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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镯子传奇-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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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肃王府,韩六把脑袋一歪,疑疑惑惑地问施纪栋:‘师兄,董师傅到底收我为徒没有哇?’施纪栋啼笑皆非地叹了口气说:‘你真算是傻到家了,给你一棍子,都不知道哪儿疼,就你这想,还想拜名师学武?’韩六听了这话,像真的挨了一闷棍,立在那里,咂摸了半响才品出点味来。一拍脑袋,长叹一声。打这儿以后,韩六再无颜见施纪栋了,每当他想起到肃王府拜见董海川的事,心里就不是滋味。转眼间,几个月过去了。一天,施纪栋拎着蓝布包来到铁匠铺,打开蓝布包,露出一把生乡的无把儿朴刀。施纪栋道:‘这把刀是董师傅当年在九华山学武时打制的,后来到了乡里,用这把刀杀了一个恶霸,以后逃出家乡。去年董师傅回家乡探亲,把离开家乡时埋在地下的这把宝刀挖出来,带回北京。董师傅对这把宝刀特别有感情,非常珍爱。可是你瞧这刀,埋在地下多年,已锈得不成样子,如何使用?我们都劝他用此刀做原料,重新打制一把朴刀,董师傅也有此意,只因为没有找到做此活的铁匠铺,才把此事放下。前几日大家在一起重提做刀的事,我猛然想到了你。上次,我在你们铺子里打制的那把刀,做工就很精细。于是我对董师傅说把刀交给我好了,一个月后,保您见到一好刀。’韩六听了这番话,再瞧瞧这锈得不成样子的刀,为难地说:‘施兄,您这不是让我作蜡吗?上次您带我去见董师傅,事先也不教教我怎么说话,结果让我在董师傅面前出了丑,这回又给我揽了这活儿,一做不出来,不是又叫我丢人现眼吗?我呀,没有金刚钻儿,揽不了这瓷器活儿,施兄,您可别见怪。’施纪栋见韩六推辞,便面带愠怒地说:‘董师傅的刀,你不管是不是?好,我找别人干去’说着,他把刀包好就要走。韩六急忙上前拦住道:‘施兄,别急,我没说不管呀!我……’施纪栋打断他的话,道:‘你真是榆木脑袋瓜子,我这当哥哥的再给你找个拜师的机会,你反倒不领情。’说完,把蓝布包往桌上一撂,就推门出去了,一边一边嚷道:‘一个月后我来取刀,不得有误!’韩门一连几天瞧着这把残刀发愁,没有好钢,手再巧也做不出好刀来呀。一晃个把月过去了,董先师的宝刀仍然在桌上摆着。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事有凑巧,这天,紫禁城的一个太监带着一把刀来到铺子里,说军机处的一位要员有祖上流传的宝刀,要送给洋人。这把刀把上镶的金已脱落,要铁匠铺重新安新的。韩六把太监拿来的刀拔出鞘来,一看果然是把宝刀,他又看看刀把,说:‘半个月后取活吧。’送走太监,韩六把他刚送来的刀细细端详,见刀的钢质确实精良,不禁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猛然一拍大腿,喊道:‘有了’!施纪栋按时来取刀了,韩六没等他说话,便把刀举到他面前。这把刀真不赖,缘鲨鱼皮的刀鞘,光泽耀眼,上面嵌有两条青龙,栩栩如生,刀把上还镶着包金的龙头,系着二尺长的大红穗子。施纪栋轻按刀鞘上的钢簧,宝刀出鞘,尖长背厚刃飞薄,青光夺目。施纪栋惊叹不止,对韩六的手艺拍掌叫绝。
韩六呢,只在一旁嘿嘿傻笑。不久,董先师收韩六做了徒弟。在董先师的悉心教导下,韩六的武功进步很快,他的八卦掌、八卦刀在京城名声大振。
紫茗急着问:他如何使董先师的锈刀,变为光闪闪的宝刀呢?
尹福扶着额头,微微一笑:你听我说,原来韩六使了一计,把太监送来的刀的钢料,用在了董先师的刀上,两把刀张冠李戴。傻子韩六并不傻,智换宝刀,巧拜名师,在京都传为佳话。其实,韩六当时不知内情。原来那把要换刀的刀也是董先师的。董先师起初见韩六憨直有余近乎愚钝,便把他逐出王府。事后,内心深感不安,深悔自己不该对韩六冷淡,便把施纪栋找来,使出做宝刀之计,智收韩六为徒。
紫茗叹道:真是傻人有傻福气!
