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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酒推销员-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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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顺过气来,我这才直起身面对着她,只见头盔下面,王心梅双眼微微浮肿,眼圈微青,她一定是伤心极了没睡好,我真心疼!

“阿梅,咱们赶紧回家去!”我傻呵呵地说着,伸手就想拉她。

但是被王心梅用力甩开,她说:“不必了,我就是送你车过来,顺便谢谢你借车的好意,本来该给你钱,不过我已经加过油,咱们互不相欠、就这样了,再见!”

我顿时慌了:“阿梅你别走,你听我解释……”

王心梅下了摩托,噔噔噔地扭头就走。

不行!我咬咬牙,索性不管我的摩托了,就由它停在路边,今天不管怎么说,不能让她走……

好吧,不能不说我的确霸道了点;王心梅挣扎了几下没挣开,被我半拖半搂地带着往家走,后面田阿姨喊了一句什么我也没理,不管了、她应该会帮我保管下摩托车的。

王心梅一边走,又开始流泪:“我不去你家,咱们从此没有任何关系了。”

唉……我叹息一声,说:“先别说话,去看那面镜子、容我给你解释。”

就这样连拉带扯、又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到了大门口,开门进去。

但是满地的碎玻璃碴不见了,刚才出门时没留心,但我想一定是夜里被陈伯收拾干净了。

“你不是要我看镜子吗?那镜子呢?”

“镜子碎了。”

“呵呵~难不成你以为摔了这面镜子就可以让我消气不成?镜子有什么错,是你、是你的脸比什么都重要对不对?让我看看……难怪,话说照镜子本来就不可以疗伤,所以气急败坏只好摔了它是吧?脸上不还青着,还是赶紧买药去吧!要不然变成青面兽怎么办?”

王心梅气乎乎地,一通连珠炮式的质问,我只能苦笑以对:

“其实我是有苦衷的,这么说吧,我家来了个陈伯,是个……非人类,我不知道能不能让你见到他,如果可以,也许你就全明白了。”

“非人类?江恒你是脑子烧糊涂了、还是在写小说?哈哈哈……”

王心梅啼笑皆非地望着我,“你是不是实在找不着借口了,才来现编瞎话、有用吗?”

唉!也难怪她不信,连我都觉得自己的话完全没有说服力。

我摇摇头说:“算了,你跟我进屋去看,昨天夜里他还和我喝酒来着,但见不得光,你看茶几上不是有两只杯子吗?咦、酒杯呢?”

茶几上空空荡荡的。

我心说陈伯你可把我害苦了,没事收拾什么屋子,这让我怎么和王心梅说得清楚!

再看王心梅,已经在朝我冷笑了:

“哼哼,没话说了吧?你还有多少瞎话,接着编,继续!”

我真没发现怒极了的王心梅竟然这么厉害。

接着,王心梅嗵嗵嗵几步就进了我的卧室。

正摸头不着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这时听到她在里面叫我:“进来!”

我赶紧小跑进了卧室。

王心梅背对着我,呼吸急促,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梅,有什么你说话……”

我有些手足无措、心怦怦直跳,她这要闹的是哪一出?

然后,王心梅慢慢地转过身,咬着下唇。

呃、好吓人!

“江恒!”

“哦,我在的我在的……”

“首先我告诉你,昨晚真的是我爸打电话,让我必须马上回去。”

“不是,我是相信你的啊、阿梅!我知道,你确实是不得不离开。”

王心梅点头:“好吧,不管你是真信假信,但事实就是这样;我不是说了来日方长吗?你想要却得不到,就拿照镜子来要挟我对不对?”

唉,我真的没有啊!

王心梅继续说:“为这,你竟然和我置气,宁愿让我一个人黑灯瞎火地回家,你还是人吗?”

我真的没有啊……

然而接下来更离谱。

王心梅说:“……我们开始吧。”

说着话竟然就把外衣脱了。

这下可真把我吓坏了!我顿时慌了手脚,连忙语无伦次地说:

“你……你别这样,我我我胆小!”

“哼哼,你不是很想要吗?那我现在就给你,怎么、又不想要了?”

她这是真的想要扑倒我吗?

呃呃,太意外了、怎么会这样……其实我不是不想,但现在哪有这个心情和环境。

那一团温软顿时不客气地压过来,让我快要哭出来了:“王心梅,你别这样,我是很想和你在一起,但是现在……别闹了!”

