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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酒趁年华-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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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想到半路跳出个李今,把虞堃给救了。小姑娘又是开心又是失望,开心的是,自己有机会手刃仇人之孙,失望的是,这货怎么这么命大呢?

她一路来到了临安,恰逢詹事招人。她便冒充是逃难的良家子,上了户口,再报名入宫。像她这样“战乱时期跟家人失散,想入宫保平安”的孤女还是不少的,她的个人素质又挺不错,就这么被召了过来。

人一旦有了一个更大的目标,对一些个人得失就看得很轻了。正因为这样,她不与人计较,能多干就多干一点,对人也很好,人缘好,肯干活,就容易晋升。【1】不久就被提拔到虞堃身边工作了。

值夜这种工作,一般人是不愿意做的。尤其是虞堃这里,睡前先吃安眠药的,一步登天的机会都没有。

小姑娘就得到了许多的机会,观察一下,就决定下手了。只是不巧,遇上了尽忠职守的侍卫而已。

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这个侍卫的祖父,跟小姑娘的祖父以前是同事,还都死在同一个人的手里。

南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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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醒放下心来,也给颜肃之发了一个消息过去。颜肃之当成个大事儿来办,身后拖着三万大军,走到半道儿上,告诉他这是个乌龙!颜肃之的脸色也不好看了起来。

叶琛却认为这样很好,他尤其感谢那个尽忠职守的侍卫。如果没有这个侍卫,或者说这个侍卫没有这样离奇的身世,不管颜肃之做没做,这件刺杀的事情可能都要栽到他的头上了。

现在好了,这么奇葩的事情都出现了,大家商量着怎么善后吧。

颜肃之道:“来都来了,我还是去看一看罢。”同时想,也可趁机整肃一下朝廷,没用的让他们滚,不跟自己一条心的要收拾,有本事的,那必须礼贤下士。

李今却十分忧郁,他并不想虞堃去死的。事到如今,却也只能叹一声:“天意如此!虞氏于今是绝嗣了呀!”说完,便伏地痛哭了起来。

颜希真拎着他的领子将他提了起来:“你哭什么?只是伤重,还没死呢,到了临安,看到他真驾崩了,你再哭也不迟!”

颜肃之记在心里,作出焦急的样子来,下令星夜兼程,往临安去。好在两地不远,他们又已经走了不少路,次日便至。到了城外,见城上也没挂白幡,颜肃之舒了一口气——总算没有来晚。

命甲士驻于城外,命人上前喊话。

验明了身份,知道是他,城上忙不迭便开了城门。原本见这大军逶迤而来,城上是惊得关了城门的。现在见颜肃之来了,岂有不欢迎之理?

颜肃之来不及多寒暄,径往宫中救见。虞堃才转醒,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听说他赶了过来,道:“总算……全了君臣之义,不曾有什么大龃龉。”便要见他一见。

颜肃之入见,见虞堃正躺地那里,转头也很为难。忙上前去,缓声安慰。

虞堃道:“我不成啦,命本来就是拣的,看来天不让我活了。身后者,交付与丞相啦。我只剩姑母一个亲人了,望丞相多多关照。我死后,有一日还葬京师,便是丞相对我的恩德了。”

颜肃之忙说不感。

虞堃吃力地道:“先前的事儿,是我软弱了,我的错,我知道的。只是丞相,你知道吗?我不服!若当初不是大郎做天子,我……我能做得比他好,可是现在这样,纵然是我,也做不下去了。都托付给你啦!”

颜肃之心里一阵的难过。因阮梅那个损招,他对虞堃的意见是相当大的。装死不是他没意见,而是心里的怒火已经累积到了一个可怕的高度,他当时已经憋着大招准备扯旗造反了。可虞堃这将死之言又说得如此实在,颜肃之也不想跟他多计较了。

说来虞堃也是倒霉,他哥虞喆接手烂摊子的时候,只要综合素质超过八十分,就能把天下给盘活了。问题是虞喆也就是个六十五分的水平,所以把一盘不算太烂的棋给搞成了个烂泥潭。虞堃倒是有八十五分的水准了,可轮到他下棋的时候,对个人素质的要求已经超过了九十五分,要命的是,这个时候,他的对方综合评分已经破百。虞堃就算是累死了,也搞不定这天下了。

对此,颜肃之也只能说,万般皆是命。不过这种话是不能说给虞堃听的,只好安慰他安心养伤,先前都熬过来了,这一回也能行的。

虞堃缓缓露出一个笑来:“我是不行的啦。丞相去召大臣们来吧,我有话要说。”

