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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与子归-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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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傅咸点点头,“毕竟他不是盟主,能带多少就是多少吧。新皇刚刚登基海内还未安稳,东南倭寇定不会放过这等兴风作浪的机会。倭寇中以浪人善战,这些刀客天生桀骜,非一般官兵所能敌手。”

说到这儿他眼皮一跳,再问荀八:“你确定老幺没看出端倪?”

荀八呛了口水,咳了几声,“妈的,要这也能看出老子就跟她姓,老六你疑心个屁啊!”

这声还没落稳,就听院子里有人禀报,“主家,上官府的林掌柜来了。”

师兄弟对看一眼。

“他怎么来了?”荀八奇了。

另两人心中也是一样的疑惑,容冶整了整衣袍,扬声道:“请。”

春暮的余光已经消尽,晚云缓流溶于墨染的夜里。傅咸将灯芯捻匀,一点昏黄落在来人的脸上。

“林掌柜有什么事儿吩咐下人来说便是,您怎么亲自来了?”以为上官意又动了什么歪点子,容冶一展纸扇,打起官腔来。

猜出他的心思,林伯苦着脸急道:“哎哟!几位舅爷,事关少夫人,咱们就别刀里来剑里去的了。”

师兄弟三人皆是一愣,傅咸拿着火捻,全然不觉将烧指尖,“出了什么事?”他道。

“大舅爷请看。”林伯从袖带里取出黄纸,正是下午被上官意捏皱的那张纸。

“我们上官府拖了关系弄到应天府衙早年审‘一夜春’的卷宗,照说当年这也是大案却只有记录数页,我家少主觉得不妥,再仔细一看……”

“元宁三年四月。”傅咸目波不动地盯着案卷日期,元宁三年四月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这般轰动的大案都被盖过了。

“大舅爷也觉得这里不对?”老头暗赞,大舅爷和自家少主真是诸葛亮和周瑜,真是心有灵犀。

荀八可没这般好耐心,脑袋里早就炸开了一锅粥,他瞪着老头嚷道:“废话什么,哪里不对了,快说!”

“是争贡之役啊。”傅咸长叹一声,双目从案卷上一开,“元宁三年四月两波倭国贡使相继到达宁波,因礼仪问题发生争斗,在宁波、绍兴等地烧杀抢掠,东南沿海为之大震,由此拉开绵延数十载的倭患。”

“是,永安年间朝廷就废除了处理番贡的市舶司,番国来朝事宜皆由地方官监管。正因那年官府忙于处理争贡之事,才对‘一夜春’草草结案。”林伯解释道。

“这与我家老幺有何关系?”容七一语问到了点子上,连荀八也不住点头。

“几位舅爷都知道,当年‘一夜春’是被已故的余大侠擒获的,就算官府不记,南山院可是一字不差,纪录翔实,方才我家少主唤来表少夫人一问才知,江湖盛传的淫药就是出自‘一夜春’之手。”

“淫乐无边夜夜春?”手中扇子一滞,容七略微吃惊,片刻又恢复一台,“这个倒不怕,不说我家老幺的心智,有老十在暗中守着定不不会出事。”

不对,绝不会这么简单,“淫乐无边夜夜春”绝非上官特意所指,傅咸薄汗覆面,心生不祥预感。

元宁三年,争贡之役,难道?

“关键是那个‘一夜春’是个倭人!”

语落,傅咸冷汗滑下,他骤然起身。

“老八你脚程快,回去看住老幺。”

荀八不解,“怕什么,老十在……”

“我不是怕她出事!”

啊?

傅咸刚要再催,忽的他看向一旁的林伯,“想必你家主子手脚比我们快。”

“大舅爷英明,我家少主半刻前就已经去了。”

月晕知风(上)

“说那是迟那时快,只见你爹我一招泰山压顶,那个‘东方绝不败’便跪地求饶,抱着我的大腿嗷嗷地哭啊,那声音——”

小人儿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

“阿牛,我还没说完呢!”

月牙眼平波无荡,扫过意犹未尽的某大侠,“爹,这段你都说过十七遍了。”

不仅说了,还次次不同,那位“东方绝不败”从受伤不敌到哭天抢地,足见这位大侠的话不可信。

“那爹再给你说一段,就说天山决斗那次吧。”某大侠一甩长发,摆出一个雄姿英发的侠义造型。

小人儿视若无睹,拍拍屁股抬脚就走。

“别走啊,阿牛,听话听完这可是我们老余家的祖训。阿牛,阿牛!”

