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嬿婉及良时-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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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今夜情绪不稳,宁海总管不敢有半分违逆,先是应了,随即那话才在脑袋里一转:“啊?”
  “圣上,”他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目瞪口呆:“……您说?”
  “叫楚王来,带她走吧,”圣上没有抬头,只仔细瞧着锦书,目光柔和,像是最后的告别:“她在宫中,在朕身边,总是怏怏不乐,朕告诉自己,总有一天,她会喜欢朕的,哪怕是心里,留一道小小缝隙也好……”
  “算了,”他短促一笑,既凄凉,又萧瑟:“叫她走吧,离开长安,同承安一道,只羡鸳鸯不羡仙。”
  宁海总管是知道圣上如何恩宠贵妃的,说是心头肉,都没半分夸张,可就是这样,才更加惊骇。
  “圣上,您再想想吧,”他一恐圣上明日反悔,再生波折,二来见他如此,终究不忍:“叫贵妃离开,您舍得吗?”
  “舍不得又能如何?”圣上面色惨白,不见半分血色:“现在放她走,将来她偶然回忆起朕,大概会觉得……朕也不是彻头彻尾的坏吧。”
  “走吧,走吧,”他站起身,身体不觉摇晃几下,目光无神,似是不支:“叫承安过来守着,明日转好些,便带她走。”
  “记得快些,”最后看她一眼,圣上道:“朕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反悔。”
  宁海总管满心骇然,这会儿见圣上面上凄然,竟生几分叹息,转头过去,正待出去叫楚王过来,一侧太医令却神情为难,屈膝在一侧跪下。
  “圣上,”太医令语气有些艰难,在圣上注视下,一字字道:“贵妃脉如玉盘,已有滑像,有孕……临近两月。”


第131章 前世(十八)
  太医令语气微颤; 一句话说完; 便垂首跪地,静默不语。
  一室寂寂。
  圣上僵立许久,似是方才缓过神一般,大喜过望,转身去看塌上锦书尚且泛白的面颊。
  “……孩子; ”他坐回床边; 手指微颤; 想要去抚摸她肚腹,然而还没等伸过去; 又意识到自己手掌发凉; 搓动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扶上去:“朕的骨肉。”
  就这样坐在塌边; 他没有再理会宁海总管和太医令的意思; 只静静瞧着锦书,似乎那就是一切一般。
  宁海总管本以为圣上决意叫楚王带贵妃离去; 这事儿已经是板上钉钉,可这会儿; 只怕不可能了。
  谁能想到,贵妃已经有了身孕呢。
  然而他就这么停在一边儿; 终究不是个事儿; 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道:“圣上,那奴才……还要叫楚王殿下过来吗?”
  “叫他归府去吧; 今晚没事了,”圣上头也没抬,道:“贵妃既然有孕,哪里还能出宫?她腹中怀有的,是朕的骨血,万万没有流落在外的道理。”
  “嗳,奴才这就去吩咐。”宁海总管早知如此,倒也不觉奇怪,圣上本就舍不得贵妃,这会儿有了至亲骨肉,自然更不忍分离。
  宁海总管退了出去,面色复杂,承安见他如此,心中一沉。
  “殿下出宫去吧,”宁海总管叹口气,道:“没事了。”
  “没事了?”承安眉头微动,反问道。
  “是,没事了,”宁海总管道:“更深露重,圣上还在这儿,奴才便不送了。”
  承安眼睫微垂,明知自己不该问,可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她……贵妃,还好吗?”
  “贵妃有圣上照看,怎么会不好?”宁海总管倒也有些同情这对苦命鸳鸯,明明只差一步就能重聚,偏生也就是被那一步挡住,顿了顿,他低声道:“殿下,珍重。”
  承安嘴唇紧抿,默不作声的看一眼内室,点点头算是应答,转身离去。
  内室里只留圣上与太医令,以及塌上锦书三人。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圣上大梦初醒一般,转头去问太医令:“你方才说,贵妃有孕多久?”
