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嬿婉及良时-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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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书心性敏慧,随即便明白过来,圣上是问,她为什么不愿侍君。
身体的亲近与唇齿间的缠绵,迅速而有效的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也舒缓了身份带来的那道鸿沟。
锦书半伏在他怀里,同样低声的答:“世间的许多事,本就是没有为什么的。”
圣上听得默然,顿了一会儿,才带着酒气,重新问她:“你觉得,朕的心意只是镜花水月,靠不住的,是吗?”
许是酒意使然,他问的如此直接,锦书初时一怔,随即便笑了。
“是。”她这样答。
“世间男女的情爱,本就是十分虚妄,愚不可及的东西。”
锦书也不遮掩,目光毫无躲闪的看着枕侧的圣上,缓缓道:“它看不见,摸不着,来的莫名其妙,腐朽的莫名其妙,奴婢不信这个。”
圣上看着她,再度默然片刻,方才问道:“即使是朕说的,你也不信,是吗?”
“那日在前殿,圣上说,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当真是极美的情话。”
“奴婢相信,那一刻,圣上是真心实意的。”
“可那又能怎样呢,”锦书笑意中有些微苍凉:“这样的心意,只是一闪而逝,若说天长地久,奴婢是不信的。”
圣上大概是真的醉了,她说的这样放肆,他也不曾动气。
他只是一哂,不知是在笑自己,又或是在笑她。
锦书既不辩解,也不言语,只看着他笑。
如此过了一会儿,圣上才轻叹一句:“为什么不骗骗朕,说几句好听的?”
“圣上睿智,”锦书唇边笑意淡淡:“奴婢若是自作聪明,只会适得其反,倒不如实言,得个清名。”
圣上低低的笑了,埋头在她肩窝,低声道:“当真灵透。”
这一句话说完,他也不等锦书言语,便继续问:“那日朕问你时,你便一分一毫也不动心吗?”
“奴婢只身入宫,身无长物,唯一不是那么廉价的,便只有自己能够坚守住的本心了。”
锦书莞尔:“再则,圣上那话,还不知同多少人说过,奴婢若是为此动心,未免也看不起自己。”
她动作轻柔的推开圣上,在塌上坐起身:“奴婢出身微末,不敢奢望宫中荣华,只求在宫中平安度日,再过几年,返家罢了。”
“女人的身体不过是外物,”锦书伸手解开衣带,晕黄灯光下的双肩似是玉兰,更显美人皎皎:“圣上若是喜欢,便拿去吧。”
圣上躺在塌上,目光沉然,只望着她秋水一般静美却不乏坚韧的眼睛。
她也不闪躲,散着满头青丝,静静回望他。
片刻之后,居然是圣上先低头了。
“今日是朕孟浪,”他坐起身,拿外袍将她裹住,轻柔的搂到怀里,一道躺下了:“睡吧。”
锦书伏在他怀里,语气温柔:“好。”
美人在怀,温香软玉,圣上心中却没有什么旖旎艳思。
他这一生,有过很多女人。
明艳的,秀美的,温婉的,俏丽的,形形色色。
曾经他也以为,这就是世间男子所能得到的至高美色,无边春意。
到这一刻他才觉得,当你揽住她,却生不出什么欲念时,方是真正缱绻的情意。
圣上低低的笑了一声,道:“朕忽然忆起四个字来。”
锦书合着眼,问:“什么?”
圣上道:“——明月入怀。”
锦书微微一笑:“圣上谬赞,奴婢当不起的。”
她开口推拒了,圣上也未曾多言,顿了一会儿,等到锦书以为他已经睡下的时候,他才道:“其实……没有。”
锦书听得不明就里:“什么?”
