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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卿入我怀-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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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悄悄的挪动身子,瑟缩到床里侧的黑影里,顺便伸手摸出放于枕头下的银簪,牢牢的握于右手中。
那人应该是刚进门不久,此刻他正在四处搜看。言语估测他应该是图财,否则的话肯定会直奔床榻而来。
只图财的情况下,言语可以容许他拿着银两走人。然而不巧的是,临睡前为了保障身家财产的安全,她把包袱放到了床尾,她的脚可以触动的地方。
黑暗里她看到,那人缓慢的朝床榻这边走来。
窗外月色正好,黑夜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黑暗里言语看到了贼人,贼人同样看清了瑟缩于角落里的言语。
“把银两都拿出来,我不伤你性命。”贼人故意捏着嗓子开口说。
言语估算了一下自己的防御能力,然后十分配合的抬手,指了指床尾处的一个小包袱,“都在里面,你拿着快走。”
白日里因为有服装发型等,外在因素的干扰,言语看起来就是一个身材瘦弱,长相白净秀气的青年。然而此刻黑暗弱化了视觉,言语这么一开口说话,任谁一听也知道床上坐着的,是一位被吓的声音打颤的姑娘。
黑暗里佳人身姿纤美动人,黑发如光泽的锦缎般披散下来,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熠熠生辉,尖溜溜的下巴柔美而充满了诱、惑力。
美人近在眼前,钱财暂且放到一边。待他享受完美人,再拿着银两走人,此等人财两得的美事,怎么能就此错过。
贼人一面伸手脱衣裳,一面□□着往床头逼近,“小公子,你那兄长呢,他怎么舍得独留你一人住宿?”
他不再捏着嗓子说话,原来是白天同他一起坐车的青年!
言语握着银簪的右手往身后挪了挪,黑暗里她声音冷静,“我大哥就在隔壁,想活命,快点滚!”
青年是附近镇上的无赖混混,尾随摸清底细后,夜里入室盗窃的事,他没少干过。
傍晚时他已观察清楚,这个“小公子”是一人住店,进来后没有再外出,也没人进过她的房间。就算有她所谓的兄长,此刻也不在这个客栈里。
刚进屋时,青年心里还有一丝害怕,此时知道“小公子”是个女人。回想白日里她的样貌,是个长相标致可人的小美人。色心冲昏头脑,淫意令他浑身发热,胆子也愈发大了起来。
“哟,你这么厉害呢!让哥哥见识见识你的拳脚,来,你想打哪儿啊?”话说着青年爬上了床,伸手抓住了言语光溜溜的左脚,握在手里揉捏了一把。
言语身体一颤,犹如被人兜头浇了一桶臭气熏天的馊水,使得她胃里一阵阵翻涌直想作呕。
她猛地往回一缩脚,然后不轻不重的踹了青年胸口一脚。趁青年扑上来之前,她闪身一躲,慢悠悠地开口道:“小哥哥,您这是做什么?拿了钱财走人不好吗?”
青年冷声一笑,“少他妈废话,脱衣服!今晚让老子舒爽高兴了,或许能饶你一命!否则有你好受的。”
“小哥哥,您急什么?急赤白脸的有意思么?您看我这样,还能逃出您的手掌心?”言语胆战心惊,背后冷汗直流。硬碰硬她必死无疑,为今之计只能尽量拖延时间。
青年“嘿嘿”一笑,看着眼前即将到手的小美人,简直欲望爆棚垂涎三尺。
他伸出淫爪向言语胸前袭去,“少说没用的,快点脱了衣裳,让老子摸摸你这细皮嫩肉。”
言语身子一闪又躲开了,“您别急啊!慢慢来才有意思呢。”
她一面作势要解衣扣,一面絮絮叨叨地说:“到了此刻,我也没必要再欺骗你,可是就这么不巧,我正在月信期。您拿着银两出去,什么样的美人找不到,非得找这晦气做什么。”
青年显然已失去耐心,他不再理会她的废话,飞快的脱了上衣扔到一侧,然后朝角落里的小美人扑去。
然而当小美人已在身下时,他却再也无福享受。
尖锐细长的利器刺破了他的后背皮肤,猛然袭来的疼痛感,使得他勃然大怒。他瞋目切齿,扬起手掌朝言语脸上扇去。
可惜手掌还没碰到言语的脸颊,便卧在床上瑟缩成一团,他额头青筋暴起,嘴角有鲜血流出。
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言语不想伤人性命,然而命悬一线之际,已容不得她想许多。
是的,陆予骞送给她的银簪,并不是一支普通的簪子。上面有一个小机关,按下后弹出一根带有剧毒的细长尖针。不管刺向任何部位,只要破入皮肉,被刺之人便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气毒发身亡。
死寂的黑暗里,男尸缩卷在床上已无任何生命体征,双臂抱膝的姑娘呆呆的坐在一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床上的男尸。她目光呆滞空洞,像是一口看不到底的枯井。
她杀人了!她居然真的杀人了!现在该怎么办?
