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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英雄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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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人皮肤白皙,大汗淋漓,是武禹襄。
  “禹襄,禹襄……”杨露禅激动地叫着,差点滚了下来。
  背负之人正是杨露禅的好友武禹襄。
  武禹襄见杨露禅醒来,又惊又喜。
  “露禅,你终于醒了。”武禹襄高兴地叫着,放下杨露禅。
  原来武禹襄听说杨露禅寻印未归,生怕他有个闪失,便一路打听到雄县,昨晚闯入柳腾蛟家,已空无一人,又不见杨露禅的影子,于是扫兴而归。走到此处,听到山上有豹子的吼声,其声凄厉凶猛,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循声上山。寻到山洞里正见一头金钱豹惨死,一个血人躺在一边,定睛一看,正是杨露禅,连忙背他下山。
  杨露禅见武禹襄背他下山,忙道:陈玉娘到北京谢庄冯家父女处取解药未回,我们约好在山洞相见,……他把自己误中柳五的毒镖一事讲了。
  武禹襄叹了口气,为他包扎了伤口,只得又背他来到山洞。令人奇怪的是,那只金钱豹的尸首不见了。
  武禹襄和杨露禅十分惊异;“莫非又来了陌生人?这下山上山只有一个时辰,真是奇怪。”
  武禹襄安置好杨露禅,一个人来到洞口处张望。但听山顶处传来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武禹襄连忙顺着一条小路,朝山顶攀去。
  山顶上有一个少女满脸泪痕,正手持一根树干,拼命搥打着那只金钱豹的尸首,金钱豹几乎成了肉酱,少女仍搥打不已。一边打一边哭道:“你这个畜牲,乘人之危,来此行凶,吃了我的好友杨露禅,竟连骨头也吞了,让我白跑一趟,险些连命也搭了进去。……”说完,坐下来大哭不已。
  武禹襄猜她是陈玉娘,于是上前叫道:“陈姑娘,杨露禅还活着!”
  那少女转身看到武禹襄,又惊又疑,喃喃地说:“你说的可是真的?……”
  武禹襄道:“你若不信,快随我来。”
  少女跟着武禹襄走进山洞,正见杨露禅躺在那里,浑身血迹,微笑着……
  “露禅!”少女大叫一声,扑上前去,眼泪簌簌流个不住。
  “玉娘,你辛苦了……”杨露禅吃力地说,嘴角挂着笑容。
  陈玉娘连忙掏出解药,涂在杨露禅右臂仿处,又找来一些水,服侍杨露禅喝下。
  杨露禅敷了药,镇定许多,武禹襄与陈玉娘互相认识后,共同商议,由武禹襄去取赵知府的印信,然后再雇一辆马车,陈玉娘留下来照看杨露禅。
  天亮时,武禹襄带着怀庆府知府的印信来到山洞,并说已雇了一辆马车停在山脚。武禹襄背起杨露禅与陈玉娘一道下山。
  远远地果然见一辆马车和一匹马停在山脚,武禹襄将杨露禅背进马车,让陈玉娘也坐了上去,自己骑着马随行。
  车夫的驾车技术娴熟,马车将近陈家沟时,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拦住马车,高呼要银两。杨露禅掀开车帘一瞧,只见这女子蓬头垢面,双目呆滞,衣衫槛褛,露肩捉肘,狼狈不堪,手持一根打狗根,大有疯癫之状。仔细一瞧,正是陈德瑚的小妾郑盈盈,往日的风韵早飞到九霄云外。他十分惊讶,问道:“郑盈盈,你如何落到这般地步?”
  郑盈盈用手指戳着自己的脑门,狂笑着:“你问我吗?我去问谁?天塌地陷,玉皇大帝下台了,观世音菩萨嫁给了孙悟空,骑木驴好舒服呀!”说完,狂笑不止。
  杨露禅叫道:“郑盈盈,我是杨露禅啊!你已经洗了冤屈,为何这样?自己糟塌自己。”
  “哈哈,我是娼妓,是婊子,我不愿立牌坊!漂亮脸蛋有什么用?到头来是一块臭肉,骑木驴好舒服,好舒服啊!”说着,一瘤一拐地朝田间小路走了。
  杨露禅见她疯成这个样子,感叹不已。
  陈玉娘也悯惜地说:“多么美丽的一朵花,就这样凋榭了!”
