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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出天山-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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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离萧雄离开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天气渐渐转凉,风露渐重,梧叶飘黄,萧谏在荔汀别业,忽然觉出了孤单寂寞。因为连着半个月,丁无暇也不来了,高澈也不来了。

他心中疑惑起来,让休眉跑一趟金陵,去探听是不是有什么事。事实证明,萧谏的直觉很对。休眉带回了一个消息,近日来朝中诸位大臣都忙得很,丁无暇和蒙昕自然也得跟着瞎忙,缘由是边境又有了战事。

萧谏问道:“是不是在西边和赵国毗邻的西羌、大月、巴丹那几个国家有了异动?”

休眉奇道:“咦,你怎么知道?”

萧谏道:“我听阿日斯兰提起过,他和其余的几个小部落处于赵国和他们领土的夹缝中,也很受他们的气,经常给撵得无处遁逃。我也常常翻看有关他们各个国家的情况的文献记载及地理志,所以对他们比较熟悉。”

休眉道:“是啊,我这次听说,杨宝桢将军一直镇守太原,但是赵国的地盘还没有完全整顿好,经常发生些小暴乱。这些塞外鞑虏之辈就以为有了可乘之机,蠢蠢欲动起来,不时地扰乱边关。但杨将军在太原不敢离开,也没空收拾他们。近期听他们又嗜血为盟,组成了什么塞上之盟,打算联手大肆进攻中原了。这边一干子人就忙了起来,正在组织兵马,准备迎战呢!”

萧谏沉默不语,凝神思索片刻,道:“天晚了,你去睡吧。”

是晚萧谏在床上辗转反侧,夜半时分才朦胧入睡,不久即惊醒,听着窗外的风声,萧萧飒飒,这铁马冰河再一次入梦,却不知自己如今这残败之身,还能不能驰骋沙场,纵横边关。

他再也无法入睡,早早就起来了,过去叩响了休眉的房门。

休眉迷迷糊糊地被他叫起来,问道:“怎么了大哥?”

萧谏道:“休眉,你想不想跟着我去边关?”

休眉唯一思索,郑重地道:“大哥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

萧谏道:“那好,咱们进金陵城一趟,现在就去。”

作者有话要说:有关叶七和萧雄,可能会出番外,正文不再多述。

110

对峙。。。

萧谏道:“那好,咱们进金陵城一趟,现在就去。”

他回转房中,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和休眉要了两匹马,出了荔汀别业的大门,奔金陵而来。一进金陵城,便听到议论纷纷,原来东齐兵马一边要弹压赵国境内残留下来的反对势力,一边要分兵提防北燕卷土重来,因此这次又打算调动京城附近的禁军奔赴边关抗敌。

两人先熟门熟路地到了丁尚书府中,却只有萧窈在家,丁无暇如今在兵部任职,父子两人这几天非常忙碌。萧谏闻言顾不得和妹妹多说,一路又赶到兵部。丁无暇一看见他,吓了一跳,道:“你怎么过来了?你这算是好了?关节还疼不疼?”

萧谏道:“不疼了,好了,全好了!无暇,我听说要去边关打仗,我也要去。你去帮我跟丁尚书说说,恢复我的官职,让我随军出征了吧。”

丁无暇顿时话都说不利索了:“你……这这……恐怕我说也没用,你别难为我。你还是别去了,我看你似乎还没有好利索。”

萧谏上去抓住他的胳膊,摇晃道:“谁说的!谁说我没有好利索!你敢不相信我,我这会儿就放翻你!”他跟自己的妹夫撒起赖来,丁无暇从来都是手足无措,应对无方,无奈只得道:“好好好,咱去找我爹爹说说看。”

结果丁蕴一口回绝:“那不可能。缘由你自己清楚,莫要再难为老夫。”

萧谏变了脸色,侧头看丁无暇一眼,丁无暇对着他苦笑一下,摊了摊双手。看他一脸沮丧之色,便把他扯到一边,低声道:“田田,我知道你想去,我很愿意帮你实现你从小的梦想。但是现在你只能经过皇帝陛下的同意,不然哪一路大军也不敢收你。而且你纵然恢复官职,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六品武职,便是到了军队中,碍于身份,很少有说话献策的余地啊!”