唐仪扶着大长公主,对颜肃之使了一个眼色。颜肃之领命而去。

虞堃却又突然对大长公主道:“快!时间不多了,姑母对我好,我心里明白的。表兄与丞相素来交好,丞相必不会为难表兄。我再送姑母一场大富贵。”命人取来玉玺,交付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失声痛哭,唐仪心里也颇不是滋味。虞堃催促大长公主快些将玉玺收好:“他们就快来了。”大长公主擦擦眼泪,将玉玺揣到了怀里,握着他的手,不肯松开,又开始掉眼泪了。

颜肃之再领人进来,从他开始,个个都跟死了亲爹似的,就差直接哭出来了。虞堃吃力地道:“后事悉付丞相,唯楚氏,不曾婚配,叫她改嫁罢,别为了一个死人耽误了青春。我平生有两大恨,一是阮贼,一是五逆,丞相为我讨平。尚有一愿,欲归葬父母身侧。”

颜肃之终于落下了泪来,凭心而论,倒比他亲爹死的时候还难过些。哽咽着答应了,且说:“陛下但安心休养,吉人自有天相。”

虞堃惨然道:“什么吉人!什么天相!我只不服老天不公!”最后一句,简直声嘶力竭。喊完了,人也泄了气,渐渐合上了眼。

唐仪上前试了试虞堃的鼻息,手上一僵,又招手,示意御医过来。御医连滚带爬,过来一摸颈侧,哭道:“陛下驾崩了!”

大长公主便号啕了起来。什么玉玺,什么富贵,全都忘了!只记得一件事:“这连个老盆儿都没人摔啊!”

朝臣原都是极不喜欢这个街霸的,现在看她满头白发,哭得忒惨。一想她娘家已经死得不剩人了,真是人间惨剧,也都恻然。

颜肃之一面劝大长公主节哀,一面说:“圣上身后事还不曾办呢。”又指挥着去取白布等物,焚香,取火盆好焚化物事。

大长公主抬起袖子,一抹脸,鼻涕眼泪都沾到衣服上了。她也不管,撑着唐仪就起身,居高临下地道:“颜二郎,我问你一句话,你敢不敢应?”

颜肃之吓了一跳,心说,您老不是疯了吧?您这侄儿,不是我搞死的啊!口上却道:“殿下请讲。”

大长公主道:“你敢在这孩子面前立个誓,讨平阮贼,不与他讲和。光复京师,将这孩子用他该有的礼数安葬么?”

颜肃之心道,只要你别说拿我闺女去换你爹的死人骨头,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当时就立誓,要弄死阮梅,讨平天下,以帝礼迎虞堃回京安葬。如果他违誓,便遭短折。

大长公主道:“你写下来!”

这是在搞什么鬼啊?所有人都有些不安,从伏跪于地的姿势中缓了回来,有交头接耳的意向。也有心思灵敏如叶琛、蒋廷尉等人,呼吸已经急促了起来。大长公主是个泼辣大妈不假,有时候也不讲理。不过现在这个样子……这倒好似是菜场讲价,把价谈完了,她就要亮宝贝了吧?

颜肃之也猜着了两分,痛快地写了。大长公主给化在了新抬进来的火盆里,想了一想,还是觉得不放心,要跟颜肃之盟个誓。

南宫醒见这事儿没完没了,只得代颜肃之发问:“殿下要盟誓,总得有个说法吧?这没头没脑的,怕神仙也要糊涂。”

大长公主露出了蛮横的一面,凶巴巴地道:“要你管?!给我退下!”

南宫醒:“……”纵然辩才无碍,还是不要惹到躁狂中的泼妇吧。他摸摸鼻子,缩了。

颜肃之只得硬着头皮问:“您要盟什么誓呢?我好准备。”盟誓也不是随便盟的,最郑重的是要歃血。

大长公主道:“天下吧!”

得,这就得随她老人家折腾了。

于是盟誓,涂了半脸的血,颜肃之发誓,一定会给虞家人报仇的,一定会搞死阮梅这些人的,一定会善待虞家的宗庙陵寝的。大长公主犹豫再三,还是没说出要保下济阳王等人血脉的话来。五逆当初已经被虞喆削了宗籍了,不算是她家的人了。

颜肃之涂了半脸血,看大长公主,大长公主也涂了半脸的脸,回看他。看了半天,叹道:“你们俩一块儿偷鸡摸狗的时候,我都没想到你们会有现在的出息。”说完,从怀里掏出了玉玺。

众人:=囗=!