天好高,云好淡,不知道午饭吃什么。

“这回真是压箱底的好料,阿牛你想不想知道当年爹是如何英雄勇救母老虎的?”

轰隆一声震破了她的耳膜,小人儿缓缓转过身来,“不是娘救了爹吗?”

“放屁!”某大侠指天怒吼,“这是赤裸裸的诬陷、诋毁、泼脏水!阿牛快过来,爹这就告诉你真相!”

远山如黛,染绿了一地春色。

“就是说那个倭奴假扮成爹下毒被娘发现,娘想下杀招却没了力气,这时爹从天而降百年死了那个倭奴?”

大侠欣慰点头,怎样,崇拜死爹了吧?

“爹,你应该感谢那个坏蛋啊。”

大侠双目脱窗,一脸不可思议。小人儿徐徐叹气,有些同情地看向犹未开窍的自家老爹。

“如果不是那个倭奴,被扁死的就是爹了啊,毕竟那个倭奴顶着爹的脸啊。”实际上娘想揍的是爹爹吧,其实她很理解娘啊,真的。

噗——一记不雅的哧声,随后是震天动地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

月牙眼眯成了一条缝,小人儿转眼间被自家老爹抱在怀里。

“阿牛啊阿牛,”某大侠啼笑皆非地看着她,“是爹不好,不该跟你说这些,你小小一个孩子怎会懂得大人的情感呢。”

爹又来了,抹不开面子就赖她不对。

“阿牛,”俊朗的面容难得正经,某大侠目波沉敛地看着她,“眼可以骗人,但心不会。若你娘认不出为父,便不会有你了。”

“那事后爹为何没给娘解毒呢?”

树影斑驳,叶间余光化为一泓春水落入那双放大版的月眸中。

“若爹当日趁虚而入,今日也不会有阿牛。”

趁虚而入?刚才爹明明说他就是娘所中之毒的解药么,怎么又变了,小人儿满眼不信。

某大侠不以为意,只摸着她的头轻叹,“哪一天阿牛懂了,哪一天便是你出嫁的时候了,唉,真不舍啊。”

耳边,叹息声似乎未绝,秭归系好发带走出屏风。

础润知雨,月晕知风,这天沉闷得很像是随时要下起雨来。推开房门透气,她一时愣在原地。

多日不见的某人站在门外,也不知站了多久。

“子愚,你怎么来了?”她问。

那人也不答,目光扫过屏风后的浴桶,最后落在她湿润的乌发上。

“子愚?”

那人回过神,反问道:“怎么,秭归不想我来?”

“哪会?只是这天色渐晚……”

“正是晚了我才能见到你啊。”那人面带春风,又带点无奈。

秭归目波平平,看向自己被捉住的手。

“白日里有你几位师兄守着,我就算想见你也无法啊。”

眉头为不可见地一跳,秭归反手捉住他的手腕,抬起头来,“是我疏忽了,劳子愚夜间探访,先进屋说吧。”

“好。”

衣影斑斓,灯豆昏黄。

秭归撑起木窗,将一角风灯挂上,转过身只见那人倒了两杯茶来,目有风云地看着她。

“怎么,有什么不对么?”她看着自己的一身衣。

“秭归真是个美人啊。”那人答非所问,语音略显喑哑,“比白日里见的,更添一番风味。”

她挑眉坐下,一碰茶盏,“瞧我,怠慢子愚了,这茶水凉了,我去换一壶。”

刚要将那盏茶泼掉就被人按住。

“有情饮水饱,凉水热水有何区别,就算这是杯毒酒我也甘之如饴。秭归,我的心你是知道的。”那人暧昧说着一口饮下冷茶,又睇向她的那杯。

“子愚都这么说了。”她亦仰面喝下那盏茶。

“好!”那人拊掌笑道,眉宇间带上诱惑,“看来秭归对我也是情同此心啊。”

“自然,子愚投我以木瓜,我自然报之以琼瑶。”她一转美目,“不知子愚想要怎样的美玉呢?”

闻言,那人眼眸轻颤,“秭归都这么说了,这等良辰美景……”

说着左手就要揽上她的细腰,秭归不闪不避反倒主动迎上,那人眸中透出狂喜,鼻息急促压身靠近,眼看就要吻上。

掌风急掠,重重拍在他的百汇之上。那人一愣,刚要言语就见下一掌凌厉攻来。

不知是他武功奇高,还是自己力有所怠。秭归断了他的几条经脉,却发现身子微微发软,再提气……

“原来你早发现了。”那人一抹嘴角,那张上官的脸上透出违和的邪笑,“就算你是武林盟主也逃不出‘淫乐无边夜夜春’的药性。”

淫乐无边夜夜春……

原来是这药,爹也不说明白,她有些恼。

“别挣扎了,今夜你逃不掉了。”那人刺激到,果然见她赌气运功,一时难以支持扑倒在地。那人得意笑着,俯下身目色淫靡地看着她。

“瞧你也挺喜欢这个上官意的,今夜对着这张脸,就当和他欢好吧。”

说着就要解她的衣襟,秭归忽然目露喜色看向门外,“师兄!”

