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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清穿)-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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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来自后世灵魂,怎么就能够为了这么一个在这个时代帝王做出那么多……又那样地一心为了他想了那么多?

    便是为了自己抱负,为了自己想要改变未来想法,也不会有这样追随和忠诚。

    如果不是雍正,不是他这个人,而是旁任何一个人,绝不会让胤祈付出这样忠诚。

    可他……却在为了他对于已死父亲些许怀念和追思在质疑这样忠心吗?

第一百零三章 脆弱

    胤祈忽然觉得委屈又焦急,伸手去拉雍正衣袖,却被他躲了过去。雍正微微侧身,回头道:“做什么!”

    他皱着眉样子,当真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冷漠。胤祈看了一怔,手就僵在了那里。

    然后便看见庄亲王进来,雍正转身回到炕前坐了下来。

    庄亲王朝着雍正行了礼,雍正叫起了,他就瞧见了胤祈,怔了一怔。

    雍正道:“不用管他!你只管跟朕回话。”

    胤祈心中猛地黯然起来,只垂着头,全然听不到庄亲王说了什么,雍正又批复了什么。过得许久,才被邢年拉了拉袖子,胤祈抬头,雍正正怒视着他,胤祈心中便是一沉。

    果然便听雍正怒道:“你今儿当真是不知规矩为何物了!得了,横竖朕也是教训不了你了,你去奉先殿去!去先帝爷面前好好跪着吧!”

    胤祈蓦地睁大了眼睛,心中满是难以置信。

    不是说……是我四哥……会护着我?

    雍正和胤祈目光相对,眼中怒火渐消。却又转过头去,不看胤祈。

    庄亲王有些欲言又止,终究却只是无声叹了口气。

    ~~~~~~~

    进得奉先殿中,迎面一股子檀香味道扑出来,香味中即便带着暖,也在那半冷不热微温之中夹杂着凄凉之意。

    胤祈走进去,四下看了看,这时候正是每日定时祭享时候,几个太监佝偻着腰在牌位前面贡上香油烛火,也有几个在清扫清晨时燃香掉下来香灰。

    当中站着一个头发花白了,即便是几年未见了,胤祈也认得出,那是李德全。

    邢年送胤祈到殿门前,他自己却只站在门槛外边,并不进来。胤祈回头看了他一眼,邢年略略笑了一下,轻声道:“二十三爷,皇上也未必就是真心恼了你,不过今儿二十三爷话,说确是有些伤了皇上心了,二十三爷也在这儿清静清静。”

    他一开口,殿中太监们都抬头看了过来,李德全也抬起昏花双眼瞧着了邢年。邢年自然也看到了他,两个人目光交汇一瞬,各自转开了眼。李德全仍旧专心拿着一块抹布小心擦拭着康熙牌位前烛台。

    邢年又笑了笑,对胤祈道:“二十三爷历来都是聪明人,今回也该知道应当怎么做。皇上那边儿,兴许还要叫奴婢在跟前儿伺候片刻,就不等二十三爷了。”

    说罢,行了一礼,就转身走了。

    胤祈瞧着他背影,一时怔怔,心中忽地有些好笑。

    这邢年,当真是以为雍正和康熙是一样?以为他胤祈也会像当年挽回康熙慈父之心一样,去挽回雍正欢心么?

    如今和当年,分明是全然不一样……

    那时候是胤祈自己错了,不能够给康熙足够信任,却又苛求过多,他愿意用那样方式去弥补去赎罪。这是作为儿子,发自内心觉得应当。

    现下又是什么情形?是雍正在怀疑他,在质疑他!

    雍正说过让胤祈信任他,可他自己却这样质疑胤祈。在这样时候,胤祈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好。

    又或者,什么也不该做。

    胤祈转过身,走进殿中,走到陈列着历代帝王灵位之前。地上摆着蒲团,胤祈就走到正对着康熙牌位那个蒲团前,撩起衣摆跪下,抬头看着牌位上字。

    那是康熙庙号,一串胤祈并不熟悉字词组成了对于康熙一生功绩评价和赞誉。还记得当年雍正亲笔圈定了这样满是盛赞庙号,胤祈心中还想过,雍正当真是打从心底,也敬佩着崇敬着康熙这样一位皇父。

    圣祖。一个“圣”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然如今只是三年多光景,原本敬佩崇敬,都消失殆尽了不成?