  原来郑盈盈释放回陈家后,陈家三个儿子、儿媳依旧对她冷言冷语,让她住一间破屋,与仆人同食。郑盈盈被抓入县衙后,精神已受到巨大刺激,又经过这番折腾,精神已经全面崩溃,于是疯癫。陈家几个儿子见她如此,索性把她赶了出来,从此流落街头,靠乞饭度日,受尽屈辱,任人戏弄。
  马车又向陈家沟驶去,远远地看到有个送殡队伍,哭声震天,纸钱飞扬,白幡招展。
  杨露禅和陈玉娘大吃一惊,不知陈家沟又有什么人去世。送殡队伍愈走愈近,哭声震天动地,声势浩大,人数众多,令人不寒而慄。渐渐地,杨露禅看到了披麻戴孝的陈耕耘和泣不成声的王氏,他心头一震:“师父他……”
  杨露禅想从车上滚下来,被陈玉娘拦住。陈玉娘浑身冰凉,身体也抖个不住。
  送殡队伍里有陈清平、陈鹏、陈有本等陈氏家族的老老小小,还有陈长兴的众弟子及乡亲们……
  马车退到一边,武禹襄轻声问一个拄幡的青年:“过世的是何人?”
  “太极拳大师陈长兴。”青年的眼里含着泪水,又默默而行。
  巨大的黑棺木徐徐而来,像巨大无比的黑门撞来……
  杨露禅只觉一阵晕眩,天旋地转,两眼发黑,他昏倒在陈玉娘身上……
  杨露禅醒来时已躺在陈清平家的床上,陈玉娘正肿着桃儿一般的双眼,给他的右臂敷药。
  武禹襄走进来,见杨露禅右臂的伤口已渐渐消肿,黑瘀退去不少,松了一口气。
  “露禅,你整整躺了三天,吓死人了。嘴里还不断说胡话,什么班侯、凤侯的,叫人提心吊胆的……”陈玉娘一边说,一边给他包纱布。
  “师父,师父呢?”杨露禅瞪着两眼,溢出一串串泪花。
  陈玉娘把陈长兴拳毙高鹏疲累而亡的经过叙了一遍。
  杨露禅听了,半响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才说:“师父真是奇人,受了扬州之辱,始终耿耿于怀,临终前还毙杀黄葵帮主。只不知是高鹏主动找上门来的,还是师父写信约他来的?”
  陈玉娘叹道:“天知、地知,无人知了。”说着,从书柜里抱出一撂图递给杨露禅。“露禅,这是师父遗嘱,让交给你的……”
 



第36章 金陀寺欢喜无痕功 肃王府忧愁知音弦


  杨露禅接过来一瞧,上面写着:太极虚实图。翻开一瞧,都是太极拳动作图解。
  “师父对我如此之好,生前就已立下遗嘱,将这些秘诀传于我……”想到这里,杨露禅又涌出几行热泪。
  陈清平走了进来。
  陈玉娘介绍武禹襄与其父相识,武禹襄道:“我从广平府远道而来,欲拜陈长兴老先生为师学习太极拳,没想到陈老先生突然去世,真是遗憾……”武禹襄是个聪明人,他故意隐去陈长兴不愿收他为徒的意思。
  武禹襄停顿一下又说:“陈老先生去世后,陈氏太极拳当推陈清平先生为第一把交椅,我想拜陈先生为师,学习太极拳,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陈清平谦和地笑了笑:“我可没有陈长兴的名气大。”
  陈玉娘在一旁说:“我觉得武禹襄天资好,人品也好,您就收他为徒吧。”
