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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狐出没-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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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子倒还认识我,见我乘坐高车而来,身后侍卫森然,脸色都吓白了。以前他对我虽然不算很恭谨,但也没故意为难过我,此时见我发达了,正在犹豫是不是上来打个招呼。他这样纠结倒让我有些蛋疼了,直接招手把他叫过来,像是老熟人一样说道:“挺久不见了,日子过得怎么样?”
  “我这儿还是老样子,”他轻松了许多,“你倒是入仕了,现在居的什么官?”
  “大司寇。”我说。
  门子瘫倒在地,我的侍卫把他扶了起来。
  “我也听人说,现在的大司寇是府上出去的,原来就是你啊!”门子扶着车,下巴都掉下来了。
  我点了点头,举手搭眉遮住日光,道:“你不用进去通报一声么?”
  “你要找谁?我去给你叫出来。”他说。
  我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以前没觉得他这么傻呀。几个月不见脑袋烧坏了么?大司寇亲自到相府门口,除了找相邦大人还能找谁啊!
  “噢!”他看着我的目光,“不过相邦还没散朝回来呢。”
  “不能进去等么?”我走到阴凉里,避过烈日。
  “这,恐怕不行。”他也靠了过来。
  我一愣,问道:“府里修房子么?”
  “最近不知怎的,来了好多君子,大部分都是府上出去的门客。”那门子对我倒是放心,竹筒倒豆子一般说道,“有几个说得丈人很不高兴,特意关照下来,府中再不见客,让他们有事朝堂上说。”
  原来如此。最近好像听到风声的人很多,是什么缘故?我脑中一转想到一人,除了安阳君还有谁会惹来如此风雨?听闻前些年相邦府上出仕的门客不少,我入府之后却很少有人出仕,大约是相邦故意避嫌,免得人说他任用私人。从时间上看,那些出仕早的门人跟安阳君肯定有过联系,那时候安阳君没有封君,也是住在邯郸日日朝会的。
  从动机上看,门客出身的士人在那些豪门世族看来就是乡下小伙,虽然同属于统治阶级,但是毛主席不还说党内有党派内有派么?能够抱大腿飞上枝头是他们的梦想,现在不站队还等什么呢?
  我觉得有些热了,就此回去好像又有些不够诚心。看看时辰也该散朝了,我脱下衣冠往车上一扔,身穿中衣很没卖相地坐在相邦府门外的台阶上,跟个穿褐衣的门子聊了起来。
  不要小看门童,虽然没什么出头的机会,见过的人却不少。我对朝堂的事一向懒惰,哪些人是哪一派的都没花心思去了解一下。这种工作态度要在前世早就被批得狗血喷头了,不过这一辈子哥不打算走老路。
  “这么说来,也就安阳君没来过了?”我有些诧异,“那乐毅来过么?”
  “乐毅?”门子抬头望天,像是在回忆,“有个年纪挺大的,走路很快,步子很大,好像是姓乐氏。”
  “乐池吧?”我问道。
  “对对,他来了几趟。”门子眉开眼笑道,“阵势不大,只带了两个侍卫。”
  我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乐池是做过敌国相邦的人,入赵以来也曾独当一面做过方面大将,只带两个随从来拜会肥义,那两随从的身份还需要多想么?除了安阳君和乐毅还有谁!
  安阳君来了几趟……那说明没有谈崩?肥义这人年轻的时候就是一员政坛猛将,以耿直公正闻名,怎么会跟有不臣之心的安阳君聊那么多次?
  我一边继续从门子嘴里套着情报,一边想自己的问题。时间很快就在这种消磨中过去了,为相邦打前站的侍童策马而来,高声宣布相邦回府的消息。门子连忙回到自己的岗位上,跟守门的侍卫一起大开中门,侍立两旁,屏气垂首,等相邦车架到来。
  我连忙让御者把车赶到一旁,侍卫都退远点,自己一个人站在门口等相邦。站了一下觉得有些凉快,这才发现自己没穿外衣。
  衣服在车上,我正要跑过去拿衣服,相邦的车马随从已经来了,乌泱泱地把我和车隔开两边。
  “大司寇?”肥义一眼就看到了身穿中衣的我。
  的确挺显眼的。
  “门下狐婴,拜见明公。”
  哥是什么人!就算是裸体站在这里也不会脸红!
