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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英雄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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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露禅说完,爬了出来。
  陈长兴爬了进去。一忽儿,高兴地叫道:“没有错,是耕耘的字,是他写的!”
  陈长兴爬出来后,陈福也爬了进去,也叫道:“是耕耘兄的字。”
  “苏州高家?”陈福用力搔着地皮,拍打着身上的尘土。“难道问题出在苏州高家?天津劝业场穆老板的这批嫁妆就是送的这家,难道高家……”陈福有些摸不着头脑。
  陈长兴道:“穆老板的女儿要嫁给苏州高家,先送一批嫁妆过去,穆老板为什么要把女儿嫁给苏州高家?高家又是怎样一户人家?……咱们到苏州,找高家!”
  陈福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说道:“这是天津穆老板交给苏州高家的信,是不是可以拆并看一看。”
  陈长兴拆开书信,几行豪迈的行书映入眼帘:
  高鹏兄鉴:
  小女即日便可与兄同交金兰之好,望兄选择良辰佳日,告知小弟。先送一些薄妆,不呈敬意。
  夏安:
  穆天真
  陈长兴思索一会儿,毅然道:“搞一批嫁妆,咱们保镖到苏州,去会会这位高鹏先生!”
  陈长兴等人骑马日夜兼程,经镇江,越丹阳,过武进,路无锡,只见风光已与齐鲁不同,河渠密如蛛网,茅亭农舍簇簇,碧波荡漾,秧田畦畦,飘飘然如入画中。进入苏州城,巍巍斜塔,七里雷塘,步步亭台,画桥闪烁,红树千家。家家临水,处处小桥。河水清清,小桥隐隐,屋宇鳞次;家家后门,有石埠头,直通水边;少女綄纱,壮汉担水,欢声笑语,轻软悦耳。白居易有诗云:“半酣凭栏起四顾,七堰八门六十坊。远近高低寺间出,东西南北桥相望。水道脉分掉鳞次,里闾棋布城册方。人烟树色无隙罅,十里一片青茫茫。”晚唐诗人杜荀鹤也有咏诗:“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古宫闲地少,水港小桥多。夜市卖菱藕,春船载绮罗。遥知未眠月,乡思在渔船。”清代刘廷玑亦有诗曰:“近水重楼几万家,湘帘高卷玉钩斜。何须越国求西子,只合吴宫问馆娃。两岸花明灯富贵,六街烟销月繁华。居人只作寻常看,四季笙歌五夜哗。”
  陈长兴等人来到苏州城内打听到高鹏的地址后,便雇了几个脚夫,买了一批名贵嫁妆,鱼贯朝高家走来。
  高鹏家居住城南,是个颇为讲究的园林,也不知高家哪朝哪代发了迹,香火一下子兴旺起来。到了高鹏这一代,以经营丝绸为业,买卖越做越红火。
  陈长兴等人进了高家,被高家的家人引着去见主人高鹏。他们过了前厅,但见高墙夹弄,或弯或曲,或窄或宽,或明或暗,但无半点压抑之感。旁有一株古木,虬曲朴拙,老干苍劲,衬托在雪白的粉墙上。迎面而望,漏窗一排,光影离迷,山容水态,隐隐约约,似近犹远,景深不尽。沿窗循廊右转,豁然开朗,景多而宽广优美,幽深而一览无余,耳目为之一新。爬山廊通向木樨香轩,南有涵碧山房、明瑟楼、绿荫轩等建筑,楼阁宏敞,视野开拓,山石花木,鸟兽禽鱼,一览尽得。
  陈长兴等人随家人穿行几个月洞门,见廊墙间轩窗比比,或石笋婷立,或花枝斜出,或芭蕉送翠,或竹影摇空,构成一幅幅秀丽小景。
  家人把陈长兴等人带进一个楼阁,陈长兴让脚夫把嫁妆带进客厅,向脚夫付了银两,脚夫离去了。
  随着一阵豪爽的大笑,一个五十多岁的胖子走进来。他穿一件灰色嘉定绸的长衫,秃着一颗大圆头,透出一张紫色脸,一笑嘴里露出两粒黄烁烁的金牙,手上戴着镶嵌钻石的金戒指。
  “有劳各位,辛苦了,辛苦了。”他大声说,唾沫星子乱溅。
  家人介绍道:“这就是高老爷。”然后又指着陈长兴等人说:“这几位都是镖爷。”
  高鹏请大家坐了,陈福掏出穆老板的书信递给高鹏;高鹏匆匆看完信,脸上笑得象向日葵。“我老丈人身体可好?”
