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亲历记之浴血东线-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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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热米亚奇科现在明白了严大力带领的七连能在黄昏时分守住小山包这个撤退路线上的战术要地是多么的不容易。看见德军的火力如此猛烈，苏军根本就被压制得无法还击，他灵机一动命令八连和九连悄悄地向小山包背面往下跑。现在是晚上，德军并没有发现苏军的撤退行动。只要迅速跑远，德军要过一阵才会攻上小山包，当德军发现阵地上已经没有苏军，再向四周发射照明弹时。苏军就很可能已经跑出了照明弹照明的范围。在黑夜中就算德军知道苏军撤退的方向想追击，由于照明弹是不可能无限数量的，因此德军的追击部队很可能会被已经建立好防御工事的七连打个措手不及。黑夜给了苏军撤离的有利条件。
　　德军的装甲车辆向前进攻的速度并不快，在德军前线指挥官的眼里，小山包上坚守的苏军还是比较顽强的。黄昏时分的战斗就充分说明了这一点，现在又是黑夜，虽然照明弹在不停顿的射出，他也担心坦克和装甲车速度过快会被苏军找到机会用各种反坦克武器或者那种简陋的燃烧瓶给摧毁。
　　事情的发展果然如科热米亚奇科上尉预想的一样，等到德军终于攻上了这个小山包，德军的前线指挥官才惊讶地发现这里的战壕中已经没有一个苏军士兵了。这也让德军指挥官气得跳脚大骂苏军怎么不像黄昏时分一样顽强坚守，而像懦夫一样悄悄地溜走了。不过他认为自己应该是完成了包围一部分苏军的任务，因此他只派出了大约两个连并配属了两辆装甲车开始追击那些逃跑的苏军“小股部队”，而把主力部队调转方向去围歼他认为被包围的苏军。当然，等到他发现苏军这个团已经全部逃走的时候，再去追击已经来不及了。德军指挥官给派出去追击的那两个步兵连另外下达了指令，那就是如果没有追上苏军，则应该继续向谢尔普霍夫镇侦查前进，看看苏军在谢尔普霍夫镇这个通往莫斯科的交通枢纽有没有部署新的防御部队。
　　而科热米亚奇科带领着八连和九连一路狂奔，很快就通过了严大力带着七连设立的阻击阵地。他们并没有停顿，继续往后方前进，科热米亚奇科也需要赶时间，到后方三公里处建立新的防守阵地以掩护待会七连的撤退。因为谁也不知道德军会不会恼羞成怒继续不顾疲劳地进行追击。
　　第974团的撤退是相对成功的，虽然团长切尔克索夫少校已经牺牲了，而且人员和装备特别是加强给这个团的反坦克炮以及迫击炮几乎损失殆尽。但是总的来说，整个撤退行动在韦尔霍夫斯基大尉这位代理团长的带领下撤了出来。而第49集　团军的其他部队就不是这样有组织的顺利撤退了。　
　　由于德军投入了一个步兵师向第49集　团军后方的包抄行动，使得第49集团军的其他部队陷入了一片混乱。加上正面进攻的德军一直没有放松给苏军的压力，最终第49集团军司令员扎哈尔金少将悲哀地发现，整个集团军的大部分部队都失去了控制，很多师一级的司令部还能联系上，到了团一级指挥部就不行了。各个团一片混乱，甚至各部队已经出现了大面积的士兵逃亡现象。而被德军包抄部队和正面进攻的德军打死的士兵则更多，整个集团军的士气已经接近为零了。　
　　出现这样的情况还是因为苏军自己大意地没有注意两个集团军这样的战役战术兵团结合部的防守。并且第49集　团军各师战斗前补充的新兵太多，这些新兵没有受到足够的训练以及没有参加过战斗，心里上对于残酷的战斗没有心理准备。因此，当德军突破成功后苏军的表现就会一下子很差，最终崩溃了。　
