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魂法-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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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隆冬走向苏春的种子，更是由沉寂走向辉煌的开始。

“既如此，这护宗大阵不要也可。”玄老大笑间起身，冷漠的扫向四周那些双目无神之人，仙道宗不需要这样的弟子，不要废物，“你们离去吧，自此后，你等将不是仙道宗弟子。”

旋即，玄老直接冲出，他想要救下那三千余名弟子，要让仙道宗的火延续下去，而地老则未动，仍旧支撑着护宗大阵，因楚凡还未出现，因地老知道，楚凡必定是在闭关，且根本无法脱身。

三千余名弟子刚冲出，身体就无法动弹，完全被定住，紧接着玄老出现在他们之前，带着微笑，抬手一挥，将三千余名弟子打回仙道宗。

“不！”

“我们要战！”

“我们要战！”

当他们看到玄老的微笑后，三千余人齐齐发出怒吼，坚强如他们，也不由淌下泪水，不知是激动还是悲哀。

紧接着，玄老迈步而出，爆发出化虚中期的修为，抓住黑白无常的身体猛地向下方一甩，旋即，其带着让众人掉泪的笑，冲向庞大的蛟龙。

笑声，在空气里回荡，玄老魁梧的身影很高大，印入三千余名弟子心头。

带着死亡之意，玄老直奔蛟龙的血盆大口而去，他自知不敌，想要冲入蛟龙体内，而后自爆开来，给蛟龙带来难以恢复的创伤。

仅仅是蛟龙吐出的浊气，都让玄老身上的皮肉裂开，宛若被锋利的刀刮过一样，但他仍旧没有退缩，顶着如天威般的气息而上。

“我要做到，要在其体内自爆，要为他们多争取一些条件，减少压力。”带着狂笑，带着心里的自语，玄老满身是血，且邪龙似乎已察觉，其额头上的银角竟飞出，要将玄老洞穿。

第二百一十四章　交锋

银角很快，玄老终还是要晚一步，眼见银角即将洞穿玄老头颅，三千余名弟子在无声地掉泪。

若被银角洞穿头颅，玄老必定形神俱灭，根本不可能靠自身力量躲过，然就在众人认为事已定之时，一道叹息之声若波纹般回荡，耸入云霄的巨大石柱拔地而起，短瞬间缩小，化作一根一丈长的石棒。

石棒绽放出金辉，且在金辉里有丝丝红芒环绕，石棒飞舞，顷刻便击中银角，银辉黯淡，银角瞬间四分五裂，化作粉末消散开来，而石棒则在空中旋转一圈，“嗖”一声前冲而去。

在蛟龙眼里，石棒若银针般渺小，可就是这样一根石棒，让他感到心惊动魄，比之前还要浓烈的死亡危机，立刻笼罩在他心头。

玄老止住身形，神色有些无奈，复杂地望着那金辉夹着红芒的石棒，最后一步后退而出，落到峰顶。

在看见这石棒的刹那，黄老等人便明白，六陌出手了，且他们知晓，六陌一旦出手，就必定会有修士殒落，否则，六陌也不会等待如此之久。

邪龙已很久没有感受到过如此强烈的死亡危机，心神震动之下，他毫不犹豫地选择后退，且展开极速，庞大的蛟龙体摆动间，卷起千层风，拍打而出，让方圆千里都充斥在狂风里，树木被拔起，大地裂开，许多山峰完全被削平。

“噗！”

“噗！”

“噗！”

不论邪龙如何急退，都已晚了，石棒从他庞大的身躯穿过，血花迸射，清脆的裂骨声听在耳里，有种特别的美妙。

如此反复，石棒进进出出，短短几息间，庞大的蛟龙就变成筛子，身上全是血洞，血如雨下，邪龙发出惨烈的叫声，震动九天十地。

石棒又一次自邪龙体内穿出，在空中盘旋片刻，便一斩而下，要将蛟龙那巨大的头颅斩落。

同时，六陌一袭黑衣，衣袂飘飘，双眼在散发绿色的幽芒，一步一步踏空而来，他每一步落下，空间似都会静止片刻。

反噬虽不完整，但六陌同样也迈入了造化二境之化境，只不过是化境初期而已，没有达到化境后期。

“不！”最后，邪龙只留下一声不甘的怒吼，其头颅就被石棒斩落。

“不过一头蛟龙，也敢在此放肆。”冷哼一声，六陌抬手按去，蛟龙头以及蛟龙身“噗噗”爆开，沦为一团团肉泥，洒落在仙道宗的峰顶以及周边大地。

至此，邪龙形神俱灭，见他得这一下场，黄老连连摇头，叹息：“你的下场本该是叱咤天地，而今却早早逝去，也不知是悲还是伤。”

