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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指-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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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割内力，这就是叶晨生找到的方法。
是的，经脉想要扩充是一件极难也是极危险的事，可同样意味着我们可以把内力流调小来适应经脉的宽度，虽然那样会导致输出的内力降低，可叶晨生与柳墨世家的人会做同样的事，那就是体外的内力压缩。
可压缩需要时间，这样不就把在经脉中行进节省的时间抵消了吗？是的，可从一开始，叶晨生就没有想着一下子提升多少速度，而是想在各种势的内力中快速的进行转化。
武功多也是叶晨生的优势，也是他的劣势，而且还存在着一个很大的弊病，如柳墨十雷所说，他没有办法在多种势之间快速的进行转化，造成他即使有连续性的出招选择也根本无法连贯完成。
可若一开始就有所有势的内力呢？
可能吗？对于别人来说，不可能，可叶晨生是个例外，他，有着完整版的力道巅峰！
更何况，哪怕只可以加速一缕内力，对他的内力巅峰，也是一种极大的提升！
“谢谢。”叶晨生微微一笑。
柳墨十雷只觉得心跳刹那间停止。
世上很多人可以被一个微笑止住，而这些人中就包括了现在一脸呆呆样子的柳墨十雷。
“啊，那个……”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柳墨十雷的双脸变得通红，“那个，你先练习，我，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便飞也似的逃走了，留下叶晨生在原地保持着微笑沉思。
不远处，柳墨十雷后背紧贴墙壁，不停拍着自己的小小胸脯：“完了完了，萋萋，这一次，你可是彻底完了……”
叶晨生不知不觉便走了起来，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去哪儿，只是漫无目的的走着，某种意义上，只是因为走几步有利于思考。
“公子？”突然就被一个声音唤醒。
“嗯……啊？”回过神来，叶晨生仔细一看，正对上迎仙蝶蕴不解的目光，有些尴尬的乱看几眼，才抱拳道，“嫂子。”
“嫂子？”迎仙蝶蕴一愣，随即掩口轻笑，“那公子来找嫂子可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不经意打扰了嫂子。”叶晨生道，“嫂子这是在？”
“哦，看看蝶蚕，新蝶快生了，一点也怠慢不得。”迎仙蝶蕴道，“不知公子在困惑什么，嫂子或许帮得上忙。”
她还特意加重了“嫂子”二字。
“一些武功上的事情罢了，就不劳烦嫂子了。”叶晨生回。
“武功上的事啊……这我倒的确帮不了什么忙。”迎仙蝶蕴低头想了一下，“不如公子先留一些血给我吧，也省的新蝶将发还得烦人去取。”
“血？”叶晨生问。
“是啊。”迎仙蝶蕴道，“引魂蝶破茧而出之前，必须将它的蚕在一个人的血中浸过，这样，破茧而出的新蝶才会认其为魂主，从此，出来饲养者掌控，它们都会不自主的想要飞到魂主身边……公子对柳墨府来说是这么重要的人，这引魂蝶也该备一份才是。”
“引魂蝶……魂主……”叶晨生喃道。
见叶晨生若有所思，迎仙蝶蕴接着补充道：“公子看，这满园的蝶虽有百只千只，却都能有条不紊的向着自己该去的方向行进，都是因为饲养者提前做好了指引标好了门路，设定了不同的路径与出口，所以啊，它们才能飞得如此有序呢。”
“路径……出口……”叶晨生又喃。
“是啊，魂蝶本没有目标与方向，只本能的前进，可若我们给了它们不同的目标与出口，它们也会分明开来……什么蝶该做什么事，都会变得井然有序。”迎仙蝶蕴笑着说，“最重要的，是饲养它们的主人再不会搞混，可以放心大胆的使用了。”
叶晨脑海中一个乍响！他迅速的抬起自己的右手，看着自己的五根手指。