大家都以为现在宫里的秩序没有乱,没有人觉得需要现在就搜寻玉玺——吃相未免太难看。没想到这宝贝竟然在这里!

颜肃之:……

大长公主道:“你现在给这孩子个体面,让他用皇帝的身份走吧。等他丧事儿办完了,你再当家,成不?”

颜肃之可不敢当这个话,当场就跪了下来,跟大长公主发誓:“不破阮梅,不敢言其他。”

这个态度很好地缓和了大长公主的情绪,她恋恋不舍地交出了玉玺,往后一仰,昏了过去!

唐仪吓了一大跳!颜肃之忙揪了御医来,御医吓个半死,生怕把他杀了给虞堃抵命。此时见要用着他,急忙粘了过来,当大长公主是救命的稻草。摸了一回脉,道是年纪大了,又受到了很大的打击,需要调养。又表示自己会调养之法。终于逃了一命。

接下来便是办丧事了。

颜肃之玉玺在手,办事果然方便了许多。先是给各地发消息,该戴孝的戴孝,该奔丧的奔丧。楚丰那里,特别说明了虞堃的意思,让楚家孙女儿另嫁。又下令,年前禁一切婚嫁娱乐。郁陶那里,要他暂时不归,好生防范阮梅,恐阮梅趁机生事。现在的官员一律留任。

一条一条,理得分明。

颜肃之却自称摄政,并不即时挂新招牌。

消息传到昂州,颜神佑怔住了,茫然地问山璞:“就这样死了?”心里空落落的呢。

山璞对虞堃却没啥好感,差点害他没了老婆的人,有什么好怀念的?撇一撇嘴,山璞道:“岳父这样做得对。”很快就把颜神佑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善后事宜上来。劝她去相府那里宣布这个喜讯,又说颜静媛生了儿子,但是现在的情况明显不好庆祝,所以要安抚一下卢慎。

颜神佑果然被恍恍惚惚地转移了注意力。

山璞动动眉毛,心说,这才对么。

第238章山璞的计划

虞堃死了,最无动于衷的大概就是山璞了。山璞从前羡慕的是山下的文明开化,对当初带他下山的甘县令充满了孺慕之情,对后来当了他岳父的颜肃之颇有一点崇拜之意。至于丁号、李彦等人的学问见识,也让他很是欣赏。老婆和老婆娘家女人们身上表现出来的另类凶悍,也令他觉得十分亲切。

但是对京城,对皇室,那就真没啥感情了。朝廷在他心里,就是一个奇怪的符号而已。他既没有受过个狗屁倒灶的朝廷什么恩惠,也跟这个朝廷没啥感情。给他启蒙的是甘铭,帮他走到现在的是岳父家,他看得真真儿的,什么封侯,什么拜将,他该领的是老丈人的人情,这里面,就没朝廷什么事儿。

相反,朝廷还挺对不起他这两个恩人的。甘铭一心为民,过得还这么清苦,可不就是朝廷惩奖不公么?他岳父如此殚精竭虑,还得两头受气。最最不能忍受的是,居然把主意打到他老婆头上,这口气他要是能忍下去了,那他就不是男人了!

山璞很有男子汉气概地记仇了。

所以他很不理解颜神佑干嘛对虞堃这么个讨厌鬼的死这么惆怅,完全没有逻辑的好吗?如果虞堃是壮烈牺牲的,山璞还能分一点“怅然若失”的感情给他。现在死得也窝囊,活得也窝囊,有啥好可惜的?要山璞说,真是该松一口气才是。

对此,颜神佑只说了一句:“你不懂的。”

山璞很有求知精神地道:“我不懂什么呢?这样的人,本就不该做皇帝的。一点决断也没有,才有一丝刚毅之气,又消散了。他比六郎大着好几岁,我看他再活十年,也未必有六郎现在有决断。”

这事儿跟颜肃之那群人评价的一样,山璞小时候也算是个土皇帝家的土太子,没成年的时候遭遇政变,全家亲戚死得只剩他和一个小妹妹。对手还是乌泱泱一大群根基颇深的长老,就这样,还愣让他翻了盘。有过这样的经历,要让他能看得上虞堃,也确实挺强人所难的了。

颜神佑:“……”

山璞头一回把老婆辩得说不出话来,心里升出一丝成就感,又不太好意思笑。只好咳嗽一声,岔开了话题,问起颜静媛才生下的孩子了。颜静媛这运气还真是不错,爹妈作死,亲姐姐作死,难得家里其他人还把她给抚养长大了,还给她弄了这门不错的亲事,她还顺顺当当生了个儿子。既不像她亲妹妹那样整天得绷着,也不像他堂姐们那样有操不完的心。

就是这孩子生的不太是时候,赶上虞堃死了,也不能大肆庆祝。

颜神佑处理这些事情连想都不用想,张口就来:“我们去卢家去看看也就是了,这个时候,大家都明白的。礼单我已经叫他们开好了,到时候看一回东西,没什么纰漏就成。”心里却叹,一个时代结束了。而新的时代里,不知道她没有立足之地?

