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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归来-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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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母亲这般相信渊儿,也是渊儿的福气。”不痛不痒地说了两句场面话,宁渊收回一双深邃的眼睛,在宁萍儿身上扫了两个来回,忽然道:“萍儿妹妹,既然诚心要道歉,这腰板,是不该挺得那么直的。”说完,手指微微一动,隐晦地点出一股暗劲落在宁萍儿膝盖的穴位上,宁萍儿还没反应过来,便双腿一软,噗通跪了下去,还顺便将半盏茶水淋了自己一身。

“唉,三哥我不过随口一说,妹妹你怎么真的跪下去了,我可受不来你这通大礼。”宁渊故作惊讶。

“你!”宁萍儿一双眼睛几欲喷火,努力想从地上站起来,可两条腿又酸又麻,根本使不上力气,看起来反倒是在向宁渊不停作揖一般。

“罢了,既然妹妹你如此有心,我身为兄长,自然宽宏大量,不会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多加计较的。”宁渊掩下眸子里的寒光,接过那盏茶,也没打算喝,就放在一边。

今日且先放你一马,但你的命,你们的命,我总有一天会亲自来收。

“多……多谢三哥体谅。”宁萍儿简直要咬碎了一口牙齿,费了半天力气才从地上爬起来。

“哼,既然有你母亲为你说话,老夫人和你三哥也都原谅了你,为父也不好太过苛责,但是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如此年纪便心肠如此歹毒,若不好好管教,将来嫁出去,岂非会将我宁府的脸丢尽。”宁如海一扬手,“便罚你杖责二十,然后在家族祠堂思过三个月,宁香儿也一并入祠堂思过,不准任何人探视,否则,谁要是想陪着她们一起住祠堂,我也不会拦着。”

顿了顿,宁如海又看向柳氏,接着道:“至于你,你养女不教,难辞其咎,也罚你禁足荷心苑一个月。从前因为大夫人要照顾湛儿,分身乏术,我才将管家之事交予你暂代,可你居然连女儿都管不好,又如何管得住府邸上下,即刻将所有账本和各类记档名册交还大夫人,好好回去思你的过!”

“是……妾身谨记教训,一定好好思过。”柳氏咬咬牙,即便自己失去了管家之权,即便宁萍儿还要被杖责二十,可好歹自己女儿这一条小命是保住了。

“父亲,你别信他们,交给我砒霜的分明就是宁湘,他怎么可能不知情,萍儿妹妹不过是想自己揽罪罢了,父亲明鉴哪!”宁香儿不甘心,依旧扯着嗓子喊道。

宁如海却没理她,由着几个粗使婆子拖着她和宁萍儿直往祠堂方向去了。

沈氏深深看了严氏一眼,轻咳两声,直言身子不太舒坦,拒绝了宁如海的陪同,由罗妈妈搀着回了寿安堂。

宁湘还想为宁萍儿讨饶,柳氏哪能容他继续胡言乱语,急忙告罪,扯着他迅速出了大厅。

随着几个主角的离去,这出戏总算散场,瞧这情形,眼看晚上的祭祖也弄不成了,宁如海便吩咐下去,初一一早再祭祖,今晚就先各自回去休息。

“宁渊。”宁如海忽然唤住正要起身离开的宁渊,“你且留下,我有话要问你。”

宁渊知道宁如海是打算问升龙指的事情,不过宁渊却不想这么干脆地告诉他,便拱手一礼,“对不住了父亲,孩儿和景世子约了有别的事谈,父亲如果不急,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可好?”

宁如海看了宁渊身边的景逸一眼,没再吭声。

出了正厅,绕过前院的回廊,宁渊与景逸肩并肩走在后花园的小径上,景逸拍拍肚子,对宁渊一阵苦笑,“原本是来着蹭顿年夜饭,结果倒瞧了这么一场大戏,还灌了一肚子茶水,如今肚子里可饿得慌,渊兄弟屋里还有吃食吧。”

“吃的自然有。”宁渊抿嘴一笑,忽然停了步子,道:“只是宁渊有些好奇,景兄为何愿意帮我说话?”

