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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邪-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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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蟹和小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本蟹爷已经够厚脸皮,没想到这大头怪脸皮还要厚上几尺,倒头就拜,连“上仙”都叫得出口,还有没有当妖怪的骨气,还有没有当妖怪的原则……好歹也得先被我毒打羞辱一番,你再投降嘛,我呸,贱骨头!
  它十分鄙夷。
  陈三郎也是一愣,没想到对方这么容易就臣服,倒免却许多手脚,就问道:“你究竟是甚来路,来这抢夺河神之位?”
  雄鱼精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坦白说出。
  原来它本是一尾含有一丝蛟龙血脉的雄鱼——蛟龙性淫,后宫无数,繁衍后裔数不胜数。
  这雄鱼精寿元绵长,当血脉传承觉醒,便自动掌握一些吐纳窍门,每天吸精吐浊,到了晚上,又浮出水面,吸收月亮精华。久而久之,终于开窍,化身成妖。其出身泾江,而江中妖物每千里就形成一个衙门,雄鱼精所在水域受一条巨大蟒蛇管辖。蟒妖乃泾江河伯四大统领之一,一身修为非同小可,颇为可怖。
  千里水域,又被划分成许多小段,每段都有管理,称之为“神”。这雄鱼精见着羡慕,也想弄个一官半职当当,好不容易走通门路,拿到一份玉符敕命。只是泾江主流干道所有位置都满员了,它只得到支流里来,便是泾河。来到泾河,就与蟹和撞上了。
  陈三郎听完,有点荒唐感觉,像是坐在枯井的青蛙,发现不仅头顶有辽阔的广大天空,就连屁股之下,也有另一片大地。
  只是,千百年来,人与妖如何相处?
  当即忍不住开口问。
  雄鱼精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只隐约说龙君为万妖之首,其寿千年,营造龙城,曾与人族修士有过相关约定,定下条例云云。
  陈三郎“哦”了声,觉得也应该是如此。不过天大地大,妖魔精怪无数,那龙君不可能管得过来,好比上次作祟的尸魁,跑出来祸害人间,那就怪不得修士对其进行降妖除魔了。
  至于被归纳进体系内,甚至顶着“神”的光环的妖物,就是另一回事。
  理通这一重关系,陈三郎为之释然,似笑非笑地问雄鱼精:“如今尔等被我拿下,有甚话说?”
  雄鱼精眼珠子转了两转,本想开口恳求放己等回泾江,然而瞧见陈三郎脸上神色,不禁打个冷战:这白面书生看着面目和善,人畜无害,可手辣得很,怎肯放虎归山?他怕我回泾江禀告给大统领知道,惹来祸端,故而只要我开口提要求,肯定就会被一剑刺杀了。
  妖性本憨,可它们聚在一起,不免尔虞我诈,又间或化形上得岸来,跟人学习言语,见闻多了,慢慢便有着心机,却是环境所然。倒是那两头虾兵,因为修为尚浅的缘故,愣头愣脑一根筋。
  雄鱼精不再犹豫,当即又拜倒在地:“小妖被上仙降服,自当赴汤蹈火,甘受驱驰。”
  蟹和一听,觉得不妙:好个大头怪,竟敢和本蟹爷抢马屁拍,口舌又圆滑得很,被它跟在公子身边还得了?那本蟹爷都没位置站了……
  赶紧道:“公子三思,我看这大头怪口是心非,绝非诚意归附。”
  雄鱼精忙道:“公子,小妖此心天地可鉴,我愿意将所有财富奉送给公子,以表心意。”
  陈三郎问:“有甚心意?”
  雄鱼精当即吩咐一只虾兵,让它回河底里去拿。
  陈三郎也不阻止,叫蟹和跟那虾兵一起去。过不多久,河面水流汩汩,蟹和带着虾兵,捧着一口大箱子上来。
  箱子摆放在陈三郎面前,打开,顿时珠光宝气,闪花人的眼睛。满满一箱金银珠宝,还有些奇珍异宝,折算白银的话,起码数千贯钱了。
  就连蟹和都看得有些傻眼。
  雄鱼精道:“这些家私,都是小妖数十年来辛辛苦苦所攒,现在全交予公子处理。”
  “完了完了,大头怪有这么一大笔钱财孝敬,公子自然笑纳啦……”
  对于妖物,人间黄白之物其实用处不大,没有多少意义。等闲时候,它们都懒得收拾。不过也有一些堪称财迷的妖怪,平日喜欢敛财,收拢起来。比如这雄鱼精就是,它在泾江活动,水底里的沉船都被它搜寻个遍,长年累月,就存了一箱财富。
  当然,现在这一箱财富都是陈三郎的了,交出去的时候,它还有些心疼。
  陈三郎哈哈一笑,目光从满箱金银中移开,满心欢喜:他现在正缺用度,捉襟见肘,但有了这一笔资财,许多想法都能放开手脚去做了。
  “好,你做得很好,我欣赏你。”
  听到赞誉,雄鱼精心中大喜,知道这一条命肯定无碍,说不好,还能在对方手下混得风生水起。
  那边螃蟹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以前在洞庭湖,也搜刮大笔银子了……它眼珠子转了几转,忽道:“大头怪,你身上披挂都是法器,应该也献给公子!”