同时，天老也被压着打，已是濒临绝境之时，其意识已经开始有些涣散，能挺到现在而不倒，完全靠其意志在支撑。

招回石棒，六陌迈步而出，就像瞬移般出现在天老面前，石棒横空，为天老挡下致命的一击，旋即轻轻抓着天老一送。

天老缓缓落到仙道宗峰顶，被玄老接住，两人都已重伤，再战已是不可能，如今能做的，只有尽快调养，不要让重伤继续严重。

腥魂比邪龙反应快，见六陌迈步而来，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停顿，立刻倒卷而出，出现在血皇身旁，因他内心明白，能与六陌一战的，惟有血皇。

“仙道宗没有你这号人物，且你也非仙道宗之修，更非此宗的底蕴。”凝视着六陌，血皇满头白发飘逸，眼睛微眯，微微向上扬起的嘴角透出一抹嗜血之意。

在血皇以及腥魂等人脸上，根本看不出一丝悲伤，仿佛邪龙的死与他们无关，死便死了，仿佛死的不是一个强者，而是一介蝼蚁。

六陌停住身形，同样凝重的望着血皇，他能清晰感受到自血皇身上传来的压力，无形却真实存在。

“吾为仙道宗大长老，六陌。”黑衣飘飘，手握石棒立在空中，六陌的声音很阴冷，若九幽之下传来的一样。

若非石棒散发着金辉且夹着红芒的光，六陌立在黑夜里，就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一样，谁也看不见他，惟有那一双幽幽的绿色瞳孔，很是骇人，就像自地狱望来的目光。

“六陌？”细细回忆，血皇也想不起仙道宗有六陌这么一个人，他此刻无比肯定，赵志泽已经殒落，且如今的仙道宗，明显有些不同。

“既然你想死，那本皇就成全你，本皇也很想尝尝你的血与魂。”血皇对六陌有很大兴趣，故此无论如何，他都会出手。

短短几年间，血皇不知以何种方式，不仅恢复伤势，就连修为都超出过去很多，而这一切，正是他迈入北冰才开始发生转变的。

血皇，如今是……化境中期！

“吾也很想尝尝你的精血，说不定将你吸干之后，吾能突破。”冷冷回应，六陌舔了舔嘴唇，眼里的幽绿更盛。

天老仍旧在大战，他一人独对帝虎和段崖，非但没有败亡，还以摧枯拉朽之势，竟有要胜出的征兆。

当然，他也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口中在连连咳血，他的这种状态，明显坚持不了多久。

在众修眼里，血皇和六陌站着未动，实则相反，二人已经展开猛烈攻势，只是到达他们这种修为，足以参悟天地之道，故而二人此刻比的不是直接大战，而是神魂悟道之战。

这是无形的厮杀，片刻后，六陌嘴角溢出一缕黑色的血，而血皇则大口咳血。

看情况，第一次交锋明显是六陌胜。

“你、你是……”血皇平静的神色出现波澜，其动容的凝视六陌，心里很震惊，他已然知晓六陌的身份，旋即他又冷漠地道：“不，你不是从那里出来的，而是自身蜕变的僵尸。”

那里是哪里，六陌不知，但他听闻此话后，眼里微不可察一闪，没有回话，而是手持石棒砸下，威力惊天，卷动起毁天灭地的威能，就像陨星落下，光芒四射。

第一次交锋虽败，但血皇不认为自己会输，因六陌的先天优势，才会致使血皇败。

冷哼中，血皇怡然不惧，直接迎上六陌，抬手一掌劈下，就像星河瀑布垂落，恐怖至极。

第二百一十五章　我要……拨开这空

“空……”屋内被一层又一层寒冰覆盖，甚至就连空中悬浮的灵气，也都有结冰迹象，楚凡飘散的头发，也被一层寒冰覆盖，却也藏不住那飘逸的华美。

他此刻就是个冰雕，栩栩如生，“空”字之音从他体内传出，回荡在屋内，盘旋不散。

“这是一场空，没有极限，没有尽头，没有边界。”沉思中，楚凡完全将之前的推断打翻，“诅咒的极限，是没有极限，我认为它是极限，且它也表现出到达极限的样子，然而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个假象，由我心生出的假象。

我认为它有极限，故也就存在了虚无的极限，如此不断继续，最终的结果，便是我魂湮灭。”

