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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邪-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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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一顿,想到了些事,不禁迟疑:“只是公子,宋某在南阳得罪了元化成,只怕他率兵来泾县要人,岂不是让公子你难做?”
  陈三郎哈哈一笑:“院长放心,他不敢来。”
  宋志远听见,心中一悚,作声不得。没有想到陈三郎如此口出狂言,又肆无忌惮地当面说出来。
  要知道,元化成手下可是有着上万精兵的呀。泾县作为小县城,充其量不就是两班衙役,一些老弱兵丁罢了。
  虽有疑惑,却是心定,觉得陈三郎不似那等信口雌黄的人。他都不怕,己等还害怕什么。
  这时许珺登门,说许念娘昨夜回到了家,特别来说一声。
  宋志远等听见,钦佩不已,许念娘断后,却反而先回到了,可见其本领高超了得。
  宋珂婵见着明媚可人的许珺,咬着嘴唇,心思莫名。
  吃过茶后,陈三郎与众人出城,去陈家庄。
  到了地头,宋志远见到阡陌相连,稻苗欣欣向荣,不少农人正在辛勤劳作,一片热火朝天景象。又见到水利贯通,井井有条,深得做法,不禁胸怀开朗:
  这个,便是泾县基业了呀。
  足有数千亩,甚至能开荒成万亩以上。足够使得陈家蒸蒸向上,成长为一州名门望族了。
  当然,前提是陈三郎个人前途要顺风顺水,步步高升。
  到了庄前,见都是巨型条石砌墙,墙高沟深,堡垒结构纵横,互相呼应。这等建筑,甚至比南阳城还要牢固,易守难攻。
  如此工程,花费不知要多少。
  陈三郎哪里弄到这么多钱财?
  宋志远暗暗咋舌不已。
  庄外护河边上,杨柳依依,那河水竟似不浅,间或有异状的涟漪波纹泛起,也不知是甚鱼类在水下面活动,估计不是什么小鱼小虾。一问,原来才知道这护庄河与泾河连接,乃是活水。
  陈三郎笑道:“院长,你看此水如何?”
  宋志远赞道:“水流有深度,且清澈,难得,难得。”
  陈三郎吟道:“问渠缘何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宋志远与周分曹一听,都是一怔,细细体味,觉得这两句诗深入浅出,看似简朴,却蕴含着十分深刻的哲理。
  状元之才,名副其实。
  边上许珺听见陈三郎出口吟诗,欢喜得不顾众人,挽住他的臂弯,靠得紧紧的,一副小鸟依人模样。
  想当初,她就是被他一句“春江水暖鸭先知”而留下深刻印象的。也不知怎地,一听陈三郎吟诗,浑身便酥了几分。
  宋珂婵见到两人甜蜜,内心苦涩,眼眶发热,有泪水盈盈,赶紧低下头去,免得被人看见笑话。
  进入庄中,见到里面格局布置,宋志远更是赞叹不已:陈三郎,心胸有沟壑,怪不得周分曹如此心高气傲,不想出仕,却甘愿入幕,成为一名低微的县令幕客。看来己家来投,并没有走错。
  来到一间新建立起来,足有半亩大小的院落前,陈三郎微微笑道:“院长,此屋便是你们的新家了,虚席以待久矣,终盼得人来。只是环境粗陋,还请不要嫌弃。另外,我已让周何之划出良田百亩,以供家用。”
  闻言,宋志远竟忍不住流下泪来,哽咽道:“逃亡之人,只求有瓦遮头,有食果腹,公子厚待,宋某有愧啊!”
  宋夫人也是眼圈一红,可内心更多的是欢喜,有屋有田有地,如此待遇去哪儿寻,貌似比在南阳的时候还要好些呢,那会儿,宋家拥有的田地也没有多少。
  泾县,来对了。


第两百八十八章 富道思春,修罗现踪
  安顿好宋志远一家,让周分曹留下陪伴,熟悉环境,说说话儿。他们毕竟是知交挚友,知根知底,可彻底让宋志远消除初来乍到的隔膜和生疏。随后陈三郎找周何之询问些事务,主要是粮食储备问题。
  战乱已起,时态不同往日,自然要广储粮,以备不时之需。金银之类,不用保守,尽量多买些粮食。一旦真的饥荒,要金银何用,不能吃,不能喝,到了那等境况,黄白之物,和石头无异。
  “公子,我已派发人手,四处求购粮食。只是目前粮价涨得厉害,很是紧张,买到的粮食也不甚多。”
  陈三郎点点头,这些情况都是可预见的。蛮军作乱,风卷残云,破了雍州,已使得天下震动,民心不稳,谁家的粮食都是紧紧捂住,不会轻易拿出来卖。
  “我知道了,尽力而为吧。田地生产,也得看紧。”
  “得令。”
  周何之退了下去,他如今堪称是陈家庄的总管级人物,主要负责生产资源这一大块,地位非比寻常。而所有一切,都是陈三郎给予的,自然得尽心尽力,办好差事。
  陈三郎又与母亲叙话,陈王氏目前忙着帮儿子筹办婚事,忙里忙外,很多事情都亲力亲为,不愿意让下人去操办,生怕没有办好。累是累了点,可心中快乐,脸上天天带着笑。
  儿子,终于要成亲了。
  咱呀,很快就能抱上大胖孙子了。
  能不欢喜吗?