  雄鱼精一听,简直像要了它老命,差点跳起来:“你这螃蟹,莫要欺人太甚!”
  它一身披挂,的确都是法器来着,属于开光品阶,却是它用化形褪下的鳞片和头壳所炼化,连成一体,如何肯被剥夺?这些可是它性命攸关的器物,还是抢了河神位置,用些香火念力淬炼过一重,好不容易提升了威力的。
  蟹和开口要它交出,真是一肚子坏水,要用绝户计。
  陈三郎笑道:“蟹和,你这个就过分了,休得胡言。日后你们都是同僚,可得和平共处,齐心合力才行。”
  蟹和嘀咕道:“我才不想和这大头怪共事,它算哪根葱?”
  雄鱼精勃然大怒:“螃蟹精,你以为你是谁,手下败将而已。对,你肯定因此怀恨在心,故而屡屡和我过不去。”
  蟹和不甘示弱:“胡说八道,本蟹爷的出身说出来吓死你,你胜之不武,有甚了不起。别以为你化形化得好看了些,就能在本蟹爷头上撒屎撒尿。”
  雄鱼精一听,哈哈大笑:“我明白了,你这是妒忌我。”瞄了瞄螃蟹矮胖的模样,就非常自得地撸了撸三缕长须,状甚臭美。
  说实话,它化形的体貌确实不俗,身材高大,面如重枣,比起蟹和更像一位大将军。
  被戳到痛处,螃蟹心头一股邪火泼喇喇冒上脑门:“本蟹爷跟你拼了!”作势欲扑。
  “够了!”
  陈三郎一声叱喝,不怒自威。
  蟹和唯有悻悻然罢手,好不纳闷。
  接下来陈三郎吩咐蟹和带着两只虾兵守在河神庙里,等候命令,他则带着雄鱼精进城回家,那箱金银珠宝自然也带上了。雄鱼精脱了披挂,换上普通衣衫,看上去不至于让守门兵丁生疑。
  很顺利地回到家,微一沉吟,却不从正门进去,而是瞧四下无人,从后院翻进去。
  “你,跳进井里去。”
  雄鱼精一听,感到奇怪,纳闷地问:“公子,这是何故?”
  “下去即可,休得多问。”
  陈三郎懒得解释,直接拿出剑匣,打开,森然剑气激发。
  雄鱼精见着那枚小剑,大吃一惊,想也不想,飞快化身成鱼,逃命也似的一头栽进水井。
  “呜呜,真是可以一剑就将我扎死呀……”
  约莫一刻钟后,雄鱼精垂头丧气地爬上来,站在一边。
  陈三郎微笑道:“你现在明白了?”
  “明白了。”
  “知道怎么做了?”
  “知道了。”
  “那就去吧。”
  雄鱼精翻墙而出,径直回河神庙去了——它下到井里,遭遇和蟹和上一次并无二致,同样被敖卿眉种下《阴神命灯元机符》。这一下,原本还侥幸存在的一点小心思也烟消云散了。
  至此,敖卿眉手下就有着两名妖将辅助,可以称为“哼哈二将”。关于河神庙那边如何经营,陈三郎并不插手,让它们去弄。
  天仍然下着雨,风雨声颇大,看来今天都不会停歇了。
  已是夏季,气候莫测。


第八十章 门第蓝图,未来之计
  箱子沉重,陈三郎好不容易将它弄到书房里去,出了一身臭汗,好在没有惊动家人,他悄悄从院墙出去,绕到正门来,恰好遇见华叔。
  华叔也是刚从外面回来的,面色阴郁,微低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疑难之事。
  “华叔!”
