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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第3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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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利用,所以他果断的回绝李援城。
“你回去告诉你上面的人,我冯双礼虽已不奉朱由榔为君,但要我出兵拦他,也是不能。”
李援城怔了一下:“殿下可考虑好?”
“你便将这话直言你上司就是。”
冯双礼微一摆手,显是逐客了。李援城点了点头,道:“既然殿下不肯出兵,那小的这就回去复命。”
李援城从冯双礼那里离开后,却并没有回返贵州,而是直奔荣县而去。
荣县,是冯双礼手下大将狄三品的驻地,此地距离重庆和泸州也是最近。
……
养龙坑,塔新策叛乱之后,朱由榔在吴三辅、张国柱的簇拥下,狼狈逃入四川境内的遵义军民府。遵义军民府原为播州宣尉司,万历二十年改为军民府。
进入遵义境内后,朱由榔的逃难之路并不轻松,塔新策虽没带兵追上来,但吴军却面临着断粮之危。当日吴三辅他们从贵阳逃奔,倒是带了不少粮食,可这些粮食大半因塔新策反叛而丢弃。这些日子来,吴军上下一开始都是吃的随身带的干粮,等到后来干粮吃尽,不得不杀马宰食。马肉性寒,又极难嚼动,吃多腹胀,让不少吴军痛苦难耐。
做为皇帝,朱由榔自是不用吃马肉。张国柱和吴三辅虽知朱由榔不过是个傀儡,但这个傀儡对于吴三桂,对于二十万吴军将士却至关重要,因此一路对他倒是照顾有加,令得朱由榔只是精神紧张,肚子倒不曾饿着。
遵义军民府是四川入贵州的两条要道之一,地方本就贫瘠,二十年战乱下来,受灾程度也是最甚。从已成废墟的遵义县城到遵府军民府城这一路,朱由榔连个鬼影子都见不到。
日头中午,太阳毒辣,吴军上下都是精疲力尽。张国柱见这样下去不行,便传令在前边的一条溪边休息下,顺便让人去周围弄点吃的。吴三辅自己也累得够呛,自然不会反对。现下他们离遵义府城已经不远,过了遵义便奔泸州,估摸顶多还有几天,就当撞见高民瞻或王之鼎等人的接应兵马了。那时,这心就能真正放下。
因为热,朱由榔便到溪边想洗一洗脸,顺便清洗一下身子,连日逃奔,让堂堂皇帝身上散发着一股异味。吴三辅亲自带了一队士兵保护朱由榔,因为他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土匪。
溪边有不少高高低低的卵石,卵石上覆着不少青苔,十分的滑,吴三辅想让人扶皇帝过去。朱由榔却摇头说不用,他在上面小心翼翼走着,生怕一不小心摔跤。可是越不想来什么,却偏偏来什么,朱由榔还是被青苔滑到,脸摔在卵石上,疼得他叫了起来。
“皇上!”
吴三辅吓了一跳,赶紧冲上前去将朱由榔扶起。随朱由榔跑出来的一个内侍慌慌张张的想替皇帝擦去脸上的青苔,结果一不小心擦在了伤疼处,朱由榔“啊”了一声,将那内侍推倒在溪边,骂斥了一句。那内侍吓得不敢说话,双膝跪在卵石上,当真是痛苦万分。
吴三辅劝慰了朱由榔几句,又要人拿来金创药替朱由榔敷上。经此一闹,朱由榔自是没了心情,闷闷不乐的离开溪边。张国柱手下的兵捕了条大鱼,张国柱特意叫人煮了鱼汤送给朱由榔。
一口鱼汤下肚,虽然少了佐料,可也让朱由榔胃口大开。“咕嘟”几大口,一碗鱼汤就这么进了肚子,鱼肉却是没吃,朱由榔嫌鱼剌难挑。
第1020章 朕何其无辜
朱由榔没吃鱼肉,也没有将鱼肉赏给身边人。他坐在树荫下,按了片刻撞伤的额头后,要内侍取水来,却是要清洗胡子和脸上的污垢。朱由榔生就有人君之相,相貌堂堂,只这一路逃奔让他十分憔悴,看着十分落魄,浑无半点皇帝威仪。但一将脸洗过,张国柱等人见了,却个个暗中称奇,可一想到这位天子的品性和勇气,众人却又心中笑话。
