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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出天山-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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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中两人沉默下来,良久,高淮方道:“萧谏,如今我的话你是一点都不信了,那么你未央姐姐适才所言,你信不信?”萧谏低头不语,脸上的凤凰在烛光中微微地闪动着,妖冶艳丽,仿佛活了一般。
高淮听不到他的回答,便接着道:“信不信也由得你了。从前的事情,的确是我的错,你那时候跟着我吃苦受累,我待你却冷淡疏离,从来都没有在乎过你想要什么。林二堂主说的不错,换了你疏华哥哥在潞州,我会去救的,哪怕舍了我这条命不要,我也会去救的。但当时,我没去救你,不管是什么缘由,只能说……是我对不起你。只是我没想到你是如此决绝的性子,不肯给我补救的机会。刚开始还给几分面子,等到后来,就一点都不给了。我如何讨好你,也不过是自作多情,自取其辱。”
他转头看着萧谏,沉沉地道:“在洛阳,那个凤凰台,可是你主动缠着我的。如今我上钩了,虽然开窍的晚了点,你却已经变异思迁,现下更是说翻脸就跟我翻脸,我不管做什么,都是错。”
萧谏依旧不肯抬头,高淮凝神望着他,却看不到他的神情,慢慢绝望了,终于道:“你真不要我,那就算了。算我倒霉,这辈子碰上你们两个,他是有事儿了也不跟我说,自己说死就去死了。你又是个软硬不吃的性子。你们谁想扔我就扔我,管我摔成什么样子。当然,是我先扔了你,所以你不管怎样对我……都是我咎由自取。”
他伸手解下了颈中那跟红丝绦,走过去放在萧谏身边的案几上,道:“余下这枚黑羽箭,大堂主和我要,我没给他,我说以后我不用它,留着给小谏玩儿。如今看来,你是真不稀罕我的任何东西了。但我还是要给你,这样你就放心了,知道我不会再让大堂主去做危险的事情。至于这次去挑十三旗,也怪我多嘴,跟着煽风点火,说来说去还是我的错。我这就往十三旗去,一定让你大哥,让石门主林二堂主他们平平安安的回来。”
他反身出门而去,门外蒙昕带着大批的大内侍卫赶紧跟上。萧谏终于抬头,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忽然站起身来,跌跌撞撞追了出去,叫道:“高淮,你回来!”
高淮恍如不闻,只管往前走,萧谏只得接着追。但他大病初愈,如何追得上高淮,只得接着叫道:“高淮,你站住,你听我说!你纵然去了,也不过是多个人送死罢了!”
高淮轻轻自语道:“死了岂不正中你下怀?”脚下不停,蒙昕在他身边低声道:“陛下,萧家少爷撵过来了。”高淮面无表情,接着往前走。萧谏实在撵不上,只得站住了脚,一咬牙,叫道:“三哥!”
高淮听到这久违的称呼,忽然身形一顿,站住不动了,心中一阵酸楚悲凉慢慢涌了上来。萧谏却借机气喘吁吁追到他身后,问道:“你真的想挑了十三旗?真的想给孙疏华报仇?还是就是跟着起个哄?”
高淮无法回答他,他当然想,的确萧谏所言想了好几年了。但如今这状况,不是在江湖上鬼混那会儿,杀伐决断,快意恩仇。有些事不是自己想就可以做到的。人生太多不得已,有时候必须容忍,也许是忍一时,也许就得忍一辈子。
萧谏听不到他的回答,思忖片刻,道:“你听我说。十三旗作为江湖上最大的帮派,除了那一年在蜀南遭灭顶之灾的蓝旗门和白旗门,余下人众达到三千多人,其中武功高强者比比皆是,这实力,绝非一般江湖帮派可以抗衡。你想借助江南五大堂和无常门尽数剿灭他们,我认为不妥当。江湖中人,亦正亦邪,朝廷的法令在他们身上不起任何作用,所以不可以世人之善恶是非标准来衡量他们。便是我大哥的五大堂和石门主的无常门,也未必就能说有多好的名声,只不过十三旗更差罢了。
我从十三岁开始就年年在叶七公子的青琐印花楼里看书,疏华哥和那个曲护法和他闹起来那一次,恰好我也在。最后我抱着叶七不放,他把疏华哥放走了。我回想当年的事情,虽然叶七也有错,但他并不是始作俑者,真正对疏华哥下了追杀令的应该是王君临。王君临的武功,高深莫测,世间无敌。你想报仇,我大哥和石门主想抢他们生意,这无可厚非,但是我大哥和石门主真不是他的对手,就是加上你,我想也不行。你当然更不能因为这个出动东齐的兵马。”
高淮道:“不行就不行,我知道我不行。”
他语气冷淡,萧谏似乎听不出来,接着道:“你能不能让一步?”
