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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是我唯一-第3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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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看到那几本婚纱相册,她道:“这是早上徐秘书送过来的。”

韩美昕“哦”了一声,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下,婚纱相册上贴着一张便签纸,上面写着:“老婆,有空看看吧,你拍婚纱照一定比她们都美。”

韩美昕失笑,很难把一个写便签纸的薄慕年,与那人冷漠闷骚的薄慕年联系在一起,他这要不是精分,就真的是神经搭错了。

他平常,哪叫过她老婆啊,就是两人缠绵最深的时候,他还是韩美昕韩美昕的叫她。

她翻开婚纱相册,一组组白纱清新唯美,就是看着,都会忍不住心动。女人,果然对婚纱没什么抵抗力。她翻了一遍,将相册放回去,然后起身出门。

她开车去事务所,刚走到门口,她的助理对她说:“韩律师,有位小姑娘找你,我让她在你办公室里等你。”

韩美昕点了点头,快步走进办公室,她首先看到的是一道隐约有些眼熟的背影,她一边走向办公桌一边道:“你是?”

林若欢转过头来望着她,韩美昕目光一滞,神情立即变得有几分冷漠,她道:“林小姐,你找我做什么?”

“韩律师,你们事务所还真难找,我问了好些人才找到这里来的。”林若欢抱怨道。

韩美昕蹙了蹙眉头,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她长得很清纯,可是那双眼睛透出来的光芒,分明很不善。她做律师这么多年,也学过一些心理学,直觉眼前这小姑娘不是善茬,“难找还找来了,可见你真是有心了。”

“当然。”林若欢也不客气,在她对面坐下,“韩律师,阿年哥哥是我姐姐的,你抢不走!”

韩美昕斜睨了她一眼,难怪她对姓林的那么没好感,瞧这姐妹俩说话的语气还真是如出一辙,一样的让人讨厌。她靠在椅背上,手上拿着一只钢笔,笑吟吟道:“可是怎么办才好呢?你阿年哥哥的户口本上写着我的名字。”

林若欢倒也不急不躁,小小年纪,已经表现出小三的天赋异禀,她道:“户口本上写着你的名字又怎么样?阿年哥哥的心上写着我姐姐的名字,我忘了告诉你,昨晚阿年哥哥一直守着我姐姐,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他心里真正爱的人是谁么?”

韩美昕心里一阵刺痛,可看到林若欢挑衅的模样,她到底不能在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面前败下阵来,她优雅的扔下钢笔,拉低毛衣衣领,露出一片吻痕来,她轻笑道:“你说你阿年哥哥真正喜欢的人是你姐姐,那我身上这些吻痕是哪里来的?你阿年哥哥和我在一起时可热情得很。”

林若欢到底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虽然在电视和小说里也有看到过类似的情节,此刻却被韩美昕弄羞愤难当,她站起来,倨傲道:“男人有正常的发泄不是很正常么?我姐姐现在还病着,自然是侍候不了阿年哥哥,阿年哥哥找你,也不过就是把你当成替身,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小姑娘,你年纪这么小,懂得可真多。”韩美昕妖娆一笑,强掩饰着心里越发剧烈的疼痛,她道:“你们林家的女孩子,都像你们姐妹这样不要脸么?”

“你!”林若欢恼怒地瞪着她,心里有种被轻视被嘲笑的愤怒。

韩美昕将衣服拉好,她目光凉凉地盯着她,道:“小姑娘,我劝你还是好好收收心,干你现在这个年纪该干的事儿,少掺和进你姐姐的破事里,请吧!”

林若欢被她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她愤怒地跺了跺脚,她道:“阿年哥哥是我姐姐的,我姐姐要是活不到阿年哥哥跟你离婚,我会替她等到!”

韩美昕望着眼前的小姑娘,她怨恨的目光像冰冷的蛇一样紧紧的缠住了她的脖子,让她在往后的岁月总会忍不住想起今天这一幕,想起她说的这番话。

那个时候她才感慨,这林氏姐妹,果真不好惹!

林若欢离去后,韩美昕根本静不下心来做事,薄慕年,林子姗,林若欢,三个人的面孔在她脑子里交替,她心里越来越难受,越来越恶心。

早上因为薄慕年那诡异的举动而产生的一点点感动,都烟消云散,她想过不离婚,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可为什么,总有那么多的事情,要来影响她的决定?

