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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明珠-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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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氏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谢何臻沉着脸怒火中烧的神情。
  “这是怎么了; 一个个的脸色都这么差。”她半是疑惑半是好奇地笑着道,“老爷,你又教训初儿了?”
  “我教训他?”谢何臻哼笑一声; 把桌子上的茶具都拍得震了震,“他是陛下亲封的大将军,我怎么敢教训他?把他供着; 每天烧三炷香还差不多!”
  张氏无奈:“老爷。”
  谢何臻这才敛了点火气,勉强心平气和地对张氏道:“夫人,不是我非要教训他; 是那臭小子实在太不像话了,以前好歹还会敷衍几句,现在是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了; 直接甩脸色给我看。你说; 我能不气吗?我看那小子就是故意的,想气死我了事!”
  “这是什么话,”张氏笑着给谢何臻斟了杯茶,一边柔声劝慰; “初儿那个倔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老爷还不清楚?他就是头只能顺毛捋的驴,你越是要硬着来,他越是会跟你对着干; 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再说,初儿才从天牢里被放出来,身心都还疲累着,你就不能对他和颜悦色一点?好好的父子俩非要搞得跟上阵兵一样,知道的说你们是父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仇人呢。”
  “好好说?你当我不想好好说?”谢何臻接过茶盏一饮而尽,又重重地搁回桌面上,“我不过说了一句不能娶三公主,他就整个脸都拉了下来,给我脸色看,我说一句,他就能反驳三句,你叫我怎么跟他好好说?”
  张氏笑容一顿:“老爷是为了这事与初儿置气?”
  “可不是?你说初儿怎么就喜欢上三公主了呢,我走的时候他还对三公主不屑一顾,怎么才过了两个月,他就改了心意?”谢何臻百思不得其解,“这几天是三天两头地往宫里跑,一下值就去,军营里没事也去,这皇宫都快成他第二个家了!”
  张氏沉默片刻,慢慢笑道:“这个……妾身也不太清楚,许是和三公主相处久了,就喜欢上了吧。三公主的确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又芳华正茂,初儿年纪小,知慕少艾,也是能理解的。”
  谢何臻道:“难道我就不喜欢我那外甥女?初儿他要是只对三公主有兄妹之情,疼惜他这个表妹,那我绝无二话,可他是这样吗?他现在是一门心思地要娶三公主过门,你说我能同意吗?他现在是手握兵权的大将军,怎么好娶嫡公主?他这是在往火坑里跳啊!”
  “理虽如此,”张氏道,“可初儿他对三公主是动了真心的,老爷忍心棒打鸳鸯吗?”
  谢何臻诧异地看向她,似乎全然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夫人,难不成你也同意这门亲事?”
  张氏叹息一声:“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不明白那些复杂的前朝大事,只要初儿活得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就行。他既然喜欢三公主,我这个当娘的自然希望他能心愿得成,与三公主结亲之好。”
  “平安?”谢何臻哼一声,“夫人,你信我一句,他要是不娶三公主,还能勉强活得恣意一点,要是娶了,”他哼唧两声,“他就永远也沾不上安生这两个字了!”
  书房。
  谢初正在烛火下对着地图凝神思考着边关兵力的部署,守在门口的小厮就进来通报道:“少爷,夫人来了。”
  他有些意外,但还是收起地图,命小厮请了张氏进来。
  “娘。”等张氏进来后,他站起身迎上前,“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张氏道:“听下人说,你今晚没有用膳?”她蹙眉看向谢初,“这怎么行,就算是跟你爹置气,你也不能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你瞧你,都瘦了一圈,还不精心调养,万一落下什么病根可如何是好?”又命丫鬟,“还不快把食盒放下,请少爷用膳。”
  谢初失笑:“娘,我哪有那么弱不禁风,再说,我也不是因为跟爹置气才不吃饭,我就是忙得忘了。别放了,都收起来。”他对一边正在从食盒里拿出菜碟的丫鬟道,“这里是书房,可不是用饭的地方。”
  丫鬟们停了动作,犹豫地看向张氏。
  张氏无奈地摇摇头:“都收了吧。”又看向谢初,“这几天你整天都不见人影,好不容易回来也是在书房待着,初儿,你这都是在忙活什么?竟连晚饭也忙得忘记了?”