将自己简单梳洗一番后,朱由榔便催促张国柱、吴三辅赶紧出发,说尚未脱离险境,不能在此地多做停留。虽然士卒都很疲倦,可皇帝发话要走,张国柱和吴三辅自是不会拒绝,当下传令出发。
刚歇下就要走,许多士卒甚至还没吃上东西,不免怨声四起,好在吴三辅和张国柱还有威望,又有朱由榔这个皇帝在,士卒们倒也没有因此生事。看到皇帝上了马车后,先前在溪边吓得下跪的那小内侍赶紧将那碗皇帝不曾吃的鱼肉抓进嘴中。鱼剌大些的倒是吐了出来,小些的却是连带着一起吞了下去,结果卡在喉咙里,令这小内侍苦不堪言,偏要跟上皇帝的车驾,不能被落下,故而只得强忍喉中不适,跟在马车后一路小跑。跑了未有多久,这小内侍的喉中就有血丝浮上,他想用手指抠出那根鱼剌,可除了让自己有呕心欲吐之感,却是一点作用也无。
官道过遵义县城后便非常难走,有几处马车不得过,吴三辅便要亲兵牵了匹马供朱由榔乘骑。朱由榔不会骑马,但并无二话,只叫士兵将他扶到马背上,然后一人在前牵马前进。如此,朱由榔一行人继续向遵义军民府城前进。约摸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前方探路的士卒来报,说是路基叫泥石流冲毁了一段,若要过去,须得爬过西南的那道山岭。
吴三辅带人亲自去看了,果然泥石将长约半里的官道冲毁。泥石是从上方的山上冲下来的,想来不久前这里有过一场暴雨。泥石流新近形成,未被晒干,人根本走不得,否则就会陷入其中。
吴三辅回来将情况和朱由榔说后,朱由榔眉头大皱,从前逃难,不管再如何狼狈,总有人护着他,多数时候还有车坐,极少要他步行。现在却要翻山越岭,且那道山岭看着十分陡峭,他担心自己爬不过去,便要吴三辅找些健壮些的军士背他过去。
朱由榔的这个要求让吴三辅心中大为鄙视,嘴上却是答应下来,唤来手下三个亲兵,要他们轮流负着朱由榔爬山。那三个士兵一听是要背皇帝,一个个都很激动和兴奋,似乎这比战场杀敌,升官晋爵都要荣耀。
张国柱命丢下不必要的东西,尽量轻装翻越。马肯定是不能过去了,却又不能留给后面的追军,所以吴三辅下令将余下的战马尽数宰杀,以免落入太平军手中。顿时,战马哀嚎声彻山谷,使人闻之心碎。
吴军开始爬山,前面是精壮士兵开路,负责斩断荆棘,搬开有松动危险的大石。整整爬了半天,吴军方上到岭顶。稍息了片刻,又开始下山。
除了在山顶上下来休息,朱由榔自始至终都没有从士兵身上下来,哪怕快到山脚,他仍是不肯下来。那三个士兵虽说精壮,也是轮番背负皇帝,可毕竟是翻山越岭,耗力甚大,若不是马上就能下到山脚,他三人只怕也无法坚持下去。
眼看就要到山脚,那背着朱由榔的士兵却突然觉得脚下一晃,紧接着地底好像有什么怪兽要冲出般晃动,他整个人无法保持稳定,背上的皇帝又那么沉重,一下就失去重心,将皇帝从背上摔了下来。
“地龙!”
陡发的地震惊得吴军士卒大声叫喊起来,很多士兵从山上滚下,山上不时有松动的石头滚下,砸死砸伤不少吴军。
张国柱死死抱住一棵树惊叫:“保护皇上,保护皇上!”
地龙来得快,去得也快,似乎只是呼吸间的事。等一切平静下来后,张国柱和吴三辅赶紧去寻朱由榔。他们在山脚下的一簇草丛上发现了朱由榔,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吴三辅吓了一跳,以为朱由榔摔死了,他箭步冲上,就要去探朱由榔的鼻息,却听到朱由榔忽的嚎啕大哭起来:“朕何其无辜,竟然老天爷都要降下地龙惩罚于朕!”
朱由榔真是好运气,他滚下的那段坡上并无尖石树桩,所以除了身上有些擦伤外,竟不伤筋骨。只是人虽无事,可他却怎么也不愿意起身,躺在那闭目哭叫,任张国柱和吴三辅如何相劝,都不肯起身。
“朕不走了,上天都要惩罚于朕,朕还要活着做什么!”
“朕连亲人都保护不了,朕有什么面目还苟且人世!”