把男尸藏匿起来,趁着天黑火速逃跑吗?
可是她害怕,她浑身颤抖,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夜,一片寂静,言语双手紧抱住自己颤抖的身体,内心一片荒凉茫然。连日来不断遭受打击,她濒临崩溃边缘的精神在杀人后彻底溃散,她把脸埋于双膝间咬着牙无声的啜泣。
银色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该面对的事一样都逃不了。发泄完情绪后,言语抬起头。抬起头的下一秒,她哀伤的双眸瞬间被惊恐所占据。
下一秒她厉声尖叫起来,与此同时慌忙不跌的倒退着双腿,往墙角躲藏。
床边居然又站了一个人!
言语抬起头时,他正鬼魅一般静静地立在她床边,黑暗里他瞪着亮晶晶的眼睛静默不语的望着她。
她恐惧的声音刚出喉咙,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上床捂住了她的嘴。
她吓的胡乱拍打他的身体,一片兵荒马乱中,她听到他小声说:“丞王”
刹那间言语像被人点了穴一般,停止了挣扎,止住了哭泣,“陆予骞?”她目光狐疑地看着那人,由于被人用力捂着嘴巴,她发声含糊不清。
他点点头,“你,别喊,我,松手。”
乍然见到与陆予骞有关的人,言语的泪水如前几日的暴雨一般倾盆而下。
她一面流泪,一面小鸡啄米般用力点头。
“你,杀。”他指指男尸。
“嗯。丞王让你来找我,有事吗?”
“护你,大沅。”话毕,他推了一把男尸,让男尸竖躺于床上。紧接着他居然扯过薄被,自胸部以下给男尸盖在了身上。
他做事奇怪,说话也很奇怪,他说话看起来有些吃力,几乎是单字往外挤的状态,而且特别简略。
言语不去管他这么做的用意,开口问:“保护我一路去大沅?”
“嗯”他答。
保护她?那刚刚她遇危险,险些被人轻薄的时候他在做什么?
眼下人都死了,他才出来,难道是来收尸的?
言语目光怔怔地望着床上的男尸,有气无力地问:“现在怎么办?明天一早肯定能被人发现。”
“走”他说。
“走?现在?”跟他说话有些费劲,尤其是现在言语脑子处在不太灵光的状态。
他摇摇头,“明,早。”
不管时间如果冲刷模糊记忆,言语都无法忘记这个夜晚。那个陆予骞派来保护她的人,说完那两个字后,又像出现时一样悄无声息的不见了,留下言语一人战战兢兢的守着床上的尸体。
她绕过尸体从床上爬了下去,双脚一落地,双腿绵软无力且不停的抖动,几乎站不都站不稳。
蹲在床边稳定了一会儿心神,她蹒跚着步子走到桌子旁,颤颤巍巍的坐到圈椅上。她一个人搬不动尸体,整间空荡荡的屋子也没有一处隐蔽处可藏尸。
她该怎么办?
她愕着双眼,木呆呆的看着窗外月色渐渐失去光辉。看着天色从墨蓝变成深蓝,又从深蓝一点点转变成湖蓝,最后室内开始变亮,窗外呈现出黎明前的勃勃生机。
敲门声响起前,门外的人先开口说:“我”。
不等言语回应,他已经自己走了进来。进门后,他拿起言语的包袱,说了一个“走”字,然后率先出了门。
言语喊了他一声,她想说,难道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走,都不用藏一下尸体吗?可他聋了似得大步流星。她没有办法,看了一眼盖着薄被躺在床上的人,关上了房门。
陆予骞派来护送言语去大沅寻亲的少年十五岁的年纪,名叫阿笙,是陆予骞的贴身小护卫。长相眉清目秀,很是清爽精神。他之所以说话费力又单字挤,是因为他有严重的口吃。
言语尾随阿笙从客栈内出来,等他追上阿笙时,他已散尽她全部财产,买了一辆马车做交通工具。
言语看着空荡荡的钱袋子欲哭无泪。没钱了,居然连一钱都没给她留,往后她的吃住问题怎么解决?