    今天雍正,为了胤祈对于康熙怀念,而愤怒,失望,乃至忘记了他曾经对胤祈许诺。难道说做了皇帝之后,人就会变化这样巨大?连原本敬仰之人,都会渐渐地将他看得低了,而将自己捧得越来越高?

    雍正,也会是这样么?

    又忽地想起曾经在雍正怀里哭过一回,那时候雍正还说,要胤祈不要怕他。

    这样他,又教人怎么能不怕?

    胤祈有些失笑,这也是他痴了。原本帝王话,就是要信得一半,另一半却是要存在心里,该忘记时候,立即忘记。

    金口玉言也只是不曾见识天威人才会这样评论罢了,与康熙雍正两代帝王相处十几年,胤祈早就明白,实则皇帝,才是最为健忘人啊……

    径自想着,等胤祈回神,却不知何时,殿内洒扫祭祀太监都已经走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个人,站在一旁,看着胤祈。

    胤祈微微笑了笑,道:“李谙达,许久未见。这些年每次我到了奉先殿,都不曾见你,今儿倒是巧了,正逢上你在这里当值。”

    李德全躬身道:“足有三年了。二十三爷如今也是长成了,先帝爷若是瞧见了,定然欢喜得很。前阵子又听闻二十三爷已经指了婚,这也真是大喜事,先帝爷……”

    他说着,自己有些哽住了,喟叹了一声,勉强做出欢喜样子,道:“奴婢还不曾恭喜二十三爷呢。”

    胤祈闭了闭眼,张开眼睛时又是微笑模样,道:“是啊,若是皇阿玛泉下有知,也定然心中欣慰。他最幼小儿子,也要成家成人了,他老人家不必再有什么牵挂了。”

    李德全叹道:“可不是么……不必再有什么牵挂了……可不是么……”

    抬手擦了擦眼角不知觉中流出眼泪,李德全也一矮身,挨着胤祈跪了下来,道:“奴婢今儿逾越了,也跟着二十三爷一道拜一拜先帝爷。奴婢是个下贱人,怕先帝爷不乐意享了奴婢供奉,且借着二十三爷手表表心意吧。”

    胤祈只笑了笑,看着他在地上磕了头。等李德全终于直起身子,他才问道:“李谙达这几年身子似是不大好,怎么还亲自干这些零碎活计?你自来是最纯澈,忠心皇阿玛,心意到了,皇阿玛自然明白,也不会怪罪你什么。”

    李德全笑叹道:“二十三爷,奴婢这几年确是偷懒不少。原也是因为这两年老眼昏花,手也好抖,怕耽误了什么,反倒是不恭敬。只是今儿……今儿不一样啊。”

    他抬头看着康熙牌位,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和胤祈说,只听他道:“昨儿是九爷倒了霉,今儿约莫就轮到八爷了。大过年,这就是皇上慈悲,让他们将这个年节好生过了罢了。只是毕竟都是先帝爷儿子啊……”

    胤祈闭上眼睛,不答话,李德全叹了几声,又续道:“竟是连二十三爷也到了这儿,这也是皇上责罚么?原本是最亲厚兄弟了……”

    只听得李德全在耳边絮叨,胤祈忽地在心中明白了什么。

    李德全这是,在旁敲侧击,让他去向雍正宣康熙那道遗旨吧?

    可他当真是不知道了,胤祈如今落得这样情状,正是为了那道遗诏。

    胤祈心中渐渐越发地冷了,一时又是对康熙有些羡慕。

    若也有个人,能像李德全对康熙这般,心心念念中只有康熙一个,全然看不见其他人。这样一般忠心,一生相随,那可真是……

    可心中又隐隐有声音道,那还不足够,那还不足够……

    他想要,并不只是这样而已。

    还想要有力而坚定守护,永远都能够站在身后扶持,无微不至体贴和保护……

    胤祈一惊,被自己想法吓到了。随即又失笑,他难道真在这十几年谨慎小心之中,被磨挫成了这样脆弱心性吗?

    已经在这样生活之中挣扎了这么多年,便是再继续这样度过几十年,又有什么是做不到不成?

    不过是因为那一句话,就让自己重新软弱了下来吗?