萧谏幡然悔悟过来,嘀咕道:“我也算出生入死,为什么到现在还是个六品军衔?这不公平!我要去讨回属于我的一切。”

这一晚他和休眉均入住丁府,萧谏要求住书房,占据了丁无暇平日读书写字的书案。丁无暇和休眉在一边陪着,见他很仔细地画了几张地图出来,在上面圈圈点点地标注各类符号,整整弄了一个通宵。第二日一大早,丁无暇和丁蕴上朝去了,萧谏揣起自己的地图,带着休眉到了皇宫外,恰逢退朝。他截住丁无暇,让他去叫蒙昕出来,蒙昕听说萧谏过来,慌得一路迎了出来,道:“少爷,你不好好养病,跑过来干什么?”

萧谏道:“我想见见皇上,麻烦大哥您帮我传报一声。”

蒙昕心中激动万分,勉强维持了不动声色,道:“陛下如今在御书房,请了云丞相,谢将军等人商议这次打算出征塞外的事情,待我进去通报,你坐在这里等着。”向手下侍卫打个手势,立时有人搬来了一张交椅,他把萧谏按在里面,自己匆匆去了。

高淮闻听蒙昕的禀报,先是一阵惊喜,接着却忽然想起了什么,收敛了喜色:“你跟他说,我不想见他,让他回荔汀别业去。”

蒙昕低声道:“陛下,这是……”高淮横他一眼:“你去说。”

蒙昕见他态度坚决强硬,只得出了御书房。待和萧谏传述了高淮的原话,萧谏冷笑起来:“不见吗?那我就一直在这儿等下去。”于是赖在这里不走了。蒙昕只得陪侍在一边。

眼见得日将到中天,蒙昕道:“少爷,该吃饭了,要不随我去吃饭如何?哥哥请你。”

萧谏道:“你带着休眉去吃吧,我不吃。”蒙昕不好自去,休眉饿得心慌,但看萧谏一脸执拗之色,也只能忍着。

这般又怄了一个多时辰,蒙昕悄悄去禀报了高淮,高淮沉吟片刻,叹口气,只得跟着他出了御书房。

萧谏一见到两人过来,站起身来。高淮重伤初愈,又连着忙碌这许久,脸色未免疲惫苍白。待看到萧谏,却对着他很温柔地笑了笑,过来拉起了他的一只手,道:“又发什么脾气,连饭也不吃了?跟我过来。”

萧谏微有些窘迫别扭,但想来如今有求于人,只得暂且低头。便没有把手抽出来,回头吩咐休眉道:“你跟着蒙昕大哥吃饭去吧。”

高淮扯着他一路绕道御书房后面,进了自己偶尔在此起居的里室,吩咐宫人传膳进来,萧谏道:“我来有别的事情。”

高淮道:“我知道。”

萧谏道:“我想跟着这次出征的兵马去塞外。”

高淮道:“我知道。”

萧谏挑起了眉毛,道:“你知道,所以你故意不见我。我去兵部找人,没有人敢收留我!都是你从中作梗对吧?”

高淮看着他两道浓眉一跳一跳地,眼中隐隐有怒火闪现,伸手按住了他打算捶桌子的手,微笑道:“我从来没有跟兵部交代过任何有关你的事情,他们自己不敢收你,关我什么事?你若是不信,丁大人就在前面,待会儿你去问他。不过,那塞外蛮荒之地,风沙大,气候也不好。你如今受不得寒冷,不适合去。我想等你彻底好了,让你好好带着澈儿。”

萧谏道:“澈儿有太傅,有冼马,我在这儿也没有什么用。况且我全好了,上阵杀敌一定没有问题。”高淮反手把住他脉门,道:“真好了吗?我不懂这个,从脉象上还真摸不出来个好歹。待我去问问林堂主。”

萧谏道:“林堂主不在金陵,你去哪里问他?”

高淮道:“那什么时候他来金陵了,我再问他。”他言语间尽是敷衍推脱之意,萧谏愤怒了,甩开他的手,道:“塞外这几个国家从前和赵国接壤,我们东齐从来没有涉及过和他们的纷争。我曾经和阿日斯兰谈论他们的情况,也翻过许多有关他们的记载,在那一带大致查看过地形,对他们比较了解。而且我可以联络阿日斯兰,帮助我探查敌情,所以让我去是最合适的。况且跟着你从赵国回来的所有人都加官进爵了,连韩凛都升了四品武职,为什么偏偏没有我的份儿?你得补偿给我!”

