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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第4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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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是谭诣害死了永历,有心人只要一想就能知道,这件事背后恐怕另有主谋。
大家都不是傻子,谭诣纵然再胆大,他也不可能做出弑君之事,因为这件事对他没有一点好处。当初吴三桂都不敢这么做,况他谭诣。活着的朱由榔对谭诣而言,比死了更重要。
所以,如果说谭诣是弑君凶手,那他为什么突然从重庆杀出,又为何拦截吴三辅他们,又是怎么知道朱由榔就在吴三辅他们当中呢?
有心人只要深想,就能知道这件事或许真的不是吴三桂所为。
永历死后,吴三桂最倒霉,失去了号召天下的资格。而南都的定武政权却因为永历之死,真正成了明朝的唯一继承者。若说永历死后,谁得利最大,显然就是南都的定武朝廷。而定武朝廷的实际掌控者却是手握重兵的周士相。承认谭诣是凶手,周士相就不得不面对天下人的质疑。
周士相当然不能让人怀疑是自己害死了朱由榔,所以他不能答应文安之的条件。哪怕朱由榔真是谭诣杀的,他也要当这件事不存在。只有死保谭诣,朱由榔之死的真凶才永远不会有结果。如果他答应了文安之,只怕天下人不会说他这位齐王替死去的永历帝报仇,而是说他杀人灭口了。
另外,谭诣的投降使得太平军能够将势力伸进川中,并且将贵州的吴军堵住,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留谭诣一条命也是告诉那些替吴三桂卖力的原明军将领,连谭诣这等人都可以在定武朝廷封公,他们若投过来,难道还能差了谭诣。
于公于私,周士相都没法处死谭诣,至少,在天下未能一统前,他不能这样做。朱由榔的死成为无头公案,永远没有真相,才符合周士相的利益。
周士相拒绝处死谭诣,后果就是文安之据不承认定武政权。
夔东现在就是独立于太平军、关宁军、清军、闯军余部的第四方势力,或者说是永历政权的继承者。虽然这个政权根本不被世人认可,也根本没有实力和其余几家相抗衡,甚至内部本身也是四分五裂。
留在夔东的高老夫人就不支持文安之,这样一来,湖北巡抚袁宗第和在外的顺王李来亨他们也不可能站在文安之一边。文安之能号令的不过是几千原来四川和从湖广撤下来的明军和一些义师而矣。
周士相实在是不明白文安之为何这么犟,难道永历是何人所杀真的能和抗清大局相提并重么?
永历弃国后,周士相也曾派人到夔东联络文安之,希望对方能够和他一起拥立唐王登基,可是文安之却拒绝了,始终以弃国的永历为正朔。
司礼监潘应龙和大学士洪育鳌两人都是夔东出来的,前者也是永历朝廷的司礼秉笔,后者更是永历任命的湖广部院,但二人在永历弃国之后立即抛弃唐桂门户之见,主动站出来支持唐王继位,其胸襟和见识比文安之格守门户之见强得太多。
或许,这也是忠臣的一种表现吧。
周士相敬佩七十高龄还坚持在抗清一线的文安之,所以他无意武力解决夔东。他相信,随着时间的过去,这位老督师会认识到他的固执己见是错的。
他曾通过湖北巡抚袁宗第,向夔东的文安之和高老夫人带去了不少礼品和名贵的药材,就是希望这两位见证了几十年风云历史的老人能够坚持得更久一些,坚持到满州灭族的那一天,坚持到华夏重新焕发的那一天。
文安之不肯承认定武朝廷,却又派次子前来贵阳请李定国去夔东,李定国肯定十分为难。他已然上表定武帝,这时候又怎么可能再去仍用永历年号的夔东。他若去了,岂不说自己堂堂晋王是言行不一之人么。
况且,夔东弹丸之地,十分贫瘠,军民生活尚艰难万分,文安之在那里也只是勉强维持,根本无力进图。而李定国刚刚接受了周士相的请求,负责第三战区征讨西北重任,在战场上证明他并未老去。因此,李定国根本不可能去夔东。他要养精蓄锐,要率军向吴三桂讨回公道。
李定国从不承认吴三桂是什么反正复明之人,在他看来,此人和满清一样可恨。
再者,李定国和他的部下是被太平军援救回国的,其旧部也接受了太平军的改编,这就使得他更不可以去夔东。
