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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狐出没-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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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子……你的头发……”小佳和赵牧都是一脸震撼。
  “我加入了墨社,你们别说出去。”我摘下假发,方便小佳处理额头部分的肤色。其实我更喜欢稍微白一点。
  在小佳拍完粉之后,我彻底变身了。算算时间有些久,但是效果绝对不是之前那样的简易版。原本有些瘦削的脸庞现在变得丰满了许多,之前的甲字脸也变成了田字脸。小佳又取了毛笔,小心翼翼地在面蜡上刷了一层胶,等胶干了之后就可以放心地将这两块变身利器从颚骨上取下来了。
  “下次要用的时候,只要里面涂上胶就行了。”小佳对我道。
  我点点头。
  不过我不打算让狐婴玩变脸。现在的狐婴就是一只幽灵,能见到我的人少之又少,没有必要如此大费周章。反倒是墨燎整天要抛头露面,非但需要一个威严点的形象,更需要保护自己,方便紧急时刻变身逃跑。
  我让小佳留下妆奁,自己对着铜镜玩了许久,总算掌握了一些窍门。在我的设计里,狐婴应该是三咎长须,墨燎最好是满脸浓密的络腮胡。狐婴皮肤要白皙些,墨燎越粗黑越好。而且我还要在络腮胡的掩护下,让墨燎变成一个田字脸的粗汉。真后悔上辈子没看学过化妆,否则现在上手必然更快。
  魉姒虽然还在冒头,不过总算有了听话的迹象。她还让小佳告诉我,要是想扮盲人,一定要养个盲人朝夕相处,方才能够学会盲人的神态和动作。这话十分在理,我之前的确疏忽了动作这一块。对于心思缜密观察力强的人来说,很容易从动作上看出马脚。好在这个时代的残疾人生活很悲剧,市里随便就能捡个瞎乞丐。
  “你负责帮我整理房间。”我仔细检查了他的双眼,黑洞洞的两个眼眶。他的眼睛是被人彻底剜掉的。
  这人五十多岁,已经算是高寿了。他年轻时曾为齐君喂马,因为犯错而被剜去了眼睛。后来便沦为乞丐,流连在马市,靠乞讨为生。因为曾经做过国君的驭夫,也会一些相马的本事,偶尔还能客串兽医,因此能够赚些外快,改善伙食。
  “不是喂马么?”他惊讶道。
  “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我挥了挥手,“领他出去转转。”
  赵牧牵起绳子,带着他出去了。
  忙碌的一天快要到尾声的时候,“国君被孟尝君所囚”这一消息传遍了整个临菑。街头巷尾到处有人在议论这件事,但是众说纷纭,没有一个官方意见。看样子还需要一个登高一呼的人。我有些纠结,是否让“墨燎”出面。
  诚如我对苏秦说的缘故,我并不愿意墨者太过于出风头。
  为什么不让孟轲出这个风头呢!
  真的是眼前一亮,我瞬间为自己的,呃,那啥感到由衷高兴!忠君爱国不是儒家一直挂在嘴上的么?现在国君被人劫持,难道身为儒家领袖的孟轲可以坐视不理么?当然,孟轲一直不肯见我,甚至为此不去稷下讲学。他可以不见我,难道还可以不见尹文子么?
  尹老先生可是当世硕果仅存不多的大家啊!
  就在我打算变身墨燎去见尹文子的时候,庞煖那边也传来了消息:田地已经救出来了。
  在这个时代玩特种作战,实在太简单了。
  不过他们动作太快,后续的布局若是跟不上很容易让真正的大鱼跑掉啊!我由衷怀念有手机电报的时代。
  换了墨者装束之后,我当即点了准墨社成员一百人,跟我奔赴安平。现在齐王获救的消息还没传开,田章应该不会那么快就逃遁。像他这样敢于冒险的人,一定会抱有一丝希望,看看局势的下一步发展。而且他还得想想该往哪里逃。
  为了不拖慢行进速度,我强忍着骨骼散掉的痛苦,又骑上了“心爱”的自行车。
  对于这一百墨者,我原本还有点担心能否降服。不是都说有本领的人会恃才傲物么?尤其是被庞煖那个自大狂教出来的学生,恐怕不会服膺我这个瘦弱的领袖。不过很快我就知道了精神的力量。
  庞煖对墨社来说是外人,却是我不折不扣的自己人,在传授剑术的同时丝毫没有放松思想教育。这些墨者非但是不错的剑客,而且还是墨学的狂信者,就连中途休息的时候都不忘记拿出墨经诵读,更别说行进时喊着《鞭影》提神,甚至每餐饭前饭后都要高呼“四句教”。
  在他们面前,我就是精神领袖,就是子墨子再世!我的一个微笑都能让他们激动半天。才个把月的时间,他们就已经被彻底洗脑了。程度之深,比之后世的传销都丝毫不弱。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庞煖还有这种本事呢?
