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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风流-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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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唐离这个轻佻的动作却让莲儿那双水汪汪的眸子立时挑成了两朵桃花,俏生生的蹲身一礼后,便又继续忙活起来。
因唐离平日里不喜欢束冠,所以一头的黑发依然是用长带缚了,身上一袭月白士子儒服,腰间也未束玉带,便这样飘飘然的出了内房,留下身后的莲儿看着他的背影低声嘀咕道:“公子真俊!”
出了内房,外边早备好了朝食,见是他到了,正自等候的关关恬静一笑道:“似阿离你这样的年纪,终日都穿白,未免也太素淡了些。倒可惜了好人才地。”
“你穿白,我自然也穿白,这才叫妇唱夫随”,口中随意调笑了一句,坐下身子的唐离又自补充了一句道:“我身子懒,只要不是大朝就不肯早起,以后早晨吃饭时不用再等我。”
“你这说的是什么昏话!”。口中回了一句,关关已随手递过了玉润流光的象牙箸。
知道对于现在一心要做贤妻良母的关关而言,这种话等于白说,唐离索性也就不再多话。
刚刚吃过早饭,就有下人来报说兵部侍郎薛龙襄请见,唐离闻言也不让那下人传话,便自起身往门口迎去。
今天的薛龙襄气色明显比昨天好了许多,身着团领儒服的他身材高大,仪表堂堂,微挺着将军肚看来还真有几分富贵名士的派头。唐离迎上前去的同时,已是开口笑道:”老薛,好风仪呀!”。
“多谢别情解我心忧”,拱手还礼时,薛龙襄也是面带笑意道:“我适才检查哨位时见过杨大人了,看来还是别情你的脸面好使。”
“走,里间叙话”。引着薛龙襄向书房走去时,唐离笑问道:“老薛你这一大早来,该不是光为了说客套话的吧?”
“我是向别情你讨章程来了”,薛龙襄压低了声音的同时,若有若无的露了露袖中的一本黄皮奏章。
微微点点头,唐离也不再说话,二人直接去了书房。
这是一间不大的书房。里面的布置倒也雅致,尤其是在室中斜插着三四丛梅花及熏香了了之时,就愈发有了古朴的宁静清幽之意。
只看了看那几丛插花,唐离对与莲儿同来的榛子便又多了几分好感,昨天倒没注意,今天这样的面对面时,他才发现这个命薄多才的侍女竟然有着一副能与自己比肩的高挑身量。
“送两盏茶上来,我与薛兵部有要事叙谈”,随着唐离一声吩咐,榛子动作娴雅的送上茶水后,便又静悄悄的离去。
目送榛子远去,薛龙襄忍不住回头赞了一句道:“就连书房中的校书都能有如此气质,状元府第果然不同!”。
“薛兄谬赞了”,随口回了一句后,唐离便直接切入主题道:“发生什么事了?”。
“吐蕃退兵了!这是哥舒将军发往兵部请功存档的奏章副本,正本已经呈给陛下了”,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薛龙襄边自怀中掏出奏本递过,边续又说道:“吐蕃人是在四天前退的兵,做为接手陇西节度使后的第一场硬仗,哥舒能在敌强我弱之下能把仗打成这个样子着实不易。当日别情你向老相公举荐哥舒顶替王忠嗣接任节帅之职,我还心里捏一把汗,想着哥舒这样的猛将专任方面怕是不行,现在看来,不说别的,单是眼力老薛我也差了别情你一大截儿。”
唐离顾自低头看着奏本,旁边薛龙襄的声音继续响起道:“虽然陇西占着守城的地利,后来又有关内道朔方军全力救援,但几乎是一对一的伤损比例,据我所知,这也是数年间对吐蕃最好的战绩了。咱们纵然损失了恢复也快,他吐蕃此次折了一牦牛部兵马,若没个八到十年休想回复元气,如此一来,不仅陇西,就是剑南道的日子也好过的多了。当然,与这些比起来,吐蕃人最后无奈之下的西攻更是打落牙和血吞,让人光是想想就痛快的很”。
“噢,此言何解?”。
“别情有所不知,近二十年来吐蕃日渐壮大之后早有了扩张之心,只是它西临葱岭,南靠的又是南诏十万大山,这两边走不通就只能向东或向北,无奈东边有我大唐剑南及陇西两镇将其紧紧锁住,十余年来年年征战,吐蕃人虽然多多少少都能得些好处,却拓不了一分疆土。这条路也走不通。三边不通,吐蕃人就只能往北想办法。而吐蕃的北部就是我大唐藩国云集的安西都护府”,见唐离听得认真,薛龙襄喝口茶润润嗓子后,复又兴致勃勃道:”安西内有驻军,外与陇西紧密呼应,吐蕃虽然对其眼馋已久,倒也知道一旦在这个地方用兵必然就是前后受敌的死局,所以并不敢真用武力,反是大行怀柔之策,向这些藩国示好的同时于其中挑拨离间,妄图使这些藩国弃我大唐而附吐蕃。这十余年坚持下来也不能说没效果。”
“可惜吐蕃人这次在陇西抢不到粮食,饿急了眼后他那大军只能兵出安西,一路破小国不下三十,如此一来虽然抢够了活命的粮食,却将二十年来的怀柔之功毁于一旦。如此大唐朝廷不废一刀一兵及任何赏赐而得安西诸国忠心以待,岂不是大快人心”,言至此处,薛龙襄哈哈一笑道:“我现在倒真想看看吐蕃人吃这些抢到的粮食时到底是怎么个表情?”。
别人破国他自哈哈大笑,薛龙襄真是标准的武人心肠,然而唐离现在却没心思陪着他笑,看完奏章后径直出言问道:“老薛你来找我,该是为哥舒奏章中请求朝廷自范阳调兵之事吧?”
