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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绣春风-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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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睿之淡淡地看了一眼徐青,平淡无波,只眸光深处的深意却是一点点透露出来。

他的目光很快掠过徐青身上所背喜鹊弓,花雕箭,而后又转向他的眼睛。

不过是电光石火间,跟随沈睿之数十载的徐青便已明白。两人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何为信任,这便是信任。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随后,徐青也调转马头,奔回大军中去,隐在军士中不见了踪影。

塔木叶见沈睿之身无寸铁,孤身一人坐于马上,这才稍稍放心。

远远地,飘来身姿秀美的人儿,湖蓝衣裙,月白罩袍,风乍起,蒙了人眼,独独蒙不了那颗相思成瘾的心。

他紧紧盯着她,她也紧紧盯着他。

仿佛有烟花在头顶劈然炸开,归程仿佛就在眼前。

若承平盛世,两厢情愿,就这般如双生花,年年岁岁,无甚追逐之心。

就这样任年华老去,江水东流,不变的,永远是人心。

风停了,远处的霞光也消失殆尽。

依旧是绵绵无尽的黄沙,唱着悲哀的挽歌。

“沈将军,如何?老夫可有诓骗于你?”耳畔嘶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凝思。

沈睿之面上没有一丝笑容,只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不准近前的女人瞧。“唔……看身形倒是有些相像,只是这面容,还是看不真切啊!国师,你看我方如此诚心诚意,你为何就不能诚心相待呢?要知道,本将军等得起,身后的弟兄们可等不起!”

威逼利诱的话语是如此明了,塔木叶望了一眼身后正虎视眈眈的大宋军士们,咬咬牙,命令道,“再近前些,让沈大将军看个真切!”

远处模糊的人影逐渐清晰了起来,熟悉的眉眼,那只在梦中见到的窈窕的身姿逐一出现在眼中,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眼瞧着就要行至近前,却又生生止住了脚步。

锦毓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身边大刀的寒光逼人 ,像是在刀尖上行走,发髻间的莲花步摇仿佛无法承其重,摇摇欲坠,在光下闪着炫目的光泽。

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她的心中此刻却万分宁静。

此生,就算是死,也无憾了。

只愿来生,她还能寻到他。做一对闲散夫妻,游尽红尘俗世,体会家长里短的温情脉脉。

走过杏林春雨,塞北秋风,跨过山川大泽,领略平坡宜人。

累时,看归鸟托着落下的余晖缓缓归矣;倦时,以天为盖地为庐,伴着清甜的花香入眠。

来生,她再也不愿做这侯门贵女。天大地大,有山有水,鸿雁翻飞。

“沈大将军,如何?这下可瞧清楚了?”塔木叶又问道,一双眼睛警惕地四下里瞟着。

“嗯,国师果然神通广大,此女正是拙荆。”沈睿之极度的冷静,“你们夷夏国夺了我的夫人,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他顷刻间变了颜色,一双眸子中满满都是恨意,声音掷地有声。

作者有话要说:  这只是第一更哦!晚上八点钟还有第二更!

卯足了劲码字,要把前几天没码的补上来!

☆、第二更

塔木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许是被吓到的缘故整个人有一瞬间的失神。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支利剑划破苍穹,带着嗖嗖的风声呼啸而过,掠过塔木叶的头顶,凌驾于青石板地面之上。

那箭带了十足的力道,只听“扑通”一声,瞬间命中红心。

众人望去,挟制锦毓的一名刀斧手应声倒地,那箭直直插在他的心窝之上,巨大的身体轰然崩塌,死不瞑目。

谁也不知道那支箭从何而来,如同神来之笔,乘风而来。

短暂的无声之后,现场炸开了锅。塔木叶脸上一片惊惧,之前的镇定早已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气急败坏与巨大的恐惧,他不要命地叫道,“快快!快杀了她!”