还有两句话我没敢说出来:一是陈伯就在家里,是个人都不情愿让这种事情被人围观看笑话,更别说旁边是一只鬼了;而且王心梅明显正在气头上,我又何必做那种等到事后才来追悔莫及的事情!

所以,千万别冲动!

“哟,小样,还宁死不从?”

“坚决不从!”

……

王心梅果真停止了动作,但她随后说出来的一番话真是让我目瞪口呆。

第7章 陈伯没有金手指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吗?我想要相互喜欢的感觉、我想要把对方都放在心里。”

“从我独自在夜里回家以后,我就打算把你移出心底了;但如果你是真的想要,我仍然可以给你——别误会,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前卫女孩,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因为我们是真的相互喜欢,虽然时间很短暂。

分开之前,不留遗憾;然后分开,从此不再想念。

但我仍然不甘心,你当时的样子太反常,我就心想这当中可能有误会,所以我决定再给你、也给我一次机会。

然而,主动送上门你都不要,我真是太轻贱自己了!”

……

不不不不,不是的!我终于被吓到了,这完全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算了,你走还是走吧,我不会再企求什么宽恕,因为有你不知道的真相……我并没有做错什么。”我痛苦地对她说。

“哼哼,真相……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走了。”

王心梅一阵风走出去。

我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之后却又不甘心地追上去。

王心梅停住:“江恒你不要这样,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咱们还有相处下去的必要吗?”

对呀,我也觉得自己这样子挺贱的;但我根本无法让她相信,我真的很委屈。

自己只好很唐僧地强调:并不是她想的那样,我只是……只是想去取回我的摩托车、碰巧和她顺路而已。

要是“牛魔王”再远一点就好了,然并卵,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那里。

我顺过摩托车偏腿跨上去,启动;本想不回头的,但骑行了一小会又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隐约看见为田阿姨帮工的妹子叫住了王心梅,貌似在和她交谈。

“别了”。

我心痛地嘟囔,只好绝望地加速奔回家去。

“陈伯……我好后悔,你刚才要是回避一下该多好;王心梅不是都说了:不是她不给、是我自己不要,——谁说我不想要啊!”

陈伯嘴角一弯:“叫我避到哪去?你这孩子太实心眼;这个女子,不简单哪!”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勾魂?她不但把我的心带走、甚至连魂也被勾走了。

陈伯说:“都冷静一下,这样更好。”

他说完,伸手又去拿酒杯,却被我一伸手挡住了。

“陈伯,我看过很故事,在紧要关头总会跳出来一个神通广大的老爷爷给主角帮忙;你就帮帮我,好不好?”

陈伯:“哈哈哈哈……臭小子,听你这意思,是指我只蹭酒喝不干事,准备给我断酒了,是吧?呵呵呵~”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这不是被逼得没办法了么!

我只好讪笑着,起身抱了酒坛过来,往陈伯杯中倒酒。

“我一个老酒鬼,真没办法;不过照我看,你和她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就结束,以后究竟如何,得看缘份。”

那谁知道呢,我反正是不抱太大希望了。

这时陈伯又说:“陈伯没本事,非但帮不上你的忙,看来还得麻烦你一件事情啊!”

我问他什么事?

陈伯说:“我得走啦,要不然恐怕来不及;请你送我一程。”

“走?去哪?”

“就和人死灯灭差不多。”

我又不明白了:陈伯不已经是鬼了么?怎么还要死一回!

望着我疑惑的眼神,陈伯却只是淡淡一笑,不打算细说;他只是告诉我,想赶在大限之期到来之前,最后到生前的出生地看看,把骨灰埋在那里。

“哦,陈伯的意思是,要我把你的骨灰坛子送到那里是不是、是什么地方?”

陈伯告诉我,叫“石马村”,就是生前老家所在的村子,在县城南边三十多公里。

这倒不算远,现在通信发达,用手机地图查询到合适的路线应该不困难。

再说了,反正有摩托车,跑一趟,这并不算什么事。

我又问他,是不是马上就要出发?

陈伯说倒也不用那么急,他又问我知不知道老爸回来的日期?