  肥义脸上不由一愣,目带笑意,道:“狐子这是……”
  “暂别官身,以白衣见公。”我坦然道。
  肥义下了车,与我执手而入。
  年长者拉晚辈的手臂同行,可算是最高的礼遇和认可。照规矩,哪怕父子同行,儿子都必须落后半步,地位越疏远的就要落后的越多。我在去年的时候跟随肥义,需要落后二十来步,而现在已经可以与肥义并行了。这才是“进步”的真谛啊!
  “狐子很久没来了啊。”
  肥义直接把我拉到了内宅的水阁里,让人端上蜜水,解渴消暑。我喝了一口温热甜腻的蜜水,觉得更热了。
  

风起沙丘 第59章 第五十七章 相邦肥义
  相邦肥义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见到的第一个权贵。他跟我印象中的宰相完全没有一点重合的地方,简直就是另类。无论是小说还是影视,坐到他这个位置的人,如果不是慷慨激昂正义无限,就是胸怀丘壑皮里春秋。而肥义却是个很普通的人,普通到根本没办法形容。
  他是典型的闷骚型人格,对熟悉和看得上眼的人很亲热。对不熟悉和看不上的人很冷淡。以前我是属于后面那种,所以从来没见过他的笑脸。现在我是前面那种,所以能够跟他执手并行。
  肥义为人已经决定了他在工作上成就,根本不可能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充其量就是个郡守之材。在肃候时出仕,他因为耿直不阿公正不二而受到赏识,成为太子的三师之一。“师”的职责是教育太子能力和人品,肥义就是负责人品那部分。后来因为赵雍不注重官僚队伍的养成,所以明显缺乏能臣干吏,在传位赵何的同时,索性就让肥义当了相邦。
  “小子山林野人,还请相邦不要见责。”我道。
  肥义长叹一口气,语带自嘲,道:“是老朽不能识人啊!”
  “相邦何出此言啊?”我奇怪道。
  “老朽明知狐子是贤人门下,跟在老朽身边经年,直到狐子进谏纳楚王槐于国,方才知道老朽错过了何等俊杰。”肥义叹道。
  哦?原来你不是故意要磨哥的性子啊?看来我对肥义的评价还是有些虚高。在这个时代,一个人的能力有多高并不成问题,因为人民太好揉捏了,关键是要识人。当然,这是对一般人的要求,真国士需要拥有能够超越历史局限性的眼光。
  比如商鞅、吴起那样的人。
  “小子若不是在相邦府上琢磨,也不能遽登高位。”我谦虚了一下,到底人家年纪那么大,做人要厚道。
  “老夫岂能如此不自知?”肥义摇头道,“这些日子与主父坐论,越发感觉到自己双目昏聩,狐子竟然是洞悉世事的大贤。”
  咳咳,这个评价有些高,我都忍不住骄傲了。还是早点谈正事吧,谈完了回家吃饭。我对肥义道:“相邦过誉,小子也为这个红尘浊世所迷惑,今日特来向相邦求教。”
  “哦?狐子有何迷惑之处?”肥义面露疑色。
  “关于王上。”我直言道。
  肥义拖长了声音,似乎在思考怎么回答我这个笼统的问题。走到今天这个时局,我用不着说得更清楚了,谁都知道赵王与安阳君之间必有一伤,说不定还是两败俱伤。在相邦权力极大的今日,肥义的态度决定了很多事,一言可以兴邦,一言可以亡国。
  “主父早些日子问老夫,”肥义道,“能否封安阳君于代国,以为赵室屏藩。”他说着,目光投入波光粼粼的水面上。
  我循着他的目光望去,水面上正荡起几圈涟漪,下面的游鱼轻摇慢弋,享受穿过水面的阳光。那黑色的鱼影映在布满青苔的石头上,在光的折射下大小变幻。
  “老夫以为不可。”肥义一扫之前的悠缓,语气坚定道。这一刻他身上散发出不容置疑的权威,有如实质地缠绕住我,蓄势收紧。
  我喝了一口蜜水,淡淡道:“小子支持安阳君。”
  肥义的目光更加凛冽,道:“国家自有法度,侯王废立之事岂可朝令而暮改?”
  “这不是理由。”我迎着肥义的目光顶了上去,虽然十分无礼,不过这是意志的较量,谁低头谁就只能永远低头了。
  “大司寇想听什么理由?”肥义到底是朝堂上的猛将,气势上老而弥坚。
  “小子敢问势!”我顿道,“安阳君身负北地豪族之托,麾下貔貅之望,军政之势已成,为何不能面南而治?”
