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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淘沙-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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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
“追!”
跑过去的正是刘静,她虽然比张阳等人早走,但因为大营在另外一个方向,所以倒是出城更晚,不过她马速快,也就追了上来。她向来喜欢骑快马,有刘灿看着的时候还好,没刘灿在旁边盯着,这次自然也不例外。超过了张阳等人她一开始也没当回事,知道听到身后传来马蹄声,她才回头一看,见是张阳等人微微一诧,随即更快的催促起坐骑。她那马憋了两天早想欢腾了,一路跑来正在兴头上,被她一催跑的更快了。
就这么一个跑三个追,转眼就跑出了几里地。刘静固然是久经训练的,张阳却也不弱,毕竟张振就是骑兵出身,在这方面他也算是家学渊源了,而且他的马早先一直蓄养马力,在这个时候就显出差异了。最开始刘静还能和他拉开一定的距离,到了后来就被他一点点追上了,不过也只有他自己,他那两个随从虽然拼命拍马,却是追不上来的。
眼见张阳就要追来,刘静异常恼火,眼见自己的坐骑已经用出了全力,再催的话就有可能累出个好歹,干脆一拉缰停了下来,张阳见她停也放缓了速度。
“你什么意思,做什么追我?”见他过来,刘静立刻道。
“这位小哥说话为什么总是这么冲,在下自问没什么得罪小哥的地方。”
“你这话有意思了,是你追的我,逼的我的千里云都要累死了,反而说我不好?”
“千里云?”
“我的马,怎么你有意见?”
张阳面色古怪的看过去,只见那是一匹极为普通的枣红马,也不是说不好,可在军里真是经常见的,只能说还行。这样的马叫千里云……
“你那是什么眼神,怎么,觉得我的马的名字不好?那你的马又叫什么?”
张阳摸了摸自己坐骑的脖子:“他叫大黑。”
刘静面露鄙夷:“俗气至极,也就配你骑。”
“你这是什么意思?”张阳这些年虽然被磨去了很多棱角,却从来都不是个软脾气的,此时刘静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早先的火就又起来了,“从在管城的时候,你就对我冷嘲热讽。虽说我早先擦了你一下,可也道了歉。现在追上来也不过是想同你说说话,你不愿也就罢了,又何必羞辱我?我张阳虽不愿与人结怨,但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说法?你要我给你一个说法?什么说法?”
张阳一时语塞。刘成成为一方节度,手下的人也都水涨船高,就算早先只是个都头的,现在也很有可能要成为指使了。张振派他过来是同刘家结好,并不是结怨的。若是他与眼前的这个少年发生矛盾,最好的结果是大人一笑了之,但也很可能被人抓住把柄。他早先在这方面吃过大亏,记忆深刻,当下就有些想退让,不过再见刘静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面子是怎么也拉不下来,就梗着脖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就是你要的说法?”
“自然不是,不过我必须知道你是谁才好进行下一步!”
“什么样的下一步。”
“你别管那么多,先告诉我你姓甚名甚!和刘家什么关系,阿耶又是谁!”
“哦,原来这就是你说的下一步,知道了这些你好去打小报告是不是?”
“胡说,我怎么会去打小报告?我不过是……”
“不过是什么?”
“总之你是谁吧!”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刘静调转马头,就在张阳想跟上的时候,就见她回身就是一箭,他这边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耳边一凉,那箭簇竟是擦着他的脸颊过去的。
“这次看在大黑的份上,我暂且饶你一次,但你要再敢跟过来……”刘静挑嘴一笑,稚嫩的脸上带着几分冰冷,衬的她的表情有些诡异,“我就杀了你!”
第94章为难(中)
青草旁,道路上,张阳呆呆的矗立在那里。等他的两个随从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他目光呆滞,而脸颊处还带着血迹,明显是被锋利之物划破的,顿时两个随从都是一惊:“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谁伤了你?”
“是不是刚才那个小子!真是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公子你一句话我们就把他捉来给您报仇!”
两人虽然怕张阳惹事,可张阳都被人弄破了脸了——俗话说打人还不打脸呢,那小子可是用东西划破了他家公子的脸,他们要再没点表示,他家公子就会先把他们抽成猪头。
不过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张阳并没有说什么狠话,而是带了几分梦游似的道:“他说,他要杀了我。”
“什么?”两个随从都跳了起来,“太过分了!实在是太过分了!他以为他是谁!一定要给他个教训!”
