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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皇-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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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河朔军南下,淮右势必要派兵渡淮北上接应,这要落在蔡州眼中,只怕更印证了淮右欲夺颍州的心思。
甚至连江烽在自己勾勒这一构想时,都忍不住要琢磨一下是否有此可能。
近万河朔军,如果淮右军在派出两三军接应,还有从河朔南下的数万河朔军亲眷家属,正好可以充实逃亡大半了的颍州人口,顺理成章的就把颍州给吞并下来了,岂不快哉?
但想法是美好的,江烽却也知道这不可行,蔡州厉兵秣马一年多时间,甚至不惜和大梁疏通关系,就是为了谋夺颍州,岂会让淮右轻易得手?
这几乎是断了蔡州的扩张之路,真要如此,蔡州恐怕就要倾其全力与淮右一搏了,而且这种情况下,恐怕大梁也未必会支持给淮右多少支持,坐观蔡州与淮右打生打死才是大梁最喜欢做的事情吧。
现在要让淮右硬撼蔡州,而且是在颍州这块没有根基的土地上,江烽知道淮右还欠缺火候,尤其是在面对全力以赴的蔡州,淮右没有任何胜算。
无论是在总兵力,军队战斗力,还是高端武力上,淮右军都相差甚大,大概唯一能占上风的就是在术法一道上了,但这不足以改变整个战局。
“主君,恐怕无论我们如何解释,蔡州都很难相信吧?这么巧,这种时候,突然投附于我们的河朔军要南下了,而且还携带着数万普通民众,我们这边还要出兵接应,换了是我们,恐怕都无法相信。”田春来沉吟着道:“再说了,大梁这个时候放开道路让河朔军南下,恐怕一样也会让蔡州起疑心,这边同意蔡州征伐颍州,那边马上就放河朔军南下,这怎么看都有点儿像有意要挑起我们淮右和蔡州的战争,这也符合大梁的利益。”
“春来兄说的没错,这就像一个死结了,可我们好像还别无选择,必须要往这坑里跳。”杨堪摸着下颌,若有所思:“怕是去和蔡州交涉也难以取得结果,而且还堕了我们自家的威风。”
江烽也一直在考虑如何避免这场不必要的战争,但想来想去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河朔军如此大的规模南下,瞒不了人。
或许蔡州可以从大梁那边得到一些解释,但是蔡州会相信么?
谁知道这不是淮右和大梁联手做的局呢?
哪怕是刻意的退让,也无法消除蔡州疑心,反而倒显得淮右没有了底气,这也不符合江烽的心态。
从最开始,江烽就一直在塑造固始、浍州乃至现在的淮右不惧怕任何挑战,也不怕和任何一方发生战争,只要有必要。
但现在如果为了避免战争就去刻意退让,那意味着自己原来塑造的强势形象就坍塌了。
一个人也好,一个政权也好,一旦软了一次,那么就会形成一个惯性,一旦遭遇困难,就会想办法回避和退让,这很危险。
“颍州不是蔡州的后花园,也不是蔡州的囊中物,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刻意去担心蔡州的反应,按照朝廷规制,我们只需要向淮北通报即可,河朔军不是软柿子,我们淮右军更不应惧怕一战,如果蔡州硬要挑起一战的话,我们也不必惧怕!要战便战!”张挺打破了沉寂,亢声道:“我们不想打这一战,难道蔡州就像打了?我相信蔡州也还是有聪明人,他们应该看得出些许端倪的,只要我们动作快一些,给蔡州一些机会观察,我相信这一战没那么可怕,真要打,我们也不惧,权当练兵了,若真是畏首畏尾,觉得蔡州难打,吴地也许要轻松一些,抱着这份心思,恐怕才真的危险。”
“说得好!”江烽双手鼓掌赞叹,环视诸将:“我们不愿意和蔡州打仗,因为价值和意义不大,也不符合我们当下的战略,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就怕了蔡州!河朔军南下是既定方略,没有谁能阻挡,我们也不可能让河朔军绕道,数万人的行进路线,只能选择最近便的道路,无论是蔡州还是淮北要来阻挠生事,那我们也不吝于一战!”
