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三生三世同人)(墨白) 寒夜词-第2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凤九挨着白浅坐了,回首望向东华,“帝君,墨渊上神怎么了?”
东华也不接话,只看向白浅,徐徐道,“他归不得位,也是意料之中。如今,也不是毫无办法。”他自衣内取出一方铜印来,“这乾坤印是灵宝天尊之物。墨渊既已飞升失败,必再度转世。有此印在,当可将他强行渡上天界。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难就难在……墨渊原本应百世而归,如今再度转世,已是计划之外。便是司命的运薄上,也不会再有只字片语。他究竟转生何处,却是天上地下,再也无人知晓了。”
白浅闻言一愣,“你是说,没人知道师父在哪里?”
“本君与灵宝天尊商议了许久,都想不出确切的办法。”东华微叹道,“如今,空有乾坤印,却无从着手。便是料到你大约快到了,本君方才匆匆赶回。”
白浅蹙眉沉思了片刻,忽而想到什么似的,也不言语,只匆匆奔了出去。
凤九见着,怕她出事,便向东华看了一看,旋即随着她一道走了。她见着白浅也顾不得隐身,只披头散发地腾了云,望一十三天下方降去。
太晨宫本在一十三天,此番向下而去,她委实不太明白白浅要去何地。只跟着她,见她方降至第七天,才匆匆收起了云,向内奔去。凤九见着,心下已明了了个大概,心不禁沉了一沉。
果然,白浅方奔至那方瀑布旁,便要凑至近处,凤九手疾眼快,一把拉住。
“姑姑!这妙华镜固然能看凡世之事,但灵气太盛,一般的神仙没几个受得住,就连几位真皇待久了也要头晕,这你是知道的呀!虽不知墨渊上神出了什么事,但你切不可往近去了!”
“小九,你放开!”她用力一挣,凤九本就拉得不牢,被她这一挣之下,登时松了开来。她见着如此,已一跃而至那水帘之外。
“姑姑!这十数亿的大千凡世,你要看到何年何月方才能看到墨渊上神……即便你看到了他,彼时也已废了一双眼睛,折了十数万年的修为……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待你见着他,怕是早已过了千万年啊!”
白浅睁着眼,注视着水帘之上某一世的点滴,缓缓却极坚定地与她道,“便是赔上我的性命,也定要寻着他。”
凤九从未见过她姑姑何时如此清醒地固执着,且不顾一切。便是当年太子祭了东皇钟,她也从未如此不顾性命。她想起父亲白奕曾言,这天地间能让她姑姑上心的,只得墨渊上神一个。便是与太子夜华在一处,她也看得清楚明白,她姑姑心尖上的人,依然只得墨渊上神一个。当年太子祭了东皇钟,她抱着他在若水河畔枯坐,撑起的仙障谁也靠近不得。她那般哀痛之下,见着墨渊上神,却登时收起了仙障,灵台也恢复了清明。如今看来,墨渊上神于她姑姑而言,确是不同于旁人的。只是如今她这般固执,想来撑不了多久,定要出事。
思来想去,也拿不定主意,只得转身往太晨宫去。
能扛得住这妙华镜极盛的灵气且常年在此钓鱼的,天上地下,只得东华帝君一个。
只是,以帝君之能,白浅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他既说毫无办法,便是这方瀑布,也定无法寻着墨渊上神。她回头看了看白浅,心内默然。如今帝君修为未复,便是真能看见,恐怕也无力扛过这灵气了。然则除了他,还有何人能让她姑姑迷途知返?
墨渊上神若寻不着,她姑姑又会如何?
这日,奈奈因天孙阿离生辰将近,正在洗梧宫内张罗着。方出得宫来,便见着天枢星君匆匆忙忙往紫宸殿去,旋即拦住细细问了。天枢星君一五一十将事情说了,奈奈不由得喜上眉梢。阿离见她从宫外回来如此神色,也来问是何缘故。奈奈据实以答,阿离见是娘亲重回九重天,欢天喜地,便往紫宸殿来寻夜华。
夜华早已自天枢处得知白浅行踪,正打算去瞧瞧,见着阿离,便微笑着安慰道,“你娘亲应是有事方才会来,稍安勿躁。”
说罢便令奈奈将阿离带回,自己独个儿望第七天而来。
远远地还未走近妙华镜,他便见着她披头散发地立于镜前,浑身衣衫湿透,头发也只半干,却浑不在意,只一双眼死死地盯着那方瀑布,一刻也不停歇。
妙华镜灵气太盛,不能靠近,更不能久视,这九重天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白浅自然也知晓。夜华见她如此模样,心下已了然了十之八九。想来天上地下能令她如此的,也只得那一人。正预备唤她,却见着不远处,东华帝君到了。
东华见着他,似毫不意外,也不理睬,只径直行至瀑布边,徐徐道,“白浅,你便是这般漫无目的地照着这妙华镜看上十万年,也寻不着他,还白白毁了自己一双眼睛。”
白浅并不回头,只淡淡道,“只要能寻见他,十万年又如何?”
