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魂棺-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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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我们能走了！上帝保佑，菩萨保佑！”周中华双手合十，也不知道朝哪里拜了几下，紧接着调整操纵杆。

舱体明显的晃动了一下，紧接着身体有种正在倾斜的感觉，虽然倾斜的角度并不大，但明显是向上的。众人一阵欢呼雀跃。

“能动了，咱们该去哪个方向？”周中华迟疑了一下，扭过头来问道。

这句话将所有人都问住了。

此前我们被哲罗鲑鱼群夹带，朝着水深处游曳，紧接着用毒剂暂时驱散了鱼群，舱体随着水流飘动了片刻。直到现在为止，周围一片漆黑，谁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舱里面没有指向装置吗？指南针总有吧？”商芷羽立刻问道。

“商小姐，这个真的有，但是现在一点都不转了……”周中华满脸的郁闷，肯定不是在开玩笑。

“朝着左前方行驶！那里是生路！”忽然之间，明魅挤开人群，走向了周中华，用手指指向了她认为可行的方向。

“丫头，何以判断？”梁六爷紧皱着眉头问道。

“我感觉到，舱后面有什么东西，正在追赶我们。”明魅冷冷的说道：“应该说，我感觉到三个方向上，都有危险的气息。所以，选择一个唯一让我感觉到踏实的……”

“你的感觉，能准么？”特穆尔沉声说道：“在这水底下，连指南针都不准了？我们身上都带着手电，谁都没看见鱼群追来，怎么就说有危险了？”

“信不信随你们！随意！”明魅也不争辩只是回头看了我一眼，便从操纵台边上退开了。

“张天野，你是龙头，这一船人都是跟你来发财的。你说吧，朝哪儿走？时间不等人！”

商芷羽望着我的脸说：“你可得给我们指一条明路出来！”

事实上，我很想同意明魅的意见，朝着左前方行驶。但似乎从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不相信三个大字。为了不引起众怒，我决定将明魅提出的方向上，稍作调整。

“正前方行驶，越快提升高度越好！”

这一回，没有人反驳，周中华集中注意力操控潜水舱。

向前行驶了大概十几分钟，舱体整体来看，显得很平稳。但我们每个人的身体，都呈现出了不同的变化。

舱体之内的温度很冷，水汽散不出去，浑身都是潮湿的。而呼吸却明显的急促起来，这一定是因为氧气量的缘故。身上开始出冷汗，可是越出冷汗，就越是觉得冰冷。

这种冰冷的寒意，从头到脚，从每一根脚趾，钻进了四肢血液。

“下沉，快下沉！”陈教授警惕的喊出声来：“你们看啊，斜前方是——鱼群！”

经过他的提醒，我们再次观望，果然在这条行进线路上面，也就是我们的斜前上方，出现了黑压压的阴影，这是鱼群无疑。

“下沉，掉头掉头掉头！”众人纷纷叫嚷起来，周中华手忙脚乱的开始调整方向。好在没有撞进鱼群的范围，我们的潜水舱就掉头了，余光可以看到，那些蠕动的鱼群，并没有追来，似乎没有发现我们。

如此一来，众人心中稍稍踏实了一些。

“咕噜，轱辘！”忽然之间，我仿佛看到有什么东西在侧窗外经过。

但这道暗影闪的太快，根本没有捕捉到。

我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的盯着看，果然，在窗外几米开外，竟然出现了一道人影暗影。这道暗影的轮廓——就像是有个活生生的人在水中蛙泳。

“咕噜！”很快这人形之物便消失在视线的死角。

“天野，你看到了什么？”邱连虎扭过头来：“我刚才在这一边的窗户，看到了水中的人形物！”

“将军，您也看到了？”我大吃一惊，一个不明人形物，又怎么可能会在两边同时出现呢？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也很复杂——至少，此刻在潜水舱边游曳的人形物，至少有两只的数量。

人形物？水中的人形物！不管是尸变而来，还是什么水鬼之流，这样的东西，竟然不止一只！而且如影随形的跟在舱体周围，多门可怕！

“要是能放我出去，我直接毙了，管他妈的是人是鬼！”阿勇恶狠狠的说道，没说一句话，整个身体都开始因为轻度缺氧而喘息颤抖。

“倒不如想象，为什么这些人形物会跟着我们。”明魅眼神闪烁，冷冷的说道：“不攻击，只是游荡在我们周围，更像是护航，是一种对我们的保护！”