话音未落,身边沈睿之一马鞭将他抽昏在地,而后纵马狂奔,众人只觉眼前眼花缭乱,沈大将军似腾云驾雾,转眼便行至近前。

锦毓只觉耳边冷风阵阵,寒光刺目,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沈睿之驾下千里良驹,行得飞快。

他抽出腰间短刃,怒吼一声,其势如虹。

那刀斧手哪见过这等人物,当下先便怯了,不敢下手。

沈睿之先截对手神智,攻其未备,短刃出鞘。

刺中心房,只需三招。

身边之人应身而倒,锦毓犹紧紧闭着眼睛,一张脸血色尽失。

突然,她只觉身轻如燕,下一刻,身子就被掠到狂奔的马背上,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缓缓睁开眼,正对上沈睿之复杂的眸子,是浓情密意的,是恐惧的……

置之死地而后生,锦毓喜极而泣,泪水汇成小溪,源源不断。

“将军……”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那双迷蒙的泪眼代表一切。

沈睿之咬紧牙关,只将她紧紧护在怀中,纵马狂奔。

行至大军近前,沈睿之将锦毓轻轻送下马,唇般拂过她冰凉的耳际,“等我……”

行伍中走出徐青,二人相视一笑。“徐将军,她就交给你了,务必要保她安全!”徐青郑重颔首,目光中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众将听着,一举冲入殿中,踏平这夷夏城,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活捉国王骨咄禄者,封万户侯,赏千金!”沈睿之扬鞭道,头盔之上红缨红得耀眼,像极了胜利的旌旗迎风招展。

群情激奋,战士们纷纷拾起地上军械,跟随着沈睿之向前冲去,胜利在望,此时不搏更待何时!

守护皇宫的卫士勉强作战,却已是强弩之末大势已去。侍卫们死伤大半,剩下的悉数投降。

苍蓝的天空,被血色所染。要变天了,这天下,终不会是一尘不变的。

朝代的兴衰,历史的更替,不过是史书上毫无痛痒的几句话。

然而,青史终将铭记,将名光照四方,不管风云如何变化,大宋国的所有子民都将为将者卓越的功勋而骄傲。

徐青护坐在锦毓身旁,一双眼睛警惕地转向四周,就是不肯直视锦毓的眸子。

在这个时候,多说无益,一切都过去了,往昔快乐的日子再不复返。

再相见,早已物是人非。她已嫁,他还未娶。你看,天意就是这样的造化弄人。

还好,自己还能与她静静地坐着。

过了这次,便是山一程水一程,山水迢迢,望不尽的相思路。

徐青将锦毓紧紧护在身后,不时还要注意身边围过来的军士,遇到血腥的场面便以背当之。

锦毓垂着头,满满的感激,说不尽道不明。

锦毓身后,方才被一鞭子抽晕的国师塔木叶悠悠转醒。瞧见安然无恙的锦毓正背对着自己,心下恨极,瞧见身边躺着一副军士的尸体,宝剑扔在一旁,他蹑手蹑脚地拿过那柄剑,向锦毓的方向飞扑过去,直刺要害处。

徐青练武之人耳力极敏锐,当下背后就像长了眼睛般凌厉转身,手中宝剑挽成一朵剑花,直取塔木叶。

只是后面不知为何又冒出三个士兵,自后袭击徐青。四人形成合围之势,将徐青和锦毓困在中间。

徐青手中宝剑上下翻飞,凌厉逼人,若搁在平时,根本不在话下,只是今日不同,他一边要忙着抵御,一边还要保护锦毓不受伤害。顾头顾不了尾,腹背受敌。

袭击徐青的三个军士看着像是将军装束,武功不低,他们又看准了那名女子对徐青的重要程度也,三人互相对看,那剑便直往锦毓身上招呼,刀刀致命。

徐青寻了个破绽,一剑直刺塔木叶下三路,塔木叶毕竟年老体衰,方才又挨了一记马鞭,哪里吃得住?躲闪不及之下被徐青一剑刺中胸口,当即一命呜呼。

剩下那三人见状,手中宝剑更是丝毫不让,杀气纵起,一人取锦毓,两人直取徐青。

眼见那剑就要在锦毓身上扎出一个血窟窿,徐青将锦毓往旁边狠狠一推,这一推便分了神,一个军士自后袭击,徐青为了保护锦毓,咬牙生生吃了这当胸一剑刀伤。

温热的血瞬间喷出,溅在锦毓湖蓝色的衣裙上,逐渐晕染开来,像一朵一朵的梅花悄然绽放,红艳似火。

锦毓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她看不得他为自己这样,她不值得。

她一边哭一边扶住他,叫道,“徐将军,你快走!我本是将死之人不惧生死,你不一样,你快走,快走!”