山璞跟卢慎处得还不错,小声说:“你这妹子太软了。”很有点打抱不平的意思。颜神佑笑道:“软就软点儿罢,她有点儿糊涂,性子软些,担不起事儿,就不让她担事儿,也还免得她给夫家惹事儿。”

山璞道:“卢慎人不错,就是命不大好。”

对此,颜神佑不予置评。

山璞却好像来了谈兴一般,他往常的话都没有这么多,轻易也不议论人,更不会说人是非。今天却说完了卢慎又扯到了李今:“还有姐夫,也不大对头。”

颜神佑到这时就明白了,前面扯这么多,都是为了说李今。她对李今也有一点担忧,这位姐夫从听说虞堃重伤开始,就跟失了魂儿似的,非得跟着去临安不可。颜神佑也不得不怀疑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李家从来是以忠诚著称的。看来,山璞跟她有着差不多的担心。

对视一眼,山璞知道,妻子明白了他的意思。小声道:“李家一门忠烈,我怕他想不开。当今天下,要说还有人对虞氏不能忘怀,又能掀起点风浪的,也就只有他了。”李今家旧有的部曲就得几千户,他自己成年后又一直领兵,势力并不小。只是没有一个根据地,且于民政方面十分短板。他要是没有短板了,颜神佑一点也不怀疑,李今刨出小皇帝摇活了之后,会直接带到自己地盘上,然后听虞堃的命令征讨四方。

颜神佑默,长叹一声,张张口,又什么都没说出来。不知道当年楚氏要把颜希真嫁给李今,是不是就是为了现在这个情形呢?她不敢深思。

山璞慢慢地道:“我想了很久了,这位姐夫,其实论操行……在天下人心里,恐怕……比岳父还要好些。”他说得颇为犹豫,似是担心说人家爹的坏话会激怒人家女儿一般。

颜神佑道:“你也不要吱吱唔唔的啦,本来就是这样。我家与虞家,中间的破事儿太多了,想做纯臣也是做不得的。李家就不同了,他们就一开始就没有这么多的麻烦。”

山璞道:“所以,姐夫便很重要了。他有兵,还不少,皆是能征善战之士。有忠义之名,就有人望,会有很多人看着他的行事来决定自己的选择。”

颜神佑的脸色变得很不好。

山璞继续道:“得跟临安说一声,好歹劝服了他才好。眼下的情形,咱们很缺人,他不好闲着的。我就怕他因为这小皇帝死了,弄得心灰意冷,就此袖手旁观。如果是京城变乱的时候,小皇帝已经死了,他还能一腔热血想着报仇。这一二年的搓磨,临安朝廷又不争气,他也该看出来……这里对那个朝廷,并无敬意。小皇帝活着,一切都好说。死了,哪怕是别人弄死的,他心里也会有芥蒂。”

颜神佑道:“且看阿姊能不能说服他吧。”总觉得颜希真会有办法的。

山璞赞同道:“也是,有些话,我们说,倒不如他们自家人说来得方便。”

颜神佑低应了一声,琢磨着是先跟楚氏聊聊,还是先给临安写信。山璞却收起了“对说老婆亲戚坏话的担心”,开始琢磨着:要怎么样才能搞死阮梅呢?

没错,虞堃黏黏乎乎的让他恶心了,可归根究底,最近这件大事儿还是阮梅这个神经病惹起来的。有个神经病惦记着他老婆,这可不是什么让人能够开心得起来的事儿。不搞死这个神经病,谁知道他还会不会憋着什么坏呢?