    想一想,前一阵子,还真是松懈了……

    胤祈抬头,眼神又坚定起来。

    ~~~~~~~

    新年伊始,胤祈从奉先殿回来,便是大病一场。一病缠绵十数日,好似将所有精神气都消磨光了一样,便是病愈,也总觉得身上懒洋洋,提不起力气。

    有时候总会想起那日雍正说那些话,想起他横眉怒目,想起他冷漠以对。虽然胤祈下定了决心要忘记了早该忘记一些话,可总是要一段时间来缓冲。

    过了年也不就立即是春日光景,冬天里天冷,人身上裹得厚,显得笨重,当真也懒怠动弹。过了下晌,胤祈着人去内务府问了,没有要紧事儿,干脆就不去衙门。正靠着引枕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手里书,却听见门口张振春道:“爷,四阿哥来了。”

    抬眼正看见弘历走进来,胤祈挪了挪身子,稍稍坐直一些儿,朝弘历抬了抬下巴,道:“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弘历神色有些怔忡,又有些隐忧,在胤祈炕边椅上坐下,便问道:“二十三叔今儿下晌怎么没去内务府院子?侄儿方才是先去了那边儿,竟是没找着人。”

    胤祈微微阖起眼睛,道:“身上乏得慌,瞧着并没有什么事儿,就不去了。你是有事儿?”

    弘历叹了口气,不答他话,却道:“兴许是我胡乱猜测了,二十三叔这些日子,瞧着都少了精神,怕是为了那回皇上斥责?”

    胤祈听了,身子一僵,旋即动弹了一下腿脚,只做没有听见。

    弘历看在眼中,接着叹道:“二十三叔,侄儿也心知,怕是你对这回皇上斥责,心里头还有些不平顺。或是你也觉得掉了面子,不愿见外头人?只是……二十三叔,你越发这样,皇上就越发难得能够原宥了你。即便是现在心里头不舒坦,你也好生办差事,不然……”

    胤祈吁出一口气,朝他摆摆手,道:“这我怎么不知道?只是身上酸软,怕是前几日病才过去,想振作精神,也是为难。你也不必为了这个替我操心,我难不成就是那等不识大体人?皇上又不曾如何申饬我,我还没有那么娇气。”

    那日雍正圣旨下了,并没有像是历史上曾经那样,将廉亲王等人革除宗室。只是削爵撤职,命回家自省,也就是半圈禁罢了。反倒是安亲王一系吴尔占、苏努等人,被摘了黄带子,发配去黑龙江了。

    既是从这里就变了,日后约莫结局也能好一些儿。且如今胤祈真觉得,自己是仁至义尽了。若是这几个兄长还像是当年雍正初即位时那样,自寻死路,胤祈也再不理会他们。

    而既是雍正真网开一面,胤祈对他,也没有什么怨尤了。

    这已经是天大面子了。

    弘历却还有些将信将疑,又说了几句话,无非是劝解胤祈不要对雍正心生埋怨,好生做事才能重获君心之类。话里头拳拳真心,胤祈心中也感他情,只微笑听着。

    却是没想到,初见时印象并不佳,可现下弘历竟是能这样真挚地关心他。这么些年情分,也真不是虚假。

    只是,怕他日后成了乾隆,今日种种,也都烟消云散了。

    又因此想起弘昼,胤祈心中又是一乱。

    如今情形,倒是弘昼更得雍正意,也是着力栽培。等他日后登基为帝,现下时时能在他眼中看见那些情意,约莫是……

    没有了也好。

    胤祈叹了一声,那原本就是不该有,还真是没有了才好呢。

    想了一回,又拍了拍弘历搁在膝上手,胤祈笑道:“得了,今儿让你教训了我这么多话,你却还没说,是来做什么呢?总不能没什么事儿,你却来寻我了?”

    弘历看着胤祈静默半晌,只从那眼神里透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意思来。胤祈看着,蓦地有些分明了,又不敢确定。

    总不能……弘历也和弘昼似……

    哪里就能够了,又不是人人都似是弘昼一般,竟敢有那样心思。

    耳边响起弘历声音,胤祈这才猛地回神,只听他道:“原是皇上今儿把我叫去说起来了,叫给二十三叔择定个好日子。”

第一百零四章 劝慰
    一劝慰

    好日子?胤祈一怔,旋即明白过来,登时便也沉默。

    过了片刻,只觉得屋中静默得让人窒闷,胤祈深吸了口气,道:“也好。如今眼瞧着还在宫里住着,也就只有我了。长久这么着,也不合规矩,还是尽早出去好。”