  陈清平呵呵笑道:“那我就留武先生在赵堡镇住下吧。”
  武禹襄一听,喜悠悠地说:“那我就行拜师之礼了。”
  杨露禅在赵堡镇养伤三月余,见伤口痊癒,便与陈清平、武禹襄、陈玉娘等人告辞,又来到陈家沟与陈长兴的妻子王氏话别,然后来到陈长兴墓前,为师父在天之灵点了三柱香,又洒了祭奠酒,痛哭一场,流泪回乡。
  杨露禅三下陈家沟,回到故乡广平府,又一次轰动府城。知府率领大小官员百姓在城门口迎接他,又在府衙为他备了一席酒宴,算是接风。杨氏带着凤侯、班侯、健侯,高兴得合不拢嘴,李亦畬、法静法师等亲朋好友也前来迎接。
  酒宴间,杨露禅讲述了三下陈家沟的惊险经历,大家赞叹不已,杨氏淌了不少眼泪。知府请杨露禅即席为大家演练太极拳,杨露禅步履轻盈,动作稳健,从太极拳起式“揽雀尾”、“白鹤亮翅”、“斜挂单鞭”,到“进步七星”、“搬拦锤”,整整演了三十二式。一招一势,尽神尽力,众人一片喝采。
  杨露禅自从回到家乡后,深居简出,每日躲在密室内研习师父赠送的“太极虚实图”,一招一式,反复揣摸,收益甚大。此时,杨健侯也已长高,杨露禅每天定时教授杨凤侯、杨班侯、杨健侯拳艺。
  这天清晨,杨班侯走进金陀寺,见法静法师正拿着一把长扫帚扫地,便朝他掬了一躬,说道:“老禅师好!”
  法静法师放下扫帚,问道:“班侯,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老禅师,你看我的拳脚有没有进步?”
  “有啊,我看你双脚,足有千斤之力。”
  “你瞧你那脚印儿。”法静法师说完,又拿起长扫帚扫起来。
  杨班侯低头一看,扫帚扫过的地方,他留下的脚印,颗颗如钉。
  杨班侯回到家里,告诉杨露禅。杨露禅听了,说道:“你还得加紧练。”
  又过了一个月,杨班侯又跑来问杨露禅:“这是怎么回事?我练了一个月,法静法师反说我脚底轻了?说我双脚有八百斤之力。”
  杨露禅笑着说:“太极拳艺,其力皆发于足。初练拳时,如站立水中,脚底不稳;再练拳时,如沉于水底,步步为钉;再练拳时,方能浮于水面,轻松自如,此太极之奥妙,不练到纯熟地步,是难以领会的。”
  杨班侯听了,恍然大悟,于是更加勤奋,每天练拳不止。以后法静法师特意在寺门前铺上黄土,用扫帚轻轻掠过,让杨班侯自验其术。杨班侯先打了一趟十三势老架,又打了一趟新架太极拳,那黄土地面上,竟没有发现任何足迹。
  这一年杨凤侯突然病倒,连日高烧不退,急坏了杨露禅夫妇,请了几个名医,都找不到病因。无奈,杨露禅只得到陈家沟去请“神医”陈鹏,当把陈老先生请到广平府杨露禅家中时,杨凤侯已经咽气了。杨露禅一见,竟有些懵了,想不到这么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杨露禅为此颓丧了有一年。
  这一年,武禹襄的弟弟武汝清从北京回乡探亲,特意来拜访杨露禅。杨露禅与武汝清也有交谊,知他正在刑部任侍郎,官运亨通,交际盛广,且为官还算清廉,于是热情相迎。
