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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英雄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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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于是备了厚礼来求陈老先生诊治。陈老先生收下礼物,让守备和他手下人找个地方住下,一连几日不闻不问。手下人抬着守备一天来找陈老先生好几趟,陈老先生连脉也不号。守备心中窝火,又不好声张。第五天,守备又让手下人抬着来到陈老先生寓所。陈老先生还是置之不理,守备急了,顾不得浑身酸痛,忽地从担架上蹦了起来,上前大声质问:‘你姓陈的算什么郎中?收了礼不看病!’陈老先生笑眯眯看着守备说;‘你这不是能站起来了吗?我就是不给你看病’。守备大怒,一把揪住陈老先生的衣领,挥拳就打。没等他的拳头落在陈老先生身上,陈老先生一歪身,一拳打在守备的胸口上;没等守备立稳脚根,陈老先生拳拳相交,接连击在守备胸口和小腹上。守备奋力反击,陈老先生左闪右躲,守备拳拳落空。陈老先生跳到院里,守备也追到院里,只是摸不着陈老先生。一忽儿,守备便气喘吁吁,汗流满面。陈老先生见守备出汗了,突发怪招,把守备摔了个嘴啃泥,然后轻巧地跳到他的背上,有节奏地跳着。跳了一阵,陈老先生从守备背上跳下来,呵呵笑着说:‘守备大人,你的病好了,快起来吧。’守备从地上爬起来,只觉得浑身轻松舒服,胸口不闷了,四肢也不痛了,非常奇怪。原来陈老先生故意不给守备看病,是惹守备生气。守备的病是练功不当,内气横在胸腹之间的隔膜上,只有让他内气上提,自己活动出汗,才便于治疗,而治疗的最好办法是按摩舒通经络,使气血顺畅。陈老先生见守备身材魁梧,皮糙肉厚,用一般的按摩手法推、拿、拍、打、敲、揉,不易按到穴位,才用上了拳和脚,这是陈老先生的绝技。”
  杨露禅听了,赞叹道:“陈老先生真是华陀再世。”
  杨露禅回到屋里,只见那个瘦骨嶙峋的客人已经入睡,鼾声如雷。
  杨露禅见客人睡得如死猪一般,自己也在旁边睡了。正睡间,忽觉有人摸他的背囊,杨露禅微微睁开眼睛,正见那客人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在他身上摸索。他知那人是个窃贼,想看看究竟,没有声张。那人搜去了杨露禅身上的银两,便悄悄出了门。杨露禅见他出门,自己也尾随出来。
  杨露禅随那人绕来绕去,来到一个坟地,那人倏而不见了。
  杨露禅不敢轻举妄动,伏下身来,四下张望,忽闻一股臭气。低下头一瞧,只见那人正蹲在一个坟包后面解溲。杨露禅心想;“好晦气,原来在‘卸车’。”
  那个人解完溲,穿好裤子,又朝南面走去。杨露禅眼睛瞪得像灯笼一般,轻轻地紧跟在后面。
  走来走去,来到一个村庄。那个人来到一个高大的院门前,趴着门缝瞧了瞧,又到旁边的院墙前,将身一纵,上了墙头。他投了一颗问路石,然后跳了下去。
  杨露禅也来到那院墙前,三爬两爬上了墙,往里一瞧,是个方形的院落,十余丈宽阔;院内栽着向日葵,正值冬日,只剩下空杆儿。院内有一棵古槐,光秃秃的。杨露禅见北房隐隐有烛光,四外漆黑一团,那个人已不见踪影。