“这妙华镜灵气太盛,但凡挨得近了,看得久了,对仙家也是大损。想必你心里也清楚。”
“只要死不了,我便能瞧一日是一日。”
“天地苍黄,轮回无尽。你既如此执着,便好自为之罢。”说罢叹了一口气,转身便走。
夜华见着,向东华一拱手,低声道,“敢问帝君,可是兄长出了何事?”
东华斜了他一眼,并不言语。
夜华见状,肃然道,“数年前我因得回了金莲时的记忆,又念及兄长将三毒浊息一并收去,心内颇忧虑,便去过昆仑虚一趟。半个昆仑虚皆笼罩在仙障之下,兄长几位弟子皆言兄长在闭关,不便相见。我见着毫无异状,也不便久留。如今见着浅浅如此神色,以及方才帝君所言,想是兄长出了何事。还望帝君如实相告。”
东华一挑眉,“你得回金莲时的记忆了?”
“正是。”
东华淡淡道,“既然如此,便告诉你也无妨。左不过是墨渊将三毒浊息收去,且吸入不少,难以化解,便下凡历了百世轮回。今日本当元神归位,却又失败了。目下他复入了轮回,却再无人寻得。白浅一时情急,这虽是个不得已的法子,却也无更好的办法。”
“这妙华镜灵气太盛,浅浅定撑不了多久。”夜华沉思道,“我愿替她守着。早日寻回兄长于这四海八荒,于浅浅,于我,皆是极要紧之事。”
东华看向他,“墨渊人前虽看似沉静,内里却是个极重情义之人。于这亲情看得尤其重……当年虽着了魔族的道,伤得极深,却从未真正变过。他在元神之中养了你十几万年,日日在莲池边看着你,等的可不是你一番冷言冷语、冷心冷面。你在这九重天上固然学的不同,不过既已得回当初的记忆,便当知晓这份情义的份量,也须懂得兄友弟恭的道理。”
夜华肃然地拱手道,“帝君教训的是。彼时是我不知轻重,于兄长面前多有失仪。得回记忆后,我也颇多自省。此番若寻回兄长,必要与他好好畅叙一番。”
东华斜眼道,“你……不嫉妒了?”
夜华默了一默,低声道,“兄长是浅浅心尖上的人,这一点我早已看清,如何嫉妒?”
东华淡淡道,“你知道便好。这妙华镜不可久待,你与白浅轮流换着也好。近日魔族动静颇大,却意向不明,想来近期定会有动作。寻着墨渊是势在必行,你也需存着实力,来日若有战事起,天族尚需人领兵。”
东华去后,夜华令天枢取了折子笔墨等来,于不远处一面守着白浅,一面瞧着折子。堪堪过了一日,他便见着白浅恍恍惚惚地自水帘前坠了下来。他吃了一惊,飞身前去接住,方才避免她坠入水潭之中。垂首看去,只见她神色憔悴,已昏迷了过去。夜华教天枢唤来奈奈,令她将白浅送回去。奈奈犹豫半晌,问他送去何处。他前思后想,知晓她定是不愿回洗梧宫住着,便叫送往太晨宫白凤九处,又令她往长升殿寻换洗衣裳等物送去。送走她们,他方跃至水帘外,目不转睛地盯住那水帘之上。
白浅方醒过来,只觉光线甚是刺目,不禁蹙眉闭上了眼。凤九见着她醒来,终是舒了一口气,吩咐左右备了洗浴之物,又亲自将烛火移开,方才与她道,她因淋了雨,原本就风寒侵体,又在妙华镜处待了许久,消耗过甚,方才晕了过去。如今已是夜里,且先沐浴过后再用些参茶,调理一番,方可出门。白浅因体乏倦怠,虽欲即刻赶去第七天,却颇力不从心。凤九见她犹豫,又道,太子已替她守着妙华镜,待她沐浴更衣,用过晚膳,再去不迟。
白浅只得默默依从。
沐浴过后,换过干净衣裳,奈奈又替她擦干头发,梳好发髻。正打算说什么,却不料她已将玉瑗佩好,一声不吭地飞奔了出去。
她赶到之时,见着夜华正立在水帘之外。夜华见着她精神似好了不少,便跃了下来。她也不说话,只飞身跃了过去,无声地完成交接。
夜华见她似对其余诸事皆无兴趣,便也不言语,只在一旁默默守着。
如是过了半月。
这半月以来,白浅因长时间注视着妙华镜,已近乎失明,不过强撑着目力。夜华因守的时间较短,虽视力下降了些许,倒也无甚大碍。
至第十八日,白浅方自降下,便见着东华与凤九一道来了。
东华见白浅一身白衣,腰间还缀着一枚玉瑗,待注目了片刻,登时倒吸一口凉气,疾声问道,“这玉瑗可是墨渊的?”
