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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国-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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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营与童子军也一左一右扎营完毕。

罗大纲与苏三娘、洪宣娇、陈玉成几个围着桂林城在察看时,突然听见一片哭叫、吵嚷声,抬头看见许多孩子被赶上城墙。

罗大纲说:“你看,他们也有童子军。”

陈玉成不屑地说:“那是穿开裆裤的童子军。”

洪宣娇说:“这位邹巡抚真是穷途末路了,差不多把吃奶的孩子都驱赶来守城了。”

罗大纲说:“告诉弟兄们,攻城时不要对孩子下手。”

洪宣娇说:“桂林三面临水,又是重城,可不像永安那么好打。”

罗大纲说:“可在文昌门挖地道,用炸药攻城。”

当他们快绕到南门时,只听一片喊杀声骤起,烟尘起处,“向”字大旗隐约可见,南门大开,向荣带他的骑兵冲人桂林城中。

苏三娘道:“向荣人城固守来了。”

罗大纲说:“向荣是老对手了,这家伙难对付。”

洪宣娇说:“等东王统大军到达,就好了。”

罗大纲说:“我们先打一阵!”

12。 桂林城文昌门外(一八五二年四月十九日)罗大纲正命令部下用火炮向文昌门轰击。

向荣站在文昌门城楼上也指挥炮兵向太平军还击。黑夜中,火球和散落的火星如同礼花在夜空中开放。

忽然陈宗扬从城门外跑来,说:“文昌门轰不开,城根的石头又大又硬。”

“西门呢?”罗大纲问。

陈宗扬说:“西门地道叫向荣掘地下水淹了,火药全湿了。”

罗大纲扬起满脸大胡子的坚毅下巴,下令道:“强攻!”

牛角号吹起来,太平军喊杀声四起,罗大纲的先锋军、童子军、女营奋勇当先,用云梯爬城。

敌兵用炮火和滚木擂石反击,好多太平军战士牺牲在城下,有的云梯上爬了很多人,却被敌军掀翻,连人带梯倾倒在城下。

童子军现出一绝。他们不知从哪里弄来些八仙桌、饭桌,上面包着湿棉被,两个人头顶一桌,向城下冲。

罗大纲在远处看见,说:“真聪明,陈玉成日后必是良将!”

童子军顶着一大片桌子陆续冲到了城下,相继竖起了云梯。

向荣十分惊慌,向这边跑来,连呼:“开炮!用石头砸!”

炮火和火药包向城下攻击,石头像冰雹一样砸下去,很多桌子断裂,一些童子军受伤,开始后撤。

此时陈玉成和曾晚妹二人最先爬上了云梯,陈玉成的一只脚已踏上了城墙垛口,向荣大叫:“开炮、开炮!”他跑过来时,发现最先登城的是两员小将,不禁目瞪口呆。

陈玉成与曾晚妹用刀与清兵在城上搏杀着。

罗大纲与洪宣娇看到了陈玉成、曾晚妹处在险境中,一边驰马去支援,一边大叫:“开炮,怎么不开炮?”

陈宗扬道:“没有火药了!”

正当陈玉成、曾晚妹杀得性起时,一颗炮弹在他们跟前炸开来,两个人都被炸飞起来,被抛到了城下。

前来迎救的罗大纲勒住马,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洪宣娇迸着哭声大叫:“玉成、晚妹!”