  轻唤一声。
  “哦,少爷你回来了。”
  华叔醒过神来,连忙施礼。
  陈三郎问:“你怎么啦?似乎有心事。”
  “这个……”
  华叔不大愿意开口。
  陈三郎叹了口气:“就算你不说,我也猜得出来,是为了家里周转的事吧。”
  华叔点点头。
  陈三郎又问:“现在是个甚么情况?”
  华叔压低声音:“夫人吩咐,这些事情不该让你知道,免得你分心,你快要去扬州考乡试了,关键时刻,任何打扰都要不得。”
  陈三郎眉头一挑:“可不上不下的,我又如何能安心去扬州?又如何能静心去考试?”
  华叔面露苦笑,说道:“夫人和小翠编织的布拿到市面上卖,利润其实并没有多少。近日来,销路又差了许多,所以……”
  说不下去了。
  一个家庭,当收入成问题,支出又不可避免,结果可想而知,必定会是破落的下场——如今陈家里的各种开支,包括饮食等,其实已经进行大幅度缩减,陈三郎不在家的这段时日,等闲不买一顿肉吃。
  陈三郎又问:“娘是不是要省钱出来给我?”
  华叔道:“这是当然,少爷你去扬州,可不同南阳府,路途迢迢,日子漫漫,没有四五十两盘缠,根本无法出行。”
  在这个世界,出门是一件奢侈事,尤其出远门,没钱的话,步步维艰。对于许多平头百姓而言,他们一辈子能进趟县城,就能够在乡亲们面前炫耀一辈子了。
  陈三郎奔赴扬州考乡试,各种花销,哪怕极为俭省,但几十两的银子都是省不了的。所以说,对于很多读书人而言,考试不是问题,如何去考场才是最大的问题。考试能考得倾家荡产,根源就在于此。
  为了筹备这一笔钱,陈王氏可谓愁白了头。但在儿子面前,只字不提,就是怕他分心。
  陈三郎双眸莫名湿润,忽而又问:“她去找人借钱了吧。”
  卖布所得绵薄,短期不可能筹备得起来,那么唯有举债一条路。
  华叔知瞒他不过,说道:“是的,几乎都借遍了。”
  陈家祖辈在泾县,也算是个小家族,不过彼此关系远不如那些书香门第、大家门户那般紧密,很是松散。陈王氏娘家在乡下,家境拮据,是不大可能拿得钱出来。
  “情况如何?借得到吗?”
  华叔回答:“乡里乡亲,比较好说话,多多少少都借到了些。现在少爷你是秀才了,在府城读府学,他们自然相信,也愿意相帮。”
  陈三郎若有所思:“也有不肯借的吧?”
  “确实有那么一两家。”
  华叔照实说了。
  陈三郎说道:“好,我知道了。”
  说着,径直进入家门去。
  晚饭时分,陈王氏叫小翠抓了一只大公鸡来杀,宰肉吃,又叫陈三郎去请许珺过来——按常规,两家定亲,在此期间男女双方却不好来往,不过许珺出身武馆,不讲究那些规矩。再说她都跟陈三郎同行去南阳府了,现在过来吃顿饭算得什么?
  至于市井上的闲言碎语,从来都是防不住,堵不住的,只当风过耳,不理即可。
  不用多久,许珺便跟着陈三郎来到,手里还提着一篮青菜,一入门,便争着下厨。
  陈王氏如何肯让:“珺儿,你去和原儿说话便好,请你来吃饭,可不是叫你来做事。日后正式过门,天天让你做个够,到时候,我就不客气了。”
  笑眯眯的,显然对这位未来媳妇相当满意。
  许珺被说得两颊飞霞,看见陈三郎在一边贼笑,走过去,毫不客气掐了一记。
  晚饭丰盛,大快朵颐,气氛温馨。
  期间陈王氏问起蟹和去哪里了,怎么不一起回来。陈三郎含糊回答,说派他出去办事了。
  陈王氏也不多问,儿子现在有出息了,事儿自然多。
  吃过饭后,收拾干净,陈三郎忽然宣布有话说,连华叔和小翠也叫着,留下来。
  桌子上点一盏灯火,明亮地照着各人脸庞。
  陈三郎返身回房间,片刻拿着一个包袱出来,颇为沉重的样子,摆放在桌子上。
  “原儿,这是什么?”