高淮道:“我让什么?萧谏,现在不是我去不去的问题,初始我并没打算去报仇。但你刚才口口声声谴责我害你大哥送命,我不去帮他怎么行?你究竟让我怎么办?当然,你若是说我想报仇,也由得你,我也不想再跟你抵赖,毕竟这个心思,我还是有的,我不能不承认。”
萧谏道:“但是你这样去了,不是报仇,是去送死!你自己死了不打紧,害得好多人跟着你一块儿送死!”
高淮让他给气得直哆嗦,半晌方道:“对,我死不打紧,别人不能死!那你说吧,你说让我怎么办?”
萧谏道:“我真说了。我说个办法,你可以试试,你不但能报仇,还不用死。”他眼光扫过围在身边的大批侍卫,蒙昕一摆手,带着众人远远地退了开去。萧谏接着道:“我说的让一步,是保留十三旗其余人众,杀了王君临。王君临这些年并不管门中事务,一心修炼武功。近年来管事的一直是叶七,七哥哥个性沉稳冷淡,但武功不及王君临,他受王君临压制许多年,心里未必没有怨言。所以,你要策反,从叶七这里策反。我来写一封信,你签上你的名字,盖上你东齐皇朝的御印,让休眉跟你去,送到叶七手中去,最好能赶在大哥他们动手前。”
高淮慢慢转过身来,看着他,道:“你什么意思?”
萧谏道:“我没什么意思,七哥哥他待我很好。刚开始也许是看我爷爷的面子,后来是真对我好,还给我讲解过内功心法。我不想让待我好的人一个一个死掉,我害怕了。就这么简单。”
高淮一声轻叹,片刻后低声道:“你周边的人你个个顾惜,只有我是多余的。”他看着萧谏,眼光悲喜莫辩,道:“走吧,写信去。”
两人折回萧谏的房间,萧谏一边写信,一边交代道:“十三旗人多势众,七哥哥其实不喜欢人胡来,但他并非大当家,许多事情不好做主,纵容得他们一个个无恶不作。将来总门主若是给他做了,也许会好很多。当然,你要从中斡旋,把三家的关系特别是生意上的事情处理妥当。”
于是高淮不再多说,拿着信,带着休眉走了。
萧谏和高淮痛痛快快地发了这一顿脾气后,竟然通体清爽,病一天好过一天,很快就可以在荔汀别业溜来溜去。没想到跟人吵架有如此神奇的功效,直把未央看得啧啧称奇。但萧谏担心去干架的人有闪失,天天望穿秋水,望断云烟,辗转悱恻,度日如年。
十天后,消息传来,策反成功,江湖上这三十年来最大的一次纷争在叶七的阵前倒戈中形势急转直下,王君临被叶七、萧雄、石幽、高淮四人联手诛杀。但四人均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伤,石幽最轻,因为他轻功较高,也最滑头。叶七次之,因为他熟悉王君临的武功,避之有道。高淮第三,因为他虽然易容,但萧雄知道他是东齐的皇帝,和自己很喜欢的弟弟有些说不明白的关系,所以千方百计照顾他。
于是萧雄伤得最重。
王君临一死,十三旗底下的人混乱起来,和江南五大堂及无常门一场混战。叶七出面弹压,虽然终于平息下去,但萧雄在一片混乱中失踪了,五大堂的人无论如何也找不到。
109
追杀。。。
王君临一死,十三旗底下的人混乱起来,和江南五大堂及无常门一场混战。叶七出面弹压,虽然终于平息下去,但萧雄在一片混乱中失踪了,五大堂的人无论如何也找不到。
高淮重伤之下,依旧硬撑着邀请叶七、石幽一个月后到金陵皇宫中赴宴,共商大事,他在皇宫中恭候大驾。
萧雄失踪,一向沉稳淡定的林再淳也急得团团转,催着何眠和沈欢欢去找。但在十三旗的地盘上,众人又不敢大肆寻找,偷偷摸摸做贼一样正忙活,叶七已经派人出来,传话让他们快滚。但对高淮就比较客气,请他先回金陵去,说自己一个月以后一定会去金陵觐见陛下。高淮伤得不轻,神智昏昏沉沉,听着那人传话,胡乱点了点头,林再淳先给他下手诊治,然后让蒙昕带着他离开这乱七八糟的是非之地,先回金陵。
正忙的当口,石幽却瞄准林美人缠上来,说自己伤得如何如何重,要死了等等,求疗伤,求安慰。把林再淳烦得不得了,却拿他无可奈何。
但林再淳最终也没有找到萧雄,叶七又遣下属频频撵人,大有再不走就跟你翻脸的架势。林二堂主惹不起他,只得带着人回转金陵,先去探望了高淮,然后折返荔汀别业。
萧谏在荔汀别业早已听到萧雄失踪的消息,急得立时要出来寻找,被未央死死拦住,劝说道:“你去哪里找?十三旗吗?你还是不要去了,大堂主不会有事儿的,你想他是什么人啊,能轻易让人给杀了?二堂主在那边会找的。”
林再淳等一干人刚进大门,萧谏就急不可待地迎了上去,问道:“还没找到我大哥么?”