身为晋王,李定国的一举一动现在代表的不仅仅是他个人得失,更关系边外回国的近万军民利益。如果他去了夔东,显而易见,那些刚刚从边外历经九死一生,方能踏上故土的旧部是不可能随他一起去的,这不是他们想不想的事,也不是太平军让不让的事,而是他们在夔东能不能生存的事。
当初,李定国是在万般无奈之下才想到去夔东和文安之会合,但也断然不是就在夔东立足,而是希望和夔东的忠贞营一起攻略四川或湖广,重新开辟抗清战场。
夔东之地,绝非养兵经营之所。
李定国做不到因为一人得失而让部下重新跟着他吃苦挨饿,他让文协吉回去转告他的父亲,希望老督师能够看在抗清大业的份上和他一起承认定武政权,并接受太平军的改编,让夔东的将士们能够从夔东走出来,和太平军一起开赴抗清杀鞑的战场。
文安之派次子文协吉到贵阳请李定国去夔东的事,贵阳这边自然早就快马加鞭将消息送到了周士相的案头上。
周士相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他相信李定国不可能去夔东。
南都郭之奇派人送信过来,定武帝不再阻挠周士相和长公主的婚事,郭之奇希望周士相就在这几天进京与长公主完婚。之后,他将以内阁名义奏请定武帝,颁旨改制。
将郭之奇的信放下后,周士相起身活动了下筋骨,有些好笑,感觉郭之奇这个首辅现在是恨不得,马上将他这位齐王殿下绑到公主殿下的闺房中去,颇是有点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意思。
从中周士相也看出来了,郭之奇是不支持自己篡位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做。也许,这位郭阁老现在是死马当活马医,将挽救大明朝的重任寄托在了公主身上了。
“瞎子!”
周士相朝外叫了一声,瞎子李在外答应一声赶紧进来。
“把那个朱三太子带过来。”周士相吩咐道。
“大帅,哪个朱三太子?”
瞎子李一头雾水,倒是听过龙王三太子,可没听过朱三太子啊。
周士相气得瞪了这个什么都不关心的家伙,闷声道:“就是几个月前海宁送来的那个教书先生。”
“噢,那个姓王的啊!”
瞎子李想起来,嘿嘿一笑就去带人。
第1148章 你凭什么认祖归宗!
王士元被送到镇江后,军情司立即寻找当年从北京皇宫南下的太监和宫人,以及曾见过崇祯诸子的官员。
经这些人辨认和询问,虽然不敢确认这个王士元就是崇祯五子永王朱慈焕,但却都肯定王士元是从宫里出来的,不然他不会对宫里情形记得那么清楚,甚至连两个哥哥的小名都知道。
王士元是不是朱慈焕,事关重大,周士相不敢大意,虽然定武帝在文村时曾提起孝烈皇帝有子许流落江浙,但这不代表这个王士元就一定是朱慈焕。因此他需要一个肯定答案,而不是“可能”或“也许”。
周士相如此重视这件事,不仅仅是要弄清这个“朱三太子”到底是真是假,更重要的是要弄清这个“朱三太子”是自己主动出来,还是背后有人让他出来。两者的结果是一样,但性质却绝不相同,也关系到周士相如何对待这个“朱三太子”。
周士相担心王士元的背后或许有什么人在暗中操作,借着这位可能是真孝皇之子的“朱三太子”兴风作浪。他的怀疑不无道理,因为南渡以后,朱明宗室谱系就大乱,很多骗子和有心人纷纷出场,早在弘光年间,就有“大悲案”和“真假太子案”闹得沸沸扬扬,这背后不乏江南士绅的代言人东林党人在掀风作浪。
“大悲案”倒罢了,最后证实的确是一个骗子自称是明朝亲王,从兵乱中逃出做了和尚。此人先称自己是崇祯帝封的齐王,后来又改称是吴王,又说什么“潞王恩施百姓,人人服之,该他做大位”,语无伦次,形迹可疑,一看就是个骗子。所以九卿科道会审之后,将这骗子给处斩了。
“大悲案”最大的影响可能就是让潞王的名声变得更好,除此以外倒是没有什么。不过“假太子案”造成的影响却很大,不仅真正动摇了弘光政权,时至今日,也有很多人认为当年被弘光处死的那个少年就是孝皇太子。
那个假太子是当时崇祯朝的鸿胪寺少卿高梦箕的奴仆穆虎从北方南下时,于途中遇到并结伴而行的。晚上就寝时穆虎发现少年内衣织有龙纹,惊问其身分,少年自称是皇太子。
穆虎大吃一惊,便将此事告于主人高梦箕。高梦箕难辨真假,便将这少年送往苏州、杭州一带隐蔽。可是,这少年经常招摇于众,露出贵倨的样子,引起人们的注意,背后窃窃私议。高梦箕害怕这少年会牵连自己,不得已密奏朝廷。弘光帝得知之后,急忙派遣内官持御札宣召,命锦衣卫将这少年带回看管。