似乎有些不好开口,揽住她腰身的手臂紧了紧,圣上才在她耳边,低声道:“那样的话,除了你……朕从未同别人说过。”
锦书一怔,随即才反应过来,他回答的是之间自己说的那句,“这样的话,圣上也不知同多少人说过”。
大概是夜色太深了,人心也太寂寥了,锦书居然在其中,听出几分情意来。
心头闪过些微的柔软,她合着眼,低低的应了声“是”。
她答得淡然,似乎只是耳边吹过一阵风,浑然不曾往心里记。
圣上看着她闭合的眼眸,久久不曾做声,一直到夜色渐深,锦书气息稳了之后,才低头在她唇上一吻。
很轻很轻,像是蝴蝶展翅一般的轻柔。
眉宇间添了缱绻,他声音低不可闻,像是对心爱女子的保证。
“——真的没有。”
第13章 情意
清晨的气息爽朗中带着朝气,像是夏日里草木汇聚在一道,散发出的生机勃勃。
这一日,锦书如同往常一样,醒的很早。
圣上却比她更早一步。
她半伏在他怀里,缓缓睁开眼睛时,就见圣上已经醒了,面颊近在咫尺,正低头看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醒了?”他看着她,这样道。
“是,”她怕圣上醉酒,记不得昨夜之事,徒生误会,便轻声解释:“您昨晚喝醉了。”
“没有,”圣上看着她,道:“朕很清醒。”
锦书想起他昨夜醺然醉态,不觉一笑:“醉酒的人,都是不肯承认自己醉了的。”
圣上也笑了,深深看她一眼,低头去吻她白皙的肩头:“真的没醉。”
“朕只是觉得,”他抬起头,目光落在她面上,诚挚道:“已经被拒绝了一次,再开口问,很丢脸。”
“若是借着醉后的时机去问,即使又被拒绝了,也不那么狼狈。”
锦书被他说的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不由一笑。
圣上半靠在枕上,见她面上笑意盈盈,目光不觉柔和起来。
伸手轻抚她眉眼,他道:“取笑朕。”
锦书轻轻拨开他的手,答非所问:“时辰已经不早,您该起身了。”
她说的话不对题,圣上也是一样,握住她手掌,他带着她的手去摸她的眉。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朕便觉得,你眉眼生的极美,当真动人。”
锦书想了一想,才知他说的是七夕那夜,在怀安宫外初见时的事。
眉梢微动,她不觉一笑:“还要谢过圣上。”
谢他不曾追究,谢他没有强求,也谢他肯这样同自己说话。
圣上也笑了,摇头道:“口不对心。”
“既然要谢朕,第二日,你到含元殿的时候,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锦书目光一转,道:“圣上日理万机,奴婢些许小事,何须多提呢。”
圣上神色显然是不信她这说辞,却也不曾再问,手指轻轻拂过她眉宇,低声道:“当真好看。”
他目光温和,似乎不是君主,而只是同心爱女子说着绵绵情话的情郎。
锦书侧躺在塌上,对上他的眼神,忽的心中一动。
莞尔一笑,她伸手去触碰他高挺的鼻梁:“奴婢鼻子生的矮些,反倒羡慕您。”
“羡慕也没用,”圣上揽着她,躺回塌上去:“又不能给你。”
只一夜功夫,二人便相熟几分,隔着一层身份造就的鸿沟,居然也能这般说笑几句。
锦书听得有趣,笑意尚停留在唇边,还未蔓延开来,圣上却凑到她耳边去,低声道:“不过,可以给我们的孩子。”
~~~
今日并无朝议,也无甚大事,宁海既是含元殿的总管,也是圣上的奴才,最是知情识趣,自然不会早早过去搅扰。
他候在寝殿外边,竖着耳朵听里头的动静,唯恐圣上有吩咐,却被错过去了。
徒弟殷勤的递茶给他,扫一眼内殿,低声问:“师傅,您觉得……圣上会给锦书姑娘什么位分?”
“圣上的心思,谁能说得准,”宁海皱着眉喝一口茶,伸出四指:“我预计……最起码是这个。”
——四妃!
徒弟下意识的瞪大眼,好在还记得这里是含元殿,是以不敢高声:“怎么可能,便是再喜欢,出身也摆着呢。”
圣上正妻去的很早,登基时册封的也皆是府中旧人,未曾立后。
直到现在,宫中位分最高的,也不过是贤妃罢了。
皇后位属中宫,其下有贵德淑贤四妃,然后才是九嫔。
倘若真如宁海所说,这位锦书姑娘,可就是名正言顺的越过那些出身公府名门的宫嫔,成为后宫第一人了。
“有什么不可能的?”
宁海扫了他一眼,嗤笑道:“什么公府,什么勋贵,还能高过圣上,贵过圣上吗?”