  武汝清道,听“武禹襄说,你三下陈家沟,尽得太极拳之精髓,太极拳是一种绝妙的内家拳,可是太极拳在京都影响不大,没有什么名家。如今京都独让外家拳执着牛耳,旁门别派无法立足,尤其太极拳、八卦掌、形意拳三大内家拳,一般市民并不认识。八卦掌有些起色,但是会者不多。现在盛行的却是少林拳、三皇炮锤、通臂拳、花拳、八极拳等。京都有数十座王府,多养着武教师,旗营多有武教头,皇宫里又有护卫教头,习武之风,授拳成习,摔跤打拳,争雄斗力,好像是在尚武倡艺,实在和闲阁高堂养蛐蛐没有什么两样。京都有八大镖局,又养着不少镖头,京都是天下英雄豪杰出没之地,云集之所,像你这样的绝技,到京都一展英才,前途无量。”
  杨露禅沉吟半响,说道:“陈家沟太极拳实是绝妙之艺,但是由于长期以来有不传外姓人的陋习,陈氏家族又不愿出头露面,以隐居田园为乐,因此陈氏太极拳一直未能在全国打响,在京都立足。”
  武汝清又说:“如今许多王爷都喜欢武术,本来朝廷就有规矩,凡是皇族自小便要到北京雍和宫学习喇嘛拳,以武强身。因此王爷们都会些武艺。有些王爷还身怀绝技,力大无穷,如肃亲王、恭亲王、端亲王、豫亲王、果亲王等,总喜欢舞枪弄棒,召集高手,在王府论拳比棍,也收养不少武术名家、江湖豪侠。如今肃亲王听我说太极拳拳艺高超,绝妙无比,又听说我与你有些交情,于是托我请你到京都肃王府相见,这正是为太极拳张扬名目之时,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杨露禅道:“我正想历访各派,取长补短,在北京树立太极拳的旗帜,明日咱们就动身前往京都。”
  肃王爷敬敏素有“神力王”之称,他长得膀大腰圆,身材魁悟,虎额豹眼,马上征战多年,屡建奇功;他每日上朝必用双腿踢皇宫的石栏,以练腿功。他酷爱武术,如同纳妾续弦一般,在府中养了不少侠士高手,又有“孟尝君”之誉。
  正值中秋月圆,肃亲王在后花园设下筵席,邀来武教师曹化龙等数十人,又让福晋、格格们陪坐,此时见刑部侍郎武汝清引了一个体格瘦弱、貌不惊人的乡下人进来,不免有些失望。
  杨露禅大大方方地坐在肃亲王左边,武妆清则坐于肃亲王右侧。
  一个格格撅着嘴小声对福晋说:“我还以为是个大力士,原来长得跟小鸡子似的。”
  格格们发出一阵哄笑。
  福晋毕竟老于世故,嘘了一声,劝格格们规矩些。
  一个武师附在曹化龙耳边说:“这就是那个太极门高手,还扬言要遍访各派武林高手,未免不自量力。”
  曹化龙哼了一声,也小声回答:“恐怕在广平府‘坐井观天’惯了,陈家沟也是一个土窝子,哪能飞出金风凰?”
  肃亲王问了一些杨露禅的经历,酒过三巡后,请杨露禅献技。
  杨露禅也不客气,脱去长衫,静心蓄气,气沉丹田,当下练了一趟陈氏大履太极拳,动作舒缓,架势绵软,以意行气,虽动犹静,劲贯四梢,气敛神舒,十分自然。
  谁知那些武师、格格们看了,对于杨露禅所演太极之技,不解其意,有的掩口偷笑,也有的窃窃私语。
  肃亲王见此情景,心中甚是不悦,便向曹化龙:“杨露禅拳技如何?”