白浅点点头,“正是师父所赠。”
东华默了半晌,一瞬不瞬地盯着那玉瑗,似有所思。待凤九在一旁叫他,方才徐徐道,“这玉瑗,可与我看看?”
白浅应了,将玉瑗取下,递了过去。
东华接过,细细看了,默了一默,抬手施了个诀往那玉瑗上一划,隔了半晌,方才将玉瑗递还给白浅,默默叹了一口气。
“帝君,这玉瑗可有何异常之处?”白浅蹙眉问。
东华道,“墨渊果真将此物送与你了?”
“是。”
“你果真于他而言重要至此。”
“帝君,此话是何意?”
“看样子,你尚且不知晓此是何物,这玉瑗之内的,又是何物。”
“请帝君明示。”
“这玉瑗乃是他母亲送与他的周岁之礼,名为怀玉子。母神身归混沌之前,在这玉瑗之上以全部修为施了个平安咒,可保他一世平安。他身经百战,无论多么凶险,皆能化险为夷,全赖这怀玉子护佑。”
“所以师父魂飞魄散还能……”
“不错。他以元神祭了东皇钟,之所以还能回来,也是因这枚怀玉子之故。然则彼时我也拿不准。此物于他之重要,乃是攸关性命。”
“难怪……”她喃喃道,“难怪大师兄说此物于师父极是重要,要我时时佩在身上……”
“他既已将此物送与你,便也罢了。此物虽只可保一人之平安,然则他尚且在这怀玉子上注入了些东西,若以此为机缘,或可寻得他的行踪。”
“注入了些东西?”白浅疑惑道。
“有一日你自会知晓。”东华淡淡道,“你且以这怀玉子为媒,将它掷入妙华镜内。”
白浅点头应了,将玉瑗握在手中,细细抚过,方才凝神静气地将它掷向那妙华镜。妙华镜承了这玉瑗,忽闪忽闪几回,便逐渐显出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来。她强自撑着目力,细细看了那处方位,方才呼出一口气,将玉瑗收回。她伸手去握,却因目色恍惚,玉瑗沾着水,光滑非常,一个不慎,尚未抓稳,那玉瑗便自指尖坠了下去,落入水帘下的水潭之中。
她惶惶然一阵心悸,正打算下水去寻,却不期东华道,“这怀玉子也不会跑远,你且去凡间寻墨渊是要紧。”
她犹豫了一瞬,终是点头应了,飞身而去。
只是东华如何也想不到,他于那潭边寻了又寻,却一无所获。那怀玉子似凭空消失了一般,再也寻不着。
水潭下游的水边,阿离躲在大石之后,见着白浅飞一般离去,缓缓黯然了面色。他避开奈奈,偷偷跟踪夜华,终是在这妙华镜不远处发现了她的踪影。他已多年未曾见着娘亲,虽因妙华镜灵气太盛靠近不得,却无碍他在远处偷偷看着,偷偷陪着。
他见着白浅离去,似再也不会回来一般,不禁偷偷落泪。那水边的倒影之中,他也只见着自己孤独的身影。正打算回去,却不料瞧见那水中一枚闪闪发光之物。
他犹豫了一刻,将它捞了上来。
白浅走后,东华因寻不着怀玉子又逗留了些时候,凤九跳入水中往来寻了又寻,全不顾衣衫早已湿透。不想方才上岸,便有伽昀来寻夜华。一问之下,伽昀只低声道,“南海水君,反了。”
夜华挥退伽昀,回过头便见着东华一挑眉,只得拱手解释道,“当初因着了绿袖的道,害浅浅误会。后因母亲之故,不得不将她迎入洗梧宫。半月前我寻了个理由将她打发回了南海,没想到……”
“这南海水君竟有这样大的胆子。”
夜华还未说完,那边司命与天枢也一并到了。
天枢见着夜华,行礼毕,只道,“魔族已有了出兵的迹象,领头的不明,据说几大魔君都有响应。至于兵分几路,具体是哪几位魔君参与其中,尚不清楚。”
司命见着东华,待天枢言毕,方才说道,“帝君,小仙处也有两件事甚急。一件,乃是昆仑虚两位弟子接着白浅上神传讯,往青丘接应翼族公主胭脂以及前翼君离镜之女离应。哪知半途在青丘与翼族交界处被伏击,胭脂公主被劫走,子阑上仙伤势严重,令羽上仙带着他们一并逃至了青丘境内。后来他们回转昆仑虚,推测此事应是魔族所为。领头的是位黑衣蒙面女子,身份不明。”
“另一件呢?”