“在宫里,出身啊家族啊,都是虚的,”宁海望一眼内殿紧闭的门,沉声道:“圣宠与皇嗣,才是切切实实能捏在手里的东西。”
他正要提点自己徒弟,就听内殿里有声响传出,将茶盏放下,快步走到门边,恭声问过之后,推门走了进去。
锦书衣着齐整,鬓发如云,如往常一般向他施礼:“总管。”
宁海笑着躲开了,没有受她的礼。
虽然身份未定,她却也已经是圣上的人,他生受她的礼,未免说不过去。
不易察觉的看了锦书一眼,内侍总管心下生出几分惊疑,只是碍于圣上还在,未敢表露出分毫。
从脸上看,她可是……一点儿承恩过后的样子都没有。
——怎么回事?
圣上已然穿戴整齐,正坐在一侧案前的椅子上,看着宁海眼底狐疑的样子发笑。
锦书心性沉稳,脸上一丝异样也无,向圣上施礼道:“奴婢告退。”
“去吧,”圣上撑着下颌,懒洋洋的朝她一笑:“稍后的茶沏浓些,早些晾着。”
锦书轻轻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圣上,”宁海小心的道:“清晨喝浓茶,于身体无益。”
圣上看他一眼,语气轻和:“败火。”
宁海听得一头雾水,又不敢问,只笑了笑,压住满心疑惑,吩咐人入内侍奉。
圣上自然不会为他解释什么。
也只有在圣上往外间洗漱的时候,内侍总管才往床榻上扫了一眼。
整齐干净,并没有男女欢爱过后的痕迹。
他昨夜便守在外边,内殿既没有叫水,也没有吩咐人收拾。
想来,是真的不曾发生什么。
“这算是哪门子事儿啊,”宫中都是人精,徒弟也看出这一点,小心翼翼的问:“圣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我怎么知道是什么意思!”
宁海自己还糊涂着呢,哪里能给他解惑。
——怎么着,难不成是上了床,临了了,圣上又发现自己不喜欢?
不能啊,回想起圣上方才同锦书应答的样子,面上全是宠爱,可不像是不喜欢的样子。
——那是怎么回事,锦书自己不愿意,给推了?
也不对呀,两个人说起话来,还是隐约透着亲密的。
宁海脑袋有点大,牵涉到圣上,又不敢胡思乱想,终于吩咐内殿的内侍道:“把嘴闭的严严实实的,不然,仔细你们的皮,知道吗?”
含元殿的内侍,第一要务就是嘴巴闭的严,一众内侍听了,当即规规矩矩的点头。
这一日就这样过去了,只是,却也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在宫中沉浮已久的内侍总管,第一次发觉,自己也不是那么聪明的。
不然,怎么看不懂圣上跟锦书的关系呢。
若说是不亲近,那是骗鬼呢,圣上待锦书如此亲厚,含元殿里任谁都看得出来。
可若说是亲近,直到现在,锦书可都没侍寝呢。
说来也怪,只是十几岁的姑娘,心思怎么这样稳得住,一丝一毫都不乱。
那日之后,无论见了谁,锦书都是同之前一般,该打招呼的打招呼,该行礼的行礼。
既不骄纵,也不气虚,只当没那回事一样。
圣上若是赏了东西,她便收着,若是冷了脸,也不在乎,什么时候都是淡淡的。
宁海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在人身上明白,宠辱不惊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
不过,有一点,他却看得很明白。
这一回,圣上是真的栽进去了。
男女之间的情爱,同彼此之间的身份并没什么干系,无非是一个爱的深些,一个爱的浅些罢了。
不管什么时候,入局更深的人,总是会更加的隐忍退避。
即使是人间帝王,也不会有任何的例外。
他自幼跟在圣上身边,自认对于圣上是有所了解的。
圣上身边有过很多女人,但这样对待的,却只有锦书一个。
他规整克制的过了这么多年,年过而立才遇上这样能撩拨他心弦的女人,无论会如何热切,宁海都不觉得吃惊。
一本奏疏翻开,圣上目光在前殿中四望的时候,最后总会落到锦书身上去。
她也不抬头,只是低眉顺眼的垂首,神情淡淡,似乎是一座剔透的玉雕,始终沉默着。
对此一无所知。
也只有他,在圣上身边,才看得见他目光中柔情蜜意。
在这个时候,克制而又肃整的天子,也会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装作漫不经心的,将她望了又望。
窗外的日光漫漫,当真绵长。
第14章 画圣
不知不觉间,便到了十月中,秋风瑟瑟,愈发冷了。
姚望这会儿,正在前厅同两位来客说话,神色极为和气:“多谢两位前来送信,有劳,有劳。”
来者是宫中内侍,品级也逊色姚望,他本是不必这样客气的。
可这几位内侍却是出身含元殿,天子近处的。
莫说姚望一个从六品的小官,便是三省六部中的长官们见了,怕也会客客气气的打个招呼。
倒不是说这些他们畏惧这几个内侍,而是交个好,结个善缘。
——指不定,自己哪一天便能用到人家呢。
用到了在临阵磨枪,可就什么都晚了。
姚望说的客气,那内侍也不拿乔,只是笑着摇头,客气的奉承几句,全了姚望的面子。
能够留在含元殿侍奉的,哪一个不精明,心知锦书是圣上的心尖子,眼见着就要飞黄腾达,更不会为自己树敌,平白开罪姚家人。
“姚大人,”笑着同姚望说了一会儿,那内侍便将话题转到了正处:“锦书姑娘托我给两位小公子带信,您看看,方不方便请二位公子出来?”
