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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元帅贺龙-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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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当场点名,叫出二个连长一个营副。这三个人中,除三营副以外,都是从唐生智那儿派来的。这次闹值的确同他们在下面煽动有关。据目击这一过程的刘应铭回忆,一连长自知理亏,老老实实让手枪队绑了;五连长是湘西人,被绑的时候,以为命保不住了,对他的一位同乡说:“我该死,拜托你去看看我的老婆,给她捎个信”;四连长却不一样,他大声喊叫:“你们看着我去死,看得过意吗?闹得饷,大家都有分呀!”这时,队伍里突然有人朝台上的贺龙开了一枪,但没有打中。看来,贺龙的命真够大的。

  他自组织武装以来,素与官兵同甘苦。长年征战,发不出薪饷,甚至挨饿受冻,亦非一次,但从没有人闹过饷,更没有人朝他打过黑枪。周逸群批评团长贺锦斋对部队管理不善,没有防患于未然。贺龙却平静地说:

  “锦斋有什么办法?这个事要说麻烦,是由来已久了,事出有因嘛!要说简单,一句话就讲明白。我贺龙听了共产党的,有人为这个要摘掉我贺龙的脑壳。”

  周逸群说:“云卿,你的想法并非没有道理,可是,你根据什么?”

  贺龙说:“那个土兵有后台,才敢豁出命向我开枪。你看看那个四连长,没有后台,鬼才敢在我面前煽动捣乱。你们再想想,为什么陈策勋、陈佑卿、刘锦星这些营长,没有他们的事,先拖起枪逃跑呢?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大事,我那位参谋长陈淑元不出来解决?我那位尊敬的老师陈图南不出头露面?明明是谋划妥当,躲在一旁,要我的好看嘛!看我贺龙和你周选群让冷枪毁掉,他们就出来杀治军不严、谋害师长、主任的头号叛徒,就是锦斋、达伍。这样一来,就可以把独立十五师抓在手里,找人请赏封大官喽。掏这个鬼,瞒得过我?”

  周逸群说:“陈图南和你共事多年,从你加入中华革命党以后,就同你一起同甘苦。你平时又把他当老师,十分尊重他。道不同不相谋,也不该下这样的毒手吧?”

  贺龙摇摇头说:“我读书不多,图南帮我长知识,拖队伍,是有大功的。如今,你站在共产党一边,还是站在蒋介石一边,这是刀头见血的事,没得二话,硬碰硬的事。分道扬镳,我贺龙以礼相送。干出这种把革命军往反革命军那里拖的把戏,可就不是好朋友之间的割饱断衣喽,是不能不下狠心呀!但愿我想的有错,我再去试一次,拿点证据来。”

  周逸群、贺锦斋一听,马上提醒他说,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去试验别人,那是危险的。

  贺龙说:“我是希望试的结果,是我贺龙估计有错,不是他们掉脑壳。”

  他告诉副官说,去请陈参谋,我有机密大事要同他商量。

  贺龙的分析一点也没有错。

  此刻,陈图南、陈淑元和团长刘燮、柏文忠正在汉口大陆旅馆里一边喝酒、玩牌,一边等候消息。

  陈淑元举杯朝陈图南说:“老板(贺龙)报销,先生(周逸群)难逃,老资格(陈图南)要当师长、军长喽。”

  贺龙的副官费了一番周折找到大陆旅馆,告诉陈图南,师长请他去商量机密大事。

  贺龙没有死?他们都为之一惊。陈图南先是一阵害怕,随着转念一想,他没有死,惊吓怕也不小。请我去商量事,恐怕要找台阶下吧?我要抓住这个机会。他坦然地来见贺龙。

  一见面,贺龙问他说:“图南,你跑到哪里去了?师里闹的,有人向我开枪,我的日子不好过喽。你看怎么办?”