这个我倒是清楚,老爸出发前说了,要到这个月的三十号,今天是十七,那就还有十三天,陈伯能不能等到他回来?

陈伯却说不能等,就二十八号出发吧,我至多一天就能回转。

我听了觉得有些奇怪:听陈伯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在刻意避开和老头见面,这是为什么?他不是和老头关系不错吗?既然是“大限”,偏生又可以推迟到二十八号;而多等一两天和老爸见个面话别怎么又不行了呢?

陈伯却让我不要多想,如果实在好奇,等到老爸回来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不用多问。

好吧,一看就知道是长辈之间的秘密,不想让我知道也罢,反正我平时也不太喜欢八卦;当然,除了我非常感兴趣的东西。

这时陈伯又说了一句话:“其实你小时侯已经去过那里了。”

我疑惑地摇摇头表示,可能是时间过去久、自己不记得了。

但陈伯却意味长地一笑:“你好好想想,你的脸为什么会变青的?”

“不知道啊!”

“好吧,难道你会不记得那个绿肚兜的小孩了?还有,那个黑衣胖子。”

“……”

我赶紧不迭地说:“陈伯陈伯,原来你就是梦里那个坐在我身边的人,对不对?你可不要害我!”

“我怎么会害你!那里起的因,还到那里结束;你难道不明白,近来发生的这些事情,其实都是被那个汉子掐了一下所引发的吗?所以这一趟既是送我、同时也顺便把一些旧事作个了结,对你没坏处、也只有这样我才走得安心。”

这话听起来好奇怪的感觉!

表面上看,是陈伯要我帮忙;但是细细一想又不是那么一回事——应该是陈伯打算在大限之前帮我了结什么事情,而且还故意要避开老爸来做,听起来对我好象真没有什么坏处。

我下意识地选择信任陈伯,只是内心隐隐觉得,似乎自己的身上藏着什么秘密,这与一段儿时的记忆密切相关;不,或者说,不是儿时记忆,就是那晚刚发生过的,只不过将‘我’换成了儿时。

但是陈伯不说,我也就不问,到时应该就会知道。

至于我和那个石马村有着什么渊源,真的蛮好奇;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陈伯,“那个石马村,是不是很有名?”

其实我的言外之意是,那里有什么东西和我相关。

我的这点小九九被陈伯看在眼里,他笑了笑说:“那里过去造酒,在沙柳县很有名,但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知道了。”

“为什么?”一听到酒,我突然有了兴趣。

“呵呵,因为现在那里已经没有人了,被叫作‘鬼、村’。”

“呃、啊?!”我大吃一惊。

陈伯问:“怎么,你害怕啦?”

我点头,的确有点。

陈伯继续说:“不用怕,我不也是鬼吗?和生前也没有多大差别。那里要不是鬼村,我回去干什么!”

我想了想,倒也是。

又想起一件事情来问他:“陈伯,那你知道我老爸去了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陈伯很干脆地回答,又反问我一句:“他要告诉你的也不会瞒到现在,而你不知道的,自然就是他还不方便让你知晓的,问那么多干么!该你知道的,到合适的时候自然会让你知道。”

“哦,我也只是好奇,呵呵~”

哎,这些长辈也真是,总是神神秘秘的样子,问什么都在回避,我今年快二十五了都!还拿我当小孩子!

这么的吧,老爷爷没有神通,但一定都有太多的过去,任由它们全烂在肚子里不是很可惜?引着他当讲出来当故事听也不错的,嘿嘿——

“哦,对了陈伯,我们喝的这酒,我听你说,叫‘冥酒’,它和平时喝的酒有什么不同,能给我讲讲吗?”

“嗯,也罢,我就讲讲吧。这个事情要从我的身上说喽,说来话长,那可是在我和老江、也就是你爸,我们十七八岁时候的事情喽……”

第8章 玉针钉蛇尾(上)

时光倒回到三十四年前。

这是立秋后的一天下午,天气还显得燥热、但秋凉已经露着在石马山顶最高的一块岩石上。

这块岩石天生有型、又经过不知多少岁月的自然风化,从外形上看像极了蛇颈以上的蛇头那一部分,从山头突然钻破地表、昂首向天,看起来着实逼真且怪异之极!