“另一件,也事关重大。当初墨渊上神下凡之前,以五色石替了他的元神,然则这五色石效力不过二十余载,不日便失效了。若一旦失效,这梵天印还能否关住三毒浊息,谁也无法预料。”
东华略一沉思,便沉声道,“司命,你方才来此的路上,可见着了白浅上神?”
“小仙见着上神急匆匆离去,也不知她去了何处。”司命如实以答。
“你且速去跟着她。见着墨渊在凡间的住处,即刻回禀,不得有误!”
司命应了,领命而去。
他回过头来,瞧着蹙眉的夜华,徐徐道,“关于南海,你怎么看?”
“便是借南海水君十个胆子,他也定然不敢叛乱。”夜华凝声道,“南海选此时造反,想来与魔族脱不了干系。”
“这南海之事,终是因你而起。”东华淡淡道,“若不能尽快扑灭这簇火苗,一旦魔族起兵,我们便是腹背受敌。你且速领人马前去南海平乱。”
“魔族这边怎么办?”夜华蹙眉道,“但凡七大魔君之中有三位起事,如今的天族便难以抵挡。兵力不足是一回事,方今能够带兵的,已是寥寥无几。”
“方才本君还在想,便是任由墨渊再在凡间滞留些日子也罢。”东华叹了一叹,缓缓道,“如今看来,却是时不我待了。魔族虽尚未起兵,然则他们寻着墨渊不在之时闹这么大动静,想来也是瞅准了这个时机,定是早有预谋。现下墨渊归位乃是头等大事,这神魔大战一触即发,天族尚需他来领兵。你速速平定南海,与墨渊合兵一处。若被南海绊住了手脚,战线分在两头,拉得太长,实非良策。”
“帝君所言甚是。”夜华道,“方才司命星君提及翼族……魔族在胭脂公主身上动手,恐怕也是来者不善。”
“你可知擎苍三个子女身上皆带着血蛊?”东华徐徐道,“他们单袭击了胭脂,却不执着于离镜的女儿,想来便是为了这件事。”
夜华想起当年离镜召唤擎苍欲袭击之,却反被杀,力量被擎苍收回,最终提前冲破了东皇钟一事,不由得蹙眉道,“那袭击之人究竟是何人?如今擎苍已死,东皇钟已碎,便是杀了那公主释放最后一份血蛊,又能如何?莫非还能重塑东皇钟不成?”
东华斜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年纪尚轻,并不知晓当年墨渊造东皇钟之事,也不明白父神为何将东皇钟交给翼族,更不清楚当年的魔君、皇子公主与墨渊的过节。当年神魔大战旷日持久,双方互有胜负,死伤无数,乃是天地之间一场浩劫。最终魔族战败,四分五裂,混战了数万年,方才平息下来。如今七大魔君分而治之,可喜的是他们并非一条心,否则战火重燃,恐怕今次,天族无几胜算。”他顿了一顿,方才道,“如今你便速往南海平乱是要紧。墨渊那边有我,时局不安,尚需战神尽早归位。”
计议已定,夜华便携了伽昀与天枢一道离去。东华回头见着凤九那般模样,叹了一叹,“你且先回太晨宫,叫重霖再来这处仔细寻了,我在此守着。”凤九点点头,犹犹豫豫地走了。后重霖仙官携了仙娥到此,在这妙华镜下的水潭之中细细找了个遍。然一则因灵气太盛,仙娥们多待不住,二则水势太大,他们又往下寻了,皆寻不着。彼时东华亦有些心焦。本欲再待几日,这边战事已起,耽误不得,不得已便留了重霖在此寻找,自己急急忙忙赶回。
阿离自拿了那物,逮着个四下无人的时机,偷偷溜回了洗梧宫。因那玉瑗乃是白浅之物,他想着,不日之后便是自己生辰,倘她来瞧自己,便将这玉瑗亲自还她。交给旁人,他反倒不放心。
昆仑虚。
这日白浅一走,叠风便颇有些忧虑。司命见着一应之事皆不顺利,心头虽也担忧,然见着叠风眉头紧锁,却反劝说了几句。午后不久,令羽便携了浑身是血的子阑到了。叠风见着他们如此,吓了一大跳,忙与长衫等师弟将子阑送回房里,又遣了人往十里桃林去请折颜上神。