  肥义嘴唇抿了抿,道:“你没有看到王上之势么?”
  “敢请教。”
  “王上乃惠后之子。惠后出自吴氏。”肥义顿了顿又道,“吴氏虽非豪族,起于成候年间,经营一甲子来,如今在国中也颇有势力。而安阳君却是韩后之子,一主一客,敢问狐子攻守之势孰强!”
  很多人都看到了安阳君是嫡长子的高贵出身,却没想过他对于赵人来说有一半的外国血统。如果从主客之势来说,安阳君在北地是客,入主邯郸依旧是客,所以肥义直截了当点透了安阳君没有“根”。
  “北地若有变,只需拜将举纛,自然平息。国中若有变,又当如何!”肥义盯着我道。
  “北地有变,起数万甲兵,靡费百万,百姓不得休息者数以十万计。国中若有变,五百警士足以平息。”我毫不退让道。
  “北地有变,我赵国根本不伤。国中有变,赵室根本动摇,孰重孰轻?”
  我一愣。肥义的意思很简单,北地平叛,死的都是目不识丁的小民,所以虽然耗费巨大却不会伤及根本。国中如果发生叛乱,不论胜负,最后总是一茬茬贵族倒下,这就极大削弱了统治阶级的力量。这就是特么的阶级感情么?
  我心中不由暗骂一声:屁股决定脑袋!
  对我来说,生命并无轻重,也不能以价值来评估。如果要让我做出选择,我会选择更多人能够好好活着。何况贵族那种一罐精…液撒下去就能长一地的家伙,真心不能让哥给他们更多的偏向。
  反过来,我觉得秦国之所以能够强盛,就是大量非贵族出身的小吏严格执法。楚国之所以败落,就是大量的贵族肆意妄为,只顾自己的利益。赵国的贵族统治在赵雍胡服骑射之时就动摇了,为什么不索性再加把劲,让凭血统而贵这种恶俗彻底消灭呢?
  真抱歉,哥两世为人,从来不是贵族。对于贵族,哥也完全没有任何好感。那帮蠹虫死命地捞取国家财富,最后只要说自己没有欺负过平民百姓就好像站在了道德的顶峰。抱歉,哥不认同。
  我第一次觉得自己跟另一个人的差异居然如此之大,大到了难以弥合的地步。肥义注定会站在赵王何身后,无论他是生是死都不会背叛赵王,不会背叛赵氏,不会背叛赵国——只是他效忠的赵国是公室贵族的赵国,而我所喜爱的赵国是百姓的赵国。
  我也是才发现,自己居然还是个民本主义者。
  “真是有趣,”我畅怀大笑道,“自三家分晋之后,我赵国历代侯王都将豪族世家视作洪水猛兽,无不削弱而后快。我曾听公有言:‘死者复生,生者不愧’。若是先候复起,你怎么向他解释:居然保贵族而弃寒门?”
  肥义一时语噎,这种言谈交锋本来就不是他的强项。
  我趁胜追击道:“南北之战一开,列国无不觊觎我赵国膏粱之地,相邦打算以从何征兵抵御?若是国乱,虽然死些贵氏,却不会引来列国劫掠。”
  世族时代已经过去了,门阀时代还没有来,对贵族的尊重只因为他们手中的资源。像肥义这种纯粹因为贵族就要去维护的思想,实在让我心气难平。
  “没了这些贵氏,赵室以谁人为牧守官僚?”
  “哈哈,”我大笑道,“相邦只有如此见识么?民为邦本,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民为邦本!
  商鞅最聪明的就是把举国百姓都绑架到了秦国争夺天下的战车上,而非列国那样只靠贵族。人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打仗的时候,怎么可能拼死去杀敌呢?
  肥义脸上闪过一丝忿怒,不再说话,木然盯着水池。
  “我一介山林野人,因王命而居秋官高位,死者复生姑且不论,起码面对主父的时候我不能羞愧。”我起身冷冷道。
  “狐子啊,”肥义叹了口气,声音软了下来,“我与主父,名为君臣,实为师徒,亲逾父子,难道会忍心看着赵室衰败么?”