  “没什么,就是一些琐事而已。”因着边防部署图被太子放入苏力金常服内衬的关系,那份部署图就此作废,皇帝召集重臣另布边防,谢初自然也在其中,不过这话他可不会对张氏说,因此只随便说了一句就带过了,转而问道,“娘,你今晚应该不是特意来问我这个的吧?你是因为爹来的?”
  张氏柔和一笑,遣退了房内的丫鬟,这才道:“娘不是因为你爹来的,娘是为了你来的。”
  “我?”谢初颇感意外地笑了笑,“娘,孩儿不明白你的意思。”
  张氏轻叹一声:“初儿,你当真想娶三公主为妻?”
  谢初的笑慢慢淡了:“娘,你也不希望我娶三公主?”
  张氏停顿了片刻。
  “说心里话,娘是不希望你娶她的。”
  “为什么?”这一下,谢初彻底隐去了笑容,皱着眉不解地发问,“娘,你之前不还很喜欢三公主的吗,还教我怎么讨她的欢心,怎么爹一回来,你的态度就变了?”
  张氏摇摇头:“娘改主意不是因为你爹,是因为你。”
  “我?”谢初好笑道,“娘,你要是因为我,就不该改主意。”
  “你不明白。”张氏深吸了口气,伸手整理了一下谢初有些散乱的衣襟,“初儿,这半个多月来你被关在天牢,你可知道娘是怎么煎熬过来的?娘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你在狱中过得可还好,吃什么,喝什么,睡得又可安稳……”她低下头,拿帕子擦了擦眼,“娘甚至想着,万一你遭遇不幸,那娘该怎么办,你爹又该怎么办……”
  “娘,你想得太可怕了。”谢初安慰道,“我在狱中过得很好,陛下一直对我网开一面,三司也对我礼遇有加,除了睡在天牢,其它的跟在家里没什么不同。”
  “胡说。”张氏道,“天牢怎么能和家里比?初儿,娘实在是不想你因为三公主再卷入那些纷争,遭受不必要的折磨和危险了。初儿,你找个别的姑娘家来喜欢好不好?你喜欢什么样的,都跟娘说,娘一定给你找个合适的,三公主她……她的身份实在是太贵重了,我们高攀不起呀。”
  谢初耐心地解释着:“娘,不管我娶谁,只要我还在朝为官,身在朝中,就永远会有这样的风险,和三公主无关。这样吧,娘,我答应你,以后行事不会再这么鲁莽激进了,也绝对不会再发生之前那样的事,你就别再担心了,好吗?”
  张氏看着他:“你敢说,你会卷入这些纷争,遭受到这些折磨,和三公主半点关系都没有吗?”
  “没有。”谢初答得飞快。
  张氏苦笑:“你觉得娘会相信吗?”
  谢初敛了眸:“就算和她有关,那又如何呢?我喜欢她,就算要为了她赴汤蹈火,我也甘愿。”
  张氏蹙起眉来,眼中充满了询问和不解:“你真的这么喜欢她?喜欢到不顾一切的地步?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谢初点了点头:“娘,我真的好喜欢她,想娶她。”他抬起头,恳切地看向张氏,“娘,你不要反对这件事,好不好?”
  张氏望着他缓缓笑了:“傻孩子,只要你过得开心,娘又怎么会不同意?娘也年轻过,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谢初先是一呆,而后喜道:“娘,你同意了?”
  “娘同意了,难道你就能娶三公主了?”望着他一脸喜不自胜的模样,张氏掩袖一笑,“陛下可还没同意你们的亲事呢,你有空和你爹置气,还不如多想想法子,让陛下给你和三公主下旨赐婚,要不然你就是把天都说破了,你也还是娶不着三公主的。”
  谢初笑容一僵。
  “怎么?”张氏端详着他,“还没有想出合适的法子?”
  “法子……倒是想出来一个,”谢初挠挠头,有些为难,“但因为最近发生了许多事,所以可能要推后了。”
  “那就先在眼前的事上下好功夫。”张氏笑着提醒他,“已经六月底了,马上就要到三公主的生辰之日,三公主的及笄之礼,你可准备好了?”
  *
  “生辰贺礼?”沈令月想了一下,摇摇头,“女儿没什么想要的,父皇想送什么就送什么好了。”
  皇帝不赞同道:“怎么会没什么想要的呢?这可是你的及笄贺礼,马虎不得,你说,只要父皇办得到的,都会给你办到。”
  沈令月笑着挽住皇帝的臂弯:“父皇,女儿真的没什么想要的。只要父皇给女儿办一个漂漂亮亮的生辰宴,女儿就心满意足了。”
  “你的生辰宴,朕自然会风光大办,”皇帝道,“可你的贺礼,那也是万万缺不得的,难道你就没什么想要的奇珍异宝?”
