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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舞芳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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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嬷嬷,这事儿您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我不习惯被别人伺候嘛,再说了,自己有手有脚的,干吗要别人伺候啊。”柳文悦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

  石嬷嬷拿过柳文悦手里的梳子,替她梳头。“你这个样子哪儿像个大家闺秀?谁家小姐没有个把丫环伺候啊?你自己又不懂得怎么照顾自己。看你才出去多久啊,就瘦成这样了,看得嬷嬷我都心疼死了。”

  “我知道嬷嬷心疼我。不过,还是不用了。有嬷嬷你照顾我就够了。”

  “等你出嫁了,我又不能跟着你。那时候想照顾你,只怕都不能了。”

  “那我就一辈子不嫁!”

  “你呀,跟你娘一个样。”石嬷嬷无奈地摇摇头。

  “这就叫有其母必有其女。哈哈……”

  *

  饭厅里,柳元崇和凌蓝都到了,柳文悦还没来。

  洗去一身征尘的凌蓝,恢复原来那一身眩目的光彩。那张脸完美得让人觉得它不该生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十八岁的脸上虽然还带着一些孩子的稚气,却已经显出男子应有的阳刚之美。他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却发现柳元崇正看着自己,连忙检查周身上下。“老爷,我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柳元崇笑笑,过了好一会儿,才毫无边际地说了一句:“蓝,透过你,我仿佛看见了你娘一样。你越来越像你娘了,只有那双眼睛像你爹。”

  “我宁愿连眼睛也不要像他。”凌蓝垂下眼眸,看着桌上的茶杯。

  柳元崇感觉到凌蓝强烈的抵触情绪,笑笑道:“好,当我没说。”

  “老爷,”一阵沉默之后,凌蓝抬起头,“莲阿姨刚传来的消息,虽然有我们的保护,但是,皇上派往江南一带的新官员中,还是已经有四个被暗杀了,剩下的人恐怕也不乐观。还有,侥幸活下来,恐怕会和丞相有牵连。”

  “是啊,皇上此举是有些欠考虑了。不过,倒是一个机会。越是在乱的时候,对方越是容易露出马脚。”

  “这次官员更换,李晋也在其中吧。”

  “是的,他被调往咸阳任职。”

  “咸阳?那不是离长安很近。”

  “李晋前两天已经动身前往咸阳了,对方派了另一个人来接替他的任务。”

  “是月皓?”虽然是问句,但凌蓝的语气里却有九分的肯定。

  柳元崇默然点头。

  凌蓝似乎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没说出口。

  “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有些事并不是人力所能及的。要改变人心里的仇恨,何其不易?这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才是。”

  凌蓝再次沉默。

  “爹,蓝,你们等很久了吗?”石嬷嬷陪着柳文悦过来了。刚沐浴过的清香由柳文悦的身上散发出来,她的头发还没干,只用丝绳松松的绑了一下,如扇的睫毛向上翘起,上面似乎还站着薄薄的水雾,双颊透出淡淡的红晕,更衬托出她白皙如玉的肌肤。

  石嬷嬷看看坐着的凌蓝,再看看柳文悦,不禁笑了:“老爷,这两个孩子可真是咱们家的金童玉女呢。”

  柳文悦和凌蓝都不好意思地笑了。

  “好了,我去叫厨房上菜。”石嬷嬷转身退了出去。

  *

  日子一天天过去,平静无波,转眼已经是北风肆虐的冬天了。柳文悦一直担心月皓会来找她,她不知道见面该怎么样。可是,他却一直没有来过。这样也好,可为什么她心里的失望大大超过庆幸呢?

  柳文悦还是像以前一样爱笑,只是很少在她脸上看见那种明媚灿烂的笑容了;她还是像以前一样,帮忙打理柳家大大小小的生意,只是比以前更加认真了;还是像以前一样,对每个人都很友善,只是更喜欢捉弄凌蓝了;还是像以前一样爱玩,只是出门的时间越来越短,独自呆在房间里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还是像以前一样……

  其实,根本就和以前不一样了。柳家上上下下都看得出来,只有她自己不知道,还依然笑笑地说自己没事。

  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天冷得让人只能待在屋里。

  柳文悦一直很喜欢雪,所以,她喜欢在冬天去洛阳。洛阳的冬天可以看见满天飞舞的鹅毛般大小柔软洁白的雪花。地上的积雪足有一尺来厚,堆雪人打雪仗,是柳文悦最爱玩的游戏。或者提上个小竹篮,收集松针上洁净的雪花,煮水泡茶,也是不错的选择。