由于凶手走时,没有藏匿起男尸,客栈内的尸体很快被人发现。
言语和阿笙这种不高明,甚至有些招摇的杀人逃逸手段,直接导致了一系列严重后果。
客栈老板记得言语的长相,也知道他要去车行租车,去往大沅。有了知情者提供的全方面消息,官府很快顺着这条线索,赶去捉拿杀人凶手。
从此后,言语去往大沅的道路变得更加困难重重。
所有去往大沅的必经之路上,都贴有一张张通缉杀人凶手的画像。画像虽略有偏差,但与言语本人也有六七分的相似度。一夜之间,言语成了“名人”,成了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讨论对象。
逃命的第三天,嘴皮子不利索,拳脚功夫很厉害的阿笙说,丞王去了东南边界的战场。而丞王伤势未痊愈,他必须要去保护丞王殿下。
阿笙给了言语两条路选择。第一条,去往峪京的路上没有通缉她的官府,阿笙暂且送她回峪京丞王府,战事结束后再护送她去大沅。到时候这场人命案风头过去,再上路也顺当些。第二条,他们分道扬镳,各自安好。
客栈老板记忆力惊人,画匠画技也还不错。相信如果她独自上路,办事效率并不高的官府捕快,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她抓拿归案。
事到如今,被阿笙挥霍空身家财产,又没有武功防身的言语,除非活腻歪了,自寻死路,否则她岂敢选择第二条路。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认怂,灰溜溜的选择第一条路,乖乖的跟着阿笙回了峪京。
马车临调转方向之前,阿笙跑去撕了一张画的最像的通缉令。
言语疑惑看他。
阿笙是个灵透的孩子,不用言语开口,他自动为言语解答困惑。他说:“王爷,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有木有觉得咱们阿笙是个可爱又机灵的好孩子。先利用她杀人后慌乱的心里,将她杀人这事扩散至最大化,然后再花光她的钱,逼得她走投无路。
倒霉催的小语哭唧唧。
陆予骞不悦,“你喊谁小哥哥呢?”
小语擦泪,“反正不是喊你,小骞骞。”
陆予骞怒目,“早晚比你年龄大,走着瞧。”
第42章 再见
言语恶狠狠的朝阿笙挥拳头,示意他扔了通缉令。
阿笙不以为然,白了她一眼,然后把通缉令叠好装了起来。
突然马鞭一挥,言语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马车快速奔跑起来。她很是狼狈的滚倒,脑袋撞到车棚壁上发出“吭噔”一声闷响。
言语爬起来,拳头还没挥到阿笙身上,就听到他说:“杀人,送,官府。”
胸口一股郁闷烦躁的黑血喷薄而出,陆予骞身边的人也跟陆予骞一样爱欺负人。
言语抬起脚不轻不重的踹了阿笙一下,他没有反击,只是回头狠瞪了她一眼。
……
东南边界之所以会失城,是因为往峪京禀告战事的消息延迟了。嘉正帝这边一收到消息,便立刻派七皇子睿王率十万大军前去支援,后来陆予骞又率兵前去。
沅军被打的屁股尿流,割地赔款,两国达成和平协议,战事告一段落。
……
言语和阿笙回到峪京,是在又过了半个月之后。马车从离丞王府最近的延平门而入,言语坐在阿笙身侧,沉浸在初见大昱都城的兴奋中。
今日算是她这半个月来,最开心轻松的一天。
