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嬿婉及良时-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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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将来成事,阮氏是否会殃及后院,生子之后便伸手往正事上去,就更加简单了,一条白绫一杯毒酒,哪一个收拾不得?
只可惜,楚王没这个打算。
叫他和其余人谋划,只凭楚王妃的名头,就足以为他们拉到一个强有力的援奥,然而楚王不愿,他们这些门客,也不好自作主张。
锦书往内殿去时,便见里头只圣上一人在,对着面前奏疏,径自出神。
许是没有烛火之故,他面上添了淡淡一层苍白,隐约憔悴,唯有一双眼睛依旧犀利,不减锋芒。
“怜怜,”听见她脚步声,他道:“你来了。”
“七郎晚膳用得少,我可不得来看看?”锦书到他面前去,打开手中食盒,取了宵夜出来:“近来总是这样,一忙起来,就顾不上身体。”
“罢了,”圣上接过筷子,略微用了些,便重新搁下,语气感伤:“朕实在是用不下。”
锦书手一滞,还没说话,鼻子便先一步酸了。
“怜怜,”圣上将她抱住,叫她坐在自己怀里,像是他们尴尬相遇时那样:“你都知道的,是不是?”
锦书靠在他依旧温暖的怀里,没有做声。
“明天,叫姚轩和姚昭进宫一趟吧,”圣上手指温柔的拂过她面颊,道:“朕有些话,想亲自吩咐。”
锦书合上眼,不叫眼泪流下:“好。”
几年时间过去,姚轩与姚昭早就褪下昔年青涩,前者渊渟岳峙,气度沉稳,后者意气风发,年岁正佳。
被内侍引着入宫,见过锦书后,便一道往内殿去拜见圣上。
“承熙还太小,朕总觉得不安心,”将其余人遣退,圣上道:“他是太子,倘若朕有万一,必然要叫他继位,然而何公这些老臣年迈,支撑不了几年,你们是他嫡亲舅舅,自家人,最靠得住。”
这几句话中不祥之意太重,一时之间,姚轩兄弟二人都不敢做声。
毕竟,他们是真正的外戚。
王莽谦恭未篡时,无论说什么,都没办法抵消因出身而带来的疑虑。
再者,他们是新贵权臣,然而毕竟年岁在这儿,说几句话还行,想要主持大局,怕是很难。
并不是他们不愿为太子出力,而是有些事情,非得要资历才能办成。
“朕当然不会只找你们两个,”圣上猜得出他们在想什么,不觉一笑:“在此之外,另有安排。”
兄弟二人暗暗松口气,这才出言应声。
他们好容易进宫一趟,又是太子嫡亲舅父,当然不会随意打发出去,圣上在含元殿设宴,叫了承熙过去,一家人小聚一番。
“父皇喝水,”席间,承熙听见圣上接连咳嗽几声,顾不得吃饭,忧心忡忡的过去拍了拍他肩,又赶忙去倒水:“压一压。”
姚轩与姚昭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担忧:“圣上,望请保重龙体。”
“尽量吧,”圣上倒是看得很开,摸摸承熙的小脑袋,道:“好啦,父皇没事儿了,过去吃吧。”
“不,”承熙很难过的看着他,然而搬着椅子,到圣上身边坐下:“我要挨着父皇坐。”
从小到大,他最亲近父皇,虽然不明白要发生什么,但冥冥之中却感应到几分离别伤感,不肯离父皇太远。
锦书心底发酸,眼眶也有点湿,然而终究没有表露出来,只摆摆手,示意一侧内侍退下,勉强笑道:“他既然要靠着父皇坐,便由他去吧,左右他最小,还可以任性。”
圣上几不可闻的叹口气,目光温柔的落在他们母子身上。
姚轩与姚昭离宫时,是锦书亲自送出去的,姚轩扫一眼左右,低声道:“姐姐,圣上他,是不是……”
后边这句话,为人臣子,是不好说出口的,然而锦书却也明白,眼眶含泪,微微点头。
姚轩与姚昭的心,一道沉了下去。
“姐姐。”握住锦书的手,姚昭有些担心。
“我没事儿,”锦书道:“圣上自有分寸,不必慌乱。”
嘴上这么说,可事实上,她自己心里也有点没底。
皇权更迭,不知会有多少风云,一切未定时,谁又说得准呢。
“起风了,”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锦书方才回身,向身边宫人道:“咱们回去吧。”
她过去的时候,圣上人便在桌案前,像是他这些年任意一个片段般,静静对着案上出神。
“怜怜,”听见锦书脚步声近了,他也没有抬头,只轻轻唤她:“过来。”
锦书听出他语气中凝滞之意,上前去道:“怎么了?”