  杨露禅为探个究竟,悄悄滑下墙来,来到北屋窗前,只见屋内端坐一位老先生,身高五尺有余,须发苍白,面庞瘦长,肤色红润,两道剑眉,鼻如悬柱,两目威凛,穿着黄衫,白布高腰袜子,挖云字头的乌黑便履,坐如钟,绝无倦态,口中念念有辞。
  杨露禅仔细谛听,方才听清他的言语,那老先生念道:“太极者,无极而生;动静之机,阴阳之母也。动之则分,静之则合。无过不及,随曲就伸。人刚我柔谓之走,我顺人背谓之沾。动急则急应,动缓则缓随。虽变化万端,而理惟一贯。由着熟而渐语懂劲,由懂劲而阶及神明。然非用功之久,不能豁然贯通焉。虚灵顶劲,气沉丹田。不偏不倚,忽隐忽现。左重则左虚,右重则右杳。仰之则弥高,俯之则弥深。近之则愈长,退之则愈促。一羽不能加,蝇虫不能落。人不知我,我独知人。英雄所向无敌,盖皆由此而及也。斯技旁门甚多,虽势有区别,概不外乎壮欺弱,慢让快耳。有力打无力,手慢让手快,是皆先天自然之能,非关学力而有所为也。察四两拨千斤之句,显然力胜。视髦耋能御众之形,快何能为?立如平淮,活似车轮。偏沉则随,双重则滞。每见数年纯功不能运化者,皆自为人制,卒不能制人,则双重之病未语耳。欲避此病,须知阴阳。粘即是走,走即是粘。阴不离阳,阳不离阴,阴阳相济,方为懂劲,懂劲后,愈练愈精,默识揣摩,渐至从心所欲。本是舍己从人,多误舍近求远。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学者不可不详辨焉。长拳者,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也……”
  老先生念到此时,忽然咳嗽一声。杨露禅正等得入神,唬了一跳。
  老先生又念下去:“十三势者:掤、扌履、挤、按、采、挒、肘、靠,此八卦也;进步、退步、左顾、右盼、中定、此五行也。合而言之:十三势。掤、扌履、挤、按即坎、离、震、兑,四方也;采、例、肘、靠即乾、艮、巽、坤、四斜角也;进、退、顾、盼、定即金、木、水、火、土也……”
  老先生念到这时,猛然顿住。
  杨露禅猛听南房有一阵翻箱倒柜的动静,在这漫漫冬夜,老先生的声音嘎然而止,那南房的动静就显得大了一点。
  杨露禅赶到南房前,正见一个人从房内出来,与杨露禅撞了个满怀。杨露禅一看,正是客店内那个瘦瘦的家伙。杨露禅大叫一声:“老爷子,有贼来了!”
  那个人一听,气急败坏地朝杨露禅一拳击来。恰在此时,北房内的老先生朝外一挥袖子,一股强大的气浪扑来,杨露禅不能自持,连翻了几个滚儿;那个人翻了一个跟头,一翻身上了墙。
  杨露禅一看,生怕贼人溜走,也大步流星般冲到墙边,攀墙跃了出去。他见那人朝树林跑去,于是大步追去。
  追进树林,那人转瞬不见了。杨露禅四外望望,只见黑黝黝的,哪里有那人的影子。杨露禅正在张望,忽听脑后风响,急忙闪身,已经来不及了,他的双肩被重重一击,扑倒在地。原来那人躲在树上,瞅准杨露禅,用双手一悠树干,双脚正蹬中杨露禅双肩。
  那人见杨露禅扑倒在地,就势一扑,将杨露禅扑倒在地。杨露禅想翻身,无奈身子被那人重重压住,那人别看像小鸡子模样,气力非凡。
  但听那人挥拳叫道:“我叫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说着乱拳雨点般朝杨露禅头上身上击来。
  杨露禅叫道:“你有本事留个姓名!”
  那人哈哈笑道:“谁不知我‘花拳’柳四爷,在赵堡镇也是跺脚乱颤的人。”
  杨露禅道:“有本事五年后再在此处比个高低!”