  可是今年,他们早早地从洛阳回来,看不到那里的雪景了。杭州的冬天是很少下雪的,即使下了,也只是小雪,没多久就化了,一点儿都不好玩。最讨厌的就是冬雨了,空气不仅比平时冷好多,还湿漉漉的,让人心里无端增添些烦躁。

  待在屋里无所事事,柳文悦就去了妈妈凌蕊的房间。自从凌蕊离开之后,柳文悦就经常来这里,就好像凌蕊还在那样,说说自己的见闻,心事,还有山庄里每个人的状况。柳元崇更是天天都会来。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动过,还跟凌蕊在的时候一模一样。这里也没有一点灰尘,因为每天柳元崇都会仔仔细细地打扫一遍。

  “妈妈,你的小悦儿又来看你了。”柳文悦拿起梳妆台上的一个像框,里面有一张硬质的卡片,上面的妈妈笑得好开心,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长发飞扬,好美!妈妈说过,这个小卡片叫做照片。柳文悦抚摸着照片里的妈妈的脸,指尖微微地颤抖。“妈妈,今天外面下雨了,天好冷。你那边有没有下雨啊?妈妈,你在那个世界里有没有想小悦儿呢?你为什么都不回来啊,我好想你,你能感应得到吗?我想一定能吧。母女连心不是吗?我能听见妈妈对我说话呢。怎么,不相信吗?你刚才在说你很想我,很想爹,你说你想回来。我说的对不对?什么,你问爹今天怎么没来看你啊。是我让爹不要来的,我想单独和妈妈说说话。不过,妈妈放心吧,我走了之后,保证爹他一定会来的。”

  柳文悦放下像框,躺在凌蕊的床上,拉过被子,闻着被子上的味道,呢喃:“妈妈,被子上还有你的味道哦,好好闻。还记得我前阵子在你这里哭鼻子的事吗?让你担心了吧?我以后不会了。我好像已经忘记皓哥哥了呢,最近都不会想起他了。啊,对了,妈妈,还记得我的生日吗?就是后天了。明天是蓝的生日,我们会像去年一样去西湖上过生日。这是你离开后我过的第二个生日呢。好想念妈妈做的蛋糕哦,我做的都没妈妈做的好吃……”

  不知过了多久,柳元崇进来的时候,柳文悦竟然在凌蕊的床上睡着了,脸上还带着恬静的笑容,眼角却还挂着尚未干涸的泪痕。柳元崇替她盖好被子,在梳妆台前坐下,凝视着照片上的凌蕊好久,最后叹口气,转身关上门出去了。
[上卷 春逝·平地波澜:第13章  淡看往事去如烟(上)]


  老天爷很帮忙的样子,昨天还下着雨,今天就放晴了。天空蓝得像一块柔软的丝绒,干净得一点杂质都没有。偶尔有一丝淡淡的云飘过,不过很快便被一阵流浪的风吹散了。太阳的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有风,但不算很大,却也还是寒冷的。

  等到快中午的时候,外面暖和起来了,凌蓝便出去了。他是出去租船,他们去年就是坐着小船在西湖上过的生日,从傍晚一直到第二天凌晨。而柳文悦则负责在厨房里做蛋糕。做蛋糕要用很细的面粉,可那时候根本没有现在那么精细的面粉,只能用很密的纱布将细面粉一点点筛出来,然后加上打好的鸡蛋搅拌均匀,放在烤箱里面烤。烤箱是凌蕊在的时候,请工匠特制的,跟现代的烤箱有很大的差别,也不是很好用。蛋糕烤好之后,柳文悦拿小刀小心翼翼地削去多余的部分,剩下一个直径六寸多的八边形。柳文悦不喜欢圆形,她喜欢八边形,总觉得那种有棱有角的才好看。没有奶油,只能用果酱代替。先用乳白色的梨子酱涂抹在蛋糕表面,然后用红色的樱桃酱在上面画出好看的图案,用黄色的杏子酱写上“多福多寿”几个漂亮的字。最后插上红色的小蜡烛。蜡烛很细,比平时用的筷子还要细很多,一般的店铺里都没有这种蜡烛买的,只不过,早在好几天之前,柳文悦就到城里最有名的蜡烛铺子里订做了。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努力,柳文悦的蛋糕终于完工了。放进特制的纸盒子里,那红丝绳扎好,再打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哈哈,大功告成。