  陈图南说;“云卿,你素来镇静有谋。你讲讲,你有什么想法。我们一起商量。”

  “我若有好办法又何必去把你请来。”贺龙显得一付无可奈何的样子。

  见此情景,陈图南心中暗喜。他决心劝说贺龙,便说:我们共事已经十四年了。我是一直为你云卿着想的。我老实告诉你,共产党是靠不住的。武汉政府的显贵们也是各怀鬼服,也靠不住。他们没有多少信得过的队伍。唐生智心狠手辣,你们一道从四川、贵州出来的队伍,袁祖铭让他密令教导师师长周斓在常德以吃饭为名,骗出来打死了;彭汉章也被他免职查办,送到湖南囚禁起来,至今还在坐牢,原九军的部队全归了他。剩下两支队伍,王天培投奔了老落;我们这个师呢?被裁减了一半。你再老老实实跟着他们,还不是等着让他们摘掉吗?你千万别听共产党那套空道理。

  贺龙默默地听着,一言不发,低头吸烟。陈图南以为贺龙被他说动了心,就大胆地告诉贺龙:“蒋介石坐镇南京,手攥上海,兵广钱多,只是缺少猛将良帅。依靠老蒋,才是出路。南京方面已经表示,只要你云卿在武汉举兵,事成之日,把你的师扩编成军,委你当军长兼武汉卫戍司令。他们说,汉阳兵工厂也可以交给我们,还送一笔可观的酬金。”

  贺龙眨眨眼间他说:“图南,事成之日,你怎样呢?”

  陈图南说:“我要什么?我是为你云卿。大不了当你的副手,副军长兼一师师长什么的。你看行吗?”

  贺龙点头说:“唉,这倒不错,你怎么不早点对我说呢?图南,你再让我想一想。”

  陈图南满意地告辞了。

  贺龙立刻把周逸群请来,对他说:“患难之交遇到了大是大非,也是分道场镳呀!”

  他把陈图南谈话的内容一五一十地叙述了一遍,最后说:

  “逸群,你向共产党中央报告,如何处理,我都照办。”

  周逸群激动地说:“云卿同志,我们感谢你。”

  周途群分别向中共中央和武汉公安局作了报告。新上任的武汉公安局长、共产党员吴德峰迅速派出武装,在大智门大陆旅馆逮捕了陈图南、陈淑元、柏文忠。刘奖拒捕,被当场打死。

  经审讯,证实向贺龙开枪的人叫李清林,是被他们的亲信四连长陈玉安收买的兵痞。他们商定,枪击贺龙,造成混乱,摘掉周逸群,由陈图南接任师长,再在武汉举行兵暴,投蒋领赏。武汉市公安局将三人处以极刑。1927年5月10日汉口《民国日报》上有一则简短的报导;“公安局昨日(5月9日)奉令枪决落逆派来的反动分子陈淑元、陈图南、柏文忠等三名。”

  陈图南死后,葬于桑植。1928年秋,国民党湖南省议会某议员在陈图南的墓碑上刻志云:“陈烈士抱有国无共之志,誓不与共方戴天。宁汉窥燕,力避共产学说。惟时国共不分,中原鼎沸,致为逆党见疾。5月9日成时被害于汉。”陈图南的侄儿陈策勋、陈佑卿拖枪逃跑后,走上了反革命道路。陈策勋在给蒋介石的“快邮代电”中说:“(贺龙)盘屯湖北鄂城,勾联共产凶徒,谋一举而颠覆党国,兽化吾人。策勋私窥其隐,与陈伯卿、刘锦星等弃而违之。”这个墓志和代电,从反面无可辩驳地证明,这时的贺龙已经自觉地同共产党人站在一起,走着一条全新的革命之路。

  但是,历史还在显示贺龙让共产党人深感钦佩的鲜明足迹。

  1927年4月,武汉国民政府指挥北伐军,沿京汉铁路进军河南。北伐军定名为国民革命军第一集团军第四方面军,总指挥唐生智,下辖三个纵队:第一纵队司令张发奎,率第四军、第十一军和贺龙的独立十五师,为右翼军,沿京汉铁路正面,攻占郑州;第三纵队是新编的武装,担任左翼军,朝莱阳方向进攻。22日,贺龙率独立十五师开赴河南,肃清红枪会,攻克逍遥镇,激战临颖,占领许昌。6月1日进入河南省会开封。黄河两岸奉军基本肃清,北伐军取得了辉煌的胜利。

  贺龙率领的独立十五师,在这场战争中所向披靡,战功显赫。武汉国民政府中央军事委员会给贺龙等拍来电报说:“公等运筹决胜,身先士卒,与清将士之忠诚用命,为党奋斗,肯于此战见之。捷报飞来,两湖民众,欢声雷动。”汉口《民国日报》称赞独立十五师为“战绩最大,声誉最高”“异常奋勇”的“钢军”。6月15日,武汉国民政府决定,独立十五师扩编为国民革命军暂编第二十军,任命贺龙为军长,周逸群为政治部主任。