“拿着它,”他抬眼看她,缓缓道:“至于将来是否要用,全看你如何做想。”
锦书这才发现,被他摆在案上的,原是一份圣旨。
上面每一字,皆是圣上亲手所书,附属玺印,只要取出宣读于众,即刻便能生效。
圣旨上言,楚王悖逆,阴挟新帝,威逼太后,行不孝不悌之事,废黜王爵,论罪当诛。
“朕死之后,你便是太后,承熙年少,虽有辅臣在,却也少不得叫你劳心,”圣上握住她手,面有肃杀之意,一字字道:“楚王若肯辅佐于他,尽可使他富贵荣华,若他生出夺位之心,你便设法谋划杀之。”
“朕在军中心腹甚多,自会列出与你,阅后即焚,他日生变,便使人传召,必有回信,”他目光沉然,语气平静:“至于其他,便交由怜怜自己做主吧。”
“朕希望你过得快活,”话说到最后,圣上语气明显柔和下来,甚至于添了几分淡淡惆怅:“所以,无论你选择怎么做,朕都支持。”
锦书心头涌起一阵酸涩,难过,不舍,离别,一一交织,到最后,反倒不知是何滋味。
“知道了。”她这样道。
第139章 帝崩
圣上身体的确一天天的坏了起来; 不只是锦书,连承熙都察觉到了。
他不再四处乱跑; 像一只乖巧的小猫儿一样,做完每天的功课,便往含元殿去陪着父皇,有时候陪他说话; 有时候就坐在他身边默默陪伴。
圣上也很淡然,每日陪着他们母子,得空了便叫大公主等几个孩子过去说说话,至于朝政; 也适当的分担一部分; 到了几位信得过的臣子手中。
如此行事; 朝野之中; 渐渐生了几分猜测。
赵王燕王被幽禁; 两个外家也接连被废; 魏王唯太子之命是从; 这会儿; 唯一能对太子产生威胁的,大概就是楚王了。
一时间; 朝野中不乏观望之人。
承安倒不在意; 同往日里一般; 既没有因为流言而疏远太子一系; 也没有因此惴惴不安; 格外亲近几分; 倒像是没事儿人一样,全然瞧不出破绽来。
即使这些天圣上频频召见其余儿女,却独独落下了他,也没有太过在意。
“殿下,”心腹试探着问他:“可有打算?”
在这关头,心腹问出这句话来,极为叫人深思。
要知道,楚王在军中经营多年,虽然不敢说一击必中,然而拼死一搏,还是有几分希望的。
“不,”承安看他一眼,警告道:“不要自作主张。”
八月天气闷热,空中便是乌云,风雨将至。
他走到窗边去,往皇宫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看,默不作声的抿起唇。
圣上今日午间起,便觉头疼,锦书忧心,却也不好叫他看出来。
此前她同太医那儿学了按摩之法,通过按压穴道,叫人舒适些,便叫圣上躺下,自己动作轻柔的帮他按压一二。
因为外间阴郁,内殿里不免有些昏暗,锦书见圣上合着眼,似乎欲睡,便没有示意人掌灯,手指按压一阵,觉得酸了,正待歇一歇继续,圣上却先一步握住她手掌。
“怜怜,”他合着眼,语气温柔:“咱们说说话吧。”
锦书看他有些清癯的面容,忍下心中酸涩:“说什么?”
“咱们相识,也该有些年了。”圣上道。
“是呀,”锦书有些感慨:“承熙这会儿,不也这么大了吗。”
“朕一直都觉得自己幸运,”圣上睁开眼,目光落在她面上:“能得你相伴。”
锦书先是一怔,随即笑道:“我也一样。”
“可朕要死了,”圣上枕在她膝上,语中并无感伤,只有陈述:“而你,还很年轻。”
锦书知道他近来身体有恙,但真的说出来,听进耳朵里,却还是头一遭,不由自主的涌出泪来,途径她面颊,落到他脸上去。
“你若是再有喜欢的人,便顺遂自己心意吧,”圣上看着她,道:“朕总愿意见你快活些。”
锦书心口作痛,几乎说不出话来,嘴唇微动,泪如雨下,静默别过脸去,没有做声。
圣上却笑了,握住她手掌,放置于自己面颊之上,伸手盖住。
一夜无话。
这年的秋天似乎十分长,一直到了十月,才断断续续的结束。
只几个月的功夫,承熙却似是长了几岁,年纪不大的孩子,却沉稳如石,周遭气度,同父皇愈发相似。
锦书听见他脚步声过来,掀开帷幔一瞧,低声道:“课业结束了吗?”