高淮忙道:“想要官职是吧?好好,等你好了,京城所有的禁军都给你带。那塞外,你还是不要去了。我人马都已经派遣好,不用你操心了。”

萧谏一拍桌子,怒喝道:“高淮!你在糊弄我,那京城禁军有什么好带的!是个人都能带!”那是张紫檀木的桌子,木质坚硬,他不小心使力大了,拍得自己手疼,忍不住握成拳放在唇边轻轻吹了两下。

高淮忍住了心疼,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萧谏只得接着道:“你看,我带的还有漠北及西域诸国的地形图。”言罢将自己连夜赶出来的塞北及西域诸国的地形分布图拿出来展示在案上:“我昨晚连夜画出来的。在何处设置关卡,何处安排重兵,何处迂回出击,我都谋划好了。漠北和西域产好马,这将来都是东齐统一天下必不可少的东西。我们为什么不趁着这次机会将他们一举拿下呢?”

高淮以手支颌,出神地看着他,看他一瞬间扫去了几个月前的死气沉沉,变得神采飞扬起来,眉目秾艳秀雅,眼神清明灵动,脸颊上那头火红色的凤凰也跟着煜煜生辉,鲜活异常。

于是皇帝陛下看呆了。

萧谏忽然感受到他不寻常的眼神,慢慢沉下了脸,道:“我刚才的话,你究竟听见了没有?”

高淮道:“听见了。”见宫人太监送了膳食上来,便道:“你先吃饭。吃完了我带你去前面御书房,你讲给谢将军、丁大人他们听去,听听他们的意见再说。”

他语气似有松动,萧谏听在耳中,总算满意了些,坐下来胡乱扒了几口饭,又匆忙咽下半碗鸡汤,而后便催着高淮往前面去。高淮依言带他过去,众大臣已等了不短时间,见高淮带了萧谏进来,都微微有些讶异之意。高淮迎着众人诧异的眼光,道:“小谏曾经往漠北的草原上去过,刚才过来找我,说是拿出了一套针对这次战事的谋略。此事我不能自己做主,因此请各位也跟着看看,我们且先探讨一番再说。小谏,你这就说吧。”

萧谏点头答应,将自己所绘之地形图在龙案上铺开,开始侃侃而谈。这一番有关应对塞外敌国的谋略,从午后直讲到日落西山。他从小就梦想着要替东齐皇朝扫荡天下,几年前就对这几个环绕在周边的外族国家做过深刻细致的了解。今番胸有成竹,娓娓道来,众人一声不响地听着。末了,谢昭然凝视他片刻,微微点了下头。萧谏看到了,就对着他一笑,竟略有些羞涩之意。

谢昭然报以微笑,缓缓道:“莫要不好意思,我觉得你说的很好,少年可畏。若能真的随军出征,当可在边关大展异彩。陛下……”龙骧将军谢昭然如今是东齐国武将中官职最高之人,他轻易不赞许别人,如今开口说话,众人跟着动容,都纷纷望向高淮。

高淮正看着萧谏怔怔发呆,公然当众犯花痴。谢昭然叫到第三声,他才回过神来,垂下眼睑稍一思索,道:“事关重大,容我想想。小谏,你把你的图留下,让蒙昕带你先找澈儿去,等我们商议妥当,我去找你。”

萧谏道:“好。”与诸位大臣躬身作别,跟着蒙昕自行出来。一路跑到高澈居住的宫殿中,就在高淮寝殿的隔壁。他一边带着高澈玩儿,一边等候消息。等到天彻底黑透,又跟着混了一顿晚膳。而后高澈睡下了,竟还不见高淮过来。萧谏正焦急,有一个宫人过来传话:“皇上说书房那边还没有商讨完毕,请萧家少爷今晚在皇太弟的寝宫中就寝,明日再说。”

萧谏道:“那不成,我不能住宫里,这于礼不合。麻烦公公禀报皇上一声,我这就走了,明天再过来等消息。”他言罢反身就走,诸人不敢阻拦,只得恭恭敬敬地把他送了出去。

休眉一直在宫外等候,萧谏叫上他道:“走,大哥今天带你见见世面,咱住翠袖书院去!”

在鸣莺堂中,翠袖书院的姑娘们一见萧谏到来,蜂拥而上,把他围在中间。萧谏一个个看过来,两年未见,依旧秀色照清眸。他由衷地激动起来:“姑娘们,我回来了!少爷我死里逃生,真不容易啊!今晚我要听唱歌,看跳舞!梨月,给我们斟茶去,百合,青岩,先过来给我捶腿!”

他找了一张软榻,舒舒服服地卧了进去,自有姑娘们上来伺候得无微不至。未央闻听消息,赶过来看他,顺便说道:“林二堂主已经传信过来,过两天还要来再给你看看病情。你若是常住翠袖书院,我就传讯给他,不让他往荔汀别业去了。”

萧谏笑道:“姐姐,我不回别业去了。也许过得几天,我还会随着大军出征,这次是往漠北塞外去。秋风铁马,瀚海放鹰,多么让人向往的事情啊!”未央骂道:“你个死没良心的,亏姐姐天天盼着你回来,回来了是个半死。这才好几天呢,又想着出去胡疯!”