“别情知我”,一说到这个事儿,薛龙襄的大笑立刻戛然而止,脸上也没了好颜色:“小李相公如今在长安忙着老相公的身后事,这么大个事陛下必定要找兵部堂官问计,这就只能是我!论说,如今陇西兵力不足,要求从范阳调拨六万精兵移防陇西份属应当,毕竟东北边地近五年来风平浪静,一时出不了大事。纵然有事,凭这留下的十二万兵也尽够用了”,话说至此,薛龙襄吸溜了一下嘴后续道:“不过安禄山那人别情你也知道,活是个王八咬手死不吐口的,到了他手上的东西吐一点出来都难,更别说六万精骑了!安胖子如今可是陛下的第一宠将,就不管这个,如今小李相公跟他也好的都要穿一条裤子,我若不赞成调兵,实在是没道理,但若是赞成,这可就彻底跟他们撕破脸皮了。左想右想也不知陛见时该如何说话才好,也就只能来找别情你。还是昨天那句话,别情你说怎么办,我老薛就怎么办!”
第一百九十九章…节点
薛龙襄诉说着自己在哥舒翰问题上的为难,并最后表态以唐离的决断为准,于他而言,这既是免身避祸的手段,也是以实际行动向唐离证明昨日的“投靠”之意。
端坐在胡凳上,手指轻叩着身边的案几,唐离并没有仓促开言,而是随着清脆的扣击声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后,他才侧身向薛龙襄道:“老薛你以为安禄山此人如何?”
“安禄山!好大喜功,专横独断,他虽然每次来长安时都在陛下面前做出一副粗豪模样以邀上宠,其实私下里专横跋扈,视范阳如自家庭院,不说皇城其他诸部,便是我这直管的兵部也是水泼不进”,言至此处,薛龙襄慨然一叹道:“今日之范阳坐拥天下三分之一军力,于朝廷而言已成尾大不掉之势。以此而言,哥舒将军这本奏章若能实行,实是大有利于朝廷。”
“尾大不掉!”,喃喃重复一遍后,唐离也不接薛龙襄的话口儿,随即又问了一句道:“若我说安禄山终有一日会反,薛将军以为如何?”
大唐百年承平,尤其是目前又处于极盛之时,是以刚才说到安禄山时不断摇头的薛龙襄猛一听到唐离此言,也是忍不住的蓦然而起道:“造反!”