  就在北伐军向河南进军途中,武汉政府日益右转,反共反革命的逆流正在发展。一些北伐将领,已经在其管辖的部队和区域中进行“清党”,将共产党员“礼送”出境。二十军中的共产党员不免有所顾虑。贺龙了解这一情况后,诚恳地对周逸群说:

  “时局虽然这样紧张,我还是拥护共产党,执行共产党的决定的。你可以放心。所有在我们部队里工作的共产党员都不要离开,继续工作。我们不会‘礼送’你们的。”

  周逸群感动地紧紧握住了贺龙的双手。

  6月26日,贺龙奉命率第二十军回到汉口。这时,武汉三镇的形势正在日益恶化。汪精卫虽然还没有公开撕掉左派的假面具。却开始限制和破坏工农运动,阴谋解除武汉工人纠察队的武装。武汉三镇布满乌云。各种政治力量正在重新组合。贺龙的司令部里高官显贵络绎不绝。他们并没有忘记拉拢贺龙。

  唐生智派他的胞弟唐生明和叶淇前来游说贺龙;汉口卫戍司令李品仙也向贺龙大献殷勤;蒋介石又利用其参谋长朱绍良与黔军的历史渊源,秘密前来武汉,对贺龙封官许愿。对于国民党右派向他送来的媚眼、秋波,贺龙一概不予理睬,因为,经历了这么多事,他已经看清了这些国民党人的真正面目了。

  然而,贺龙对共产党人的态度却截然相反。7月10日,周逸群向贺龙转达中共中央军委的意见,意欲将正在遭受严重迫害的鄂城、大冶等地的工人武装纠察队秘密编入二十军教导团,征询贺龙的意见。贺龙高兴地说:

  “我带了多少年的兵,从来没有哪个上级给我补充过人员,连军饷都要层层克扣,要么干脆不给。肥了大脑壳,苦了当兵的。现在,共产党给我补充,工农同志愿意编到二十军来,我能不欢迎吗?他们能来,这说明什么呀?逸群,说明我们有一点子进步嘛!’”

  周逸群拉着贺龙的手,仰天大笑。

  从这里得到启发,他在武汉三镇广贴《国民革命军第二十军招收学兵、工兵章程》,宣布招收有文化的知识青年和有技术的工农人员。这种招兵,属军队扩编,在武汉政府备案,手续齐备,合理合法,任何人无法挑剔。贺龙用这种办法,将许多共产党员,进步青年安置在二十军中,免遭敌人的屠杀。在这批人当中,有从张发奎那里逃出来的黄霖、唐天际;从唐生智那里跑出来的共产党员陈章甫、段德昌,稍后,武汉工人纠察队队长陈赓、共产党员傅维任、武汉三镇保安总队长侯镜如、名记者范长江,都先后经周恩来介绍,由贺龙安排在二十军内担负要职。无怪乎,被汪精卫派到二十军来当高级参谋的武汉政府中央军委三局局长。唐生智的智囊陈裕新,从二十军出逃后写的《陈裕新脱险之报告忡说:二十军新编的部队“如团营连指导员,无一非CP分子,官佐弁兵夫役,均极力吸收入党。新组建的教导团、第六团、特务营、炮兵营,清一色CP。多数军官都是黄埔生。”

  7月15日,汪精卫公开叛变革命,宁汉合流。武汉三镇一片白色恐怖,腥风血雨。贺龙挺身而出,让武汉的一些共产党机关和革命群众团体挂上二十军的旗帜,并派兵站岗,以阻止反动派的搜捕。7月17日,贺龙在二十军连以上军官大会上,慷慨陈辞,他说:

  “汪精卫叛变了革命,武汉国民政府终于撕掉了他们脸上的假面具,国共分裂了。我们本来就是工农大众的队伍,已经闹了多招革命现在,革命到了危急关头。摆在我们俪前的出路有三条:第一条,把队伍解散,大家都回老家去。这条路行不行?不行。第二条,跟蒋介石、汪精卫去平反革命,屠杀工农兄弟。这条路行不行?也不行!第一条路是死路,自杀的路;第二条路是当反革命的路,也是自杀的路,我们绝对不能走。我贺龙不管今后如何危险,就是刀架在颈子上,也绝不走这样的路。第三条路是跟共产党走。我是要跟共产党走革命的路的,坚决走到底!你们愿意跟我走的,我欢迎;不愿意的,可以对我说,我给你们盘缠钱,回到家乡替我向你们的娘老子问好,说我贺龙没照顾好你们。可是,有一条我要讲清楚,不许拉走队伍。”

