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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狐出没-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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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魉姒白了我一眼:“你也是被人蒙了眼睛捆了双手装在麻袋里的么?”
  真是个放肆的女生。不过她的确聪明,从她接受小佳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有了利用价值,不用担心一闭眼再也睁不开。有时候我觉得作为转世重生者,最大的外挂并非数千年的知识积累和广博见识,而是拜入了师父门下,有庞煖这样逆天的小师弟……当时以为跟着这个怪大叔有饭吃,没想到居然踏上了另一种生命境界。
  但也因此让我深受丧妻之痛。
  福祸之报,环环紧扣,若是不能逆来顺受,那就只能日日夜夜生活在煎熬之中。
  我想到了那位返璞归真的庄子,没心情跟魉姒废话,直接问道:“是谁要动手了?”
  疑色在魉姒双目之中一闪即逝,她道:“田章要动手了。”
  “时间地点。”
  “后日齐王要去饶泽田猎,田章随行护卫。”魉姒正色道。
  饶泽啊,我倒是听说过。那是个离临菑只有一天路程的大湿地。先人筑城的时候,首先要考察风水。看风向是否宜人,看水流是否适宜田猎农牧。我本以为早在殷商之后就进入了农业社会,实际上至今为止诸夏还是农牧猎相间,单纯依靠农业根本不足以支撑食品供给,尤其是副食品。
  在这种情况下,湿地山林提供的动物蛋白就成了重要的补充。饶泽之于临菑,就如广阿泽之于邯郸一样。作为淄水的最终归宿之地,那里对于齐人来说可以说是母亲之地。
  “君人者若是不戒田猎游幸之好,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被乱臣贼子诛杀。”我想起了赵雍,以及自己臆想出他临死时的惨状,不由声音发沉。
  这些日子以来,我的大脑自动封闭了很多事,不让某些事跳出来,但是大脑终究不是电脑,可以用简单的删除键让某些事就像是从未存在过一样。
  随着时日的推移,我越来越怀疑自己是不是猜到了赵雍的结局;我越来越希望自己不了解赵雍,希望他能和我一样珍惜生命苟延残喘;我越来越觉得他那样的铁人应该坚强地活下来……然而心底中总有个声音在说:赵雍是天下英豪,他必须死得像个英雄,而不能活得像只老鼠!
  是我那天的话太伤他了么?所以我一心想救赵雍,结果竟然是自己杀了他。
  “主公在想什么?”魉姒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
  我道:“我刚才在想,为什么我们会认定是田章要动手而不是齐王要除去田章。”
  “恐怕兼而有之。”魉姒缓缓道。
  她的语速一向飞快,我一时难以接受她故意压慢语速的声音。不过显然她也陷入了沉思之中,所以我要做的就是静静等她想好。无聊的档口,我无意间将目光投向了庞煖,这才发现他竟然怔怔地看着魉姒。这绝对不是保护我防止魉姒突施杀手的模样,而是猪哥看着美女发呆的标准神态。
  唔,庞煖那厮不会是喜欢上魉姒了吧?
  魉姒长得并不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观。她明明宣称是于越之后,却长着狄人一样的尖下巴,大眼睛,双眼皮……若是晚生两千年倒是不折不扣的大美女,但是别说现在的贵族,就连我都已经不太会欣赏这种后现代美女了。
  我们战国人更喜欢有着圆润下巴,柔和曲线的鹅蛋脸型。而且眼睛不用太大,单眼皮也是很有味道的。
  苏西就是这样的标准美女。
  庞煖发现了我一直盯着他,干咳一声化解了自己的尴尬。他的干咳声也将魉姒从沉思中惊醒出来,恢复了正常的语速,她道:“妾听说齐王对田章心存芥蒂,此番竟然要田章作为护卫同去田猎,的确大有可疑之处。”
  “两虎相争才好。”我点了点头,“你回去之后,将田章的门下势力整理成册,交给小佳带给我。”
  “臣妾明白,”魉姒突然神色一变,又充满妖媚道,“主公~此番又何打算?”
  “你听说过鹬蚌相争的故事么?”我微微笑道。
  魉姒疑惑地摇了摇头。
  有个河蚌刚刚打开晒太阳,一只鹬飞来啄它的肉,河蚌马上闭拢,夹住了鹬的嘴。鹬说:“如果你不放了我,今天不下雨,明天不下雨,那就会有死蚌了。”河蚌也对鹬说:“我怎么能放了你?今天你的嘴不取出来,明天你的嘴不取出来,那就会有死鹬了。”两个不肯互相放弃,渔夫看见了,就把它们俩一起捉走了。
  “现在田章和齐王就是鹬蚌。”魉姒恍然大悟,“主公是想做渔翁?”