锦书进了含元殿侍奉,姚望是知道的,可也只限于知道罢了。
刘尚宫在宫中多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即使锦书真的被圣上看重,在名分未定的时候,她便嚷嚷的满城风雨,被圣上知道了,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是以她也不多说,只说是含元殿缺个人,要了锦书过去,其余的却是一句也不提。
姚望只是六品官,在长安连一滴水花都溅不起,当然也无从知晓其中内幕。
之前这两个内侍登门,态度谦和的很,他还觉得满心不解。
到了这会儿,听那两个上了年纪的内侍极为客气的称呼一声“锦书姐姐”,心中便隐约明了几分。
入宫的长女……只怕是有了大造化。
他虽有些迂腐,却不愚蠢,这般一想,登时心中透亮,大喜过望,吩咐人去叫两个儿子过来。
姚望是明白了,张氏在侧,却不曾反应过来。
她出身平平,眼力不免差些,知道面前两个内侍是贵人,却不知道他们态度为什么这般和善,只以为是生性如此。
到了这会儿,听得他们点明要见那姚昭和姚轩,更是心中不平。
“他们还小呢,能懂什么,”张氏笑的温和,语气也慈爱:“锦书也是,不跟爹娘写信,却只给弟弟写,竟不知我们在家有多念她。”
宫中内侍皆是人精,眼见圣上对锦书如此亲厚,早早就将姚家的事情翻个底朝天,以备不时之需。
——这不,现在就用到了。
那内侍看向张氏,心下不屑,却眯着眼笑了:“这位夫人是?”
姚望不是张氏那种没眼力的,听她这样贸然开口,心中就觉不妙,再听这内侍这样问,不由微微厉了声色。
“锦书之前不是已经给我们写过信了吗,这一回给阿昭和阿轩写,也是寻常,做什么大惊小怪!”
“你这女人,果真头发长见识短!”
张氏嘴唇动动,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姚望训了,见他是真的生气了,脸色不由一白,讪讪的笑了笑,没敢再开腔。
姚望瞪她一眼,这才看向那二位内侍:“内子性情急切,见识也少,二位不要同她计较。”
那二人极是圆滑,自然不会发难,一起笑着摇头:“姚大人客气。”
两下里说了几句,姚昭与姚轩便急匆匆过来了,惊喜之下,脸上还隐隐带着汗。
“——父亲,姐姐来信了吗?”
姚望点头应了一声,那两个内侍却笑着向他们轻轻施礼:“二位小公子有礼。”
姚轩年纪长些,之前又听前去叫他们的仆从说过来人身份,见他们这样客气,不觉一惊。
避开了他们的示礼,他正色道:“该是我谢过二位才是,哪里敢受你们的礼。”
之前是两个内侍向他们卖好,姚昭与姚轩既避开,也不会再次强求。
那内侍自袖中取了书信,双手递给姚轩:“锦书姐姐挂念着二位小公子,只是身为宫人,不得离宫,这一遭我们二人出宫办事,便托我们送信过来。”
姚轩双手接了,在此道谢。
那两个内侍出宫办事,自然不会久留,将信交到姚昭手里去,寒暄几句,便告辞了。
姚望脸上带笑,亲自送了他们出去,回到正厅之后,才叫了姚昭与姚轩兄弟二人往书房去,面色虽平静,却如何也掩盖不住眼底的雀跃之意。
“——你姐姐在信上,都说了些什么?”
