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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统教父戴笠-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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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叙述了这两天里南京到处一片混乱的情况,泪流满面地说:“如此情况,领袖又如何能救呢?我想亲自到西安去,最好能找到飞檐走壁的同去,混入西安去救领袖。请乐醒兄想出办法来。”郑介民、梁千乔则在分析打与不打的利弊和策略。

戴笠说:“不打都难以救活命出来,打不是催命符吗?夫人顾虑重重,认为主张打是另有文章。自古以来,政治如果没武力做后盾,谁又会与你谈,没有武力便是空谈。我看两手都要,不过不能真打,只能做手段,谈是目的。只要兵临城下,张、杨不能不有所顾虑。如果说共产党从中挑拨,我看他们目前穷途末路,作用不大。”戴笠说罢,大家默然。

12月21日,宋子文第一次赴西安后回到南京,与宋美龄商定,22日宋子文再次偕宋美龄飞赴西安,与张、杨谈判。戴笠听到消息后,决定冒死赴西安,又感到此行风险太大,无异于上门送死。

正在犹豫不决时,忽然想起把兄弟胡宗南,心想:宗南久驻西北,对张、杨所部情况比较熟悉,对天下大势常有惊人之语。何不请他决断?于是戴笠当即去一电,请其决疑。

胡宗南很快回电:根据从各方面掌握的情报分析判断,西安事变能否和平解决完全决定于校长本人,而非张、杨。张、杨发动兵变之目的,无非是逼其抗日,洗雪亡国亡家之耻。蒋亡,国必乱,张、杨初衷则不能实现,反成千古罪人。以张、杨的聪明,断不会出此下策。综上所述,校长绝无生命危险。校长不亡,岂有学生先亡之理?雨农兄去西安,不但没有生命危险,相反却有勤王保驾之功,此乃千古难逢的建功机会,得之终身受用,失之却难逃杀身之祸。

胡宗南的复电,使戴笠茅塞顿开,去意遂坚。于是,正式向宋美龄提出同机赴西安营救校长,决心与校长同生死、共存亡。

宋美龄见戴笠对蒋介石如此忠心,非常感动,嘴里却道:“你不能跟我们同去,西安都知道戴雨农是个特务头子,去了反而坏事。”

戴笠见夫人不同意,求助地望了一眼宋子文。

宋子文干咳一声,对宋美龄道:“还是让雨农一起去吧。雨农和汉卿的关系很好,而且汉卿周围有不少他的手下。去了以后,还要发动他们说服汉卿。”

宋美龄这才对戴笠说:“和我们同去可以,但到了西安千万不要乱来,免得影响大局。”戴笠喜道:“雨农记住了。”

原来,戴笠早料到宋美龄可能不同意,便事先和宋子文说好了,到时请替自己说话。

12月21日晚,戴笠在南京曹都巷特务处大礼堂,召集科、股长以上骨干特务讲话。戴笠涕泪交下地说:“校长一身系天下安危,今竟被张、杨叛逆所扣押,生命垂危,前途堪虑。我们失职,致校长蒙难,真是罪该万死。现在唯有尽量努力,进行挽救。我现在决心随蒋夫人、宋部长飞赴西安,去营救校长。此行凶多吉少,我到西安后愿和校长共生死。同时你们在家,也要把日常工作做好。”当即,戴笠交代,特务处所属内勤机关和各省站组织要继续加强侦查戒备,并与当地军警宪机关配合,防止坏人造谣,扰乱治安;指示所属密电研究译室对桂系、阎锡山、龙云、刘湘、韩复榘等各派系加强监督侦查,以秘密掌握他们对西安事变的态度和行动。戴笠还反复交代郑介民,一定要随时与胡宗南保持联系,并防止复兴社内部的主战派惹是生非,轻举妄动,一切要等蒋夫人和宋部长从西安回来后再作定夺等。

1936年12月22日,戴笠带上两支勃朗宁手枪,上满子弹,暗藏在身上,在南京机场随宋美龄、宋子文、端纳、蒋鼎文,另外还有宋美龄的侍女、厨师,一共七人,登上一架福克式三引擎飞机。

两个多钟头后,飞机降落在西安机场。出了舱,张学良早已迎候在机场。

宋美龄与张学良寒暄之际,戴笠以他职业的敏锐扫视周围。但见机场四周是荷枪实弹的士兵,戴笠一下子情绪十分低落,心底涌起一种大难临头的悲哀。

正想着,一个年轻士兵用东北官话对戴笠说:“先生,请举起双手接受检查!”