  我微微笑了笑。如果我只是想做个一石二鸟的渔翁,怎么对得起党国数十年的熏陶和师父十余年的教育呢?怎么也得一石三鸟啊!
  “送田章和齐王两只天灯,”我笑道,“告诉他们,缓急之时,狐婴愿意效力。”
  魉姒一脸茫然:“主公到底是要救谁呢?”
  “救人只是手段,你该问的是我的目的。”我摇了摇头,“要想复国,不能指望别人的施舍,你回去好好想想吧。”魉姒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神情,行礼告别,自觉地蒙上了眼睛,钻进麻袋。
  庞煖用眼神告诉我他很享受背着美女在夜中的临菑城里奔走,虽然他说为了保密,不让魉姒知道我们的大致位置,所以在城里跑了很多圈……但是我表示怀疑。真要保密,直接打昏就行了,哪有那么复杂的。
  魉姒走后,我召见了许历和袁晗。他们的任务就是先行赶往饶泽勘察地形。国君出猎不是一件小事,沿途动用的民夫,当地的接待,宿营的位置,都是丝毫不能出差错的。而且随从众多,这些人的食物住宿都要从外面运进去,单靠猎到的几头鹿几只野鸡,根本不够填肚子的。
  “田章无论是想自保还是心怀不轨,势必也要集结人手。”我道,“找到他的据点在哪里。”
  “是,主公!”许历袁晗告辞而出。
  我没有变装,站在窗口等庞煖回来,筵几上放着几卷竹简。那是我从墨居抱过来的,本来想再看一遍,但又觉得心神疲惫,懒得去翻。里面是这些日子周昌帮我收罗到的市井消息,全都指向一个人“田章”。
  我见过田章。
  他就是那个在齐王面前大大咧咧,一副急功近义的老将军。他担心墨者的势力过大,表面上像是担心齐国国君受到威胁,内在里,呵呵,恐怕更多的还是担心有一股突然崛起的势力会把水搅浑吧。
  不过这种反应倒是符合老先生的性格。他一辈子都在战场上度过,对于朝堂的明枪暗箭实在缺乏领悟的天赋。他更不知道,他的反对会激起齐王的逆反心理,以至于齐国朝堂对于墨社在态度从暧昧变得友善。
  相较于齐王,田章才是我此番的目的所在。
  因为田章还有个更响亮的名字:
  匡章!
  我不知道这种讹传是怎么搞出来的,田章和田甲搞混还情有可原,但是“田”和“匡”这两个字既不相类,发音也并不相同。齐国也没有“匡地”封给田章……为什么列国都叫他匡章呢?
  算了,这个问题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他出身田齐宗室,威王时出仕,在徐州盟会上担任威王的近侍。他的简历可以说是一部齐国的战争史,从威王年间的桑丘之战,到宣王五年时令人惊艳的五十日破燕之战,再到让楚国由盛转衰的垂沙之役,最后到率领联军攻破函谷关。
  数十年征战中,田章只有一次败绩。那次战败也不能说是他的过失,主要是因为宋王偃临阵倒戈,秦国统帅又是有智囊之称的樗里疾,换了别的将领在那种情形下恐怕败得更惨。
  这样的将军不拉到我这边,难道就白白浪费掉么?
  相比之下,齐王田地简直就是一个渣。
  这次不同于沙丘之变,我作为一个旁观者,感觉轻松无比。陶邑在齐国的眼线也在第二天传来消息,告知了此番齐王狩猎动用的辎重情况。列国军中的粮秣给养各有定数,从运送的粮草数目中就能得知动用军势大小。即便是齐王的亲卫,每天的口粮也不会高多少,最多就是在主食之外加点副食品。
  我只要算一下就知道齐王动用了将近五百人。
  才带这么点人?是胸有成竹还是太掉以轻心了呢?田章的势力大多在军中,尤其是五都兵中有他多年的部署,一旦起事,势力肯定不小。或许田地也是考虑到这个情况才决定把田章引诱到饶泽予以击杀吧。
  两天的功夫一闪而过,快得连我都没来得及仔细看看魉姒给我的报告。我只是以墨燎的身份收到了一起去田猎的邀请,不过被我拒绝了。因为我实在没有时间,还得跟某人谈笔生意呢。
  

星火燎原 第42章 第一二四章 九尾(四)
  苏秦坐在营帐里,看到我出现时的表情很有喜感。他长得本来就不帅,五官一扭曲起来就显得格外有趣。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个联想到的人竟然是武大郎。
  我一身褐衣坐在他对面,开门见山道:“我帮苏子去了孟尝君,苏子以何酬我?”