暂且不题。

将视线正对蛇头转向山下,则是石马村。

在这个时候,在一户人家的小院里,远道而来的算命师、皮肤黝黑的尤瞎子正面色凝重地“望”向蛇头,一边听旁边的两人描述山形地貌、方向、水态甚至天象星位等;一边根据得来的信息,在脑中思索、掐指细算个不停。

站在他左边的人就是年轻时的陈伯,本村人,是村里的酿酒师傅、同时也是远近闻名的酒虫。

而在他右边的是陪尤瞎子一起来的同伴、江庆生,也就是我的老爸。但那时我还没出生。

尤瞎子用心算了好半天,黑脸更黑了,从他的表情来看,他对算出来的结果实在担忧得很。

不妙啊!

陈伯见了就有些忐忑,他客气地问:“尤先生,这地龙多半是要到月圆时化形飞升,那到时候情况是不是很糟糕?如果现在作准备,你看时间来不来得及?”

尤瞎子却说:“地龙望月,地动山摇,这是免不了的;如果真是地龙倒也还罢了,但这……”

话没说完,他就已经开始摇头叹气。

陈伯听了不由得一怔!因为在他看来,地龙化形就够麻烦的了;但听尤瞎子的说法,似乎是比地龙还要可怕的存在。

那倒底是什么?

尤瞎子却默然无语,垂头权衡,他脸上的神情变幻,一时各种纠结。

他有种奇怪的情绪,既为自己天生缺陷看不见眼前的地理实境而感到遗憾、另一方面却又很庆幸自己是个瞎子。

但是对他来说,这种矛盾心理却很正常而合情合理。

因为对他这种职业的人来说,眼前的奇景实在难逢难遇。

在同行里,有人穷尽一生也碰不到一回;即使有幸遇到,又因为水平天赋高低不同,也有人不能辨识得出来、从而与它失之交臂。

但就尤瞎子的视觉缺陷来说,是缺点但也是优点。

因为他这样的人往往因为视觉的不足,反而成就了远超别人的洞察力。

尤瞎子的确是这一类人。

这么说吧,他算到的结果就是,眼前的形势太反常,这就是一个逆天的妖孽;如果妖怪发现他竟然能看穿一切,那肯定,后果很严重。

他已经知道内情,但是他正纠结着,不愿说、不敢说、不可说;或者出于职业操守的本能,却又不能不说。

尤瞎子反复思量了半天,这才怅然抬头,这第一件事情竟然是先向江庆生交待后事!

他把自己的遗愿什么的都讲得明白了、江庆生也一一复述确认,郑重地记在心里并作出了承诺。

尤瞎子这才抬手指向对面山头说:

谁要是有心,不妨爬到山顶,以这块岩石为中心向远处观察,就可以看到蛇头以下的石马山、以及从此延伸出去的大小山形余脉蜿蜒曲折一路向北而去,这在风水上叫做“本是先天成就、却能暗合后天之势,先入为客、后生为主,先天辅后天,相配相符、浑然一体”的格局,一般称为地龙之脉。

乍一看这真是万年难遇、百年难寻的巧合,事实上这其实是反常为妖的天赋,因为它竟然能够提前窥破天机,提前择地寻机,能够迫使先天让步,在山势刚开始造型之前,后天还没有生成却已经为它预留出特定机缘。

那么,既然是逆天妖孽,它的强势决定了,无论后天成与不成,都将引力发挥,搅动天地秩序引发祸患。

说到这里,尤瞎子顿了顿:“更何况,它压根不是地龙、而是……”

啊?太吓人了!

这些话,陈伯和江庆生听得心惊肉跳,脸上色变,齐声问:“什么来历!那是、是什么怪物呀?”

“多半是阴蛇啊!”

“阴蛇?我没听说过,难道地龙竟然都还比不过蛇!”

显然,陈伯不理解蛇比龙还要厉害的说法,——不是都说华夏人是龙的传人嘛,地龙再不济也是龙,这就是深受龙的情结影响了。

他大有为地龙叫屈抱不平的念头,虽然明知二者都是可能会对石马村造成巨大伤害和祸患的根源。

尤先生说:“阴蛇更可怕、那是当然的。为什么呢?地龙化为真龙,因为雏形已成、只需要跨出最后两三步,即便这样都会带来地动山摇;

而阴蛇变龙,形态差别太大、至少要折腾几十步上百步,这当中不知道要多耗费多少年的光阴积累和付出,以妖的心性、誓言化成龙的执念,由此带来的变化,用山崩地裂来比也不为过!”