  我听出了一个老者的苍凉无力,心中不由一颤,缓缓坐下。
  “与仇郝相比,我逊其沉稳。”肥义叹了口气道,“与楼缓相比,我输其机变。主父将国事托付于我,至今让我寝食难安。”
  没人能指摘肥义不够尽心尽力。他眼睛不好,每天都要让人念诵案牍给他听。他学识有限,每每读书有了疑惑就不耻下问。没有客人的时候就不会歌舞娱乐,老伴去世后再没有亲近女色。从人品上来说他无可挑剔,但是他的确缺乏作为宰相的能力,尤其在宰相权柄如此之重的时代。
  “老朽还是希望这番风雨能够平息下去。”肥义道,“若是安阳君执意动手,老夫也不惧他!”
  我起身告辞,快步出了相邦府。
  今天最让我感到不安的就是肥义所谓的“主客”,安阳君以客凌主的确不吉,看来免不了让邯郸重新洗牌。不过我对生命的尊重已经远不如前世,所以并不介意重演漳水泛赤的一幕。
  关于这么冷血的性格,我也很难说清楚是因为死过一次,还是因为年幼时差点饿死街头。
  我时常会兴起生杀予夺的快感,一点都没有结束他人生命的负罪感……
  回到家里,苏西正好抱着琴走过中庭。我上前一把抱住苏西,只觉得入怀温暖柔美,之前的所有烦恼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家里有客人。”苏西挣扎了一下,脸上通红,“让人见了不雅。”
  “谁来了?”门房怎么没有告诉我呢?真是太怠慢了!
  “内史,赵奢。”
  

风起沙丘 第60章 第五十八章 内史赵奢(上)
  赵奢大概也是公室吧。礼崩乐坏至今,冒用国氏已经成了不可抗拒的潮流,再也不能从姓氏上判断一个人的出身了。我猜赵奢的身份是公室旁支,只因为他也有一对剑眉,这在我看来就是赵家的遗传基因强韧。不过这个血统也很有限,否则也不会差点被赵胜斩杀了。
  苏西以主母的身份请赵奢在正堂稍坐,十分妥当。如果是我的话可能直接请他去内堂,多少有些显得不庄重。但他是赵奢啊!我十分钦慕这位出则名将,入则能臣的人物。固然有人因为他没教好儿子而对他不满,但是谁能保证自己的孩子就一定是块材料呢?再说,两千五百年的间隔,谁能说得清楚到底是不是那么回事?
  “赵子可有子嗣了?”
  好吧,我承认自己不能免俗,在一番客套之后首先抛出了关于赵括是否出生的问题。眼前这位尚未成名的马服君,看上去足有三十岁,服色黝黑,指节宽大,不像是养尊处优之人。
  “奢有二子陈膝下,大司寇何有此问?”赵奢疑惑道。
  我干笑一声,不好意思再问赵括的事,便将话题引到了今天他来的目的上。赵奢和我分属同僚,不过在朝堂上很少交流。他是个实干派,上任之后首先查的是各地仓储情况,很少坐在邯郸视事。而且我也不知道他是否知道那天我为他说过好话,反正哥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人。
  “大司寇清名远播,奢有一事,介怀良久,不敢不向大司寇请教。”赵奢眉头紧蹙,看上去果然是一副纠结到蛋疼的表情。
  经济问题哥不是很懂,不过你要是打算统一赵国境内的货币,哥举双手双脚赞同!现在的交易实在太复杂了!
  “是关于平原君的事。”赵奢道。
  平原君?那个小透明又怎么了?
  “奢之前一直在追查平原君家田税的问题,”赵奢沉声道,“因为奢怀疑平原君私售粮食与外国。”
  我眉角不由一紧。按照赵国法律,并没有禁止私贩粮食作物。农民收获之后,缴足田税,给清田租,剩下的随便自己吃或者卖给别人都不成问题。至于卖给外国……邯郸南市上每天都有来自外国的客商收购粮食,从来没听谁因此入罪的。
  “内史是怀疑平原君通敌吧?”话一出口我就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国无定交,只要两国没有开战就不算敌国。就最近这几年来说,只要不是资助中山,怎么都套不上通敌的罪名。
  “是。”赵奢坚定道,“当时奢以为平原君暗中将大量粮食卖给秦国和齐国。”
  按照赵奢的逻辑,秦国和齐国都是国之大敌,所以跟他们的交易都必须禁止。这好像有点过分了,列国间貌似还没这样的经济制裁举措。
  “所以借口抗税,杀了平原君家九名执事。”赵奢继续道,“结果证明奢错怪了平原君。”
  “哦……”你在逗我玩么?