王邈心中也是赞叹。
这才像是一方雄主,若是大家都一味的去计算得失,忽略了作为一方藩阀最为重要的胆略和勇气,那这家藩阀就绝对不可能有太大的前途,顶多也就是一个小富即安的主儿,而他王邈不可能屈身于这种主君之下。
好在江烽没有让他失望,这番话霸气四溢,让一干武将们也都是热血激荡。
“那主公,恐怕我们现在马上就要开始着手准备了,而且我们也可以考虑和淮北时家那边联系一下,表明我们的态度,只是借道一过而已,想必这个时候时家不会有任何阻碍,至于蔡州,我们只需要做好一战的准备,真要打起来,我们未必怕了他们。”
田春来也意识到淮右和原来的寿州军不一样了,在寿州的时候,三家主政,万事都要考虑利弊得失,还要平衡各方,很多时候做事情就有些畏手畏脚,但是在淮右,大家都统一在一面旗帜下,用一个声音说话,也敢于面对任何强敌,这种痛快利索,也是作为一个武将在寿州时无法体会到的。
“嗯,这一次,就让第二军、第三军北上接应,第四军和水军第二军作为预备队,在淮水南岸待命,具体方略,尽快制定出来,九郎,这一次行动就交给你来负责具体筹划,调度也由你来。”江烽目光落在王邈脸上。
“敢不从命!”王邈躬身应道。
……
汝阴城。
夕阳的余晖下,整个汝阴城越发显得破败。
零零落落的几个路人抢在关闭城门之前进了城,无精打采的士卒们打着哈欠,准备关闭城门。
自打蚁贼在颍州诸县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好几趟之后,整个颍州就像是失了元气的老人,很有点儿等死的感觉。
蚁贼肆虐太久是一个因素,这造成了大量的农民逃亡到淮南,而敢于抵抗蚁贼的士绅几乎没有落得个好下场,这很大程度还是和坐守汝阴城的感化军副使兼颍州刺史梁赞有很大关系。
当然,也并非说梁赞有意如此,实在是蚁贼太过猖獗,而且蜂拥而至,让手忙脚乱的梁赞难以应对。
整个颍州驻军不过三军不到万人,而涌入颍州的蚁贼超过五万人,七八倍于感化军,梁赞在猝不及防之下连吃几场败仗,让他不得不退守汝阴待援。
而从徐州来援的尚云溪部却是畏敌如虎,走一步看一步,加上蚁贼的确势大,所以等待尚云溪部进入颍州时,颍州基本上已经被打残了。
农民大量流亡淮南,而紧接着又是春旱伏旱,使得整个淮北诸州几近绝收,原本还残留在本地的农民都不得不四处流亡,加上蚁贼也是有意采取围点打援的方式一个个拔除颍州这边的士绅大户的坞堡,硬生生让颍亳二州变成了一个不设防的白地。
现在颍州四县,除了州治汝阴外,像沈丘直接就被放弃,几乎为一座荒城,而颍上和下蔡情况略好,颍上是因为处于颍水下游,又与淮水相通,现在驻扎有一个军,而下蔡现在也没有驻军,但得益于与寿州一水之隔,也还算安全。
按照江烽的设想,寿州这边要准备大批船只,等待河朔军南下进入沈丘之后,寿州水军便可沿着颍水和小汝水北上,在汝阴以北接到河朔军极其亲眷家属,用船运进颍水和淮水,可沿着淮水一线来进行安顿。
只不过今年淮北天旱,小汝水和颍水水量都大减,哪怕有沿线的薮泽湖沼补给,但颍水的水量也不够大,估计最多能到汝阴一线,船便不能上溯了。
当然这一切都须得要得到淮北的同意,尤其是淮右水军需要经颍水而上,要过颍上和汝阴,这两地都有感化军驻扎,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需要衔接好。
第七十六章 危机,危,机!
汝阴城中。
乌衣巷。
苏铁背负双手,来回踱步。
柴门咯吱一声,一道身影钻了进来。
“见过大人。”
黝黑的面孔,略显稚嫩的面孔,嘴唇上已经有了一些青葱的绒毛,苏铁一时间有些失神。
这些都是他一年多年前亲手选拔并经过了半年的专门培训就不得不派出去的细作,没有办法,淮北的局面对淮右来说越来越重要,而这些来自颍州的流民子弟无疑就是最佳的人选。
“不必多礼。”苏铁从失神中清醒过来,摆摆手,“世雄,一切都还好吧?”