  不过从心理学上来说,人很容易被群体环境影响,导致互相催眠,结果就是越陷越深。传销是这个道理,中考、高考、律考等等诸多考试也都是这个道理。上课的时候被老师一煽动,就好像有股光膀子上的横劲。我算是久经考场的人,体会颇深。
  有必要保持这个组织的纯洁性啊!
  我们一行人赶到安平城外的树林里,扎了个简单的营寨,放出信号召集天枢堂的人马。他们很快就从密林深处赶了过来,庞煖亲自扶着一位面无血色的胖子。
  “让大王受惊了。”我上前行礼道,“鄙人救驾来迟,还请恕罪。”
  齐王见到是我,总算定了定心神,脸上的紧张渐去。这也是人之常情,一群从未见过的高手突然将他从叛贼手中救出来,谁能肯定不是跳出虎口又入狼吻呢?他左右环视,不安道:“多谢钜子,只是……只有这么点人么?”
  我道:“虽然只有百人,但都是忠于墨义,奉行墨教的好手。田将军所谓‘一心同义,战不旋踵’者!”
  提到了田章,齐王脸上浮现出一股怒意,竟然不顾身份,破口大骂道:“休提那个贼子!我田氏一脉,寡人何尝亏待于他!竟然行此悖逆之事!不当人子!不当人子!”
  我微笑不语。
  这话要是田地的爷爷齐威王来说,倒是不错。但是田地有什么资格说呢?
  根据魉姒送来的情报,齐王田地和田章之间的矛盾起源于垂沙之战。那一战是夜袭的经典战役,我估计就算三千年后的军事院校也不会忽视它。
  在现在这个时代,夜战本来就很罕见,田章居然还是夜中攻城!攻的还是一座坚城!竟然还成功了!此战之后,楚国一蹶不振,宛、叶以北尽数落入齐国手中。
  正是因为这次胜利的光环太过于耀眼,所以大家都忘记了在此战前夕,田地想剥夺田章的军权,以一个外行的身份对内行指手画脚。
  老将田章是什么人?当然不会让这么个看着长大的国君乱来。田地恼羞成怒,竟当众辱骂领兵大将。那时候田章如果有决断,田地根本无法活着回临菑。从那以后,没人提这件事,但是国君与名将之间的信任早就摇摇欲坠,终于积压成了眼下这个局面。
  “请大王在此休息,鄙人去见见田将军。”我一本正经施礼道。
  “钜子不护送寡人就国么!”田地有些惊慌。
  “大王你真要回去么?”我露出一个笑脸。
  “你是说……”田地脸上的惊慌被怒意取代,手指微微颤抖,呼吸加速,鼻翼翕张,终于抑制不住内心中的愤怒,用力扯下头上的发冠,重重砸在地上,怒吼道:“原来是他!原来是他!他终于对寡人下手了么!”
  悲催,哥什么都没说啊!