“明魅姑娘的说法我完全认同，但可能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邱连虎在思索之后，开口说道：“这些鬼东西，也可以是引路，似乎要将我们引导向什么地方。”

“我想我错了……”明魅忽然低下了头：“刚才我凭着感觉指出了一个方向，但是这个方向却大错特错了。”

“怎么错了？”不知道是谁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现在前进的方向，就是刚才我觉得能够逃生的方向。”明魅苍白的脸上出现了苦涩：“可是你们也看到了，那些人形物也正引导着我们，朝着这个特定的方向上前进。只有我们沿着这个方向前进，才没有受到攻击。”

“所以我认为，我们即将被引去的地方，是一个陷阱。”她一字一顿的说道：“一个非常可怕的陷阱。”

此言一落，舱内寂静无声。每个人都不是傻子，将这短短一个小时之内的经历串联起来，就会发现问题的所在。

从今天我们的船刚刚来到十三区域之后，便遇到了重重怪异的现象。

在当时仪器已经显示，水下有大量障碍物，只是这些障碍物是静止不动的。开始的时候，就连陈教授也以为是设备出了故障。但现在想来那绝对不是故障，那些凶猛的鱼群就是这样潜伏在那里，守株待兔，等待着我们的到来。

在这一刻，我们是猎物，它们才是猎人。

第三十六章　蛟龙盘壑

不单单是那些潜伏的鱼群，还有其他。

大量的鱼群埋伏在水下，袭击了我们的船只。全员登舱逃生之后，在水下深处，我们再次遭到了鱼群的挟持，甚至鱼王也出动了，拖着潜水舱进入深水区域。

用毒剂脱困之后，好不容易潜水舱能够正常发动，却再次遇到了拦路的鱼群。唯有此刻，人形物在舱体两翼同时出现，和我们的前进方向并行。

正在发生的一切，都在佐证着明魅的推论——我们的潜水舱，正在被引导向湖底的某个角落；而不管死鱼群也好，人形物也罢，只要我们不从，便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说的都是什么啊……”周中华已经是满头大汗：“我才不相信什么引导不引导的，就像是要活命！我偏不跟着这些鬼东西走，改方向，我他妈的现在就改方向！”

说完，猛然一拉操纵杆，舱体剧烈的晃动了一番，便朝着另外的方向前行，差不多偏离了刚才的轨迹四十五度角的样子。

“随你！”明魅冷冷的说道：“很快你们就会知道答案了。”

其余众人将信将疑，但操纵权在周中华手里，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所以，也只能任他为止。改变航线之后，所有人再次聚集在两侧的窗户边上，打上手电观察周围的水域。

我眼睁睁的看到，那水中的人形物发现了潜水舱的变化，急速的朝着我们游曳而来，却在快要靠近的时候，猛然翻滚，离开了视线的范围。

“蹬，蹬蹬！”舱体的顶部，出现了轻微的声响，就像是有人正在那里闲散漫步。

所有人的心跳都和这轻微的声音联系在了一起。紧接着，脚步声变成了抓挠的声音，有几分刺耳，让人不寒而栗。

“前面有东西！”明魅不为所动，依然警惕的望着窗外的水域，忽然大声说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我们再次将注意力放在水中，果然，在潜水舱前进的方向上出现了一道巨大的影子。这道影子，就像是一堵墙壁，挡在前方。

潜水舱靠的更近的时候，我们惊讶的发现，那并不是一堵墙，而是一道颀长的身躯，手电照射之下，反射出金色的光点。

“水怪，这一定是那水怪！”

此刻，所有人都看清楚了！这超过二十米的巨大身躯，绝不是哲罗鲑之中的鱼王，而像是那最终将我们那艘船体击沉的水中怪兽！

而且，我终于知道了在第一天潜水的时候，魏楠看到了什么，也明白了那天我被困水下的时候，见到的金色光影是什么——正是这巨大的水怪。

“咕噜，咕噜！”水怪的身躯看似静止在水中，但其实是在不断的扭动的，每一次扭动，就会带动周围水域的翻滚。在侧窗的狭小视野里面，我们看不到这水怪的头和尾分别在哪里，唯一能够看到的，就是其脊背上那一条反光的光带。