徐青只是沉默,却仍是将她紧紧地护在身后,任凭鲜血泪泪流出。

那三个军士瞧见徐青受了伤,当下更不怕他,举起剑就冲杀过来。徐青大吼一声,声如虎啸,手中宝剑翻飞,暴怒起来完全失去理智,火焰从脚底一直燃烧到心里。

当厮杀的时候,每倒下一个军士,他的身上便会多一道疼痛,腥甜的血液冲刷着他的四肢百骸,他渐渐麻木了,感受不到疼痛。心中唯一的信念便是一定要让锦毓活着走出去。

至于自己,百无一念,死了也不足惜。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久到锦毓的泪珠都已干涸,身边横七竖八躺了四具尸体。

徐青也已精疲力竭,手中宝剑“哐当”一声摔在地上,高大如山的身躯如同泰山崩摧般向后直挺挺地摔了下去。

一阵眩晕,天地翻转,好像全身的血都从身体里掏空。

他觉得身体好轻好轻,像极了孩提时代随风飘散的桃花瓣,飞舞着落入尘泥中。

他这一生,飘无定所,四海为家,饱尝世间冷暖。

她是他心中的桃花源,皎洁的明月光,陪他度过往昔每一个难熬的年头。

爱过,也恨过,相逢,又离别。世间的情情爱爱大抵如此,他参不透,也再也没机会参透。

抬眼望向苍天,天空真好啊,像极了少时玉河桥的河水,清亮亮,蓝澄澄。

眼睛干涩了,泪水流光了,他这一生,也算就这样完了吧。

可是他不甘心啊,他还有很多话想说,想说。

“徐将军……文夜!”

林锦毓凄厉地大喊一声,扑上前去不管不顾的将他的头平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徐青本已闭上的眼眸幽幽睁开,豆大的泪珠缘缘不断砸在自己脸上,凉凉的,每一滴都流过他的心上,蜿蜒曲折,揪心的疼。

“阿毓……你终于……还是叫了我……真好,真好……”

“文夜”是徐青的字,小时候两人在一块玩时,锦毓一直这么叫他。

一晃十余年,耳边再没有这甜美的声音抚平无数个黑夜孤寂的自己。

他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桃花盛开,映衬着炫目的朝霞,清风徐来,送来花开的芬芳。

多么好的时光啊,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他这样想着,眼神温柔迷离,淡淡的笑容挂在嘴角。

“文夜,文夜……你别说话,不会有事的……我帮你包扎,你不会有事的……”锦毓泣不成声,却又不敢移动他分毫,只一双手一下一下地抚着他年轻刚毅的脸庞,心下有一块好像被野兽当胸挖掉一样疼痛。

“阿毓……没用的,你听我说……从今以后,好好的,好好地活下去,我虽死,然心甘情愿……望你看在我们曾经有过的情谊之上,不要辜负我今日所说……”

他无力地阖上眼,轻微地喘息,好半晌又费力地睁开眼睛,郑重地说道,“大哥那里,还劳嫂子替我告别……小弟无福,再不能随侍左右……各自珍重吧……”断断续续地说完这些,已是面如金纸,再也无力。

他最后深深地,深深地看了一眼锦毓,眼光温柔的像是要滴出水,亮晶晶的眸子像是要将锦毓的样子深深刻在灵魂中。

他在她怀中闭上了眼睛,很安详。

锦毓先是掩面哭泣,泪水从指缝间溢出,湿淋淋一大片。

多少往事,皆埋葬于黄沙之中,说不尽道不明,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去不复返。

然而,它在自己心里,剪不断,理还乱。

她放声大哭,泪水砸在面前的空地上,一片濡湿。

史书记载,宋永和十一年间,春四月。宋人一品总督兵马大将军沈睿之带兵伐夷夏,城破,攻之。生擒骨咄禄,使其归于宋。

作者有话要说:  八点钟的第二更!

要完结了好激动好激动!

关于徐青……嗯,我还是不剧透了,既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尾声

清明时节,淫雨霏霏。春风仍是浩荡,带着俏皮的暖意吹拂世间万物。

连绵几天的细雨涤荡红尘俗世间的尘埃,一切都保持着本来的面目,似乎生来就是如此。

也不过是一夜之间,漫山遍野的花悄然绽放,覆盖住整座山林,让这被黄沙笼罩的塞北如今也增添一抹盎然的春意。

有山川,有河流,有杏林春暖,有尘世间一切一切美好的景致。

微风拂面,暖风中有花开的声音……

最朴素的人生乐趣,亦不过如此吧。

彼时,距离夷夏城破,骨咄禄被擒,不知不觉中又是一年飞逝,那场惊心动魄的战役,那风卷黄沙的壮烈景象,依旧历历在目挥之不去。

沈睿之与林锦毓并肩站在巍峨的邙山山顶,脚下是万丈深渊碧波万顷,头顶是近在咫尺的苍穹,仿佛伸出手便可触摸星汉西流。

许是刚下过雨的缘故,整座山谷被潮湿的细雾氤氲着,像连绵的珠帘般笼罩四野。身旁的几株不知名的野树上结满了不知名的野花,风乍起,花朵簌簌而落,空中飘过千万把小扇子,一会的功夫便毛茸茸地覆盖了一地。

沈睿之伸手,接过一朵不老实的花瓣,伸至锦毓面前,笑问道,“阿毓,你瞧瞧,这塞北的春日,比之京城,如何?”