这些天以来;她几乎每天晚上都要从噩梦中惊醒,不管是生前还是死后,那个人的音容样貌就像烙印进了她脑中一样挥之不去。
每当各种复杂心情折磨着她时,她总是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是他先做坏事,她是正当自卫才动手杀的他。她没错,她没错,她只是想自保而已。
身侧阿笙碰碰她的手臂,言语转头去看他。
他手指向一家建筑别致名曰千里香的酒楼,说:“好吃。”
“你请我?”阿笙身上的银两不多,一路上他俩的日子过得清苦,很有好好吃一顿的必要。
“不!”阿笙相当不客气的拒绝。
言语哑然失笑,不去理会他,继续欣赏峪京城内景色。
城内建筑美轮美奂,高低不一的店铺酒楼栉比鳞次,宽阔的道路两侧;栽植着枝叶繁茂的槐榆梧桐等树木。放眼望去硬朗的建筑物中;点缀着一片葱葱郁郁,刚柔并济,神工意匠。
穿过繁华的街道,进入安静的巷子,马车很快达到丞王府门前。
丞王府门前左右两侧;各有一只超大号石头狮子,气势宏威。府门是一座五间房构造的建筑,屋顶上覆盖着绿色琉璃瓦,屋脊上有吻兽,朱漆大门上镶有横七竖九六十三颗门钉,是仅次于皇宫横九竖九八十一颗门钉的规制。
阿笙早已跳下马车,而言语望着丞王府的朱红色大门,目光怔怔,面色平静如水,仿佛老僧入定一般。
这时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门房,从侧门里一溜小跑出来,笑呵呵地说:“阿笙,回来了。”
阿笙“嗯”了一声,顺便把手里的马鞭交给了门房。他转头去看言语,拔高声调说了声,“下来。”
言语闹不清自己这种到了门前,却不敢进门的心理叫做什么?
其实她有想过,让阿笙把她送到郑王府去。但转念想想,那么做似乎太不懂人事,而且不光打了陆予骞的脸,还令他寒心,于是作罢。
两天前阿笙说东南战事已结束,陆予骞回来了。战事结束的这么快?她曾怀疑过,陆予骞压根没去东南战场,阿笙骗了她。不过后来又一想,觉得大概是自己想太多了,因为完全想不出阿笙要如此做的理由。
两人从侧门进去,全府由两部分组成,南半部分是府邸,北半部分是楼榭花园。
整个府邸分东中西三路,阿笙领着言语由东路而行。府中随处可见造型精妙的水石盆景,顺着幽静的石子小路往前走,不一会儿后,入眼处出现了一个匾额上写着“憬彼”的垂花门。
迈进垂花门,里面又是一番自然雅致的景象。
言语观看身侧景致的间隙,阿笙竟如鬼魅般悄无声息的消失不见。言语喊了几声他的名字,无人回应。
四下无人,耳边蝉鸣声此起彼伏,她缓慢踱步,静静的观赏四周环境。院中幽静别致花木锦然,正面房屋绿瓦红柱,檐下彩绘色彩淡雅别致。
“笃笃笃”木头敲击石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言语闻声转头看去。
十步之外,风姿特秀的陆予骞单手执拐杖,轩昂清举的沉静而立。他的黑发简单束起,身着领口袖口处皆绣有流云暗纹的湛蓝色直身,腰间束有同色丝绦,丝绦上装饰有玉绦钩,钩首龙头形钩身饰以蟠螭。
多日不见,美人清举俊逸如旧。
只是他为什么还需拄拐,难道腿伤多日,竟不曾好转?
他静默不语,表情高深莫测的看着言语。
不久前,面对重如泰山的救命之恩,她知恩不报且忘恩负义。现如今顶着杀人通缉犯的罪名,她狼狈不堪的再次投靠昔日恩人。
言语不知道,如果上次见面时的开场白再次从他嘴里说出来,她是该转身就走,还是要厚着脸皮求他收留?