这时,但听前院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兵器撞击声。
不好,有动静!尹福说着,抽出判官笔,旋风般卷出房门,飞也似的赶到前院。
第15章 散花有情母子相会 沙弥无义道观施威(1)
却说磐石离开尹福、紫茗,一人来到前院。但见庵中月色比外面更觉明朗,满地上重重的树影,寂无人声,甚是安静。银白的月光泻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凄切的叫声。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山上竹篁在月光下变成一片黑色,几星萤火优游来去,像在厚密的空气里飘浮。远处,仿佛有一条小瀑布,哗哗哗,日夜不停的往下流。
多么迷人的夜晚!夜,挟着凉爽的微风,吹过飒飒响动的树林,吹过金碧辉煌的庙宇,吹过闪着光亮的小河,也吹过磐石浑身发热的面颊……山野在静穆的沉睡中,他拼命闻着这散发着馨香气味的野花和树叶,院内菩提花的温香沁人心脾。
远处,不知是哪个庙宇刚刚打完钟,那袅袅余音,愈来愈轻,最后就消失在远山那些藏密的树林里了。
一会儿,万籁俱寂,只有小草在摇曳。
磐石的周身一阵颤栗。
他已经有三十多年没有见到妈妈了。
他多么想他的妈妈啊!
他在四岁时,妈妈见了他最后一面,那是妈妈掩护幼天王撤退前,他的脑海里仿佛记起,风尘满面、戎装素裹的妈妈满脸是泪,俯下身吻着他,泪,一滴滴,像雨露;一串串,像小溪……
他依稀记起,妈妈留着刘海儿,白净娇美的脸上有一双清澈透明的大眼睛,织细高耸的鼻梁,两口颤悠悠的笑涡……
磐石想到这里,一股热流涌上心头,鼻子一酸,眼眶里涌满了泪花。
磐石躲到西厢房之上,静观四周,等待着杀手到来。
忽然,东厢房内传出一阵脚步声,磐石心里明白,经历昨夜的厄运,哪一个尼姑不是提心吊胆,谁还睡得安稳,都在忐忑不安地观看今夜动静,想亲眼瞧瞧即将到来的恶战。
半夜二更,磐石听到山下有疾步声,声音未消,一个蒙面夜行人已来到木鱼庵前。这具夜行人将身一纵,蹿上院墙,然后来到后院,打了一个照面,又来到前院。观其身形,磐石认出这就是三番两次骚扰他的那个夜行人。
莫非他就是塞外飞鹰沙弥?
夜行人仔细谤听一下四周,蹑手蹑脚下了房,那姿势优美、轻捷,简直就像一只苍鹰遇到了捕食对象,盘旋而下。
他悄悄来到东厢房门前,正要开门而入。
朋胆贼人!只听一声怒喝,一个身材轻灵的老尼从房上跃下,用一柄宝剑直抵夜行人的后背。
磐石心内诧异:自己在此已有三个时辰,怎么没有发现这位老尼。
夜行人将身一纵,跳起足有五尺,躲过宝剑,一声怪啸,伸展两只粗壮有力的大手朝老尼袭来。
磐石细观那手,通红如炭,啊,毒砂掌!
老尼猛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一招燕子钻云“也拔地而起,然后旋风般来了一招醉渔撒网”,紧接着一招乌龙绞柱“将身躯从左向后转,就势向左侧倒地;身躯翻转以两肩着地,腰背竖起;右腿螺旋绞起,左腿随之螺旋绞起,用剑猛跺对方双腿。夜行人见此招厉害,惊得退了几步,躲过剑锋。老尼又一招崩断昆仑”,右手持剑,直臂满把陡然向下沉腕,将剑柄沉于左胯前面,使剑尖向上崩击,剑身垂直;在陡然沉腕的一刹那将剑尖直扑对方双目。
夜行人急用右掌扑击剑尖,护其双目。
剑尖与手掌相撞,喀吧一声,剑类断了一截,而手掌全然无恙。
老尼惊叫一声,迅速退身,使出救命的脱手镖,连发三镖。
这脱手镖有三棱、五棱、圆筒等样式,它分为三种,一为带衣镖,即在镖尾扎二寸多长的红绿绸布,用来鼓风乘势,如同箭尾的羽翎。二为光杆镖,即镖身不带任何附物。三为毒药镖,即将各种毒药配在一起,与镖一块煮,或把药熬成膏状,涂在镖头上,使人中镖后,毒渗入血液之中。毒药镖也分为三种,一种是臭烂一生镖,受伤后臭烂流水,永不生肌,不可药治。一种是七死一生镖,中镖后疼痛彻心,除非内服参苏、喝鲜鲤鱼汤,外敷八宝拔毒散;贴五福化毒膏才可解毒。三是见血夺命镖,中镖后见血封喉。
老尼散发的脱手镖即是五棱见血夺命镖。
夜行人见镖来得疾快,怪啸一声,纵身一跳,也有五尺多高。
就在此时,一团白物卷来,如柳树败絮,飘飘散下。
沙弥,大胆狂徒!一声大喝,又现出一位黑衣老道姑。
‘散花真人’,你快把那恶徒拿下!老尼朝道姑说道。
你……你就是‘散花真人’,你不是无量观那个绣花婆吗?让我找得好苦!“沙弥叫道,接着又歇斯底里地叫道:你教的好徒弟,发的天女散花针,害得我好苦,快把解药拿来!”