后面担架抬着这次受伤的人众,他慌忙去一个个巡视翻找,林再淳无奈地看着他,看他神色慢慢变得失望起来,唇角微扁,眼中泪光浮动,忙安慰道:“你大哥一定不会有事儿的,也许过几天,他自己就跑回来了。他原来经常这样神出鬼没,你先不要着急,看顾好自己是关键。”
萧谏无计可施,只得耐心地等着。但他悄悄写了一封信,让休眉给叶七送去,大着胆子厚着脸皮想问问萧雄的下落,结果叶七给他回了六个字:“若见之,必杀之!”萧谏看着叶七那熟悉的字体,刚硬挺拔,瘦骨嶙峋,一时间悲喜交集,喜的是萧雄没有落到叶七手中。悲的是纵然萧雄将来平安回来了,有一日和叶七狭路相逢,七哥哥爪牙狗腿众多,若要动手杀他,该如何是好?
这般度日如年。过得几天,蒙昕在高淮的授意下把高澈送过来跟萧谏玩儿,跟着来的还有丁无暇和萧窈。
吃饭时萧谏抢着给高澈喂饭,蒙昕似有意似无意地跟到他身边,低声道:“萧少爷,我们皇上伤得很重,现在还卧床不起,精神头也很不好。”
萧谏随口道:“那请林堂主过去给他看看。你若是不好意思跟他提,我去说。”
蒙昕道:“那倒不必,那一天回金陵时林堂主已经给下了药方子。桃夭是林堂主的师弟,疗伤是没有问题的。”萧谏敷衍道:“嗯嗯嗯,如此我们就放心了。”
蒙昕心道:“我看你从开始就没有担心过。”见他只顾看着高澈吃饭,只得接着道:“你病重的时候,陛下一天一趟过来看望你,再晚也要过来,披星戴月的,惹得朝中的几个老臣子很是不满,在朝堂上啰啰嗦嗦。你如今……就不去看看他?”
萧谏一怔,抬头诧异地看他一眼,道:“我自己还没好利索,如何去看别人?再说我又不是大夫,看了也白看,还是让林堂主过去看看吧。”蒙昕说不出话来了,恰好萧窈又挤了过来,他只得叹口冷气,退到了一边去。萧谏看看萧窈的腹部,见已微微有些隆起,便由衷夸赞道:“我这竟然快要当舅舅了,看来我妹夫还是有点用处的!不不不,是相当能干的!”
萧窈红了脸,连丁无暇也跟着红了脸,无奈道:“田田,你怎么说话呢?”惹得一屋子人窃笑不止。
高淮隔三差五地让蒙昕带着高澈过来见见萧谏,他自己却从和十三旗一战后绝足不再来,想来一是真的伤重,其次来了备受萧谏冷落,于是他幡然悔悟,不再自讨没趣。蒙昕数次三番提点萧谏,想让他去探望一下高淮,萧谏不是不接他的话茬,就是嗯嗯啊啊地给支吾过去。
眼看着一月的期限到了,萧雄还是不见踪影,林再淳很是焦急,高淮那一日约好了一月后请三家齐赴金陵,在皇宫中备好盛宴,要协商一下以后三家生意上及势力划分的事情。如此重要的聚会,江南五大堂断不能缺席。林再淳无奈之下,遣人给老堂主方千玺禀报了此事,打算自己代替萧雄带着沈欢欢过去。方千玺答应下来,问及萧雄到了何处,林再淳说不清,羞愧无比。
眼见得金陵之约时间到了,这日清晨,萧谏正睡的迷糊,身边无声无息地多了个人,他还没有明白过来,那人已经跳到了床里,直接拉了一床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
萧谏忽然被惊醒,见床上多出一人来,冷不丁被吓出一头冷汗,一掌就劈了过去。可惜他久病无力,这一掌力道很弱,被那人直接钳住了手腕,低声道:“别打了,是大哥!”