“哼,不入流的把戏。”那人叱道,刚要炫耀自己先期踩点做得好,就听掌风如铁,脊背被狠狠震断。

“老幺,你没事吧!”踩过趴在地上的“一夜春”,洛川伸手就要付其他,却被秭归躲过。

“师兄,我中了‘淫乐无边夜夜春’。”

洛十立刻缩手,“是我来晚了,老幺你……你还撑得住?”

见他不动声色地退后五步,看她似洪水猛兽般,秭归不由轻笑,“事先咱们约定若有异样便以风灯为信,师兄来得够快。是我太过自信了,以为那茶里不过是寻常迷药,想运气逼出不想正中了这人的诡计。”

“敢暗算我家老幺!”洛川仿佛老八附体,腿劲如山就要将那人踏扁。

“慢着。”

洛川脚风一偏,擦着“一夜春”脸边将楼板踏穿,刚要爬起反抗的某人瞬间装死。

“师兄,这人可是朝廷要犯,就这么死了怎么结案,把他经脉挑了细细审吧。”

地说“一夜春”暴睁双目,旋身对掌,无奈先前被她断了主脉,不至十招就被洛十生生挑了经脉。

可恶……

“一夜春”软软地躺在地上,只见那女人徐徐起身向他走来。

“老幺,你别乱动,有什么让我来。”

“师兄你别那么紧张,我还不至于化身为虎啊。”秭归神色如常地打趣道,无视洛十一脸被说中的尴尬之色,她走到桌边拿起一块镇纸掂了掂,像是十分满意。

“我听说倭奴轻生,总是会在齿间藏有毒药,是不?”

这女人怎么会知道,“一夜春”明显愣住。再回神,脸颊就被重重两击。

满意地看着地上的成果,秭归坐回原处,“好了,这样子就不怕他服毒自尽了,开始审吧师兄。”

这就是传说中的满地找牙啊……两眼闭了又闭,洛十睁开好容易平复起的双眸。

……

云间闷雷阵阵,荀八匆匆跑进杏园。

“老幺!”他拍开门,只见地上一个上官意,座上亦是一个上官意。

他“咦”了声刚要问,就被随后跟来的老六老七撞了个趔趄。

“这是?”容七以扇掩面,看着地上的血人。

“这就是贵派穷己之力誓要捉到的‘一夜春’。”座上俊容无恙的上官意冷道。

闻言傅咸眼皮一跳,看向一反常态十分安静的洛十。方毅的脸上露出一丝同情之色,洛川盯着地上那人,苦笑,“老六,不怪他,真的,要是我我也招了。”

“招了好。”容七状似闲雅地收起扇,粉饰太平到,“老幺这回立了大功,江南女子都可安寝了。”

“师兄这话说早了。”

听她这声,几人皆是一惊,只见秭归坐得异常端正,脸上带抹不自然的春色。

“老幺你……”

“不妨事,不过是中了‘淫乐无边夜夜春’。”她随意挥挥手。

轰隆一声雷响震得几人怔愣原地。

“淫乐无边……夜夜春,老十你护得真好啊!”荀八的三角眼中迸出火苗。

“不怪十师兄,是我太大意。对了师兄,原来‘淫乐无边夜夜春’是倭药呢。”

这一句惊得几人奓了毛,傅咸瞟了上官一眼,果不其然看到了恨色。

“这‘一夜春’是倭人啊。”傅咸假装沉思了片刻,“这事可就蹊跷了。”

“有什么蹊跷的,同二十年前的一样,‘一夜春’不过是东南倭寇的障眼法,以淫贼攫住东南五省的视线,而后海乱四起,傅长虞你不是早有安排了么?”

“上官意,你!”傅咸狠狠瞪向唯恐天下不乱的某人。

“怎么,事到如今你还想瞒?”上官薄唇带笑,黑眸如深潭不见底。

“好了好了。”劝架的是秭归,她像是中毒不轻,丝毫没察觉两人的嘴上官司,“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就是海匪么,像这样扁死就行了啊。”

她看向地上的血人,不等自家师兄开口,又道,“天色不早了,麻烦师兄们看管好这人,待明日一早,我们押着他去台州大营吧。”

我们……

傅咸瞟向她,任是荀八也听处她话中真意。

“你别闹,乖乖待在金陵!”