解药在这里!“散花真人”一声狂笑,一扬手,无数亮晶晶的毒针朝沙弥袭来。
沙弥急忙用手掌拨针,没想右臂又中了一针,惨叫几声,仓皇逃下。
此时,尹福、紫茗也已赶到,东西厢房里的尼姑们也相奔出来,一起朝老尼涌来,齐叫师父。
原来那老尼正是木鱼庵住持,几日前她到无量观与散花真人“叙旧游玩,白天听说有恶徒到庵中行凶滋扰,便约了散花真人”到此捉贼。
难道她就是自己的生身母亲?磐石简直惊呆了。她苍然古貌,鹤发酡颜,青裙素服,眼似秋月笼烟,白如晓霜映日,一种沉郁的端庄神气弥漫着她全身。满脸细细的如树皮一般的皱纹,仿佛只要轻轻一搓,就会消失得一干二净似的。
她比想象的苍老许多,年轻时的风韵和神采荡然无存。
母亲。“磐石飘在下房,轻轻唤着散花真人”。
散花真人听到这柔声娓娓的呼唤,也怔住了。她望着这位衣冠楚楚、风流倜傥的男子,现出惊异之色。
母亲。磐石的声音如钟乐,委婉悠扬,在夜空中激荡。
老尼和众尼姑也怔住了,她们的眼神中也现出惊讶之色。
我的父亲是张子琦……磐石的声音颤抖,带着沉重的哭音。
散花真人“明白了,这就是离别三十多年的亲骨肉,多少年来她忍住思恋之情,不愿相认,一直采取遁世之态,可如今她不能再逃避现实了。愈到晚年,散花真人”愈是念子心切,她不能为了那个卖身求荣、叛变天朝的丈夫,而抛弃自己的儿子。
孩子……‘散花真人’发出一声悲天悯人的呼唤,朝磐石扑来。
母子俩紧紧依偎在一起,痛哭失声。
叙了一阵离别之情后,几个人来到老尼的房中,尹福向散花真人道了此行的意图,散花真人“咬牙切齿地说:我这两个徒弟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当时我苦苦劝告她们不要去京城当慈禧太后的贴身护卫,可是她们偏偏不听,自言学了武艺无用武之地,想到京城闯荡一番,不愿做千山的金丝鸟。可是如今她们却像囚在颐和园里的金丝鸟,有什么人身自由,为护卫慈禧卖力。她们不知道,就在她们走后的一个月,她们的母亲老太太便自缢了,是被皇宫里的齐三太监逼死的。文氏之墓就在无量观的后花园中,老太太监死前留下一封遗书,是我帮助将老太太入殓的……”
就在此时,一个道姑火急火燎地跑来,对散花真人“说:师父,不好了,有个贼人大闹无量观呢!口口声声要来拿天女散花针的解药,他把住持吊在太上老君殿的柱子上,声称如不交出解药,就要活剥住持的皮……”
这个畜牲,刚闻出点味,又撒野了,走,瞧瞧去。‘散花真人’将茶杯一掼,便告辞木鱼庵老尼,匆匆而去。尹福、磐石、紫茗也紧随在后。
散花真人的轻功极佳,翻山如同走平路,像腾云驾雾一般,尹福施展平生之力,还算亦步亦趋。
走了一程,磐石有些气喘吁吁,紫茗和那个道姑被甩在后面,转眼不见了。
行过两座山头,忽见苍松翠柏,详光霭霭,有一座道观,隐隐的钟磬悠扬。双扉虚掩,上面悬一匾,一写无量观“三个鎏金字。走进观内,但见修竹拱杷,巨池内野藕正花。几个道姑迎了出来,其中一个哭泣道:贼人已逃,住持气息奄奄。”
‘散花真人’等快步奔进太上老君殿,但见一群道姑正簇拥着住持,有的喂汤,有的捶背,有的中叫。
‘散花真人’过去扶住持起身,用手在她身上按摩一番。一会儿,住持缓过气来,脸上泛出红光。众人一见,都吐出一些气来。
一个道姑道:方才那贼人绑住住持,口口声声,不交出解药,就要活剥住持的皮,还要出我们的丑。就在他折磨住持的时候,杜鹃妹妹实在看不下去,为了救住持和众姐妹,她献出了两颗解药丸。那是一次练武时,黄鹂姐姐不小心用天女散花针伤了她,还是您老人家给她的几颗解药丸。
你们为什么不反抗?‘散花真人’皱起了眉头。
他的功力强,我们不是他的对手。一个道姑。
另一个道姑抢着说:他跳进观内,几声大吼就把我们全惊醒了。我们穿好衣服,竞相来到院内,欲跟他比试,谁想他一个旋风,就用穴术,一连点倒了我们几个姐妹;又一个旋风,又把那几个姐妹解了穴位,我们哪里是他的对手?