“他不知道我是谁吗?”
“啊?公子你说什么?”
“我记得我告诉过她了,我阿耶是张振,是禁卫军统领,虽然我阿耶实际上只是个副统领,但也是统领对不对?”
两个随从的眼神都古怪了起来,他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要怎么接话,过了片刻才有一个随从小声道:“公子,我们要不要找那小子的麻烦?”
“她刚才,是真的想杀了我,不是随便说说的,是真的。”
被吓住了!
两个随从对视了一眼,同时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他们并没有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他们也是见过刘静的,十一二的年纪,虽然脸上有一道大疤,仍是一脸稚气,而且那语调脾气和京里的纨绔公子没什么二样。这样的人惹恼了她自然会指使下面的人杀人,甚至做出更恶劣的事。可像张阳这种……怎么也落不到那一步。
想到这里两人都觉得自家公子有些缺磨砺,比起正经的纨绔还是不如,要是换成其他人早叫嚣着要杀回去了。他们并不知道张阳其实并不在意刘静说要杀他……呃,当然也不能说完全不在意,只是最在意的并不在这个地方。他再不堪,好歹也是经历过兵祸的,真的见到过杀人的。而且作为一个小小的纨绔,什么打死打杀这样的话也没少说。刘静那话要换成其他人来说他就算不反驳回去,也会哈哈大笑以示不屑。但他知道刘静,不一样。
刘静,是真的会杀了他,如果他刚才敢再跟过去,她就敢动手!这令他畏惧,但更令他想不通的是她怎么就真敢!他是张振的儿子啊!就算他们张家现在比不上刘家,想要巴结攀附,可也毕竟是有官职的,把他杀了,他能得好?他阿耶会饶了他?
就在他怔然的时候,就感觉一股风从自己身边刮过,他回过神,这才发觉刚才应该是有人骑马从自己身边经过了。
“公子,刚才是那小子,我们要不要上去……我们现在三个人了,谅那小子也得不了好。”
张阳脸色莫名,很想去试试,看看那人是不是真敢杀他,但心底又隐隐有个声音让他不要试,否则会死的很难看。他这一犹豫,刘静就跑远了,另一个随从见机,就道:“公子,我们快走吧,否则可能赶不上城门呢。”
张阳迟疑的、缓慢的点了点头。
三人在郑州找了间客栈下榻,第二天一早就起来准备,待他们再次来到管城时候倒正是巳正。这一次他们没有受到什么阻碍,顺顺当当的就见到了刘成,张阳先拿出了张振的亲笔信,又送上了准备妥当的礼物——一尊玉观音。那佛像倒不大,不过一尺见方,却是用正宗的羊脂玉雕刻而成,而且做工极为细腻,饶是刘成这段时间没少收礼,看到这个玉佛也是一怔。
“这太贵重了,张兄太客气了。”
“叔父喜欢就好,我阿耶说这东西我们是没什么用的,虽然逢年过节的时候也烧香拜佛,到底不够虔诚,比不得大母,在大母那里,这尊佛像才是真正的有了去处。”
刘成本想拒绝呢,但听他提到王氏,不由得又犹豫了起来。这些年王氏那是越发虔诚,每逢初一十五都要让人到寺庙里烧香。过去还不经常,现在与他谈起话,也总是开口佛闭口菩萨的,还经常用佛经上的话来教他。当然对后者他是有些厌烦的,但若把这尊佛像送过去,王氏的喜悦也可想而知了。
“你阿耶真是让我为难了……”刘成长叹了一声,“这么贵重的东西要说我是不该收的,我同你阿耶那是什么关系,又哪里需要这个?这次我虽升了一步,可也不算什么,你阿耶能来信还能让你过来,我就很高兴了,东西不东西,那就更无所谓。”
“叔父既这么说,那就更应该说了。您同我阿耶的关系,不是钱财能衡量的,那这东西贵点便宜点又有什么不同呢?”