  皇后在一旁笑道:“陛下素来宠爱令儿,她想要什么就给她什么,宫里的奇珍异宝她哪个没见过、没把玩过?自然没什么想要的了。”
  “可这及笄可是女儿家的头等大事,朕怎么能没有什么表示呢?”皇帝苦恼道。
  皇后温婉笑道:“陛下有这份心意便已足够,外物……”
  “——当然要有表示,而且得是旁人拍马也赶不上的表示。”见皇后大有让皇帝不要送生辰贺礼的意思,沈令月连忙笑着接过了她的话,看向皇帝撒娇道,“父皇也太会偷懒了,以往你和母后生辰,女儿可都是自己一个人绞尽脑汁来准备你们的生辰贺礼的,如今女儿及笄这么大的事,父皇一句话就想要打发了事,未免也太敷衍了。”
  皇帝瞪眼:“这怎么能算是敷衍呢?朕亲自来问你想要什么,这可是旁人求也求不来的殊荣!”
  沈令月撇撇嘴:“那这殊荣女儿已经有过许多次了,不稀罕了。”
  “你这丫头——”皇帝笑着指指她,“那依你的意思,是要朕自己去动脑筋想了?”
  “父皇圣明。”沈令月坐直了身子,敛衽行了一礼,动作优雅翩然,“那女儿就等着收父皇的生辰贺礼了。”
  皇帝一愣,哈哈大笑起来:“你啊,真是个鬼灵精!好,你就等着吧,父皇一定在你生辰当日送你一份大礼!哈哈哈哈……”
  近日朝事繁多,皇帝匆匆用了午膳就去了宣政殿,沈令月则是留在芷阳殿陪皇后继续用膳。
  “母后,来。”她笑着给皇后盛了一碗羹汤,“这道甜羹女儿尝着不错,又爽口又甜腻,母后也尝尝。”
  “你呀,就是喜欢这些甜腻的东西。”皇后看着她这幅乖巧可心的模样,颇感熨帖地笑了,“可不能吃多了,当心坏了牙。”又道,“方才你父皇问你想要什么生辰贺礼,母后还以为你会借此让你父皇给你和你表哥赐婚呢。”
  沈令月讶然:“怎么会?赐婚是迟早的事,及笄贺礼又与寻常的生辰贺礼大不相同,若是让父皇把赐婚当成生辰贺礼送给我,那多不划算。”
  “原来我竟是生出了你这么个小气鬼。”皇后轻轻一点她额头,叮嘱道,“你父皇近日里心情不好,你悠着点,别跟他胡搅蛮缠,免得给他添麻烦。”
  沈令月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乖巧笑道:“正是因为父皇心烦,女儿才更要这么着,也好让父皇放松一点,要是我们也都小心翼翼的,父皇岂不更加心烦?母后放心,女儿都有分寸。”
  “你明白就再好不过了。”皇后轻叹一声,“要是你那两个哥哥也有你一半的明事理,那母后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第84章 礼制
  提起沈跃和沈蹊; 沈令月的笑容就是一淡,她蹙起眉,有些不满地抱怨道:“母后; 不是我说,大哥他们这次做得也太过了,边防部署图是什么东西; 岂是能够轻易拿来用的?父皇只禁了他们的足,没有再行责罚,已经是从轻发落了。”
  若说在得知沈跃他们要以通敌卖国的罪名拉沈霖下马时; 沈令月还只是感到震惊的话,那么当她听闻大理寺从典客署翻出边防部署图时,就是完全的不可置信了:那可是边防部署图; 关系到整个大夏安危、重中之重的东西,他们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拿来做构陷他人之用了?要不是谢初亲口承认,她都要以为这是沈霖搞的把戏了。
  她真是想不通; 他们怎么就想出了这种昏招?像顾家那样; 搜出几封与外族往来的藩文之信多好,这样一来,就算东窗事发也可以多一点转圜之地,不用像现在这样; 不上不下地吊着局面。
  皇后无奈一笑:“所以说; 他们两个要有你一半的明事理,母后就安心了。好在你父皇只是治了他们的失德之罪,其它的都没有再提; 也算是万幸吧。”
  沈令月小声嘀咕:“那是因为他们两个是母后你生的,要是换了其他宫妃生下的皇子,指不定会怎么样呢。”言下之意就是皇帝之所以会这么从轻发落完全就是看在皇后的面子上,不、或者说是嫡皇子的份上,要是他们并非嫡皇子,下场好不到哪去。
  皇后静了静,柔声道:“好了,吃饭吧。是母后不好,不该和你提起这些烦心事的。”
  沈令月也知道,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她抱怨再多也没什么用,可还是忍不住道:“二哥暂且不提,大哥要是再不做点什么来挽回他在父皇心中的印象,父皇可就真的要对他彻底失望了。”
  沈跃现在的境况很不好,虽然圣旨上只简短地说了面壁思过这四个字,但被禁足东宫就意味着不能再陪朝听政,甚至连胡威武都被调离了东宫,虽说是被提拔为中书令的缘故,但胡威武身为皇帝最看重的亲信大臣之一,此番调离可以说是表明了皇帝现在的心思,那就是他对沈跃这个太子当得很不满意!