司命见着,只细细问了令羽发生了何事。令羽喝了口水,方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原来他与子阑马不停蹄地赶到青丘与翼族交界处之时,胭脂已与魔族缠斗许久,已是力不从心。子阑见着,红着一双眼睛,飞扑而至,持剑与欺近她的魔族战在一处。令羽突入敌阵,堪堪将险象环生的离应携了,拦在身后。子阑见着,要他带离应先走,往青丘碰头。令羽思忖了一瞬,因怕魔族来抢离应,只得依从。只是当他将离应留在狐狸洞,迅速返回之时,子阑已重伤倒地,而胭脂也已不见了踪影。令羽心下一沉,直觉此事坏了,如今只得将子阑先行带回昆仑虚治伤,再从长计议。
听罢,司命心下咯噔一下,猛然生出个不好的预感。原以为魔族的目标是翼族王族最后的血脉,没想到却只抢走了胭脂。看来魔族当是有备而来,且处处争得了先机。他不禁想起了那面照世镜,若他猜得不错,那黑衣蒙面女子与这步步为营的一切,都应与这镜子有关。思及此处,他便再也坐不住,即刻辞了叠风,望九重天而来。不期尚未将镜子之事说与东华知道,便被他派去随了白浅上神寻墨渊上神的下落。
这边司命刚走,折颜便到了。他替子阑细细诊治了大约一个时辰,好在几乎都是皮肉伤,虽刀刀见骨,却并不致命。
他亦听叠风说起墨渊之事,不禁感叹了一番。因想起那五色石的期限将至,亦深感忧心忡忡。
白浅马不停蹄地离了天宫,便强打起精神腾了云,望这处翠悠悠的竹林而来。
她眼睛已与失明无异,这日下着大雪,满地透亮,她此刻甚是怀念当年白止为她造的那条玄光白绫。但凡她此刻有那东西在,行走还不是轻而易举?如今她见着这遍地亮光,只得闭上眼,加之雪天路滑,好不容易落到地上,便一个不慎摔了个狗啃泥,下巴磕在石子上,疼得直咧嘴。她咬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摸着下巴吸了几口气,堪堪扶住身侧一根竹子。她于妙华镜前待得太久,耗损过甚,跌这一跤已摔得眼冒金星,头晕目眩。她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方才稍稍缓过一些。思前想后,为了加快速度,也为了走起来不再如履薄冰,她便旋身化为了一只白狐。她心底暗暗称赞自己激灵,这四条腿走起来,比两条腿轻松多了。她眯着眼,向着竹林深处那间茅舍奔去。
方奔至那茅舍门口,她便一转身,复化了人形。正闭着眼摸索着向檐下走去,便不想脚下又是一滑,她的心咯噔一下,心想果真人倒霉起来喝水都塞牙,这狗啃泥今日倒如影随形,避不过了,不禁颇心疼起自己下巴。
落地前,她认命一般紧紧闭上眼,只求这一摔能痛快些过去。
不料在即将与地表亲密接触之时,堪堪被人揽住。
她只觉着眼前人影一闪,已被人揽住腰际,随即松了开来,被人扶住手臂,站了起来。她虽看不大清楚,却听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不远处低声道,“姑娘,当心些。”
她抬起头来咧嘴一笑,“多谢。”
那人似默了一默,半晌方才又道,“姑娘,你的眼睛……”
“噢,眼睛啊,”她洒脱地一笑,“因着些缘故,不大见得光。雪天路滑,脚下不稳,方才真是多谢你了。”
那人顿了一顿,低声道,“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雪冷路滑,天也快黑了。姑娘,你……”
“我原是来找人的。”她微微笑道,“我知晓他就住在这里,已寻了好些日子。他那人,惯是不辞而别。害得我好等,好找。你若见着他,便告诉他,但凡再如此,我便……”
话未说完,脑中忽而一阵天旋地转,她听见他的声音在耳畔焦急地唤着,却只觉着那声音似越来越小,越来越远。她挣扎着想抓住一丝清明,却最终沉入重重黑暗。
失去意识前,似听见他一声低低的叹息。
指尖极轻地抚过她的眼,似珍惜,又似心痛。
一片雪色之间,只余他沉沉的叹息,“为何这么傻……”
将她送入房内,扶她半躺下,一双手抵住她的背心,一股纯净的仙气源源不断地涌入她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