“嗯,”承熙同样低声道:“父皇还睡着吗?”
“睡着呢,”越是近了冬天,圣上昏睡的时辰便越久,锦书在边上守着,心中酸涩难当:“你先去用膳,待会儿父皇醒了,再来同他说话。”
“好。”承熙很乖的应了一声,施礼之后,往偏殿去。
“等等,”圣上不知何时醒了,声音有些无力:“承熙来了?”
承熙听见父皇声音,惊喜而又心酸,快步过去,在他床前坐下:“父皇醒了?”
“醒了,”圣上目光温和,看着小儿子,道:“你都过来了,父皇怎么舍得不醒?”
看向锦书,他轻轻道:“忽然想吃你做的莲藕汤了。”
“那你们说话,”锦书道:“我去给七郎做。”
圣上含笑点头,目送她离去,方才去看承熙:“今天听不听话,有没有惹太傅生气?”
“没有,”承熙道:“我最乖了,父皇不信,便问太傅们去。”
“好孩子,”圣上握住他小手,顿了顿,方才道:“若有一日,父皇不在了,你要照顾好母后,好好听话,不要惹她生气,知不知道?”
承熙太小,见过的离别也太少,听父皇这样讲,眼泪便落下来了:“我都听父皇的。”
“人生在世,没有能十全十美的,天子也不例外,”圣上舒一口气,语气温缓,看着他道:“你已经足够幸运,也足够叫人羡慕,日后行事,千万别钻牛角尖。”
承熙含泪点头:“好。”
“记住,”圣上看着他,轻轻道:“没有人对不住你,也没有人欠你什么……”
承熙一一点头应了。
“好孩子,”圣上坐起身来,向他伸手:“叫父皇抱抱。”
天气渐冷,风也一日比一日刮的厉害,锦书的心也像是冷风中不安摇曳的烛火一般,稍有不慎,便有熄灭的可能。
晚间入睡时,圣上轻轻咳了两声,锦书有点忧心,还没说话,承熙便跑到外间去取了枇杷露给父皇用,叫他压一压嗓子。
圣上含笑接过,用了一口,倒真的好了些。
一家三口又像是承熙刚出生时一样,凑到了一起,只是这一次,睡中间的是圣上,而且到了这时候,彼此都很难安心入眠。
圣上轻轻舒一口气,忽的低声感慨:“真好。”
锦书问他:“怎么这样说?”
“没什么,”圣上道:“就是忽然觉得,死而无憾。”
“父皇不要这样讲,”承熙闷声道:“我听了……心里很难过。”
圣上却轻轻笑了:“人生在世,哪有不死的?”到底还是伸手去摸了摸小儿子的头。
“怜怜,”他道:“再叫朕一声。”
锦书声音有些颤抖,语气却很轻柔:“七郎。”
“嗳,”圣上应了,又去拍一下承熙:“你也叫一声?”