  曹化龙冷笑着说:“此乃摸鱼捉虾之技,也就是健身而已。”
  肃亲王一听,不满地膘了武汝清一眼,心想:“你怎么把这么一位假行家也请到我府中,真是滥竽充数!”但转而一想:“人家远道而来,我不能驳人家的面子,不如顺水推舟,做个人情,将他推荐到端王府供职,一是给武汝清下个台阶,二是也别让大家以为我不讲情面。”于是对杨露禅说:“我见你这拳术软中带硬,技艺不凡,只是我府中已有曹化龙等名武师,不能强留你。现在端王府内,正缺一位拳师,如果你愿意,可以到那里供职。”
  杨露禅知他不识真伪,也不责怪,只好答应下来。武汝清已看出肃亲王不愿留杨露禅在府中,也不好强荐。
  这时,急坏在一旁端茶倒水的一个太监。这个太监生得身材魁梧,脸方口阔,满面生光,双目炯炯,他一眼看出了杨露禅内在之功力。当杨露禅演练时,他一双利眼随着杨露禅凤舞龙飞,心中暗暗喝采,此时见肃亲王有意推辞,想说明情况,但又怕泄漏真机,急得搓手跺脚。没想到茶盘一歪,茶壶里的水溢了出来,水湿了一个格格的膝盖。
  “真讨庆!”那个格格站起身来,一个巴掌打过去,那太监稍闪一闪,巴掌落了空;又一个巴掌过去,又闪了个空。那茶盘却像翻烙饼一般,在太监手中翻转,茶杯、茶壶像吸铁一般,紧贴住茶盘,不曾摔落,茶水未溢一滴。
  格格见打不着太监,骂道:“你瞎了眼睛,看湿了我的膝盖!”
  太监眨巴一下眼睛:“谁说湿了你的膝盖?”说着,轻吹一口气。
  格格低头一看,膝盖果然没有湿痕,只有浅浅的一圈茶渍。
  太监端着茶盘哼着小曲慢悠悠地走了。
  杨露禅在武汝清府中住了一宿,第二日下午手持肃亲王的书信,来到西城车公庄附近的端王府。
  武妆清接过杨露禅的书信,交给门房,请他禀报端亲王载漪。
  武汝清小声对杨露禅说:“端王是惇亲王奕誴的次子,自幼好武,擅长骑射,他掌管神机营,权力很大。咸丰皇帝很赏识他,由于一个王府不能同时策封两个王爵,正值瑞怀亲王之子瑞敏郡王奕志死后无后代,皇上就降旨让载漪过继给瑞敏郡王为子,晋封为瑞郡王,写旨时把‘瑞’字误写成‘端’字,只好将错就错,‘瑞郡王’成了‘端郡王’。”
  正说着,门房出来说,端亲王载漪请二位进去。
 


第37章 安福堂品尝菊花锅 肃王府召集比武会


  武汝清、杨露禅随门房进了端王府,只见院宇宏大,廊庑周接,很有气派,里面用楠木间隔,洞房曲户,回环四合。亭台楼阁,树木花草,山石池水,布置精巧,颇具雅趣。踏进后花园,曲径通幽,甬道尽头,怪石壁立,万态千姿,奇突多变,徜徉其间,忽明忽暗,闻声不见影,可望不可及。曲岸枕水,月洞朱栏,绿水迢迢,清波荡漾,菊雾霏霏,翠竹绰约。门房将二人引到子牙台上,端亲王正在悠闲垂钓。
  杨露禅见端王十分年轻,穿一件灰布主腰儿,套一件青哦噔绸马褂儿,挽着大壮的辫子,面若中秋之月,眉如墨画。
  端王看到二人前来,放下手中的钓竿,笑道:“短竿长线守磻溪,这个机关哪个知?只钓江湖山野客,何尝意在水中鱼。欢迎二位前来,杨大侠,请坐。”
  杨露禅见端王潇洒幽默,不再拘谨,便与武汝清在旁边石头上坐了。
  端王对门房道:“叫茶房备茶来。”
  门房去后,端王道:“本府只有王兰亭一个武教师,他还兼着总管之职,不像肃王府中高手如云,杨大侠若不嫌弃本府简陋,我就请你在本府供职。”
  武汝清道:“杨露禅三下河南陈家沟,学得太极拳精髓,这拳术表面上看起来绵软无力,实际上十分厉害。”
  杨露禅咳嗽一声,示意武汝清不要过重渲染。
  端王道:“杨大侠能否表演一下,让我也开开眼。”
  正巧有一群丫环偕伴路过此地,也围拢上来观看。
  杨露禅振作精神,演练了一套老架太极拳。端王看得眼花缭乱,觉得挺有趣味,又怕说不出内行话,只是点头称好。
  丫环们嬉笑着散去了。
  自此,杨露禅就在端王府供职。
  过了数日,杨露禅给家里写信后,来到前厅,远远听到一阵嘻笑之声。
  杨露禅走上前一看,原来是几个丫环围成一团,有个胖丫环,正在那里做捉鱼摸虾之状,引得丫环们哄笑不已。一个丫环路过这里,朝她们说:“你们瞎闹什么,还不干活去?”