随后,弘光面谕群臣道:“有一稚子言是先帝东宫,若是真先帝之子即朕之子,当抚养优恤,不令失所。”随令侯、伯、九卿、翰林、科、道等官同往审视。大学士王铎曾经担任东宫教官三年,自然熟悉太子的模样,结果一眼就看出是奸人假冒。
当时的南京城见过太子朱慈烺的并不止王铎一个,曾任东宫讲官的刘正宗、李景廉等人皆言太子眉长于目,所以见了伪太子后都不认识。弘光帝还不放心,特意又让旧东宫伴读太监丘执中往认。那伪太子见了丘执中,却不识也,弘光这才相信这少年乃是假冒。
然而,即便是知道那少年不是真太子,可一直对弘光继位不满的东林党人却乘机兴风作浪,散布流言蜚语,在不明真相的百姓和外地文官武将中掀起了一片喧哗。弘光朝廷越说是假,远近越疑其真。这事一直闹到清军占领南京,弘光朝廷覆亡,方告平息。
此案的最大影响就是严重削弱了弘光帝的合法性,使得文武百姓对弘光离心,加上东林党人散布的大量有关弘光“昏庸”的流言,间接使得弘光政权迅速垮台。有这前车之鉴在,周士相自然不能重蹈其覆。
东林党现在虽然倒台,大多数党人都在清廷当了官,但他们的根基江南士绅阶层却在,而且正被周士相严厉打击,故而突然间就有个自称孝皇之子的王士元站出来,周士相不怀疑才有鬼了。
最终,周士相写了一封密信给南都的兵部尚书张煌言,请他至镇江辨认王士元身份真假。
张煌言知道此事后,心中也是震惊,连忙秘密赶到镇江。在与王士元密谈了足足半个时辰后,张煌言出来很肯定的告诉周士相,此人就是先帝五子朱慈焕。
有当年北京宫中老人辨认问询,也有曾见过崇祯诸子官员的认可,再有张煌言的确认,王士元的身份在没有周士相前世DNA技术的帮助下,在这个时代已经确凿。
周士相相信张煌言不会认错,看走眼,因此他也相信了王士元就是朱慈焕。但他没有就此上报定武帝,也请张煌言能够不要将事情泄露出去。一方面,他还要继续观察王士元一段日子,确保万无一失。另一方面,他也想看看这个王士元的背后,到底有没有不可告人的一面。
张煌言犹豫之后,答应了周士相的请求。苍水公也不想因为永王的出现,让朝堂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
王士元在镇江虽然被严密监视,过着“软禁”的日子,但各项供应都很丰盛,吃的用的俨然都是照亲王待遇提供。只是几个月来,除了一开始不断有人过来和他见面,之后便再也没人来看过他。至于那位外界流传的屠鞑如屠猪般的齐王殿下,更是自始至终都没有露过面。
王士元心中有不安,也有点后悔,不应该主动承认自己是朱慈焕,他担心自己会不会和当年那个“伪太子”一样,被杀人灭口。因为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份虽然高贵,但也有危险。危险就来自于那个九五之尊所坐的龙椅。
同时,王士元也想家,想念自己的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自从被送到镇江后,他对家中的情况一无所知。他曾恳请身边“照顾”他的人,希望他们能够将自己的家眷接来,可却被告知他的妻子儿女过得很好,但现在却不能来到他的身边。
无尽的等待,与世隔绝的王士元在觉得自己快要疯了的时候,外面的院门被人推开,随后一个凶神恶煞,瞎了一只眼的大汉嚷着大帅要见他。
……
站在传闻中拿满州人心肝下酒的周士相面前,王士元不由自主的腿肚发抖,哪怕对方长得并不可怕,甚至相貌还很周正,嘴角也挂着淡淡的笑容。
“你不必害怕,如果你真是孝皇之子,按理,我还是你的臣子。”
有关王士元懦弱胆小之事,周士相早已从军情司和“照顾”他的那些人口中了解,但却没想到这位孝皇之子却胆小到这种程度。哪怕他能勇敢的直视自己,至少也让周士相觉得他对得起他的父亲崇祯。
王士元不敢说话,将头深深的低在那,双手双腿都在发抖,甚至周士相都能听到他牙关的颤抖声。
“坐吧。”
周士相摇了摇头,让瞎子李搬来椅子放在王士元的身后。王士元却恍若未闻,站在那仍一动不动。瞎子李见了有些不耐,上前一步要将他按下去。结果手刚碰到王士元,对方却吓得一下跳了起来,惊慌失措道:“莫要杀我,莫要杀我!……”
“我何时说要杀你了?”