想起他昨夜守在医院,想起刚才林若欢说的话,她又气又难受,她拿起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号码,电话很快通了,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韩美昕,我……”

“薄慕年,如果你管不好你的女人,就不要怪我出手替你管教了!”说完,她直接抓着手机砸了出去,手机掉落在地上,摔成碎片。她看着那一地的碎片,眼泪夺眶而出,只觉得自己一颗心,也被撕碎成了一片一片,再也拼凑不完整。

薄慕年正在开会,听到韩美昕怒气冲冲的话,他刚要回话,那端响起一声巨响,然后手机挂断了,他再打过去,已经关机。

他连会都不开了,直接起身往外走,会议室里的高层看见他急匆匆的步出会议室,都面面相觑。薄总可从来不会在会议开到一半时,中途离开,现在是要怎样,会议还继不继续了?

徐浩看着薄慕年离去的背影,最近已经见怪不怪了,只要事关薄太,薄总变得再奇怪都算不上奇怪。他淡定地站起来,道:“各位,会议继续。”

……

薄慕年走出会议室,他给清水湾别墅打电话,刘妈来接的,他问太太在家吗?刘妈说,太太下午去上班了,好像是去事务所。

他手机里有韩美昕事务所的电话,连忙拨过去,响了两声,就是客服的声音,说电话正在通话中,他再打过去,就一直提示通话中。

他觉得莫名其妙,韩美昕怎么会说什么管不好你的女人之类的话,她到底哪根筋搭错了?打不通她的电话号码,他打给事务所的合伙人。

事务所的合伙人对薄慕年毕恭毕敬,满口答应马上下楼去看看韩美昕在不在,他刚到楼下,就看见韩美昕提着包走出办公室,他连忙叫住她,“韩律师,等一下,薄总有事找你!”

韩美昕听到薄慕年竟然把电话打到老板那里去了,她脚步未停,快步走出事务所。事务所合伙人见状,连忙追了过去,等他追到事务所外,只看到韩美昕的车消失在街头。

他在心里爆了句粗,连忙给薄慕年打电话,赔着笑脸道:“薄总,真是抱歉,韩律师出去见当事人了,是是是,我一定替您联系上她。”

挂了电话,事务所合伙人搓了搓脸,感觉自己脸都笑僵了。这两个祖宗,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韩美昕开车在街上转悠,眼泪忍不住滚落下来,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一个十几岁的丫头顶得喘不过气来。如果以后,她的女儿做出这样的事,她一定会掐死她!

她越想越难过,就连待在这座城市,她都会觉得呼吸不通畅。薄慕年,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一边对我好,一边又打脸。

她真的是典型的记吃不记打,每次他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她心里就会重燃希望,以为他们是好好可以过日子的,可是为什么到头来,她才发现,她是最傻的人。

她开车经过一个百货广场,百货广场上的巨大LED屏幕上,正在播放富士山下的第一场雪,她忽然想起她曾经的梦想,想去富士山赏雪。

那一瞬间,她急着逃离这个让她快窒息的地方,甚至没有想清楚,甚至连行李都没有整理,她翻着包里,身份证件,护照,钱,都在里面,她眼前骤然一亮,就像找到了方向一样,朝机场驶去。

排队买机票,排队过安检,然后在候机大厅里等上飞机,她坐在候机大厅里,突然想起曾经看到的一段话,人生要有两次冲动,一次为奋不顾身的爱情,一次为说走就走的旅行。

几年前,她没有为奋不顾身的爱情而冲动,那么如今,就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吧。去那个她最开始向往的地方,去找回心灵的平静。

直到韩美昕登机,都没有发现,有一个人一直在紧紧跟随。她买票,他买票,她过安检,他也过安检,她坐在候机大厅里发呆,他就坐在她身后那一排,望着她的背影发呆。

韩美昕坐在飞机上,看着飞机起飞,她并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而是心情更难过了。薄慕年,等我从富士山回来,我们就离婚吧。你去照顾你的林妹妹,我去过我的安宁人生,咱们再也不要见面了。

……

薄慕年如无头苍蝇一样找着韩美昕,她却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电话关机,不见人影。他想起她说的那句话,气得将办公室砸了个遍。

徐浩站在角落里,看着男人暴怒的模样,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薄慕年这么生气,他想说话,却不敢。薄慕年站在一地碎片里,厉目剜向他,暴喝道:“傻站在那里干什么,去给我找啊,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

徐浩连忙点头,边点头边朝门口跑去。

薄慕年双手叉腰,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早上往他怀里靠的那个温婉女人到底哪里去了,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玩人间蒸发,真是气死他了!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韩美昕,你千万别让我逮住,否则你就死定了!