  “不足两月。”每隔半月,都会有太医为贵妃诊脉,太医令唯恐圣上疑心太医院,解释道:“娘娘身子孱弱,脉象有些乱,不仔细诊脉,前两月很难看出,难怪这会儿才知道。”
  “朕没有见罪之意,”圣上看出太医令心思来,淡淡一笑,道:“今夜之事,该当是朕谢过你才是。”
  太医令忙道不敢,口中称罪。
  “有什么不敢的,”圣上转头去看锦书,微微笑了:“若不是你及时发现,朕哪里能留得住她,挚爱失而复得,何其有幸。”
  太医令没有再开口,圣上也不在意,守在一边,手掌温柔的摩挲她腹部,轻声自语:“这个孩子一定很懂事,连来的时机都这样恰到好处,等它出生,假使是公主,朕就给她划定最丰裕的汤沐邑,若是皇子……”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缓缓低头,在不压到锦书的前提下,将耳朵贴在她腹上,听那个还不能发出动静的,甚至于还没成型的孩子的声音。
  宁海总管与太医令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见了骇然,然而那毕竟是天子家事,轮不到他们置喙,一眼过去,便重新垂下头。
  “朕今日说的话,半个字也不许传出去,”圣上淡淡吩咐:“他日若叫贵妃知道,你们第一个死。”
  她腹中孩子,使得他免于同她分离,珍宝失而复得,自然是爱极了。
  可于锦书而言,却是因这个孩子,才与承安相隔天涯,再不能见。
  人皆有私,他是这样,她也是这样。
  二人关系使然,她原本就不会像世间寻常母亲一般爱这个孩子,倘若中间再隔了这样一层缘故,不知会如何憎恶。
  稚子何辜。
  宁海总管不是会嚼舌的人,太医令能在这个位置上一坐许多年,自是口舌严密,圣上隐有杀伐之意,更不敢触及,一道垂首:“是。”
  “去备药吧,”圣上满心欢喜之中,掺杂了对锦书的担忧,伸手去抚摸她面颊,道:“朕在这里守着她。”
  “对了,”他问:“可以挪动吗?”
  “可以,仔细些便是,”太医令道:“若是可以,还是带娘娘回含元殿去吧,此地熏香太重,气息也杂,原先倒没什么,这会儿得知贵妃有孕,一个不好,怕会伤胎。”
  “好,”圣上转头向宁海总管道:“先在这儿用一次药,你先回去,叫个太医,将偏殿收拾出来,不该留的都扔了,记得细致些。”
  宁海总管忙不迭应了,见圣上没有别的吩咐,便退了出去。
  这一夜过得颇不安宁,中元宫宴也没能善终。
  赵王妃之死事发后,方才过了子时没多久,圣上不欲搅弄的人尽皆知,便打发宗亲与低位妃嫔早早离去。
  中元是大节,断然没有贸然停了的道理,宗亲与宫嫔们在其中察觉出几分端倪,也不追问,面面相觑一会儿,先后离去。
  锦书虽是贵妃,却不耐烦理事,圣上便叫贤妃先管着宫事,加之赵王妃又是她儿媳妇,便叫贤妃母子一道留下,其余人全打发了。
  贤妃与沈昭媛密谋,原是打算借杨氏腹中这一胎除去楚王,也为萧淑燕扫清道路,顺手刺一刺贵妃的,然而沈昭媛表明答允,暗地里却下狠手,直接将杨氏害死,委实叫贤妃母子措手不及。
  贵妃有孕,圣上这会儿满心欢喜,哪里有兴致再理会贤妃与赵王,吩咐人打发一头雾水的二人回去。
  今夜之事,贤妃毕竟牵涉其中,虽恨沈昭媛生事,但却也没办法将她揭穿,只能先行忍下,去看战果。
  “如何?”她双目隐隐有期待,看着前去打探消息的内侍:“承明殿传了太医,是贵妃出事了?楚王呢,下狱了,还是被圈禁了?”
  那内侍有些为难,然而在贤妃催促目光之下,终究道:“贵妃娘娘的事儿,太医院一贯守口如瓶,探听不出什么,只是见太医令亲自去煎药,虽有妨碍,想来也无性命之忧,至于楚王……”
  赵王毕竟不是后宫妃嫔,对于贵妃如何,倒不是很在意,唯有说起楚王时,方才露出几分催促之意:“楚王怎么,父皇如何处置他?”
  “楚王殿下已经出宫,回府去了,”那内侍不敢抬头,道:“大概……圣上是打算过几日再问罪?”
  胡说八道。
  哪里有不将人圈禁起来,反倒先遣送回府的道理。
  赵王与贤妃对视一眼,皆在彼此眼中见到了凝重之色,他们苦心筹谋,本是想借此扳倒楚王,再给贵妃重重一击的,只是这样,哪里能甘心?