锦毓朝他淡淡一笑,转而望向远处连绵不尽的春日美景,半晌才若有所思道,“倒是别有一番风情,不过终究比不得京城的春日温婉平和,塞北毕竟刚刚遭遇过一场战乱,就算是再好的春日也掩盖不了战争的戾气……”

她本是句无心之话,谁想却勾起了两人心中谁也不愿提及的往事,一时间,默默无语,只有蒙蒙的细雨,暖中带寒的春风依旧不解风情地吹着。

这片青山绿水的好景致下,不知埋葬了多少烈士的英魂,鲜血染红春日的花朵,身躯化为肥沃的膏田。他们是这世间最平凡的人啊,却将所有的一切都献给了伟大的王朝,脚下的土地。

就算战争的结局是胜利的那又如何?死去的永远死去,留下的,不过是冰凉的牌位和无尽的哀思。

用千千万万将士的离去换一座华美的城,这个代价,太过苍凉悲壮。

良久,耳畔传来沈睿之缓缓的声音,带着绵长的叹息,“阿毓想回京城吗?”

“怎么不想呢,一晃两三年就这样过去了,也不知家里好不好,大哥还未娶亲,父亲母亲年岁大了,塞北与京城相隔万里,如何不想?”这般说着时,眼中已慢慢蓄上泪水,一双眸子竟是比头上的苍天都要清亮上几分。

沈睿之转头间瞥见她眼中的晶莹,心中像是被刺了一个窟窿,钻心的疼。他不知该如何安慰她,这一世,他欠她的太多了,他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却无法给她最基本的团圆之乐。

“夫君,已是过去一年多了,加官进爵的封赏也早已下达,为何圣上宣你回京的诏书迟迟不下?”锦毓擦拭掉脸上的泪痕,蹙眉问道。

沈睿之凝视身旁的锦毓,不知该如何开口,他艰难地说道,“阿毓,圣上他,可能不会再召我回京了……”

仿若惊雷在耳边炸开,连雨滴的声响此刻都掷地有声。

沈睿之喟然长叹,“我跟随圣上十有余年,对圣上是再清楚不过。当今圣上,宽以待人仁义并施,是难得的明君,只是圣上生性敏感多疑,从不轻易相信别人,就算是对我,亦不过面热而心避之……”

他没有再说下去,锦毓却是懂了他的话中深意。

锦毓垂下眼睑默然不语,良久忽然抬起头,双手抚上他增添些许风霜的脸庞,“夫君,有什么会是一尘不变的呢?你会变,圣上也会变,身在帝王家,总是有许多的无可奈何,夫君既为臣子,怎么还和圣上怄气呢?”

她虽心中苦,但却丝毫不能表露出来。

“阿毓,我苦一些无甚要紧,只是苦了你今生今世都要和我绑在一起,你原是地地道道的中原闺秀,如今却在这荒蛮的塞北……我,我还不如带着你一走了之,天涯海角,以天地为家,一路游山玩水,饱尝世间欢乐……”他急切地抱住锦毓,尽是从未有过的慌张。

只是话没说出口,就被锦毓一把捂了去,她伏在他耳边轻笑,呢喃着,“傻瓜,说什么呢?就这般一走了之,父亲母亲该如何是好,还有初华初莲,你也不要管她们了吗?”

感受到面前之人将她搂的更紧,她低下头,犹豫半晌还是说道,“我明白夫君心中的苦,自古以来,武将的地位就最为尴尬,国家动荡时,便为出鞘之宝刃,国家平时,便成了君王心上的利刺,不吐不快。

只是夫君,你须记着,位极人臣,心中装的便不仅仅是个人得失,更多的还是天下黎庶安康以及江山太平,你不是说过吗,你是天下人的沈睿之,为天下而战,眼中有江山,心中有人民,怎么如今却还想着一走了之呢?