景逸一愣,“你指刚才的事?”

宁渊点头,“我与你不过刚相识,交情几乎没有,你跟我套近乎也多半是为了我那位茉儿姐姐,可在这宁府里,我只是个不受父亲待见的庶子,无论是三夫人还是我二哥说话都比我有分量得多,你若是能与他们亲近,或许更能事半功倍,为何又要帮着我说话而开罪他们呢?”

“渊兄弟,原来在你心里,我竟是那般重色轻友的人吗?”景逸眨眨眼,忽然间露出捶胸顿足的表情,“天可怜见,我堂堂一颗赤子之心,竟被你想得那不堪,当真丧尽天良,丧尽天良啊!”

宁渊默默翻了一记白眼,他不过好奇一问,居然就被形容成了丧尽天良。

“景兄,我向来是个喜欢听实话的人,你若再这般耍活宝下去,我便真的要送客了。”宁渊现在算是摸清了景逸的性子,他除了有大少爷脾气,还是个标准的人来疯,碰上点风吹草动便起哄,他忽然有些理解景逸的那位朋友为何会大年三十把他一个人丢在客栈而自己远走高飞了,敢情全是景逸自己作出来的。

“哎,别呀!”景逸顿时换上一副苦瓜脸,“渊兄弟,我说的可是实话,我这人虽然看起来不皮实,却是个实心肠,也喜欢交朋友,尤其是为人正直的朋友,我会帮你也不为别的,就冲着我把你当朋友,而且你那个三姨娘和二哥我算是看出来了,都不是好东西,这种一肚子坏水的人我向来躲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去亲近!”其实景逸还没说,他虽然贵为景国公世子,可在家里也看烦了自己那些姨娘的下作伎俩,喜欢往外边跑就是为了眼不见心不烦。

宁渊点点头,见景逸激动的样子,刚想说两句安抚的话,却见他忽然两眼一瞪,眼神竟然变得直勾勾的,脸颊上也飞起了两朵红云。

“景兄,你怎么了?”宁渊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那……那边……”景逸干巴巴的抬起手,指向宁渊身后。

宁渊急忙转身去看,却见小径的另一头,有一个身材高挑的白衣女子从几株梅花树背面转了出来。

021祠堂夜话

“茉……茉儿小姐……”景逸仿佛魔怔般咽了几口唾沫,直勾勾看着那位不断走近的女子,宁渊也带着一副好奇的神情,仔细打量这位从没见过的姐姐。

离得近了,宁渊才发现这位二姐的身量当真女中少有,竟比景逸还高出半分。

她身上的长裙极是素雅,一层雪纺一层薄纱,最花哨的地方也不过用银色丝线绣了几朵百合,衬着路边积雪,衣袂摇摆间,瞧上去宛如雪中仙子。她头上没有梳发髻,满头青丝绸缎般铺散在身后,脸颊则用薄莎遮住了一半,露出一双狭长的凤目,眼角还画了梅花点缀,仅眉眼间透出的风情,不难猜到薄纱下定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宁茉儿手上提了个竹篮,身边没有丫鬟随侍,见迎面撞上了两个少年,她凤目一转,目光略过景逸,落在宁渊身上,眼角眯起,似乎对宁渊笑了笑,身子却没有停下,迈着轻盈的步伐从宁渊身旁绕了过去,只留下一阵淡淡的桂花香。

望着她的背影,宁渊眸子里忽然滑过一丝古怪的神色。

“啊,茉儿小姐!”景逸忽然浑身一个激灵,像是从什么幻境中清醒过来,不停朝四周张望,“茉儿小姐呢,刚才还在这里,怎么忽然不见了!”