王士元的反应让周士相不知是要笑,还是要哭。摆手让瞎子李站到一边去,免得真吓坏了这位永王殿下。
“你……你不杀我?……”王士元面无人色。
周士相朝椅子一指,不容置疑道:“坐下说话。”
“好……好……”
心头乱跳的王士元僵硬的坐到了椅子上,屁股却不敢坐实,只沾了一点。瞎子李见了不由一脸鄙夷,心道这家伙算什么三太子,胆小如鼠。
王士元的表现让周士相也是眉头大皱:此人到底是故意如此,还是本性真的就这么胆小?
眉头缓缓舒开,周士相不动声色,很是平静的问王士元道:“本王现在再问你一句,你是否真是孝皇五子永王殿下?”
“我……”
王士元仍不是不敢直视周士相,牙关紧咬,半响,终是小声道:“回齐王殿下话,我就是朱慈焕。”
周士相点了点头,问他道:“既然你是永王殿下,那为何从前不肯站出来领导军民抗清呢?”
“这……”
王士元不知如何回答,因为他真的害怕那些杀人如麻的鞑子,小时候在宫里时,他可是经常看到他的父皇为寇边的鞑子哀声叹气。从北京逃出来南下这一路,他更是看到无数清军暴行。那一堆堆无头尸体在幼小的他心灵之中留下了这一辈子也磨不去的可怕烙印。
他不想死,不想被人用刀将脑袋砍下,所以他躲,他到处躲,哪怕见到许许多多的军民为了他朱家和鞑子奋战,他也不敢勇敢的站出来去告诉他们自己的身份。他只想活下去,平平安安的活下去。为了活下去,他甚至主动剃发易服,在脑袋后面留了那根他父皇在世之时最为厌恶的辫子。
王士元不吱声,他知道自己的从前所为实在是丢人,丢他自己的脸,也丢他父亲的脸,更丢他祖宗的脸。这一刻,他真是羞愧,后悔之心更甚,觉得自己为什么会鬼迷心窍想到出来表明身份。
周士相没有再逼问心弦已经崩到极点,似乎随时都会抱头痛苦的王士元。对方从前的所做所为,他能够理解,但却不会原谅,因为他姓朱,更因为他是孝皇的儿子。
“从前的事我便不问你了,但问你一句,既然你已隐姓埋名这么多年,为何不继续隐瞒身份就此终老,反而还要出来承认你是永王殿下呢?”
这个问题,周士相隐隐已经有了答案,但他更想听王士元自己亲口说出来。
这个问题也让王士元恢复了些许镇定和宁静,他难得的将头稍稍抬了一点点,虽然仍然不敢直视眼前的周士相,但周士相却能看清他的脸庞。
“我表明身份,是因为……是因为我毕竟是父皇的血脉。加上南都已经光复,所以我……我想,我可以认回祖宗了。”
说完,王士元下意识的摸了摸脑袋,上面不再是光秃秃,而是长出了长发。
“认回祖宗?”
周士相笑了起来。笑声中,他来到了王士元面前,正色看着他,语气中带有逼问。
“你可以认回祖宗,那么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份意味着什么?你要明白,一旦世人接受了你的身份,你很可能会成为大明朝的皇帝,因为你是孝皇之子,这世上还有谁的血统更适合继承大明江山呢?”