  当天,他又在二十军教导团讲话说:

  “蒋介石,汪精卫叛变了革命,今后还会有人要叛变的,可是,不用怕他们,他们不是三头六臂,和我们一样,也是一个头两条手臂,没什么了不起,只要我们大家团结一致,全力以赴,我们就可以把他们打倒。”

  在风云变幻的时刻,一个不是共产党员的高级将领,能有这样的革命坚定性,的确是难能可贵的。贺龙用自己的行动,书写了一页可敬的历史,使处于危难之中的中国共产党人,相信贺龙是一个革命者,是值得信赖的。正因为如此,1927年7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军委书记周恩来专程登门会见了贺龙。

  会见的地方是汉口俄租界鲍罗廷公馆,即苏联驻汉公使馆二楼。

  这是贺龙第一次见到这位伟大的革命者。这年,周恩来二十九岁,贺龙三十一岁。周恩来英俊汾酒,朝气蓬勃;贺龙风流调说,豁达豪爽。两人一见如故。

  贺龙握着周恩来的手说:“你的大名,我早就晓得接。逸群对你钦佩得很呢!如今,见面胜似闻名喽。”

  周恩来望着这位久知其名的将军说:“疾风知劲草。我们对你是很钦佩的。”

  贺龙说:“钦佩不敢当。我一直在寻找能让工农过上好日子的政党,最后,认定中国共产党是这样的党,我服从共产党的领导。只要共产党相信我,就别无所求了。”

  周恩来说:“贺龙同志,我们当然相信你,我们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你呢?”

  接着,他们进行了深入的交谈。从目前形势,谈到阶级斗争;从政治谈到军事;从待人接物谈到处世哲学。坦诚相见,谈笑风生。

  贺龙最后表示:“我很清楚,只有共产党才能救中国。我听共产党的,决心和蒋介石、汪精卫拼个高低了。”

  据当时负责招待的师部副官长贺秦封的夫人、贺龙的堂嫂陈君兰回忆:“他们一直谈得很晚,当晚,贺龙留清两位周先生在客厅用饭,坐到餐桌旁,他们还继续谈论。”

  贺龙后来对他的部下谈及这次会面时说:“我遇到了真正的共产党员,他说,人要有阶级觉悟,又有阶级观点、阶级立场。要学会善于运用阶级分析来认识事物的本事。他的话,对促使我的思想觉悟起了决定作用。”

  这次会面,奠定了他们两人之间以后几十年患难与共的深厚革命友谊。在贺龙走向共产主义者的道路上,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

  7月23日,二十军东调,到达江西九江。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谭平山来看望贺龙。谭平山说:“贺龙同志,我要向你讲讲我们党的一件机密大事。”

  “好啊,信任我贺龙,我当唯命是从。”贺龙认真地说。

  谭平山告诉他,汪精卫公开叛变以后,中共中央派秘书长邓中夏和李立三来九江和叶挺研究对策。他们认为,应该在共产党领导下,决定独立的军事行动,实行武装暴动。中共中央同意这一想法,决定在南昌搞一次武装暴动,反对武装的反革命,并派周恩来主持大局,领导暴动。

  “云卿,我们都希望你能率领二十军和我们一致行动。”谭平山最后说。

  贺龙有些激动。中共能把这样大的机密告诉我,说明他们是信任我的。他说:

  “平山同志,我感谢共产党的信任,也感谢你把这么大的事告诉我。我只有一句话,我赞成,完全听从共产党的指示。”

  得到贺龙的同意;在九江的几位共产党政治局委员深受鼓舞。他们开会决定:“(叶贺)军队于28日前集中南昌,28日晚举行暴动”,并急电在武汉的中共中央请示批准。

  这时,九江成了斗争的中心。

  7月24日,刚刚抵达的第四军军长黄琪翔在甘棠湖烟水亭大摆筵席,宴请该军和驻九江各军高级将领。应邀出席的有第五路总指挥朱培德、第九军军长金汉鼎以及叶挺和贺龙。

  席间,朱培德通知叶挺、贺龙说:汪精卫、张发奎要在庐山召开军事会议,届时二位务必难时出席。

  军令如山,去不去庐山呢?他俩有些犹豫。

  在第二方面军工作的叶剑英急急忙忙找到叶挺,告诉他,这是汪、张的阴谋。他们商定,当即邀请贺龙和第四军政治部主任廖乾吾去甘棠湖划船赏景,以此为掩护,进行紧急磋商。

  叶剑英,入党不久,是秘密党员,在第四军当参谋长。在碧波荡漾的甘棠湖中,叶剑英告诉他们,据他所知,汪精卫、张发奎让他们俩人上庐山,是要把他们的部队调往德安,相机扣押他俩,解除兵权。