  晚饭吃的比平时早了一些,柳元崇知道他们两个的习惯,只嘱咐了他们注意安全,天气冷多穿点衣服之类的,便吩咐柳昀派了辆马车给他们。石嬷嬷早就收拾好了必备的御寒衣物,还有一些便于携带的食物,交给凌蓝。

  到达西湖的时候,天已经差不多黑了。渡头那儿停着一条船。船有点儿像苏州的乌篷船,只不过它的顶篷没有涂成黑色的,是最原始的木材的颜色,比乌篷船稍稍大了一些,船舱里也宽敞一些。

  “蓝,今晚的月亮好圆好漂亮呢。”柳文悦坐在船头,双手托着下巴仰望着夜空。

  “那当然,今天是十五。”凌蓝与柳文悦并肩坐着。

  “好像中秋的月亮都没今天的好看啊。”

  那当然,中秋的时候,她正伤心着呢,哪有空去欣赏什么月色啊,再美的月亮在她眼里也是多余吧。

  “那是因为中秋那天的天气不好,有点阴。”笑话,那天可是个大晴天呢,怎么从凌蓝嘴里说出来就变成阴天了啊?

  “其实,是我的心里在阴天吧。”柳文悦笑笑。

  “那你心里现在是晴天喽?”凌蓝也笑。

  “晴天,比晴天还晴天。因为今天是蓝的生日啊。对了,我今天有没有跟你说过生日快乐?”

  “没有。老爷,柳管家,几个嬷嬷们,还有丫环下人们可都说过了,就你还没有说。”

  “是哦,对不起啊。那我们待会儿吃蛋糕的时候一起说,好不好?”

  “好啊。”

  “蓝,吹首曲子给我听。你的箫带着呢吧?”

  “干吗要我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会那首《笑傲江湖》,还都没学好。”

  “骗人,我知道你除了《笑傲江湖》以外,还会吹另一支曲子,我听过,调子是这样的……”柳文悦轻轻地哼了几句,很柔美的调子。“不过,我没听全。”

  “这个……你什么时候听到的?”

  “在白马寺里,啊,对了,八月十五那天晚上。想起来了?”

  “好吧,”凌蓝想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答应了,然后去船舱里拿了箫。那是凌蕊在他十六岁生日的时候送他的,所以每次过生日,他都会带着。他抚摸着那管竹箫,犹豫了良久,终于像下定了决心似的,开始吹奏一首曲子,那首曲子轻柔绵缓,却透出一种沉郁的愁思,浓重的哀伤几乎不是这管小小的竹箫所能承载。

  “它叫做《故乡》,小的时候,娘经常唱给我听的一首歌。”凌蓝的目光望向遥远的夜空,眼睛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光点。

  “你说这是一首歌?那应该有歌词的呀。”

  “有,我把歌词告诉你,你唱给我听好吗?我自己总唱不好。”

  “嗯。”

  *

  清风儿吹,吹得天上云儿动。

  彩蝶儿飞,飞进了谁人的梦?

  梦中堂前双飞燕,依旧翩跹舞春风。

  流浪人儿,身不由己在天涯。

  心中萦绕,故乡柳絮如飞花。

  过尽千帆皆不是,午夜梦回才有家。

  “怎么样?没有你娘唱得好听是吗?”柳文悦看着凌蓝有些凝滞的眼神,说。

  “感觉……不一样。”凌蓝幽幽地说。

  “当然啦,”柳文悦像个长辈似的摸摸凌蓝的头,“姐姐跟娘是不能比的。你娘也曾经像这样摸过你的头是不是?感觉很不一样是不是?”

  “一样才怪!你又不是我姐姐!”凌蓝孩子气地偏过头。

  “蓝,你从来没有说过你小时候的事耶,说给我听好不好?”

  “我们从小在一起,我的事你不是比谁都清楚?”