  陈福陪笑道:“他老人家身子骨可结实了,连点病渣都没有。”
  高鹏又问:“各位是哪个镖局的?”
  陈福回答:“我们不属任何镖局,天马行空,独往独来。”
  高鹏又问:“各位可是头次来苏州?”
  陈长兴连忙回答:“头次。”
  “你们可能听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之说,不妨在我家住几天,游览一下苏州美景,再走不迟。”
  陈长兴巴不得他说这几句话,马上接话道:“那就麻烦高老爷了,我们可以省去住店费了,我们住两天就回天津。”
  高鹏吩咐家人拿出一些银两散发给众人,叫家人安排他们住下。
  家人带着他们来到后面一个楼阁,只见修竹临门,石笋参差,仿佛雨后春笋,破土而出。长楼三楹,楼西假山,湖石叠成,玲珑剔透,秀木繁荫,中有曲桥,山水一泓。夕阳斜照,一片金黄。楼阁上书:高枕阁,两旁有一对联,左联是:“月作主人梅作客;”右联是:“花为四壁船为家。”
  进了楼阁,大厅内有牡丹,芍药、梅花、桂花等盆景。陈玉娘住二楼,陈长兴、杨露禅、陈福三人住三楼,一人住一个房间。
  晚饭十分丰富,有宫保肉丁、红烧鲤鱼、松鼠桂鱼、木须肉、炒菱藕等佳肴,几个人饱饱地吃了一顿。陈长兴见大家有些疲倦,便建议早些休息,第二日再商议如何动作,先观察一下高家动静。
  第二天一早,陈长兴、杨露禅早早地起来,两个人来到院内打了一趟太极拳,吃早饭时,陈福也睡眼惺松地到了,唯独没有看见陈玉娘。
  陈长兴对杨露禅道:“你去看看她起床没有?”
  杨露禅来到二楼陈玉娘住的房门前,轻轻叩门,屋内无人应音。他又重重击门,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他觉得有些异常,大声叫着:“玉娘,玉娘!”
  没有回声。
  杨露禅猛地一脚踢开门,床上被褥凌乱,窗户洞开,陈玉娘不在屋内。他伸手在被褥内一摸,冰凉。
 



第16章 雕花楼夜观美人浴 无名湖月现娘子头


  陈长兴听说陈玉娘失踪了,大吃一惊,赶快来到陈玉娘的住房,仔细检查一番,并没有发现可疑的迹象。
  高鹏听说陈玉娘失踪,也匆匆赶来,他对陈长兴道:“我家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真是奇怪。”他差人四处去找。
  陈长兴联想到儿子陈耕耘至今仍无下落,峄山踞龙洞陈耕耘留字,断定高家必有隐私,他与杨露禅、陈福商议一番,决定在高家细细暗中查访。
  陈玉娘究竟到哪里去了?
