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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邪-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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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惊又怕,又是绝望。他再也走不动了,瘫软在地。
“呱!”
突然一声刺耳的鸣叫炸起,仿似就在耳边,惊得阿旺浑身一颤,好像一下子掉进冰窟里,整个人都麻痹住了,动弹不得。
然后他便看见一团血红的影子蠕动,慢慢朝着他爬过来。
“你,你不要过来……”
阿旺惊恐得声音都变了,想逃走却一点力气都没,只能眼睁睁看见那团血红一点点靠近。
有浓重的腥臭味弥漫开来,闻着十分恶心,忍不住要呕吐出来。
“我这是要死了吗……”
这般想着,反而有一种解脱般的轻松涌上心头。
那就死吧……
便在此时,唰的,前面忽然亮起一点光。那是一盏灯笼,灯笼被一个人提着。随着光亮照耀,照出旁边还有个人。
两个人并肩而来。
见到这点光,两个人,阿旺差点要激动得哭出来,扯开喉咙大叫:“救命!”
光亮出现,夜色如潮水般消退,那团血红事物蓦然变得烦躁不安,好像一头被人打扰进食的猛兽,有暴戾的气息迸发,它转过身,朝着突兀出现的两人急冲过去。
嗡!
一道光芒成型,化作一团火。
这火颇为奇特,缭绕不散,火苗上散发出一种玄奥的气息,隐隐竟可看见有符文在其中流溢。
砰!
这团火准确无误地落在血红事物的身上。
吱!
那事物发出难听的嘶鸣,通体爆炸开来,化作点点红色,消弭无踪。
夜色消退得更快,苍茫的雾气半点不剩,天上出现了星子,又看见了月亮,原来今晚有星辰,有明月。
借着星月之光,阿旺勉强看到了走过来的两人,一个是道士,穿着八卦道袍,手持灯笼;一个却是书生打扮,青衫儒巾,腰佩宝剑。
两个人都很年轻,而那道士手中,尚且捏着一张东西,橘黄色,依稀可见是烧得只剩下小半张的道符。
呼!
道士吹了下这道符,然后很潇洒地扔到地上。书生则一皱眉,俯身下去,查看地面上的痕迹,随即找到了一块木头,拿在手上看着。
阿旺不知道他们是谁,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但统统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得救了!
第两百九十一章 希望绝望,活人死人
村中,只剩下周里正家里还亮着灯。
灯下,周里正坐立不安,屁股刚沾上椅子,随即又站起来,一双手不停地搓着,来回踱步。
他眼皮子一直在跳,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不能再等下去了,此事定然隐瞒不住,还是走吧……”
打定主意,正要吩咐管家,就听到外面“砰砰砰”声大作,吓得他一跳,刚端在手里的一杯茶砰然摔在地上,杯子倒没有破,茶水流了一地。
“老爷,老爷,不好了!”
管家慌里慌张跑来。
周里正微微沉住气,低声喝道:“是不是那阿旺又来捣乱了?”
管家鸡啄米般点头。
周里正顿时心安,怒道:“这厮不识好歹,竟敢一而再再而三来闹事,这番饶他不得。”
他一咬牙,眼眸掠过杀机,要狠下心来,干脆把阿旺做掉算数。
管家却又道:“不光是阿旺,还有官兵。”
“什么!”
周里正大惊失色:“怎么可能?”
阿旺才走半个时辰而已,如何能找得官兵来到,高田乡距离县城可差不多有十里路。再说了,这夜间泾县县城城门紧闭,阿旺即使赶到城下,想要求得门开都不容易。
“老爷,怎么办好?”
管家六神无主,眼巴巴道。
周里正低声问:“有多少人?”
“不敢开门,看不清楚,听动静应该有四五人。”
周里正眼神一亮:好在只有这么点人,有机会了。不过也难怪,泾县巴掌般大,除了两班衙役外,也就是一队老弱兵丁,虽然据说新上任的年轻县尊大人管治有方,大力招募兵勇,可成效并不算好。
俗话有说,好男不当兵。
一般情况下,哪里有什么人愿意去当兵的。当然,强制兵役出外,可这等事轮不到泾县,作为地方县城,兵备编制名额极少。征收兵丁,都是为了上面服务。正规兵难得,只能招募私兵。
然而私兵培养耗费巨大,成本不是一般高,没有雄厚底蕴,很难养得成规模。
周里正认定泾县来的人不多,心生希望,他也是个狠人,当即恶向胆边生,一不做,二不休,吩咐道:“叫阿大阿武他们准备,抄家伙,一会开门,进一个,砍一个。”
管家吓一跳:“老爷,这可是杀官造反了,灭门大罪!”