  柳四笑得更响了:“只怕你活不到那个时辰了。”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牛耳尖刀,朝杨露禅刺来……
  就在这时,只听“叮口当”一声,一颗亮晶晶的石头击中了柳四持刀的手腕。柳四“唉哟”叫了一声,牛耳尖刀落于地面。
 



第6章 咳嗽声唬走花拳柳 太极书巧杀江湖盗


  柳四撇下杨露禅,回头一看,有个少女从树上轻盈地跳下来。那少女穿着一件玉色红青驼绒三色缎子拼的小夹袄,束着一条翠绿汗巾,下身穿一件水红洒花裤,散着裤腿;头上齐额编着一圈小辫,结一根粗辫,拖在脑后;左耳上挂着一颗叶形大坠子,一脸秀气,妩媚动人。
  柳四叫道:“原来是‘赛燕飞’冯婉贞,你如何到了这里?”
  那个被称作冯婉贞的少女说道:“这陈家沟难道就许你来,不许我往?你偷陈老先生家《太极拳谱》的时候,我正在房上瞧着呢!”
  杨露禅在一旁听了,心想:原来刚才我撞见这瘦家伙时,那少女正在房上。
  柳四嘻嘻笑道:“冯姑娘,那就别怪我花拳柳四爷不讲情面了。”说着,一拳朝冯婉贞击来。
  冯婉贞灵活地一闪身,柳四的拳头落了空。柳四双拳抡飞,如流星般,直扑冯婉贞。冯婉贞也不进招,左躲右闪,跳来跳去,如同轻捷飞燕。柳四步步紧逼,双拳指东掼西,舞动如同风车。冯婉贞笑声不断,神出鬼没,柳四的拳头挨不着她。
  杨露禅在一旁看得呆了,不禁暗暗喝采。柳四见斗了三十多十回合,冯婉贞虽取守势,自己却占不到什么便宜,有点慌了,脸上渐渐渗出汗来。
  冯婉贞一招“燕子凌空”,跃到一棵树上。柳四急忙摸镖,这时只听树林深处有人咳嗽一声,这声音显得有些苍老。
  杨露禅朝发声方向看去,黑黝黝的,只有一片树林。
  柳四听到这咳嗽声,有些慌了,双腿打颤儿,朝发声的方向深深一揖道:“原来是‘盖五岳’冯三保老先生到了!多有失礼,柳四不敢打搅!”说完,一纵身,消失在黑暗中。
  杨露禅正在纳闷,那少女已灵活地跳了下来,稳稳立于地面。
  几片树叶簌簌而落,树林中大步走来一位老者,他身材高大,举止沉着,气宇轩昂。在皎皎月下,他的腰板就像树干,古桐色的脸比树皮还粗糙。
  “爹爹!”少女轻轻唤了一声。
  “这小子溜了?”老者大踏步走到少女面前。
  杨露禅连忙朝老者鞠了一躬,说道:“老人家好。”
  少女见他必恭必敬的样子,咯咯地笑着。
  杨露禅又朝少女鞠了一躬,红着脸道:“谢谢小姐救命之恩。”
  老者呵呵大笑道:“称什么小姐?我们都是猎户人家,在村里睡土炕长大的。”他指着少女道:“这是我闺女,叫婉贞,我们是北京海淀谢庄人。”
  经过交谈杨露禅才知道老者是大名鼎鼎的‘盖五岳’冯三保,他的女儿是‘赛燕飞’冯婉贞,二人是少林寺高僧云飞大师之徒,此次来陈家沟是想与陈家磋谈武艺。
  杨露禅也道了来历和来意,冯三保叹道:“这陈家人真是怪僻得很,不但不教外姓人陈家拳,而且拒绝与外家拳切磋技艺。我们先到陈家沟镇找到陈氏十四世孙陈长兴,这个陈长兴半字不提拳术,只是跟我们打哈哈儿;他倒是知书达理之人,每天对我们好吃好喝好待成,可是尽跟我们转腰子。于是我们又去找陈氏十五世孙陈清平,他住在赵堡镇,近日为岳父保镖到广州去了。刚才我们见到的那个老先生是陈氏十四世孙陈有本,是陈家庄的庄主,他自称已逾九十,不再舞枪弄棒,生平学的太极拳早已抛到脑后,只是粗茶淡饭,活一天,赚一天,不愿再提那带有血腥气的刀枪棍棒拳头之事,这当然也是推托之辞。”
  冯婉贞对杨露禅道:“你若去也会碰钉子,不如回去吧。”
  杨露禅坚定地说:“有句古话:有志者,事竟成,我就不信他们不收我为徒。还有句话:烈女怕磨郎。我天天磨他,不愁他不收我。”
  冯婉贞笑道:“我倒要瞧瞧你这个烈女有多大磨劲儿。”
  杨露禅认真地说:“有句话道:名师出高徒,我不找陈有本老先生,也不找陈清平,我就找陈长兴,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冯三保赞道:“好后生,有志气。”
  杨露禅呆头呆脑地说:“那你们就跟我一起去找陈长兴。”
  冯婉贞一撇嘴:“哼,我可不愿再找那个老倔头,他那太极拳也不比我这少林拳强多少,我何必赶着鸭子上架!”