刘成看了他一眼,张阳这两日的表现他也听人说了,早先并没有太在意,但现在看来这小子却也还算机灵,和小时大不相同。而被他这么一看,张阳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心里发虚,想挤出点笑容都困难。正想再说点什么,就听刘成一笑:“既如此,那我就收了,替我谢谢你阿耶!”
“叔父喜欢就好!”张阳欢快道,这话倒是真发自内心的,毕竟张阳收了礼,那事也就算成了一半,而他,也就有机会接近刘静了!
是的,张阳这次来,最根本的目的就是刘静。否则若只是为了攀附关系,张振无耻点可以亲自过来;妆模作样些也可以继续派管家过来。当然,在这里张振不是不想亲自来,而是他虽然人品卑劣了些,却有几分机敏。知道自己在刘白二人那里没什么好印象,这样亲自过来了,目的达不成不说更有可能起到反效果,可若错过了这个机会,干巴巴的和别人一样派个管家,他又实在不甘心,翻来覆去再加上现在妻子的提点就想到了自己的大儿子。
他不行,不见得张阳不行!第一,早先那事是他做的,和张阳没什么关系,刘成白钱再记恨,以他们俩的脾性也不至于和一个孩子过不去;第二,再怎么说,张阳仍然是他的孩子;第三,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张阳和刘家的二姑娘年龄非常接近!
求婚这事一般来说是家里大人的事情,可张振知道,这种事还真不能由他提出来,否则那就真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若换到其他人家,这事也只能是想想了,可偏偏刘家有一个演武堂,而且据说刘静就在里面,而且这演武堂还对外招收,那么张扬进去后想办法接近刘静,一对小儿女自己有了情义……想来刘成也是莫可奈何了。
当然,张振也知道这事不容易,可他左思右想都觉得不是没有机会的。早先他还能和刘家互相利用,以后刘家却是大可甩掉他了。要说他对早先的事不后悔那事不可能的,可这个时候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与其悔不当初,还不如想些弥补的办法。这成了亲家,刘成再看他不顺眼,也只有捏着鼻子认了。
他打定主意后,就对张阳做了一番嘱咐。张阳早忘了刘静是什么长相了,只是隐约的记得是一个很跋扈的女子,让他娶这样的女子那真是满心不愿。可他也知道自己在家中的地位,好听了是张家的嫡长子,实际上却是个爹不疼没娘爱的可怜虫。他要想娶一个合自己心意的女孩基本上是不可能了,今天就算不是刘静,将来也还有王静张静李静,相比之下他总算是认识刘静的,而且,刘静的出身也是他所能挑选的对象中间最好的了……
想通了这点,他对娶刘静也没什么排斥了,就这么来到了管城。
收了别人的重礼,刘成也不好再板着脸说话,再加上见张阳的喜悦是发自内心的,就笑道:“昨日事忙也顾不上招待你,一会儿就一起吃个饭吧。”
张阳自然求之不得,满口答应。此时离吃饭还有一段时间,刘成不说这段时间杂物缠身,就算没什么事他和张阳也是没有多少要说的。想了想就招来一个随从,吩咐了几句,那随从应声去了,过了一会儿就领了石守信过来。石守信进屋后先向刘成行了礼,然后就束手低眉的站在了那儿,刘成指着张阳道:“这是我的一位世侄,一会儿要同我一起用午饭,不过我还有些事,所以这段时间就麻烦你帮我招呼一下。”
石守信微微一怔,随即就应了是,刘成又对张阳道:“我还有些事,就不能一直陪着你了,不过管城这几年也是大变样,待会儿就让这位石小哥陪你好好逛逛。”
张阳自然满口没关系,两人一起把刘成送了出去,然后惊疑不定的看着对方。
“四郎!”
“大蛋!”
片刻后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叫出了对方的小名,而在听到大蛋这个称呼后,张阳的脸顿时黑了几分:“四郎,你我这么长时间不见,你能不能不要一见面就叫我这个?你忘了你早先叫过我什么?大哥?大哥的啊!”
“是啊,我是叫过你大哥,不过那是在你有蛋的时候,现在你有吗?”
……
第95章为难(下)
听到石守信的话,张阳的脸更黑了:“四郎,你这家伙小时候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想不到这长大了变得更坏了!”