周里正冷哼一声:“不杀官,也是死罪。杀了官,反而有活路,连夜我们就走。”
管家也知道事不可逆,赶紧出去叫人准备了。
周里正在屋子里翻找,很快拎出一口箱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柄长剑,拔出鞘来,寒锋奕奕。
提剑在手,胆气大壮,迈出门去。
院落中聚集了十数人,都是家里的壮丁,其中还有一名护院,个个一手把持火把,一手拿着兵器,有短刃,有长刀,有斧头,甚至锄头叉子都有。
毕竟正规武器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他小小一个里正,养了这些人手,已经算是厉害。
周里正也不多说,目光一扫,听着院门被拍得噼里啪啦震天响,估计再不开门,外面的人便要破门而入了。
“开门!”
他一声吩咐。
门栓刚拉开,砰的,两扇大门就被狠狠地冲开,差点把开门人的鼻子给撞烂。
“杀……”
周里正扯开喉咙开喊,可眼光瞟见冲进来的人时,就如同喉咙被人割了一刀,把声音都给隔断了去。
这冲进来的都是什么人呀,人头涌涌,目测便有十多个,一个个膀大腰圆,壮得像牛,身上披挂甲胄,手中把持长枪,枪头锋寒,红缨披散。
不是只有四五个人吗?不是说只得些衙役老弱吗?
这真是泾县的兵勇吗?可见了鬼了。
只一瞬间,周里正就明白大势已去,面如死灰,手中剑哐当落地,发出清脆的绝望声响。
……
月上中天,清冷地洒下光华来。风吹过,吹动低矮的树丛,树影婆娑。
月光下,两个人并肩而行,一个道士,一个书生。他们行过乡路,行过溪流,行到那个灯火全无的村庄。
在月光的照射下,一座座房子投出阴影,长长地拉在地上,有些扭曲的形象,暗露狰狞。
没有灯火,没有人声,脚步在村路响起时,连一声狗吠都没有。
整个村庄,死寂一片,找不到丝毫生气。
越过村庄,两个人迈上山坡,抬头看见那座矮小的土地公公庙。
庙还在,人还在。
密密麻麻跪拜在庙前面的空地上,一动不动。只是这些人的身子,从背后看有些古怪的样子。
道士猛地停步,鼻子嗅了嗅,叹了口气:“此地的血腥气淡薄了许多,剩不到多少。”
书生一皱眉:“人跑了?”
“不跑难道等着我们来杀?该死的,倒是溜得快。”
道士语气怏怏。
书生问:“那这些人……”
道士摇摇头:“他们已经不是人了,准确地说,不是活人了,也不是死人。”
这话显得自相矛盾,不过书生却明白他的意思:修罗魔教,蛊惑人心,吸取的可不是香火意念,而是信徒的血气生机。其中一部分信徒,主要是信仰不足的新信徒,他们会被彻底收割,血气、生机、骨肉,全部被吞噬掉,最后剩下的,连个人形都难以保持。
而有些虔诚信徒,他们也会被吸纳走血气生机,不过会被修罗气息入体进行改造,最后成为修罗死士,强壮、彪悍、不怕疼痛,不畏生死,没有任何自主意识,没有任何情感波动,等于是“活死人”。
显然,这些村民们还没有资格接受改造,成为修罗死士。不过这样也好,等于是解脱。
书生走上前去,借着星月之光,翻起一个跪伏在地的人,入目是一张皮包骨头,半点血肉都不复存在的骷髅般的脸容。
他又翻另一个,不出意外,同样如此。
道士说道:“不用看了,所有的人都是这样。”
他走过去,要到土地公公庙里,看看是否留下些蛛丝马迹。
嗡!