右手颤抖起来，一段时间后，五股力量从五指山迸发出来，五股力量都很弱却各不相同。
迎仙蝶蕴不经意间笑了一下。
第317章
三百一十七章
可高兴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仅仅几秒过去，五股力量便不稳起来，随着五指的一阵颤抖，无故力量也消失不见。
怎么会？叶晨生皱了皱眉，刚才，他突然感到五指山的力量互相吸引起来，在不断的靠近后，却突然消失不见。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呢？见叶晨生沉思，一旁的迎仙蝶蕴同样在低头思考着什么。
“公子可会下棋？”迎仙蝶蕴突然道。
叶晨生抬起头来，摇了摇头。
“那公子可想学棋？”迎仙蝶蕴道，“蝶蕴的相公柳墨若顺公子就在那边的小亭中下棋，公子可以上前去观看一番，顺便也是蝶蕴的一点私心，一个人下棋终归是寂寞了一些。”
叶晨生又抬手看了看自己的五指，点了点头。
“来。”只见迎仙蝶蕴信手一引，一只蝴蝶便翩翩而来，“这是相公的引魂蝶，你可以跟着它找到相公。”
“谢过嫂子。”叶晨生抱歉道。
“好啦，你都叫我嫂子了，总该帮一下不是，再说，我也并没有帮你什么……”迎仙蝶蕴话锋一转，“再者，其实我是讨厌你的，若不是为了萋萋与柳墨世家，我……”
叶晨生无语。
“去吧，天命已定，我无权去多说什么，只是，你记得，只要你是那个预言中会伤萋萋一生的男人，我就永远不会把你当成亲人朋友。”迎仙蝶蕴别过头去，不再理会，而叶晨生亦是无言，只能引魂蝶向路的另一边去了。
“嫂子，你不该说这些。”而在叶晨生刚转过身之后，柳墨十雷便从墙后出现。
“萋萋。”迎仙蝶蕴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明知你们之间毫无可能，你还是想要爱他吗？”
“那嫂子呢？如果天命注定你与哥哥有缘无分，你会不爱哥哥吗？”柳墨十雷问。
“可这是不一样的！”迎仙蝶蕴声调激动，“我和你哥哥，至少是真心相爱，可以执手面对一切，可你……从开始到结束，爱的、痴的、伤的痛的都只有你一个！”
柳墨十雷摇了摇头：“萋萋不痛，萋萋很幸福，至少，他现在，包括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都会陪在萋萋身边，陪萋萋笑，陪萋萋闹……我们还可以留下很多珍贵的回忆。他不爱我，所以他不会负我，我爱他，所以我亦不会负他，两不相负，我为何还要不满足？”
她转过头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他不会痛苦，这难道不是萋萋最想看到的吗？”
迎仙蝶蕴张口，却终未说话，仿佛回头咽了一口什么，才缓声道：“萋萋，你好傻。”
“是啊。”柳墨十雷道，“这个世上有好多好多好傻的人，也正是因为这些人的存在，世界才显得可爱与美丽吧，我不是唯一傻的人，也不是最傻的人，是这所有人中最没有存在感的人。”
“可是傻人都有自己傻傻的幸福，看着他，知道他很好，这就是我傻傻的幸福。”柳墨十雷双手合一，“我不信神，不信他们宗教的那些东西。”
她双目望天：“可我会祈祷，希望他开心快乐。”
迎仙蝶蕴只是轻轻摇头：“不值得……萋萋，这个江湖早已不是以前小时候的那个江湖，也不是我们想象中的江湖，你明白，却依然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望着柳墨十雷美丽的侧脸：“我该怎么评价你？”
“可世上总需要这种人存在。”柳墨十雷放开双手，转过头来，“不然，它会离我们梦想中的江湖越来越远。”
迎仙蝶蕴低下眉：“萋萋，我可以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
柳墨十雷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你到底爱上了他什么？”迎仙蝶蕴道。
“这个啊……”柳墨十雷似乎十分认真的思考了起来，半晌才道，“好像我也不知道哎……只是，在他在我面前笑着坠落的瞬间，我感觉，我是天生就应该喜欢他的。”