“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孙朱由榔愧对你们……”
“朕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如死了,不如死了……”
“……”
突然发生的地龙让朱由榔只以为上天要降罪于他,再想到自己登基以来的种种作为,以及妻子母亲都被叫人给抓了,瞬间抽心疯了。
朱由榔的突然魔怔让张国柱和吴三辅都慌了手脚,此人对吴三桂,对二十万吴军将士太过重要,要是疯了,前番努力岂不尽付诸东流?自古以来,可没有疯子当皇帝的道理!
“朕何其无辜,朕何其无辜……”
朱由榔反复念叨这句,对张国柱和吴三辅等人的劝慰恍若不闻。众人束手无策,吴三辅咬牙对张国柱道:“皇帝叫地龙吓到了,咱们先架着他走,到了遵义府城再作商议。”
张国柱点了点头,不管朱由榔是真疯还是假疯,都得先把人弄走,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吃的都弄不到,哪里能留!
正要吩咐士兵将躺在地上的朱由榔架起强行带走,那个叫喉中鱼剌卡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的小内侍却结结巴巴的叫了起来:“陛,陛下,太,太平军,来了!”
“太平军来了?走,快带朕走!”
闻言,朱由榔吓得立即从地上爬起,然后撒腿就往前奔。
第1021章 奉节督师府
奉节,有震感。
久卧病床的老督师文安之唤来了他的女婿毛寿登和次子文协吉。毛寿登是永历朝廷的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自文安之染病之后,一直主持督师府公务。文协吉却是无官职在身,其与三弟逢吉、六弟绍吉、七弟秉洁一直随侍父亲。
毛寿登正在部署救灾的事,虽说这次奉节一带震感不强,可也震毁了不少民居,砸伤了不少人,加之震后一直下雨,一些地方还有山洪爆发,所以身为督师府的实际主事人,毛寿登必须亲力亲为安排救灾,要不然,也不知会有多少百姓冻饿。
“你且先回去,我且将粮食数目核对过后,就去督师府。”
毛寿登让来报讯的人先回去,他赶着将一批粮食发下去。这批粮食其实并不多,不过数百石,也是奉节此刻能拿出救灾的极限了。不过粮食再少,也紧要紧的地方拨,总能叫那些受灾百姓不致饿死。等雨停了,再想办法就是。
自忠贞营顺着太平军放开的口子攻入湖北之后,夔东的处境比之从前已经好得多,一方面李来亨他们将从湖北抢到的粮草分了一些给夔东,另一方面也将忠贞营的家眷往湖北迁移,这样一来,夔东的压力自然少得多。只是眼下湖北虽定,可忠贞营正在豫南用兵,需要不少粮草,所以湖北方面对于夔东的接济也是时有时无,一切还要靠夔东自己解决。
现在留在夔东的大部分都是原来四川的卫所明军和少量被招降的义师和土匪,另外还有摇黄十三家的几家兵马,论战斗力,自是不及忠贞营,比之重庆清军也是差了许多。不过因为四川巡抚高民瞻反正归明和湖北光复的原因,夔东现在倒是没有多少军事压力,这一点倒和建昌方面差不多。
毛寿登赶回督师府时,已是天黑,人刚进府,文协吉就迎了上来。毛寿登问他岳父何事召唤,文协吉摇头说不知。毛寿登又岳父身体如何,用药是否按时,文协之都一一说了。听说岳父已能喝粥,毛寿登不禁有些欢喜。
路上,却见六弟绍吉和七弟秉洁过来,二人正说着什么事。
“大昌数天前曾有狂风暴雨,听说大树都被连根拔起。当地有一个村妇生下了一个双头小孩,孩子伯父以为这小孩是妖怪,就把他给放在锅内煮熟,吃了,结果引得老天降下地龙惩罚。”
文协吉听了两个弟弟所说之事,不禁扫了他们一眼,训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地龙不过灾难,年年都有,跟那双头小孩有何关系?……那孩子伯父太过迷信,此儿明显是在胎中畸变所致,哪是什么妖怪。以后不要再说这些,父亲那里更是提都不要提。”
被二兄训斥,绍吉和秉洁都是老实低头,不敢驳嘴。毛寿登笑了笑,示意绍吉和秉洁兄弟俩到别处去,然后拉着协吉往岳父那去。
第1022章 谭诣要干什么?