“这是，水中蛟龙，水中蛟龙啊！”梁六爷忍不住惊呼起来，拉着邱连虎的手臂，整个人都哆嗦起来：“想当年，我和你师父那个老鬼，只是听说世上是有蛟龙的，也在古墓之中见到过蛟龙的画像，却从未相信这样的怪物会真的存在……这是真的，真的蛟龙！”

“六叔，依我看来，此物是不是蛟龙还不能确定，或许是某种水蛇之物……”

“咕噜！”眼前水怪的身躯忽然一颤，顷刻间便接近了潜水舱。

视线所能及，仅有不足十米的距离。我甚至能够看到，那形同脸盘一样的巨大漆黑鳞片。而且，也看到了这水怪脊背上，那闪烁着金色反光之物。

“那是，金属！”明魅似乎看得更加真切，在我耳边说道：“这水怪身上反光的不是鳞片，是金色的甲胄！这甲胄很可能是黄金的！”

甲胄？黄金？

我忍不住惊呼起来，明魅的话中，包含了太多的信息量。

如果那反光之物真的是金属的话，或者说真的是某种金属甲胄的话，这些甲胄是谁给这庞然大物装在身上的？而如果这些甲胄是黄金的话，岂不是本身便价值连城？

几秒钟后，我便已经更加确信明魅的话。因为水怪常年生活在水中，其他金属甲胄，总会腐蚀的。但似乎唯有黄金材质的，不会轻易腐蚀。

总而言之，这庞然大物身披甲胄，难道是有人专门驯养在这里的？又有什么人能够驯养的了这蛟龙一般的身躯。会是刚才攀上舱体外壁的那人形物吗？

难道，难道这神秘的湖底，真的生活着某种水中异族吗？

无数的疑问堆积在我的脑海里面，头痛欲裂，几乎快要爆炸。

“砰！”下一个瞬间，舱体直接撞击在了水怪的身上。

“咯吱，咯吱！”所有人又听到了利物刮擦的舱体外壁的声音。但这一次不是轻微的，而是剧烈的，震耳欲聋的声响。

“奶奶的，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守着另外窗口的特穆尔口中喃喃的骂了起来。

我扭过头去，发现在那面侧窗之外，有一只硕大的利爪，遮挡住了窗口绝大部分的区域。

“蛟龙，无疑！”梁六爷倒抽一口凉气：“小白老虎，咱们爷们命不久矣……”

“这不可能，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龙这种生物呢？”陈教授浑身瘫软，如同烂泥一样的趴在舱壁上，眼神中除了恐慌，还有迷惘：“难道说，这种传说之中的生物，真的存在？可是，这不符合科学啊……”

“什么命不久矣，我老周才不想死！”周中华在舱体撞击水怪之后眼神反而变得更加凶狠，大声疾呼到：“我就不信，逃不出去，逃不出去！”

他猛然挥拳，砸向了操纵台上一个缝在塑料壳里面的红色按键。

“格拉，格拉格拉！”舱体立刻剧烈的都动起来。周中华一言不发猛然拉动操纵杆。

“你刚才干了什么？”商芷羽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失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气流喷射！”周中华怪叫着：“给我动，动，动！”

“咕噜咕噜咕噜！”窗外出现一阵激烈的气泡。整个舱体好像被什么巨大的力量推动一般，朝着另外的方向弹射而去。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纷纷在舱内摔倒。

这种急加速的感觉，远比开车时候油门踩到底还要惊悚和恐怖。

我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全都被抽空了。

舱弹射而出的状态足足持续了十几秒钟，方才减缓了趋势。

周围的水面发生了变化，那脊背上镶嵌着神秘金甲的蛟龙身躯，已经消失在视线之外。

而且，经过这一次的激烈推进，我留意到周围的水面似乎并没有刚才那样的漆黑了。

“我们现在离开水下最深处了，只有不到一百四十米！”周中华干笑了几声：“运气好的话，我们十分钟之内就能回到水面……”

“咳咳，咳咳……”

所有人之中，身体最强壮的特穆尔却剧烈的咳嗽起来，整个人好像要死过去了，其他人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妙。此时此刻，呼吸变得格外沉重和困难。

“你刚才说，是用了气流喷射的方法，加速逃开水怪身边的？”商芷羽沉声问道：“哪里来的气流？”

“那还用问，咳咳咳……”周中华的脸色煞白，依然在干笑着：“是压缩机里面的氧气吗，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什么……”