    弘历顿时急着道:“二十三叔,皇上绝不是为了让你分府出去,才叫选日子给你大婚!实则是那喀尔喀亲王着急催着,这才……”

    胤祈抬手打断他话,笑道:“我哪里就不明白这个了?不过是我自己惦记着分府事儿。如今是我管着内务府,一应事情不是还由我自己操心?我在嫌累呢。”

    弘历仍旧微皱着眉,只是也说不出什么。胤祈便道:“这事儿我知道了,你是来道喜?我心中也很是欢喜呢,谢过你了。”

    坐直了身子,咳嗽两声,胤祈便拿起茶杯,道:“你还有差事在身上,我也不耽误你事儿,且去吧。”

    弘历起身,走出去两步,又回头看了看,叹了口气,这才又转身走了出去。

    ~~~~~~~

    胤祈瞧着弘历出去了,闭上了眼睛,搁下茶杯揉了揉眉心,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谁料到大婚来得这么快?若说雍正没有赶他出去意思,胤祈当真也不能够就信了。

    微合着眼重新躺在炕上,正想开口让苏遥倒新茶过来,胤祈却觉得前头好似站着一个人。张开眼睛一看,竟是弘昼。

    前脚弘历出去,后脚他就来了,这般情形,也不是一回了。因年岁渐长,弘昼也不似小时候那般,明白就说不愿意胤祈和弘历走得近了,只是胤祈哪里就能不明白他心思了?

    又想到今日弘历神情,胤祈便是要说弘历对自己没有那个心思,却也不敢确定了。心中忍不住苦笑,这若不是侄儿,照他前世性子,这样两个翩翩少年都喜欢他,倒还真是值得得意一番。可偏生是他们两个,这又要怎么说才好呢?

    胤祈撑起身子,向后靠了靠,指了指方才弘历坐过椅子,道:“怎么不坐?”

    弘昼却不理会,又向前几步,坐在了胤祈炕沿上。

    胤祈又向后挪了挪,道:“你怎么来了?”

    弘昼不答,却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胤祈手腕,手下用力,胤祈整个人就被他拉着往前一拖,眼前一暗,已经被弘昼抱在了怀里。

    那手就按在脊背上,胤祈挣动了几下,也就不再动弹,靠在弘昼胸膛上。

    他这几日身上本就有些无力,今日又因为弘历话,添了些心上疲惫,一时间竟是觉得,就这么依靠一下弘昼,也还不错……

    没有强烈地反抗,弘昼也有些讶异,低头看了看胤祈,低声问道:“二十三叔,今儿是怎么了?”

    胤祈不由得噗嗤一声笑出来,心里头窒闷也少了一些儿。因便伸手推开他,整了整自己衣裳,笑道:“你这人倒是……难不成我还拳打脚踢,你才高兴?”

    弘昼一愣,随即笑道:“自然不是。只是反常即妖,前几日二十三叔还对侄儿疏离得很,今儿竟是……侄儿难免多心。”

    他神色中也并不见欣喜,想必是没有多存幻想。胤祈心中暗叹,打从上一年他俩说破了弘昼心思之后,就真只剩下了面子上亲近了。

    弘昼固然是真心实意,只他却只一心防备。

    此间种种,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弘昼又怎么能看不出?到得如今,竟是他流露真心,弘昼反而要惊疑不定了。

    多年情意,他们两人本是打小儿一起长大,现下却是这样……怎能让人不唏嘘。

    胤祈叹了口气,道:“往日是我存了心思,可也是因为你……现下想想,就为了这个,生生地生分到了这样,我……”

    他抬头看着弘昼,道:“你若是能……”

    话音未落,弘昼一只手覆在他唇上,道:“不必说了。若是能管得住自己,我还用得着这样辛苦煎熬?我也不是就想……可心里头,除了你,当真是谁也容不下了。初时自己想明白了,心惊胆战了不知多久。只越是想要管束住,越是难以遏制。二十三叔,你是没有喜欢过人,你不明白……你不明白我心。”

    胤祈有些怅怅,他又怎么会不明白?