毛寿登和文协吉进屋时,文安之正靠在床上看他十多年前写完的《铁庵稿》。
“父亲,不是让你歇着么,怎的还将从前书稿翻了出来。”
文协吉不满的看了眼服侍父亲的下人,文安之却将书稿放下,不快的看了儿子一眼:“不关他的事。”
毛寿登上前给文安之见了礼,然后不动声色的将岳父手中的文稿拿过,放在了床边。文协吉吩咐下人将灯挑亮些,灯火下,年近八旬的文安之脸上满是老人斑,毛寿登先前触摸到岳父手时,只觉冰凉,心中不由悲呛。
重庆反攻之役因二谭叛变失败之后,文安之便一病不起了,一来是年事已大,二来则是心力憔悴,随后天子弃国的消息更是让他灰心绝望,要不是南都有起色,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只怕就此仙逝了。但即便如此,老人的身子骨还是一天不如一天。他倒也看淡生死,人生七十古来稀,他已近八旬,便是就此去了,也无甚大不了。只是心中牵挂故都未复,天下还在纷争,无数黎民挣扎在战乱和饥饿之中,实叫他难以就此撒手。
年纪大了,这眼神就不太好,方才文安之看书稿时,几乎眼睛都要贴在那书稿上,便是如此,也是看不清几个字。他之所以还要看,只不过是心中一份执着而矣。
“地龙之灾不可小看,但凡地龙过后,必有大风大雨,赈灾之事你可不能马虎。夔东的百姓跟随我们这么多年,已是吃了许多苦,多少人家没了青壮,我们万不能再让孤儿寡母挨饿受冻了,不然对不起人家。”
“父亲放心,我已经安排下去。”
毛寿登将他的安排简短说了几名,文安之听后点了点头。女婿的安排虽有不足之处,但夔东物资缺乏,也只能做到这些了。
靠的时间久了,文安之有些乏力,毛寿登忙上前将老人往上靠了靠,又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免得老人再着凉。
文安之没有说话,毛寿登却知岳父叫他来肯定不但是询问地龙之灾的事。果然,沉默片刻之后,文安之突然道:“我这几天再三想了,我年事已高,又卧病在床,这督师重任实难再担,故我想上书朝廷,辞去督师一职。”
“父亲既已决定,我自不反对,只是父亲以为朝廷会派何人前来督师,我夔东军民又是否听命于他?”
毛寿登没有明言,文安之却知他话中之意,他叹了口气道:“天子总是天子,朝廷总是朝廷,只要天子在一日,我等自当从命。”
毛寿登不知如何开口,他是反对向贵阳妥协的,因为吴三桂实是不可信。若真要毛寿登决择,他倒愿和忠贞营一样拥戴唐王,可他却知岳父对永历十分忠义,哪怕如今永历被吴三桂挟持,都不会背弃。虽然这样做,对夔东的将来没有多少好处,但也没有多少坏处,至少夔东不必如从前一样承担巨大的军事压力。然而若是岳父辞去督师一职,那吴三桂肯定会趁此派人前来夔东,到时,他夔东军民是听令还是不听?不听令无疑就是和贵阳反目,听令的话,忠贞营那边怎么办?难道从此夔东就要上吴三桂的船不成?
毛寿登很想劝阻老人不要辞官,可看到老人的目光,劝阻的目光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也不想岳父再操劳下去,或许辞官对他也是一个解脱。
文安之见女婿没有出声反对,心中一宽,洪部院和潘太监到了南都后,夔东军政名为文安之督,实际是毛寿登在处置,他在夔东军民心目中也很有地位,他不反对此事,这事多半就能成。
不想,这时文协吉却出来反对道:“父亲,以儿看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实为不智。父亲从前就不愿赴贵阳,为何现今却要夔东听从吴三桂?”
“是听从天子,非听从吴三桂。”
文安之纠正道,可这话却说的苍白无力,他在,能将吴三桂伸向夔东的手挡住,他若不在,有朝廷名义在,夔东真就能保持独立?
毛寿登见岳父脸色难看,忙要文协吉不要争辩,免得老人气急。文协吉欲言又止,终是没有再说什么让父亲难过的话。
“父亲,时辰不早了,你且先歇息,这件事日后再说也不迟。”
毛寿登想将此事先拖一拖,屋外却有卫兵禀报:“禀督师,重庆谭弘派人求见。”
谭弘?
一听这个名字,文协吉怒不可遏:“谭弘那个叛徒还有脸派人来!”
文安之也是大为诧异,二谭自叛变之后,哪怕跟着高民瞻反正,都不敢再和夔东有半点联系,何以今日谭弘突然遣人来求见。
“和叛徒有什么好说的,我去将人撵走!”