萧谏结巴起来:“大……大哥,你回来了?你钻到我这儿干什么?”
萧雄道:“事情不太妙,先让我躲一躲!待会儿不管谁来找我,你一定要顶上!人家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田田啊,这次大哥全靠你了!”
萧谏奇道:“大哥,你又怎么了?”话音未落,听得远远地一个声音传来:“让萧大堂主出来!”
那声音清冷,悠远,在这微凉的清晨,瞬间传遍了整个荔汀别业,设置于各处的暗卫均在一刹那间精神一振,接着严阵以待。所有沉睡的人也都被惊醒了,纷纷支着耳朵倾听。
萧谏低声道:“大哥,是七公子,你又惹着他了?”
萧雄“切”一声,而后半天不听说话,良久方道:“惹着又怎么样?”
萧谏皱眉道:“你没事儿老去惹他干嘛?你是不是又烧了人家什么东西?是大风堂还是二十四丈房?还是小雪堂?还是青琐印花楼?七公子发起脾气很可怕的,这又来追杀你,却该怎么打发?”
萧雄看看他的脸色,忽然痛心疾首地道:“田田,咱俩可是一笔写不出两个萧字啊!到这种地步,你还有心思谴责我?你就应该不问缘由挺身而出,把所有的麻烦揽到自己身上去,这才是英雄所为。现在不要啰嗦,赶紧穿衣服,迎出去!”
萧谏只得起来穿衣服,一边嘀咕道:“我也很怕他啊,却该如何是好?”却听那声音遥遥地又传了过来:“让萧雄快出来!不然踏平你荔汀别业!”
兄弟俩同时一哆嗦,互相看了一眼,萧谏强撑着把衣服穿好,回头哀求道:“大哥,你就跟我一块儿去吧,有什么事儿了解释解释,真烧人家东西了赔给人家不就完了?”他一边说,一边就动手去拽萧雄,萧雄胡乱挥舞抵挡几下,苦着脸道:“你怎么这么不讲义气?你就不能替哥哥抵挡抵挡?我听说他从前对你很不错的,一定不会怎么样你。啊哟,哎呦,你扯我衣服,哥哥的胸部都露出来了,春光外泄了,非礼啊!”
他耍赖不分对象,萧谏叹道:“大哥啊,你难为我不要紧,你躲起来不出去,林二堂主就得出去,他又不是七公子的对手,让人家给伤了怎么办?走吧,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你既然回来了,还要应皇帝陛下的邀请去金陵皇宫中赴宴,届时你又躲到哪里去?”一边说,一边动手把他从床上硬拖了起来,拉出了房门。
萧雄不清不愿地被萧谏拽着往前走,却见林再淳、何眠、沈欢欢及未央等人已经纷纷出了房门,见萧雄忽然出现,脸上未免都有些诧异之色,还没有打招呼,却听叶七的声音又道:“再不出来,在下就冒昧进去了!”
随着他冷冷的话语声,一个人影飘然出现在饮波堂那宽阔高耸的屋檐上,如意湖的一池水在清晨的微风中起着涟漪,荡漾着,叶七容颜清隽,眼神冰冷,浅青色的衣衫和微黄的长发也随风一起荡漾。他身形甫定,他的身后十三条身影随着飘落,竟是十三旗的九大护法还有他的四大护卫,除了一个死赖到荔汀别业跟着萧谏胡混的休眉,余下的竟然全部到齐了。
江南五大堂诸人均倒抽了一口冷气,不知道萧雄今番是如何得罪了叶七,惹得他如此大动干戈。
荔汀别业的守卫纷纷涌出,刀剑在手,挡在了一干堂主们的身前。萧雄懒洋洋地袖手立于萧谏身后,嘀咕道:“好大的排场!敢是想把人活吃了?田田,去杀了他,哥哥重重有赏!”
萧谏唇角抽搐两下,低声道:“这赏,我不要也罢。”
两人语声虽低,但叶七内力高深,却听得清楚,眼风冷冷地扫了过来,好似腊月飞雪,让人通体冰凉。听他缓缓地道:“萧雄,不要总是躲到别人的身后,过来纳命!”
萧雄无奈,只得接口道:“你为什么要杀我?对着这昭昭日月朗朗乾坤,你能否说明缘由?我纵是死在你的手中,也心服口服!”
叶七顿住,半晌方道:“缘由你自己知道。”
萧雄嘿嘿奸笑:“我不知道,你得告诉我,也许我乖乖地不还手,就让你杀了也说不定!实则你杀我干什么?留着我多好,留着我,我能干好多事情,我用处大着呢!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我在这世间对你来说,是必不可少的。我会让你这平淡无奇,死样活气的一生变得多姿多彩,花样百出,充满了乐趣。你说呢?”