  

星火燎原 第44章 第一二六章 九尾(六)
  自古以来,君权和相权就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有时候相权比君权更重,比如三桓之于鲁,六卿之于晋。有一个家庭背景、个人资质、社会声望各方面都不逊于自己的相邦,国君要是能够高枕无忧就奇怪了。
  很不幸,孟尝君田文就是这样一个相邦。他父亲田婴是威王最小的儿子,十分受宠。他的封地地处山区,易守难攻。他养士三千,名扬列国。他口才了得,洞悉大局,被诸侯所器重。在他面前,田地只是个默默无闻的路人甲。
  这对君臣之间有裂隙有怀疑有隔膜……用膝盖都想得到。
  我没有跟他多说,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想法。这种国君我已经是第二次见了,楚王熊槐也是一样,一旦沦入窘困就犯被害妄想症。
  放任他自己呆在临时营地里,我让庞煖陪我去见田章。
  当然,这次是以狐婴的身份。
  换装用的衣服和假发我都带好了。
  田章是见过墨燎的,但是人对他人的记忆主要是来源于特征。一般来说面部特征最明显的是鼻子和眼睛,所以缠了黑纱之后,我不用担心田章认出我。
  安平城的守军已经投靠了田章,这丝毫不让我意外。被人牵着来到田章面前的时候,我只看了他一眼,然后自觉地闭上了眼睛,以一个真正盲人的姿态由人牵引着入座,开始今晚的钓鱼活动。
  虽然只看了他一眼,我已经看出田章并不好过。他穿戴着齐国的将军盔甲。深褐色的犀牛皮甲泛着油光,隐约有几道刀剑砍出来的印痕。两条红色的缨络从两肩垂下,上面的绳结彰显出他的身份和军中资历。
  田章没有说话,好像是在打量我。我有些浑身不适,忍不住偷偷瞄了他一眼。他已经摘下了头盔,里面只戴着包头巾。
  “先生深夜至此,有何教我啊?”田章拖长了声音,装得好像丝毫没有压力。
  “不全路过临菑,听说孟尝君指使将军囚禁了齐王,”我扬了扬嘴角,“深为将军不值。”
  “田文?”田章冷哼一声,“就凭他?”
  田章当然是有理由看不起田文的。无论后世文人怎么看这个时代,但就我的亲身经历,我对这个时代的总结只有三个字——暴力美。
  纵横之士再风光,学者再自由,文臣再有才干,都比不上沙场取胜的光芒。即便是在那些文武不分的国家,一旦发现哪个大臣能够打仗,国君也往往会不自觉地将他视作武将。如果能在对外战争中取得胜利,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挺直腰杆,甚至见到国君也可以装逼的说:“恕臣甲胄在身,不能全礼。”——即便身上所谓的甲胄只是一对护腕而已。
  田章就是其中的佼佼者。桑丘之战,如果不是他,则齐国社稷不保。垂沙之战,如果不是他,则齐国威势不再。即便是那唯一的一次败绩,若不是因为他,齐国就要多上十数万寡妇。
  想到这里,我不由越发想要抓住他。即便他已经年纪一大把了,但还是人中之宝啊!就算他以后不能领兵打仗,留在中枢做总参谋长或者军校校长,都是不二的人选。
  “将军,”我道,“人言可畏,将军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田章轻轻抚摸着桌上的头盔,长叹一声:“老夫一生忠于田氏,如今竟落得叛臣贼子收场。”
  这声叹息就像是敲在我的心口上一样。我再次透过黑纱望向田章,这个原本中气十足的沙场老将,已经显露出憔悴的模样。对他来说,劫持君王的失败并不算什么。越是常胜将军,就越知道兵家胜败无常的道理。
  他在伤心自己的名节。
  田章的父亲田鲔并不是什么高尚君子。虽然也是贵族之后,但他对于公室没有丝毫忠义可言。这位父亲从小教育儿子说:“主卖官爵,臣卖智力,故自恃无恃人。”或许是出于逆反心理,田章很反感父亲这种思想,认为忠孝是人的立身之本。父子不同于朋友,彼此间是不能“责善”的。因为一旦责善,就会苛求,乃至分道扬镳。
  离开父亲之后,田章赶走了自己的老婆和儿子,像个鳏夫一样过了几十年。魉姒因此认定田章是个孤傲不群,难以容人的人。这也是世俗对他的评价。不过我隐约中觉得,这是田章对他父亲的爱超过了常人,使得他一直背负着“不孝”的包袱,以至于觉得自己享受天伦之乐是一种罪过,所以才会赶走老婆孩子。
  对于父亲的感情能深到这种程度,却又不赞成父亲的思想观点,貌似矛盾的两面**在田章身上。我脑中闪过一副简易的力学图……在田章的成长过程中,少了一个“力”!一个对田章有极大影响的“力”!正因为有这个隐形的力存在,所以田章才会坚定地反对父亲的观点,践行着“忠孝”的节操。
  “请问先生,孙子是何时去世的?”我突然问道。
  田章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在大梁的时候,庄子对我说:“水波清静的时候,可以照见人的须眉。水是如此,何况人神呢!”师父也说过,清静之后,必然能见人所不能见。我不敢说我的心性修为达到了庞焕的程度,不过脑中突然间闪过貌似毫无关联的人或事,其实总藏着必然的联系。
  刚才我就突然想到了一代兵圣孙子。
  当然,是孙膑子。
  眼下的时代,孙武子是个神话,很多人甚至不相信《孙子兵法》的存在。所谓的“孙吴”并举,其中“孙”指的是“孙膑”。人们说孙子,也指的是孙膑。到底孙膑是切切实实活在人间的。
  惊愕之色从田章脸上缓缓退去,几乎是一字一顿问我道:“你认识孙子?”