见上司首先关心的是自己的处境,黝黑少年也有些感动,低头拱手道:“谢大人关心,一切安好。”
“安全第一,我要你们记住,我们的兄弟比任何东西都宝贵,绝对不能因为疏忽大意而暴露,明白么?”苏铁沉声叮嘱道。
“属下明白。”
“嗯,那就好,城内情况如何?梁赞有何表现?”苏铁最关心的是刺史府的动向。
近期淮右就会来人拜会梁赞,这就需要对梁赞的态度做一个评判。
如果能得到梁赞的首肯,那么淮右水军便可顺水北上,甚至可以直接在汝阴城码头上接应南下河朔军的亲眷家属,这可以大大减轻河朔军这数万家眷亲属的长途跋涉,也能赢得时间。
“梁赞这一段时间都很焦躁,他一直要求徐州那边为其提供钱粮支持,重新招募流民,恢复本地生产,但是徐州那边一直没有给予正面回应,加上颍州今年大旱,粮食不足,非常困难,现在城内饥民流民仍然有数千人,城中粥棚所施舍粥饭日益稀少,已然出现了几次斗殴场面。”
宋世雄压抑住内心兴奋的情绪,领受任务这么久,他是挖空心思,终于成为刺史府的随员,这还有赖于自己颍上人的身份,加上淮上这边替自己刻意营造的机会。
在刺史府中这么久,除了收集一些日常情报外,宋世雄还没有获得更多的机会,但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还有么?感化军士气如何?”苏铁咂摸着,这还不够。
“感化军的士气也很低落,主要还是因为和蚁贼几次作战失利,影响了军心。”宋世雄犹豫了一下,“属下感觉感化军士气也还和目前不太好的态势有关,军中流言甚多,说大梁可能要南下接管颍州有之,称蔡州要吞并颍州有之,而且梁赞一直怀疑目前驻扎在颍州的感化军中有军官与蔡州私通款曲,有心查究,但是可能又有些担心引来不稳。”
“哦?这么说梁赞对蔡州的渗透很警惕,嗯,还很敌视反感?”苏铁摸着下颌,若有所思。
宋世雄愣了一愣,似乎有些不太明白苏铁的意思,这面对蔡州的渗透,恐怕谁也不会满意吧,敌视反感应该很正常才对,可从上司嘴里说出来肯定有其他意思在里边。
苏铁也知道自己的话不容易理解,顿了一顿才又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他只是一般性的警惕反感,还是有针对性的敌视反感,你想一想,就目前淮北的局面非常糟糕,像梁赞这种一方大员不会看不到目前的形势,如果说蔡州有意要吞并颍州,那么搞些小动作也很正常,梁赞对蔡州的态度如何,只是针对蔡州的小动作反感,还是对蔡州本身就很敌视反感?”
宋世雄琢磨过来了,这是要判断梁赞本人对蔡州的态度。
之前蔡州和淮北一直是盟友关系,只不过在去年蔡州遭遇大梁和南阳两面夹击时淮北因为自身问题而没有援救蔡州,让双方产生了嫌隙,现在淮北形势急剧恶化,蔡州和淮北之间的局面有主客易位的迹象,梁赞的态度倾向就很重要了。
看得出来上司对这个问题很重视,宋世雄仔细斟酌了一下才道:“梁赞一直不太喜欢蔡州,不过毕竟是盟友,基本上表面的礼节还是保持着的,不过从颍州局面日益恶化之后,梁赞对蔡州还是很警惕的,担心蔡州有不轨想法,所以一直在强化汝阴的城防体系建设,但限于颍州目前的状况,他也有心无力,但他对驻扎在汝阴城中的两军还是把控很严的,原来那一军他觉得有些不可靠,所以便调换到了颍上,从这一点来看,好像梁赞对蔡州敌意还是比较重的。”
“那你觉得如果我们淮右向其示好,梁赞会接受么?”苏铁再度问道。
宋世雄有些迟疑了,好一阵后才摇摇头:“大人,这一点属下无法判断,虽然梁赞对我们淮右的态度很模糊,但是属下觉得也仅止于不敌视而已,要说让其投效我们淮右,我觉得还是有些难度,毕竟他的家眷亲属都还在徐州,另外他也算是淮北的老臣了,骤然转向,估计他的心境也转不过来吧。”
苏铁也知道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了,问的问题已经严重超出了自己这个下属的考虑范畴,不过他还是对自己这个下属的表现相当满意。
