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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调香师-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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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暖阳,一时觉得冷峻如斯的他竟也种湿润儒雅的时候。

眨眨眼,花溪扯着唇角笑了笑,“没什么。”

欧阳铮点点头,眼睛又回到了手里的书卷上,“醒了就快些梳洗打扮,待会去拜见岳父大人。”

花溪作势掀开被子,“啊——”喊了一声,掀开的被子又蒙上了,这一次索性连头都蒙了进去。被子里,花溪的脸红了半边,她刚才发现自己身上光溜溜的,一件衣服都没穿。饶是已经和欧阳铮做了夫妻,可新婚一早这般形象,不由让她联想起昨夜那些旖旎的画面,就算她往日再稳重这时候也淡定不了。

“衣服放在床边,我先出去了。”

隔着被子,花溪听见欧阳铮低沉的声音,不知怎的总觉得里面带着一丝揶揄的笑意。听着他关门离开,花溪松了口气,探出了半个脑袋,见没了人,忙抓起旁边的肚兜和中衣往身上穿。

花溪扶着床沿站立起来,下腹坠涨,双腿酸软,一时没忍住又跌坐在了床上,花溪低咒,“该死欧阳,你倒是神清气爽了,我却连站都不利索,嘶——”

不早不晚,她刚下床,白兰就敲门进来了。

“郡马让奴婢来伺候郡主。”

花溪轻舒了口气,欧阳铮是算好了时间,才放白兰进来,免得自己尴尬。

“扶我起吧!”

白兰伺候花溪洗漱上妆换了衣裳,花溪今日穿了件宝蓝色绣白莲的上襦,下身是碧水色的八幅湘裙,与欧阳铮那件明蓝的长衫倒像十分相称。

出了门口,欧阳铮就站在院里,回头看见她,愣了愣,随即走上前牵着她的手,“走吧!”

如昨日花轿前那段,花溪乖觉地将手递给了欧阳铮,紧紧握住,“好!”

欧阳铮牵着花溪出了院门,唇角的笑意始终未退……

三月二十,北逊军开拔,直指天都,花溪陪着薄野信留守棕原,欧阳铮因为上京来信而匆匆回了大华。

西月太初元年,大华乾元三十五年,四月十五,花溪十六岁生日那天,北逊军终于过了鄷县,打到了天都。

第221章回京

落日的余晖照进正德大殿,薄野宗启抚摸着光灿灿的鎏金龙椅,神色中带着几分迷惘。莲依如今的涟漪皇后站在他身边说道:“薄野纪行就要打进宫来了,陛下您快些动身吧!”“知道了。”薄野宗启指尖描摹着龙椅上起伏飞跃的金龙,“锦成呢?”

“已经先行派人送出宫了。”

“好!”薄野宗启回身站在正德殿外,青鸦鸦的羽箭将天际一抹红霞遮去,铺天盖地飞射而下。“陛下,小心!”莲依抱住薄野宗启将背迎上那漫天箭雨,紧接着薄野宗启的青衣人也冲了出来,挥剑阻挡。

一波结束,十来个青衣人只剩下了六人,宫门已破,北逊军喊杀声震天而起。

“启——快走,你快走——”莲依奄奄一息的声音被喊杀声淹没,抬起手想抚摸薄野宗启脸颊的手无力地落下。

“风水轮流转,昨日我射她,今日你便来还于我!哈哈,哈哈——”苍凉的笑声在正德殿上空回响,薄野宗启傻傻地抱住莲依的尸体,“帝王梦,浮光掠彩,转头空……”

领头的两名青衣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举手打晕了薄野宗启将他背在了肩上,另一人指挥剩下的几人将莲依连同同伴的尸体都挪进了正德殿。

熊熊火焰中,青衣人带着薄野宗启离开了西月皇宫。

五月初一,北逊军攻破天都,宣德帝自焚于正德殿,荀太后自缢。志都王被生擒。这里面脱不了怡真公主的功劳,上次天都城门被薄野宗启派人暗中打开,这次却是怡真公主派人暗中打开城门,北逊军才会顺利地占领皇宫。