“我是不是已经没救了。”柳墨十雷调皮一笑。
“这个……”迎仙蝶蕴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有救过！”
“还是嫂子懂我。”说着，还扯过了迎仙蝶蕴的胳膊，却被迎仙蝶蕴敲了一下小脑袋，“不过，萋萋啊，你长这么矮，跟他接吻的时候，会不会很费劲啊？”
柳墨十雷愣了一下，随即双颊飞红……
柳墨九雷静静的离开了这里，叶晨生在武功上的悟性真的很高，甚至不需要她亲自指点什么。
叶晨生每强上一分，萋萋活下去的把握就大上一分。她叹了口气，萋萋的蝶蕴的未来是不明确的，她们的命运线都向着死亡而行，却在一个地方打了一个结，再错开便已分不清谁是谁，再通向了两个截然不同的预言。
可奇怪的，这两个预言都不是死，都是隔着死亡不远却不是死亡的地方。
看不透啊，永生之局，永生？什么是永生？死可以被称为永生吗？
柳墨九雷不知道，她只是不希望萋萋死，那毕竟是她的女儿，哪怕痛苦的活着，也比死了要强。
柳墨九雷又把注意力转移到另一个问题上，叶晨生，可以活多久？
预言中说，会早死，可不是现在，叶晨生的未来是模糊的，他也是唯一一个生命经历不完全在天命的人。
力量越强，代价越大，柳墨与徽羽都不长命，那……叶晨生呢？还有，那四句将划过一切的预言又是什么意思？
“织云双叶，月冷风孤，水中雀梦，天道王途。”她轻念，“织云双叶啊……”
她终是松了口气，不再去想这些事，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回了房，手放在门上，她却迟迟没有推开的勇气。
在下定狠心，门被推开的一刹那，伴随着吱呀声，四个字猛地跳入她的脑海，令她愣在当场。
那四个字是：永生棋局。
棋？她大惊，视线回转，若顺？
然而再也算不出其他……
第318章
第三百一十八章
随引魂蝶走了一会儿，就可以听到流水的声音了。
有流水，说明这里离河很近，那越往前，也就越接近柳墨的内府了，不过，叶晨生知道，柳墨内府不是那么容易就进得去的，再者，听柳墨十雷说，内府她也不常去，准确的说那里几乎很少有人进去，除非要预言一件关乎整个家族或整个世界的事。
家族不与世界等同，却仅仅在世界之下，多少世纪未变。
等到眼前的一切豁然开朗，叶晨生也不得不佩服这里的设计者那独特匠心。
这是丛绿中的一座小亭，四周是稀疏的瘦木，既不使人有包围感，又恰好将这里围住；水声在这里清明了，却并不见有水，只有声音似从四周传来，使人疑心水声是这些瘦木发出的；还有偶尔的风过，叶与水便奏了共鸣的妙曲，让人似是已经置身山水之间了。这奇妙的循环感恰到好处的陶冶了来人的心境，却又因视觉与听觉上极大的反差让人神游与九天之外。
亭子不大，正中一张刻有棋盘的石桌，棋笥本就是桌子的一部分。棋桌旁边还有几个小桌，是用来放一些个人的物件或食品水果之类，手边的小圆桌则用来放几杯清茶。
棋桌旁只有两张凳子，这还是叶晨生第一次看到凳子比桌子还要少的设计，这种设计上某种程度上杜绝了观棋的可能，也可能是柳墨家的别有用心吧。
此时，石桌边只坐有一人，他一手白子，一手执黑子，闪电阴阳袍衣袂飘飘。
正是柳墨若顺。
“既来了，便坐吧，一时也不会有其他人来，我们亦不是第一天相识。”柳墨若顺并没有向叶晨生看一眼，只是淡淡的道，左手不紧不慢的向棋盘上落了一子。
叶晨生也不推辞，径直走到柳墨若顺对面坐下。
“知棋？”柳墨若顺并不理会叶晨生，只是观棋道。
“不知。”叶晨生摇了摇头，自己也不客气，拿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轻抿一口，“茶是好茶。”
柳墨若顺终于抬眼看了一下叶晨生，继而又低下头去：“知茶？”
“也不知。”叶晨生放下茶杯，摇摇头道，“可我知道自己的感受，能根据自己的感受说出自己的想法。”
“那也不错。”柳墨若顺将手中的最后一子落下，终于抬起头来，从一个小盒中取出一只玉糕吃了起来，“内人自己做的，恕我自珍，就不分与你了。”
叶晨生略感好笑：“无妨。”
“那依你看，陷于危局中的白子，下一子该怎么落。”柳墨若顺似是吃的太急噎了一下，忙抓起茶杯喝了几口。