但是第二天,形势并非如萧谏所想那样顺利。他在高澈的宫殿中等了一天,仍旧不见高淮过来见他。请人过去询问了几次,回来均道皇帝陛下很忙,没有空见他。

萧谏只得接着等,连着等了三天,眼见得东齐的兵马整装待发,只差杀三牲祭旗了,他终于觉出不对来,在第三天的黄昏时分,二话不说就闯进了御书房。

高淮正和聂世焕等几个武将议事,一见萧谏气势汹汹地闯进来,高淮微笑道:“诸卿这就回去准备吧。”众人都很有眼色,慌忙退了出去。

萧谏站在一边,一声不响地看着诸人离开,方回头恨恨地看了高淮一眼,道:“你什么意思?还是不肯让我去是吧?”

高淮坐在龙案后,沉默了片刻,站起身来,从案后绕了出来,他的脸在黄昏朦胧的余光中显得很柔和清俊。他缓步走近萧谏,道:“是,是我不舍得让你去。前一阵子你跟我怄气,我也不好总去找你,三个月没见你,很想你。想来若是你出征塞外,有个闪失,我这下半辈子,就真不知该怎么过了。所以我思忖来去,还是不能放弃你。当然,你不待见我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

萧谏让他给噎住,半晌说不出话,良久方道:“你要明白,我的所作所为,均都是为了你东齐皇朝,为了能替澈儿开拓疆土。因为这个,我什么都放弃了,你却拿这种理由来阻拦我,说得过去吗?”

高淮道:“萧谏,话说到这份儿上,我也不跟你客气。你别说你放弃了什么,觉得委屈了,你所放弃的本就是你不应该拥有的东西,你自己心里明白,不然你这种人,你会轻易放弃吗?况且你也知道我本来就是一个自私的人。你疏华哥当年扔下我走了,这种痛,我经历过一次,不能再经历第二次,因此你不能再离开我。这一段大臣们都说我闹得不像话,要求我填充后宫,我忍着诘责等你回心转意,没想到你却又打算扔开我。那真不行。”

他眼光在萧谏身上转了几圈,忽然微笑道:“你若是强行执意走掉,我就忍着恶心,立皇后,纳后妃,生他十个八个皇子出来,后果你明白。”

这后果谁都明白,高淮若有了皇子,会直接影响到高澈的地位,甚至危及生命,纵览前朝,这种事情太多了,比比皆是。

萧谏眼前一黑,这兜头一盆冷水泼下来,让他通体冰凉,失望无比。他握紧了拳头强压下怒火,颤声道:“那么你把我的图还给我!”

高淮淡淡地道:“图我给聂将军了,他说很有用,他会带到边关去。你这也算是立过了军功,可以安心地在金

对峙。。。

陵呆着。回头我给你官职,帮我训练剩下的京城禁军。”

他不动声色地缓缓道来,神情笃定,态度坚决,萧谏忍无可忍,终于彻底爆发,扑到高淮身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肩膀一阵狂摇,怒吼道:“不行!你不让我去,你就把图还给我!我不让你用!不让你用!!”

高淮暗运内息,岿然不动。萧谏空自愤怒,却拿他无可奈何,叫嚣了一阵,疲惫无力起来。高淮伸手握住了他抓在自己肩膀上的一只手,柔声道:“想想我们从前,也是很默契的,如今却弄到这种地步,不管是谁的错,我们都不要再计较。瞧你生龙活跳和我吵架的样子,想来病是真好了,那么今晚就别走,试着重新接受我,好吗?”

111

送别。。。

萧谏沉默不语,脸色慢慢苍白如雪,忽然冷笑起来,反手摔开他的手,咬牙道:“做你的千秋大梦!”转身拂袖而去。高淮跟出去,问道:“你去哪儿?”萧谏不理不睬,一径出宫自去了。

高淮知道他一直耽搁在翠袖书院,连忙招呼人备车,悄悄尾随在他身后也到了书院中。待进到鸣莺堂中,却见萧谏已经在堂中的雅座上和一帮女孩子滚成了一团,有人捶背有人捏肩有人斟酒直接喂到他的唇边,还有一个风骚无比的丫头在他脸侧那只凤凰上“嘙”地亲了一口。萧谏神色怪异,似愤怒又似悲伤,但对大家的热情倒是统统来者不拒,他伏在一张宽大的软榻上,一边看热闹,一边下命令:“给我斟酒!给我捶背,哎哟哟,轻点啊!”