  况且对于许珺这儿媳妇,也是相当满意,那脸蛋,那身段,万里挑一,脾性也好,嘴巴甜,会哄人。就是一点不甚合礼,两人还没有正式成亲圆房,就天天黏糊在一块,怕人说闲话。
  陈王氏暗地里跟许珺提了下。
  不过这样的事她也不好多说,许珺是练武之人,性格飒爽;而儿子也不拘小节。
  也罢,管那么多作甚,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世界。就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个把持不住弄个珠胎暗结,生米煮成了熟饭,那也没什么大不了,反而是喜事。
  经历良多,陈王氏远比一般妇人要开通得多。
  与母亲叙了话,周分曹从宋志远那边过来了。
  陈三郎问:“周先生,南阳宋家那边,也有不少家族姻亲吧。院长这番出走,他们只怕都会受牵连。对此,院长有什么看法?”
  救出宋志远一家已冒了极大风险,要带出整个宋氏家族,数以百人,难度可想而知。
  周分曹淡然道:“虽有家族姻亲,却关系淡薄,谈不上多少情分。”
  在南阳府,宋家算是大家族,上下数百人,不过随着时间发展,分成了许多分支,宋志远便是其中一支。他考了进士,仕途光明,却不愿外放为官,反而跑回南阳做个学院院长,名声是不俗,可权力差远了。
  因为此事,宋志远跟家族很是不愉快。
  这也难怪,一个家族,要想兴旺,要想腾达,族中就必须出人才,有人当大官当然最理想。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宋志远放着官不当,回来教书育人,族人们怎么甘心。
  宋志远恪守儒道,不贪不争,不偏不倚,有时候连家族的学子都不怎么帮忙,不肯开后门,弄进学院里读书捞功名。
  好处都捞不着,族人意见当然大,颇有怨言。
  宋志远也不理会,自顾带着妻子女儿生活,倒是平静。然而当元化成要上门提亲后,事情就不同样了。
  摊上了事,招到权贵,宋志远一开始要找家族帮忙想办法,可处处碰壁,不少人都热嘲冷讽,说如果当初宋志远肯当官,就不会到了这步田地。甚至还有人奉劝宋志远顺从元化成,把女儿嫁过去。
  嫁个女儿,换得一场荣华富贵,划得来。
  言语难听,宋志远当场拂袖而去。而他与家族的关系,自是更加恶劣,形同分裂,出走南阳,也就没有多少眷念牵挂。
  陈三郎听着,点一点头:这样也好。至于家族恩怨,是非对错,却难以辩个清楚。其实天下间许多家族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族人越多,关系越是复杂,倾轧内斗,乃寻常之事。争斗得凶了,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来,什么血缘姻亲,都是无用。
  家国家国,治家之事,如同治国,都得讲究方法。
  事务繁多,陈三郎在庄中陪母亲用过膳后,便带着许珺和周分曹回泾县,坐镇衙门办公。
  忽忽数天过去,天气开始变得炎热起来。
  这一日,陈三郎正在衙门上审阅宗卷,有衙役进来禀告,说逍遥观主有事来访。
  等逍遥进来,陈三郎抬头一看,见他面色郁郁,不怎么好。
  “道士,出了甚事?你游历回来了?”