氧气！

所有人的心情顿时沉入了谷底，氧气是我们的生命线。如果氧气在刚才都被喷射出去了，我们凭什么活在这里。

“现在空气还能坚持多久？”我立刻问道。

“不知道啊，可能几分钟，也可能十几分钟……”看得出来，他的身体因为本就虚弱，此刻意识已经开始变得恍惚起来：“够了，我们能逃得掉……”

“做梦……”明魅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可以看一看，我们周围有些什么？”

剩下的人中，体力稍好的，挣扎着从爬起来，将身体靠向了窗边。

隐约之间，我看到了一幕恐怖的景象！

舱体的两翼，还有舱体的后方，各有一条巨大的暗影，急速靠近。

第三十七章　水斗墓门

三条，竟然是三条！

如果不是因为缺氧我的眼睛出现幻觉的话，我竟然看到了三条蛟龙之形的怪物，分别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包抄而来。

“我们，或许真的完蛋了……”商芷羽低下了头，一双美丽的眼睛不断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特穆尔和阿勇则站在她的身边，神情严肃并痛苦。

陈教授更像是早已经没有了魂，瘫在角落里面发呆，嘴里面喃喃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顺子哥，我不想死……”秦朵朵的一边啜泣着，一边缩在顺子的怀里。顺子则满脸苦涩，抱住心爱的姑娘。

梁六爷和秦八爷则肩并着肩，顺着舱壁蹲了下来，相对无语。

“六叔，对不住了……”邱连虎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一次，为了天玺的事情，把您搭进来来了……”

不错。是我！是我组织了这次行动，是我聚集了这些好手。也同样是我，将大家带到了如此绝境。是我害了大家。

一时间，我的亏欠感犹如淘淘江水袭来，翻江倒海。

我茫然不知所措，下意识的望向了每一个人的脸孔，最终停留在了商芷羽那美丽的面庞。

我曾经那么喜欢她，却被她伤害和欺骗。我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或许注定不可能重新开始一段感情。

我也曾无数次的偷偷用六爻卜算，卜算我的感情究竟会情归何处，而没有结果。

但是此刻，或许几分钟，或许下一秒，我再也不用为这些事情纠结了。

因为我和她，将会死在一起。这或许，就是我们彼此之间无声的结局吧。

“这里不是我们的终点。”明魅却忽然开口说道：“它们没有靠近，就在那里不动了！”

果然，隐约可以看到，左右两侧，还有后方的三条暗影，和舱体刻意保持这几十米的距离，不再靠近。

“咳咳，那有什么用？还不是困死在这里，小姐，你没事吧……”阿勇没好气的说道。

“这些蛟龙怪物，给我们留下了一条路。”明魅接着说道：“就是前方。”

她的话让我心中一动，的确，为什么这三条怪物从三个方向上包围了我们，却不潜水舱行进的正前方？难道说真是给我们留下了一条路？

现在想想，明魅每一次开口说话，都让人匪夷所思。但至少到现在，全都正确。

“老周，继续前进！”我发出了一道口令。

“好的……”周中华唯唯诺诺的应付了我一句，紧接着却面如死灰，整个人都瘫了下去。

“又，又发动不了了……”他从牙缝中挤出了这样几个字。

没有人再说话，舱中变得鸦雀无声。或许是因为此刻已经无话可说，又或许是因为氧气的稀薄而难以呼吸。

潜水舱失去了控制，变得飘摇起来，随着水流，朝着下方坠落。同时，因为此前保持着前行的方向，在水中飘荡的同时，也在横向移动。

周围水体的颜色越来越深沉。唯一不变的，几十米外，三条如影随形的巨大暗影，从左右和后方，严严实实的包围着潜水舱。

坠落，坠落。

忽然之间，有一道水中暗流冲上了舱体，潜水舱朝着左侧倾斜了一定角度。左侧那条蛟龙，便立刻上前，用身体撞击，迫使潜水舱回归到原先的位置上。

短短的几分钟，我们却度秒如年。感觉到对于命运的掌控权已经彻底遗失了。

“我们到了，它们一定想让我们来到这里。”明魅再次开口，指向了窗外。

在漆黑的水中，手电光晕照射下，能看到一条巨大的沟壑，突兀嶙峋的轮廓若隐若现，好像水下的山峦一般——这里，已经是湖底区域了。

“天野，你曾说过，看到过水中的古楼，魏楠也曾绘制了图像。”邱连虎沉声问道：“可是，这座古楼在哪里？”