叶七脸色渐渐发白,开始凝神聚气,萧谏看出不对来,怯怯地唤道:“七哥哥,你别生气……。”
萧雄忽然在他身后一拍他肩膀,道:“称呼错了,别叫七哥哥,叫大嫂!叫一声十万两银子,哥哥我说到做到!”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连叶七身后的九大护法四大护卫也都跟着愣住了。
萧谏一瞬间张口结舌,但他反应最快,想起那十万两银子,心痒难挠,拼命忍住了笑和怕,且不管缘由,先把银子赚到再说。于是在满场怔忪的眼神中,对着叶七恭恭敬敬地叫道:“大嫂!”
叶七眉毛一跳,琥珀色的眼睛忽然间变得冷冽如冰,如意湖中的水跟着开始翻滚波动,接着轰隆一声巨响,巨浪铺天盖地向着江南五大堂诸人砸了过来。萧雄一见不好,顺手扯了萧谏飞身后退,一阵风般刮了出去。反应稍稍慢点的人,却均是一头一身的湖水。
叶七喝道:“上!能将萧雄杀掉者,十万两纹银!”
九大护法和四大侍卫随着叶七的话语一起扑了过来,如狼似虎,来势汹汹。一霎时间,整个荔汀别业一阵大乱。
萧雄在混乱中只管带着萧谏逃命,萧谏低声问道:“大哥,你……你和七公子……你把他……你好大的胆子!”
萧雄道:“他自己要倒贴过来,关我什么事?”
萧谏笑道:“我不信,他既然自己倒贴,干嘛又要撵着杀你?”
萧雄哼哼两声,死活说不清楚,干脆就闭嘴不言。正狼狈不堪仓皇逃命的当口,一队轻骑驶入了荔汀别业,成功地把水深火热中的萧雄解救出来。原来高淮不知道萧雄已经回来,怕林再淳碍于身份不去赴宴,又专程派了蒙昕带着几个属下过来相请。
蒙昕对着这一片混乱呆呆张望了片刻,忽然看见了伫立在饮波堂屋脊上的叶七公子,忙放声叫道:“七公子,我家皇上一直在金陵皇宫中恭候大驾,七公子怎么还耽搁在这里?还请给小人几分薄面,随小人同赴金陵如何?”
叶七不言不动,冷冷地看着萧雄遁逃的方向,待蒙昕叫到第三遍,他方才一甩衣袖,缓缓地道:“用不着你带路,我等自会前往。”飘然落地,自行向荔汀别业外走去。他的跟班们连忙收手跟上,一群人拥着七公子呼啸而去。
萧雄长出了一口气,叹道:“我的亲娘啊,真可怕!本堂主这胆子都给吓破了,待会儿去金陵还得面对他,这可如何是好?”
萧谏一伸手:“大哥,银子!”萧雄在怀中掏摸半天,摸出一摞子银票拍在他的手心里,笑道:“亏你还大家出身,怎么就认得银子?也不嫌丢人!”
他带着沈欢欢随着蒙昕进宫去了,萧谏等依旧在荔汀别业等候消息。是晚萧雄归来,跟着来的还有石幽,言道事情均已协商好,叶七在高淮的调停下松了口,让步不少,曾经霸占在手中的几条主要的水路均都许可江南五大堂、无常门自由过往。萧雄一口咬定七公子是看了自己的面子才让步的,让无常门主跟着占了好大的便宜,可惜他说到天边,也没有人相信。
日子一天天这样过下去,萧谏一日好过一日,精神头也跟着慢慢好起来。五大堂分堂众多,杂事纷扰,各位堂主都忙得很,不能长久地待在荔汀别业。萧雄百忙中特地驻留半月,指点萧谏的内功心法,让他自行调动内息养病。而后便离开了自去忙碌,言道过几天再抽空来看他。
接着林再淳等也依次离开,林再淳临去前给他把所需之药准备好,再一次嘱咐他不可受寒。萧谏把他们一个个送走了,未央也去了翠袖书院,荔汀别业只有休眉和丁香留在这里陪他,还有丁无暇和萧窈隔三差五地过来看望他。蒙昕时不时地送了高澈过来跟他厮磨一天。萧谏越来越喜欢这个小表弟,每次高澈到来,萧谏都如过年一般高
追杀。。。
兴,与他须臾不离。但两人相处的时间实在有限,他心中未免遗憾无比。
眼看离萧雄离开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天气渐渐转凉,风露渐重,梧叶飘黄,萧谏在荔汀别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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