  前些时候,逍遥富道就离开逍遥观,在泾县管辖内四处游历。说是要帮陈三郎视察民情云云,实则多半是吃喝玩乐,顺便撞机缘。
  不过这里的“机缘”有个玄虚,应该换个说法,叫撞“姻缘”。
  不错,这牛鼻子见到陈三郎要成亲,自个也开始思春,想要找个美娇娘,道观藏娇,准备生娃了。
  这可是他人生一大理想。
  另一个理想是拥有一间道观,良田数亩。这些都已经一一实现了,那么找老婆也就顺理成章。
  道不同释,成家不犯戒律。
  逍遥富道风尘仆仆地站在陈三郎面前,手一掏,也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件事物,摆放在堂上,道:“书生,你看看这个。”
  陈三郎定眼看去,见到那事物形状高特,却是一件用木头雕刻而成的神像。只是此神像有些怪异,浑体黑乎乎的,三足、六臂,每个手上都把持有兵器,诸如三叉戟、鬼头刀、金瓜锤等。
  神像面目并不显露,蒙盖上一顶尖刺突兀的头盔,竟露出一双眼眸,其头上,一对弯角十分显眼。
  瞧着眼熟,陈三郎一愣之下,立刻辨认出来,一字字道:“蛮军修罗,邪神鬼蜮!”
  在崂山时所经历的情景,刹那间全部浮现了出来。
  逍遥富道说道:“正是此僚,我在高田乡发现的。”
  高田乡,自是泾县管辖,那里,还是陈三郎二姐夫江草齐的故里,陈三郎幼年时曾经常去那边玩耍。
  却没想到,盘踞在蛮州的修罗魔教,竟侵染到了高田乡,距离县城,不过十里路径。


第两百八十九章 邪魔作祟,神像吸灵
  黄昏,夕阳如血,滴染得周围一片云朵鲜红。
  夕阳下,有农人耕作,挥汗如雨,驱赶着一头水牛犁地,嘴里吆喝。
  夕阳下,有群鸟归巢,吱吱喳喳地叫唤,扇动翅膀,朝着山麓那边的林子投去。
  那是一片松树林,枝叶苍翠。
  突然间,有一片灰色的雾气从林间弥漫,犹如张开的大嘴,一下子把鸟群淹没。鸟儿们来不及发出叫唤,便下饺子般纷纷掉落。落到地上,赫然化成一具具枯干的骨骸,羽毛皮骨全无,骨骸染墨般漆黑,情景很是骇人。
  使牛的农人忙着干活,没有发现这一幕,他喘着气,拿起汗巾擦了把汗,嘴里怨了句:“贼婆娘,又不知去干什么了,水也不知道送一口来……”
  想到近期来行径变得怪异的老婆,眼神有些黯然,随即一咬牙,继续赶牛。
  日头继续西斜,暮色卷起来,四周苍茫,天快要黑了。
  农人抬头看看天色,收拾了工具,牵着牛儿回家。约莫两刻钟后,一片村落出现,一座座房屋有些凌乱地分布着。
  这里是高田乡,农人名叫“阿旺”,是乡上一名老实结巴的种田汉。家境马虎,不过一日三餐倒能凑合,能过个温饱。
  来到自家土屋门前,阿旺见屋门紧闭,拴好了牛,推门进去,叫唤几声,都没人回话,自家婆娘没有在家。再到灶上一看,凉凉的,没有丝毫生火迹象,揭开锅看,空空如也,一点吃的都没有。
  饶是阿旺性格木讷老实,都不禁怒从心头起:这婆娘,老公在田里辛苦劳作,水不送一口,饭也不做,这日子,还想不想过了……
  他狠狠将锅盖一放,哐当一响。
  转身出来,在门后拎了根细木扁担,气呼呼便冲出门去,大步迈向村尾处。
  正值傍晚时分,本该家家炊烟袅袅,这村中竟是分外安静,连鸡犬声都难得听闻,也不见村人行走。
  阿旺怒火中烧,没有注意到异常,拿着扁担跑到村尾,要把那迷了心窍的婆娘狠狠揍一顿,打醒过来。
  村尾靠山,山不甚高,属于一片绵延的山坡。坡上树木郁葱,大部分都是低矮的灌木丛,山风吹拂,发出沙沙的声响。