13。 桂林文昌门外城下人夜,到处是焦糊气味,城下躺满了太平军的尸体,枪械丢得满地皆是。此时太平军已经收兵回营,向荣军更加警惕地守着城。

在众多尸体当中,有一个人动了动。

他终于爬了起来,他正是陈玉成,是被炮弹震昏了。他坐在漆黑的城下,四处看看,四处摸索,他摸到了曾晚妹,他摸了一手血。

借着城上灯火的微弱光亮,他看到了曾晚妹那苍白的脸,他伸手到她鼻子底下试试,还有一丝微弱的气儿。陈玉成把曾晚妹架起来,让她伏在自己背上,他不敢站起来走,就这样驮着她,一步步向远处爬,后面的地上鲜血淋漓。

14。 漓江畔精疲力竭的陈玉成伏在地上喘息着。

忽然,淙淙的水声吸引他抬起了沉甸甸的头。他发现,在一片摇曳的凤尾竹后,便是闪亮着涟漪的漓江了。

他又鼓起勇气背着曾晚妹向前爬,总算爬到了水边。

漓江水亮晶晶一片,水里倒映着那些异峰凸起的山,水里有明有暗。

陈玉成放下曾晚妹,踉跄着走到水边,掬起一捧水喝下去,又洗了几把脸,走回来,坐到曾晚妹身旁。陈玉成发现,曾晚妹醒过来了,她此时正睁开一双圆溜溜乌黑的大眼睛在四处搜寻。

“晚生!”陈玉成叫了一声。

曾晚妹认出了陈玉成,她像怕再失去他一样,伸手紧紧搂住了陈玉成的手,问:“我们这是在哪?”

“在漓江边上。”陈玉成说,“你受伤了。”

曾晚妹想坐起来,可挣扎了半天没有成功,疼出一脸冷汗。

“你别动。”陈玉成借着微弱的天光,发现曾晚妹伤在腹部,那里一片血渍,血仍在流。

陈玉成把自己的上衣脱下来,扯成了几大条布,准备为她包扎止血。当陈玉成去解曾晚妹的裤带时,曾晚妹显得格外清醒,她神经质地双手用力按住腰带说:

“不,不!”

陈玉成有点不解,就劝道:“伤得这么重,我给你止血呀!”

疼得咬着牙的曾晚妹依然说:“不!”

陈玉成哄着她说:“别怕,好兄弟,止了血就不疼了。”一边说一边又去脱她的裤子。这一次,曾晚妹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道:“不,你滚开!”

陈玉成也火了,说了一句:“哪有你这样的人!”不由分说,刷地一下扯断她的腰带。

曾晚妹叫了一声,又昏厥过去。

陈玉成不由分说地剥下了曾晚妹的裤子,只见陈玉成惊吓得叫了一声“天呐”,立刻紧闭起双眼。

漓江水哗啦哗啦地流淌着,水波轻轻地摇荡着葱翠奇异的群山。

15。 漓江畔五里圩太平军大本营中军帐杨秀清正在对萧朝贵发火:“我不信桂林城就难倒了我们!”

萧朝贵说:“以我们现有实力,不宜屯兵城外久攻,清妖援兵越来越多,我们就要两面应付。”

这时林凤祥进来报告:“东王,我们造了一种吕公车,攻城要比一般云梯管用。”

“走,看看去。”杨秀清与萧朝贵随同林凤祥走出营帐。

16。 童子军营外范汝增在门外架了三块石头,吊起一个小锅正在熬药。

陈玉成走来,问:“曾晚生见好吗?”

范汝增说:“他自己说伤口快好了,他也不让别人看呐。”

陈玉成又问:“赖内医怎么说?”

范汝增说:“赖内医说没什么大妨碍。”

陈玉成就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17。 曾晚妹养伤的帐篷曾晚妹气色很好,本来正在照着菱花镜梳理短发,冷不防见陈玉成进来,立刻躺下,把被蒙在头上。

陈玉成抿着嘴笑了笑,坐在床旁,好一阵子曾晚妹都不露脸,陈玉成就故意向门口走了几步,并随手掀了一下门帘子。

曾晚妹以为陈玉成走了,从被里钻出来,却见陈玉成站在床前对她笑呢。她飞红了脸,不好再钻被窝,就把脸对着墙。

陈玉成说:“我哪对不起你了?怎么谁都能见,就不见我?”