“八师兄这话好没道理。”秭归语气偏软带点不自然的娇气,她心思极快,不等上官皱眉便立即正声,“当官的是我,擒贼的也是我,去台州大营交接人犯的当然也是我。”

傅咸听她的语气,心知已无会还余地,他轻轻一叹止住老八,“好,就如老幺所言,明日一同上路吧。”

“老六!”荀八吼道。

瘦削的手在他肩上按了按,傅咸转身就走。三角眼有些不甘,荀八一把提起地上的血人,决心今晚定要找人发泄一下,他会头看向呆立的老十,“还不走!”

洛川抖了抖,祸水东引指向座上某人,“我和上官兄一起走。”

果然,三角眼放过他看向犹自品茶、丝毫没有起身之意的某人,“哟,上官公子想赖在这里吃夜宵啊。”

将血人甩给老师,荀八上钩眉邪气一跳,十指骨头咯咯作响,连走到门边的容七也停下脚步,面色不雅起来。

眼见血战一触即发,处于风暴中心的某人偏偏不知死活,春风笑道,“秭归几日不见,今夜我们秉烛夜谈如何?”

秉烛夜谈……老幺中了那种药,谈什么怎么谈!

荀八眼眉一横,旋起一脚就要踢出,就听某人偏头笑道:“还是几位也想留下吃‘夜宵’?”这声雨带春风,再细瞧那双俊眸却带着冰冻三尺的冷意。

抬起的脚温顺地放下,荀八逃似的跑出小楼,身后是同样争先恐后的老七和老十。

那可是“淫乐无边夜夜春”啊,留下干吗?是吃“夜宵”,还是给“夜宵”吃,开玩笑,这几年好容易逃过……几人心存侥幸却又带不甘。

“可恶,就这么随了他?”容七问向身前的傅咸。

以老六牺牲自己也要毒死上官意的作风,怎会轻易认输?

闻声瘦弱的身影微微停顿,仰面看向翻滚的黑云,“放心,今夜老幺安全得很。”

“有肉不吃,你当上官是傻子啊!”

傅咸回身看向满脸不屑的几位师弟,清湛的双眸带抹笃定,“若上官还想抱得美人归,那今夜就当定傻子了。”

哎?

“这同老幺若认不出这个上官是‘一夜春’所扮,两人便无今后可言是一样的道理。”

第十章月晕知风(下)

窗外夜云似墨,勾出杏花如雨。窗下两剪身影,颇有相敬如宾的意境。

上官看着她故意挺直的脊背,柔道:“人都走了,不用忍了。”

这声戳破了她的皮球,秭归软软趴下,“谁知道这药劲这么大。”她埋怨着,毫不掩饰娇嗔难抑的尾音。

上官轻笑,为她这不掩饰而心情极好,“我听说‘一夜春’扮人极像,难不成是传言有误,还是秭归满心满眼都是我,一眼就看穿了?”

不知是药性刚猛还是怎么,秭归脸颊微热,慢吞吞地看向他。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人的心是黑的。

“是哪一种呢,秭归?”目波逡巡,黑心的某人可不打算放过她。

真是,她有些不爽地瞪他。

江湖人都道这人是神佛一般的慈悲心肠,若无萧匡这个侄子护着怕是在五浊恶世尸骨难剩,谁知真正妖孽的是他啊。

思及此,她轻轻一叹,“要假装你实在太难了,方才那‘一夜春’刚开口我就知道不对了。”

“哦,他说了什么?”

白日里有你几位师兄守着,我就算想见你有也无法啊。

“就算子愚知道我师兄有意阻止,你也只觉有趣,偏偏要正大光明地当着几位师兄的面前来见我,不是么?”

“秭归真是了解我,足见你对我有多上心了。”上官俊眸抹采看着她,眉宇间绽出惑人之色。

秭归只觉体内药性腾云而起,热烘烘地冲上她的脸皮,她默念道德经以守灵台清明。再看去,那人只是面带春风,端坐的身影却纹丝未动。

果然……妖孽啊,这样玩她很有意思是不?