叶晨生仔细看了看棋盘，他不懂棋，真的不懂，桌上的东西对叶晨生而言就是一堆无序排列的石子。
可他并没有直接说什么，而是盯着棋盘看了许久。
是的，他不知棋，可如他所说，他又自己的主观感受，可以凭自己的主观感受判断，况且，这可是柳墨若顺摆出的棋局，只一看，便有一股肃杀之气迎面而来。
叶晨生终于从棋笥中拾起一枚白子，往棋盘上一落：“直觉告诉我，该这么落……我不懂棋，所以并不知道落得是否合乎规矩。”
柳墨若顺一笑：“这是一手好棋，的确为白子争取了一定的时间，可也只是缓兵之计，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白棋所处的危局，白棋还是处于劣势。”
说着，他把叶晨生刚落的那一字又提了起来：“不过，一个不懂棋的人能下出这一步，也是难为你了。”
“那按若顺兄的意见，这一步该怎么下。”叶晨生道。
柳墨若顺握棋的手在棋盘旁敲了一敲，却并不急于落子：“棋虽然一定会有胜负，但本质上，它是和的体现。”
他将棋子夹于指间，欲要落子。
“棋啊，不外于相生相克，胜劣都在于打破均衡，我们虽然力求得胜，却也可以换一种方式维持平衡，造就阴阳。”说罢，这一子已是落下。
“万物轮回，生生不息，一切都在循环与均衡之中，棋如此，万物如此，能量更是如此。”柳墨若顺边笑便飞块布子，转眼间棋盘以近全满。
“所以，能力不怕多而杂，只要找好了那个标准，那个‘度’，使它们均衡，促成循环，便可生生不息。”子已落满，乍看上去，竟是一副阴阳，可又有所不同，均衡遍布。
叶晨生猛然抬起右手。
“均衡，循环，生生不息……”叶晨生轻语，“……度。”
大拇指冒起幽幽寒光，冰之态的内力出现，它代表着雪，代表着冰属的狼王之气；食指微颤，内力盘旋而上，那是风，是自然，两指间，风雪满天；中指燃烧，火一般的颜色，是火，是红龙，风助火势连绵不断；无名指上坚石破土而出，火炼成钢；而小指上水汽凝聚，水土相融。
五股力量相互吸引，在叶晨生的控制下交融起来，是洪天功的内力，源源不断，生生不息。
而内力又有了些许变化，经过分离与提纯，在聚合起来的内力，明显比以前更为活跃，只是内力就隐隐有了龙吟传出，叶晨生现在有一种冲动，想要用尽全力来一次黄龙在天！
柳墨若顺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许，却顷刻被一道闪电覆盖，闪电一闪而过，他的脸色却猛然一变。
“叶公子。”柳墨若顺突然道。
“若顺兄？”收回内力，叶晨生应道。
“可否帮我一个忙？”犹豫了一会儿，柳墨若顺道。
“请讲。”叶晨生道。
递给叶晨生两枚棋子，柳墨若顺道：“这是两枚相情子……你会用到它们的，到那时，请……凭直觉吧，把它们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叶晨生有一丝不解，却还是将其收好。
柳墨若顺叹了一口气。
姨娘，我好像看到了，看到了你预言到的那个结局……棋，原来是因为这样吗？你说的话就算这般意思？
永生棋局啊……
第319章
第三百一十九章
“晨生，你成功了吗？”院子里，柳墨十雷正在轻轻的抚花，见叶晨生过来，便转过头来冲叶晨生甜甜的笑。
“应该算是成功了。”抬起自己的右手看了一会儿，叶晨生道，“可我依然没能提升自己内力的速度。”
“没关系的，总要一点一点的来嘛，什么武功也不是一天就能练成的啊。”柳墨十雷走上前来安慰道，并抬起叶晨生的左手，摇啊摇的，一双迷离的大眼睛盯着叶晨生看。
“可是……我在学五龙时，都是只用一天就学会了的啊。”叶晨生很镇定的道。
“……”柳墨十雷一阵无语，只是嘟着嘴看着叶晨生，而正好对上了叶晨生望下来的目光，两人本就挨得近，四目相对，感觉上便更近了。
她不禁想起来了迎仙蝶蕴的话：“萋萋啊，你长这么矮，跟他接吻的时候，会不会很费劲啊？”
当下小脸一红，眼睛也瞬间移了位置，余光却仍在叶晨生脸上扫来扫去，心里扑通扑通的乱跳，胡乱想到，他不会是真的要吻我吧。
脸就红到脖子根上。
叶晨生当然不会真的就去吻她，除了洪悦儿，他还从未主动吻过一个人，在看到柳墨十雷羞涩的样子后，叶晨生只是轻轻一笑便把目光移开。