曾晚妹不做声。

陈玉成说:“行了,我这童子军里也不敢再要你了,等你伤一好,就把你送回女营去!”

“我不!”曾晚妹猛地坐了起来,看了他一眼,又害羞地低下头。

陈玉成说:“那你叫我怎么办?”

曾晚妹到底抬起了头,却滴滴答答地淌起了眼泪。

“好好的,哭什么?”陈玉成说,“我又没欺侮你!”

“还说没欺侮!”曾晚妹噘着小嘴说,“你那天……你叫我都没脸见人了。”

陈玉成说:“我就猜到你是为这个。都是我不好,冒犯了你。可我哪知道曾晚生是个女的呀!”

“你还说!”曾晚妹又羞又气地伸手捶打他的背。

陈玉成替她拭去脸颊的泪珠,说:“别小心眼了。我为救你的命,那也是不得已的事。”

曾晚妹问:“你告诉别人了吗?”

“没有。”陈玉成说,“传出去,对你不好,我脸上也没光啊!你放心,我把这事烂在肚子里,行不?你还是曾晚生,一个男兵,还不行吗?”

曾晚妹脸上这才浮出一丝羞怯的笑意。

18。 桂林城下太平军战鼓齐呜,呐喊声震天,几十架吕公车在向文昌门推近。

杨秀清在远远观看。

林凤祥、李开芳都分别站在吕公车上。到了有效距离,藏在吕公车中的士兵开始向城上掷炸药包。

向荣指挥大炮向太平车轰击,同时投掷火药包。

一个火药包恰好扔在了一架吕公车藏火药的一层,砰的一声巨响,火光腾空,日公车爆炸,太平军纷纷后撤。

19。 桂林城内巡抚衙门邹鸣鹤正在焦灼踱步,向荣跨入。

邹鸣鹤说:“向军门,圣上又来谕旨了,措词严厉,让我们速胜呢。”

向荣一丝不慌,他这个久经战阵的老将,向来以不变应万变,他拿过上谕,略看一看,便放在一边,说:“我何尝不想一朝破敌立功!纸上谈兵,总是容易的。”

邹鸣鹤一听,脸都变色了,他又拿起了咸丰的上谕,说:“大帅没仔细看吧?

你听,我念给你听:”……省城被围匝月余,万无株守孤城一无展布之理。若邹鸣鹤专恃向荣为长城,向荣又借坚城为坐镇,贼来不能击之使去,贼窜又恐其复来,固守待援。岂桂林一城之外,皆不顾耶?省城固属紧要,他处亦不得再有疏虞!‘你听,这不是说你我无能,不顾大局吗?“向荣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嘴上不敢说违旨的话,心里却有一定之规,他敷衍地说:“当遵旨徐图之。”

20。 桂林城下(一八五二年五月十九日)太平军已经连夜撤围而去。漓江渡口,上千只竹筏将大军运往漓江东岸。

范汝增、谭绍光抬着担架,曾晚妹躺在上面,他们也上了竹排。

桂林城外,石达开正带兵猛攻西门,城内敌人仓惶应战。

天亮前,石祥祯骑马来向石达开报告:“大军已渡江完毕,东王令你马上撤出。”

意犹未尽的石达开一面命停止攻击,一面爬上云梯,拿把石灰刷子,在城墙上刷写起来。

21。 桂林城上天已大亮,向荣来巡城,忽大惊道:“长毛撤了,撤得如此利落!”

邹鸣鹤说:“天佑我也,桂林总算保全住了。”

一士兵指着外墙上的白粉字,说:“长毛题了字。”

向荣看不清,乃下城去。

22。 桂林城外骑马来到城外的向荣、邹鸣鹤举目望去,石达开在墙上题了两句讥讽向荣的打油诗:最妙我军渡江去,向妖犹作枕中眠。

邹鸣鹤说:“他们还有心思写诗调侃。”

向荣叹道:“这正是他们很有章法的明证。”

这时一骑快马沿漓江奔来,在向荣面前下马,递上文件:“大帅紧急公文。”

向荣展开看了,交给邹鸣鹤,说:“不出我所料,大帅饬我全力追堵。”

邹鸣鹤说:“大兵一撤走,万一长毛再折回来攻桂林怎么办?”