戴笠机械地举起双手,身上两支手枪被搜去。

这时,宋美龄对张学良道:“汉卿,我的行李希望你不要检查。”

张学良回道:“夫人请便,汉卿不敢。”

上了车,戴笠暗忖:早知如此,我不如把枪藏在夫人皮箱里。

正想着,车队已开至西安市东门里金家巷张学良公馆。刚下车,张学良对戴笠说:“雨农兄在这里委屈一下,家里还有一个客人,我先送夫人、宋先生、端纳三人去高桂滋公馆见委员长。”

戴笠苦笑道:“汉卿请便。”然后,戴笠被张学良的副官带进了张公馆。

刚进门,只见一位穿军装的壮年汉子操着四川口音叫道:“戴雨农,你怎么来了?我以为汉卿要我陪哪位贵宾呢。”

这汉子是曾扩情,黄埔军校一期生,因他年纪是黄埔生中最大又名列复兴社“十三太保”之首,加之他为人和蔼、平易近人、乐于助人,被黄埔生尊称为“扩大哥”。戴笠跑单帮时曾得过他不少救济。“扩大哥”常常带着他去南京下等妓院,因此很有交情。

曾扩情是个很有意思的人,由于他是黄埔军校一期的老大哥,只在北伐军打惠州时当过连长,一上火线就“带花”。1928年,蒋介石从日本回国复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后,当年10月间,就派曾扩情为特派员去四川,与四川军阀联系。那次,他除了带去蒋介石给四川军阀的亲笔信外,还带有孙中山先生给蒋介石的亲笔信印成的精美的册子,分赠给刘湘、杨森、刘文辉、邓锡侯、田颂翘等人。刘湘等不但把他看成贵宾,而且所到之处,还发动当地军民郊迎十里,天天都是隆重款待,连当时打了败仗逃到四川的吴佩孚,也亲书一副对联送他。吴用杜甫送给剑南东西川节度使严武的七律中一联:“川合东西瞻使节,地分南北任流萍。”他得到这副对联,比衣锦还乡更感荣耀。因为他过去一直钦佩这位北洋军阀首领,如今吴佩孚用这两句诗来送给他,认为这比当年保皇派头子康有为送吴佩孚五十大寿的对联更加显示吴佩孚对自己的尊敬。

尝过第一次入川当特派员的甜头之后,1933年8月间,曾扩情再一次兴高采烈地随同武汉行营主任何成浚去四川,委任军阀刘湘为“四川剿匪总司令”。刘湘特派他的师长范绍增负责招待,范是有名的吃喝玩乐的能手,特地叫来四川名妓陈八、马九来陪伴他,使他饱尝家乡美味。曾扩情便产生了“乐不思宁(南京)”的思想。刘湘看出了他的心意,想利用他向蒋介石要些武器装备,便电呈蒋介石,保荐他为川军教导师师长。蒋一看电报,大为震怒,认为他的学生要别人向他保荐,不仅是给他丢脸,也是背叛他的行为,立即电召他回南京,大骂一通之后,“扩大哥”的官运便每况愈下。到了现在,只在张学良手下任西北剿共总部政训处处长。

和这位“扩大哥”在一起,戴笠一点心情也没有,一味地长吁短叹。

曾扩情劝道:“雨农兄不要想得太复杂,船到桥头自然直,是好是歹,明天就会见分晓。”

戴笠说:“你能保证汉卿百分之百不杀校长吗?”

曾扩情一惊,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戴笠于是悲从中来,叹道:“你作为政训处长都不知道汉卿的用意,说明校长的处境是何等危险。西北军都恨我,这回是死定了。”言罢,潸然泪下。见书案上有纸笔,取过,遂写好一纸遗书……

“自昨日下午到此,即被监视,默察情形,离死不远,来此殉难,固志所愿也。唯未见领袖,死不甘心也。戴笠。自储备,和曾扩情同床而眠,唯听扩大哥鼾声雷动,全无睡意,辗转至天明。”

天明,张学良不曾露面。见“西北剿总”二科科长陈昶新从这里经过,戴笠一把拉住他道:“陈科长,你带我去见汉卿!”

陈昶新脱不了身,皱着眉头道:“我这样冒冒失失带你去见副总不行,这样吧,你放了我,我先去请示副总,经得同意再来接你。”

戴笠还是不肯放,道:“你要是不去跟汉卿说怎么办?凭什么让我信你?”