  幸好其余几个皇子都资质平平,没有什么威胁,要不然才是真的糟了。
  沈令月甚至想着,若是她二哥没有腿疾,那这个东宫太子之位可能就要换人了,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遗憾。但无论如何,现在的情形都已经够糟的了。
  皇后何尝不明白她的想法?她甚至比沈令月还要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因为就在圣旨颁布的前一晚,皇帝就来了她这里,和她进行了一场深谈,反思往日里对于这两个孩子的教育。
  “空有心思,却无手腕,不能堪当储君之职。”这是皇帝给沈跃的评价,他在话里话外都表达了对这个孩子的不满,对在这一次事件中这孩子所使用的手段的失望。
  她又能如何呢?只能以皇后和妻子的身份在一旁劝慰和自责而已。
  这些事情,皇后不欲与女儿多言,她明白沈令月要是知道了这些一定更加不能安心,因此只道:“好了,这些事不是你一个姑娘家该想的,你父皇纵是对你大哥有再多不满,对你也依然会疼宠如故,你只要开开心心的就成。”
  “女儿怎么能不想?”沈令月抿唇,“当初舅舅要去幽州兴修水利,我就说大哥该跟着去,也能做出点实绩,他偏不去。现在好了,他就是把整个百支渠都修完,也难消父皇心头的失望了。”
  皇后一愣,她倒没想过沈令月曾经劝过沈跃跟着去兴修水利,这也的确是个良策,又能得实绩民心,又能让陛下慰怀,心中不禁五味杂陈,既为生出了这么个玲珑剔透的女儿而感到骄傲,又隐隐有些忧心,再想起陛下之前和她说过的话,更是对长子失望起来。
  相比起在这里满心满眼为兄长打算的沈令月,沈跃这个兄长就做得实在太不够格了,得知苏力金欲谋娶亲妹,他不想着如何护住妹妹,反而以此为筹码来要挟谢初,落差之大,饶是连皇后都看不过眼,觉得两个儿子实在冷情,更心疼起小女儿来。
  兄弟俩合谋算计亲妹,真是亏他们做得出来!
  一想到这一点,皇后就不怎么担心长子了,觉得这些都是他咎由自取,用不着旁人多操心,反而是面前的小女儿更要好好呵护,便搂住沈令月柔声安慰了一番,让她不要多想,又是拿旁事打趣,又是让尚宫呈上几盒子时新的头面首饰来,直到终于转移了沈令月的注意力,让她展颜开怀,这才罢了。
  至于那兄弟两个暗地里算计沈令月的事,她只字未提,这件事她和陛下都达成了共识,那就是永远也不对沈令月提起,以免寒了爱女的心,对沈令月而言,她永远都有两个宠她爱她的兄长,而非背后算计的冷酷谋客。
  *
  因为这一场孟邑王子被刺风波,可以说,今年的一整个六月都是在所有人的提心吊胆中度过的,好在这件事终于在六月下旬有了定论,到了六月底更是尘埃落定,让一众人都松了口气。
  而随着七月的到来,另外一件大事也提上了日程,那就是三公主的及笄大典。
  公主及笄本就为大事一件,再加上沈令月还是帝后两人唯一的嫡亲女儿,帝后二人奉若掌上明珠,更是轻视不得,因此早在半个月前礼部就开始了忙碌的准备,及至七月初才终于把一切都弄好了,列了单子请帝后二人核查过目。
  礼部是在咨询了皇帝的意思之后才着手开始准备的,因此呈上来的单子很是符合皇帝心意,倒是皇后看了,觉得太过奢华,有所不妥。
  她对皇帝进言道:“公主及笄本来就有惯例,延庆与宣惠的及笄大典也都是按着礼制来的,令儿却要比她们都奢华了一倍,陛下,这有违礼制。”延庆与宣惠是已经出嫁的大公主与二公主的封号,因为是皇帝在登基前与下人所生的孩子,并不怎么受宠,在更多时候,皇帝都是记不起来有这么两个女儿的,或者说是不在乎。
  如今也是一样,皇帝摆摆手,浑不在意道:“这有什么,令儿是朕唯一的嫡女,她的一切待遇就该凌驾在她所有的姐妹之上,让别人明白自己所处的位置,免得养大了别人的心,再出第二个常平来。”
  皇后恳切道:“臣妾也和陛下一样疼爱令儿,想让她得到天底下最好的东西,可此番布置的确有违礼制,陛下就是想给令儿独一无二的待遇,也要为令儿想想,陛下如此做法,岂不是把令儿置于悠悠众口之前吗?这让朝臣怎么看她?天下人怎么看她?”