　　扎哈尔金少将总算是个负责任的将领，面对这样困难的局面他知道自己需要负全部责任。但是他并没有听天由命，虽然他知道就算自己能带着一部分部队撤退到谢尔普霍夫镇也难逃军事法庭的审判。但是对苏维埃事业的责任感依然让他下达了命令，将现在还有组织能战斗的各种部队集结到集团军司令部周围。他想带着这些部队趁着黑夜在德军包围圈没有完全形成的情况下向谢尔普霍夫镇突围。这样至少能有一些意志坚定的部队能到达谢尔普霍夫镇建立防御阵地，因为预定来增援的第三空降军还需要一天半才能到达。能多冲出一些人，对于在谢尔普霍夫镇这个地方就能多拖住德军一些时间，为苏军增援部队的到达和调整建立新的防线争取时间。
　　另外，扎哈尔金少将也给正在苦苦防御德军坦克师的第251步兵师下了死命令，要求第251步兵师战斗到最后一个人也不能放德军坦克师向谢尔普霍夫镇前进。因为他知道，一旦德军坦克师获得了战役行动自由，就可以凭借速度优势在行进间占领谢尔普霍夫镇。而他不知道的是，第974团的大部分人员已经顺利地撤向了谢尔普霍夫镇，并且西方面军司令员科涅夫上将也带着一个营正在赶向谢尔普霍夫镇。
　　扎哈尔金少将把第49集　团军入夜后即将崩溃的消息用电报向西方面军司令部作了汇报，并且把自己的想法和准备采取的措施一并作了汇报。而西方面军司令部的回复还是没来，好像在电台联系中消失了一样。　
　　其实此时的西方面军司令部内也是一片混乱，有决定权的方面军司令员科涅夫上将被撤职了，并且也不在司令部内。在作战方面第二号人物方面军参谋长也被最高统帅部大本营给方面军特别处下令逮捕了。而新任方面军司令员朱可夫大将和参谋长还没有到达接管指挥权，因此在西方面军司令部内没人能有权给第49集　团军回复电文。这个夜晚对于苏军来说是个非常危险的夜晚，但是德军确丝毫没有察觉到。德军高层还沉浸在突破苏军防线的巨大喜悦之中，因为现在的形势对德军非常有利。　
　　严大力带着七连此时正静悄悄地待在仓促挖好的战壕里等待着追击的德军。科热米亚奇科上尉带领的八连和九连已经过去的差不多半个小时了，也不知道德军会不会继续追击。在严大力看来，如果再等半小时德军追击部队还没有出现，那么就可以带着七连继续向后撤退了，这时八连和九连应该在后面三公里处又建立一个简易的防线来掩护自己撤退了。
　　这时，伊瓦什科夫来到了严大力的身边问道：“西多罗夫中尉，您看我们是不是可以撤了？看来德军并没有追来。”伊瓦什科夫这样说并不是因为这位坚定的共产党员害怕了，而是他想尽快到达谢尔普霍夫镇建立防线并守住那里，坚持到第三空降军的到达。
　　“不，不，不，现在还不到时候。我的伊瓦什科夫同志，在军事上您得听我的。我也想早点撤退，但是如果科热米亚奇科上尉还没建立好掩护我们撤退的阵地，我们一撤而敌人又追击而来。我们的撤退将会变成一场灾难的。”


第八十六章　突然袭击
　　对于伊瓦什科夫的这番话严大力感觉有些奇怪，因为在他的印象中伊瓦什科夫这位政工干部并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啊，为什么他会这样着急想撤退呢？在回答了伊瓦什科夫的疑问后严大力心里反而对伊瓦什科夫产生了误解。
　　可能是觉得自己刚才对话好像让西多罗夫中尉对自己产生了误会，伊瓦什科夫急忙解释道：“我是想也许德军不会在夜里追击吧。我们能早点撤到谢尔普霍夫镇，就能多点时间来建立防御阵地，这样我们也能多坚持一段时间。要知道，第三空降军还有一天半才能到达。我希望我们能坚持到那个时候，这对于防御敌人对于莫斯科的进攻有着重要的作用。请不要误解我有惊慌失措的思想。”
　　严大力一听就释然了，这位政工干部一切想法都是为了保卫莫斯科，和自己这个还没有完全融入这个时代一心想保命的人相比，思想境界还真不是在一个水平上。这样的人自己确实应该敬佩，当然由于自己是来自后世的中国人，对于苏联自己有着不是太好的感觉。如果自己是穿越回了中国的抗日战场，也许自己会和伊瓦什科夫有着同样的想法，而不是想保命。因为这个时代的中国是多灾多难的，此时还在承受着日本人带来的苦难。
　　在严大力战壕的前方，突然远处出现了一个闪亮的东西，那是德军追击部队在一边走一边发射照明弹，以求照亮前方是不是还有苏军在准备阻击。当然德军发射照明弹的频率相对来说不算太高，因为他们携带的照明弹数量并不是太多。为了不受伏击，只能隔几分钟才发射一颗照明弹，这也是德军追击的这两个连所采取的无奈之举。