向荣说:“这也是我所虑。”他索要纸笔,伏在鞍上写了几行字交给信使,说:“回去呈大帅。”

他们正要回转城中,一个渔夫样的人从江边走来,走到向荣、邹鸣鹤面前跪下,说:“回大人,太平军,啊,不对。”那渔夫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又说:“长毛撤退时,交给小的一副棺材,现在小的船上,让我亲自找向军门。”

向荣疑惑地望望邹鸣鹤,说:“长毛又玩什么花样?走,看看去。”

他们带了一群兵来到江边,见一只大渔船上果然放着一口棺材,棺材正面灵位处大书:清妖都统乌兰泰之灵枢。

向荣、邹鸣鹤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却又本能地感到这并非玩笑。

向荣亲自用战刀撬开棺材盖,果见乌兰泰的尸体躺在棺中。

向荣以手加额,痛惜地说:“乌兰泰将军统三镇兵,曾在后莫村七战七捷,最终还是死在长毛之手,呜呼——”

江风吹起一江巨浪。

23。 漓江上(一八五二年五月二十日)太平军几乎征集了漓江两岸所有的渔船,渔夫们也成了驾船运兵的人。

几千只战船、竹筏蔽江而上,岸上的骑兵步兵也在疾行,卷起冲天沙尘。

坐在飘扬着帅旗舟中的杨秀清对洪秀全说:“沿漓江北进,由灵渠人湘江,直下湖南,这是一条最便捷之路。”

洪秀全道:“我们只能北上。有些将领欲下广东,那是驱羊赶虎。你想,两广总督徐广缙刚刚打散了凌十八义军,正是气焰嚣张之时,我们何必去硬碰硬?”

杨秀清也说:“两广是老家,地形、人情都熟,这是大家愿打回两广的原因。”

洪秀全道:“湖南的清兵几乎调空了,长沙、岳阳、湘潭,尽是空城,探马不是报得很清楚了吗?不用疑虑,北上是最好选择。何况古往今来成大业者最终奠都在北面,或北京或南京,或开封或洛阳,没听说在两广建国者。”

这时前面隐隐传来炮声。

少顷一骑快马自岸边飞驰而来,马上的人是曾立昌。知有重要军情,杨秀清命船夫把大船拢岸,曾立昌跳下马来,拱手报告:“启禀天王陛下,东王殿下,秦丞相让小的来报告,前军已与清妖秦定三部接仗,秦定三抢先占领漓江东岸猫儿山,扼住我军北上之路。”

杨秀清大声说:“传我令,命石达开率部增援,务必击败秦定24。 猫儿山太平军与秦定三所部清军在激战,太平军几路冲击秦营,皆被强大的炮火击溃。

站在漓江船上观战的杨秀清对洪秀全说:“看来只得改变路线了,不能强攻。”

洪秀全说:“那就宜快不宜迟。”

杨秀清道:“放弃水路,翻越山岭,直攻兴安县,从陆路北进。”

洪秀全问:“目标呢?”

“打全州!”杨秀清说,“清妖绝想不到这一步棋。”

洪秀全说:“发布军令吧。”

杨秀清说:“必须让秦日纲、石达开加紧进攻秦定三,让他毫无觉察才行。”

洪秀全由衷赞道:“秀清没学过兵法,却是无师自通啊。”

杨秀清笑道:“都是上帝赐予灵气呀。”

两个人会意地笑了。

正文 第八集

1。河南信阳驿馆洪大全洗了脚,由兵丁替他倒了洗脚水,然后拿来一条铁链子要把他锁起来。洪大全不耐烦地推开锁链子,对兵丁道:“去请小军机丁大人来,等晚上我睡下再锁不迟。”