六月,北逊军乘胜追击,与芝南军联合攻下莫罕王庭。莫罕王向大华边境逃窜,歧州总兵都锦率兵阻截,莫罕王中箭身亡。战后,芝南和大华军并未退出莫罕草原。

七月初十,薄野纪行在西月诸臣拥护下登上了帝位,改元恒昌,号永宁帝。信王加封为隆裕亲王,花溪被晋封为静娴公圭。志都王莫罕王被削去王爵,贬为庶人,家眷流放漠北。

怡真与虞恒和离,留在天都闭府不出。经过一年战乱,西月国力空虚,民不聊生,永宁帝迫于无奈,为感谢芝南大华助剿叛逆之功,将莫罕草原一分为三,东西两块归入大华和芝南。

至此,西月内乱结束。经此一役,西月国力减弱,已经不能再给大华构成实质性威胁。而大华皇帝在位已三十五年,身体每况愈下,朝内暗流涌动。

天都隆裕王府。

花溪拿着美人锤给薄野信捶腿,薄野信问道:“花溪,圣上已经给你赐婚了,欧阳铮来了半月,你是时候回大华了。”

花溪手里没停下,回说:“昨个儿我跟欧阳铮商量了,二十出发,席轩跟华大夫留在府上。我会赶在大年前回来,陪您一道过年。”

薄野信轻咳了两声,“你还是留在大华过年吧,别让洛西王和王妃说咱们不懂规矩。”

花溪不依,“今年过年,你们在打仗,饭还没吃完就开拔了。无论如何,明年大年我都要陪着爹过。”

薄野信闭上眼,叹了口气,“也好,那爹等着你回来。”

七月二十,花溪随欧阳铮返回大华。这次带着白兰和翠茗,因为走之前她给木犀和樊芸办了亲事,夫妻俩就留在天都着手准备恢复香坊。

路过歧州,都锦摆宴为欧阳铮和花溪洗尘,花溪推脱不过,再三要求吃顿便饭即可,最后都锦在自家摆了宴邀请花溪和欧阳铮。

离开一年多,花溪再次见到了慕韵琳。清瘦的身子如弱柳,大大眼睛失去了锐利,怯懦地跟在都老夫人身后,完全不是以前那个飞扬跋扈的明艳女子。

按理说,花溪与慕韵琳是表姐妹,又是都锦的座上宾,都老夫人本该给花溪个面子让慕韵琳入座。可老夫人却只是让慕韵琳在一旁侍候,花溪不是没看见,只是装作不知道。都老夫人一瞧,顿时放下心来,本想试试这位外族的公主会不会给她表姐撑腰,不想会是这个结果……老人家放了心,脸上浮现出了笑容,与花溪说话时态度越发谦恭。

慕韵琳咬牙暗恨,看着花溪和欧阳铮并坐时,欧阳铮轻声软语,哪里还有往日的冷厉严肃,眼光里闪过一丝怨毒和妒恨。不想却被都老夫人发现,老人家一声咳嗽,让慕韵琳浑身一颤,再也不敢露出那般实质性带有恶毒意味的目光。

一席宾主尽欢,花溪与欧阳铮告辞离开。花溪临别时也没去看慕韵琳一眼,至于她以后生活如何,与自己一点都没有关系。对于某些不识好歹的人,她永远不会有多余的同情心。

回到驿馆,花溪站在窗前,欧阳铮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揽着她的胳膊,花溪顺势靠在了他的肩头,“你不奇怪我为何对慕韵琳的处境漠不关心吗?你会不会觉得我为人太过冷漠?”