“大蛋,你这话就不对了。一手给蛋一边叫哥,这可是你定下的规矩。”
“那还不是因为你这家伙死不改嘴!”张阳暗暗磨牙。
“我现在也不改嘴。”
石守信扬起了脸,两人对视了片刻,然后一起笑了起来。早先石守信和张阳两家住的近,年龄又差不多,免不了就要有一定的交集。张阳仗着自己的阿耶是个都头,在孩子里也是一霸。偏偏石守信不吃他这套,虽然身体比他要瘦弱不少,身手却非常灵敏,打起架来更有一股狠意。他一个人对不过张阳一帮,就逮着张阳猛揍。每每就是张阳受小伤,他受大伤。不过虽然他受的伤更重,被打的更厉害,受不住的却往往就是张阳。这么来了几次后,张阳就觉得不能这么下去了——不光是肉体上受伤害,颜面上也受伤害啊!那些小弟们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那时候张阳虽不知道什么叫收买人心耍手段,可也知道要换个法子了。后来他发现石守信有偷鸡摸狗的迹象,就拿出鸡蛋引诱他,给一个鸡蛋叫一声哥,石守信虽然打不改嘴,却会因为鸡蛋改嘴,最后张阳就是靠这个稳定了军心。
两人不打了,慢慢关系也就缓和了,后来张阳才会叫着石守信一起去偷刘家的蛋,发展到这里已经很有些患难兄弟的味道了。所以此时相见,两人都很兴奋。
“真没想到你竟然在刘家,要知道这样,我早就给你来信了!”张阳说着往他的胸上打了一拳,“我还以为你这小子死在那场兵祸里了呢!”
“差点死了。”石守信的声音有些低沉,张阳也没多想,点点头,“谁不是呢。我娘和我大姐也死了,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怎么都想不起来她们是怎么死的,就知道她们死了。咱们能活下来真是侥幸啊,怎么样,刘家对你好不好?若你在这里不开心,我在京里给你找个工作吧!”
“不用了,我在这里挺好的。”石守信的声音更冷淡了,张阳不知道他在这里,他却是知道张阳在开封的。他知道张家和刘家的关系,所以在稳定下来后就期期艾艾的问了,当时刘灿就告诉了他,但他从来没想过给张阳写信。一开始是想不到,在他的感觉里写信是一件很麻烦很重要的事情,就像过去他们在开封的时候,他娘一年也接不到管城这边的几封信,每次收到了都要看了又看,珍而藏之。而每次往管城这边写信,他娘也会把它当成一种很正经的事情来做。他和张阳就是街边玩闹的交情,他完全没想过他还可以给张阳写信。后来他自己认字了,他们那帮学员里也掀起了一次写信风潮——给自家远方亲戚的,给族的里,甚至是就给在管城的家人的,唯独他没有。他没有什么亲人了,他母亲那些娘家人,他八辈子都不想再认,至于他娘就在刘家,写信更没什么必要。那时候他倒想起了张阳,不过也就是想想。毕竟那时候他在刘家已经呆了将近一年了,很多事情多多少少的都知道了。张振的那些作为,他知道的不是太清楚,可也知道了一些。
张阳是他过去的玩伴不错,刘灿却是他们母子的救命恩人,不用选择他也知道该怎么做。
“这样啊,这样就好,不过你在刘家做什么呢?”张阳说着打量起他,衣着并不华丽,布料也不是锦缎的,可一身胡服紧身装扮看起来也并不像是普通的下人。可不是下人又能是什么呢?
“不做什么。”
“不做什么?总要做些事情吧,难道你是刘叔父的随从?”张阳一脸的怀疑,刘成的随从起码也要是队正吧。
“我哪有那个福气。不说这些了,我带你到外面走走吧,节度刚才不是说了吗,管城这几年有了很大变化,多了很多好玩的呢。”他说着推开门率先走了出来,张阳迷迷糊糊的跟了出来,走在路上,见石守信随意的和刘家下人打着招呼,心中更是疑惑,因为那些人虽然叫的是石守信的名字,神态中却带着几分恭敬。
“难道说石守信成了刘家大郎的玩伴,可这年龄也差太多了吧。”张阳不由得就想到了刘柱身上,不过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他自己否定了。
“阿信,你这是要去哪儿啊。”张阳正想着,迎面就走来两人。那两人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另一个则要有十七八。那十四五的少年还好,那个十七八的青年则异常魁梧,竟要比普通人高出大半个头,只是站在那里就有一种压迫感。
“这位是来拜访节度的,节度现在事忙,就让我帮着招呼一下。”
“既然这样,那就不打扰你了。”那青年点点头,就同那少年一起离开了,张阳看着他们的背影,“四郎,他们两个,是不是就在演武场?”