“你的茉儿小姐早便走远了,不过我瞧她对你笑了一下,可你好像在发呆,都没有理人家。”宁渊调笑一句。

“什么!”景逸用力跺了两下脚,“茉儿小姐对我笑了?苍天呐,看见我发呆你怎么不拍醒我!完蛋了完蛋了,好好一个套近乎的机会就这样没有了,搞不好茉儿小姐还会以为我是故意不理她的,渊兄弟,这可怎么办!”

“你便看着办吧,我只知道我现在肚子饿了,要回去吃饭。”宁渊耸了耸肩,自顾自朝前走。

“你……”景逸胡乱拨了两下刘海,又念念不舍地朝身后望了一眼,心想罢了,反正要在宁府里多赖几天,以后有的是见面的机会,现在还是吃饭比较重要,便又提着衣摆,一阵小跑随着宁渊去了。

宁茉儿提着竹篮,在后院七拐八绕,最后走到一处人迹罕至的角落。

这里少有人来,数丈见方的庭院里没有任何植物,除了石板路面,就是几栋孤零零的小楼。

守在院门口的是个上了年纪的家丁,看见宁茉儿,他并未露出异样的神色,只是一躬身,“茉儿小姐来了,怎的不见二夫人。”

宁茉儿开口,声音清丽温婉,“娘染了风寒,不方便出门。”

“原来是这样,二夫人可要保重身子。”家丁点点头,“茉儿小姐快进去吧,香烛奴才都准备好了,还同往常一样,奴才在外边为您守着,绝对不会有人进去打扰您。”

“多谢刘叔。”宁茉儿屈膝福了一礼,刚跨进院门,却听见耳畔传来一阵女子尖利的惨叫,还有廷杖与皮肉碰撞所发出的啪啪声,她凤眸一转,又回过头,“刘叔,出了什么事了?”

“哦,那是萍儿小姐在受刑呢。”被称作刘叔的中年家丁便将发生在正厅的事简略对宁茉儿说了一遍,“大致的事情就是这样,因为大夫人求情,老爷便从轻处罚,不过萍儿小姐还是要杖责二十。”顿了顿,他又道:“您放心,我知道您今晚要过来,已经让他们把行刑的地方从正堂挪去了偏堂,不会打扰到您的。”

“原来是这样,刘叔有心了。”宁茉儿又是一礼,然后径直朝院子正中的小楼行去,小楼门楣上挂着个牌匾,上书“宁家祠堂”四个大字,宁茉儿推开门,忽略掉耳边此起彼伏的惨叫,先在正厅点燃一根蜡烛,然后端着那根蜡烛,顺着正厅后方的扶梯缓步而上,来到阁楼的二层。

二层没有一层宽敞,正东方的案堂上,有高有低立着好几个牌位,宁茉儿的脚步没停,一路走到摆在最边缘的一个牌位前,净灰,焚香,点烛,从随身的竹篮里端出好几样小菜,按照两荤三素的格局摆好,才撩起裙摆跪了下去,白玉般修长的手掌在胸前合十,“哥哥,今天是年三十,可娘亲病了不能来,只有弟弟一人来给你拜年了。”说完,便是三个响头磕了下去。

若是看门的刘叔此刻在屋子里,肯定会大吃一惊,因为宁茉儿不光对那牌位自称“弟弟”,连平日里温婉清丽的嗓音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道温润清朗的男子嗓音,且完全没有一丝女性的柔媚特质。

宁茉儿所拜的那个牌位,从位置来看应是所有牌位中辈分最低的,上边写着“长子宁滇之灵位”,立牌人为宁如海。

“又是一年过去了,娘亲被贱人设计落下的暗疾虽已治好,但拖的年数久了些,伤了根本,天气稍有变化便易感风寒,弟弟无能,没有奉养好娘亲,更至今无法替哥哥报仇,依旧让那毒妇逍遥法外。”宁茉儿双眼凝视前方牌位,继续说着,“只是那毒妇这两年的日子也不好过,当初我棋差一招,没有成功将宁湛送上黄泉,却也损了他的心脉,让他常年卧床,毒妇忙着照顾自己唯一的儿子,让手中的权利旁落,地位已是大不如从前,原本我想再韬光养晦一段时间,待宁湛药石无灵,一命归西,毒妇无所依靠时,便可让她血债血偿,但不想今晚却出了变数。”