  苏秦脸上一阵纠结。他虽然跟孟尝君打得火热,但是我当然知道他们是貌合神离。孟尝君觉得苏秦是个可用之人,能帮他到处跑腿拉皮条。苏秦也乐于如此,借着齐相的威名办点自己的私活,改善生活之余不忘记削弱一下齐国。不过我也知道,在孟尝君这样的人精手下干活,压力是很大的。尤其孟尝君可不是善男信女,他做事一向没有底线,否则也不会派人在邯郸城外伏击我了。
  “若是孟尝君一去,齐国还有谁能稳坐相邦之位呢?”我见他默然无语,顺手又退了一把。
  苏秦摇头叹道:“为齐相倒不难,难的是在相邦位上坐稳。”
  “坐不稳才是苏子的大好机遇啊!”我笑道,“岂不闻,浑水好摸鱼?”
  齐国是大国,大国自有大族。几个大族之间明争暗斗使得齐国政局维持着微妙的平衡。一旦孟尝君离去,齐国政局势必要大洗牌,到时候这种平衡就会被打破。轻则国家动荡,重则从此一蹶不振。这对于一心要“弱齐”的苏秦来说可是大好的机会。
  “孟尝君没有理由出奔啊。”苏秦回避了报酬的问题,想从我口中套话。
  我只道:“狐婴插手了。”
  苏秦一笑:“先生太过高看狐婴了吧?他现在无权无势,怎么能做出这样的承诺呢?”
  “我自然是信狐婴的。”我也不强辩,“苏子若是不信也没关系,反正我只是帮人跑腿而已。”
  “狐婴想要什么?”苏秦皱了皱眉道,“上谷守还不够么?”
  “匠三百户,良马五百匹,铁五千斤。”我道,“对于燕王来说应该不算什么。”
  “的确不算什么。”苏秦松了口气,“送到上谷?”
  “不错。”
  “我倒是要看看孟尝君是如何被拖下水的。”苏秦不怀好意笑道。
  这些物资对于一国国君来说并不至于肉痛,对我来说助力也不是很大。不过信任是需要营造的,只有通过不断的小交易才能积累到做大买卖的程度。而且我原本就打算赶走孟尝君,这种顺手牵羊的事怎么能不做呢?
  “阿煖,我担心他们人手不够。”就在齐王他们出发的当晚,我对庞煖道。当然,这里的他们指的是许历和袁晗。
  “我担心他们学艺不精。”庞煖道。
  “咱们去看看吧。”我提议道。
  庞煖白了我一眼:“我早说了让我去就行了,让他们等在外面接应。你偏偏不干,现在干着急有什么用。”
  当然不能让庞煖把所有的活都干完。这孩子说走就要走的,谁知道师父什么时候想他了?如果不锻炼一下自己的队伍,他一走我不就抓瞎了么?何况现在这种事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影响到我的安危和大计,正适合让许历和袁晗去锻炼锻炼。
  何况十一人的精锐小队,加上三十人的外围接应,我再带一百墨者去“凑巧路过”,要想失败也没那么容易吧。
  就在我以钜子的身份带着墨者出城后不久,我才发现实际变化却远超出我的意料。田章并没有去饶泽,他刚到安平就动手了。
  安平是临菑到饶泽的必经之地,有些像是临菑的卫星城。虽然也有城墙,但只有五千多户,大多是农户和猎人。这里本来并不是城,因为齐君去饶泽狩猎的次数太多,中途需要一个地方让大队人马休息,所以齐景公时这里才筑墙为城,相邦晏婴为此还劝谏过景公。
  田章就是在这么一座不起眼的地方干下了令天下轰动的大事——齐王被劫持了。齐王虽然准备了五百随从,但是田章出其不意地在齐王田地邀请共餐的时候动手。这位老将在满堂的齐王亲卫面前,镇定地手持酒杯走向齐王,像是要敬酒一般。就当所有人都松懈的时候,田章袖子里的短剑已经架在了田地的脖子上。
  这就是名将和庸才的区别。
  当所有人都以为战场在饶泽的时候,田章就敢以数十随从的力量劫持齐王。之前运转粮草,布置人手,原来都是惑人耳目的虚招。真正的杀手竟然是他自己,连死士都不用。一般来说,江湖越老越怕死,我却从田章身上看到了棋行险招和熊心豹胆。要是倒退三十年,这位将军得有多么暴力啊!