  陈王氏好奇问。
  陈三郎微微一笑:“华叔,你打开来看看。”
  华叔有些纳闷,便伸手去解开包袱,当盖在上面的布被解开,一片白晃晃的光华显露,在灯火映照之下,更显得动人心弦。
  银子,包袱里头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华叔呼吸为之一滞,有些老花的眼睛瞪得大大,似乎不再老花眼了:根据他老道的经验估算,这一包银子,足有上百两之多;小翠讶然叫唤出声,情不自禁掩住嘴巴。
  陈王氏也是吃惊,她很久没有见到这么多银子了,伸手去拿起一锭,正是十足的官银,成色相当好:“原儿,你哪里来这么多钱?”
  这些银子,是陈三郎从箱子里挑出来的,不足十分之一。之所以不一下子全部拿出,自然有顾虑:
  一方面难以解释,怕吓到家人;另一方面他现在不过是个秀才,身份地位尚且不足,大笔财富暂时不可露白,炫富多祸端。
  “我在南阳府得到贵人赏识,他送给我的。”
  陈三郎早想好言语。
  “贵人?”
  陈王氏惊呼出声,不是怀疑,而是欢喜。在夏禹王朝,贫寒出身的读书人由于天资聪颖,有才华,而得到贵人相助,从此平步青云的事并不稀奇。当然,这些相助肯定会有深层次的含义,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受人资助,日后人情可得要还。
  说白了,这样的帮助,往往就是一种投资。
  然而有人投资,就表示你有出色之处,对于小户人家出身的读书人,这是最好的门路了。
  很快陈王氏又想到上一次的事故,县里士绅要撤销陈三郎秀才功名,让她饱受惊吓,幸亏州郡里来了大官,替儿子做主,很顺利平息了风波,最后县里的士绅们都纷纷送来礼仪赔罪。
  如此,这大官就是儿子的贵人了吗?
  陈三郎慢慢说道:“这里有银子一百八十两,其中我带八十两去扬州,剩余的,都留在家里。”
  陈王氏道:“家里现在不用钱,你都拿去吧。”
  陈三郎一摆手:“娘亲,你听我安排便是了。你不是早就想在县里买些田地吧,一百两,能买点田产了。”
  陈王氏便心动,在农业经济的世界,田产永远都是根基,没有田产,便等于无本之木,无源之流。
  陈三郎又道:“此去扬州,若孩儿时运到,考了举人,这门第便能立起,到时家业都会进一步扩大起来。”
  这是必然之事,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当影响力增大,不仅家里的人,在外面的亲戚,甚至乡邻等,都会前来投奔,渐渐形成一个门第体系。随着慢慢发展,还会招收伴当门客,甚至塾师幕僚等,这样,才能源源不断稳固势力。
  世俗发展,必经此路;哪怕世外修士高人,也要有宗门依靠不是?
  家族,就是世俗根基所在,因为个人的力量,永远都是渺小的。而一些出身豪门世家的子弟,他们等于是含着金钥匙出世,自幼受百般宠爱,健康安稳地成长,人还没有长大,便有长辈们铺好路子,只要抬起腿走就行了。
  陈三郎出身小户,和寒门无异,没有长辈相帮铺路,便只能依靠个人发奋图强,逐步逐步考取功名,争得身份地位。然后再以己身为中心,慢慢聚起人来,形成体系。
  这样的门第,日后成就如何,基本都得看陈三郎前程了。
  陈王氏等人听见,许久做不出声来。他们何曾想过这般未来蓝图,又如何敢想?
  好比华叔小翠,身为下人,其实就是想能够安安稳稳,每天能吃饱饭便够了。特别小翠,家里人已催过几次,让她脱离陈家,换到别的门户去,或者找个差不多的人嫁掉算了。要不是陈三郎考中秀才,她肯定会被家人逼着离开。
  许珺看着陈三郎,怔怔出神:这就是爹为自己选的男人,从最开始的浑噩陈腐,慢慢变得出人意表,再一步步显露头角,算起来,还不够半年的时间而已。那时候,她心里还有些别扭,觉得爹答应得太快太突然了,现在一想,才真正体会到爹的苦心所在。
  他是认定陈三郎非池中物了吗?
  陈三郎干咳一声:“现在说那些,却言之过早,一切都得等乡试结果,再做定论。”
  陈王氏回过神了,欣喜地道:“原儿,娘亲相信你一定会办到的。”
  华叔附和道:“少爷,我也相信你。”
  这倒不是盲目的信任,以陈三郎现在年纪,即使这一届乡试铩羽而归,可还有下一届呢,他今年刚及冠,三年后,也不过二十三岁,年青得很。今年以来,陈三郎的表现就一直让人惊喜,从考不得试,到顺风顺水考取秀才,再到出人意料地提前一届获得乡试资格。
  那么,谁敢说在乡试上,他不能创造新的惊喜?