　　这两个德军连队是成松散的队形在前进，两辆装甲车被布置在队伍的前方作为先头部队，毕竟这种有着强大机枪火力的铁家伙有一定的防御能力。
　　在黑夜中，出现像照明弹一样亮度的东西绝不会是自然现象。这绝对是人为造成的，而且在这种平坦的地形亮光总是会在很远的地方就被看到。因此严大力首先看到的是照明弹的亮光，由于距离过远，严大力甚至还没有听到德军装甲车前进时发出的声音。
　　严大力立即命令身边的士兵去通知各排排长以及配属给七连的迫击炮班做好战斗准备。这些追击的德军部队到达的时间让严大力感到有些难受，如果德军来得再晚点，七连就完全没有必要和德军发生接触而可以悄悄地撤向后方。但是就在七连要撤未撤时德军却出现了，严大力不得不催促全连做好战斗准备，看来必须要给德军一个狠狠地教训才行，不然德军这样阴魂不散地跟着对苏军的撤退构成了严重威胁。
　　严大力并不知道德军追击部队的规模，甚至不知道德军追击部队中有没有坦克和装甲车。现在的情况不容严大力再犹豫了，撤退明显是不可能的，只能打一仗了。只是现在七连有一个优势，现在是夜晚，七连实在战壕中以逸待劳。而德军是不知道哪里会有苏军的部队，只能用装甲车在前面开路。前面总是黑呼呼的，德军不得不按照几分钟一发的频率发射照明弹以照亮前方两百米的范围。这就是典型的敌明我暗。
　　严大力决定要打这一仗的重要原因就是因为有这个优势。他集中了全连的照明弹指定了四名士兵在战斗打响后专门不间断向阵地前发射，这样能让七连能够有良好的视野。他还命令连里剩下的两挺反坦克枪准备好，一旦照明弹发射后立即瞄准德军部队里可能出现的坦克射击，以求在战斗一开始就尽量多地击毁或者击伤坦克这种对苏军威胁最大的装备。七连的五挺机枪和那两门迫击炮做为火力点向德军射击，以最大限度地消灭德军步兵。严大力这样的安排就是想给德军追击部队一个大大的“惊喜”，把德军打疼。到这时七连才有机会在德军混乱的时候向后撤退。
　　等到苏军准备好以后，德军的追击部队才不紧不慢地靠近了七连的阵地。七连的所有人都隐蔽在战壕中，以防德军靠近后发现苏军的突然袭击。而这时严大力只在战壕外露出头和眼睛，他在观察德军的规模，因为他刚刚听到了装甲车辆前进的声音。
　　严大力看到德军只有两辆装甲车的时候心里的大石头落地了，就这点德军七连的突然袭击一定会有效果的。严大力让身边的士兵去通知那操纵那两挺反坦克枪的士兵，战斗打响后的首要目标就是要干掉德军仅有的两辆装甲车。
　　德军还在靠近，他们并没有发觉苏军的阻击阵地就在前面大约三百米处。等到德军发射的照明弹快要落地的时候，严大力的手用力向下一挥，苏军的照明弹升空了战斗瞬间打响了。
　　七连负责操作反坦克枪的士兵现在也算是有战斗经验了，他们不负众望，一开火就将德军的两辆装甲车击中了。这两辆装甲车也算是倒霉，在前方突然升起照明弹后没有立即加速或者改变行进的方向，结果被苏军的反坦克枪一举击毁。于此同时，前方出现了五条火龙像鞭子一样扫向了跟在后面的德军步兵，很多人都猝不及防被打倒在地。
　　其余的德军步兵战术素养还是不错的，不等指挥官的命令就迅速趴下，架设起机枪开始还击。并且有一部分步兵在军官的带领下开始匍匐前进，以求能快速靠近苏军的阵地进行突击。如果德军能靠近到苏军战壕很近的地方，则可以用冲锋枪和手榴弹攻击战壕中的苏军士兵。
　　七连除了那四名负责发射照明弹的士兵所有人都开始了射击，但是由于德军的人数和机枪数量明显比七连多，没过多久战斗就陷入了僵局。而七连的五挺机枪不得不要经常转移阵地，在新的地方冒出来向德军士兵射击。