  “仰慕久矣。”我道。
  “呵呵,”田章脸上的神情柔和起来,道,“想来你也见不到。孙子早在二十年前就亡故了。”
  果然是无缘啊,晚来了二十年。不过能够拜入师父门下,就算见不到孙膑也没什么值得可惜的。
  当年马陵之战刚打完,大军还没有回到临菑,田婴就和邹忌两人暗中散播谣言,说田忌有自立之心。最后逼得田忌出奔,孙膑也隐没江湖。田章能够知道孙膑的终年,看来两人的关系匪浅。从田章的年纪上看,很有可能是孙膑的学生。
  “可惜孙子不曾亲眼见到垂沙之战。”我道,“否则必以将军为傲。”
  垂沙之战发生在七年前,那一战也足以视作田章的巅峰之作。如果把战役视作一件军事艺术品,那么垂沙之战就是田章的传世名作。
  田章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很快谦虚道:“侥幸而已。”
  我没有理会他的谦虚,追问道:“敢请教将军,方城四周有泚水护城,将军是如何判定进攻方向,一鼓而下的呢?”
  这个问题就有点专业了。攻城战一直都是军事技术上的难题,不考虑内应、庸才之类的意外因素,高达五丈的城池就几乎得用十倍的兵力才能打下来。垂沙之战中,齐、魏、韩三国联军的总兵力并不是楚国的十倍,而且楚将唐昧也不是庸才。两军相抗六个月,一夜之间城池易手,唐昧战死,这其中的具体细节实在让人忍不住一探究竟。
  田章呵呵一笑,好像放下了心理负担,道:“孙子所谓攻敌之不守,老夫那时反其道而行之,侥幸得手。”
  两军对阵六个月,哪里还有侥幸?避实就虚是兵家的老生常谈,田章反其道而行……那就是说楚军布阵有厚薄,一定是在水浅可攻的地方多布了兵卒,被田章看破了。
  我将心中的推测说了,田章连连点头道:“不料先生也是兵学大家。”
  呃,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夸自己?
  “可惜啊,”我叹道,“没有了将军的战国,不知道又有多少生灵会葬身庸将之手。”
  田章沉默不语。
  我当然耗不过他,而且现在也不是耗的时候。我直接道:“将军没想过出奔么?”
  “老夫生于斯,死于斯,焉能为敌国之将!”田章斩钉截铁道。
  “出奔未必需要出仕。”我道,“只是暂避一时,等齐国新王即位,自然会迎回将军,并不损将军名节。”
  田章显然动心了。我又道:“虽然婴自问不配是忠心耿介之人,但也不愿侍奉二主。眼下周游列国,正是在等乱臣贼子就诛,再回邯郸以报先王知遇之恩。”这种现身说法的效果显然不错,田章嘴唇微微蠕动,嗓音干涸道:“老夫数十年征战,还能去哪里呢?”
  “忠臣无境外之友,将军之谓也!”我赞叹一声,“将军当年杀楚将唐昧,屠楚国三万人,掠地数百里,楚国是不能去的。”
  田章苦笑道:“老夫五十日破燕,夺其重宝,燕国自然也是不能去的。”
  “宋、鲁两国是世仇世敌之国,也去不得。”我道。
  “韩魏是小人之国,老夫也不去!”田章道。
  “赵国现在奸贼秉政,将军不能去。”我道,“秦王倒是迫切想念将军呢。”
  “秦国……”田章哑然失笑,作为五百年来首位,也是唯一一位攻破了函谷关的将军,他的确值得骄傲。
  “天下之大,竟无老夫立锥之地!”田章仰天长啸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悲愤,以及浓浓的骄傲!
  一个将军做到了让全天下战国都害怕怨恨,还有什么可遗憾的?