宁茉儿一边说着,一双眼睛里也透出寒光,“刘叔告诉我,那毒妇居然从三夫人手里拿回了治家之权,只怕她已经寻到了医治宁湛心脉的方法,一旦宁湛康复,毒妇无所掣肘,弟弟与娘亲的处境便会变得无比艰难,为哥哥你报仇的希望也会更加渺茫,娘亲将弟弟男身女养,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决不能眼睁睁看那毒妇东山再起。”

说完,宁茉儿双掌再度合十,抵上自己的眉心,摆出一个虔诚的祈祷姿势,“娘亲总说,若是没有万全把握一击即中,只能继续忍耐,可弟弟觉得不通,有些机会并不是等出来的,而是搏出来,因此弟弟决定不等了,不过哥哥放心,弟弟并不是鲁莽之辈,绝不会轻易涉险,刚才弟弟碰见了一个人,如果他便是最近府里下人们议论纷纷的那个人的话,弟弟觉得,他应该会愿意帮我。”

“便请哥哥在天之灵,护佑娘亲平安,也保佑弟弟能亲手为你报仇,让贱人血债血偿!”

荷心苑。

刘妈妈刚推门进来,柳氏便急切地上前,紧紧抓住她的手道:“怎么样,萍儿如何了?”

刘妈妈苦着一张脸,“夫人你是知道家法的厉害的,以萍儿小姐的年纪,二十板子下去,怎么都会皮开肉绽,好在现在已经打完了,他们把萍儿小姐关在祠堂的偏堂里,却是不允许老奴进去探视。”

“啊……”柳氏脸色一阵煞白,又急切地问:“大夫呢,可曾请了大夫?”

“小姐伤在那样的部位,寻常大夫如何看得,老奴已经打点过祠堂的教引嬷嬷了,也给了他们金疮药,想来他们念在妇人你的面子上,也不会太过为难小姐。”

柳氏知道刘妈妈说的也是实情,眼角一酸,落下两滴泪来,“那祠堂里缺吃少穿,教引嬷嬷有祖宗规矩傍身,向来厉害,也不受人脸色,别说萍儿还被打成那副惨样,这三个月她该怎么熬啊!”

“娘,你也真是的,方才我还想向父亲求情,你为什么要拉着我。”宁湘在一旁赌气道:“眼看父亲已经被大娘劝得消气了,若是我们再多说几句,也许妹妹就不必受这些无妄之灾了。”

宁湘不说还好,这一说,柳氏的脸色却勃然一变,反手一个响亮的耳光便抽在了宁湘脸上。

宁湘被打得脑袋一偏,捂住脸颊,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娘。

“你这个没脑子的东西,身为兄长,不光不劝着妹妹,反而和她一起胡闹,瞒着为娘的做下这等荒唐事,难道你不知道今天晚上这么多事,全是你们自作主张惹出来的吗!”柳氏脸色涨红,是气急了,扬起手又准备一巴掌抽过去,刘妈妈赶紧过来抓住柳氏的手腕,“夫人息怒,夫人息怒,少爷只是一时糊涂罢了!”

柳氏急喘了两口气,愤愤一甩手,指着宁湘鼻子道:“你当真是白读了那么多书,一点脑子都没有,你以为你父亲真的消气了吗?他不过是顺着大夫人的话下了个台阶罢了,若你再不识抬举地凑上去,信不信如今在祠堂挨板子的除了萍儿,还会再多一个你!”