迎着薛龙襄瞪大的双眼,唐离微一点头道:“正是!如今之安禄山不仅是视范阳如自家庭院,且于朝廷建制之外私募军队,其余种种越规之事不胜枚举,以我观之,其起兵造反只在早晚之间。”
“私募军队?此事可属实?”,见唐离郑重点头,知他素来不妄语的薛龙襄脸上神色由震惊转为了深深的担忧,良久之后方道:“这事猛一听还真是骇人听闻,只是细一思量安禄山其人,倒的确是情理中事。不过,我还真希望别情得的是假消息。”
“此事已确认属实,老薛不必疑虑。总其数目,这些私募军士当在四万之间”,唐离进一步的解说彻底打掉了薛龙襄的希望。
“四万!”,薛龙襄听到这个数字,刚刚扶着案几的手忍不住一阵儿发颤。虽说因为府兵制的败坏,朝廷也允许边镇将帅为填补军力不足而募集军士,但在朝廷建制之外私募军士本身已经形同于造反,何况募兵的数量还是如此之大。范阳辖下军力本就占到大唐总兵力的三分之一有多,如今加上这些私兵,几乎已是举国总兵力的半数。如此消息岂不令老军务出身的薛龙襄惊骇?尤其是在得知拥有这些军力的安禄山极有可能造反之后,身为兵部侍郎的薛龙襄脑海中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刀枪如林,血流遍地的景象。
“不行,此事关系国本,要立即奏知陛下才行”。满脸惊骇的沉默了片刻,刚刚坐下身子的薛龙襄复又猛然而起道。
见他如此,唐离心中暗叹毕竟没有错看此人,但面上只是淡淡一笑反问道:“凭安禄山今日之得宠,将军以为自己所言陛下可会相信?我料将军此去不仅没用,八成必会自伤己身”。
对于自己的这个判断,唐离着实是自信的很,经过十余年的伪装,如今日渐年老的玄宗对安胖子可谓是信任有加,毕竟在原本的历史中,直到安禄山的叛军已占领河东大部时,玄宗犹自不信安禄山会反就是铁一般的显证。所以在目前这种情势下,薛龙襄若真去进言,不仅难以撼动安禄山,且极有可能的是要把自己给搭进去。
闻言,薛龙襄颓然而坐,沉吟片刻后才道:“我明白别情的意思了,你既然告诉我这许多事情,必是要我陛见时进言赞同自范阳调兵前往陇西了。”
“老薛所言不差”,唐离轻轻扣击着身边的案几道:“不过,这进言中关于范阳向陇西调兵的具体时间就值得好好思量了!”
“哦!别情所言何意?”,依着唐离的手势,面有不解的薛龙襄轻轻侧过身去……
…………
亲自将薛龙襄送出,唐离重又回到书房中。见他到来,正自在收拾残茶的榛子嫣然一笑着替唐离重奉了新茶后,便自站到这位新主人身后替他小心按摩着松起肩骨来。
毕竟是术业有专攻,榛子手法老道,用力均匀,直使微闭着双目的唐离感觉放松无比,正是在这样的放松中,他缓缓陷入了沉思之中。
陇西刚刚经历大战,兵力缺乏请求朝廷增调本是题中应有之意,但哥舒翰在这本奏章中却指明要借调范阳兵马,如此的举动着实让人颇堪玩味。
与哥舒翰这本奏章的意图相比,唐离想的更多的还是安禄山的反应。
其实早在看完这本奏章的同时,唐离已经知道关于调兵之事的结果。对于现在的安禄山而言,别说关系到他三分之一军力的六万精骑,就是六千人他也不会给。
既然结果已经注定,那么唐离最关心的就是安禄山对此事的考量与反应,换而言之,他最为担心的就是,此次哥舒翰的这本奏章会不会导致范阳提前举兵造反。
近十余年来,在李林甫的庇佑及玄宗的宠幸下,从一个小小的低级武官到受封郡王,安胖子顺风顺水的一步步扩张自己的势力,并最终丰满了自己的羽翼。前时,因为李林甫的存在及玄宗的宠幸,可谓是从帝王到权相,整个朝廷都为安禄山创造了一个极为宽松的外部环境,处身在这样的环境中,安禄山虽有反心,但反意必定不坚,甚或说,他纵然想反,也缺乏一个能说服部属及能写上起兵“檄文”的借口。
然则,随着李林甫的去世及外戚一党的崛起,原本存在于朝廷中对安禄山极其有利的政治氛围正逐渐消失,尤其是在杨国忠迅速窜起之后,这一趋势就愈发明显。事实上,现在对安禄山已经深恶痛绝的杨国忠已经开始了动作,以前历来都是优先供应的范阳,如今在钱粮款项上处处受制。非拖即压,这不能不对安胖子有所刺激,如果说这些暂时尚可隐忍,那么,当安禄山发现自己这个死对头越来越受到陛下的宠幸,而朝廷甚至要将手伸向他的军队,要调走其六万精骑时,这个间接削弱兵权的举动极有可能就是范阳爆发的临界点。