兵丁出去没多时,丁守存进来,说:“先生不必烦恼,白天了某人把你当朋友待,晚上只好例行公事。万一出了事,我和赛中堂可就都要掉脑袋了,你是钦犯啊,务请洪兄原谅。”

“我不是为这个叫你来。”洪大全说,“我昨夜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两只羊在独木桥上顶架。我反复思寻,觉得这不是好梦。”

丁守存宽慰道:“梦嘛,岂可认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两羊狭路相逢,乃是勇者取胜啊,有何不吉利。”

种种迹象和预感困扰着洪大全,他说:“你认为我洪大全够不够坦诚?”

丁守存说:“下官与赛中堂绝无微词。对你,本可以按例就地正法,所以不杀你,赛中堂也有惺惺惜惺惺之意。”

洪大全说:“我总感到此去京都,凶多吉少,你们不过是拿我当猴耍,拿我上皇上面前去邀功而已,是不是这样?请你直说。”

丁守存吃了一惊,他只能矢口否认:“洪兄太多心了。赛中堂为何让你写一份长毛逆首们的名单?就是让你在皇上面前有个立功自赎的机会呀。”

洪大全说:“可我听说,我这样的人,是在不赦之列的。”

“天下没有不变的事。”丁守存说,“让你下地狱,是皇上一句话,让你位列九卿一步登天,也是皇上一句话。”

洪大全的心里踏实了些,他想了一会说:“我也想到了这一层。我想给皇上写一道表文,请了大人代呈,可否?”

“你上表”丁守存十分惊讶,忍不住问道,“你在表文里写什么呢?仟侮?

认罪?我以为都不妥。”

洪大全说:“我承认我造反有罪,可我得上达天听,我反贪官,并不反皇帝,我对朝廷从无二心。”

“聪明,”丁守存以刮目相看的眼神望着洪大全说,“这样上表,定能打动圣上,你写吧,下官一定代呈代奏。”

“拿纸笔来吧。”洪大全说,“我们已经到了信阳,离到京也没有多少时日了,宜抓紧。”

“纸笔现成。”丁守存张着扑朔迷离的眼睛探询地望了洪大全好一会,突然发问,“足下到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不会翻供吗?”

他问得突兀,洪大全听得莫名其妙。过了一会,洪大全反问:“这有什么关系吗?”丁守存忙说:“随便问问,没什么。”但洪大全却隐约悟出了些什么,他感到了守存是怕他翻供的,甚至可以说是恐惧。

2。全州城下(一八五二年五月二十四日)林凤祥、李开芳率五十艘战船为前队,杀奔全州城下。太平军在对河扎营。

林凤祥对李开芳说:“你看,前面江面已被封锁。”

李开芳说:“清妖怕我们沿江北上。等一下陆师到了,就可攻城,先让士兵饱餐一顿吧。”

话音刚落,见岸上烟尘冲天,冯云山率罗大纲的先锋军已经驰抵全州城外。

林凤祥、李开芳登岸去迎接。

3。全州城上署全州知州曹燮培带兵勇在城上巡视着,指挥兵勇架炮。

一个幕僚说:“咱们全州只有壮了三百人,楚兵四百人,怎能抵得住长毛千军万马之攻势?向荣、乌兰泰手握重兵都败得那么惨,我们……”

曹燮培斥责道:“依你,就该弃城逃走不成?”

幕僚们就都不再做声。

4。全州城下林凤祥、李开芳指挥攻城。

冯云山亲自在前面督战。

全州城上的炮火不断打来,阻住了进攻的太平军。待林凤祥率兵撤下来时,冯云山说:“没想到全州的炮火这么猛。我们不可硬攻。可以采取穴地攻城法,不愁不破。”

李开芳问:“什么叫穴地攻城法?”