咬牙咽下这口气,秭归眼波又复澄澈,“虽说那‘一夜春’装不出子愚的神采,却有一点切中我的疑惑啊。”

“哦?”像等着她的反击,上官意有些期待地看着她。

“原本么,子愚背着我筹谋婚宴,虽说后来让阿鸾顶包,可总是北信于我不是么?别说这是误会。”月牙眼瞟他一眼,摆明不信,“这几日我可一直等着子愚登门说明,却不想等来了‘一夜春’。”

像是药性发作,含怨的美目有些对不清焦距,更添几分欲说还休的妩媚之情。

美人计谁不会,她可是余家人,学什么都很快的!

可学得再快,也不及某人脸皮之厚。上官兀自笑着,目波不移只看着她,那眼神露骨得坦荡,丝毫不收敛其中的深意,到头来还是她临阵脱逃了。

见她撇开眼,上官低低沉沉地笑开,“是,那场婚宴原本是姓上官的。”

哈,她就知道。

“可绝谈不上背信啊。”

说瞎话也说得这么坦荡!

上官毫不愧疚地对视她的怒目,“我是想将你长长久久地留在身侧,可绝不会用那种不入流的手段,毕竟洞房花烛对着一个醉醺醺的新娘,有什么趣味可言。”

听出他语中深意,秭归满脸通红。

“就如同今夜,我宁要一个举案齐眉的夜谈,也不要一个掺了媚药的春宵。”

上官目波流转,澄澈得犹如一地清浅月光,看得她新湖荡漾,不可抑制地柔软起来。

“江湖人都道余瞻远和柳缇是因‘淫乐无边夜夜春’而结合的第一对夫妇,你信么?”她问。

上官不答反问,“若两位真是因此结缘,还会有余氏女吗?”

美目轻颤,再抬眼是无尽的春色蔓延,“子愚,我快撑不住了。”

上官大惊,瞬移接住她软软倒下的身子。

“杀了北狄大王的果然是你啊。”

上官怜惜地看着怀中神智渐失的姑娘,“嗯,是我,阿匡的功夫也是我教的。”

“这倭奴好可恨,子愚在我变身老虎前,请务必将我打晕。”

“好。”

看着她无意识探进他衣襟的小手,上官极力隐忍,神色复杂地探向她的晕穴。

“子愚。”

“嗯?”

他俯下身听她犹如呻吟的气音。

“那时你也是中了这个药吧。”

他一愣。

“我还记得那夜也是这般闷热的天,转眼就下起大雨来,我赶了一天的路路过一间破庙……”声音越来越低,像是随时要丧失意识,突地她挣扎问道,“不知这毒子愚是如何解的?”

“你真想知道?”他在她耳边低问。

迷蒙的双眼似找到了一丝焦距,也不知能不能看清他,她就这么直勾勾地望着。

“原来你吃醋是这般模样啊。”

见她微微皱眉,睁着眼想要瞪他,上官意低低沉沉地笑开。

“睡吧,我守着你。”用手覆上她的双眼,上官轻轻点上她的晕穴。

……

适才低垂的黑云转瞬泄起倾盆大雨来。

一身湿衣贴在身上,衬得肌肤更加灼热,他微一运气就觉血液燃烧。

……可恶,竟敢用这么不入流的手短,上官意暗生恼恨,就听破庙外一声叹。

“唉,真倒霉。”

这声很是年轻,她站在暗影里眯眼打量着。长发被一支木簪粗粗定在头顶,粗布道袍旧得泛白,是个道姑?

他一愣。

夜半三更如同桂鱼的破庙里出现了第二人,还是个道姑,是偶然吗?

哼,世上哪有偶然之事。尼姑和道姑都是出家人啊,改头换面也不算难事不是么?

想他不过是多看了柳无双两眼,三清师太就盯上他了。若让那老尼姑知道,引起他怀疑的正是她自己,那张老脸会有多精彩呢。他恶趣味地想,随后敛神看向越走越近的来人。

思及此他放开了吐纳,丝毫不掩藏自己的踪迹。

果然这道姑能夜视。她停住脚步,竟有些吃惊地望来。上官假作不知,放空眼眸看向一侧。

“阿匡?”他道。

那道姑掩住口鼻做什么,他想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药味有多重,输不起的傅长虞,见骗他不得竟撒了他一身的药。

“阿匡?”收起心头恼意,他再唤,毫不掩饰地掏出暗器。

是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这下该露陷了吧,他等着那道姑抢先袭来,却不想听到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贫尼山中遇雨,欲借此地暂且休息,不想惊扰了施主,真是罪过。”

不上钩,有点意思。

“原来是师太,在下失敬。”他轻松笑道,手中却依然紧握着暗器。

眼角看她微地倾身,刚要道声果然,却见她俯面扑地。难得有人让他算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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