  然而今夜之事,牵涉甚大,他们与沈昭媛一道算计,谋算的何止是楚王与贵妃,连圣上都被摆了一道,正是要夹着尾巴做人的时候,哪里敢再跳出来。
  脸色阴晴不定一会儿,赵王同贤妃告辞,回府去了。
  中元夜后的第二日,倒是个极晴朗的天气。
  贤妃昨夜枯熬一宿,总有心神不宁之感,临近天明时,好容易歇下,却梦见儿媳杨氏死时那张尤且带着怨恨的面孔,一身冷汗,登时惊醒。
  “娘娘,”外头宫人听见内里贤妃惊呼,试探着问了一声:“您怎么了?”
  “……来人,来人!”贤妃捂着心口,喘气声急的可怕:“过来侍奉本宫梳妆,本宫……往后殿佛堂去念一会儿经。”
  “娘娘,”心腹嬷嬷知道昨夜那事儿,先去为她倒水,随即才道:“杨氏死了,那是她自己没福气,同您没关系,再则,动手的可不是您,她便是做了鬼,也怨不到您身上去。”
  贤妃面色渐渐转好,心神微定:“嬷嬷说的是,本宫不过是可怜她罢了。”
  那嬷嬷微微一笑,顺从的应了一声。
  贤妃心中不安宁,沈昭媛心中更不安宁。
  或者说,只要楚王一日没被定罪,她心中便不会觉得安宁。
  太冒进了,她在心中为自己叹息。
  圣上太过宠爱贵妃,简直失了素日里的准则,她毫不怀疑,假使贵妃有子,圣上也会毫不犹豫的扶持那孩子为储。
  而打压一位太子的难度,远比借刀杀人,早早除去贵妃要高。
  她不得不早做决断。
  只可惜,从昨夜圣上叫楚王离去后她就知道,肯定是哪里出了错漏。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不过,她很快就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了。
  锦书尚且昏睡不醒,赵王妃殒命的消息尚且未曾传出去,圣上的旨意,便到了沈昭媛面前,砸得她头晕眼花,几乎站不住脚。
  闵王无嗣,朕深感其苦,为免其九泉之下孤苦无依,特此过继燕王于其膝下,承奉香火。
  一道旨意落地,便将燕王从圣上这一支里分出去了。
  从此之后,皇位哪怕落在承安这个最不得圣意的皇子身上,也不会给燕王了。
  不,这会儿,该叫他闵王了。
  长安中人哪有傻的,拔一根眼睫毛都是空的,更不必说从燕王贬为闵王,本就是折辱。
  “闵”字封号,较之“燕”这封号,的的确确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的,更不必说前代闵王只是先帝诸子中最不起眼的一个,活着的时候都没几人愿意搭理。
  真狠。
  沈昭媛心口痛的发麻,却也只能屈膝谢恩。
  圣上没有对她做出任何处置,因为他知道,只叫燕王承继闵王嗣宗,再也不能管她叫一声母妃,就是最为狠辣的惩处方式。
  以及,闵王也没了继承皇位的可能性。
  真狠呐。
  宫中消息传的飞快,宁海总管亲自去沈昭媛那儿宣旨后,圣旨内容便不胫而走,贤妃听得心口发凉,又惊又俱,唯恐圣上料理了沈昭媛,随即就腾出手来收拾自己母子。
  然而提心吊胆了大半日,也不见含元殿来人宣旨。
  倒是内侍前来禀报,说圣上请了仪国公入宫,相谈许久,方才叫人送着出去。
  随即传出来的加恩之事,便是后话了。
  那把剑一直悬在空中不曾落下,可比一剑将人戳个透心凉要痛苦多了,贤妃伸着脖子等了一日,依旧没有任何对于她和赵王的处置落下,隐约心存侥幸,正松一口气时,却自急匆匆入内的宫人口中,接到一个恍如霹雳的消息。
  柳贵妃有孕了。
  “怎么会?”贤妃声音都在哆嗦:“不是说,她不能生吗?”
  萧淑燕坐在她身边,神情与贤妃一般惊诧:“消息确实吗,是不是哪里出了错?”
  有些话宫里人嘴上不好说,但心里都是门清。
  贵妃跟了楚王一年多,楚王身边也没别人,这样一心一意的守着,都没传出孕事来,再加上她时不时的病一场,人比花娇,时间一久,都生了几分猜测。
  ——那位身子太弱,怕是生不出孩子来。
  等到她被册封为贵妃,半年的独宠,也没传个消息出来,所有人就更加认定这点了。
  哪里想得到,只是过了一个中元宫宴,就知道了这样一个晴天霹雳。
  怎么办?