欧阳铮对慕家的事多少有些了解,并没有任何异议,只是在离开时揽住她的肩,轻声道:“我知道你自有你的道理。”

花溪想起那些曾经的人和事,发出了一声叹息,“那年她为了去你母妃的赏花会,联合七姐慕韵宁设计害我落水,若不是我识得水性,只怕早就魂归地府了……”

欧阳铮在花溪鬓角落下一吻,“原来如此,我还道你是故意避开赏花会。”

花溪睨了他一眼,“你那时怕只是打着查明我身份的打算。”

“不知道……”欧阳铮沉默了片刻,“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你,你穿着件掐金丝的翠羽斗篷,隔着木墙告诉我该怎么选沉香,声音清冽如泉,我追着出去却只看见了一个背影,当时还遗憾不已…不过后来灯会上你还是撞进了我怀里,不是吗?

或许从在母妃那里选中了那串香珠开始,我就注定要遇见你的。”

“什么撞进,明明是你拉的我……”花溪说到后面有些气弱,那次分明是欧阳铮救了自己。转头对上欧阳铮含笑的眉眼,花溪撇撇嘴,“我还觉得你早有预谋呢……”

“有心也好,无心也罢,你最后还不是做了我的妻。”欧阳铮握着花溪的手,“以前的事都过去,以后我再不会让你受伤……此去上京,拜谒了父王和母妃,你就早早回西月吧。大华这些日子也不太平……”

“好!”花溪应了一声,两人都不再说话。

倚窗相偎,月辉遗落,身后的影子渐渐融为了一体......翌日,花溪留了翠茗和公主仪仗队同行,自己和欧阳铮轻车简从,带了白兰和十名护卫快马加鞭,一月内便回到了上京。

八月秋高气爽,丹桂飘香,再次回到上京,看着那些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店铺,花溪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公主仪仗未到,她提前入京,未曾拜见过大华皇帝,还不算完成赐婚事宜,所以不便先去洛西王府谒见。花溪没有直接回洛西王府,而是在欧阳铮的陪同下转道先去了程府。

慕向卿听说花溪回来了,竟亲自跑出来相迎。

“花溪,你回来了。”慕向卿喜极而泣,声音激动得轻颤。

“姨母。”花溪亦然,只不过她不想久别重逢的场面变成以泪铣面,生生止住了眼泪,“许久不见,您倒是瞧着越发年轻了。”

“你这孩子嫁了人嘴巴倒是更甜了。”慕向卿瞟了眼欧阳铮,感叹道,“没想到绕了个大圈子,你们俩会走到一起……”

“娘亲——”一个软糯的童声响起,接着一穿着团花蓝缎小袄的小童跑了过来,拽着慕向卿的衣袖,露出半张小脸,黑溜溜的眼睛在花溪身上打了个转儿,“你是谁?”

“林哥儿——”花溪看着林哥儿粉嘟嘟的小脸,忍不住想要上去捏一把。

慕向卿将他从身后扯出来,“你那时候天天喊着要姐姐,一年多不见,怎么忘了啊?”

花溪笑着说:“那会儿林哥儿才刚会说话,小孩子不记事,不记得我也正常。”

林哥儿着着花溪的脸,抓耳挠腮地想了又想,忽然恍然大悟,冲着慕向卿大喊道:“娘亲,是姐姐吗?”

“是啊!”慕向卿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还不跟姐姐姐夫问安。”

林哥儿瞄了眼欧阳铮的冷脸,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转头直接扑到了花溪怀里,“姐姐,抱!”

慕向卿在林哥儿脑门上一弹,“多大的人了,还让人抱?”

林哥儿不理,粘着花溪身边,一如一年多前她寄居在程府一样。

花溪抱起林哥儿,在他的脸颊上香了香,“重了哦!”