“我……”

“你当为娘的不想替萍儿说情?是不能说!萍儿为什么要自己担下所有的罪责,她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保住你这个蠢东西!”柳氏狠狠在宁湘眉心点了一下,“你当你父亲真的不明白吗?你当他真的认为下毒的事与你无关?他只是懒得再追究而已,萍儿保全了我们母子,我们就可以在外边想办法早些把萍儿从祠堂弄出来,不然若是你一时发蠢,让我们俩也跟着一起进去了,别人且不说,那个向来与我不睦的庄卿卿绝对会是第一个落井下石的,到那时我们母子三人都被关在祠堂里,辩驳无术,才是真正的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宁湘呆住了,他是读书读得多,可书本里却不会教他这些,柳氏的话叫他起了一身冷汗,便也垂下头,惴惴道:“那……我知道错了还不成吗……”看着柳氏逐渐平复的脸色,他又试探地问了一句,“可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能等!你父亲让为娘的禁足,我便也只能乖乖呆着,等禁足期一过,想必你父亲也该消气了,到那时我再探探你父亲的意思,看能不能早些放萍儿出来,倒是你。”柳氏定定看着宁湘,“这段时间,你也给我安分一些,若是再瞒着我整出了什么幺蛾子,我第一个便不会饶你!”

宁湘讷讷地应了一声。

022华京来客

二月十四,草长莺飞,沿河看柳。

江州连通华京的一大水路,江华大运河半月前便已解冻,近来时节逼近春日,气温回升,按捺了一整个冬天的各类商船游船也相继起锚,迎来送往,好不热闹。

每年二月初十至三月初一,整整二十五天的时间,是江州地方风俗上负有盛名的节日“赏柳节”,江州虽处北方,冬季酷寒,但气候回暖的速度却比江南还快,因此除了冬雪,春夏的柳枝也是一大胜景,与特产鳕鱼并称“江州三胜”,更由于江华大运河的存在,许多华京城的贵族都喜欢在这个时节迎河而上,前往江州小游,甚至连大周皇室司空氏,也在江州城外修建有行宫。

午时还未到,运河边的沿河鱼市已经挤满了往来的人群。冰封了一个冬天后,捕捞上来的河鱼最是鲜嫩肥美,吸引了许多百姓争先购买,而今日与往日却略有不同,吸引了鱼市上百姓们最多目光的,并不是那一条条肥美的鳕鱼,而是江面上正缓缓驶过来的一条巨型龙舟。

龙舟足有数十丈宽,近百丈长,驶在河面上犹如一个庞然大物,船沿左右各雕有一条五爪金龙,龙头汇聚到船首处,做出追逐船头一颗硕大夜明珠的仰首姿态,船高三层,处处雕梁画栋,镶金砌玉,阳光照耀下灿灿生辉,极尽奢靡。

船前的甲板上,除了四周护卫的士兵,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名年轻公子凭栏而立,且个个衣着华贵,一边欣赏着两岸风景,一边带着调笑的语气聊天。

其中一着墨玉色勾金线长衫的公子道:“在华京生活了十多年,早听闻江州‘冬雪一胜,春柳二胜,鳕鱼三胜’,如今错过了第一胜,这其余两胜托了大殿下的福,却是不会再错过了。”

另一着玫色外袍,袖口领口皆有一圈皮草的公子道:“比起姚公子你我可是要托大一些,这江州三胜我前些年便见识过了,此番跟来,不过是恬着脸想尝尝大殿下这艘‘海龙王’的滋味如何,不想果真名不虚传,跨江踏河如履平地,只怕是汪洋大海也尽可去得。”

姚姓公子闻后点头,附和道:“孟公子此言不错,皇上将这艘‘海龙王’赐给大殿下,奖赏他出使北蒙帝国之功,可见皇恩浩荡,诸位皇子里,还是大殿下最得圣心。”

孟姓公子闻言却笑了,“姚公子你可是在套我的话?这揣度圣心的事,孟某可不敢擅做,不然若是说了什么糊涂话出去,被家中长辈知道了,少不得要受一通家法。”