  “我是说你十岁以前,还没有到我家之前的事。”

  “不要!”凌蓝立即回绝了。

  “说说嘛。我知道是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是总不能闷在心里吧。以前我们都不问你,是因为怕你承受不了,可是,过了今天你就十八岁了,是大人了哦。是大人呢,就应该学会承受痛苦。更何况,把不开心的事说出来,我可以帮你分担啊,这样就不会那么伤心了。”

  “还是不要了。”凌蓝虽然还是拒绝,但是语气并没有先前那么决绝了。好兆头!凌蓝,看着吧,今天我非得让你把心事都说出来。

  “那好吧。不勉强你了。”

  “小姐,夜深了,外面风大,去舱里吧。”

  “不要。在外面能听见妈妈说话,进去就听不到了。”

  凌蓝用一种令人难以理解的眼神看着她。

  “不相信吗?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专心地听。听见没有,妈妈在对你说生日快乐呢。”

  “听见了。”凌蓝睁开眼睛,看见柳文悦仍旧闭着双眼,在跟另一个世界的妈妈“交谈”。他静静地看着她,眼里似有种无奈的痛苦,欲说还休。

  周围好安静,只听见夜风掠过水面的声音,还有彼此细微的呼吸声。清冷的月光洒在湖面上,笼罩着两人所在的小船。月亮的倒影在水里,随着水波轻轻荡漾。

  “天上一个月亮,水里一个月亮,看月亮,思故乡,一个在水里,一个在天上。”不知什么时候,柳文悦轻轻地哼起了歌。此时的她,看着这样的月亮,不是在思故乡,而是在思念遥远的母亲。天上的月亮和水里的月亮虽然不能相聚,但却能彼此遥望相见。可是,她和她的妈妈呢,两个人明明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看着同一个月亮,却再难见面。

  过了好久,凌蓝轻声道:“小姐,快三更天了,我们进去吧。”

  柳文悦抬起头看看天,月亮已经到了正中,果然快三更了。按照妈妈那里的习惯,过了半夜,就是另外一天了,也就是说,凌蓝的生日已经快过去了,而她的生日快来了。

  “好啊,我们进去分蛋糕。”

  蛋糕上只插了两只蜡烛,那是他们的习惯,一只代表柳文悦,另一只代表凌蓝。美丽的烛光里映出两张微笑的脸。

  “蓝,你先许愿吧。”

  凌蓝闭上眼睛,“第一个愿望,老爷一帆风顺,健康长寿。第二个愿望,小姐永远幸福开心。第三个愿望……”前两个愿望是要说出来的,至于第三个则是寿星的个人小秘密。

  “我许完了。该你了。”

  “怎么都是我和爹呀,你自己呢?”

  “不要问那么多了,快点啦,再不许愿,蜡烛就烧完了。”

  “嗯……”柳文悦想了一会儿,闭上眼睛,“第一个愿望,不管在哪里,爹和妈妈都要快乐健康。第二个愿望,我和凌蓝永远开心。第三个愿望……”

  两人一起吹灭了蜡烛。“小姐(蓝),生日快乐!”他们两个竟然异口同声。

  “啊,开始分蛋糕喽。来,切成四块。蓝,这是你的,这个是我的。剩下的两块儿留给爹,还有柳伯伯跟石嬷嬷。”

  柳文悦端着蛋糕,又重新站到了船头看着浩渺的湖水。“妈妈,看到了吗,我过生日了。从现在起,你的小悦儿二十岁了。二十岁,在妈妈那边是该长大的年纪吧。你的小悦儿长大了,妈妈你看见了吗?不过,无论我多少岁,我都永远是妈妈的小悦儿。”

  “小姐,快回去。”凌蓝把柳文悦拽回了船舱里,“不能在冷风里吃东西,会生病的。把蛋糕吃完了再出去吧。”

  “管家婆,比石嬷嬷还啰嗦耶。”柳文悦不满地抱怨,眼睛却在笑。一直以来,都是凌蓝在关心她,从生命大事,到生活小事。想想她这个所谓的“姐姐”可真不称职呢,好像除了欺负凌蓝之外,都没有好好关心他。就好像,每次她过生日,凌蓝都会陪她守岁,可她从来都没有陪过他,昨夜她在妈妈的房间里睡得死死的,根本就忘了这件事了。

  柳文悦从石嬷嬷准备的食盒里拿出一小壶酒。

  “嬷嬷怎么会准备了酒过来?”