“……地震一次和接连震几十次,哪个的坏处大?这个差别不用再解释了吧?”

“再加上……”

尤先生的话刚讲到这里,突然一道闪电从半天云际射下来,光亮夺目;他本来就是盲人,倒也还罢了,旁边的陈伯和江庆生却被这一闪弄得视觉短暂失明。

这不过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

然后,“咔啦啦……”一声巨雷,有如天轮在头顶轰鸣而过、又象重鼓在胸腔里擂响,巨大的震动一下子将尤先生后面要讲的话生生扼住。

这让他的意识格外难受,那种感觉无法形容。

——终究还是不允许他道出真相,这是在示威、在向他发出警告啊!

尤先生在心里叹息道。

但是后事都已经交待了,哪有把话讲一半就停下的道理!

尤先生打算继续,强行把这个真相让身边的两个人知晓,不然将会导致生灵涂炭呀!

“再加上这阴蛇本是……”

“咔啦啦啦……”

又是第二声巨响!

尤先生的一声闷哼又被这道雷声无情盖过。

这雷着实吓人,让当时的陈伯和江庆生情不自禁地闻声抬头朝石马山顶看过去,只见那段蛇头的吻部位本来是一整块的岩石,这时已经被这道雷击开一道裂缝,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竟然是一幅真蛇张开口的造型!

而且,从高空又有电光滋滋颤动挂接下来,飞快地附着在裂缝处,看起来就像真蛇吐信,让人毛骨悚然!

“天啦~阴蛇张口吐信、它竟然活了!”

尤先生听了又气又急,胸口突然发闷发慌,竟然哇地吐出一大口黑血!

但是惊魄的雷声再起,陈伯和江庆生的注意力完全被石马山顶的诡异天象吸引了过去。

……

这个下午,穹顶之上一连下了十七八记天雷。

整个过程充满了戏剧性:开始的雷电轰击,误打误撞让蛇形石张开了口、造就了吐信之象;也许是上天又气又急、同时抱定了除妖务尽的想法,又继续降下更多、更强大的雷电。

一时间,镇压与对抗就象置气比拼一样上演,互不认输、互不服气。

但现在旁观的两个都是凡人,他们既不知道谁胜谁负、又怎么能够知道接下来面临的是好事还是坏事?

心惊胆战而又有心无力地旁观了许久,一场拼斗终于偃旗息鼓,天色由暗转明,陈伯和江庆生意外发现,刚才还忿怒高昂的蛇头,现在竟然无力低垂,以吻触地。

哈哈,胜了胜了,终于还是天道胜了!

担惊受怕了这半天,两人情不自禁地抚额相庆,这个时候天上突然淅淅沥沥落下一场秋雨,将清凉和舒爽变成雨点落下来。

兴奋中的两个人终于清醒,这才突然想起尤先生,只见他已经委顿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

两个人连忙将尤先生扶起来送进屋里躺下,又召唤亲友乡邻,一边求医问药、一边忙着悉心照顾病人。

但是尤先生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如同一盆凉水,从众人的头顶哗啦一声,无情浇下:

“先别忙着高兴,这事情还没完!”

第9章 玉针钉蛇尾(下)

尤先生说,他自从出师以来,在华国四处游走,问天测地算人事,还从来没有哪一次经历可以和眼前这一桩相比;这既是不幸、但又是幸事,能被天道选中参与其中,自然深感荣幸、虽死无憾。

他既然无所畏惧,也就不在乎以身换命!

但是天机不可泄露,自己眼前的情形就是证明;他死不足惜,如果因此牵连江陈两位,误了大事就与初衷相违背了。

然而他要是不把真相讲出来,石马村甚至更大的范围内的灾祸将会难以预料。

幸好师门传承中有类似偷天换日的神通法器,他现在就请两位一起进入镜中世界,以便妥当安排身后事情——阻止阴蛇变化的任务就只能由江和陈两位后生来完成了。

——这里说的镜中世界我当然再熟悉不过,就是悬挂在门上、让我经历了一些阴差阳错、最后碎掉的那面镜子法器。

原来我家的东西是从这里传承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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