“……嗯。”
“那四郎,你是不是也在演武场?”张阳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喜,若换成别人他也许早就猜到了,但因为是石守信所以一直没往那个地方想。据他所知,刘家的演武场不是将领家的孩子,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当然没钱的也不是没有,但那据说是要什么烈士的子弟。而且还不能是一般的烈士,往往要死了的烈士才有这个资格!
而石守信呢?他阿耶就是个郎中,还一早死了,家里更穷的叮当响,否则也不可能为了一个鸡蛋叫他大哥。所以怎么看他都不具备进演武场的资格,但现在这情形却是怎么看都像了。
石守信暗暗在心中叹了口气,但还是点了下头。
“真的?四郎你真的在演武场?”
“就算我在演武场,你也不至于这样吧。”石守信有些无奈,“演武场也不是什么稀罕的地方,现在都有八十多人了呢。”
“哎呀,你不知道,我可能也要进演武场了呢!”
……
“张振想让他的儿子进演武场。”虽然还有很多事,但刘成出来后还是在第一时间看了张振的信。若只是普通的庆贺就罢了,若还有别的什么,他也好在张阳还在的时候解决掉。但他千想万想也没想到张振是想让张阳进演武场。
“听大哥的声音好像很惊讶?”
“是没想到,怎么,看你这样子倒是提前知道消息了。”
“我倒没听到过这个风声,不过我知道张阳在张家并不好过,特别是他有了弟弟后。”白钱的声音倒没有多少幸灾乐祸,更多的,还是唏嘘。毕竟张阳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虽说对他的印象不怎么好吧,可看他现在这个样子还是有些不是滋味,“不过我没想到张振的心能狠到这种程度,竟真能把这个儿子踢出来。”
刘成叹了口气:“这事,还真让人头疼。”
张振的这个要求不算多苛刻,他们不好拒绝,可他们也真不想和张振有太紧密的联系。保持现在的关系已经够可以了,完全没必要更进一步。
“可不就是,要不干脆拒绝好了。”
“怎么拒绝?张振可不会在乎那点束脩。”演武场不交钱的难上,交钱的那可是只要不是罪大恶极罪不可恕的都会接收。
“就说咱们演武场都是管城一带的,开封……那个……有点远?”白钱的声音自己都带着不自信,过去他们用这个理由还行,可现在刘成是郑州节度使了,原则上郑州覆盖的地方他都应该接手。开封虽不属于郑州管辖,可要拿距离说话,还真不是那么令人信服。
“这个事,还只是个开始。以后很可能还有别人提出同样的要求……看来还要请赵先生一起过来说道说道。”
白钱点点头,随即又一怔:“不叫灿儿?”
“不叫,咱们先说,说完了再告诉她。”
“这样不太好吧,演武场一直是由灿儿打理的。大哥,你就算现在不想让灿儿管了,也该先找个能接手的人啊……”
他话音没落,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说是河东有信到了。河东的消息一直是紧要的,刘成立刻就把人叫了进来,而一拆开信封,他就怔住了,因为当下是一个大红色的帖子,再看内容却是说郭荣要成亲了!
“大哥,怎么会有红色的东西,这、这信里是什么?”
刘成没有说话,白钱又催了一遍他才慢慢的开口:“郭家大郎要成亲了。”
“啊?啊!”白钱跳了起来,“郭荣要成亲了?郭荣怎么就能成亲了?他怎么就能同别人成亲了?那、那灿儿怎么办?”
刘成脸色莫名。
虽然一直没有人说,但郭荣同刘灿的事情却是他们一直都看好的。为什么不呢,一对小儿女也算相识于患难,又一起经商赚钱。虽然郭荣常年在外奔波,但只要回来,大多时间都是同刘灿在一起的。他们一起去了郑州,一起喝茶,一起商量事情,看起来是那么的有默契。很多次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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