  原来昨晚陈玉娘上床歇息后,忽然听到窗下有动静,她穿衣起床推开窗户一瞧,只见一个黑影在院中一闪不见了。
  陈玉娘飘然从窗而下,来到院中,朝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穿过月门,来到花园,见西北有个角门,来到角门前,见门虚掩,便轻轻推门而入。但见这里又有一园,厅堂轩廊。涧池亭桥,花木竹石,疏密有致,浓淡相宜,高低错落,远近得体,忽聚忽散,若实若虚,有动有静。涧边兰花,清芬幽香,沁人肺腑,显得安静宁谧。当中树有一块巨石,上写“剑艾园”三个龙飞凤舞的红色草书。
  陈玉娘想不到这高家花园园中有园,她一路穿径拂竹而行,颇具幽邃之感。入园至踯躅廊,倍觉幽深迁回,廊端一亭,叠石为洞,亭后林荫遮天,俯视涧底,幽兰葱郁,涧波之上,杜鹃如云。岚光秀色,古塔倩影,扑面而来。
  陈玉娘依坡而行,涧道盘曲,林壑幽深。但见奇石夹径,怪石嶙峋,古木参天,浓荫蔽日。有一汪流泉,或伏流石罅,或依山傍崖,或悬挂岩壁,或浮于石面,时隐时现,时急时缓,时聚时散;水石相激,曲折跌宕,琤琮叮咚,如钟磐齐鸣,若八音齐奏。前面有屋数盈,斋前有湖石筑成的一只只石狮,或卧,或蹲,或扑,或嬉,神态各异。
  屋后有一雕花大楼,高大宏敞,富丽堂皇,雕刻匠心独具,鬼斧神工。雕花大楼周围,有高而陡峭的围墙,刷以黑色沥青,乌黑油亮,俨然黑色城堡。东大门有一个砖雕门楼,题额“剑艾楼”三个字。脊顶正中置一豆青古筑方盒,植以万年青,并塑有“独占鳌头”和“巾帼英雄”等人像。门楼上层有风尘十侠图,中层为五鼠闹东京图,下层则是小五义图。砖雕技艺,精湛至极。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呢?陈玉娘想着,翻墙而过。
  这雕花楼分前后二楼,前楼二层,后楼三层,楼楼之间,回廊相通。门窗栏杆,分别刻以松鹤延年、太公八十、子仪庆寿、凤穿牡丹、和合二仙、二十四孝、八仙过海、三国演义、西厢记等图案。门的上棂刻有“福”字,下槛插销形蝙蝠,拉手状古钱,整个建筑的梁、桁、柱、檐,亦都雕以花卉或翎毛。
  陈玉娘蹑手蹑脚地穿过楼廊来到后面三层楼前,见一楼一个窗户透出隐隐烛光,那窗户雕有云彩、花卉及飞禽走兽,底层廊檐下,六根角撑上,刻有成对的狮子头、蝙蝠及仙鹤含灵芝等凸雕装饰,图形十分纤巧秀丽。
  陈玉娘悄悄趴到窗户往里一瞧,只见有个美丽绝伦的冷美人正在洗浴,她天生丽质,肤色白皙,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冷酷清冷的风韵。柳叶眉儿,杏子眼儿,玉桂般鼻子,樱桃般口儿:鬓角边上有两点朱砂痣,曲线优美的身材,秀色可餐,丰满动人。
  她正坐在一个嵌有花卉的彩色瓷缸里,用一条温软的毛巾擦拭着身子。
  这是高家的什么人?陈玉娘想。
  那少女缓缓地从缸里出来……
  就在她转身的刹那,陈玉娘发现她后背上刻着一个金黄的葵花,耀眼夺目……
  也就在这一瞬,陈玉娘失去了知觉……
  陈长兴、杨露禅、陈福三个人整整找了一天,也没有见到陈玉娘的踪影。
  儿子失踪了,孙侄女又无了踪影,陈长兴有些烦躁,显得焦虑不安。
  高鹏的几个家人也从外面回来,都说没有探听到任何有关陈玉娘的消息。
  陈长兴听说,更是嗟叹不已。
  高鹏摆上晚宴,为陈长兴等人压惊。
  厨师端上响油鳝糊,哗剥有声。几个小碟,配以蘑菇末、火腿末、冬笋末、蒜叶末,用以镶色,真是色香味俱佳。可是陈长兴哪里有心思和口味品尝呢,杨露禅见师父着急,自己也没有什么胃口。
  陈福可有些馋了,用竹箸夹着鳝糊,滋滋有味地吃着。
  厨师又端上芙蓉蟹,黄毛金爪,十分鲜美。接着又端上清蒸鲥鱼、荷叶粉蒸肉、笋脆鲜、砂锅野鸭、栗子黄焖鸡、牡丹甲鱼,莼菜鲈鱼汤等。
  高鹏见陈长兴嗟叹不已,劝道:“有句话说,有肉不吃,呆也;有酒不喝,痴也。你们的人丢了,尽管包在我身上。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晚咱们喝它个一醉方休!”