“孟公子此言差矣,你贵为孟国公世子,常年在国公爷的书房随侍,想来朝政上的事情比我等都略知一二,你若不多透露几句,他日我等要是站错了队,岂不是大祸临头?”一道略带玩笑意味的声音响起,姚姓公子与孟姓公子同时回头去看,见不远处的木梯上正有一白衣公子偏偏走来,那人容色俊逸,一袭白袍更是莹润无瑕,衬得整个人肤光胜雪。

姚姓公子目光落在来人的外袍上,眨了眨眼,“宁公子这身衣裳莫不是纯品雪缎?”

白袍公子笑道:“姚公子不愧为户部尚书姚大人的公子,眼光当真毒辣,竟然只一眼就辨出了纯品。”

姚公子与孟公子对视一眼,也笑道:“我只是投机取巧罢了,前些日子听闻皇后娘娘赏了一匹雪缎给静嫔娘娘,静嫔娘娘又是宁公子你姑母,若你身上的不是纯品雪缎,难不成还会弄一匹御品的来穿?”

白袍公子脸色歪了歪,姚公子这话听起来像奉承,背地里却是在讽刺他如果不得人恩惠,根本穿不起这样的料子,不过他也好气度,知道眼前二人一时得罪不得,便只笑笑,立在一边不说话。

哪知那姚公子却得理不饶人,接着道:“我要是没记错,宁国公他老人家与皇后娘娘一贯亲厚,宁公子哪里还用担心怕站错了队,要来这向孟公子探口风,莫不是……”他语气一转,“莫不是宁公子你其实与你祖父不在一条心上,准备另觅高枝飞了吧?”

“你!”白袍宁公子脸色顿时一变,他本意是站在楼上无聊,见姚孟二人聊得正酣,便也想来凑个热闹,顺便巴结巴结孟国公世子,怎料这姚公子句句带刺,竟说不得一句好话。

“本殿适才还在想这沿江美景难得,想邀了几位公子一同来赏,不料你们几个倒先一步聊开了,本殿还成了局外人。”宁公子正要反唇相讥,忽然遭一阵长笑声打断,他浑身一震,急忙转身,姚公子与孟公子也是脸色一凝,和身边其他贵公子一起齐刷刷抱手躬下腰去,“参见大殿下。”

大皇子司空钺领着两名亲兵从木梯上走下来,他衣着简单,早春的江州还有些寒意,别人都套着外袍,他却只着了一层薄衫,凸显出壮硕英武的体型与孔武有力的双臂。

手一挥,司空钺免了众人的礼,也不去坐几名太监抬过来的椅子,而是站着对孟公子道:“孟之繁,本殿这艘龙舟,可还看得过去?”

“大殿下便不要调笑之繁了。”孟之繁拱手一礼,“殿下这艘海龙王可是十万工匠耗时整整一年才打造而成的,光是船沿的两条金龙,雕工就精细到了每块鳞片上皆有金龙盘飞图样,此等异宝,莫说看得过去,便作我大周镇国之宝也足以当得。”

“哈哈哈!”司空钺闻言扬声长笑,“孟国公贵为尚书令,统领六部尚书,之繁你所见过的奇技淫巧之物在场也无人能及,能得你这‘镇国之宝’四字,看来本殿邀你同游江州,实在是物有所值!”

孟之繁轻勾嘴角,躬身退了下去。

“宁仲坤。”司空钺转眼又看向那位白袍公子,“本殿有些日子没见你祖父了,他身体可还安好?”

“劳殿下挂心,祖父身体一切安好。”宁仲坤急忙也一拜,“祖父还时常惦记殿下,听闻殿下此次出使北蒙,扬我大周国威,震慑了那些游牧蛮夷,他老人家一直对殿下赞不绝口。”

“如此甚好。”司空钺点点头,“你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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