宋世雄不愧是当初那一届的培训班中的翘楚人物,无论是在观察、分析、判断、理解能力上都属上上之选,甚至还能从梁赞的心境角度来考虑问题,这一点相当不容易。
“那你觉得如果我们主动示好,能否让双方的关系维系到一种较为友善的状态下?”苏铁进一步询问道。
宋世雄这一次回答得很果断:“属下觉得应该可以,梁赞对蔡州敌意很浓,很是担心蔡州来犯,而我们如果能表现出善意,嗯,能让其相信我们对颍州没有领土野心,属下觉得可以和睦相处。”
虽然宋世雄回答得很干脆,但是苏铁却知道没那么简单,不过有些情况他却不能对宋世雄说了,连他自己都只能进行评估。
但他很希望通过像宋世雄这种最直接接触到梁赞的角色,通过他们对梁赞平常心性、感情倾向、性格特征等来判断梁赞对于淮右即将的动作有什么反应,时间不等人,淮右也拖不起了。
“我知道了。”苏铁站起身来:“你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仔细观察就行了,在汝阴的其他人,自然有人安排……”
对颍州这边的情报体系,苏铁一直采取单线联系,按照主公所说,就是采取扁平化管理体系,虽然他们知道自己的周围还有同伴,但是他们却不知道这些同伴在什么地方,处于什么位置。
他们各自取得的情报汇总之后,会有专门人员来进行分析研判,而这些人互不相干,这样既可以保证情报体系的安全,同时也可以确保情报的客观真实性。
……
就在苏铁秘密收集情报的时候,数百米之外的颍州刺史府内也是一片愁云惨雾。
厅堂外的亲卫们都战战兢兢,刺史大人此时的心境糟透了,谁若是这会儿去触霉头,铁定是人头落地。
梁赞已经摔了两个杯子了。
从徐州回来的人带回来的消息让他失望之极。
直至这个时候,节度使府那帮蠢货仍然不相信蔡州对颍州的不轨之心,仍然寄希望于那一纸盟约,这简直荒谬!
蔡州袁氏是何等心性风格,难道这帮蠢货还不知道么?
依附于大梁而反噬大梁,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么?
连大梁这等天下第一强藩,袁氏仍然是说翻脸就翻脸,难道说你淮北时家就真的有那么大的魅力,值得袁氏对你纳头就拜甘当小弟一辈子?
你也不看看你淮北现在的局面,有让袁氏俯首帖耳的资格么?
梁赞越发觉得烦躁而紧张,他有预感,颍州恐怕又要迎来一场战乱了,而这一场战乱还和之前蚁贼之乱不一样,那帮蚁贼虽然猖獗,但是缺乏根基注定了那帮蚁贼就像一群蝗虫,只会吃光抢光,但是袁氏却不一样。
和袁氏打交道这么多年,梁赞太了解袁氏的风格了。
在这种情况下,蔡州如果不生出吞并颍亳二州之心,打死梁赞他都不信,也许唯一能制约蔡州野心的就只有大梁的态度,但以袁氏的狡谲风格,他们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说通大梁。
想到这里,梁赞就有些坐不住了。
坐不住又能怎么办?
以颍州这点实力,要想抗衡蔡州军,哪怕就算是据城死守都不可能,蔡州军攻城拔寨的能力梁赞很清楚,汝阴城虽然规模不算小,但是肯定顶不住蔡州军的全力一击。
现在该怎么办?
徐州那帮尸位素餐的家伙要等到颍亳二州都落入袁氏手中才会清醒过来。
或许他们内心也早就知道蔡州的野心,但是却无能为力,只能掩耳盗铃的相信蔡州?
琢磨了一下,梁赞觉得可能这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坐以待毙不是梁赞的风格,但是以自己手中这点儿力量,是顶不住的,他又不愿意就这样灰溜溜的逃离颍州。
这样回徐州,只怕等待自己的哪怕不是牢狱之灾,都有可能是告老还乡,永无翻身机会了,可自己才四十五不到!
第七十七章 颍州
想到这里,梁赞就忍不住想要撕开胸前的甲胄,舒泄内心的烦躁,该怎么办?