  正说着,只见他一扬竹箸,飞了出去。
  窗外,“噗通”一声。
  几个人飞快奔到外面,只见一个丫环模样的年轻女子栽倒在地,胸脯“咕嘟咕嘟”冒着鲜血。
  原来高鹏也会武功,而且武功不弱。
  陈长兴暗地倒吸一口冷气。
  “把她拖出去埋了。”高鹏一反常态,恶狠狠地吩咐一个家人。
  那家人拖着那女人的尸首出去了。
  高鹏忽的又变换一副脸孔,说道:“真是扫兴,咱们接着喝。”
  几个人又折回屋内。
  陈长兴来到高家后,一直怀疑高鹏有武功,只是留心观察,如今见高鹏亮出功夫,证实了自己的猜疑,于是更加谨慎。他朝杨露禅使了个眼色。
  杨露禅会意,借故出去解溲,溜出了屋子,来到外面。
  杨露禅一路观察,并没有看到异常现象。
  杨露禅来到后园,听到树丛里隐隐有少女的哭声。他循声而去,穿过树林,来到湖边,正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正坐在石上哭泣。那小姑娘生得可爱,两只大眼睛亮如水银,浮来荡去,挂着晶莹的泪花。一身水绿衣服,镶着鸳鸯图案。
  “你是谁?为何在这里哭?”杨露禅俯下身来,关切地向。
  小姑娘抬起头,执拗地说:“你不要管我!”
  杨露禅和蔼地说:“我不是歹人,我来帮你解除烦恼。”
  小姑娘认真地看着他,忽然甜甜地笑了。“我看你像一个好人。”
  “对,我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杨露禅认认真真地说。
  “那你能救我吗?”小姑娘眼泪巴巴地望着他。
  “能。”杨露禅肯定地点了点头。接着又问:“你有什么苦楚?可以对我说吗?”
  “我叫杏花春,妈妈是这苏州城里的一个歌女,她的歌唱得可好听了,比夜莺唱得还好听。妈妈长年居住在留园里,一天到晚地唱啊吹啊,她是卖唱,可是从来也不干那种事情的。”
  “你妈妈一定长得很美?”杨露禅问。
  “你怎么知道?你真是一个神仙。我妈妈可美了,人家都说,一看到她,就忘记了疲劳,一听到她的歌,就浑身有了力气。有一年,我爸爸来了,我妈妈的歌声就像长了翅膀,她的脸比杜鹃花还鲜艳。”
  “你爸爸是谁?”
  “他是北京的一个读书人,考中进士后因不愿坐官,便游荡江湖,以四海为家。”
  “那他是一只闲云野鹤喽。”
  “比云彩还自在,比野鹤还自由。”
  小姑娘说到这里,忽然顿住不说了。
  “后来呢?”杨露禅问。
  小姑娘忽闪着大眼睛,望着天上的星星,若有所思地说:“后来就有了我,谁知好景不长,这个姓高的魔王听说后,暴跳如雷,原来他早就想霸占我的妈妈。魔王的大老婆疯了,魔王想续个老婆。我妈妈死活不答应,于是他们千方百计要害我的爸爸。有一天,他们把我和爸爸妈妈一起抓到这里。他们当着我的妈妈要挖我爸爸的心肝,并要把我投到井里。为了救我们父女,妈妈含泪答应做魔王的小老婆,于是爸爸远走高飞,因我年幼,便留在这里。妈妈在这里受尽了屈辱,你要知道,她和一个并不爱的人生活在一起,该有多痛苦。她消失了笑脸,消失了歌声。魔王起初让她唱歌,她唱的歌比哭声还辛酸,后来索性不唱了……”
  小姑娘说到这里,眼泪扑簌簌落下来。
  “你妈妈,他可好?”杨露禅小心地问。
  “他已经不在人世了,多美丽的一朵花,过早地谢了。有一天,妈妈再也没有醒来,她闭着双眼,安静地躺在那里,好像是睡着了,我使劲推她,摇她,摸她的脸,可是她理都不理我。她浑身冰凉,我用小手暖她的脸,掰开她的嘴,可是她不肯说话……她实实在在是死了,不愿意再给我讲故事了……魔王说,她是得暴病死的。以后,魔王就让我去伺候他的疯老婆,那老太婆又脏又臭,吃喝拉撒睡,全在床上,动不动就用尖手指扠我,用牙咬我,用手打我……”
  “那疯老婆子住在什么地方?”