另外一个道姑道:后来他把我们轰到这殿内,又把住持揪了来,绑在这柱子上,百般辱骂和折磨。您又没有发给我们天女散花针,我们也无可奈何……
‘散花真人’将无量观住持扶到她的房内床上,招呼众道姑回去安歇,然后引磐石、尹福来到三层院的两厢房内,让他们先在此处安歇。
尹福和磐石有点纳闷儿:怎么紫茗和那个道姑还没回来呢?
这时忽听后花园有人呼叫:有人跳井了!
‘散花真人’等人吃了一惊。
‘散花真人’、尹福和磐石三人赶快来到后花园,这花园回廊曲槛,叠石迤桥,萦纡松径,屈曲花歧,水阁遥通竹坞,风轩斜透松寮,木兰舟荡漾芙蓉水际,秋千架摇曳海棠影里,十分幽静雅致。
几个人赶到一座古井台前,几个道姑正在井边指手划脚。
磐石钻入井内,一会儿抱了一具女尸上来。但见是个道姑,眉清目秀,面庞白净,已无一丝气息。
第16章 散花有情母子相会 沙弥无义道观施威(2)
一个道姑道:这是杜鹃妹妹,她为了救住持和众姐妹,献出解药,可是又觉得对不起师父,跳井身亡……说着,潸潸泪下。
‘散花真人’叹息几声,说道:哀哉,哀哉,也算是一个刚烈女子,你们将她埋在花园里的单法冢葬了,再想法给她的家里送五百两银子。
‘散花真人’望了望那苍翠的松林,说道:既然来到这里,咱们一同去看看文氏之墓。“说着,上了玉带桥,穿过竹林,走上一个山坡,转过八角朱亭,看到有一个坟冢。皎皎月下,墓碑上镌刻大慈大悲文氏之墓”等字样。
‘散花真人’叹道:可怜文冠、文果两个徒儿,枉自为他人做嫁衣裳,空守偌大的昆明湖,不知其母早已含冤入九泉,这二年宫里齐三太监每逢春节都来千山,可是只是游山玩水,攀花折柳,回去后一番鬼话使文冠、文果姐妹空欢喜一场,真是千古之悲哉!
磐石绕到碑后,只见镌刻《满江红》词,他轻轻吟道:
文冠、文果,当记日,千山暮雨。闲情致,秋千当蓬,晚籁犹语。寺庙烟霭托文冠,古钟云锁摘文果。有谁知,不问身后事,无忧虑。
辅佑策,入京计。音讯尽,慵收拾。把闺香阁气,时时温习。可怜高堂身先去,且教儿女花间集。叹卿卿年少鸿书绝,今何及!
‘散花真人’道:这是在文母去世后,我为她老人家填的一首《满江红》词,疏风斜雨,几任春秋,人去碑在,壮哉!哀哉!
‘散花针人’缓眯来到碑前,俯下身轻轻拔开草丛,挖了一阵儿,一会儿挖出一个玉匣,打开玉匣,里面现出一封书信。
‘散花真人’说:这就是文母的遗书,这封遗书交给文冠姐妹,她们便会醒悟。
尹福接过玉匣和遗书,说道:只要文冠姐妹能投过来,破沙弥等便不难了。
‘散花真人’又从怀里摸出五颗解药丸:尹老先生,这就是解药,你拿去快去救银狐公主的性命。
尹福接过药丸同玉匣都揣进怀里,一行人又返回来。
散花真人“对磐石道:孩儿,你我已三十多年未见,今晚你就在我房里,咱们聊个痛快。”
磐石脸上露出喜色:太好了,我正有一肚子话要向母亲说。
你父亲还在人世吗?
还在,他断了右臂后行动已然不便,去年因患眼疾又双目失明,现在只能在沂县家中闲养。
‘散花真人’骂道:真是罪有应得,如此败类,活在世上还有何用?