第八十一章 君去洞庭,我去扬州
  天色已晚,风雨仍不休,只是小了点。
  陈三郎撑伞送许珺回武馆,一路上罕见人影,只有他们两个,肩膀依靠着,走着。
  “其实那些钱并非贵人相助。”
  陈三郎开口道。
  许珺微笑回答:“我当然知道。”
  陈三郎就将事情经过慢慢说给她听,许珺听得兴趣浓生,当听到螃蟹雄鱼精两个货色拌嘴时,忍不住娇笑起来:“没想到那鱼精还挺爱臭美的,真有性格。”
  顿一顿,又道:“那它们两个在河神庙那边,混在一块,不得天天打架?”
  陈三郎嘴一撇:“打就打呗,不过它们也就嘴上厉害,不会乱来的。”
  两只妖物身上都被种了禁制,办不好差事,怕被敖卿眉责罚,哪里敢胡搞。
  经此一事,敖卿眉手下有了两妖将,两只虾兵,羽翼渐丰,经营河神庙起来游刃有余,慢慢香火就能旺盛,辅助她休养生息,定能大大加快康复速度。
  想着,还真是期望红鲤鱼恢复修为,变化人身的那一刻呀,应该和梦境一般,是一个空灵钟秀的小女孩子吧。
  说着话,不知不觉就来到武馆门口,分别的时候到了。
  陈三郎忽而拿出一个小包袱,塞在许珺手里:“这里有点钱,你拿着用,江湖侠女,也得花钱吃饭。”
  许珺点点头,伸手接过,她身上的确没有多少钱了。如果五月十五父亲还没有回来,她就得动身去洞庭湖,万里迢迢,一路上花钱肯定不少,虽然身怀武功,可也不愿意去偷去抢。
  拿着包袱,心中莫名感动,微微仰着头,看着陈三郎:“三郎,我走的那一天,我不会和你告别,你也不要来送我。因为我害怕看见你,就舍不得离开了。”
  陈三郎心一颤,他还是第一次从许珺嘴里听到这般满怀情意的话语,情不自禁将她拥入怀中:“你那一天走,我也会走,君向洞庭,我向扬州。”
  他决定提早去扬州,要尽可能充分准备好,迎接乡试。这一次考试至关重要,一旦没考上,就得等多三年。其中别的变数,天机莫测,凶险丛生,必须尽早考取更高级的功名才能安稳。
  当考得举人,甚至进士时,身份地位截然不同,即使元哥舒要对付他,也得有所顾忌。毕竟当今朝廷仍在,公然击杀一位举人或进士,影响恶劣,罪名难以担当。
  “三郎,写首诗给我,离别之后,我读着诗,便如你在。”
  佳人请求,自然义不容辞,陈三郎微一思索,想到一首,当即吟诵出来:“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洞庭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许珺听完,不禁有些痴了,嘴里反复念叨着两句“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念着念着,猛地踮高脚尖,蜻蜓点水般在陈三郎嘴上亲了一口,然后飞快进入武馆,把门关注,靠在门上,泪如雨下。
  离别销魂,一吻更销魂。
  陈三郎咂咂嘴唇,似在回味,突然嚷道:“珺儿,你亲了我,以后可得对我负责呀。”
  门内的许珺听见,臊得脸蛋通红,狠狠地搓着衣角,仿佛那一角衣衫便是陈三郎一样:“这个可恶的小贼,得了便宜还卖乖,叫嚷得那么大声,不怕被邻里听见呀,不知羞……”
  此后数天,他们都没有再见面。
  陈三郎的生活很是规律,修炼功课,笔墨功课,双管齐下,毫不落下。到了晚上,又和以前那样,捧一卷书到庭院水井边,悠然读书。
  井中汩然,红鲤浮现,轻轻摇摆尾巴,拨弄着清凉的井水。
  这一天,陈三郎抽空到河神庙那边去视察,果然见到庙里有些香火,庙台之上,供奉的神像既不是人面鱼身像,也不是螃蟹,而换成了一尊面目清秀而肃穆的龙女像。
  应该是敖卿眉的安排,也能避免两名妖将之间的斗争。
  陈三郎只是在岸边站了一会,并未召见蟹和它们,随之便离去了。蟹和雄鱼精也不知道他来过,两个如今受敖卿眉管辖,不敢放肆,平时都是老老实实潜伏在水里头,不敢兴风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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