你这一走,让饱受战火的百姓如何是好?若是江山动荡,社稷不稳,就算世间风景再美,让我们如何安心?”

她瞧着夫君若有所思的面庞,柔声道,“夫君,莫要挂念我,上天怜我,让我在刀下躲过一劫,可见是个命大的。死过一次的人早已不惧生死,又怎会害怕这区区塞北呢?”

她的声音一如往昔的温柔,好像将自己带入一个梦境。

沈睿之抬起头,深深凝视着她,目光复杂,既怜惜又愧疚,“没想到我的夫人竟如此识大体,我生为男儿,真真是目光短浅了……只是阿毓,日后怕还是要委屈你了。”

锦毓笑,没有再言语,只是将他抱得更紧。

这是她的男人,他在哪,心就在哪,又何来受苦一说?

“对了阿毓,有个顶顶好的喜事要说与你听……”沈睿之突然激动起来,眉眼中带着笑。

“你一定想不到,处化这妮子,不日就要订婚了!”

这话一说,倒让锦毓又惊又喜,忙不送问道,“真的!是哪家的公子?”

沈睿之神秘一笑,将锦毓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一番。想从她脸上看出些端倪,直看得锦毓心中毛毛的,一双眸子里满是警惕。

“阿毓,你真的不清楚?夫妻之间要说实话哦!”沈睿之笑得很是促邪。

“喏,你自己瞧瞧吧……”发觉锦毓可能真的不知道,他这才从袖中拿出一封信笺,递过去。

锦毓狐疑地望了他一眼,展开信笺。

这分明是大哥的字迹!

她从上到下粗粗看了一遍,眸子越睁越大,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

“这……”她抬头飞快地瞟了一眼沈睿之,又展开信件仔仔细细地翻阅一遍。

好半晌,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夫君,这……初华何时竟与我哥哥……我这个做妹妹做嫂子的竟是丝毫不知情……”

“你要是这么说,我不也和你一样吗?直到现在都被蒙在鼓里……”沈睿之笑,面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可是……”锦毓还想说些什么。

“别可是了,林公子倒是个难得的好男儿,且对初华一往情深,我瞧着很是放心,初华虽嘴上不说,心里也定是满意的。”他微微一笑看向锦毓,“你啊,也别太操心,自有他们的福气在,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呢?”

锦毓若有所思,良久才展颜笑道,“夫君,既是亲上加亲,我这里也有对好姻缘,不如咱们。

来个双喜临门!”

这下倒轮到沈睿之惊异了。

锦毓神秘一笑,“陆欢也算是我的妹妹,不能不给她指一个好归宿,青云侍卫跟随夫君多年,也算是个知根知底面冷心热的血性汉子,欢妹妹嫁与他也不算辱没了他,不如由妾身出面,保了这桩好姻缘,夫君意下如何?”

“这……”

“夫君,你就别操心了,不是你说的吗,自有他们的福气在,子非鱼焉知鱼之乐?难不成你还舍不得云侍卫不成?”锦毓拉住沈睿之的衣袖,面容娇憨,语带娇嗔。

沈睿之原先还带犹豫,被她这么一哄,那犹豫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自是满口答应。

连接促成两桩好事,锦毓这心中甚是欢喜。

“夫君,你看这尘世间的琐事就是这般奇妙,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善良的姑娘,忠诚的义士,总是会被上天温柔以待,看到她们都有好的归宿,我这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高兴……”她颇为感慨,眼前的美景的心中的美景交织在一起,让她每每有种喜极而泣的冲动。

“夫君,文夜他……很快也是会醒过来的吧……他这样好的一个人,老天定不舍得收他,夫君,你说文夜为何还不醒呢?”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想到徐青,心渐渐的失落起来。

这一世她欠文夜的,终究是还不清了……

原来徐青并没有死,他只是一直躺着,一直睡着。平静得像是一汪水。

医生说他可能不久就会醒,也可能永远都无法醒过来。

沈睿之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将她揽入怀,感受到她脸畔微凉的湿意,心中不知怎的有些难过,却又被他狠狠地压了下去。

“会的,他会醒的。他还有挂念的人挂念的事,他怎么会离开呢?他不过是在梦中不愿醒来罢了,放心,总有一天他会想通的,到时候,他自己就醒了……”他附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声音是从未有过的缠绵悱恻,低沉温柔。

锦毓的心渐渐安定下来,好像走入一个昏沉的梦境中,沉沦其中。

有生命去,也有生命来,年年岁岁,花一次次开,又一次次落。

花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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