他也不是没有防范,事实上从蚁贼离开颍州东去时,他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就开始向蔡州有针对性的派出斥候和细作,可反馈回来的消息总是在他意料之中,而这种意料之中对他来说却是最不愿意见到的。
甚至他觉得蚁贼留在颍州都要比现在更安全,起码蔡州还要考虑如果要进兵颍州需要和蚁贼来一场硬战,但现在蚁贼离去,留下一地狼藉,而蔡州也不是冲着颍州的人财而来,他们是要冲着颍州这片土地而来。
蔡州的兵力调动这两三个月来越发密集,而且东移的迹象十分明显,新蔡、褒信这一线兵力起码增加了三倍。
斥候反馈回来的消息,新蔡起码驻有蔡州军六个军,而褒信也起码驻扎有三个军,这意味着蔡州军已经把一小半的兵力东移到了与颍州接壤这一线。
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要知道蔡州历来的大敌都是大梁,其主要精锐兵力都要摆在东面的西平和北面的郾城、上蔡一线,现在却来了一个大转向,其野心昭然若揭。
可摆在面前的现实是自己手中的兵力根本无法抵挡得住蔡州军,除非徐州援军开到,否则只有败亡一途。
思前想后,梁赞竟然想不出一个应对之策,这如何不让他心乱如麻。
“大人。”一个有些阴柔的声音打断了梁赞的思索。
是顾华顾子腾,颍州司马,同时也兼任着感化左军第八军的军指挥使,算是自己最得力的臂助,也是自己的嫡系。
“嗯?”换了别人,这种情况打断自己的思路,梁赞早就勃然大怒,要让人拖下去责打军棍了,但顾华不一样,梁赞还是器重此人的。
“大人可是为蔡州威胁担心?”顾华身材修长,面色白皙,宛如女子,但是一双长眉下略微有些眯缝的眼睛却是寒芒咋闪,让人一观之下,便知道不是易与之辈。
“如何不是?袁氏屯兵新蔡、褒信,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军实力不济,徐州援军却迟迟未发,何以应之?”梁赞吐了一口浊气,将身体靠在胡椅间,闷声道。
“大人,徐州援兵恐怕不是迟迟未发,而是不会发了吧。”顾华的声音不紧不慢,冷意幽然。
“哦?子腾何以如此说?”梁赞心中一紧,其实他也大略知道顾华所言何意,只是却下意识的不愿意相信。
“大人,您应该看到,现在徐州那边已经没有多余的机动兵力了,海州泗州仍然还在蚁贼肆虐之下,虽然我们都知道蚁贼不太可能再在淮北逗留太久,但毕竟他们还没有走,现在淮北只能是勉力维持,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的话,徐州是打算放弃颍州,甚至亳州了。”顾华的话语里没有任何感情色彩,格外冷酷平静。
梁赞的手紧紧抓住自己胡椅的扶手,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失态将扶手捏成粉末,只不过脸上掠过的青气和略微有些鼓凸的眼球暴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顾华的话挑开了这个让人难堪的话题,徐州要放弃颍州,甚至亳州?
亳州暂且不去管它,那里距离徐州更近,估摸着徐州也是看情况而定,看看能否保得住亳州,而颍州恐怕就是打算直接放弃了。
恐怕现在徐州的想法就是要保亳州,如果连亳州都保不住,那么就只能力保徐州了,毕竟徐州才是根基所在,而海州和泗州的重要性也要强于颍亳二州,而且从地理位置上来说,处于后方,也更易守卫。
之所以徐州方面没有要自己放弃颍州,大概打的就是让自己据汝阴城坚守,消耗蔡州兵的主意,这样下来如果蔡州军攻汝阴不利,亦可挫蔡州军锐气,这样更有利于坚守亳州了。
厅堂内空气几乎凝滞,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除了梁赞和顾华外,还有感化左军第九军军指挥鲁桐,颍州长史焦向,这些人都是梁赞的心腹,而鲁桐乃是下蔡庶族出身,焦向则是出身汝阴大族焦氏一族,都是颍州本地人。
“同化,你觉得子腾所言如何?”深吸了一口气,梁赞揉了揉自己的脸颊,让自己面庞不至于太过僵硬,只是语气已经有点儿冷硬了。
“大人,恐怕子腾兄所言不假。”鲁桐和顾华不一样,说话的语气也要委婉许多:“节度使那边恐怕也是力有不逮,海泗两州仍然被蚁贼盘踞,徐州又面临大梁的威胁,要让节度使那边出兵援助我们颍州,的确很难,为今之计,也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顾华不是淮北人,而是兖州任城人,自幼任侠仗义,后来投效到感化军中,一步一步成长起来,一直是梁赞心腹,所以说话没那么多顾忌。
而鲁桐是本地庶族出身,曾经在泰山和沂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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