楚凡已经黯淡的双眼，突然爆发出一抹深深的凶芒，他的狂妄没人懂，他的孤傲压不住，当他真正疯狂之时，就算是天，也得避让。

就算是神，也将失去光彩。

在那最后时刻，施展出流梦之术，去抓那存在却又仿佛虚无的东西，最后的结果，却是一场空。

楚凡根本就没有抓到任何东西，而是看见了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就像虚无一般。

“如此继续下去，我魂必定被镇压，如此便殒落，不是我的心，更非我意。”魂在躁动，楚凡黯淡的眼越来越亮，疯狂之火开始升腾，“我不信这诅咒之力真是一场空，如那天一样，看去时是天，实际是空，想要看见真正的天，就要将那空拨开。

诅咒之力便是如此，想要看见其本质，就要将表面的空拨开，既如此，索性让这诅咒之力吞噬。

而我，则去拨开那空，去看一看这诅咒之力的本质。”

心念转动中，楚凡竟萌生出一个极为疯狂的想法，甚至可说为自寻死路，但就是这样一个方法，才让他看见一丝生机。

有时，看似寻死，实际是生，或许那最强大、最突出之处，便是真正的弱点。

外面的杀戮，楚凡不知，因他所在的院子，完全被玄龟用秘法隔绝开来，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动静传入楚凡耳里。

“噗、噗！”