一旁的曾扩情道:“你自己是耍赖惯了的人,怀疑别人也是?你放心吧,陈科长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

戴笠这才放了陈昶新,待他走远后,问曾扩情:“扩大哥,你怎知道他是说话算数的人 ?”

曾扩情笑道:“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这个聪明绝顶的特务头子,这回反倒糊涂了。我这样褒奖他,他陈昶新就算是个从不讲信用的人,也会变得说话算数。”

戴笠恍然大悟,笑道:“别人都说扩大哥是个‘大而化之’的人,我看你才鬼呢!”这是戴笠来西安后第一次露了笑脸。

果如曾扩情所料,一会儿,陈昶新回来对戴笠说:“副总同意见你,你随我来吧。”

戴笠随陈昶新来到张学良办公室,一眼见到张学良,一下子来个长跪不起,哭求道:“请副总司令千万保全委员长性命!”

第三十一章 押中大注 戴雨农备受恩宠

张学良一愣,扶起戴笠说:“雨农兄,你怎么叫我副总司令,这不太见外了?委员长寝食都很好,不信你可以去看看他。”

戴笠从张学良的态度、口气里揣摩出他没有要伤害委员长的意思,于是一边抹泪,一边道:“汉卿兄,委员长在哪里?快让我去看他。”

张学良见戴笠急不可待的样子,当即签了手令,交给他的副官道:“谭海,你护送这位戴先生去见委员长。”

张学良的办公室离软禁蒋介石的高桂滋公馆不远,戴笠进去,蒋介石一眼看见他,怒不可遏地骂道:“你来干什么?给我滚出去!”

戴笠很久没有挨蒋介石的骂了,今天挨了骂,心底备感亲切、温馨,深深体验出了“骂是爱,打是疼”的滋味。心里一热,眼睛潮湿了,装成畏怯的样子,手扒着门缝不敢进去。

宋美龄见状,忙道:“达令,难得他一片忠心,在很多人恨不得你死的时候,他冒死来救你,就让他进来吧。”

蒋介石的心情何尝不是这样?来西安前,他没有听戴笠劝导,今天他又冒死来救,内心早就感动不已。

蒋介石嘟着嘴,把脸别向一边。戴笠这才将手指头从门缝里抽出来,走进去对宋美龄道:“夫人,校长还好……”

话未说完,戴笠已泣不成声,抽抽搭搭道:“校长被禁,都是我的责任,万一校长有事,我就是千古罪人,呜……”

蒋介石吼道:“我人还没死,你就哭什么丧?我不要见到你,给我滚出去!”

蒋介石骂着,把戴笠往外推。戴笠自找台阶道:“夫人,你要好好照顾校长,全拜托夫人了。”

戴笠出得门来,被一些东北军人认出,这些人高呼口号:“打倒特务,打倒戴笠!”

戴笠吓得屁滚尿流,在陈昶新的护送下跑进张学良的办公室,哭道:“汉卿,你怎么处死我,我都无怨言,可我千万不能死在乱枪冷炮下。”

张学良先是一愣,才知道他是向自己请求保护,于是道:“这样吧,陈科长,雨农兄这几个晚上就住你家里,千万保密,不要走漏风声。”

陈昶新当即应诺。

12月23日,宋美龄、宋子文代表蒋介石与张、杨及中共代表周恩来谈判。谈判结果,蒋介石接受了张、杨提出的六项条件,并对张、杨及其他军官生命安全作了保证。

12月24日,戴笠被蒋介石秘密召见。

蒋介石因12日事变那天从一堵高墙往下跑摔伤了筋骨,这些天来非常痛苦,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今晚汉卿在新城大楼举行宴会,我和美龄、子文他们都去。你赶回南京去,给我办一件事情。”说着,招手叫戴笠过来。

戴笠会意,附过耳朵,听蒋介石如此这般一番密授。说完,蒋介石又不放心地问了一句道:“听明白了没有?”

戴笠说:“明白了!”

蒋介石又道:“千万别走漏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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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4日晚上9时,戴笠从南京机场刚停稳的飞机舷梯上走下来,早有贾金南、张严佛、毛人凤等人开了专车迎候他。

车上,戴笠呵欠连连,只对张严佛道:“到了家里你马上把刘乙光叫来。”然后,闭目不语。

到了鸡鹅巷53号寓所,张严佛吩咐把刘乙光找了来。此时,戴笠正在内室与秘书赵蔼兰、情人周志英打闹,出来后精神显得特别旺盛,像刚过足了毒瘾似的,有说有笑。

戴笠说:“张学良明天送校长回南京,我已经和宋部长说好了,张学良一下飞机,就由我和宋部长接他到北极阁宋公馆去。这事千万要保密!”接着又小声对刘乙光道,“你赶紧在特务队里挑出十个人来,要机灵可靠、仪表好的,都穿蓝色中山服,佩带2号左轮。”

刘乙光疑道:“干吗?”