突变爆发,一道乌黑的光芒冷不丁地从庙里激发而出,打向道士;与此同时,跪伏的人群中,一个本该是枯骨的人形腾地跃起,划出一片寒光,疾斩毫无防备的书生。
此地,死寂之中,竟是潜伏着致命的杀局危机,就等道士书生来触发。
第两百九十二章 法器无功,宝剑有刃
从土地公公庙里激发出来的乌黑光芒,是一杆长枪,枪头上没有红缨,黑黝黝的,犹如一条狂蟒,悄无声息地疾刺向道士的胸脯,要把他一枪扎个透心凉。
这道士,自是逍遥观主逍遥富道,他一皱眉头,掐个口诀,说时迟那时快,一张长约半尺的橘黄符箓便捏在手里,准确无误地拍在枪头上。
符箓上面符文激发,生出了一股力量,枪头上顿时似乎被挂上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速度一下子缓了下来。
不过即使如此,这杆枪的气势仍是令人心悸,逍遥富道不敢硬碰,疾步后退,要避其锋芒;
相比之下,身后面的陈三郎显得更加从容些。反手抽剑,以剑作刀势,“当”一声,挡住了偷袭而来的寒芒。
睁眼看去,见到对方穿着普通的村民衣衫,面目却不同别的尸骸那样,血肉全无,而是面若锅底,尖脸猴腮,一双眼睛青油油的,间或却迸发出慑人的红芒。额头处,有一个红色的交叉标志。
这竟是一具修罗死士,藏在其中,等到陈三郎来到便暴起发难。
说起来,这还是陈三郎第一次面对修罗死士,接了一记,倒没觉得有多少厉害,马马虎虎的样子。
转念一想,可能是这死士比较低阶,不属于精英。毕竟村民底子本来就那样,炼制的时间又不长,自然就没有多少本事了。
其实究其本质,倒跟僵尸一类颇有相同之处。
那修罗死士一击无功,面容僵硬不动,再度扑腾上来。其手中把持的并非什么精良武器,只是一弯镰刀而已,就是收割稻谷的那种镰刀。
陈三郎念个咒语,口中喝一声:“疾!”
一道金黄光芒腾地从袖中飞出,又快又准,一下子缠绕住修罗死士,现出形体来,却是一根黄麻绳。色泽粲然,隐隐有水流般的符文在其中出没。
这是陈三郎所练就的最具品质的缚妖索,当初从雍州回,乘船返泾县时,曾遇水妖兴风作浪。其缚妖索成,气息迸发,顿时把那水妖吓得遁去,风平浪静。由此可知此道绳索的厉害程度。
只是索成之后,一直没有机会大展威力,此刻与修罗死士对阵,于是便施展出来,做个尝试。
绳索紧紧捆住修罗死士,不过那死士竟似乎并未受到太大的伤害攻击,嘴里嗬嗬嚷叫着,大力挣扎起来。
陈三郎皱起眉头,他感受到缚妖索上的反馈,这根品质上佳的法器对上修罗死士居然没有多少作用,换句话说,等于用一根结实的绳子绑缚住了对方而已,并未有额外的重要伤害加成。
要知道,这么一根法器要是缠绕上蟹和它们,那立刻便是瓮中捉鳖的结果,当蟹和是人身,马上会被勒得原形毕露,并且绳索同样会圈绑得结结实实,不会出现纰漏,让目标逃脱。
因为蟹和是妖,而《缚妖诀》主要是针对天下妖族,本来是龙君作为天下妖主,驾驭控制天下妖族的一个重要手段。此门术法乃不传秘籍,只有龙族子弟有资格学习。
敖卿眉却传给了陈三郎。
依仗此术,陈三郎很是降了好些妖物,这一番面对修罗死士却无功而返。那么,唯一的解释原因便是:
修罗死士不属于妖。
其原本是正常人身,受到某些玷污和改造,才变成这种活死人状态,更接近于僵尸类,为鬼魅。
想通了这一点,当即不再犹豫,伸手一拈,念个解锁咒,收回了黄麻绳。
脱得身来,那修罗死士腾地跃起,不顾一切地扑击过来。
黄麻绳作用不显,但陈三郎还有压箱子的本领,意念转动,有异样剑意蓬松爆发。
斩邪剑的气息如同照耀天地的月光般弥漫开来。
“斩!”
肉眼不可见,自有锋芒逞威。下一刻,那修罗死士的头颅咕噜噜地断掉,滚落在地。
余下的驱赶仍在冲击的惯性之下,往前扑腾了几步,这才不甘不愿地轰然倒地,再无法动弹。
修罗死士,神秘而惊悚,并且强大。其是修罗教麾下极为厉害的力量,在本教人心目中,它们是“护教神使”,几乎不死不灭。断手断脚,毫无影响,甚至断头,依然能保持着可怕的战斗力。
然而现在被陈三郎一剑斩头,便斩灭了一切。
与此同时,庙里猛地传出一声惨叫,随即跌跌撞撞跑出个人来。全身黑袍,面具蒙脸,正是那来高田乡宣扬修罗教义的外乡人之一。
他露出的双眼有骇然之色,看着陈三郎,不可置信地叫道:“你,你的剑!”