  冯三保道:“好后生,你一个人去吧,我们还要赶路,去少林寺拜访云飞大师。”
  杨露禅道:“云飞大师在江湖上享有盛誉,他今年不知高龄多少?怎么你们父女俩都是他的弟子?”
  冯三保道:“云飞大师已逾百岁,我在年轻时曾拜他为师,我的女儿长大后也进少林寺拜他为师学习少林拳。”
  少林寺与陈家沟镇在南面,三个人朝南面走来。
  刚走了有三里多地,天已蒙蒙亮,上了一土岗,陈家沟镇已遥遥在望,一片青砖瓦房,几缕炊烟凫凫。
  过了一个板桥,冯婉贞说到桥下解个溲,冯三保与杨露禅继续朝前走。
  正走着,忽听冯婉贞尖叫一声,冯三保叫一声“糟糕”,没命地朝冯婉贞发声的方向跑去,杨露禅此时艺不高,但胆量不小,他尾随冯三保跑去。
  冯婉贞面色苍白,从板桥下转了出来。
  “怎么了?婉贞。”冯三保问道。
  “这里有一具死尸,是‘花拳’柳四……”冯婉贞慌里慌张地说,手指着桥下。
  冯三保和杨露禅赶到桥下,在杂草丛中果然有一具死尸,七窍流血,正是“花拳”柳四,他的脸色苍绿,眼睛睁得大大的,手里松下一卷泛黄的书。
  杨露禅伸手去拿那书,被冯三保击了一掌,险些跌倒在地。“别动!”冯三保大喝一声。
  杨露禅以为那是本宝书,冯三保想抢到手,心里有些不高兴。
  冯三保折了一支草棍,拨开那书,书摊落在地,现出《太极拳谱》四个黑体小字。
  冯三保上前翻过柳四的尸身,上下左右看了看,又掰开了他的嘴瞧了瞧,说道:“这书有毒,陈有本真是老滑头,机关算尽太聪明。”
  “怎么?书上有毒?”冯婉贞也凑了过来。
  冯三保道:“这部《太极拳谱》不但是假的,而且每页都涂有毒药。柳四在偷了这部书后,躲到这里偷看,越看越爱看,他必用手指蘸着唾液翻页,书页上的毒便沾上手指,再到嘴内,毒性发作,他必然见了阎罗。”
  冯三保说完,目光又在寻觅着。他在草丛里摸到一根未烧尽的火把,紧接着说:“他急于想看这部拳谱,于是找来火把,躲在这桥下观看,没想送了性命……”
  杨露禅想到陈家祖制森然,用心良苦,机关算尽,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冯三保缓缓走上桥头,望着陈家沟镇朦胧的晨色,百感交集,轻轻吟道:
  自古山云漠漠,小桥溪水悠悠。
  茅屋常横刀影,麦场总生乡愁。
  拳史飘香韵久,祠堂立训书酬。
  几翁执教森严,海客谁解机谋?