  皇帝点点头:“朕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你放心,你担心的这些都不会发生,朕已经决定了,要给令儿一个盛大的及笄大典,让天下女子都羡慕咱们的女儿。”他笑着握住皇后的手,“你呀,只需要安安心心地在这里待着,给令儿打点好一切就好。”
  就在帝后二人为此交换意见的同时,谢初也在下朝后来到了鸣轩殿,说起了及笄大典一事,说的却是新上任的中书令胡威武认为如此规模的及笄大典太过奢华、有违礼制,反对皇帝带头违制一事。
  沈令月听了,却没急着问下文,而是道:“那帮御史没说些什么?往常有这些事,他们可都是第一个冲在最前面的。”
  谢初嗤笑一声,喝了口茶:“陛下连罢两任御史中台,还没有任命最新的,他们怎么会在这时站出来碍陛下的眼?更别提纪鸣容和岑勤还因为你被罢了官,”他玩笑道,“说不定在御史台里,所有人都变得闻三公主色变了。”
  沈令月不满地看着他:“岑勤被罢官还勉勉强强能和我沾点边,纪鸣容那完全就是他咎由自取,要不是他结党营私,触犯了为官的底线,父皇能罢免他?岑勤尚有起复的可能,纪鸣容却是完全没可能了。别人这么说也就算了,你居然也这么以为,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见玩笑有兜不住的趋势,谢初连忙解释道:“我当然知道这里面的区别,可他们看不出来啊,看得出来的就更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冒头了。”
  沈令月勉强接受了他这个解释,比起置气,她还是更想知道接下来的事:“好吧,那胡威武既然出来反对,父皇怎么说?”
  谢初清了清嗓子,从容不迫地学起皇帝的话来:“爱卿此言差矣,礼制本为人制,自古以来,每朝每代都有所修撰,朕身为天子,难不成连这一点修撰礼制的权利都没有吗?礼官何在?记下来,从今往后,凡嫡公主年满十五而未有胞妹者,及笄大典皆照此例,以为效仿。”
  他说着,对沈令月莞尔一笑:“看来陛下当真宠你,这么一来,不仅堵住了群臣之口,就是往后皇后娘娘再生了个公主,待遇也越不过你去了。”


第85章 及笄
  沈令月先是一惊; 但很快就弯眉笑了起来,带着几分自得与傲然道:“那是自然,父皇这么多年来也只和母后生了我这么一个女儿; 不疼我疼谁?”
  谢初故作感叹:“是啊,都为了你专门修撰礼制了,普天之下; 恐怕也只有你才能有这个资格得这份殊荣了。”他含笑望着沈令月,“我可是打听过了,当初太子殿下行冠礼时; 可也是按着古礼规制来的,没像你一样越了礼制。”
  沈令月正色道:“大哥是太子,自然要恪守礼仪; 遵循古礼旧制。我就不一样了。”她冲谢初嫣然一笑,“谁让我是个姑娘家,又是父皇母后唯一的女儿; 大夏的嫡长公主呢; 自然要与他人有所不同了。”
  谢初挑眉:“那你对不同的要求还真是高。”
  “不是我,是父皇。”沈令月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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