　　德军的指挥官是名作战经验丰富的少校，虽然苏军在战斗一开始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击毁了德军此时最重要的装甲车。但是战斗开始后苏军的火力以及表现让他不是太担心，毕竟苏军此时只有机枪这种重武器，而且数量不多，无法压制住德军向苏军战壕的前进步伐，甚至德军的机枪在对射中还能占到上风。这位少校指挥官乐观地认为前面的苏军可能是从战线上溃逃到这里的小股部队，而自己的手下人员比对方多，士兵们的士气和战术素养比苏军高上不少。自己甚至有信心能再次将这个苏军部队打得再次溃逃。
　　可是当这位德军指挥官听到了迫击炮发射了一发炮弹进行试射的时候，他的心里就不淡定了。因为自己指挥的这两个连没有什么手段和装备能摧毁对方新冒出来的迫击炮。
　　在试射的炮弹落地爆炸后不久，苏军的迫击炮弹开始两发一组落在德军临时机枪阵地的头上。德军的机枪是严大力指定要消灭的首要目标，这些打着短点射的机枪火力太猛了，苏军的五挺机枪在对射中也败下阵来。但是好景不长，苏军的迫击炮弹对于德军的机枪手来说绝对是场噩梦，很多德军机枪手和副射手被炸死和炸伤，有些机枪甚至被迫击炮弹爆炸后的冲击波影响而飞上了天。
　　德军的火力逐渐弱了下来，德军少校指挥官此时明白部队需要撤退了，自己很明显轻视了这股苏军溃逃部队。不对，这样规模的苏军不是什么被击溃的小股部队，而是有备而来伏击自己的大部队。想到这里，他立即命令德军向后撤退，脱离和苏军的战斗接触。这仗根本没办法继续打下去了，德军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少苏军，而且火力也比德军猛。带着这种错误的判断，德军迅速撤退，最终消失在了黑夜里。
　　枪声一下子停了下来，这片战场除了一些伤员的惨叫声和一地的德军士兵的尸体恢复了平静。严大力原本以为会和德军打一场恶仗，也准备好了撤退。战斗的结果却出乎了他的意料，德军虽然人数比自己的七连多，但是在苏军的火力压制下却首先撤退，这样的情况让严大力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他现在也顾不上去想德军撤退的原因，只要德军撤退就好。严大力立即命令七连向后方撤退，现在可不是恋战的时候，因为他不知道德军追击部队的规模到底有多大。如果德军有后续增援部队，只要重新组织好再进攻，那么七连这点人员和武器是不够德军塞牙缝的。
　　七连的士兵们不需要严大力的催促就开始了有组织的撤退，毕竟连里的新兵很多。很多人虽然刚才只是在漫无目的地向德军开枪，但是是否击中了德军很多新兵自己都不清楚。只要指挥员下令撤退，这些士兵都巴不得早点离开这里。


第八十七章　重要的谢尔普霍夫镇
　　七连后撤的速度很快，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就到达了科热米亚奇科上尉带着八连和九连修筑的防御工事。他们并没有停下来休息，而是继续按照计划向后方撤退，准备在三公里的后方建立新的掩护阵地。
　　在经过八连和九连的阵地时，严大力专门找到了科热米亚奇科汇报了在半小时前发生的战斗。在听到严大力汇报德军很奇怪地撤退后，科热米亚奇科也觉得非常奇怪：“怎么回事？西多罗夫同志，德军为什么会在遭受了一点挫折后就撤退了？”
　　“我也不清楚原因，科热米亚奇科同志，德军的表现确实让人很意外。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我猜想也许德军经过一天一夜的连续战斗后十分疲惫不堪了吧。不然没有什么原因能解释德军会如此行动。不过，我建议我们不能懈怠，也许德军并没有放弃追击。我们还是要按照原定的交替掩护计划撤向谢尔普霍夫镇吧，那里是我们预定的防御地点。”严大力向科热米亚奇科建议道。
　　“对，我们可不能放松警惕。为了以防万一，我们交替掩护的回撤计划不变，您赶快带着七连后撤吧。”科热米亚奇科拍了拍自己这位副手的肩膀说道。看来这位西多罗夫中尉是个很不错很谨慎的军官，从到目前的表现来看自己可以完全信任他。
　　德军最终没有继续追击，科热米亚奇科和严大力依然没有放松警惕，始终按照交替掩护的模式撤退。终于在天色麻麻亮的时候，科热米亚奇科和严大力看到了他们预定的防御地点………谢尔普霍夫镇。