面对这桩极有可能提前爆发的“安史之乱”,唐离是既喜既忧。喜的是若范阳因被逼而提前仓促举兵,则其诸项准备必定不能如原历史中那般充足。如此一来,则其为祸愈小,而朝廷平定起来难度也就愈小。但其忧虑的却是,若安禄山真在此时举兵,会打乱自己的许多布置,毕竟他提前的那些未雨绸缪的布置都需要时间来完成。
此前,受诸多客观条件的限制,唐离对安禄山的防备只能在暗中进行,不能借用朝廷力量。这就决定了他的这些布置虽然见效极大,却都是需要一个较长的时间来准备。打击山记货栈,斩断安禄山蓄养私兵的经济来源,这需要时间;发动宣传攻势,彻底消除安史的“二圣”之名,打破两河百姓对他们的崇拜,这看似无用之功在战阵真正来临时将彻底截断范阳叛军的民间根基,这同样需要时间;至于阿三向奚族旧部的渗透,更是针对安禄山根基的釜底抽薪之举,同样的,这也需要时间。其它如正在积极整顿河东防务及军力的郭子仪也同样需要时间。而今凭借薛龙襄的兵部侍郎身份,唐离已经可以在更大的范围内为安史之乱做准备,同样,这样的准备也需要时间……对于唐离来说,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需要时间,却并不意味着唐离就能否定哥舒翰这个奏本。若他果真如此作为的话,不仅将与视安禄山如寇仇的杨国忠生出嫌隙,且哥舒翰处也实在不好说话。与此同时,他也不希望将安禄山的叛乱时间一拖再拖。基于这两方面的矛盾,唐离最希望的结果就是注定要爆发的“安史之乱”能在他预定的时间点上爆发。
而要达到这种预期效果,控制好时间,这同样就需要有一个能调节的节点,以前的唐离为寻找这样的节点可谓是煞费心机而不得,托天之幸的是,不管哥舒翰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来上这本奏章,但他这本奏章本身倒的确提供了这样的一个节点。
陇西兵力缺乏,而范阳近二十万精骑闲置不用,有这样的一个基本事实在,随后联合杨国忠及杨妃进言,再加上薛龙襄的建议,让玄宗同意批准哥舒翰的奏章当无问题。而最大的问题就在于调兵时间的选择上,而这个具体的调兵时间也就是目前唐离得以调控“安史之乱”的节点。
随着杨国忠的步步得势及对范阳的压制,再有了这样一份抽调三分之一军力的诏书,安禄山被逼起兵当是意料中事。但诏书中规定调拨军力的最后时间也必定就是安禄山起兵的具体时间。
安禄山绝不肯将自己的六万人交给哥舒翰,但面对天子的调兵诏书,他若不肯奉诏,其行为本身已是形同造反。但与唐离处境相同的是,他也需要时间,需要准备的时间,毕竟造反起兵不是个小事,二十余万人的调动,粮草的准备等等都需要时间。除非诏书中命令即刻调拨军力,安禄山退无可退之下仓促起兵;否则,只要诏书多给一天的缓冲时间,他就会用足一天做为起兵前的准备,当这个最后期限来临时,也就是注定不肯奉诏的安胖子正式起兵之时,而唐离刚刚授意于薛龙襄的,就是定好这个时间节点,让这颗注定要爆炸的炸弹在预定的时间里炸响。
当然,如此一来势必会给安禄山更多的有意识准备时间,但相对于收获来说,这的确是不得不付出的代价,唐离心下虽然极是不愿,但他更知道“有所得必有所失”的道理。
“既然不能阻止,那就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去控制!”唐离的这句喃喃自语微不可闻。
“公子,你说什么?”
“没什么!”。睁开眼来的唐离微微一笑道:“我是说好久不见国舅爷了,正该去看看他。”
“公子你不是昨天……”在榛子诧异的语声中,唐离起身施施然向书房外走去。
…………
适才的设想有许多环节都需要杨国忠的配合,正当唐离意欲前往宜香居时,刚走出书房的他抬头就看到了前面不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
“蝈蝈!”,口中招呼,面露惊喜的唐离已快步迎了上去。
见到唐离,蝈蝈也自高兴,只是却没有太多的时间寒暄。二人刚一走近,她脸上绽出个微笑算是寒暄过后,便直入正题道:“少爷,正堂有几位客人等着见你,快走吧!”
“客人!是谁?”