承熙带着哭腔,道:“父皇。”
“好了,”圣上依次亲了亲两个人,道:“睡吧。”
这大概是锦书与承熙度过的,最漫长的一个夜晚了。
翌日,其年十一月初四卯时二刻,山陵崩。
皇后命人通传长安,请宗亲并圣上此前所定顾命大臣入宫,共商后事。
何公历经三朝,这一回,却是第四朝了。
先去见过年幼的太子,劝慰之后,他又往奉先殿去见皇后:“娘娘节哀。”
锦书神情憔悴,眼睛红肿,语气倒还平缓:“前朝政事,有赖何公。”
何公赶忙低头施礼:“老臣惶恐。”
又道:“先帝驾崩,自应先行操办丧仪,但此时局势未定,正该叫太子登基,以正国本。”
“何公说的有理,”锦书微微颔首,似乎躯壳里的魂儿没了,只有身体在这儿支撑一般:“便这样办吧。”
停灵几日之后,会召见众臣,商定继位之事,这时自然也不例外。
锦书神情恍惚,直到夜间,众人散去,她与承熙留在奉先殿时,方才靠在宫柱之上,无声哭了。
承熙从没见母后哭过,现下见她无声流泪,却觉世间再不会有比这更伤心的神情。
他自己眼睛也红肿,起身上前去,道:“母后别这样,父皇见了,会很心疼的……”
一句话还没说完,他自己也哭了。
锦书揽住他,像是寻到了一个支撑般,终于哭出声来。
母子二人挨得近,承熙小大人一样的安抚母后,却听她语气颤抖,低低的念了一句似曾相识的话。
那时候他还不明白它的意思,甚至于曾经曲解过,以为那是情人间的絮语,不曾想这会儿,却在母后嘴里听见了。
彼苍者天,歼我良人。
第140章 宫变
先帝驾崩,待到停灵三日; 便该召集群臣; 簇拥太子继位。
然而在第二日; 长安忽然收到来自河西道的急奏。
匈奴扣关河西道; 猝不及防之下; 河西险矣。
前一次痛击匈奴已经是在几年前; 这个大周多年的邻居通过西征吸血,逐渐恢复几分精力,探知周帝病重,驾崩在即,太子尚且年幼,难以随即执掌中枢,便挑选这时机,悍然发动战争。
急奏送到长安时,直接到了锦书手里。
她虽有皇后名头; 却也不好在这关头独掌军机; 请何公与几位顾命大臣前来,叫承熙上首; 共商此事。
“此战必须取胜; ”何公断然道:“新帝登基; 诸事未稳; 倘若在这时气弱; 必然会叫周遭臣属之国生出二心; 他日再想收服; 便难了。”
“何公说的有理,”李公也道:“只是叫谁出征,却也作难。”
“楚王决计不行,”他摇头道:“曾经与他亲善的将领也不成,那么,只能在圣上心腹与留居长安的将领中选人。”
此次出征,必然要裹挟大军,楚王本就是先帝诸子中在军方渗透最多的,倘若再得先机,大军驻扎在外,稍有不慎,便是黄袍加身,在场诸人自然看得清这关窍。
“驻守各地要塞的将领不能动,这事关天下安宁,”何公略经思索,道:“薛廷伍如何?这本就是一员猛将,攻守得当,只是老母去世,丁忧在家。”
其余几人也点头,一道去看上首的皇后与太子。
锦书曾听圣上提过薛廷伍,评价颇高,最重要的是圣上于他有恩,亲手将他提拔起,他的胞兄,也是承熙的武苑太傅之一。
没有说话,她看向承熙,微微点头。
“那就是薛廷伍吧,”承熙出言道:“降旨夺情,加右威卫大将军,命他领军出征。”
几位老臣一道施礼:“是。”便有人去拟旨。
李公则道:“人事调动,正是杂繁之际,臣冒昧,不妨以为先帝守灵为由,请诸王与公主入宫,待到天子登基,再行离去。”
守灵自然是要的,然而久留宫中,却是为防备楚王与其余几位看似无害的先帝兄弟。
锦书略经思索,见何公没有异议,便微微颔首:“就这样办吧。”
先帝驾崩,新帝未曾登基,长安本就戒严,待到边关传来噩耗之时,连宫城都宣布戒严。
而诸王与公主们,皆是在这时候被召进宫中的。
楚王幕僚吕望听闻这消息时,心中便有担忧,先行劝道:“殿下此去,怕有风险。”
“不至于,”承安轻轻摇头:“不过是宫中防范罢了,过去留几日,却也无碍。”
吕望性情谨慎,心中疑思却重,尤且不安:“只怕太子与皇后防患于未然,万一……”
“他们不会的,”承熙虽因母亲缘故疏远他几分,却也不会成仇,至于她,他微微一笑:“宽心,无妨的。”
吕望见他神态自若,勉强安心:“殿下此去多加小心,王府之内,自有我看护。”
承安向他颔首:“有劳先生。”
吕望轻轻一叹,回礼道:“哪里当得起殿下一声辛苦。”
先帝驾崩三日,礼部与尚宫局已经将新帝登基之事操办起来,何公与几位老臣见了,略觉安心:“再等等,过了今日,天下安矣。”
赵公轻声道:“薛廷伍如何?”