林哥儿长大了,她的身份也变化了,唯独让她怀念的就是这份亲情的温暖。

欧阳铮看着抱着林哥儿眉眼弯弯的花溪和在花溪怀里撒娇的林哥儿,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一张融合了自己和她容貌的小人,抱着她的脖颈,喊着娘亲,唇角不禁翘起,目光柔和了几分,想来定会比林哥儿更加憨然可爱。

花溪不知欧阳铮此时所想,自顾自与林哥儿玩耍了一阵,听见二门上报程崇回来了。林哥儿一听自家爹爹回来,不再纠缠花溪,也没故意躲着欧阳铮,小大人似地给两人行告退,然后一溜烟地跑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赠品(上)

看林哥儿害怕爹爹逃跑的模样,惹得花溪忍俊不禁,转头低声打趣欧阳铮,“你小时候是不是也如他这般害怕爹爹?”

欧阳铮脸色僵硬,扯了扯唇角不言语。

花溪瞧他那不情愿的模样,状如无意地低声自语:“以后我儿子不能像你这样整日顶个冰山脸。”

欧阳铮脸色微动,目光中多了几许笑意,淡淡地在花溪肚子上扫了一眼。

花溪脸一红,轻哧了一声,别过脸不再看他。

程崇进来了,一见欧阳铮和花溪在,忙上前行礼。

花溪忙虚浮一把,阻拦道:“姑父,快些起来。您是长辈,还给我行礼,这不是折煞了花溪吗?”

“正是。此间是在姑父府上,又都不是外人。姑父不必如此多礼。”欧阳铮也附和。

听欧阳铮唤自己姑父,程崇有些诧异,再看欧阳铮态度诚恳,又见他扶着花溪,目光柔和,心知这位冷面世子是真的愿意这桩西月新帝赐下的婚事。程崇打心眼里视花溪为亲女,嘴上不说,可慕向卿只要一说花溪的事他却十分上心,见花溪夫妻二人琴瑟和谐,心上大安。

程崇询问了花溪几句这一年多近况,然后看向欧阳铮,“近日新得了一卷黄杨的真迹,文宣不知有无兴趣品鉴一二?”

“哦?那文宣随姑父去看看。花溪你在此处陪姑母说话。”欧阳铮一听,便知程崇有话要与自己单独说。

慕向卿道:“你们且去吧,刚好我也有些体己话要与花溪说。等晚膳好了,我自派人过去请你们。”

花溪留下陪慕向卿,欧阳铮和程崇去了外书房。“世子刚回,可知道锦成公主回大华了?”

欧阳铮蹙眉问道:“几时的事?”

“陛下早朝下了,单独见了厉王,锦成公主三月产下一子,是成武帝的遗腹子。五月,北逊军破城时,锦成公主收了伤,被人救下,带着孩子逃回了大华……锦成伤重,说薄野纪行担心大华会支持锦成的儿子继位,有意杀他们母子,厉王要求陛下为锦成讨个公道。”

“陛下如何说的?”欧阳铮心中一惊,这些事他竟然不知道,席轩没有收到线报,那必是有人暗中排布,一直将这事压了下来。

“哎,陛下什么都没说,还在考虑。”

……

这厢,慕向卿拉着花溪的手,瞅着她的脸看了又看,少女的容颜变化不大,只是褪去了青涩,愈发妩媚动人。慕向卿伸手抚着她的鬓发,“我就知道你是个有后福的。欧阳世子这么个清冷人竟被你捂热了,这一路风风雨雨的,苦了你了。西月战乱那时间,我和侯爷一直担心你的安危,四处托人去寻你……总算平平安安过来了……”

慕向卿话语中有些哽咽,花溪伸手拉住慕向卿的手,眼中含泪道:“姨母,这些辛苦是有,但甜总是多于苦。只是爹收了伤,若不是世子请到了华大夫,只怕连今年冬天都熬不过去了……”

慕向卿一惊,“这是几时的事?”