冯云山说:“就是挖暗道,一直挖到城墙根,堆上大量炸药,炸塌城墙,就出现缺口了。”

林凤祥说:“我去安排挖地道的人。”

冯云山说:“找咱鹏隘山的矿工,他们挖洞子用炸药内行。”

林凤祥骑马离去。

冯云山对李开芳说:“你跟我绕城走走,选定一个好爆破的城墙,能省许多火药。”

李开芳答应一声,带了几十个牌刀兵,簇拥着冯云山绕城而走。

5。南城外冯云山看到这里的原城墙砖体风蚀得厉害,看上去像倒坍过后又补砌过,他伸出马鞭子指点着说:“就从南面穴地攻城。”

在营帐掩护下,太平军正在向全州城下挖地道,一筐筐的土从地道深处运出来,为了不引起清兵注意,就堆在帐篷里。

满身泥土的林凤祥从地道里出来,萧朝贵问:“还差多远?”

林凤祥说:“快了,在地道里,我都听到清妖说话声了。西王,红粉够不够?

药量小了,别炸不开呀!”

萧朝贵问:“你要多少?”

林凤祥说:“至少得十六石,不一下子把曹知州大人送上天,也对不起他呀。”

萧朝贵说:“就给你十六石,来人搬吧,小心,别让清妖看出破绽来。”

6。知州衙门曹燮培正得意地抽着大烟,对幕僚们说:“这几天长毛怎么不攻城了?倘他们一鼓作气猛攻,我们这些老弱病残如何守得住?”

一个幕僚说:“城外一个渔夫说,长毛是过路,根本不想打全州,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废话,”过足了烟瘾的曹燮培从烟榻上坐起来说,“渔夫知道个屁,去派人抓个长毛来。若是过路,就可以松口气了。”

幕僚说:“谈何容易,即使出得了城,回得来吗?”

曹燮培说:“刘总兵、金总兵有消息吗?”

幕僚说:“没有。”

“我白写了求救书。”曹燮培突然咬破了自己的中指,说,“我写封血书,看他们来救不来救!”

7。全州城下(一八五二年六月三日)一声巨响,穴地攻城成功,城墙崩坍了十几丈长一个豁口。

太平军步兵、骑兵、女兵从三面呐喊着向全州城冲去,城上守卫的老人、孩子们一哄而散。

洪秀全、冯云山、杨秀清三人骑马远观。不一会,见城门楼旗杆上挑出了知州曹燮培的人头来。

8。北京曾国藩家书房门房通过老仆曾贵给正在写条幅的曾国藩递进一个片子,说:“有一位大人求见,他说是老爷的挚友,不用事先相约的。”

曾国藩忙放下笔,说:“快请,就请到书房来坐吧。”并且趋步迎到中厅门口。

原来是肃顺潇潇洒洒地迈着八字步跨了进来,他瞥了一眼条几上墨迹未干的条幅,肃顺说:“涤生兄好自在呀,闲来写写字,也是颐养心性的好法子,我就没这个清福了。”

曾国藩请他坐下,说:“足下是朝廷柱石,每日为国事操劳,岂能与曾某这样碌碌无为者同日而语?”

“谬奖。”肃顺说,“我又何尝不是个碌碌庸才?太平盛世的官好当。如今乱贼四起,洋人又欺上门来,皇上心里烦恼,有了气,拿我们杀伐子,我不过是皇上的出气筒罢了。”

曾国藩道:“这样的出气筒,别人巴结还巴结不上呢,足下却牢骚满腹。”

两人都不禁哈哈大笑。

老家人曾贵捧了一壶茶来,沏上两杯,茶色碧绿,香味扑鼻。

“什么茶,这么香?”肃顺端起盖碗掠掠茶叶,品了一口。

“昨天舍弟刚从家乡捎来的雨前茶。正经的洞庭君山茶。”

“你们湖南人有福。”肃顺说,“日日有君山茶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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