  贺龙说:“汪精卫靠不住,尽人皆知了。张发奎靠不住,还有些人不相信呢!其实在河南作战时,我就领教过他的为人了。照我看,庐山不去,德安也不去,我们只去南昌。”

  叶挺说:“张发奎和我,当年都在孙中山的大元帅府。北伐以来,共产党员为主的部队替他打冲锋,他才当了军长、总司令,怎么在关键时刻这样干呢?”

  贺龙说:“其实,张发奎同我私交不错,但我看他满脑壳装的是争地盘,比高低,心有鬼股,靠不住的。”

  叶挺、叶剑英都点头同意。他们当即决定,不去庐山,迅速将部队开赴南昌。

  关于这一段历史,贺龙曾回忆说:“当时,叶挺、黄政翔的司令部,设在邵阳湖(当甘棠湖之误——笔者注)中的一座庙里。朱培德走了以后,叶挺同志、叶剑英同志和我,三个人在湖中小划子上开了一个会。我们谈到并决定了三件事:第一,考虑是否到庐山。他们问我去不去?我说,不去。他们同意了,并说这样很好。第二,张发奎命令队伍要集中德安,我们研究不到德安,而是开牛行车站,到南昌。第三,决定叶挺的部队明天(25日)开,我的部队后天开。我的车皮先让给叶挺。”

  为什么要让叶挺先走呢?因为二十军打着“东征讨蒋”的旗号,先头部队已到德安,这可以迷惑张发奎,而叶挺部队仍在九江,如不及时离开,一旦张发奎生疑,出动武力拦截,就不好办了。三十六计,走为上。

  25日,在征得几位师长同意后,贺龙、周逸群在九江饭店召开营以上军官会议,紧急动员,移师南昌。据会议参加者、曾任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后勤部副部长的唐天际中将回忆,贺龙在会上说:

  “到南昌干什么?大家只管放心。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贺龙决不会带你们去钻牛角尖。你们看看,九江这过朱培德传令,说张发奎总指挥叫上庐山开什么会。九江对岸,唐生智总指挥的部队也在不断集结,搞什么名堂?无非想打我们二十军的主意。现在是火烧眉毛尖了,我们只有听共产党的,向南昌进军,除此之外,别无选择,不能稍有怀疑。”“过去我们打了很多仗,结果都是替别人打的,牺牲倒是我们自己。过去,我把政治、军事分开来看,是不对的。现在,我看清楚了,政治和军事不能分开。从今以后,我们要独立自主,政治、军事都听共产党的。”

  当晚,贺龙下令,二十军从九江、德安两地同时出动,兵发南昌,参加起义。

  揭开贺龙在大革命时期丰富复杂的思想历程,就可以清楚地看到,周恩来委任他为南昌暴动起义军总指挥的原委了。这是因为,处在危难中奋起的共产党人,从贺龙的行动中,看到了他从民主主义向共产主义的思想转变,看到了他对共产党领导的真诚接受,看到了他那种革命的坚定性,看到了他那颗火烫的心。当然,也无庸讳言,在当时,由共产党人直接掌握的武装,寥寥无几。贺龙这支几万人的左派武装,是共产党与国民党的生死搏斗中所急需,必须下功夫争取的。谭平山、邓中夏、李立三、聂荣臻、叶挺在九江开会时,就一致认为必须“运动二十军与我们一致”。贺龙在后来谈到在九江与谭平山的接触时,也坦诚地说:“我也是共产党统战政策统过来的。”因此,从当时形势看,任命贺龙为南昌起义军总指挥,乃是历史发展的必然。

  从贺龙这方面来说,他为什么要抛开高官厚禄参加革命呢?上面揭示的这段思想历程,其实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这里再引述一段贺龙自己的话,也许更有助于读者。

  1951年,贺龙在重庆回答一位新闻记者的采访时说:“我参加八一南昌起义,是由于很早就接近了共产党,是思想发展的必然结果,而不是偶然的。第二个原因是由于政治上没有出路,看到国民党革什么命呢?尽是军阀政客争权夺利,腐化堕落。感到个人政治上无出路,整个军队也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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