花溪拿帕子抹了眼角的泪,将薄野信受伤的事说了。

慕向卿叹息,“苦命的孩子——”她这才明白为何薄野信匆匆将花溪嫁给了欧阳铮。他怕自己身故,花溪一人在西月无靠,他不放心。况且大华毕竟是花溪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还有她这个姨母在,花溪不会受苦,加上以公主之身嫁过来,有地位有家世,不怕会有人欺侮她。

花溪靠在慕向卿怀里哭了一阵,才止了泪水,问道:“四姐现如今还好吗?身子可康复了?”

“好了。前儿派人来说是又有喜了。”慕向卿又感慨道,“你们姐妹五个一转眼全都嫁人了。”

花溪没吭声,她不知道慕韵宁也嫁人了,就听见慕向卿自顾自说道:“你走了以后,慕家可是大不如前,韵宁去年冬里嫁给了刑部尚书的二儿子。不过那人却不是个省事的,家里光妾室就有五房,至于那些通房还有没名分的就更是数不胜数了。韵欣入了平王府,去年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一条命去了半条,可孩子一生下来,就被平王过继到了戚王妃名下。韵欣现在身子也不行了,能不能熬过今年冬天还不知道……”

慕向卿忍不住太息,虽说是自家过自家的日子,可好歹都是自家的侄女,犯了再多过错,如今遇到这些事还是心生怜惜。花溪默不吭声,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她不恨她们,同情也不过是一闪而逝的念头。她不会抱着宽恕怜悯的圣母态度去为她们叫屈,这毕竟都是个人的路……

花溪暂时在程家住下,期间她去看了丁香和刘妈妈。

刘妈妈见着花溪,老泪纵横,半晌说不出话来。丁香则抹泪说:“姑娘,西月打仗那段时间,娘天天关在佛堂里给您祈福诵经。隔上五六日,就让我去程家询问有没有您的消息……好在老天保佑,您平安无事,还回了上京,呜呜……”

花溪红了眼圈,抱着刘妈妈和丁香,“花溪一直都很好,让你和妈妈担心了。”

三人抱头痛哭了一阵,花溪将自己与欧阳铮的亲事说了。刘妈妈念着花溪如今是公主了,觉得陪给欧阳铮有些遗憾,毕竟欧阳铮是个鳏夫。而丁香早先知道花溪和欧阳铮见过几次面,直道两人是缘分天定。看着刘妈妈和丁香为了欧阳铮是否合适她争执,仿佛又回到了翠屏山庄子时,三人相依为命的日子。

“只要欧阳世子对姑娘好就成,其他的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刘妈妈最后说了句。

花溪笑着安慰刘妈妈,“妈妈放心,他对我很好。”

“四小姐泉下有知,看着姑娘过得好,定也高兴。”

丁香瞧着刘妈妈又要哭了,忙说:“娘,姑娘回来是好事,您这怎么动不动就哭上了。姑娘,这一年铺子生意不错,您的那些分红奴婢都给你存着呢。”接着,丁香又将这一年多铺子里的事说了说,铺面的生意有程家关照,她们过得不错。丁香二月生了个女儿,花溪来之前听慕向卿提起过,提前打了把金锁送给了小家伙做见面礼。

过了十日,公主仪仗以最快的速度到达益州,花溪提前到城外程家别苑住下,准备等仪仗一到,一同进城。

八月十四,公主仪仗到了天都城,入住了礼宾馆。八月十五,宫内赐宴,迎接静娴公主。

第223章赠品(中)

这次送亲,薄野纪行派了薄野家旁支的也是他叔父辈的郡王薄野恒前来,大华这边则由尹承宗负责公主和亲事宜,而承郡王妃琼枝郡主自然而然就担起陪伴公主的任务。今次赐婚饮宴,也是她从旁协理。“一年不见,花溪你愈发娇美动人了,可生生将今儿在场的女眷们都比下去了。”

花溪淡然一笑,“姐姐说笑了,你和郡王大婚妹妹是没赶上,不过这一年下来你这脸色越发红润水灵了,看着郡王待姐姐不错,我也放心了。”

怡真眉头微蹙,眼中轻愁一闪而过,笑着说:“妹妹如今贵为公主,竟还有闲心来排揎我。倒是大华新帝怎么突然要将你嫁给欧阳世子?我听说还是你请旨赐的婚?”