  “就在那边闲云轩。”小姑娘用手指着后园的东南角。
  杨露禅见那边古木参天,浓荫遮天。
  “今天中午我听家人说,魔王要把我送到北京皇宫里,我不知那是什么地方,我害怕了,于是走了出来……”
  杨露禅安慰她道:“杏花春,你不要着急,我来救你出去,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他改了姓名,叫卢念歌,是为了怀念我妈妈改的……”
  杏花春说到这里,忽然指着湖水说:“叔叔,我怕!你看,那是什么?是鬼?……”她使劲依偎到杨露禅怀里。
  杨露禅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湖中儿漂着一个东西。溶溶月下,那东西闪着亮光。杨露禅看到旁边停着一只小船,于是跳上船,用力朝湖心划去。
  小船箭一般飞到湖心,杨露禅用手去拿那东西,原来是一只包裹,黄缎绸子,湿乎乎的。
  杨露禅打开包裹,里面滚出一颗人头,披头散发。
  啊,是陈玉娘的人头!
 



第17章 报凶信失去杏花春 窥真机始晓黄葵帮


  杨露禅一见这女人头,双腿有些发软,勉强划到岸边。
  杏花春见他脸色苍白,一声不吭,忙问:“叔叔,那是什么?”
  杨露禅用包裹包了人头,跳到岸上,对杏花春说:“你先等我一会儿,我去办点事就回来,救你出去……”说完,消失在黑暗中。
  陈长兴、高鹏、陈福三个人还在饭桌上,陈长兴见杨露禅去了很久也没回来,有些放心不下,正在担忧。忽见杨露禅脸色仓惶,提着一个包裹走了进来。
  “是玉娘的人头……”杨露禅把包裹往旁边一放,神色凄惨。
  陈长兴一听,一阵晕眩,有些支持不住,被陈福扶住。
  高鹏一听,赶忙奔过去解开包裹,里面果然有一颗女人头,他在烛下仔细辨认,不禁嚎陶大哭:“这是我的未婚之妾穆小凤的人头,她死得好惨啊!”
  几个家人闻声赶来,上前扶住高鹏。
  陈长兴听了高鹏一番话,赶忙凑上前来细看,那人头果然不是陈玉娘的。
  一场虚惊。
  高鹏哭道:“新娘子还没迎进门,没想到就惨遭毒手,我高鹏真是不幸。”
  高鹏凄凄惨惨地哭了一阵儿,问道:“这人头是在哪里拾到的?”
  杨露禅回答:“是在后园湖中捞的。”
  “莫非又是她干的?”高鹏的眼里似要冒出火来。
  天津劝业场穆老板女儿穆小凤的嫁妆被劫,穆小凤又被杀,现在看来不是高鹏所为,那么凶手是谁呢?