  虽然他没有明说,不过事情走到今天这步,难道田地就没有责任么?别的不说,这个时代以封君为人臣的极点。田章已经年过花甲,武功显赫,而且胜的都是关系到齐国国运的重要战役,居然没有封爵!放眼整个天下都没有这样的事。那些能力不足田章十分之一的人都能封爵列土,否则就跳槽他国,一样出人头地。田章却一忍数十年,可谓忠诚之至。
  我想,他只是不甘心被一个资质平庸的后生晚辈宰割吧。
  “将军若是不嫌弃,不全倒是有个地方。”我待田章发泄了心中苦闷,悠然道。
  

星火燎原 第45章 第一二七章 九尾(七)
  我提供的地方不敢说多么好,但是绝对安全。考虑到田章并不是去出仕的,所以那个国家不用太强大。又考虑到田章有程度不轻的精神洁癖,所以那个国家应该是君子成群。更考虑到田章打了这么多年仗,结下了不知道多少国仇,所以那个国家需要地位超然。
  听我说完之后,田章茫然地问我:“真有这样一个国家么?”
  “而且离齐国还不远。”我道。
  “先生直说吧。”田章盯着我。
  “卫国,”我道,“是濮阳卫国,不是梁国。”
  因为魏卫同音,所以很多人喜欢把魏国称作梁国,盖因其都城在大梁的缘故。我们之前一直说魏国,我是说习惯了,田章是压根没想到还有个“卫国”。
  果然!田章喃喃道:“卫国……濮阳……那也算是一国么?”
  好吧,你当然可以吐槽卫国,天下只有一个城的国家的确很有槽点。但你不能否认,卫国国君没有雄心壮志,就算知道你在濮阳抛头露面也会装聋作哑不管不问。而且卫国的君子之风恐怕是天下保留最多的了,他们连孔丘那个祸害都能接受,一下子养了丫十年,何况是你田章。至于地位超然,还有哪个国家是从三百年前就开始打酱油的呢?
  还有一点我没告诉他,卫国现在是墨学势力最强大的地方,也是我意向中的大本营候选地之一。只要田章去了那里,基本上就在我的控制之内了。到时候软磨硬泡,就算他是蒸不烂、煮不热、锤不扁、炒不爆、响当当的一粒铜豌豆,我也要就着强酸强碱吃掉他!
  “老夫可以去卫国,”田章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老夫那些部下……”
  “愿意出奔的,某家可以在燕国上谷悄悄收容他们。”我道,“不愿意走的,某家会劝谏齐王放过他们。”
  “田地是你派人救走的!”田章双眼一道精光射在我身上。
  我知道自己说漏嘴了,索性坦然道:“不错。这些年来田文在齐王面前说你坏话,极尽所能挑拨你和齐王的关系,这才有了今天的局面。无论是你杀了齐王,还是齐王杀了你,都是他田文得好处,我怎能让他如愿以偿?”
  田章是个识时务的俊杰,知道大势已去,再纠结此事已经没有意义了,只是问我:“你与田文有仇?”
  何止有仇?简直就是国仇家恨!
  “田文曾在赵国屠杀平民数十人,婴忝为大赵司寇,有责任将其绳之于赵法。此为公仇。”我道,“其二,田文曾与奸贼勾结,派人伏击婴,欲图至婴死地,此为私恨。公仇私恨若此,婴自然要行拂乱其所为。”
  田章恨声道:“没想到竟然被这小子暗中所乘!”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劝慰道,“将军还是暂避一时,总有我等扬眉吐气的时候。正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田章起身问道:“为何老夫的部将不能随老夫去卫国?”
  “将军怎么会问这么个问题?”我故作惊讶道,“一旦将军纠集部将前往他国,那岂不是坐实了结党营私,勾结叛国之罪么!”
  田章一愣。
  我连忙道:“只有各走各的,才能看出大家不值昏君久矣,乃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全部出于公愤啊!”
  “先生说得有理。”田章叹道,“日后还要多多仰仗先生。”
  “岂敢!”我连忙长揖道,“日后还要请将军不吝赐教。”
  “只是……此去卫国,沿途关卡该如何应对呢?”田章皱眉道。
  “婴必不负相望。”我微笑道。
  要偷渡出国还不简单么?男子穿上褐衣就是墨者,妻女家眷跟着魉姒走就行了。这沿路有谁会跟上百个持剑的墨者过不去?而且魉姒的越女社可是深受齐楚两国贵族的偏爱,有这样的靠山岂是小官小吏敢指手画脚的?
  至于高唐以及北地之众的技击之士,大多是田章的嫡系,弃而不顾实在是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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