　　这里虽然说在行政级别上算是一个小城市，但是现在这里的平民在看到了第974团的主力乱哄哄地出现在了谢尔普霍夫镇的旁边后纷纷逃离了家园。因为苏军野战部队以这样的形象出现，而不是在战争开始前那种士气高昂的队伍，很多聪明的平民在别人反应过来之前就逃离了这里。很明显前线的那些苏军防线又被德军突破了，看来德国人很快就会到达这里。这里很快就会成为双方必须争夺的战场，平民面对这样残酷的战场上是没什么希望能逃生的。
　　当第974团一营和二营的士兵们带着惊慌、麻木和庆幸等各种神情三三两两进入谢尔普霍夫镇时，发现这里被一个苏军部队给戒严了。从镇外进入这个城镇的各条道路汇集点是镇中央大教堂前面的一个广场，这个广场上已经被一些穿着整齐的苏军士兵给围住了，只准进不许出。广场的边上停着几辆装甲车、几辆装甲汽车和一辆军用吉普车。
　　974团的士兵们昨天都战斗了一整天，晚上还逃了一个晚上，早就已经精疲力尽了。既然这里有其他部队的苏军士兵站岗，他们再也支持不住，纷纷坐在了地下开始休息，有人甚至就直接躺在了广场上合衣而睡。只有这两个营的军官不敢休息，他们准备询问周边戒严的苏军士兵是属于哪个部队的。
　　这时从教堂里走出来一名中校军官，他似乎对974团这些士兵的表现极度不满，脸上的神色都是铁青的。974团的军官们看到了这位中校似乎很不高兴，但是对方是属于上级军官，军衔比自己高上了一截，只能将自己的军服整理了一下，按照苏军条例小跑到中校军官面前立正并报告道：“中校同志，我们是第49集　团军第173步兵师第974步兵团的第一营和第二营，刚刚撤退到这里。请您指示！”　
　　中校冷冷地看了看在自己面前立正报告的几名上尉和中尉一眼，语气冰冷地说道：“你们的团指挥员在哪里？为什么不向我报告？！”
　　一名上尉硬着头皮回答道：“我们团长切尔克索夫少校已经牺牲了。请问您是哪个部队的？”
　　“你们的团参谋长呢？他在哪里？”中校军官并没有回答上尉的问题，继续追问道。
　　“我们团参谋长韦尔霍夫斯基大尉在后面，也许马上就会到了。”上尉军官讨了个没趣，但是对方明显不愿意回答自己的提问，只好老实回答这个上级军官的问话。
　　正在这时，韦尔霍夫斯基大尉刚刚带着十几名士兵刚刚到达广场。他一眼就看到了教堂门口的中校，不敢怠慢，立即整理了自己的军装小跑到中线面前立正敬礼：“第173步兵师第974团团参谋长韦尔霍夫斯基大尉向您报告，请指示！”
　　中校很勉强地回了个军礼，以咄咄逼人的口吻质问道：“您就是这个团目前的最高指挥员？那您怎么带着部队撤到了这里？嗯？难道您没有收到方面军司令部下发的最高统帅部大本营的第227号训令？看看您的部队都成了什么样子了？我看您是带着部队惊慌失措地溃逃到这里的吧？按照227号训令，我应该把你们都予以立即逮捕并送交军事法庭审判！”中校的愤怒终于压制不住，咆哮起来。他的唾沫星子几乎喷了韦尔霍夫斯基一脸。
　　韦尔霍夫斯基依旧笔挺地站在中校的面前一动不动，他明白眼前这位中校军官正在气头上。现在解释是没有作用的，只能等对方发泄完了情绪才能解释。
　　中校军官看到眼前的韦尔霍夫斯基大尉并没有试图解释什么，只是以标准的军姿笔挺地站在那里听自己咆哮。他感觉到自己的怒火总算是发泄出来了，便顿了顿用稍微缓和一点的语气继续指着教堂的北面说道：“您看看，那边就是我们苏联的首都莫斯科。敌人会因为你们的撤退而攻击那里，您说说吧，是谁允许你们撤退的？”
　　“报告中校同志，我们是奉团长切尔克索夫少校的命令撤退的。我这里有他亲自签发的书面命令。很可惜，他已经牺牲了。”说完，韦尔霍夫斯基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了一张折叠好的纸递给了中校。
　　中校将信将疑地将这个书面命令接过来打开看了看，抬起头继续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