  我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在心中有了比较。如果是我的话,能否识破这样的虚实变幻,真是让人后怕。
  不过他的失败结局已经注定,因为他碰到上了我。
  或者还要加上苏秦。
  原本我去救齐王只是要打响九尾白狐的名头,类似做广告,但是苏秦对齐王的关心远超我的意料之外。他居然连夜赶来找我——墨燎——因为只有我才能保住齐王。
  “换个齐王对你来说有什么不好么?”我故作为难,“我不希望墨者介入政争,以至于让诸侯忌惮。”
  苏秦反驳道:“若是墨社能够救出齐王,忠于国君的义行便能为天下所称颂,还有什么比这更能光大墨义的么?”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道,“君人者不会记得墨社出手相救的恩情,只会担心日后墨者势大带来的危险。”
  苏秦不笑了笑,道:“钜子是奉行墨义不拘小节之人,若是燕王请钜子去蓟城,宣扬墨义呢?”
  我也笑了:“鄙人学术浅薄,先生此言让鄙人想起一件往事。”
  “何事?”
  “张仪以商於六百里之地许楚王。”楚王槐都是我亲自去迎回邯郸的,你以为我会不记得这种空头支票的事么?而且,开空头支票这样的事,不正是我的特长么!
  苏秦怒气勃发:“钜子视秦为何人!岂是张仪两舌匹夫之辈!”
  呦,你不知道后世都是把你和张仪并列的么?
  你的确不知道,哈哈哈。
  我忍俊不禁,道:“无论如何,苏子不拿些现成的诚意出来,恐怕我墨者不会插手。”
  “钜子请说。”苏秦到底是王牌推销员,当即收敛怒容,开始和谈。
  我从藤箱里取出一块素色帛布,在筵几上摊开,道:“还有什么比投名状更让人信服的么?”
  苏秦看着这张空无一字的帛布,又看了看我。我笑道:“实不相瞒,我以狐子为主公。”
  “要我写什么?”苏秦装傻道。
  我并不想揭穿他,何必呢?留点矜持给他吧。
  “就说自己甘愿为狐子门下,鞠躬尽瘁,先为燕弱齐,再为狐子弱燕赵。”我微笑道。
  苏秦沉默无语,突然笑道:“为了救一齐王,难道要秦把自己都折进去么?狐子以为秦是这等愚蠢之人么?”
  “不是为了救齐王。”我道,“是为了救你。”
  苏秦其实已经愿意做这笔买卖了,只是还心存侥幸,想讨价还价。如果之前我不知道齐王对于他的意义,那么现在我已经很清楚了。
  如果齐国效仿楚国立一位新君,年少的国君势必会被四大家族控制。他们四家共存了数百年,早就有了默契,知道何时应该内讧,何时必须铁板一块。到时候齐国就会变成门阀寡头政治,这对于苏秦来说是最痛苦的。门阀联盟可不像某个志大才疏的国君那么容易被忽悠。
  到时候苏秦在齐国会被排挤,回燕国也会因为任务失败而被疏远。对于一个功名利禄放在首位的人来说,这结局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我悠然地说完,看着苏秦:“苏子以为如何?”
  苏秦一脸纠结,笑道:“以钜子之才,怎么会奉狐婴为主?”
  因为哥就是狐婴本人。
  “狐子之才胜某千万倍。”我故意叹道,“鄙人之于狐子,便如烛火之于太阳,杯水之于东海一般。”
  苏秦没想到我会这么说,终于提笔道:“既是钜子如此推崇之人,秦敢不奉命。不过,据闻田章手下二十万正以勤王的借口赶来临菑,不知狐子如何应对。”
  “狐子必然有办法的。”我道。
  若是两千人勤王,我还头痛一下。二十万!苏秦啊,哈哈哈,你终究是书生之见。二十万人,等他们整装**,粮草辎重,就算事前都准备好了可以立马出门,浩浩荡荡走到临菑……黄花菜都凉了。
  而且各处关防,勘验虎符,这么多关节难道田章全都搞定了么?真要那样还劫王干嘛?直接逼宫让田地禅位不就行了?