  贤妃心里慌得厉害,一时之间,竟连迟迟未到的惩罚,都顾不上了。
  她跟随圣上多年,从没见他这样喜欢一个女人,若是贵妃生女也就罢了,若是生子……
  可叫别人怎么办!


第132章 前世(十九)
  锦书转醒; 是在中元第二日的傍晚。
  略微动了动眼睫; 她缓缓睁眼,下意识想要开口,却被痛楚打断,霎时间从昏昏沉沉中清醒过来。
  “别说话,”圣上没有上朝; 便在她身边守着; 见她醒来; 又惊又喜,动作轻柔的将她扶起; 温柔道:“你舌上有伤; 未免不便,若是有事; 便只管比划。”
  扫一眼一侧宫人; 他补充道:“叫她们取纸笔来,写下来也可。”
  这席话说的温柔小意; 锦书却没理会,思及前事; 恨他那样无情,又怨他那样羞辱; 手上用力; 将他推开。
  她这点力气,显然远不足以将圣上推开,然而圣上唯恐她太过用力; 使得伤口加重,倒是真的松手,坐在塌边瞧着她,不去碰了。
  “朕叫楚王归府去了,没难为他,”圣上替她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温声道:“再过几日,便叫他离开长安,天南海北的,随便找个地方去吧,如你所愿。”
  锦书寻死之前,他态度强硬,不容转圜,现下却如此好说话,倒是叫她疑心,虽然不能开口质疑,目光中却流露出怀疑不信之色。
  “是真的,”圣上唯恐她情绪激动,加重伤口,也怕伤及腹中孩子,解释道:“朕便是骗你,又能骗多久?楚王外放是大事,难不成还能瞒得住?等你转好,只管自己去打听。”
  他这般善解人意,同昨夜态度简直有天壤之别,反倒叫锦书心中惴惴。
  圣上看出她心中疑虑不安来,也不瞒她,斟酌一下言辞,道:“昨夜是朕不好,酒喝得多了,昏了头,你若想出气,朕任你打骂,好不好?”
  能叫圣上这样低三下四,锦书怕也是第一个了。
  他将语气放的这样软,她心中有几分明悟,只是隐隐约约,未曾捉住罢了。
  圣上见她听了承安之事后态度未曾十分强硬,似有缓和,心中微涩,却也不欲再去纠缠那些,试探着握住她手指,温声道:“太医令告诉朕,你身怀有孕,已经两月。”
  锦书神情一怔,微露惊骇。
  孩子?
  也是,随即她就想开了。
  她跟承安在一起那么久没有孩子,是因为她假借生病为由,承安又时不时出宫办差,不好有孕。
  至于圣上……
  锦书刚到含元殿时,圣上也不敢将她逼得太狠,前几个月没叫她侍寝,后来松口肯了,也是喝避子汤药的,还是在前不久,才渐渐停了。
  哪里想得到,孩子竟会来的这样快。
  她也曾想过自己会做母亲,却是同承安一道孕育一个孩子,而不是圣上。
  毕竟他们这段关系,开始的太过惨淡,进行的太过艰难,结局……怕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个孩子,真不知来的是好是坏。
  手指无意识的碰了碰尚未隆起的肚腹,一时之间,锦书竟不知应该作何反应。
  自从将那句话说出,圣上便仔细盯着她面容瞧,只见到她眼底惊讶之意,却未曾流露欢喜,心底便微微一沉。
  只是他毕竟并非凡人,握住她手指,温声道:“孩子既然来了,便是同我们有缘,不管你我如何,它总归是无辜的。”
  锦书听得出他话中未尽之意,知道他是怕自己不想留这个孩子,借故伤它,不禁微微摇头。
  对于这个孩子的到来,她不觉得有多欢喜,反而有些不豫,可若说是厌恶到要它死,却也远不至于。
  这毕竟也是在她腹中孕育出的,流着她一半血脉的孩子。
  看一眼殷切看着她的圣上,她有些倦怠的叹口气,缓缓合上眼,重新歇下了。
  她太累了,没有心思再同他打机锋,也不想再管任何事。
  到了这会儿,她只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圣上看出她并没有不要这个孩子的打算,暗暗欢喜,见她神情疲惫,不觉心疼,替她拢了拢被子,便静静守在一侧,似是看多久都不会累一般。
  中元宫宴过了几日,赵王府上便传出赵王妃急病过世,杨氏毕竟才因为有孕而备受瞩目,这会儿好端端的人没了,想起宫宴早早散场,以及燕王过继于闵王之事,倒是引得宗亲们暗自猜测几句。