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只看那两个内侍的态度,姚望也能猜到。
——自己这个女儿,前途不可限量!
含元殿是什么地方,天子居所,如此一来,她得到的造化又是什么?
只要往深里一想,姚望就激动的心潮澎湃!
“没说什么,”姚昭淡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道:“姐姐只是说,她过得很好,叫我们无需挂念。”
这句话太笼统,也太含糊了,显然不是姚望真正想要听到的。
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他追问道:“还有呢?”
“还有?”姚昭看着他,奇怪道:“父亲觉得,还该有什么?”
姚望被儿子一句话噎住了,那个念头在嘴边打转,却又觉得直接说出来,显得自己急功近利。
正有些犹豫呢,姚昭便笑了:“哦,姐姐还说了。”
姚望眼睛一亮:“什么,还说了什么?”
“姐姐说,”姚昭脸上带笑,目光却有些冷:“——叫我们好好念书,不要给她丢脸。”
姚望一颗心被吊起来,随即又吧唧摔到了地上,看一眼儿子眼底掩不住的讽刺,知道他是有意讽刺自己。
虽说他也能直接将信拿过来看,可是毕竟要脸,做不出这种强抢的事情。
恨恨的磨了一会儿牙,终于摆摆手,示意姚昭与姚轩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虽说没能看见那封信的内容,但那两个内侍的态度,已经能够说明很多了。
姚望心里有了底,便私下里吩咐人去打探程家消息,果然得知近来刘尚宫与程家走动的勤了。
两下里拼凑起来,他心中一片明亮。
宫中老人不见兔子不撒鹰,既然如此明显的示好,想必锦书是极得圣上喜欢的。
虽然不知为何还没有册封,但总归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想明白了这里,姚望脸上笑意便多了起来,对着原配留下的两个儿子,也不再阴阳怪气了。
张氏敏感的察觉到他的变化,心中也猜出了几分原因,心中不觉有些悔恨。
——早知道,就叫自己女儿进宫了。
倘若去的是锦瑟,这会儿光耀的可就是自己了。
姚望心中虽得意,却也知晓分寸,不敢张扬,暗自叮嘱姚轩姚昭,叫他们守口如瓶。
这紧要关头,他当然不会忘记张氏,厉色吩咐她闭紧嘴,若是坏了事,就将她休弃掉,连带着两个儿子,都不会再搭理。
张氏出身不高,也没有底气,此时见姚望狠了心,自然将嘴闭的死死的,只是察觉他如此薄情,心中难免郁郁,反倒病了起来。
姚望现下满心欢喜,哪里会去顾她死活,对着姚轩与姚昭这两个素来淡淡的儿子,也有了慈父心怀,功课学业也仔细盯了起来。
他这般行事,受到最大压力的,无疑是张氏所出的姚盛与姚瑾。
他们出生之后,一直都是隐隐将前头两位兄长压住的,母亲大病,自己又骤然失宠了,难免心中不平,乃至于不忿。
姚瑾年纪小些,对此无能为力,姚盛却是不得不争的。
只可惜姚望铁了心,任他们如何表现都是淡淡的,似乎终于发现姚轩与姚昭才是金凤凰,他们只是草鸡一样,只护着前两个儿子,倒是叫他们也尝了尝此前两位兄长受到的冷待。
姚盛心中恼怒,却也无可奈何。
跟姚望这个父亲比起来,他还差得远呢。
这日傍晚,姚盛自外边回府,远远便见一个衣衫破旧的老者等在门外,见了他,凑过去问:“是姚家的小公子吗?”
姚盛近日心情本就不佳,看他跟叫花子一样,更是厌恶,耐着性子问道:“是,你又是谁?”
“老朽姓齐,是令祖父的旧交,”那老者衣着平平,一双眼睛却明亮:“听闻他已然过世,特来拜别一番。”
姚家老太爷在士林中也曾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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