王士元听了这番话,立即将脑袋猛摇,连连说道:“不敢想,绝不敢想……”生怕周士相认定他有当皇帝的心思,王士元只差跪下对天发誓了。
“不敢想,那你认回祖宗干什么?你继续当你的教书先生岂不更好?继续当王士元岂不更好!”
周士相的脸色很冷,冷得让王士元一个哆嗦,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告诉我,你凭什么有脸认回祖宗?你有什么资格认祖归宗!千千万万大明百姓倒在满州人屠刀之下的时候,你在做什么!成千上万大明仁人志士抛家舍妻,勇敢的和满州人反抗的时候,你又在做什么!”
周士相语气无比严厉,“你在忙着躲,你在忙着打理你的小辫子,你在忙着生儿育女,忙着老老实实的做鞑子的奴才!……现在满州人被打跑了,你倒站了出来,你想要世人知道你是孝皇之子,你的血统有多么高贵,你想重新成为大明的亲王,甚至是皇帝!……我问你,你到底凭什么站出来,凭什么想要这一切!”
第1149章 慈焕愿助殿下登基
没有付出,就休想得到回报。
周士相有原则,他不可能让王士元就这么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那样的话,就是最大的讽刺。
抛头颅洒热血的人死了,胆小怕死的人活着。
敢于牺牲的人什么也得不到,懦弱的人,就也别想得到什么。无论他是什么人,又是什么样的血统。
没有付出,就别想有回报!
弘光死了,隆武死了,绍武死了,永历也死了。
四位皇帝,哪怕永历再不堪,总勇敢的站出来过。
王士元这个崇祯血裔后人又做过什么?
他什么也没做过,就如人间蒸发一样,在千百万军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消失了。
在世人最不需要他的时候,他却冒了出来,这种行径如果非要形容的话,也只能说是厚颜无耻了。
周士相看不起王士元,也深深的鄙视他。如果孝烈皇帝泉下有知,只怕也会对这个儿子感到寒心。
不过,这不代表王士元一无用处。
“现在,你告诉本王,你究竟想要什么。”周士相的语气不再咄咄逼人,听起来,还有点亲切。
“不,不敢要,我什么都不敢奢望,只求殿下能够饶我一命。”
王士元的脸苍白,但不知为何却又滚烫。如果世上有后悔药吃,他肯定一口吞下,打死也不会脑子发热,跑到余姚县衙去自泄身份,以致有今日之事。
周士相说的每一句都让王士元羞愧不已,是啊,他凭什么想要重新得到永王的身份,又凭什么想要天下人接受他这个懦夫。
江山,已经不属于他的父皇,也不再属于他。
王士元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周士相能够看在他是崇祯之子的份上,放过他,让他回去继续做他的教书先生。
他真的是什么也不敢想了,也没有人指使过他,一切,都只是他利欲熏心而矣。
他以为自己的血统会让他不再过穷苦的日子,会让他成为世人仰望的所在。可是,他现在终于明白了,自己当初荒唐的念头是多么的可笑。别人用命换来的东西,他凭什么不劳而得。
“燕藩失国,这天下不再属于你们这一系了。”
周士相看了眼诚惶诚恐的王士元,做为定武朝廷的实际掌控者,这句话宣告了自成祖靖难以来一直坐在帝国龙椅上的燕藩,从此将成为历史。
纵然心中已经放弃,但听到这句话,王士元还是心痛了下,真的痛。200多年的江山社稷,就这么不再属于他燕藩了么。
唉!……
王士元内心长长的叹了一声,各种滋味都有,可偏偏脸上却不敢流露出半分不甘。
他是胆小,可他不傻,他知道,自己只要流露出半分不甘,恐怕这世上就真的再无“朱三太子”了。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做为一个普通人,你的所做所为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对。乱世之中,保全自己的性命,没有有什么可耻的,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勇气面对鞑子屠刀的。不过,你既然选择做一个普通人,那你自然就不应该再有幻想,因为你没有资格。”
周士相摇了摇头,收回自己的视线,他不会杀王士元,哪怕王士元对不起他的父亲,对不起朱家的列祖列宗,但他只是选择逃避现实,做一个平凡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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