    他也是喜欢过人,在前世时候,那么喜欢过那个人,几乎就是爱了。

    可终究,经过了在大清朝这十多年,到了现在,不也是淡忘一空了?如果不是今天弘昼提起,怕是胤祈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起那个人了。

    感情这东西,最禁不起时间磨损。

    所以才怕,当弘昼对他喜欢消散了,原本亲情,也都没有了。

    只是弘昼不明白。胤祈实则也很想要说,你才是不明白我心。

    张了张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胤祈低下头,看衣襟上绣纹。

    弘昼伸手虚抱住他肩,不敢靠得太近,却又不愿离得太远。胤祈没有避开,他这才又道:“若是我能够不喜欢你,我也没有那日作为,那日话了。二十三叔也知道,那天……我是算计好了,便是拼着二十三叔记恨我一辈子,也不能再装做……毫不在意。”

    他轻声叹道:“和二十三叔说句实话,实则我那样做了,之前之后,自己也是首鼠两端,犹豫不能决断。想着这是着实冒犯了二十三叔,倒显得我心不诚,只是为了图一时皮肉颜色上痛快似。又怕二十三叔当真恼得狠了,连原本一点情分都折损了。”

    胤祈抬头看他,又垂头道:“那你……怎么就敢做了?”

    弘昼苦笑道:“若是我不狠心做了那事儿,怕是我再怎么说喜欢话,二十三叔也只当是我小孩儿家玩闹罢了。先前我也真真假假说过几回,哪一次不是这样?

    “眼瞧着二十三叔蒙皇上指婚,我这内里难受……就只想让二十三叔知道我心意,也舍出来脸面性命,搏一搏二十三叔对我心意。”

    胤祈闭眼叹道:“你当真……就是个傻子!我还能有什么心意?你是我侄儿啊!我还能……且便是我也存着那般有悖人伦心思,咱们总也不能够。”

    弘昼低声道:“我又如何不知……只是心里放不下,割不断,舍不掉……我只奢求万一,便是不能够日日相伴,常在一处,也是……心里慰藉。”

    他又复笑了笑,脸上带着些轻愁,道:“二十三叔却说得干脆,当真是让我……连一丝儿念想也不给我留了?”

    胤祈此时只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弘昼这话,他若答一句“是”,就能让他死了心,从此不再提这话,也是干净。

    只是就那一个字,到了嘴边,却是如何也说不出口。

    弘昼看着胤祈,眼睛里缠绵着一汪春水,万千情思都蕴在里头。胤祈只看了一眼,就避了开来,转过头不去瞧他。

    却又听弘昼笑道:“我却是傻了,怎么说了这么些话,却是越说越远了?我今儿来,原是想瞧瞧二十三叔,不是昨儿太医说,你身子已然好了,怎么今儿没去衙门呢?还是跟皇上置气?那个不值得。你也知道皇上脾气。”

    听弘昼也来说雍正,胤祈便摇了摇头,也不想多解释什么,只道:“我是病才好了,内务府没什么差事,几日不去又能如何了?不是和皇上怄气,你也不必劝我。”

    他侧过身子,背对着弘昼就要往炕上躺。弘昼却一把揽住他腰,把他整个人抱起来,翻过身子,面对着面。

    弘昼低下头,鼻尖几乎要挨着胤祈鼻尖,呼吸相触。弘昼轻声道:“我不是劝你去讨好他,我巴不得你厌烦他……不说这个。我只是想跟你说,便是被他训斥了,厌弃了,也没什么。横竖有我呢。你志向,我也不是就不知道。但凡有我,日后自然有得展一天。”

    他话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句,几不可闻。胤祈却听得清楚,登时张大了眼睛。

    从弘昼和他相识,这些年来彼此也算是心知肚明,弘昼对于皇位,自然是有自己念想。及至雍正继位,虽则他两人从来不曾明白说过,弘昼也明白胤祈更支持他上位,胤祈也明白弘昼有争位心思和能力。

    可现下竟是这样揭破了说,胤祈又是惊讶又是惊恐。偏生又在这样惊惧莫名之中,有一丝喜意。

    连这样话也不瞒着他,弘昼果然是真……真心喜欢他。

    只是嘴上却压低了声音道:“你怎么就敢说这样话!这不是……大逆不道了!”

    弘昼挑了挑嘴角,道:“在二十三叔面前,这话有什么说不得?若是二十三叔把这话告诉了旁人知道,我也只能认了——二十三叔总不会不是?”

    胤祈侧过脸不看他,弘昼却抬手,捏着胤祈下巴把他脸转过来,又含着笑道:“二十三叔,我这话也不是没有由来。我说过这辈子要护着人,除了我额娘,就只有二十三叔一个人。既是我要把你搁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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