欧阳铮在西月内乱时对外宣称是在封地,花溪听怡真这般说,想尹承宗怕是没有告诉过她西月的事,便装着羞怯之态,低着头半晌才哼哼着说了句:“世子爷曾救过我两次,一次是在上京,一次是刚到天都……”

花溪越说声音越低,琼枝了然,当是欧阳铮英雄救美,花溪芳心暗许,便再没多问。

两人一路行来,香影云鬓,宝珠玉翠,满目的莺莺燕燕,比起一年前入大华皇宫时更是“繁花似锦”,看来各府和大华皇宫里又添了不少新人。

花溪一进园,就看见一群人簇拥着长公主和几位嫔妃打扮的妇人在说话。

礼宾唱喝一声,众人回头给花溪行礼。

花溪还礼,园中一众贵妇嫔妃过来寒暄,花溪始终感觉有一道凌厉的目光射过来。她猛地回头,对上那道目光,却发现是景和郡主。目光中尽是愤恨和怒火,花溪不明所以,淡淡地瞟了一眼便看向别处。

景和身旁的有人说道:“这一年不见,慕家养女摇身一变成了公主,瞧瞧那条掐金丝牡丹的织锦裙,听说是欧阳世子特地打南边请了专人织造的……”

“去年见过静娴公主一面,可不比今年这般艳光照人,那模样生得越发好看了,瞧着西月比咱们大华更养人。”

“我还道欧阳世子除了符妃再不会瞧上什么人了,当初可是连景和都被拒了。没想到会娶个小孤女,不过谁叫人家有个好父王,一下子变郡主,现如今都成了公主了。”

“是啊是啊!”

景和一听,横眉扫了身旁几个揶揄自己的宗亲的贵女们,银牙一咬,气愤道:“不就是个寄养在慕家的孤女,换了个身份回来显摆。再说她那个堂哥的皇帝位置来路不正,瞅西月那个乱劲儿,还指不定她那个公主位置能做多久?”

景和故意说得大声,引得一群人侧目。

“景和,你若身子不适,我派人送你去偏殿歇息。”琼枝横了一眼景和,示意她们不要破坏气氛。

“哼——”景和不理,越说越离谱,“韵琳苦命,被她算计,才嫁给了都锦那个粗人,被婆婆折磨得不成人样……亏得老侯爷还将她接回府里养着……忘恩负义之人还要人敬她,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声虽不大,但周围这几个人却听得请清楚楚。

琼枝眉毛一挑,刚要出声喝止,就听见花溪说:“宴席好像未开,莫非郡主喝多了酒?堂堂厉王郡主竞如市井妇人一般不识礼数,非议朝政不说还任意妄言抵毁本宫,待会儿本宫定要向皇后娘娘和厉王妃讨个说法。”

厉王素来与尹承宗不对盘,花溪要告状,琼枝乐见其成,只是碍于今日宴会是尹承宗负责,不能让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了岔子。

“景和,还不快给公主赔礼。闹到皇后那里,王妃也保不住你。”

景和想要争辩,就被身旁的人拉住了,回头一看,却是不知几时走到自己身边的符三娘。符三娘冲她摇了摇头,低声说了两句,景和撇撇嘴,对花溪福福身,“静娴公主见谅,景和是念着长姐锦贵妃如今卧病在家,心中难受,一时失言,还请公主不要降罪!”

锦成公主自回到上京后便对外称病,在厉王府闭门不出,只是有太医院的人传出消息,说是锦成公主受了刺激得了疯病。

花溪入宫前听欧阳铮说起过那个薄野佲的遗腹子,也知其中利害,虽说薄野纪行已经登基,但若大华有意扶持锦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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