  陈长兴迷惑不解。
  杨露禅忽然想起了杏花春,这个天真活泼的小姑娘,他出了房间,匆匆朝后园湖边走来。
  来到湖边,哪里还有杏花春的影子?湖水缓缓地流着,空飘着几片落花。
  他想起闲云轩,那个疯老婆子居住的地方。
  他来到后园东南角,看到有一小门紧闭,高墙青瓦。
  杨露禅推了推门,没有推开。于是翻墙进去,院内素雅寂静,有几楹房屋,都亮着烛。杨露禅凑到窗前,见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个威仪万方的老太婆,披头散发,脸若寒霜,两目呆滞,青春的风韵已然褪去,剩下一副空空的躯壳,干瘪枯瘦,像是从坟墓棺材里出来的幽灵。两个丫环一边一个垂立着,默默无语。
  一个年老的女佣正在床上擦洗秽物。
  屋内死一般的沉寂,烛影摇曳,加之衣橱、桌椅都呈褐色,更显得死气沉沉。
  这些人中没有杏花春。
  忽然,一股风袭来,屋内的烛忽的扑灭,一阵啸声,一片漆黑。
  杨露禅猛然闻得一股血腥气。
  蜡烛又复点燃,太师椅上老妇人只剩下一具尸首,人头不见了。
  三个仆女呆若木鸡。
  杨露禅感到诧异,深知此地是是非之地,于是退了出来。
  杨露禅回到陈长兴等人吃饭之处,高鹏已由家人搀扶,回房歇息去了。
  陈长兴正在等杨露禅,见杨露禅安全无恙,埋怨道:“你出去怎么也不和我打个招呼?”
  杨露禅说:“师父,我们回屋里再说吧。”
  三个人来到陈长兴的住房,杨露禅把遇到杏花春、探入闲云轩看到的怪事叙了一遍,陈长兴道:“这高家大院真是一所怪宅、鬼宅,今晚大家都不要睡觉,咱们到各处查访一下。”
  又过了一时,三个人收拾停当,悄悄下了楼,摸到高鹏的住处“鹍鹏阁。”屋内,高鹏正与十几个家人商议。
  高鹏沉吟道:“杏花春送走了吗?”
  一个老家人答道:“已经送走了。”
  高鹏喜道:“这丫头美丽绝伦,选进皇宫,总有一天要当贵妃,那时候咱们高家可就是皇亲国戚了。”
  老家人叹口气:“未必是福,这小丫头精明得很,若是以后得了势,弄不好要对高家满门抄斩!”
  高鹏摆摆手道:“她的生母毕竟是我的太太,现在她年岁小,怨恨于我,将来她成了皇上的宠女,吃香的,喝辣的,就该明白我的好心了,就该感谢我了,哪里能恩将仇报?要知道贵妃是倾国倾城的女人,一阵枕头风就能把江山刮倒了。”
  正说着,一个家人匆匆而入,急急报道:
  “老爷,太太被割了头!”
  “什么?她也被割了头?”高鹏闻言大惊失色。
  “大太正在椅上歇息,一阵风吹过,蜡烛灭了,太太的脑袋就没了。”那个家人又补充道。
  “水澳帮来得好快!看来穆天真要倾巢出动了,这丫头真闯了大祸了。”高鹏恨恨地说。
  老家人上前一步道:“老爷,我早就劝您,弄个几船女人也不要紧,不要把女人明媒正娶到家里;您那丫头倔得很,她是个孝女,您娶一个,她害一个。当初她害了那个歌女,您心疼得不得了,如今她又拿了穆帮主的女儿穆小凤的人头来,抢了穆老板的嫁妆,毁在山东,又扣押了镖头陈耕耘,想逼他成婚,人家死活不干。现在仇家来了,这高家大院眼看着要有一场恶战!”
  高鹏叹道:“我黄葵帮与水澳帮血战了几百年,各有死伤,不分胜负。到了我这一代,两家又是血刃相见,在海路,互相打劫船只;在陆路,互劫货物,闹得鸡犬不宁。如今我与穆天真修好,并要娶她的女儿为妾,为的就是平息兵戈,互通友好,生意兴隆,没想弄巧成拙,又要有一场惨杀……”
  听到这里。陈长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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