  杨氏死的可怜,仪国公老来丧女,也是心酸,圣上特意加恩,即使弥补一二,也是堵住长安悠悠之口,免得说出什么不好听的,伤及杨氏声誉。
  圣上将态度表露出来,加之贤妃与赵王对杨氏心中有愧,她活着的时候未必有多受人瞩目,死了之后,反倒借着丧事盛大一场。
  杨氏发丧时,锦书尚且不能言语,便吩咐身边宫人过去走了一趟,全了彼此情分。
  说起来,杨氏也才十七岁,花儿一样的年纪,自幼被娇宠着长大,出嫁之后却备受委屈,好容易有了身孕,却被沈昭媛毒计暗害,死的这样不堪。
  锦书心中唏嘘,为她难过,然而身份相隔,到底不能去送她最后一程。
  赵王对于这位正妃没什么深情厚谊,但几分爱怜总是有的。
  说到底,他只是不想留下杨氏腹中孩子,没想过要害死她,更别说是叫她死前遭受那样不堪的痛苦。
  这会儿杨氏死了,他反倒念她几分好,时不时的往她屋里坐坐,独自叹气。
  萧淑燕心中气恼,然而活人没必要同死人争,终究忍了。
  杨氏死了,她作为侧妃,便是赵王府上位分最高,在新王妃入门之前,抓住管家权,这才是最重要的。
  这也是天下妾室的苦楚,除去皇宫里头,但凡正妻死了,丈夫只会再娶一个,却不能从妾室中提一个,晋为妻室。
  萧淑燕嫁给赵王时,便知道自己终此一生只会是侧妃,除非赵王登基,她才有希望一窥后位。
  杨氏性情不算磨人,因为她是贤妃侄女,也不敢可以折腾她,但下一个王妃,就未必这样好说话了。
  她出嫁之前也没想过杨氏这么快就没了,否则再等一等,以她庶出身份虽做不得正妃,做了继妃却还勉强够得着,只是世间有些事情,终究不能早早预料。
  杨氏死了,赵王便是鳏夫,承安没有续娶,是另有原因,他却不成,虽然不好马上娶妻,但也应当早些定下来的。
  贤妃本以为圣上会另外择定一个贵女,因为这次杨氏之死,她或多或少的插手其中,门第或许会稍微低些,以示惩戒,哪里想到,下一任王妃的门第之低,全然超乎她想象。
  是苏氏。
  很早就在赵王身边侍奉的宫人,因为心思太大,竟敢避开贤妃耳目,偷偷怀了孩子,后来虽被贤妃落胎,却也得赵王求情,准允依旧留在那个苏氏。
  这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而且,只是寻常商户出身,门第之低,令人发指。
  偏生她此前没有名分,即使赐婚,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只是,叫赵王娶这样一个继妃,岂不是叫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失宠于圣上?
  赐婚旨意降下,贤妃将自己内殿里东西尽数摔了,总算是按捺住满腹怒火,没敢找到含元殿去。
  锦书当初那一下咬的恨,半个月过去,依旧不能说话,好在她本就不是什么喜爱言谈之人,对着圣上更是三缄其口,这会儿不说话,反倒落个清净。
  虽然中间有了孩子作为缓冲,但那夜之事,却也将他们二人好容易建立起的淡薄温情打碎。
  本就是勉强维系起来的,想要弥补,很难了。
  圣上知道她不愿见自己,也不留下讨嫌,每日早早起身往前殿理事,午间方才回去陪着用膳,再到晚间方归,怕她无聊,每每遇见新鲜好玩儿的事情,便吩咐人说与她听,叫她开怀一二。
  含元殿里的宫人内侍,都是亲眼见着圣上如何宠爱贵妃,又如何期待贵妃腹中之子降世的。
  能够留在这里伺候的,哪有庸碌之辈,这会儿贵妃有伤,更是拿出十万分的气力来,务必将自己的忠诚之心,展现给她看。
  圣上先前几位皇子,既没能展现出完全碾压其余人的态势,也没能得到圣上全然的宠爱和支持,那么贵妃腹中这一位,就很微妙了。
  虽说贵妃没有母家扶持,但圣上年富力强,正当其时,若是有意,想要将爱子扶上太子之位,还是轻而易举的。
  投诚这种事情自然要趁早,锦上添花,哪有雪中送炭来的亲近?
  虽说贵妃这会儿并不困顿,但有些时候,只是资历,就能叫人领先一大截。
  等尘埃落定的时候再凑过去,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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