仅剩的两瓣绝冰之莲爆开，化作两道神光冲入楚凡眉心，只剩冰冷的莲身，依旧在绽放璀璨之芒。

八片绝冰之莲花瓣，截止此刻，已完全消失，唯一留下的只有莲身，失去了八片花瓣，莲身显得更加光滑与明亮。

仿佛那八片花瓣的存在，压下了莲身的光环与神效。

“你不是想吞噬么，那我让你吞噬又何妨。”脑海之中，楚凡的魂化作一张狞狰人脸，模样有些痛苦，无所畏惧地冲向边缘，冲向那由诅咒之力化作的封锁。

轰鸣四起，因又有两片花瓣的滋养，楚凡的神魂之力源源不绝，其脑海在震荡，仿佛要爆开一样。

如他所想那般，不论其神魂多强，都无法冲开诅咒化作的网，咋一看，仿佛只要神魂再强大一些，这网就能破开，然当你增加神魂之力时，却会发现，还是差那么一点点。

一点点，总是差那么一点点，给你希望，最后的结果则是绝望，亡在这一点点之上。

如此，楚凡就更加确定心中所想，其神魂化作的面孔极为狞狰，疯狂地冲击诅咒之力，不顾一切。

骤然间，自这狞狰面孔的眉心，冲出一道红光，并不明显，也不明亮，咋一看，与黑色没有区别，但它真的就是红色，内敛之后的红。

这红，透露着楚凡的疯与狂，更是其本命所在，是神中之魂，魂中之精，如这精魂若灭，楚凡将永灭，无法进入六道轮回。

红芒豁的冲入诅咒之网里，楚凡的大部分意识，都融到这精魂之中，惟有小部分留在外面，去吸引诅咒之力。

“我要去拨开这空，要亲眼去看一看，这诅咒的实质。”带着疯狂，带着执著，带着破开一切的信念，楚凡出现在诅咒之力形成的网中，这里闪硕着点点白光，就像星辰一样。

网，如同血管一样，数千上万条交叉穿梭，其内有各种流光闪硕，而楚凡的精魂，就在其内流动，不知终点，不知目的。

随波逐流，时间流逝，楚凡根本没有时间概念，且在这诅咒之网里穿梭，一道道光闪过，似要将他的记忆抹平一样，要将他同化，化作这无数光点中的一个。

渐渐地，楚凡的精魂暗淡无光，其上的红被一层白光覆盖，在诅咒之网里，根本发现不了还有这样一个精魂。

一次旅游，一生的路，总有那么一些时间在迷茫中度过，若能醒悟，则独醒而扬名，若沉于其中，则浑浑噩噩度过，直到死才发现，这一生……我没来过。

而楚凡此刻正处于迷茫中，若能醒悟，便能拨开这空，去看实质，若沉入其内，那他就将殒落。

当他完全遗忘自己之时，就是魂灭之时，当他完全认为自己属于万千光点中的一个时，同样也是其魂湮灭之时。

精魂，是修士的根本，惟有达到三虚境才会出现，达到造化二境则成熟，修士间最本质的差别其实不是修为，而是精魂。

大部分修士只知突破修为，迈入更高一层，却不知蜕变的不是其身，而是其魂，惟有凝聚出精魂，才能迈入三虚，当精魂成熟，便能迈入造化二境。

而凝聚出精魂，是没有任何明显变化，根本无法察觉，若真要说有变化的话，便是心境以及对天地大道感悟后的变化。

此刻，楚凡的精魂正在被同化，本就内敛的红芒，此刻更加黯淡，仿佛再也无法绽放出妖艳的红。

光点如江水般淌过，楚凡的精魂被淹没在其中，而他的身体，被一层层寒冰覆盖，越来越厚，越来越寒。

随着屋内寒气越来越浓，已然开始向外面扩散，寒气四散，似要将整片天地都冻结。

“如此强烈的寒气，他究竟在干什么，难不成真要殒落？”玄龟很有人样，把双臂抱在胸前，悬立在空中，心里自语。

表面的平静完全是装出，他不愿让倩雪为楚凡担心，因倩雪再也承受不起任何一点风雨。

第二百一十六章　在乎

装出的平静永远不是平静，总有那么几次表情的变化，是无法掩饰，总有那么几道目光，透着担忧。

“我想进去看一看大叔。”望着紧闭的屋门，倩雪轻声道，白裙飘绕，身段婀娜，她本该是千万人中无一的女子，而今则透出一抹凄迷。

她乃凡人之躯，没有修为之力，能坚持到这一刻，完全是靠阴阳碑在支撑，然现在，阴阳碑冲出其体，她又步入回光返照期，整个人看起来极为无力，仿佛一阵风都能把她吹倒。

“以你如今的身体状况，别说进屋，能否靠近屋门都还难说。”玄龟深深地看向倩雪，他没有阻拦，也未赞同，而是沉着声音道，“要知道，你进去是会死的，而楚凡此刻的情况并不乐观，他根本无法感知你的存在，护不住你。”

话语很直接，但全是真实，倩雪若执意要入屋，单靠其自身肯定不行，必死无疑。

院内刮起寒风，飘落的树叶在空中凝固，“咔咔”发响间，整个院子覆盖上一层寒冰，只有倩雪和玄龟所在没有变化。

见状，玄龟真的再也无法平静，强装平静也做不到，他面露震惊与担忧，下意识惊声道：“他究竟在干什么，若如此继续下去，其魂必灭，为何要如此执著，依靠绝冰之莲的力量，滋养着神魂冲出身体，并不难啊，一具肉身，不要也可啊。”

楚凡的执著无人能懂，哪怕是玄龟也不明白其心，故只能在此猜测与担忧。

话音虽小，可传入倩雪耳里时，犹如晴天霹雳，让她怔怔愣了良久，如秋水般的双眼突然爆发出一股坚毅目光。

“大叔他在乎的不是肉身，而是心里的执著，亦或是他已发现什么，让执著更浓更深。”能真正了解楚凡之人，或许不多，但倩雪正是这不多中的唯一。

在乎所在乎之人，才能明其心，惟有在乎，才会去付出一切，惟有在乎，才能去为在乎而在乎。

话音落下，倩雪抬起双脚，向前迈步而去，她想进到屋内，要去看一看楚凡，要去看一看怪大叔。

在这世间，她所剩的亲人，只有楚凡，只剩她的怪大叔，故而哪怕明知是死，她也会迈步，也会前行。

玄龟悬立于空中，没有阻止，没有说话，只静静地凝望倩雪那洁白如雪的背影，心里喃喃自语：“上一世的因，这一世的果，上一世的守护，换来这一世缘份，而这一世的因，又会是怎样一个果？”

别人不知之事，玄龟明白，其脑海里存有的记忆，如海一般宽阔，他是由万兽孕育而出，故而万兽的记忆，也一同被他所感知。

“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或许你接下来的结果，对你有好无坏。”轻语间，玄龟双臂向前一刷，一股凡人看不见的七彩之光，立刻环绕在倩雪身周，为她抵消寒气的侵蚀。

“吱呀！”

屋门打开，寒风扑面袭来，倩雪只觉秀发飘舞，却感觉不到寒冷，随着她一步一步迈出，缭绕在其身周的七彩之芒越来越弱，似随时都会消失。

“怪大叔……”迈入屋内，倩雪缓缓露出微笑，脸上的酒窝配上这笑，宛若天仙下凡，微长的睫毛在眼睛眨动时轻微颤动。

望着已经成为冰雕的楚凡，望着那张苍白的面孔，望着那向后飘逸的黑发，倩雪竟止不住掉泪，泪水还未落到地面就已凝冰。

“给我来几个。”

“我没有银子，只有银票。”

……

“美，倩雪在大叔心中，是最美的女孩。”

“有大叔在，没人能伤害你。”