  不远的山坡顶上,兀立一座建筑,不大,四四方方,斜顶瓦背,青砖砌成。
  那是土地庙。
  土地庙可以说分布最广,数量最多的建筑物了。九州大地,州郡府城,县里乡上,几乎每个村落,都会建有,比城隍庙还要多得多。
  土地庙,供的是土地公公。一方土地,庇佑一方水土。香火颇为旺盛,初一十五,都有村民祭拜。
  今天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可阿旺来到那边,抬头一看,见到那庙前空地上黑压压一片,竟跪着上百个人,跪伏在地上,状甚虔诚。只是人人不哼声,场面有一种诡异的沉寂。
  阿旺认得出来,这里跪倒在地的人都是同村的人,看样子,竟似乎全村的人基本都到这了。
  他吃一惊,嘴巴嗫嚅着不知该说什么,又觉得十分奇怪。记得前两天,可只有几个妇人到这边参拜的呀,什么时候弄的大伙儿都来了。
  土地庙门口,盘膝坐着两名全身黑袍的人,黑袍宽松,微微鼓荡,他们头面都蒙住了,带着一副诡秘的面具。面具青色,勾画一些斑驳的纹路,看上去竟显露狰狞。而露出的眼睛,眸子光芒闪耀,隐隐带着青色,浑不似人的眼睛。
  他们是外乡人。
  阿旺记得很清楚,自从七天前这两名外乡人来到村中,自家婆娘和几个村妇就像中了邪一般,魂不守舍,天天往土地庙这边跑,一边跪,一边喊,说什么“自己有罪”;说什么“灭世大难降临,祈求修罗搭救”……
  乱七八糟。
  不但如此,这些村妇每次来祭拜,都是杀鸡买肉,很舍得下本,甚至还会把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私己钱奉献出来,拼命塞进那口奉献箱中。
  这等境况,以前拜土地公公的时候难得一见,最多割两两肉,已经算是高规格了。
  如果这土地公公有灵,见着村民们如此,定然气得吹胡须瞪眼。不过现在即使有灵,却也无能为力,因为土地公公的神像早从土地庙中扔了出来,不知扔到哪个山沟沟里去,估计都摔得不成样子。
  取而代之的是一尊怪特神像。
  阿旺曾偷偷见过一眼,这神像与一般的截然不同,既没有金身,也没有道袍,通体黝黑;也不像别的神像那般堂堂正正,面目或威严,或慈祥,或清癯;它是戴着面具的,不以真面目示人。而且头上长着角,哪里像什么神仙,更像妖魔。
  阿旺胆小怕事,不敢非议,只跟老婆嘟嚷,不让婆娘来拜这来历不明的神。可婆娘不听,仿若被迷了心窍,为了此事,甚至还跟阿旺吵闹起来。
  阿旺被吵闹得烦,就不理会了,埋头做自己的事。然而到了今天,这婆娘的行径越来越不像样,不帮忙下田就算了,甚至饭都不做了。
  长期以往,那还得了?
  所以现在阿旺非常愤怒,他一眼就认出跪在前列的婆娘,就大吼一声:“臭婆娘,你还不给我回家做饭去!”
  说着,噔噔噔冲来,要拉婆娘走。
  “大胆,竟敢冲撞修罗神祭礼!”
  其中一名黑衣人冷声喝道,抬头望向阿旺。
  那是怎么的一双眼睛呀,瞳孔竟是红色的,仿佛滴着血,渗得人心慌。
  阿旺一口气泄掉,迟疑起来,只盼自家婆娘听了自己的话,赶紧起身跟着走。
  然而黑压压跪倒在地的村民们一动不动,木偶一般,理都不理。
  黑衣人也不再理会,口中吟道:“祭礼开始!”
  随着话音,跪拜的人们这才有了动静,动静很大,一个个拼命似的磕头,呼天抢地:
  “修罗神,我有罪!”
  “修罗神,我该死!”
  “请修罗搭救……”
  阿旺看得目瞪口呆:“六婶、八公、阿松……你,你们都疯了吗?”
