风的肩膀,稳住他,低头皱眉问:“人送出去了?”

秦微风喘着粗气,嘴唇干得脱皮,急得直瞪眼:“没有!……我,我快送到林外了,结果,结果刚好遇到了霍叔家的人。他们又把人抓上山了!”

厉承捏着秦微风的肩膀:“上山?”看秦微风喘得不行,又说:“你别急,慢点说。”

秦微风一跳一跺脚:“不行!你……赶快,上山去!霍叔他们不知道是我把人带出林子的,他们以为是她自己跑出来的!”

秦微风喘着气,又急又说不明白,但厉承很快明白过来——当时已经快送出林子,但不巧的是,刚好碰到了从山上下来准备回林子的霍家人。

秦微风机灵,把女孩儿往灌木丛领,但跑肯定是跑不掉了。

当时的情况,秦微风不知道该怎么办,可蒙着眼的辰涅却对他低声说:“解掉这块布,你跑开。”

秦微风瞪眼:“那你呢?”

“就当是我自己跑出来的。”

秦微风有些犹豫,而追过来的人越跑越近,他又听到女孩儿还算平静的声音:“他们发现你,就知道是你哥要把我送走。”

秦微风死脑筋,又问:“那你呢?”

“我啊?”女孩儿陈角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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