随每一步的迈出，记忆里的画面缓慢放过，从第一次见楚凡，听到那沙哑的嗓音，到最后那一吻，倩雪的心在怒放，她的情在如火般燃烧。

门大敞着，玄龟复杂地凝望倩雪那妖娆背影，每一步落下，都是一种决然，因爱而妖，因情而娆。

“那是……莲身？！”当目光望向楚凡时，玄龟却突然愣住，双眼在绽射精芒，他竟在激动，特别激动，只是一想到楚凡此刻处境，他就顿时焉掉，连连摇头。

“不行、不行，龟爷爷岂能做这等龌龊之事，莲身固然珍贵，但楚凡那小子处境不妙，或许需要这莲身来滋养其魂，我不能断其后路。”口中如此低语，但玄龟眼里的精芒并未消散，反而越来越亮。

“我乃七彩玄龟，绝不做偷鸡摸狗之事，可日后若成神，在补偿他便是。”

“哼，不拿了，不拿了，以本神清高的性格，绝不能让天下母龟耻笑。”

在这反复挣扎中，玄龟的身体不知不觉来到屋门旁，就差一步便能迈入屋内，旋即他又倒卷而出，眼里精芒内敛，苦叹着连连摇头。

“唉，看在你曾赞美我龟头又大又圆的份上，就再帮你一把。”倒卷中，玄龟很无奈地抬手再次一刷，七彩之光立刻冲出，如一层防护罩，覆盖在倩雪身周。

屋内，倩雪走到楚凡面前，脸上依旧带着微笑，只是这微笑多出几分凄迷和幽怨，曾经的岁月已经流逝，无法去珍惜，而今的岁月正在流逝，想去珍惜却来不及，未来的岁月，没有岁月。

倩雪知道，她或许将没有未来，这一次与楚凡见面，可能是最后一面，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这一次擦肩而过，她要的不仅仅是擦肩，可只能是擦肩。

寒气一波又一波袭来，打在七彩光芒上，泛起丝丝涟漪，倩雪静静地立在楚凡面前，望着、望着，仿佛时间停止，世界就只剩她与楚凡。

没有任何话语，如夜一样的寂静，倩雪抬起手，想去摸一摸楚凡的脸，就在她的纤细手臂抬起，指尖刚触碰到楚凡脸颊的刹那，一股汹涌寒气袭来，如毁天灭地般扩散，缭绕在倩雪身周的七彩之芒，因此而碎裂。

屋外，玄龟嘴角溢出一缕鲜血，望着屋内低沉道：“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七彩之芒碎裂，寒气侵袭而来，倩雪这凡人之躯岂能承受得住，当即就有寒冰出现在她身上。

“怪大叔，雪儿喜欢你，若有来生，雪儿愿嫁作你妻，若有来生，雪儿不要一次擦肩而过，雪儿要……陪伴在怪大叔身旁，永远、永远。”话语说完，倩雪完全变成冰雕，就在她被冰封的刹那，两滴泪水滴落，一滴凝固在了空中，一滴则落到了楚凡的眉心。

第二百一十七章　之前……现在

“永远、永远……”声音回荡开来，久久不散，清甜而诱人，话语回转间透出了今生的遗憾，呈现出对未来一世的憧憬。

数万万个光点闪耀，楚凡的精魂被淹没在其内，四周没有黑，有的只是白，由数万万个光点闪耀而成的白。

想在如此之多的光点中，找出几乎被同化的精魂，这比登天还难，可骤然间，异变横生，一滴晶莹的泪水出现，如白天里的黑，刹那直奔前方。

晶泪在诅咒之网里穿梭，竟冲入一个白色的光点里，与这光点相融，所有光点竟在它们相融的瞬间，完全停止闪硕，且还慢慢黯淡下来。

或许冥冥中自有注定，倩雪那一滴蕴含热火的泪，来到了这诅咒之网里，落到楚凡的精魂之上。

这滴泪，如同一盏明灯，将楚凡的记忆勾起，点亮前世今生，让他即将熄灭的魂，腾腾燃烧，爆发出一股从所未有的红芒。

因在乎而在乎，又因在乎而执著，惟有执著，才能坚持本心，才能从这芸芸众生里脱颖而出。

“咸咸的苦涩与遗憾，今生的擦肩而不甘。”楚凡的精魂绽放出璀璨的红芒，他苏醒，他疯狂，他悲恸。

随着红芒的席卷，整个诅咒之网节节崩溃，这个世界完全变成了红，如被他的血染红一般，数万万个光点被吞噬，再也焕发不出任何光彩。

“若能醒悟，便能拨开这空，去看实质。”神念扫过，楚凡的精魂若一团火球，似要焚尽世间一切，“这样的醒悟，我宁可不要，如此的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