戴笠附着耳朵把蒋介石的密令转述给刘乙光。

12月25日,戴笠带领一群武装特务,在南京机场等了一天,下午5时,戴笠的秘密电台报告:委员长一行已飞抵洛阳,因天晚,改于26日下午回南京。戴笠只好领众人返回鸡鹅巷。

12月26日下午3时,蒋介石一行飞抵明故宫机场,由林森等军政大员欢迎后簇拥而去。

二十分钟后,又一架飞机徐徐降落,戴笠、宋子文马上迎上去。飞机停稳后,张学良走下舷梯,戴笠抢先携了张学良的手,道:“汉卿辛苦了,我给你安排在宋部长公馆里休息。”

张学良道:“谢谢。”然后,又和宋子文握手。

汽车直驱北极阁宋公馆。下车后,只见宋公馆戒备森严,里里外外站满了着蓝色中山服的警卫人员。

张学良一愣,止步不前,戴笠抬手道:“汉卿兄别多心,这是我私人派给你的警卫。在西安得你照顾,我也得保护你的安全。”

戴笠把张学良安顿好,告辞道:“我先走了,我会常来看你的,汉卿兄不必相送。”

一连几天,戴笠再没有露面,这期间,张学良如要出门,穿蓝色中山服的人都紧随左右保护他的安全。

1936年12月31日,一群宪兵冲进宋公馆,粗鲁地将张学良的秘书、警卫人员的枪支全部搜走。张学良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宪兵三团团长罗友胜走过来道:“对不起,张先生,我们是例行公事!”说着把一纸命令递了过来。

张学良接过,那是《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特别军事法庭判决书》,上面写道:

张学良首谋伙党,对于长官以暴行胁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剥夺公民政治权利五年。

此令。

张学良顿时感到一阵晕眩,跌坐在沙发上。

一会儿,戴笠领着周伟龙等一批人进来,张学良迎过去道:“雨农兄,这……”

戴笠摊着手摇摇头,表示无可奉告。接着将张学良一行送到太平街孔祥熙公馆,自此,张学良开始了他的囚禁生涯。

蒋介石在西安受了惊,摔断了筋骨,自然会拿一批人开刀。

第一个挨刀的就是曾扩情。当初,蒋介石把他派到“西北剿总”任政训处长,目的是让他监视张学良、杨虎城。结果,事变前,他没有察觉出一点动静,尤其是事变发生后,蒋介石马上希望有军队把西安包围,救他出去,曾扩情倒好,反而按照张学良的意思向南京广播,说不要用武力解决西安。

第二个挨刀的是“西北剿总”参谋长晏道刚。此人也是被蒋介石派去监视的,事变前毫无察觉,被撤职查办。

关于曾扩情,蒋介石把戴笠叫去,道:“这家伙太无耻了,我一向把他当好学生看待,没想他身为老大哥,从来没有起过好的带头作用,这回还帮着汉卿说话,你马上把他扣押起来!”接着又是一通咒骂。

等蒋介石骂完了曾扩情,戴笠趋前一步,道:“校长,曾扩情固然可耻,可有的人就说不清了。”

蒋介石说:“你是说何应钦吧?我知道,夫人和宋子文已经说给我听了。他暗地里成立了什么‘讨逆’大军,想尽快逼汉卿杀我,想做皇帝。呸,尽做美梦!”

戴笠说:“不是的,我说的是贺衷寒。他以前老是说校长看不起他,不如对琴斋、对我重视,积怨已久,这次趁机纠集邓文仪、刘健群、桂永清等黄埔将领,公开站到何应钦一边,联名通电‘讨逆’,企图置校长于死地。”蒋介石听了,气得眼睛圆睁,嘴哆嗦,一拳打在桌子上。

戴笠进一步道:“贺衷寒那段时间可猖狂了,四处活动,对不想站在何应钦一边的他就威胁、恫吓,造谣说‘张学良决心杀校长啦,南京的天下是何部长的了,何部长的话不听你去听谁的?’校长,真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贺衷寒人面兽心啊!”

蒋介石喉咙里嗯着,皱着眉。戴笠忙道:“校长,是不是腰又痛了?要不要我帮忙叫医生?”