他不想破坏现在的气氛，此刻，此地，就不应该有世俗，就不应该有江湖。
他把柳墨十雷揽进怀里：“今天的夕阳，好美。”
柳墨十雷一愣，这才意识到，天已经暗了。火红的夕阳如鱼鳞般浮在林梢上，像给树冠戴了一顶火红的帽子，又或是树冠已经燃烧了起来，映红了比西土更西的天际？灿灿的火光并不温暖，甚至颜色都偏于惨白，可却烧暖了两个人心中的冬日。
“是啊，好美。”抱紧叶晨生的身体，头也枕了上去，柳墨十雷道，“可以陪我一起看星星吗？就今晚。”
叶晨生望着夕阳：“可以，听说，西方的星星与东方的星星不一样，虽然在这里已经住了几日，可还从未仔细看过西土的天空。”
“哪有什么不一样的。”柳墨十雷笑道，“星星都是一样的星星，只是名字变了而已，就像是至死不渝的爱，它有无数种表现的方式，可本质上的它从未改变。”
叶晨生没有再说话，只是将柳墨十雷搂得更紧。
一会儿，斗转星移，繁星满天，冬日啊，难得的星空，又是万籁俱寂，上天好像完美的准备了这一场景，想要给这对璧人留下最真最贵的最后回忆。
“那就是织女星，”柳墨十雷道，“在西方，它所在的星群被叫做天琴。”
“牛郎与织女啊，那些小地方流传来的传说……他们相距银河，一年中只有七夕才得以相见一次。”柳墨十雷用手指着，“可他们之间的爱，从未改变过。”
“这种爱情多么让人羡慕，可也太过虚幻，虚幻到让人无法不去不相信，却无法不愿不相信。”柳墨十雷低下头，“我常想，若我为织女，是否可以做到和她一样，即使，远在银河另一边的牛郎，不曾爱我。”
叶晨生心中一堵，可什么也没说，他无法承诺，无法应允，无法……去爱，他不属于这里，他不配爱不能爱。
“最后，我回答自己，我会。”柳墨十雷笑如同漫天的星辰。
叶晨生在她耳际轻语，声音如即将漫过寒冬的春风：“我会记住，可对不起，我只能记住。”
柳墨十雷喃喃：“傻瓜，你什么也没有做错，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心甘情愿，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再说，爱，从来都是不求回报的。”她笑声变了一下，“说不定，不久后，我就会爱上另一个人，你也不想想，你有什么值得我柳墨十雷这么惦记啊。”
是啊，没有，叶晨生希望她会爱上另一个人，一个可以与她执手到天边的人，可他忘记了，她与他，现在已在天的边际。
“但是，现在，谢谢你允许我爱你。”
很多时候，我们都希望时光能永恒的停留在某一刻，可时光就是时光，它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所以，现在，此刻，谢谢你允许我爱你。
他与她不知道会这样一起坐多久，也许接下来，两个人就会分开，回到各自的房间，梦不同的风景；也许，他们会像现在这样坐到半夜，直至其中的一方沉沉睡去；再也许，他们就这样一直坐到天亮，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温馨……也许，时光就真的会永久的停留在这，直到永远。
不远处，屋顶上，柳墨若顺像叶晨生搂着柳墨十雷一样搂着迎仙蝶蕴，他们之间，从始至终都一句话未曾说过，可浪漫，不必叶晨生与柳墨十雷差分毫……几只蝴蝶在柳墨若顺与迎仙蝶蕴身边飞来飞去，那是他们的引魂蝶，是灵魂与爱。
迎仙蝶蕴似乎已经睡了，不发出任何一点声音，睫毛偶尔在风中轻动，嘴角甜甜的翘起。柳墨若顺亦不移动分毫，是怕稍微的移动醒了怀中的人吗？还是说这里的时光已是静止的永恒？不知，他只是在用他不同于中原的眸子直勾勾望着那浩瀚星辰。
这一幕，即使很快就会醒来，被江湖碾碎，可在这一刻，他们都彼此走向了永恒。
无需旷古烁今，这一刻只需要有爱。
柳墨九雷在自己的房间，睡着。
她睡着了，且许久未曾睡得这么踏实。今天，她把那片相思花的连枝叶葬了，葬在那个人最喜欢引她去的花间小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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