晚上八点,徐浩才战战兢兢地走进办公室,办公室里的碎片已经全被清理出去,光洁如洗,如果不是他下午就在这里,谁会知道下午这里还是重灾区。

薄慕年差不多已经冷静下来了,他抬眼看了他一眼,冷声道:“说!”

徐浩擦了擦汗,战战兢兢道:“薄总,我已经找到薄太的下落了,她……”

“她在哪里?”薄慕年急声问道。

徐浩又擦了擦汗,小心翼翼回道:“在、在日本东京。”

“你说什么?”薄慕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一个下午的时间而已,韩美昕居然就跑到日本东京去了,这简直是让他匪夷所思!

“薄太在日本东京,和她同行的、同行的还有郭先生。”徐浩说完,办公室里顿时安静得,连他砰砰直跳的心跳声都清晰可见,他骇得都不敢去看薄慕年的脸色。

薄慕年手起手落,刚刚才换上来的苹果新电脑,就被他一手掀翻在地上,砸得粉碎!他在桐城翻了天的找她,她倒好,居然和郭玉去日本了!

“韩美昕,你这个喂不熟的小白眼狼!”薄慕年怒红了眼睛,恨不得马上杀去日本,将那个该死的女人带回来,最好是囚禁她一辈子,看她还敢不敢再跑!

上次他没打断她的腿,真是悔不当初!

徐浩听见薄慕年从齿缝里迸出这句话来,他骇得冷汗直流,颤巍巍道:“薄总,那、那我先出去了。”

薄慕年冷冷地盯着他,徐浩脸色一白,连忙转身朝办公室外走去,尼玛,火力全开的薄总太吓人了,他们什么时候才有好日子过?

薄慕年站在办公桌后,垂眸看着地上摔得粉碎的电脑显示屏,突然觉得自己的心,也被韩美昕砸得稀巴烂,这个女人,到底谁给她的能耐,竟敢如此伤他的心?

……

韩美昕下了飞机后,站在举目陌生的异国他乡,她才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她站在机场外面,看着天上飘着絮絮扬扬的雪花,她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接。

雪花飘落在她掌心,很快就化成了晶莹的水珠,像老天在哭泣,她心里忍不住泛起一抹苍凉。日本的天空,你也知道我正在伤心吗?

韩美昕打了个车,好在之前她为了来找郭玉,学过几年日文,简单的对话还能做到,她在飞机上,看到了日本的宣传杂志,然后她找了一家酒店,打算住一晚,明天再去富士山。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酒店前,满眼的白,雪的世界,那样晶莹剔透,她付了车费,站在酒店前面,和式风格的酒店,有着异域风情。

她走进酒店,拿证件给前台,顺利办理了入住。服务生送她去房间,到达房间门口,她朝对方道了声谢,然后推开门进去。

房间里的装修风格很温馨,站在窗前,可以将整个庭院里的雪景尽收眼底,美仑美奂。可她,从一开始的冲动,到此刻的冷静,再美的雪景,也让她无法展颜而笑。

原来书里真的没有说错,如果心乱了,哪里能找到一片净土?

她坐在床边,不期然的想起薄慕年,想起他这几天的举动,虽然有点像吃错药了,但是其实真的很可爱,可爱到她以为,他们之间也可以产生爱情的!

可是她没能高兴得太久,就被一棒打回了原形。韩美昕,别人不知道你们的婚姻是怎么来的,难道你自己还不清楚么?你还要一头扎进去么?

她趴在床上,眼泪滚滚而落,如果她有一丝底气,也不会落荒而逃,逃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郭玉一路跟随她来到酒店,订了她隔壁的房间,此刻,他站在她门外,他举手欲敲门,却听到门内传来她的啜泣声,他心如刀割,手沉重的敲不下去,最终还是缓缓收了回去,他转过身去,背抵着门,满脸皆是痛苦。

美昕,我悄悄随你过来,如今只是一门之隔,为什么我却发现,在我们之间已经咫尺天涯了?