‘散花真人’又问磐石:你现在做什么?
磐石答道:我一生不想为官,宦海沉浮,风险太大,况且协肩奔走尚腰金,腐朽之气,令人作呕。我读过私塾,又中了举人,但谢绝官职。现在附近几个县办起武场,他们聘我为武术教头,每日骑马舞剑,好不快活!
‘散花真人’喜道:跟我一个性子,跟你爹倒是判若二人。
磐石碰到一个道姑,问道:你们可曾见到一个书童模样的人进来?
那道姑摇摇头:没有呀,我们观里那个去报信的姐妹到现在也没回来。
‘散花真人’一听,停下脚步:不对啊,这十几里山路,就是走得慢些也该到了,是不是出事了?走,咱们找找看。
尹福、磐石随‘散花真人’走出观门,乘着夜色,顺原路寻找紫茗和那个道姑。
下山走了一程,但听‘散花真人’叫道:在那里。
尹福和磐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瞧,沉沉黑色,一片荫绿,哪里有半人个踪。
‘散花真人’大步流星般来到一块巨石后面,只见紫茗双目圆瞪,直挺挺躺在草丛里,两臂齐齐削断,鲜血满面。不远处,那个报信的道姑斜躺在地,头盖迸裂,脑浆溅了一地。
又是毒砂掌!肯定是沙弥所为。
这场恶战好不惨烈!
磐石扑到紫茗身边,用双手托起他的脑袋,哭道:紫茗,我的好兄弟!为我寻母,你随我千里迢迢,餐风饮露,来到千山,想不到竟遭此厄运。你是跟随我十年的好朋友啊!
这哭声叫声,凄厉、哀痛,令人心碎。
尹福觉得浑身发热,咽喉堵塞。
磐石跳起来对‘散花真人’道:母亲,现在我要随尹老先生一起进京城,我要面见文冠,陈述真情;我要亲手宰了沙弥这个恶贼!
尹福凄然说道:想当初,董先师若结果他的性命,他也不致这般逞凶,我八卦掌门一定要除掉这个祸害!
‘散花真人’叹道:董海川乃大仁大义大慈大悲的武术大师,声名远播海内海外。他当初饶恕沙弥性命,也是希望他弃恶从善,改邪归正。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散花真人’扶着磐石的头道:孩儿,既然你决心跟随尹老先生回京惩贼,娘也不强留你,你要百般小心从事,灭贼后再回千山与我同聚,最好能把文冠、文果也一同带来。
磐石点头称是,然后跟着尹福朝西走去。
行了一程,磐石回头望去,只见半山腰巨石旁,屹立着母亲的身影,一动不动,就像一块磐石。
磐石的眼睛湿润了,热泪簌簌而落。
这时,天已破晓,东方熹微,一会儿,一轮红日活泼泼闯了过来,满天金光闪烁。
尹福和磐石来到北京法源寺时,银狐公主已危在旦夕,叶潜大夫日夜守护在公主床前,叶潜的外甥女白云榭也陪同照护。宝禅法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拿掌祈祷,摇头叹气。这些天八卦掌门的程廷华、施纪栋、梁振圃、刘凤春等英雄好汉,跟走马灯一般,进出法源寺,前来打探消息,询问伤情。
尹福将磐石引见宝禅法师、叶潜后,立即把解药递进银狐公主的口中。依照‘散花真人’的嘱咐:服一颗一天后见效,三天后行走自如,十天后痊愈,三十天后伤痕全无。银狐公主服下解药后,呼吸显得比以前均匀,脸上气色仿佛也好一点,只是头脑还处于昏乱之中。尹福请宝禅法师安排磐石诠下,因见叶潜和白云榭神色疲倦,劳顿不堪,便劝他们回房歇息,自己留在房内照料银狐公主。宝禅法师见银狐公主服了解药,心内踏实许多,也上佛殿念经去了。
屋内只有尹福和银狐公主,除了银狐公主有节奏的沉重的呼吸声外,静极了。尹福望着银狐公主的面庞,心内一阵难受,以前那木棉花一般红润的脸庞消失了,如今苍白、忧郁。间或一些苦色。乌黑的头发蓬散着,像茅草一样支棱着。
忽然,银狐公主翻了一个身,嘴里喃喃自语。
尹福将耳朵凑到她的嘴边,极力想听出些什么,但一无所获。
尹福又回到木椅上,他实在太累了,奔波几日,没有睡上一个饱觉;每日总是做恶梦,昨夜又整整一宿未睡,这对于一个年过古稀的人来说简直有些消受不了。他支起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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