山璞站起身来,踱到地图前面,盯着京城开始发呆。能夺回京城就好了,京城历年经营,金城汤池。又有武库敖仓,内外府库,历代典籍,四周人烟茂盛。南面就是颜肃之的地盘,是一个很好的北上基地。

能够光复旧都,也是一件很有象征意义的大事。颜肃之又许了诺言,要让虞堃归葬京师。不论从哪个方面来看,京城都必须在近期拿下。

颜神佑则拿定了主意,先跟楚氏见个面儿,商议好了再跟临安那里发信。见山璞正对着地图发呆,轻轻说一声:“我先去见阿婆。”山璞下意识地点点头,颜神佑便出了书房,命人在外面守着,不许去打搅山璞。

相府。

楚氏似乎正在等着她的到来。室内闲杂人等已经清了,颜神佑一进来,就有热茶奉上了。颜神佑见状,也不客气,跟楚氏问过安,便坐了下来。

楚氏揉揉地眉心:“为了临安的事来的?”

颜神佑道:“正是,不止是临安,还有以后。”

楚氏道:“慢慢说。”

颜神佑便说了李今的事儿。楚氏叹道:“那孩子是个直肠子,他的心眼儿,不及山小郎十分之一。”

颜神佑心道,这是夸山郎呢?还是在损我老公?只听楚氏续道:“就是心眼儿太直了。这样的人,劝起来也是容易也是难。”

颜神佑看着茶盏里往上冒出来的蒸气变幻出奇怪的图案,轻声道:“他要是就此消沉,又或者不肯出仕,不知道天下人会怎么想了。”

楚氏道:“这可由不得他。”

颜神佑道:“谁还能强迫他不成?便是阿姊,怕也只有劝着的。小皇帝是他救回来的,忙里忙外,人还是死了。还生出这许多事端来。换了我,也要难受一阵儿。再说了,阿爹又累月不朝,难保他不会有什么想法儿。人一死,有万般不好,也都人死债消,提起来也就只有好了。倒是我,先时恨这小皇帝磨磨叽叽,现在也觉得他可怜了。何况于李今?”

楚氏道:“你阿姊与他夫妻日久,总能摸得着他的脉门的。”

颜神佑道:“他的脉门,先前不过是一个忠字,为的是他家的家风。现在,就不好说了。”

楚氏道:“有一人忠字,就够了。难道他这个忠臣,不想为光复京师出一份力么?”

颜神佑道:“但愿如此。”

楚氏道:“你有这个心思,不如想一想接下来要怎么办。”

颜神佑道:“听说阮梅眼下不在京中,依着我,倒想拿下京城,也算了了一桩心事。再者,京城那里补给充足,可比咱们在南面四州拆了东墙补西墙好多了。”

楚氏道:“要秋收了,”又说,“你爹要是脑筋清楚,就该先把你和山小郎的金印还回来!你也好名正言顺的接着主政,山小郎也好跟着出征。”

颜神佑笑道:“阿爹不会忘了的。”

楚氏道:“这个不用你管了,你只管写信说旁的,我叫你阿姊提醒他一下儿才好。”

颜神佑道:“好。”有好事,她干嘛不接着呢?虞堃死了,昂州的许多事情就可以继续了呀。比如那个勘刻石经的事儿,秋收结束后,就可以征石匠来动手了。又比如,修整了这一年了,虽然再修整一年更好,但是时间不等人,说不定还要有大战,部队也该操练起来了。妇女活动,也可以继续开展了。

————————————————————————————————

且不说颜神佑正在昂州筹划着重启计划,临安这里,也确实是遇到了麻烦。

第一个跳出来说心死了,不想干了的居然不是李今而是岳茂。岳茂也是个奇人,开始是一门心思给虞堃谋划,让虞堃当个手握实权的皇帝,他也跟着做个重臣。功利心不可谓不重了。

待虞堃一死,他居然不投靠明显日后有大发展的颜肃之,反而穿得跟个孝子似的在虞堃灵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完之后,就把官袍一脱,大印一封,他不干了!

这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他的死对头皇后詹事目前自顾不暇,来不及跟他对掐,因为那个行刺的宫女是他招进来的。小宫女也硬气,揭露完了大长公主她爹的血腥发家史,就在监狱里吊死了!她死了,一了百了,总得有个人为这事儿负责吧?詹事因此惶惶不可终日。更有大长公主,一面哭侄子,一面死咬着要把这事儿给彻查。

颜孝之为此焦头烂额,判刑的事儿用不着他管,自然有蒋廷尉这个老狐狸来担待。可这个皇后詹事似乎是他保举来的,弄得他也有点怵这位女壮士了。

现在岳茂又说要不干了!

要说,岳茂这种唱反调的人,滚得越远越好。可谁叫他过于活跃呢?不到最后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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