蒋介石摆摆手,道:“我这痛一阵一阵的。嗯,贺衷寒嫌我不重用他,我看他的政训处长也不能当了。还有复兴社,这个组织也不可靠,没一个肯听我的话。”停了一会儿,道,“还有什么情报没有?”

戴笠说:“汉卿被判刑后,社会反应很强大,要求无罪释放。”

蒋介石听罢沉默不语,戴笠转动着一双狡黠的眼睛,小声道:“校长,据我所知,这次西安事变,汉卿是上了杨虎城的当。杨虎城非常狡猾,借抗日之名,利用汉卿年轻无知,怂恿他出面。后来,我的部下探得杨虎城主张杀您,汉卿坚决不同意,还自己派卫队,严密保护校长。”

蒋介石说:“我知道了,杨虎城我是不会便宜他的。汉卿这里,就以‘勇于改悔,自行诣京请罪’的名义特赦。”

戴笠喜道:“那我就回去放他了。”

蒋介石粗声道:“不行,要交军事委员会严加管束!”然后,又对戴笠如此这般一番私语,戴笠这才明白蒋介石的真正用意。

没几天,曾扩情从西安回来,曾扩情自知蒋介石会迁怒于他,情绪相当低落,主动找戴笠问道:“雨农,校长打算如何处理我,你听说了吗?”

戴笠不吭声,一副颇为难的样子。这时,一旁的毛人凤根据戴笠事先的吩咐道:“校长说你公开背叛他,非要杀你不可,雨农为你的事腿都跑断了。”

曾扩情一听,急了,抓住戴笠说:“雨农,是不是这样?”

戴笠说:“那是校长气头上作出的决定,后来还是被我说服了。这是校长的手令。”

曾扩情看清是撤职查办,交戴笠执行,才松了一口气。

戴笠说:“扩大哥怎么那么糊涂,汉卿要你喊广播,你不考虑就去喊。”

曾扩情争辩道:“这没有错,我完全是出于爱护校长才去广播的。怕一旦打起仗来,校长的安全就成问题了。”

戴笠说:“可校长就不这样认为。他只知道你是照汉卿的话去做,就是阻止军队去救他。”

曾扩情长长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戴笠说:“校长的火气很大,晏道刚、贺衷寒撤职,何应钦的军政部长位置准备由陈诚顶替,汉卿也关了起来。现在就剩下一个杨虎城了。扩大哥,我真弄不明白,你就在汉卿身边工作,事前一点感觉都没有?”

曾扩情苦笑道:“他们知道我是校长派去的亲信,肯定要背着我嘛!”

戴笠无话可说了,最后道:“你自己也知道了,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囚犯,我已经在羊皮巷看守所里吩咐手下收拾了一间房子,一切布置尽量弄好一点。除了不能外出,你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看守员不顺你的意可以换,还可以打。我会经常去看你的,需要什么,有什么要求可以直说,对了,你还有很多同学、同事、亲朋,他们也可以看你。”

曾扩情本是个重义之人,一听戴笠如此说,先是眼潮、流泪,继而泣不成声……

戴笠见收到了预期的效果,心里暗暗得意,背过脸去,默诵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话说戴笠此次西安之行,因惊吓加上几天几夜难以成寐,饮食不调,导致慢性盲肠炎发作,痛得他彻夜在床上翻滚,急得叶霞翟深夜去请张简斋。张简斋道:“我只会治下面的病,这肚子痛最好是去西医院。”

戴笠缓过来了,额头上渗满汗珠,对张简斋道:“你去帮我拿点止痛片,顶过今晚,明天我去上海,上海的西医比南京强。”

张简斋照办。第二天,戴笠由叶霞翟、毛人凤、贾金南、赵霭兰拥着,乘飞机去了上海。经英租界宠恩医院的英国医生诊断,为慢性盲肠炎,需要动手术割除。

戴笠躺在病榻上,天天由赵霭兰、叶霞翟悉心照顾。戴笠很感动,动情地问她们道:“如果你们都做我的太太,会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要好?”

赵霭兰偎到叶霞翟身上,攀着她的肩道:“我和叶姐是最要好的姐妹,如果成了一对,我们也会相处得很好的。”

戴笠听到这话很欣慰,然后叹道:“难得你们如此开通,不过我是革命者,一生遵守一夫一妻制,好在如今是新时代了,你们没有了三从四德的约束,如果我和你们其中的一位结婚,我死后你们可以马上嫁人。”

叶霞翟嗔道:“不许你说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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