“扬州并江南东道十三家最大海商的代表”。蝈蝈边走,边低声解释道:“赵老板上次回扬州募集钱财海船往新罗贸易,但收效甚微,开始我还道这些见惯了大世面的海商瞧不上这‘小生意’,谁知到昨天才知道,原来这些海商大贾竟是信不过赵阳明,非得亲自进京与少爷你面谈”。言至此处,蝈蝈又低声补充了一句道:“这十三家海商拥有的海船数量占我大唐海外贸易商船总数的七成还多,少爷你见面后要热情些才好。”
正自瞌睡,天上突然掉下个大枕头,闻言之后唐离如何不喜。若有了这些人加盟,不说新罗参的贸易规模将大大扩张,甚至还有足够的力量自海路深入渤海湾,绕过榆关,北口关及范阳的势力范围,直接从契丹、室韦等族猎户手上收购上好皮货,这样一来,在人参及毛皮贸易两相交攻之下,不愁山记货栈不倒,失去了这最大宗的进项,安禄山募集来的那四万私军吃喝穿用……想到这里,唐离嘴角露出的笑容就分外灿烂。
“都是财神爷,谁敢得罪他们!走,见见去!”,回了蝈蝈一个笑容,唐离兴致高昂的率先前去。
满面春风的走进正堂,唐离向那在坐的数十人拱手为礼的同时,已是和煦笑道:“未知诸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只看来人风仪,这些眼神雪亮的海商们已知这人必是驰名天下的状元郎唐离唐别情,而唐离初见面时的热情也让这些虽身资巨万但社会地位并不甚高的商贾们心下大生好感,当下忙着起身寒暄见礼不提。
正自见礼的同时,就听旁边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妾身昨日到府拜见大人时,还见二夫人在担忧大人的风寒,今日一见大人却比当日离京时更为健朗,真是可喜可贺呀!”
唐离应声看去时,却见说话的正是一身盛装的蓝钻佳人,恰在此时,身边的蝈蝈笑着补充了一句道:“少爷有所不知,蓝姐姐可是赵老板的二夫人,整个扬州无人不知的女掌柜,此次诸位贤达到京,全仗蓝姐姐居中接待,说来少爷可要好生谢谢蓝姐姐才是。”
透过蝈蝈的话意,唐离才明白原来此次见面是由蓝钻佳人居中牵线,反倒是对她身为赵阳明二夫人的事实并不吃惊,老赵能把别情楼总店交给此人打理,唐离在与蓝钻佳人第一次见面时既知她与赵阳明的关系必定不浅,此时不过是印证了这一猜想而已。
有蓝钻佳人居中,唐离与来客一一寒暄,他身名既大,心中又没有当时官员轻鄙商贾的执念,此番诚心结交,自然引来众商贾的一片赞叹,一时间堂中气氛热烈之极。
这番叙谈直持续了个多时辰方才结束,当蝈蝈看着那些商贾逐渐远去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叹声说了一句道:“八成!真是便宜他们了,看他们临走时的样子,只怕现在都还笑的合不拢嘴!”。
“此事我另有打算!”,见蝈蝈的样子,唐离微微一笑道:“本钱,海船都是他们的,咱们一无所出而净分两成纯利,这还算少?若是一切顺利,象这般的大生意,只一年的红利就够咱一大家子吃用十来年,蝈蝈你心也太贪了些。”
“什么一无所出?没有少爷走通鸿胪寺的关节,他们能做成这生意?没有少爷在后面支撑,他们敢跟山记货栈争这块肥肉?还有登州……”,蝈蝈忿忿不平的说到这里,却见唐离只是一副笑模样的看着自己,顿时心气儿一泄,也是嗤的轻笑出声,含嗔笑道:“罢了,反正这也是少爷你的钱,爱怎地就怎地吧!”。
“怎么就是‘我的钱’,莫非……”,见蝈蝈这笑模样妩媚的可爱,唐离正要再调笑几句,却听一阵辚辚的马车声传来,扭头看去时,却见小李相公的毡车正远远驰来……
第二百章…论价
梅蕊居书房。
唐离第三次端起茶盏,细细吹开里面的茶沫,小呷了一口茶水后,终于忍不住的轻唤了一声:“五叔!”
听到这声轻唤,本自正出神看着唐离的李复道轻“噢!”一声回过神来,自失的一笑,端起茶水低头小呷的同时,随意的声音传来道:“别情可知某这一生最希望的是做什么?”
自适才在梅蕊居见到李复道的车驾时,唐离便猜知他必是为安禄山之事而来,谁知这位正当红的小李相公进了书房后,要么就是看着自己不说话,而一说话就问出这样古怪的问题来。
因不知他这话的来历,所以唐离也只是附和着答道:“听岳父大人说过,五叔毕生所愿乃是领军一镇,为朝廷守卫边疆。”
“三哥!”,闻听提到李林甫,李复道的脸上顿时涌起一抹浓浓的悲色,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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