……

薄慕年一直工作到快十二点,才起身拿起大衣往外走,走出办公室,外面办公区还亮着灯,徐浩听到脚步声,他从位置上站起来,毕恭毕敬道:“薄总,您要回家了吗?”

薄慕年脚步一顿,家?那个女人不稀罕的地方,怎么称得上是家?徐浩瞧着他僵住,也不敢再问,半晌,他听到他说:“徐秘书,派人去跟着他们,我要清楚他们的一举一动。”

“是,我马上安排!”徐浩连忙道。

薄慕年抿紧薄唇,神色阴沉的离去。徐浩松了口气,他重重的坐回椅子上,以前,觉得薄慕年除了工作还是工作,过得未免太清心寡欲,希望他能找个人结婚过日子,免得每次看见他都那么形单影只的。

现在,他又觉得,薄总还是别找人了,找了个这么能折腾的太太,连累得他们也时不时跟着心惊胆颤。

他心里抱怨归抱怨,还是马上安排薄慕年吩咐下来的事。他就搞不懂了,好端端的,薄太怎么和郭先生搅一起了?

一个是妻子,一个是好友,薄总也真是挺可怜的。

薄慕年不想回家,不想面对满室的空荡,他开着车,在午夜的街头游荡,胃上方那个角落,空得发疼。韩美昕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就是一块冰,他也给捂化了,怎么就捂不热她?

上次和郭玉去Y市,这次又和郭玉去东京,他是把她宠得要上天了么?之前,他不清楚自己在怒什么气什么,如今知道了,更觉得自己悲哀,他怎么就爱上了这么个没心的女人?

韩美昕这一夜睡得并不好,一直昏昏沉沉在做梦,她梦见薄慕年来日本抓她了,他扔了颗原子弹,将富士山炸没了,他怒红着眼睛,朝她暴戾的吼道:“韩美昕,我让你留恋,我把它炸没了,我看你还留恋什么?”

然后她一激灵的,就给吓醒了。醒来才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和式风格特别浓的房间里,她盯着天花板上那盏吸顶灯,罩面是一个身穿和服的少女,美得让人心悸。

她沉沉的叹了一声,原来就算是逃到日本来,也逃不了他给她的压力。韩美昕翻身坐起来,拿大衣穿上,这身衣服还是薄慕年给她挑的,如今她却穿来了日本。

她苦笑一声,穿上鞋子走出去,洗漱完,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然后出门。

来到酒店大堂,她去退了房,服务生礼貌周到,还关心她昨晚住得好不好,暖心又贴心。她办理好退房手续,又找服务生打听了一下怎么去富士山,这才推开旋转门,走出了酒店。

站在酒店外,寒风扑面而来,她穿得单薄,忍不住拢紧了衣服。她刚要抬步离开,一名服务生从酒店里跑出来,他手里拿着一条厚实的围巾,对韩美昕道:“客人,这是我们酒店周年庆送的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韩美昕怔怔地盯着他手里的围巾,男人已经笑着放进她手里,然后对她说:“感谢您入住,欢迎下次光临!”

“谢谢!”韩美昕谢过他,然后将围巾取出来系在脖子上,顿时觉得暖和多了。难怪有人说,冷的时候,围巾也能当一件衣服。

她系好围巾,步下台阶,经过一夜的大雪,酒店外面已经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银装素裹般,美若仙境。

如果说女人对婚纱有种不可抗拒,那么其次便是雪。即使这样的天气,天寒地冻,也抵挡不住人们对它的喜爱。

她走出酒店,坐上了等在酒店外的出租车,坐车去旅游集散地,打算坐大巴去富士山。

近年来,国人出国旅游明显有提高,日本设有专门的人民币日币兑换点,就算不兑换也没关系,司机们会通过汇率,直接收取人民币,然后自行去兑换。

韩美昕到了旅游集散地,买了票,坐上大巴去富士山。虽然语言不通,好在都是黄种人,不会有太多的离乡之愁。

韩美昕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这一车上有许多是中国人,她看向窗外,听着大家议论纷纷,她心里慢慢平静静下来。

到达富士山脚下,已经快四点了,雪下得很大,那阵势,似乎你站在那里不动,就能把你给淹没。

她穿着白色大衣红色毛衣,脖子上系了一条天蓝色的围巾,几乎快要与这雪景融为一体。外面很冷,她穿得薄,整个人都快冻僵了,路上行人很少,她却固执地往富士山方向走去。

那一年,她靠在郭玉怀里,带着最美好的憧憬,天真道:“我想去富士山看雪打雪仗,等你赚到钱了,一定要带我去。”