  “此番清查仓储,奢却无意中找到了当时的答案。”赵奢道。
  我没理会他的大喘气,静静等他把话说完。
  “平原君家的粮食兵尉卖到外国,而是送进了几处国仓。”赵奢道。
  咦,平原君那么小气的人,怎么可能无故把自己的粮食送给国家呢?而且他也不像是做了好事不留名的人啊!我上辈子也没见过《平原君日记》。
  “那些仓库都集中在南昳、钜鹿两县境内。”赵奢面色不解,“以前为了供应征伐中山的大军,曾在那里设置过临时军仓,很快就销撤了,账面上看那里也应该都是空仓。”
  结果赵奢实地检查之下居然发现仓库里堆满了粮食!
  这就很奇怪了,粮食这东西是不可能自己多出来的,如果这里多了,那么别的地方入仓数就会少。为人仔细的赵奢再三检查,四处奔波,终于发现别的地方入仓数并没有减少。就算减少了,也是鼠蚁消耗和人为盗取,绝不是送错了地方。
  “层层追查之下,奢发现那些粮食是平原君家的。”赵奢总结道。
  “是否向平原君核对过?”我问。
  赵奢摇了摇头。
  大家都是聪明人啊。
  南昳、钜鹿都是水草丰茂土地肥沃的地方,又因为广阿泽是默认的王室猎苑,所以人少地多亩产高。每年都是从这两个县里调运粮食平抑邯郸的粮价,从未听说过在那里屯粮。难怪赵奢会因此而起疑心,非要追究到底。
  现在国中局势已经紧张到了这个程度啊,凡是涉及沙丘的人和地,都好像蕴藏了极大的阴谋。
  我是该谢谢这位未来马服君对我的信任么?
  “朝中谁都有可能心怀不轨,但是我相信大司寇必然不会偏向某一方。”赵奢重重吐了口气,“大司寇是古之直臣!”
  邯郸果然没有秘密,这都让你知道了啊!不过真惭愧,我是安阳君一伙的。
  不对!严格来说,我是赵雍一伙的!
  我微微垂头,道:“不敢当内史如此赞誉,婴以为,所谓直臣乃是不偏一党一私,而以国家为重,故依此谨行而已。”
  赵奢点了点头。
  “然如今山雨欲来,狂风已起,你我能平步青云,皆因主父,也不能忘了这个根本。”我又道。
  赵奢略一凝滞,还是点了点头。
  不论是王党还是君党,我和赵奢都是没有根基的小人物,离开了赵雍的庇护不知道会被吹到什么地方去。我原本以为平原君无谋无虑无野心,没想到现在看来沙丘兵变之中必然有他的一份股份。
  “那些仓库里,不止有平原君一家的粮食吧。”我问道。
  赵奢道:“还有几家,不过以平原君家的最多。”
  我无奈摇头,看来这次人家已经在暗中准备好了大战啊。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李兑往沙丘存军械,平原君存粮草,最后只剩下兵员了。话说回来,平原君的这招瞒天过海用得很有水准啊!
  “这批粮食共有多少数目?”我问道。
  “大约能支撑五千人一月之用。”赵奢直接给了我一个很直观的说法,怕是不够有震撼力,又补充道,“计有一万五千石之巨!”
  一万五千石!
  我吸了口冷气。就算上好的土地,一年亩产也就四石左右,一万五千石就要四五千亩地一年的产量。平原君虽然是公室,但不至于这么有钱,况且他还要支撑那么多门客侍妾的花销呢!这批粮食肯定另有来路。如果排除来自国外的可能性,那么邯郸城里不知道多少贵族卷了进去。
  呼,好像有些吓唬自己了。或许更多的人并不知道这回事,只是把粮食借给平原君去放贷或者别的什么缘故。我安慰自己。
  赵奢肯定不会不知道这么多粮食需要多少土地才能提供。他今天来找我,是为了寻求同盟么?
  

风起沙丘 第61章 第五十八章 内史赵奢(下)
  因为李兑出奔的事已经传开了,我也不妨借此表明态度。我道:“李兑在沙丘附近埋藏军械,平原君又在南昳、钜鹿囤积粮草,他们的图谋实在太明显了。”
  “最后由安阳君出兵么?”赵奢像是问我,像是在给我一个答案。
  我不置可否,反问道:“安阳君的人马怎么过来?”
  大军调动,一举一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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