百合弯腰看着他,道:‘少爷,这脸上的凤凰真漂亮!”萧谏随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夸赞道:“你也不丑。”看众人在堂中穿梭来去,忽然来了兴致,道:“来,让少爷给你们编排一曲大型歌舞,名字就叫《长恨歌》。谁来扮演一个能歌善舞的胖女人?”

女孩子们纷纷请命,萧谏点了最丰满的梨月过来,令人拿了脂粉,亲自给她装扮起来。众人拉开场子,开始在萧谏的指挥下奏乐歌舞,恩客姑娘们围了一大群,吹拉弹唱,歌舞升平,好一番太平盛世、纸醉金迷。

于是休眉在一边呆呆地傻看着。

高淮缓步入内,玉带金冠,暗黑色的斗篷上龙纹微微闪动,烁彩鎏金。他看着这一片混乱,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结果有几个姊妹曾经见过他,一不小心看见他站在暗影里,慌得不知如何是好。高淮做个噤声的手势,让她们自便。看萧谏滚在女人堆里,显然没有看到自己跟来。他正思忖要不要过去搭话,忽然一个青衣童子跑到了他身边,躬身道:“陛下,林堂主来了,正在那边的雅室里,请陛下过去。”

林再淳是高淮让人请来的,想让他帮忙给这次出征的兵士把各类药材备好,让军医随军带着。于是高淮在童子的带领下,遮遮掩掩地行到林再淳所在的雅室里。

林美人站起来见礼,道:“陛下请坐。”待高淮落座,他方跟着坐了下去,道:“你说的药草我已经让人去准备,明日开始陆陆续续运过来,军队还有几天要出发?”

高淮道:“三天后,来的及吗?”

林再淳点头道:“来得及。”眼光透过珠帘,看到满脸抑郁之色却强颜欢笑的萧谏,问道:“田田在闹什么?是跟陛下您生气吗?”

高淮叹口气,也是眉头深锁,他和林再淳一路到赵国去,整整相处了二年,言语间没什么避讳,于是缓缓地道:“他想跟着这次的兵马出征到塞外,我不想让他去,他就冲着我发脾气。你说说,我这么忍气吞声的,他却死活不给我一点面子,我不知道我还能怎么样,他才不会再闹下去。我这日子现在过的……内外交困,心力交瘁,一个人守着偌大的皇宫,长夜寂寂,连个做伴说话的都没有。”

他满脸委屈之色,言语间怨气深重。林美人看在眼里,他心软,同情起高淮来,于是风姿嫣然地笑了一笑,温声道:“你不要着急,平日里待他好一些,时间长了,从前的事情他就不计较那么多了,也许慢慢能回头。田田经历过这次大病,看起来似乎好了,实则这病根儿却一辈子也不能除。所以,你一定要让着他,不然你会后悔的。”

高淮点头道:“我明白。”他迟疑了片刻,道:“二堂主,你有什么迷魂药没有?让人吃了那个……那个……很顺从的……”林再淳看他一眼,眼中尽是温柔的笑意:“我没有。这种旁门左道的东西,我林家是不做的。不过,若真有这种药,田田纵然吃了,清醒过来后不会和你闹得更厉害吗?”

高淮伸手支住脑袋,一声喟叹:“他会。但是,我不甘心。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他会彻底扔了我。我……真不甘心。所以若是能试试,也好。”

林再淳道:“是吗?我到书院来,本来是想给田田再号号脉,看他身子骨儿这几天有没有好转。他看见你,必定不愿过来。所以你还是先去里间躲着,也趁机听听。”

高淮依言进了里间,林再淳便让自己的跟班去把萧谏从女人堆里挖了出来,带到雅室里来。萧谏满身酒气,但神智却很清醒,很镇静地在他对面坐下。林再淳笑道:“我以为你醉了。”

萧谏道:“这种地方,怎么能醉?若是给姑娘们占了便宜去,也就白占。”闻听林再淳要给他诊脉,便伸了一只手出来。林再淳给他凝神把脉片刻,道:“脉象倒平稳。还是老话,不可受寒受潮,最好也不要生气,我这次给你带的很多我配好的丸药,要按时吃,估计要吃一辈子了。”

萧谏道:“一辈子就一辈子,一辈子很短,也不过几十年,不算什么,一眨眼就过去了。”

林再淳柔声劝道:“是啊,也就几十年。所以,要活得快乐一点。”他面前的几案上有点心水果美酒,于是执起酒壶给萧谏斟了一杯酒,道:“每天少喝一些,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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