的确，这个个问题也困扰着我。按理说，湖底的沟壑只有这一条而已。我们此刻已经在沟壑的上方附近，应该能够看到那座神秘的水下建筑。

但是，两侧的窗户向外望去，除了黑色沾满淤泥的岩石之外，并没有那座古楼。

一座这样巨大的建筑，一座被至少三个人都亲眼见证过的古楼绝不可能会凭空消失。或许它就藏在视线之外的某处。潜水舱还在飘荡，水电光线，在舱外扫去，我下意识的想要验证自己的想法。

然而，那座古楼依然不见踪影。

潜水舱漂流的位置，正好到了漆黑的沟壑上方，忽然之间似乎从下方出现了一股强大的吸力，将潜水舱朝着沟壑深处吸了过去。

“啊！”

舱内尖叫声此起彼伏，我们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分钟前，那气流喷射的一瞬间。

然而这一次加速运动，持续的时间更短。刚刚没入了沟壑的入口，那股吸力就消失了。

周围变得异常寂静，就连水流的声音都听不到了——进入了这道沟壑，就像是进入了一个幽暗寂静的世界。宁静的像天堂，黑暗的像地狱。

这种感觉十分不真实，如同噩梦之中沉入深渊的景象。

潜水舱依然还在缓缓下沉……这到沟壑，难道很深吗？

“那些怪物和鱼群，它们的目的一定是逼我们来到这里。”明魅轻声说道：“现在我们已经到了，这道沟壑的尽头有什么，很快就会揭晓了。”

又是几十秒钟过去了，周围漆黑如墨的水流，终于开始涌动起来，就像有人在平静的深潭之中丢下了几颗石子。

那三条蛟龙模样的怪物渐渐赶上，重新将舱体包围起来，形成了三角护卫的态势，伴着舱体前行。

“天野，你此前见过的古楼就是那里吧。”邱连虎眼神闪烁，缓缓站起身来，指向窗外。

我终于看到了当时昏迷前恍惚之中的景象！

这座楼宇一般的建筑，就在沟壑的深处，在我们的斜下方出现。

它有多么巨大，语言难以形容。因为它是如此的突兀，在这座建筑的周围，除了空旷便是峥嵘的漆黑岩石，没有任何的参照物可以进行对比。

潜水舱已经距离这座建筑很近了，手电光线照去的时候，唯一能够感觉到的就是巨大。

这座建筑和魏楠手绘图上的几乎完全一致，分为数层，每一层上面都有巨大的圆孔，深邃静谧。这些圆孔看起来十分古怪，如果用巨兽来形容这座建筑，这些圆孔就像巨兽的腮，似乎正在水中呼吸。

又或者，这些圆孔像是巨兽的口，即将吞噬猎物。

“这地方，是个水斗！肯定是个水斗！”梁六爷沙哑着嗓子，眼中的兴奋之情顷刻间却又转化成为了沮丧：“老鬼想要的东西肯定就在这里……可惜啊，老鬼和天玺当年没得手，我们现在依然束手无策……这条老命，算是明明白白的交代在这里了……”

“六叔，何必如此，您可是京城锁王，顶天立地的人物！”邱连虎沉声说道：“想当年，您老与家师一起，创造了很多的不可能！只要有一线生机，就应该争取。”

“白虎，你说说看，该怎样争取？”秦八爷的脸色也很难看，声音发颤：“水斗老少爷们并不害怕，但不能呼吸，谁也逃不掉！”

“俗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邱连虎的眼神忽然变得异常坚定，他指向古楼表面那些巨大的圆孔：“既然六叔也认为这里是水斗，那么必定葬着什么人吧？”

“小白老虎，你说的不错！”梁六爷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神采再次重新回到瞳孔之中。

“如果当真如此，墓室之中定有空气。”邱连虎一字一顿的说道：“只要我们能进入其中，就可能多一刻活命！”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明魅却忽然打断了他：“可以好好看看，这些圆孔有何特征？”

我和邱连虎都是一愣，紧接着立刻用手电去照。除了漆黑的轮廓，看不出任何端倪。

只是，潜水舱的漂流方向，似乎是朝着最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