“未曾停留,已经协同家将,接旨上路,”李公道:“飞马之下,不日便可抵达河西道。”
“那就好,”赵公微微颔首,又道:“诸王呢?”
“都进宫了,”何公目光落在远处重重宫阙之上:“已经到了奉先殿。”
另外几人明显松一口气:“如此甚好。”
吕望留居王府,不知怎么,总觉得不安,心叹自己终究还是凡俗之人,晚饭也不曾用几口,对灯熬了许久,方才勉强睡下。
外头侍卫,便是在这时急匆匆踏入,将他叫醒的。
“先生,先生!”那人语气急迫:“出事了!”
吕望原本就睡不安稳,一听这话,赶忙翻身坐起:“发生何事?”
不经停顿,他急急又问:“殿下如何?”
“宫中戒严,南军隐有异动,南军统领王规已经进了南军驻地,”侍卫道:“还有,阮姑娘过来了,说有急事同您说。”
“阮姑娘,”吕望急匆匆穿衣,心思急转:“她过来做什么?”
“她不肯同别人说,”那侍卫道:“见了您之后,才肯开口。”
吕望迅速收拾整齐,往前厅去时,便见阮玉澄人正在那儿坐立不安,面有焦色,见他过来,赶忙道:“楚王危矣!”
吕望心底一个炸雷:“怎么回事?”
“宫中已经戒严,”阮玉澄道:“就在前不久,归德大将军离府,身着戎装,往北军去了,怕是……”
她恳切道:“还请先生早些决断。”
楚王不在,吕望这个跟随他多年的幕僚,在一定程度上便可以代表他,甚至于,可以调动部分属于他的卫率!
南北两军素来宿卫长安,一内一外,为安全计,自然不会选择两个至交好友分任统领,皇家与前朝也乐得看他们互有矛盾,隐隐比较。
现任南北两军统领,南军乃是先帝心腹,戍守内城,北军则要差些,同楚王有几分亲善,戍守外城。
这样敏感的关头,宫中异动,军队调派,确实令人心生不安。
“不急,”吕望自然不会因一妇人之言而决断,向左右道:“先去探查,要快!”
阮玉澄见他迟疑,显然心有不豫:“先生,再拖延下去,殿下怕是危险!”
紧急关头,吕望并不理她,争分夺秒,向另一人道:“启动我们在宫中的暗棋,探查楚王如何,倘若境遇不妙,即刻寻法,助他脱身!”
夜色正深,人心浮动,寒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同看不见的危险一样,逐渐迫近。
“先生,”探子回来的很快:“城中军马确有异动,宫城紧闭,一时之间,很难传出消息,不知殿下如何!”
前一个消息已经足够叫吕望心焦,然而更坏的还在后面,侍女着急担忧的声音从外间传来:“吕先生,绣姨不见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吕望心中,确实生了这个念头。
绣姨虽然没有主子身份,但谁都知道她陪伴楚王长大,视为亲母,一旦落到别人手里,便是极大筹码。
“怎么回事?”吕望去问那侍女,然而,还不等她回话,便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言。
事到如今,已经顾不得这么多,皇后与太子对楚王动了杀心,他不得不先行自保,再做图谋!
“备马!”夜色深深,将吕望面容掩去大半,只余森寒语气:“我亲自去见几位将军!”
临近午夜,锦书却没睡着,独自靠在暖炉边,径自出神。
“娘娘,”红叶小心翼翼的过去:“您先去歇一歇吧,时辰不早了。”
“我睡不着,”锦书苦涩一笑,道:“退下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红叶在她身边几年,知道帝后感情如何深厚,先帝去时,若非还有太子,皇后只怕即时就会随他去了,不好再劝,上前去为她披件衣裳,她悄悄退了出去。
“娘娘,”红芳便是在这时候进来的,语气微急:“宫中有异动。”
“什么异动?”锦书坐起身,神情冷厉。
明日便是承熙继位之日,这关头,宫中绝不能乱。
“有几个暗探有动静,”红芳看她一眼,低声道:“是楚王府的人。”
“杀了!”水至清则无鱼,宫中什么时候都少不了细作,只看能否在关键地方说得上话罢了,在这关头,不管是什么身份,锦书都容不得他们胡来:“再叫楚王往前殿去见我!”
先帝大行,诸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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