郭玉满脸带着宠溺的笑,把她当孩子一样哄,“好,等今年冬天,我们就去。”

可是他们没有等到冬天,就出了绑架那事,郭玉走了,他一个人去了日本。而她,拼命赚钱,想来日本找他,问他为什么不信守诺言。

最后都被一桩桩事耽误了,也许这就是他们的结局,是他们不可抗拒的命运。

韩美昕走累了,她终于停了下来,站在漫天飞舞的大雪中,迷茫地找不到归路。她执着的来到这里,到底又是为了找寻什么?

“美昕!”

忽然,她听到一声熟悉的轻唤,她僵住没敢动,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然后又一声响起,再一声响起,她终于忍不住转过身去,看见站在冰天雪地里的郭玉,他依旧那样清隽出尘,依旧那样满含温柔宠溺的凝视她。

她眼前一阵模糊,眼泪滚滚而落,她捂住眼睛,啜泣道:“我一定是冻得头晕眼花了,我怎么会在这里看到郭玉学长。”

郭玉心里一阵锐痛,他快走几步,就算是厚厚的积雪,也没能让他的步伐慢下几分。他几步走到她面前,伸手用力将她搂入怀里,他柔声道:“美昕,不是幻觉,是我,我在,一直在,只要你转身,我就在你身边。”

韩美昕扑在他怀里,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清淡好闻的香味,她抓住他的衣襟,眼泪落得更急,“你怎么来了?”

郭玉心痛如绞,听她这么说话,他真是难受到极点,他道:“我一路跟着你,从桐城跟到东京,从东京跟到富士山。”

他跟了她一路,就连坐的大巴车都是同一辆,可是她从他身边走过,都没有发现他。曾经,只要他出现在她周围,她就会立即发现他。如今,哪怕他就在她身后,只要她回过头来看一眼,就会发现他,可是,她一直不曾回头。

刚才,他实在忍不住叫住她,不能让她再这么继续走下去,否则她会冻死在这冰天雪地里。

韩美昕闻言,顿时泪如雨下,她竟然没发现,曾几何时,那个只要一出现,她就会马上看见的男人,就近在咫尺,她都看不见了?

她越想心里越悲凉,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

“美昕啊!”郭玉抱着她,心疼得无法呼吸,“别哭了,你哭得我心都乱了。”

韩美昕不想让他难受,她连忙抹去眼泪,带着哭腔道:“我不哭,我不哭。”郭玉看着她不停抹眼泪,抹得眼眶红红的,他伸手握住她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绢,轻轻替她擦着眼泪。

女人乖乖的没动,眼睛红了,鼻子红了,连脸颊都红了,不知道是因为哭,还是因为冷。

他给她擦干眼泪,道:“美昕,我们回去吧,你穿这么一点衣服,会冻感冒的。”

韩美昕连忙点头,她不能再让他担心了。刚才她听到有人喊她,在这异国他乡,她第一反应是,这个人是薄慕年,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明白,她对郭玉的感情,是真的淡了远了,再也回不去了。

她哭,除了他说他一路跟着她,还有就是她已经无以为报了。也许当初和薄慕年签了那份契约,他们之间就已经不可能了。

她心疼他的默默奉献,心疼他的总在,心疼她已经再也给不了他感情。

郭玉伸手轻轻抚了抚她脸上被雪风吹乱的发,他强忍着心痛,朝她笑了笑,然后解开大衣,将她裹进怀里,“我们回去,等雪停了再来。”

“好!”韩美昕乖巧的点头,抬眸望着他俊逸的侧脸,她抓紧了他的衣服,回他一笑。不能再让他担心了,不能再让他为她付出了。

郭玉学长,我们终究是迟了,迟了,就是一辈子。

……

薄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薄慕年紧紧攥着手里的照片,照片上,郭玉展开大衣,将韩美昕裹在怀里,韩美昕仰头,望着他温柔的笑。

这张照片的角度取得太好,将两人眉目间交汇的情意展现得淋漓尽致。他越看越上火,越看心越痛。昨天早上还窝在他怀里,对他温柔言语的女人,转眼就往他心上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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