陈三郎一剑斩灭修罗死士,然后这个本来埋伏在庙里的修罗教众便被逼迫出来,看样子,还受了重伤。
逍遥富道很快明白其中因由,肯定是这教众用特殊的心法来操纵死士攻击,死士被杀,而陈三郎剑锋太盛,形成了巨大的反噬力,一举将这幕后操纵之人也伤到了。
倒也不能说这教众只敢藏头露尾,他刚才也出手了。刺向道士的那一枪,便来自于他。
只不过眼下心神大震,心脉断裂,手中枪都把握不稳,丧失了战斗力。
其嘶嚷了一句,浑身猛地一颤,就像根枯干的木头一头栽地。
富道快步上前,扯开蒙面巾,见他口吐血液,那血竟是乌黑的,一张面容渐渐变得碧青色,十分诡异。
“死了,服毒。”
陈三郎有些悻悻然,他本是想抓个活口进行审讯,了解情报。现在却难以做到了,这修罗教众比死士还要狠,宁愿死,也不愿被抓。
山坡下火把绵延,一队兵勇赶到,其中五花大绑绑住几个人,周里正赫然在列,脸色灰白,垂头丧气。
“禀告大人,人已抓来,请大人发落。擒拿之际,有数名贼子负隅顽抗,尽皆斩了,有首级在此。”
领队的队正来到陈三郎面前,躬身行礼。
陈三郎瞥了周里正一眼,道:“做得不错,把人押回县衙,让周先生审讯定夺。”
“是。”
被押走的时候,周里正抬头看着陈三郎,心头恍然:原来他便是那皇帝钦点状元郎,现在的泾县县尊大人,真是年轻啊……
第两百九十三章 逍遥受命,心绪不安
兵勇们押解周里正等人走后,陈三郎和逍遥富道留在山坡上。半饷,道士开口:“书生,这事你如何看?”
陈三郎沉吟道:“有些蹊跷。”
“那你不回县衙,亲自审讯那个周里正,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呵呵,就算知道,也极其有限。其充其量,也就是一枚扬州方面埋下的钉子,来恶心人的。”
自从陈三郎赴任,扬州方面一直小动作不断,最为代表性的当属于莫轩意率众假冒山贼,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将陈三郎暗算除掉。只是多次手段,皆以失败告终。但风声早已传出,泾县上众多乡绅都知道陈三郎与元文昌不对路,其得罪了元家,迟早死路一条。
因此暗地里,不少乡绅富家们人心浮动,包括一些基层官吏,有门路的,基本都投靠了元家。
对此,陈三郎早有察觉,上一次祁家作乱,便施展雷霆手段,杀伐果断,一举将祁家连根拔掉,要以此杀鸡儆猴。
重手出成效,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泾县的士绅阶层都比较老实了,至少在表面上表现得顺从服帖。
不管怎么说,陈三郎乃皇帝钦命,听从陈三郎,也就等于听从朝廷,占了名分。
然而随着天下形势变动,据说皇帝要归天了,蛮州开始反了,雍州沦陷了……那么扬州呢?
从此以后,何去何从?
涉及身家性命,家族兴旺,名义人能稳得住气,都想要找棵大树庇荫。而在扬州,最大的树当然是元文昌了。
逍遥富道一皱眉:“你的意思是说,这姓元的跟修罗教勾搭上了?可修罗教不是出自蛮州吗?”
陈三郎淡然回答:“有利益纠缠,没什么不能合作的。”
道士叹了口气:“这天下,果然红尘万丈,乱糟糟,想得人头疼。书生,咱们都已是修道中人,你何苦还要流连此处,不如带着家眷远走,寻个世外桃源的地方,岂不快活?”