  他看得清清楚楚,这些人磕拜得凶猛,不少人额头都磕破了,鲜血淋漓。可他们似乎一点都不觉得痛楚,依然疯狂吼叫。
  然后,阿旺目睹到了诡异一幕:
  土地庙中慢慢弥漫出一股灰色的雾气,变幻着,渐渐定型,依稀便是那一尊神像的模样。
  随即跪拜的村民们头顶上,都有一丝殷红的细线飘逸而出,缓缓飞到雾气神像那边,看上去,如同雾气变幻的神像在用嘴吸取这些红线血气。
  阿旺瞧得脑海一片空白,手脚都感到冰凉。
  随着吸取,那雾气变幻的神像竟一点点开始变得凝实起来,肢体、头角,各自浮现。而随着血气流溢,村民们吼叫声更加疯狂,不少人都嘶哑了,面目苍白,眼瞳却染红,肌肉有些扭曲,狰狞可怖,哪里还有丝毫本来淳朴厚实的农人模样。
  此刻夜幕降临,星月无光,风声呼呼,树影婆娑。听着众人野兽般的嘶吼,间或血光熠熠,如同置身于鬼蜮当中。
  阿旺本来就胆小,冲过来找婆娘只是一时意气,此刻再也绷不住了,把手中扁担一扔,大叫一声,老婆也顾不上了,掉头便落荒而逃。跑得急,下山坡时踏了个空,咕噜咕噜滚了下去,摔得鼻青口肿,可他什么都顾不上了,爬起来后继续逃命: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他猛地想到,这件事很严重,必须马上找周里正报告,让他派遣兵勇来,才能把村民们救出来。


第两百九十章 求救无门,夜色曙光
  阿旺慌不择路,也不知摔了多少跤,这才走到相邻的村子——高田乡由数个村庄组成,里正的家便在这个村子中。
  此刻天色完全黑了,今晚颇有些月黑风高的意味,而为了节省油,村子内黑乎乎的,只得寥寥一两家人中点着灯火。
  里正家便是其中之一。
  阿旺曾经来过一次,认得路,上去就拍门,口中大叫。
  不多一会,门开了,一个管家探出脸来,借着挂在檐下的灯笼,看见一身破烂脏兮兮的阿旺,当即喝道:“什么人?”
  “周管家,我是圹背村的阿旺啊。”
  周管家仔细瞄了瞄,总算认出来了:“阿旺,你搞什么?”
  “出事了,我村里出事了,我老婆出事了,我要找里正救人。”
  周管家听他说得慌急,就让他进来。
  见到周里正,阿旺立刻像看见了救星般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他内心恓惶,说得有些乱,但基本还是陈述清楚了。
  这周里正约莫五十岁,微胖,穿一身团花袍子,本来正悠悠然坐着抽烟,一边抽,一边听,听着听着,面色突然变了,蹦跳起来,一脚把阿旺踢倒:“你这贼汉子,又喝醉了酒胡说八道!”
  阿旺一愣神,连忙道:“里正大人,我没喝酒呀,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赶紧派人来救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还说!”
  周里正又是一脚:“阿土,把这醉汉轰出去。”
  周管家阿土得了老爷命令,立刻唤来两名壮丁,一边一个,不顾阿旺嚎叫,架着他便走,到了门外,大力一扔,随即大门关闭。
  “里正老爷,里正老爷,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阿旺痛哭流涕,不顾疼痛,又爬回来,使劲拍门。
  这番动静惊动了不少人家,有狗狂吠。
  屋内,周里正面色变幻,一咬牙,低声道:“阿土,让人把这厮赶出村子,若是再喊,便撕烂他的嘴。”
  周管家也不明白老爷为何如此,只当老爷是怕了,不愿意招惹麻烦,于是带着两人出去,先是一顿棍棒,把阿旺打得抱头鼠窜,驱逐出了村子,这才回来禀告。
  周里正听完,面色阴沉,不置可否,怔怔望着燃亮的灯火出身,不知在想着什么。
  村子外,浑身是伤的阿旺低声哭泣不已,望着浓厚的夜色,只觉得求神不应,问鬼不灵:
  “不行,一定得再找人……对,我去泾县报官,听说县尊大人年轻有人,管治有方,他一定有办法。”
  想着,便挣扎着上路。
  夜色漆黑,看不见路,好在这些路径平日里走惯了,就算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
  于是向前走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感觉有些不对劲,总感觉自己像是一直在原地转圈子一般。
  但见四周夜色深沉,不见光亮,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怎么办?怎么办?”
  阿旺也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好一会猛地省起,莫非自家也撞邪,碰到了鬼打墙。
  一定是了。
  他想到个方法,赶紧脱裤子撒尿,朝四下喷洒。
  然而等了半饷,四下夜色不见减少分毫,又走了一阵,依然寻不到路,才明白撒尿根本没有起作用。
  “呜呜,破邪祟需要童子尿,别的都不行呀。”
  他虽然还没有生娃,可童子身早在婆娘身上用掉了。
  这可如何是好?
  越想越怕,看着周围,都觉得影子绰绰,也不知道潜伏着什么东西。更有阴风吹来,吹得皮肤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他按耐不住,拼命往前跑。只是不管如何跑,始终跑不出夜色的围困。
  哗啦!
  前面忽而传来水声,一声声,不急不慢。
  “难道竟来到了泾河边上?”
  阿旺喜出望外,三脚并作两步赶去,然而水声听着在前面,却仿佛永远都走不到。
  又惊又怕,又是绝望。他再也走不动了,瘫软在地。
  “呱!”
  突然一声刺耳的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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