  “是我让她准备的。天冷,喝杯酒暖暖身子也不错啊。”柳文悦到了两杯,一杯递给凌蓝,自己也端起一杯。“来,我们干杯。”

  “小姐,你这样会喝醉的。”凌蓝说着要伸手去夺柳文悦的酒杯。

  柳文悦侧身躲了过去,“就一小杯,没事的。”她仰头,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走出船舱,站在那里,任夜风吹起她的长发。

  凌蓝也走过来,在她身旁站住。

  “蓝,明年我陪你守岁吧。”柳文悦说,见凌蓝不答,便又道,“总不能每次都是你陪我守岁,而我却一次都没有陪过你。”

  “那我记住了,你可不要食言啊。”

  “我是不是总欺负你?”柳文悦问。

  凌蓝愣了下,并没有回答,而是轻轻地笑了。

  “你不回答,就是默认了。对不起,以后不会了。”柳文悦转头认真地看着凌蓝,“我是说真的。一直以来都是蓝在照顾我,保护我,可我却老是欺负你。你从来都不肯叫我姐姐,也是,我真的不配当你的姐姐。”

  “不是的。在我最落魄最无助的时候,是你捡到了我,给了我一个完整而温暖的家。不是你,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流浪。如果没有了你,我连自己要去哪里都不知道。”

  “蓝——”柳文悦双眼湿润地看着凌蓝,她从来没有听凌蓝说过这些话,她也从来不知道,她对他来说有这么重要。这么多年了,她现在才发觉,她的世界很大,大到可以包容天地。而凌蓝的世界里,却只有她,柳元崇和凌蕊三个人。他的世界,真的,好小,小到连他自己的空间都不曾留下。柳文悦看着凌蓝,此生此世,能有这么一个人跟自己一同长大,她,何其幸运。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大人了,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凌蓝的话似乎不是在对柳文悦说的,而是在对他自己说。

  凌蓝说的严肃而认真,柳文悦却笑了:“傻瓜,你不是一直都在保护我?”

  “那不一样。”凌蓝的语气里有一些急促,“我会让你幸福的。”

  柳文悦愣愣地看着他。凌蓝的脸明明就在眼前,却一点点模糊起来,模糊成另一张熟悉的脸。

  某个人说过类似的话呢。“我们会幸福的,一定会!”那个人说过的话突然在柳文悦耳边响起。可是,幸福在哪里,幸福长的什么样子?为什么她努力地去看,却怎么都看不清楚?

  柳文悦摇摇头,赶走脑子里凌乱的思绪,然后,笑笑地看着凌蓝,“果然不一样了,我们的蓝长大了啊。”她用手比划比划,发现自己的头顶才到凌蓝的下巴,“什么时候,我们的蓝又长高了?记得你刚来得时候,我可是比你高出好多呢。让我想想,你到底是什么时候长高的呢。好像前年这个时候,我们还差不多高,然后去年吧,去年我还到你的鼻尖,现在却只到下巴了。我真怀疑我自己是不是在变矮啊,哪儿有人长这么快的啊?”她的手还随着自己的话,比划着切合的动作。

  “你还矮?在女子来说,你算高的了。是我长得比较高而已啦。”凌蓝被柳文悦可爱的行为和话语逗乐了。

  “蓝,想知道我许的第三个愿望是什么吗?”柳文悦上前一步,坐了下来。

  “不想。”柳文悦既然这样问,肯定没好事,凌蓝可不会上她的当。

  “但我还是要说。我的第三个愿望,凌蓝告诉我他十岁以前的事。”柳文悦转过头去看凌蓝,凌蓝却转头,看着另一个方向,沉默。

  “蓝~~”柳文悦拉住凌蓝的手摇着,“这是我二十岁的愿望耶,二十岁对人生来说是很重要的,你不会让我的愿望落空的吧,告诉我嘛,啊,蓝?”

  凌蓝还是不说话,抬头看着愈发明亮的月。柳文悦只看见他起伏的胸膛,似乎能听见他沉重的喘息声,却又似乎只是风声带来的错觉而已。

  “好吧……”好一阵子的沉默之后,凌蓝终于低下头,沉重道,“我告诉你。不过,外面好冷,我们能不能进去说?”

  “好啊。”柳文悦抢先钻进了船舱。
[上卷 春逝·平地波澜:第13章 淡看往事去如烟(下)]


  “其实我的故事很简单。我生在一个大户人家,不幸的是,我娘只是一个没有地位的妾室。那个我叫他作父亲的男人,他有三个女人。你能想象,我和我娘就是在另外两个女人的打压排挤和勾心斗角里,在那个没有人关心我们的大院子里度过了十年。”

  “十年后,我仍然是那个大院子里唯一的男孩,是外人眼中,那个男人唯一的继承人。于是,那两个女人便试图让我们娘俩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她们趁着那个男人不在家,先是派人暗中在我们的小院子里放火,但是,娘护着我逃了出来。她们还不肯罢休,雇了杀手来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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