相比陈三郎,他可是根正苗红的修士。道家多门庭,但核心的追求大同小异,可谓“自在”。
自在,人在世间,各种关系因果,缠绕周身,哪里能得自在?尤其跻身仕途后,名利最重,本心濡染,渐渐便会丧失本来面目,对于修道,乃是最大的障碍伤害。
故而许多门庭弟子行走江湖,淬炼道心,基本都是选择到处历练,极少长时间盘桓在一个地方,而在人间时的身份各种各样,行夫走贩有之、员外先生有之,也有当乞丐的,做小姐的……
然而涉入官场的,却相当罕见。
以往时候,也曾有修士入凡尘,化身读书郎,苦读诗书,然后考功名,有中进士的,有中探花的……但他们的历练到此为止,随即飘然离去。带着功名,却绝不愿意上任当官。
人间万丈红尘,官场正是最复杂的大染缸,修士甚为忌讳。至于那些下山扶龙庭的修士,他们虽然出入权贵门庭,但身份超然,很少从事干涉具体官场事务,小心翼翼保持着距离。
这一切在陈三郎身上都展现了颠覆性的呈现,他身为修士,不但深入官场,而且真正介于了。
一县之尊,末品小官,但无可否认,官就是官。
对此逍遥富道非常疑惑,过往时候曾三番几次当面问陈三郎,陈三郎的回答很是含糊,只说所修道不同。
眼下,道士故话重提。他觉得陈三郎案牍劳形,忙里忙外,还得对一县百姓操心,实在是没事找事,自讨苦吃。
修士游戏人间,间或除除妖,做做法,点拨俗人,可不是什么行侠仗义,更多的在于道心要求,率性而行。
陈三郎望着他,忽道:“道士,你如果想走,我不会怪你。”
逍遥富道翻个白眼:“这是什么话?”
陈三郎道:“逍遥观固然是你基业,但我知道你并不愿意长年累月地呆在观中,这不符合你性格,也不利于修行。”
逍遥富道正年轻,自从在泾县修了道观,基本就很少远行了。除了回崂山那趟,其余时候,就算出门,也只在泾县方圆活动。
泾县才多大?
天下如海,泾县连个水洼地都算不上。
说不想远行游历,那是假话。
逍遥富道沉默片刻,开口:“书生,我答应过要帮你的。出家人,言出必行。”说着,嘻嘻一笑:“其实泾县也挺好的,我那道观,香火越来越旺盛,我要是不在,岂不前功尽废?”
顿一顿,斜眼瞥着陈三郎:“书生,你是不是要没收我的田产,要赶本道走哇。”
陈三郎哑然失笑,知道对方心中所想,默默一念,心有感动。他平生所交友朋并不多,这道士却是难得的一个,笑着说:“我怎么会让你走?你都看到了,修罗邪魔都浸入到我的地盘,正需要你降妖除魔呢。”
闻言,逍遥当即拍起胸膛:“本道爷正闲得无聊,正好大发神威,发展香火。你想怎么做,尽管开口。”
陈三郎眯了眯眼睛,一字字道:“首先,我会下令将周里正等五花大绑,戴枷游街示众;然后颁发告示,要民众揭发检举邪教行踪罪恶;与此同时,号召各地各乡组建乡勇队伍……”
“得得得!”
道士听得有些头疼,连忙喊道:“那些我听不懂,你就直说要我做什么就行。”
陈三郎没好气地自嘲一笑,这些谋划要是跟周分曹说,定然会让对方拍案较好,立刻起草文书,开始执行,可对逍遥富道讲,就等于对牛弹琴了:“好吧,你就负责到处巡逻,只要见到了修罗教众,能捉便捉,能杀便杀,反正不能再让他们蛊惑民心,祸害百姓了。”
逍遥富道一摊手,神态潇洒:“早说,这些都是本道爷强项啦。你尽管安心回衙门,等我好消息,本道去也。”
说到最后一句,人影飘渺,已到了山坡之下,很快消失不见,多半是驭用了风遁符之类的手段。
凝望他远去的背影,陈三郎心却难安,今晚行动可以说是大获成功,击杀了修罗教众和死士,捉到了与邪魅勾结的地方乡绅,只是他深深知道,今晚只不过是刚开幕,真正好戏,还在后头。后面,还不知道会搅起多大波澜,从此以后,惊涛恶浪,滚滚而来,恐怕再难安生了。
第两百九十四章 不打自招,招了当打
一大早,衙门升堂,陈三郎不在,一切事务交由周分曹主持。具体事情经过,他早听兵勇队正汇报过,不禁眉头紧锁。
水可乘舟,亦可覆舟,民心,最不可测。朝廷统治,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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