  胖丫环大笑道:“只许他教拳,难道就不许我们练拳!”
  这时,有个丫环急匆匆而来,喊道:“总管从南方回来了。”
  丫环们一听,一哄而散。
  端王府总管王兰亭从广州办差回来了,杨露禅见他年纪轻轻,一团正气,待人颇讲义气,对他印象不错。
  王兰亭向端王禀报后,便赶到杨露禅屋内探望。二人越叙越投机,武籍秘典,江湖趣闻,拳坛佳话,剑史玄黄,无所不及,一直叙到深夜,王兰亭才告辞回屋。
  通过交谈,王兰亭深知杨露禅才气过人,断定他身怀绝技,决定试一试他。
  这一日是端王府菊展,各处殿堂、院落,遍摆盆栽菊花,五色缤纷,千姿百态,名菊竟有上百种。王兰亭邀杨露禅到安福堂赏菊,杨露禅随王兰亭走进堂内,只见仿佛成为菊海,黄菊有“御带飘香”、“二色玛瑙”、“蜜西施”、“金纽丝”、“莺乳黄”、“金芙蓉”等;白菊有“白牡丹”、“银盆菊”、“白剪绒”、“劈破玉”、“八仙菊”、“青心白”等;红菊有“状元红”、“醉杨妃”、“二乔”、“晓香红”等;紫菊有“紫霞觞”,“老僧衣”、“金丝菊”等。这些菊花可称佳品,而花盆更是五彩斑斓。有粉彩青花,有吉祥图案,胭脂水、珊瑚釉、苹果青、孔雀绿等,更是应有尽有,其形状方圆不等,各尽其妙。
  一堂秋色,使杨露禅目不暇接。不知何时,王兰亭已溜了出去。这时,只见三面窗户和一扇门洞开,有人端盆泼水进来,几道水柱朝杨露禅喷来。
  杨露禅跳来跳去,一忽儿贴于墙壁之上,一忽儿又躲于花盆之后,碾转奔波。过了有一顿饭功夫,水消声止。端王和王兰亭笑吟吟出现于门口,只见杨露禅身上未见一滴水,屋内水流成溪,乱菊缤纷。
  “真神技也,我是在试探你的功力,不要见怪,快请到美味斋用菊花锅。”端王用赞叹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杨露禅,王兰亭也一躬身。
  走进美味斋,杨露禅见那些丫环也一反常态,不再轻佻,而是一本正经地端菜伺候。
  杨露禅见这菊花锅不同于火锅,是个扁形红铜锅,底部有一酒盏,以酒精作燃料。丫环点燃酒精,待锅内的水沸后,将桂鱼、烤粉丝、油条、干贝等,放入锅内,一起烧煮。又开锅后,丫环又加进一盘菊香牡丹,瞬间,清香四溢。
  端王喜道:“这就是有名的菊花锅。”他又对丫环道:“上‘黄瓜条’。”
  两个丫环端上两盘羊肉片,端王和王兰亭用竹筷把羊肉片放进锅内。端王道:“我家老辈别出心裁,在菊花锅里涮‘黄瓜条’,‘鱼’、‘羊’同煮,意在突出一个‘鲜’字,其味更美。”
  杨露禅用竹筷夹起一片煮熟的羊肉片,放入口中,果然觉得别有一番滋味。
  酒过三巡,端王说道:“再过一个月肃王府有一个比武大会,天下武林名家,齐集肃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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