  ……
  冯三保吟罢,长叹一声。这时,杨露禅和冯婉贞也走上桥头。
  晨光来临,东方现出一片柔和的浅紫色和鱼肚白。接着,黎明的玫瑰色彩,弥漫着,原先黑黝黝青黛黛的村镇,这时也显出了一片油油的紫色。桥下,那溜草丛中,草尘挑着露珠点子,密得像韭菜花,一片水灵灵的。坡岸那边,一簇矮矮的树丛那里,不时传来山鸟的叫声。远处,不知谁家的鸡打鸣了,刹时彼应此和,一处比一处叫得严厉。晨雾,像牛毛、像雨丝,密密地斜织着、盘旋着,房屋、树干、小桥,在雾里默默着。
  杨露禅心情沉重,慢慢朝陈家沟镇走着,他想起冯三保方才分手时说的一番话:“兄弟,多保重,山高路远,前程无限!”他回头望着冯家父女远去的方向,天地茫茫,哪里还有他们的身影,自古慷慨悲歌侠士仁人,将身付与天地山水之间,江湖为家,四海为邻,来去无踪……
  杨露禅走进陈家沟镇,见路口有个挺大的客店,便走了进去。店主和伙计都起得挺早,正在店里清扫。店主抬头望见杨露禅走进来,便问:“你是来看望亲友,还是路过此地?”
  杨露禅答道:“来拜师的。”
  “拜师?找我拜师,那你得一路磕头进来。”店主笑道。
  杨露禅道:“我不是学店伙计这种活儿,我是来拜陈长兴为师,学习陈家太极拳。”
  店主听了,眉头一皱,上下打量着杨露禅问:“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杨露禅道:“叫杨露禅,直隶广平府人。”
  店主一听,用毛巾一甩,叫道:“那你快走吧,这陈老先生不收外姓人为徒。”
  “叫我走?我是死尸不离寸地了。”杨露禅不高兴地说着,然后往凳子上一坐。
  店主道:“你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你是外姓人外乡人,还不大了解我们这位陈老爷子的脾气……”
  正在一边干活的伙计不耐烦地说:“掌柜的,您甭管他,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不见黄河不回头,不见棺材不落泪,你就让他撞撞吧。”
  店主对杨露禅道:“好,要你撞撞也好。你就住在这儿吧,这么大的陈家沟镇,就我们这一个客店。”
  伙计把杨露禅引到后面一间干净客房,杨露禅因一宿未睡,倒在炕上就睡着了。
  直到下午,杨露禅才被一阵吵嚷声惊醒,他连忙起来查看动静。
 



第7章 太极陈发功推痴客 杨露禅洒血求名师


  杨露禅来到客店门前,只见两个衙役拥着一辆牛车缓缓走去,两旁围了不少人。
  杨露禅问正在一旁观看的店主:“这是怎么回事?”
  “鼎鼎有名的大盗‘花拳’柳四爷死了,不知是被谁毒死的?”店主冷冷地回答。
  杨露禅心里明白,不敢随便声张,又问:“官府发现什么没有?”
  店主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瞧着杨露禅:“没有任何线索。”
  “没有发现一本书吗?……”杨露禅话音未落,深知走漏了嘴。
  “什么书?你难道知道内情……”店主有些警觉地盯着杨露禅。
  “不,不,我只是随便猜猜……”杨露禅连忙掩饰着。
  店主见又有客人要住店,连忙招呼去了。
  杨露禅怔怔地想:“那本《太极拳谱》呢?是谁拿走了《太极拳谱》呢?……”
  这时,有个俏丽的少妇活泼泼地闪了进来,她弯弯两道朱眉,盈盈一双秀目,发挽乌云,指排削玉,素裙曳云,杨柳细腰。杨露禅想不到在这山乡僻壤也会出现这样气度不凡的美妇人。
  那少妇朝伙计喊道:“小二,有热包子吗?”