  更何况,差不多也就是今天夜里,许历和袁晗就该能够返回安平。对他们来说,城市战固然没有丛林战顺手,但是效率可能更高些。因为在城中,布防往往都没有野营时那么周密。
  凌晨是人最困的时候,我估计许历他们今晚就会动手吧。田章还要镇压清洗齐王的随从,今晚的防备最严密,但从撤退上来说也最安全。
  而且庞煖差不多也该在安平吧。
  我连夜让人叫来周昌和南郭淇,看到他们睡眼朦胧的模样,我决定先让他们清醒一些。“墨者大难临头!”我厉声道。
  

星火燎原 第43章 第一二五章 九尾(五)
  两人瞬间就醒了,飞快地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立刻垂下头去。
  我这才平平道:“今日田章劫持了齐王。你们也知道,他历来是反对墨家的。一旦他回国秉政,我们就只有任人鱼肉了。”
  “请钜子示下!”两人道。
  我摇了摇头:“你们也想想,该怎么办。”
  两人对视一眼,南郭淇揖礼道:“钜子,我们纠集三百墨者,前去勤王吧!”
  周昌摇头道:“敌我不明,不如避敌锋芒,先遁走宋国。”
  大局啊大局!
  “你们啊,”我叹道,“一个过于冒进,一个过于谨慎。眼下的局势难道不可收拾了么?田章一员老将,就算劫持了齐王他能干嘛?自己当国君么?恐怕天下都不会答应。他背后是有人主使的!”
  两人面露思索之色。周昌猛然抬头道:“钜子是说齐相田文!”
  总算还是有能够听懂话的。
  我点头道:“除他之外还有旁人么?”
  虽说是谣言,但是我自己都信了。
  田文是齐威王的孙子,和田地一个辈分,属于宗室近支。他又受封在薛,养士三千。他父亲田婴也做过十余年齐相,两代相邦,家门实在不小。曾经还跳槽去秦国,弄得灰头土脸地回齐国后,竟然厚颜无耻地继续当齐相。
  有实力,有名分,有动机,无节操!
  这样的人不谋权篡位还有天理么!
  “当今之计,”我道,“不能让田文得逞!明日天一亮,你们就发动所有墨者,将这个乱臣贼子的面目公诸于众!不过我们墨者不适合抛头露面。”
  “钜子,就怕田文家的私兵……”
  “若是有敢屠戮民众,”我坚定道,“墨者当然不能坐视。子墨子所谓的抗暴正是此时!”
  “弟子明白!”两人告辞而出,没多久外面就喧哗起来。梁成等人的声音比南郭淇的还大,喧闹良久方才安静下去。
  天亮之后,我待城门一开就进城换了装束,以狐婴的姿态坐在筵几之后,等着赵牧过来送饭。赵牧很准时地出现在我门口,还带来了小佳求见的消息。
  小佳得知我眼睛复明的消息,所以跑回来哭诉了。
  魉姒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还不忘试探我。
  “以你们两个小家伙的道行,几句话就会被人看出马脚。”我又转向小佳道,“不告诉你就是为了保护你。如果你连我眼睛瞎没瞎都不知道,魉姒也就知道你的分量不足以用来要挟我。”
  小佳面露纠结:“那也得让我知道夫子没事才好,白白替夫子难过了这么些天。”
  “就是,我们还以为师公的药都没用呢!”赵牧也在一旁凑热闹。
  “知道与否有什么关系?”我皱眉道,“一天到晚操心这种没必要的事。小佳,除了这事还有什么别的事?”
  “是青、魉姒让我来为夫子变装的。”小佳将面前的食盒打开,里面装的却是一些面团、蜡块之类的东西。
  “魉姒说夫子的易容太容易被人看出来,所以教了我一手。”小佳面带得意,“只要略加修饰,就能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他们演员的确对这门技术比较精通。小佳才学了几天的半吊子,处理过后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从没想到用面团和蜡块配上一些天然植物的浆汁,居然能调出和皮肤一样的颜色——好吧,是我皮肤黑,比较容易调。
  “夫子……你的头发……”小佳和赵牧都是一脸震撼。
  “我加入了墨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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