午后的烈日炙烤着大地,天气闷热的要命,连一丝微风都没有。他们两人一人立于树荫下,一人立于烈日下,四目相对,缄默不语。
初初相遇时,那个皮肤白皙面色红润的姑娘,现如今已被折腾成,一副面黄肌瘦的灾民模样。
望着这样的她,一股股的酸痛感从心底往外翻涌。陆予骞握着拐杖的手指渐渐收紧,手背的青筋一根根凸起,异常醒目。
两人虽有接近一月时间没见,但阿笙每隔几日,都要向他禀告一次她的情况。
他本意是观察她身份的同时,也让她出去吃点苦,省的强留下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所以当时他跟阿笙说,若是她遇到危险,只要不伤及性命不受皮肉之苦,都随她去,不要出手帮她。
可他万万没想到,她竟如此倒霉,吃了那么多苦头。而阿笙也确实听从命令,除了万分必要之下帮她解决麻烦,其余时间真就任她自生自灭而无动于衷。
当阿笙把通缉令递给他,并简单说明事情经过后,他怪罪阿笙做事不分轻重缓急,也为自己发出的严厉苛刻命令而懊悔。她虽对他无情,他却无法不去心疼她受到的伤害。
至于是不是今生非卿不可,这个他不敢确定。毕竟她又不喜欢他,他也不是只知道一味一厢情愿付出,而不求回报的痴情傻子。
“傻了么?站在太阳底下不热?”他故作随意,语气风轻云淡地说道。
她抿唇浅浅一笑,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堵在了嗓子眼。
他看得懂她的想法,他虽然心里有气,但却知道此刻不能对着她说一句气话。否则以她的臭脾气,不定又要怎么跟他闹。
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外面世道混乱,你一人出门不安全,往后别四处乱跑了。寻亲的事,等过了这阵子,我养好伤陪你去,行么?”
如果现在他骂她,她心里还能好受点。他这样温和宽容的对待她,简直就是摸准了她的脾气,打她的七寸。
这些日子以来,所撑受过的精神折磨令她苦不堪言,但她自认为对于早已习惯,在磨砺中成长的她来说,并不算什么。
然而在被他准确的拿捏住七寸后,她发现心底的委屈竟呈排山倒海之势,猛烈奔袭而来,令她难以自持且招架不住。
她倏然转身,瞬间泪流满面。
总要有一人先迈出第一步,她不动,他只能主动走向她。
他迈开长腿,从树荫下走出来,缓步朝她身边走去。她瘦弱的肩头微微颤抖,双手捂脸隐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却令他心疼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扔掉手里的拐杖,双臂环绕从背后抱住她。
他的前胸刚贴上她的后背,一瞬间她犹如惊弓之鸟一般,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拥抱,他加大手臂力度抱着她不松手。
她抬起右脚,用力踩向他的脚背。他脚背吃痛,倒抽一口气,蹙着眉头沉声道:“如果想让我伤上加伤,你就尽管用力踩!”
看到他伤势至今未愈,她已担心不已,又怎么可能想让他伤上加伤。只是他这样抱着她,让她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不虐,不虐,而且好戏即将开场。
如果换一个脾气性格的人,碰到言语,剧情肯定虐死。然而言语遇到的是陆予骞,他是专治言语小能手。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陆予骞的性格,抛开我作者的身份不说,我非常喜欢这种性格的男人。
前期他的一些性格还没有淋漓尽致的展示出来,再往后他的性格特征会非常明显。他是一个很好的猎者,他懂得拿捏着猎物的软肋攻击,他的捕猎网是软硬兼施的温柔。
第43章 故园
言语的心,像是被架在火上煎烤一样难受。
她回想两人从认识到分开的点点滴滴,她遇到危险时,他像大山一样给她安全感,保护着她。平安无忧时,他守在身边戏逗她,哄她开心。
都说世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他人好。是啊,如果他不是对你有想法,如果他的心里不是装着你,他何必处处迁就包容你,你离开后,他又何必派人保护你的安危。
扪心自问,她喜欢陆予骞吗?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因为她知道,并不是每段缘分都能善始善终。她知道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他们的缘分不可能结出硕硕果实。
因此她从不敢往跨越,普通男女关系的方面考虑。即便他偷吻她的时候,她心疼的不得了,即使分开的那些日子,他像影子般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那些她自认为从没存在过,不敢去考虑的情感,仿佛在一夕之间被这个拥抱所点燃。
她可悲的发现,原来多巴胺的分泌,真的不受意志控制。再强大刚硬的理智,也有被感性占据上峰的时候。
对于这个人,不管你愿不愿意去爱。感情已如脱缰的野马,不再受强大的理智,以及清醒的大脑所控制。
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已无法追根溯源。
然而她清楚的知道,对陆予骞的感情,就像是一颗酸酸糖。包裹在糖果外层的糖纸精美诱人,就像陆予骞这个人,能令人情不自禁的萌生出,想要占为己有的欲望。
可惜包裹于糖纸里的糖果,却是酸甜的。那是他们的爱情,他们无法善终的爱情。
糖就是糖,它应是甘甜的,不管糖纸看起来多么令她神之向往,她都无法接受夹杂着酸味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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