  伙计抬头见是她,笑道:“又懒得做饭了吧。”
  少妇嫣然一笑:“起得晚了点,来不及做了,老爷一会儿要出门呢。”
  伙计从里面端出一大盘热气腾腾的包子,倒进少妇带来的挎篮里。这时,店主走了进来。
  “郑盈盈,你家主人病好了吗?”店主问。
  少妇眨眨眼睛:“好了,老爷今天要到直隶广平府去,太和堂药栈的陈掌柜和伙计们被歹人们杀死了,老爷去料理一下后事。”
  店主又问:“最近,牌位先生还去教拳吗?”
  “老爷若上路,他就不去了。老爷说,过几天就回来,时间不早了,我得赶快给老爷送包子去。”郑盈盈说完,款款而出。
  杨露禅问店主:“这个女人是谁?”
  店主笑道:“看她长得多像一朵花,你是不是被她迷住了?”
  杨露禅脸色泛红:“哪里话。”
  店主道:“她是本镇官宦富商陈德瑚的小妾,叫郑盈盈,原是秦淮河边的歌女,几年前被陈老爷买了来,人生得漂亮,又俏皮,与陈老爷的夫人季雯青同为贤内助,陈德瑚原是翰林院待召直隶知州,去年不知被谁告了黑状,皇上怪罪下来,被免了官。以后一直在家务农经商,幸有季郑二位鼎力相助,处治家政,井井有条,陈家才没有衰败。陈长兴在陈德瑚家中开办了一个武馆,专门教本家子弟学拳。”
  伙计在一旁插嘴道:“这个陈德瑚老爷为人诚笃,勤俭忍让,经常周济穷人。他乐善好施,乡里受他恩惠者不计其数。”
  杨露禅跟店主打听了陈长兴的住处,径直朝陈宅走来。只见坐北朝南有一座虎座子门楼,虽是乡下房子,盖得却颇为讲究,杨露禅来到门口,见过道内有个看门老头,正在那里磕睡,便上前问:“老人家,这里可是陈长兴先生家?”
  老头好像正在梦中,听了杨露禅言语,醒了。揉揉惺松的双眼,问道:你是……?
  杨露禅客客气气地说:“我叫杨露禅,直隶广平府人,特来拜访陈老先生。”说着,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名帖,递了过去。
  老头接过名帖,看了看,捏在手中,踢踢沓沓走了进去。一忽儿,又面色赤红地走了出来,手里仍然捏着那个名帖。老头来到杨露禅面前,丧声丧气的说:“我们老当家的出去了,给你帖子吧。”
  杨露禅听了,一征,忙拱手问道:“老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老头不耐烦地回答:“他来去从来不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说着,一屁股坐在长凳上,拿起旱烟袋,装烟叶,打火镰,点火绒,“吧哒吧哒”抽起烟来。
  杨露禅失神地望着墙屏,感到有些怅然。他陪着笑脸对老头说:“老先生既然不在家,我下次再来,只是请你老把我这个名帖送进去,我是仰慕老先生的大名,特来拜望,没有其它的意思。”
  老头没好气的把帖子扔到地上,怒道:“我不是告诉你了,老先生不在家,他不在家,我哪里敢做主收下你的帖子!”说完,气哼哼地将头转到一边。
  空气里很闷,虽值冬日,杨露禅脑门上沁出一层汗。他无精打彩地拾起名帖,回到店房。
  伙计进屋送来一盆清水,笑着问道:“怎么?让老先生晒了?”
  杨露禅懒洋洋地说:“他是不愿见我。”
  伙计打趣地说:“有志者,事竟成嘛!”
  杨露禅听了,脸一红。
  伙计又道:“这位陈老先生人品武艺都属上乘,就是脾气非常古怪。有一年他在集上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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