见文协吉要去撵人,毛寿登忙拦住他:“谭弘突然派人来,肯定是有什么事,不妨先问问何事。”说完就让卫兵将谭弘的人带进来。
文安之责怪的看了眼协吉,这个儿子样样好,就是性子太急,沉不住气。
“小的见过文督师!”
谭弘的使者见了床上的文安之立时就跪了下去行礼,然后恭声道:“我家侯爷知道当日对不住督师,也无脸面再见督师,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我家侯爷务必要让督师知晓。”
文安之在毛寿登的帮助下勉强撑起身,问道:“什么事?”
“谭诣带兵去拦天子了。”
“什么!”
文安之和毛寿登、文协吉听得呆了,难以置信:天子远在贵阳,怎么谭诣却要带兵去拦他?
那使者又道:“我家侯爷说,谭诣三天前就带兵去拦截天子了,他知道这个消息后立即派小的前来送讯,若是督师现在就出一支精兵走水路的话,当可抢在谭诣前头截住天子,把人抢下来!”
“天子不是在贵阳吗,那里有吴军重兵把守,谭诣才有多少人马,怎敢去犯贵阳?”文安之惊疑不定,这个消息实在是叫人匪夷所思。
那使者说道:“督师有所不知,贵阳月前就叫太平军攻破,张国柱、吴三辅等人带着天子逃进川中,眼下正往重庆赶来。”
这个消息自又让文安之吃惊,毛寿登讶道:“便是天子入川,那谭诣为何要拦天子,他不是投了吴三桂么?……他拦天子要做什么?!”
第1023章 杀了朱由榔,家兄做皇帝
谁开出的价码更大,谁的势力占上风,谭诣就听谁的,因为这是乱世活命的不二法决。
川国公外加一堆真金白银,还有五个真满州少女,足够谭诣豁出去卖命了。当年他杀害大哥谭文时,清军可是什么好处都没给他开,事后也不过给了个归化侯的爵位。现在,南都却开出了如此高的赏格,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谭诣没道理不动心。当然,不见兔子不撒鹰,谭诣不可能在局面未定之前就着急动手,因为重庆这边除了他和谭弘的兵马外,还有王明德和程廷俊的兵在监视他。故而不到最后,谭诣是绝不会冒然动手的。钱财爵位动人心魄不假,可也得有福份享受才行。
贵阳失陷,就是促使谭诣撒鹰的兔子,太平军的人只要他拦截朱由榔,并非让他杀朱由榔,这个要求并不过份。谭诣带部出城了,用的理由是增援贵阳。这个理由很光明正大,因为不久前成嘟的四川巡抚高民瞻曾给谭诣下过调令,要他带兵去增援贵阳。当时谭诣借口要准备粮草没有遵令,现在粮草备齐,时机也成熟了,谭诣自是要领兵前往贵阳。王明德和程廷俊都没有怀疑,谭弘也被蒙在鼓里,直到三天后高民瞻的使者赶到重庆,王明德他们才知道大事不妙,只是谭诣已经走了三天,他们想追都来不及。
从遵义军民府历经千辛万苦才走到往重庆必经之地三元坎的吴三辅和张国柱怎么也没有想到,来接应他们的谭诣竟然和塔新策一样被太平军收买,背叛了吴三桂。被饥饿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吴军拼死反抗着谭诣兵马,吴三辅和张国柱更是身先士卒,可是怎么也冲不破谭诣的防线。
谭诣倒也不敢过份催逼,因为朱由榔在吴三辅他们手中。他担心自己逼急了,吴三辅他们会杀掉朱由榔,那样弑君的恶名就会栽到他头上。虽然,他知道南都方面可能巴不得朱由榔死,甚至让他前来拦截朱由榔,就是欲借他之手除掉这个唐王称帝的最大障碍。只是,这个世上有几个傻子,谭诣才不会干这蠢事。活捉朱由榔,安全的将人送给太平军,他这川国公才能做得有名有实,可若是朱由榔是死在他的手中,只怕转眼他谭诣就是人死族灭的下场。
弑君之人,有几个好下场?
南都那位定武帝,也姓朱!
……
谭诣留了一线,他将吴军围在山上,断了他们的水源,然后派人劝降,想让吴三辅和张国柱将朱由榔交出来。
谭诣是真心的,只要吴三辅他们肯交人,他便立即放出一条生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可是吴三辅和张国柱却不信他,因为谭文的教训可不远。如此一来,谭诣真是有些着急了,重庆的王明德和成嘟的高民瞻随时都会赶到,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再一次劝降失败后,谭诣咬牙下令发起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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